候鸟作品 | 《圣诞节日话孔子》董葛
前言:
圣诞节,又称耶诞节,以耶稣诞辰作为一个公众庆祝节日,这使它的宗教文化在哪怕并不广泛信奉基督教义的地域,也行之有效地遍布开来。
在中国,也有一个日子被戏称是“中国的圣诞节”,就是很多地方每年在9月28日公开纪念的孔子诞辰日。这个日子,以孔子的诞辰作为祭孔日、进而作为教师节。
——子曰师说 曹雅欣
圣诞节日话孔子
文 | 董葛 山西太原
笔名董葛,本名董革,山西省直机关退休干部。高级经济师,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西作家协会会员,三晋文化研究会副秘书长。
近期发表的作品有:《孝经导读》、《文化自信话孝经》、《论孝经的传统廉政文化》、《论孝经的传统价值观》、《孝经名句新释30讲》、《二十四孝同孝经的主旨多有相悖》、《儒、释、道传统孝道观的解析》、《忠经导读》等。
目前旅美探亲。
在圣诞节来临之际,我怀念东方圣人——孔子。
孔子是中国历史上最博学者之一,他一生倡导儒学,曾修订《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他有弟子三千,其中的七十二人成为国家的栋梁,被后世尊称为贤人,即七十二贤。儒学经典《论语》,就是其弟子把他言行、思想整理编撰而成。孔子在世时就被尊奉为“天纵之圣”“天之木铎”,过世后被历代统治者尊为孔圣人、至圣、至圣先师、大成至圣文宣王先师、万世师表。他所创立的儒学思想对中国和世界文化、思想都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认并列为“世界十大文化名人”之首,其余九位分别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阿奎纳、哥白尼、培根、牛顿、伏尔泰、达尔文、康德。这十位世界级泰斗,任说出那一位,其名声都足以使人振聋发聩。
孔子生年早于耶稣500年(公元前551年),两人圣人都出身卑微。孔子三岁丧父,十六岁丧母,童年清贫,略见一斑,甚比耶稣凄惨。但他成年后命运的每一段路程,都会让耶稣望尘莫及。孔子15岁立志学习;26岁开办私人学堂;49岁步入仕途,任鲁国中都宰,相当于县官,次年任小司空,相当于省部级的副职;52岁达到他仕途的巅峰,出任鲁国大司寇、行摄相事,辅佐国君行使司法大权,相当于鲁国的宰相,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55岁主动辞职,带领学生开始周游列国,为期十四年;68岁回到鲁国,继续致力于教育;73岁(公元前479年)患病不愈而卒。
孔子的思想奠定了中华民族的底色,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核。“文革”中对他的短暂批判,只是人类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小小旋涡,丝毫无损于他的思想光辉。他的基本思想可概括为孝、悌、忠、恕、仁、义、礼、智、信,核心是两个,一个是“仁”,一个是“礼”。主要是论述了如何规范和调整人和人之间,以及人和团体(国家)之间的关系。
“仁”,是指“爱人知己”。体现到个人道德修养层面,就是“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他认为这是做人的准则和底线。据说,联合国把这句名言作为世界伦理的黄金法则,悬挂在联合国总部办公大楼里。体现到国家治层方面,就是“为政以德”,“以德治国”,他认为用德和礼教治国是最高尚的治国之道,从而可约束统治者体察民情,力戒苛政,有效地缓解社会矛盾。
“礼”,是指人与人之间明确的的伦理关系及交往准则。体现到个人层面,就是确立“君臣有义,父子有亲,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序”的人伦关系,并将仁、义、礼、智、信,作为调整和处理这些人伦关系的行为准则。体现到国家治理层面,就是遵循“人伦常纲”,在严格的社会等级制的基础上,制定和维护社会秩序和制度,告诫统治者对人们要“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以便保证社会的基本稳定和正常运行。
孔子之所以被后世尊称为至圣先师,是因为他“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创立的儒学,对中国的历史发展,乃至全人类的历史发展,都有着独特的贡献。孔子,在中国历史上的圣人地位无与伦比。
任何一种文化现象的出现和新文化的产生,都是人类对生存环境的积极反应,文明历来与人类的生存格局息息相关。西方基督教和中国儒学的产生也不例外。
基督教产生于公元一世纪被罗马帝国统治的巴勒斯坦犹太人间,起初只是犹太教的一个教派,后独立出来。原始的基督教实际上犹太人反抗压迫的一场运动,因为当时罗马帝国对所辖实行残酷的统治和压迫,引发的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十分尖锐,民族独立战争和奴隶起义此起彼伏,但每次都在罗马帝国的武力镇压下归于失败。这种生存绝望和政治上的幼稚,导致人们自然产生了宗教幻想,指望出现一个救世主,拯救人们于水火之中。基督教就是巴勒斯坦的犹太人,梦想推翻罗马帝国和犹太人上层的黑暗统治做出的选择。人们相信耶稣是上帝的独生子,相信天国即将到来,相信在上帝面前人人能够平等。
