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人侯孝贤
职业编剧、导演、制片
出生地  广东梅州
代表作  《童年往事》、《恋恋风尘》、《最好的时光》《悲情城市》、《海上花》、《戏梦人生》、《刺客聂隐娘》
事件   1947年4月8日出生
回到侯孝贤出生那年——1947年。
在侯孝贤四个月大时,父亲因为工作调度,加上图一点生活上的便利,举家从广东梅县搬到台湾。
打算过个三四年就回去。
却再也回不去了。
01.
回不去的故乡与江湖
按理说,四个月大的侯孝贤应该是没有记忆的。
可“广东梅县”以其他方式,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父亲哮喘时常发作,母亲一直精神不好,脖颈上的刀痕更是时刻提醒侯孝贤漂泊的苦闷——
侯母在丈夫早逝,毕生难返大陆的情况下,自杀未遂。
浓稠的“乡愁”成为侯孝贤电影的母题,一遍遍地出现在他的电影中。
《风柜来的人》中,背井离乡的寻梦少年们,遭遇梦想的破灭。
《童年往事》中,祖母动辄提起包袱寻找“回家的路”
《童年往事》:祖母带阿孝咕“回家”
压抑的家庭氛围,侯孝贤无从疏解,选择逃离。
成长于高雄凤山街头,他从小浸淫在这种由拳头、砍刀、骰子和武侠小说所构成的小镇男性世界里。
打架、赌博,把父亲留下来的当票、西装、手表、领带一股脑儿拿去换钱,然后输得精光。
假使我没干电影的话,一定是个大流氓。
《童年往事》正是侯孝贤对凤山时期的自传式书写
这“流氓”在侯孝贤看来,也不完全贬义——
是侠义,跟流氓有点像,好一点就是侠客。
少年阿孝咕(侯孝贤小名)把曹孟德的名言反过来,立下座右铭:“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
读到高中,因为带头砸了陆军士官俱乐部,被捕入狱,后来有兄弟报自己的名字还挨了打,他马上就冲到街上,“去堵人”。
《风柜来的人》:一群少年高中毕业后无所事事,整天打架、赌博、聚众滋事

那段时期,从侯孝贤终身难忘的一件往事,也可窥见一二。
年少不成器,母亲气急,操起菜刀往他身上丢去。腿见了血,母亲又不忍。
家中的长辈相继去世——父亲、母亲、祖母,侯孝贤斩断过去的生活,前往台北当兵、读书。
逐渐变成影迷的他,受到一部“社会主义”题材英国爱情片——《十字路口》召唤,观影后,暗自决定:
花十年进入电影这个行业。
影中角色“看电影”是侯孝贤常用的桥段
退伍后,侯孝贤报考国立台湾艺术专科学校影视系。
“没学到多少东西”毕业,先是当了八个月的推销员,从场记开始,以“片场学徒”的方式,一路走来。
侯孝贤最终没走上黑道,却依然钟情于那个江湖。
《悲情城市》,林阿禄(李天禄饰)说,
为什么当流氓?还不是为了维护整个庄子。

电影内外形成互文的是:《悲情城市》意外卖座,侯孝贤拿出全部分红,让录音师杜笃之和剪辑师廖庆松去升级设备,自立门户。
02.
导演的导演
关于自己的电影,侯孝贤最常挂在嘴边的,便是——“我”
“我喜欢怎样变怎样”、“你们怎么评论,跟我毫不相干”、“坚持我要做什么”······
有些“任性”的忠于自我的表达,侯导似乎不在意别人的褒奖。
可他还是得到了。
1989年,第46届威尼斯电影节颁奖礼现场:侯孝贤凭《悲情城市》斩获金狮奖,成就华人电影史上的第一次
从前辈的黑泽明、科波拉,到同辈的阿巴斯、安哲罗普洛斯,再到后辈的是枝裕和,都曾“公开示爱”。
我最欣赏《戏梦人生》,一共看了四遍,觉得很自然,是我没办法拍的……你的影片令人想到景框以外的世界。——黑泽明
黑泽明(左)与侯孝贤相见
我看他的电影,感觉不需要和他说话,就有某种相知和默契。——西奥·安哲罗普洛斯
侯孝贤总结自己的电影风格,使用“苍凉”二字。
从早年的《风柜来的人》到最近的《聂隐娘》,题材、风格在变,苍凉的基调却保留下来。
执导《风柜来的人》时,正值台湾新电影风潮。侯孝贤常和留洋归来的杨德昌等人聊天,各种西方电影理论令他困惑,“不知道怎么拍了”
台湾新电影领军人物(从左至右):吴念真、侯孝贤、杨德昌、陈国富、詹宏志
编剧朱天文,建议他读读沈从文的书
沈从文书中对家乡、对生死的描述,使他茅塞顿开。
一下子打开了我看待外部世界的视界。
我突然发现看世界的角度、视野还有这么多、这么广
那时每天在现场,我会一直跟摄影师说,远一点、退后一点
这“远一点、退后一点”的要求,也确立侯孝贤通过长镜头和中远景而选择的旁观者立场
《风柜来的人》中大量长镜头
那件难忘的往事,也化作带血的菜刀,融进电影里

归乡心切的长辈,混迹“帮会”的自己,侯孝贤把这些极其私人的体验,以“客观一些、镜头远一点、冷静一点”的方式,完成《风柜来的人》和《童年往事》
“成长四部曲”中的另两部——《冬冬的假期》、《恋恋风尘》分别取材自朱天文和吴念真的生活经历。
侯孝贤说,我的电影,是一种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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