孔子创立的儒家学说,产生于我国春秋战国时期。当时中华民族的汉人居住在黄河流域的中原地区,这里土地肥沃,易于耕作,比较适合人类生存,但这里的气候和日照度也特别适合人类的繁衍,再加上黄河的洪水泛滥,人口数量的增加和耕地面积不足,上升成为社会的主要矛盾,人际关系日趋紧张,诸侯间相互争战不断,由于周王朝束手无策,故出现了“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的社会现象,主要特征是“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社会矛盾的激化反过来又阻碍着生产力的发展,人类的精神状态和生活信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摧残。孔子的儒学思想就是在这个时刻应运而生的。他的“仁”、“礼”学说,就是针对当时的社会问题经过深刻思考提出来的,主要是约束和规范人与人、人与团体之间的行为,以维护和谐的生存环境。
可见,无论是耶稣创立的基督教,还是孔子创立的儒家学说,两种文化都导源于当时人类的生存格局,成形于两位圣人的深度反思。他们的思想主张,不仅有效缓解了当时的社会矛盾,改善了人类当时的生存环境,而且创立了东、西的两个文明范畴,成为全人类的智慧结晶,犹如两盏明灯照亮了东、西方整个世界。
世界宗教大会于1993年9月4日通过《全球伦理宣言》,从世界各大宗教和文化道德准则中,总结出全球伦理黄金法则,即:耶稣的“你们愿意人怎样对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对待人”,和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把这两个圣人的名言,认定为人类道德准绳的最大公约数,作为今天人类道德的最高标准。
一般来讲,任何文化的传播都依赖于一定载体。
基督教起初仅在欧洲盛行,主要是依赖欧洲殖民地的扩展,传播到世界各地。从十五世纪开始,欧洲各国就走上了对世界殖民的掠夺之路,首当其冲是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20纪世初,欧洲各国的殖民国家及殖民地几乎占到全世界的85%的陆地面积。中国的香港曾是英国殖民地,奥门曾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台湾曾是荷兰殖民地,青岛曾是德国的殖民地。基督教还在中国开办了学校、医院、孤儿院,建国前中国就有燕京、辅仁、华中、齐鲁、东吴等13所欧美教会开办的大学;有北京协和同仁、上海仁济等400多家教会开办的医院,这些无疑都是传播基督教的实际载体。
中国的儒家学说主张“和谐”、“中庸”,中华民族自古推崇“协和万邦”,“四海之内皆兄弟”等思想,爱好和平深深嵌入了中华民族的精神世界。历史上除元太祖成吉思汗短暂的出征外,中国几千年来基本上是守住长城过日子。这也是由于地貌所决定,中国的东边临太平洋,西边是世界屋脊帕米尔高原,北边是高寒地带蒙古大戈壁,南边横断山脉。天然的地理屏障,保护着中华民族很少受外族侵扰,儒学文化也得到很好的延续,但同时也阻碍了儒学文明的向外传播。这种局面一直维持到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前。
从鸦片战争爆发到1949年,中华民族遭受了世所罕见的外国入侵,就像国歌唱的“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儒学文化的处境可想而知。建国之后,儒学文化也曾一度被极左路线卷进政治旋涡。但纵观中国历史,孔子所创立的儒家学说,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组成部分。他对中华文明的形成,延续发展几千年从未中断,对形成和维护中国统一的局面,对激励中华儿女维护民族独立,对中国的和谐稳定发展,都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次全球性的新冠状疫情,实际上也是对东方和西方两种文化,进行了一次开卷考试。中国及中国周边信奉儒学的国家和地区,如日本、新加坡、朝鲜、南韩以及台湾地区,都向世界递交了一份及格答卷。中国儒学的“克己”、“自律”、“慎独”文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文化,“舍其小我,顾全大局”文化,均为人们提供了战胜病毒的强大精神力量。而西方文化中的自由主义诸多原则,在这次疫情中遭到严重的挑战,个人权力至上与社会疫情防控间产生了尖锐的冲突,西方文化的局限性显露无遗。一些西方国家,面对这种公共卫生危机加速恶化的局面,显得格外力不从心,几乎处于失控状态,致使国家和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也干扰到今年耶稣圣人的诞辰不得安宁。
新冠状疫情,再一次邀请耶稣和孔子两位圣人不期而遇。我透过时间的隧道,当真看到应面走来的孔圣人神采奕奕,满面春风。
(本文作者已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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