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日记：五月一日—

5月1日星期五

坐标：澳洲堪培拉

作者

马卡龙

堪培拉经过了几天的阴雨大风后，温度骤降，一夜入冬。新闻里说堪培拉昨日清零，算是这段时间来最好的消息。政府已经制定了恢复日常生活的时间表：5月8日解封，而我在想这场疫情给我们每个人带来的改变。解禁之后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消费习惯会不会回到从前？见面还会拥抱亲吻还是双手合十？出行选择公共交通还是自驾？会报复性消费以支持地方经济还是开始存钱以应对未来可能的危机？各种消费场所重新开放之后还能像以前一样火爆，继续雇佣以往的员工还是就此一蹶不振甚至无法重新开业？各种分析指出澳洲即使打赢了疫情这场仗，却可能会经历比大萧条时期更严重的经济危机。澳洲的经济需要强心剂，可是政府高层最近却一直找中国的麻烦，主张对中国疫情的彻底调查，以及支持台湾加入WHO。本地很多矿业大佬，大学校长和某些反对党人士忧心地表示此举对经济复苏极为不利，政府此时不应该站在中国的对立面。本地华人则开始担心中澳两国关系进入冷战之后自己在澳洲的处境。

今天休息日，一大早把汽车送去做保养，回家路上绕道麦当劳准备外带早餐回去，才发现drive through竟然也排起了长队。我感慨在中国早餐的多样性，但此时此地，麦满分，hashbrown以及Mcafe的咖啡就已经让人很有幸福感了。很庆幸几天前就给所有人把厚被子，电热毯都准备好了。四个人分别抱着电脑，取暖器开始工作学习，这时候想想回去办公室或者学校该多好，至少不用自己掏银子付电费了。不过真到大家都回到工作场所和学校的时候，我们应该会很怀念现在这段大家窝在一起的时间。

19年年底到现在，因为接连的山火和疫情，我们少了很多社交旅游以及不必要的消费。却有了更多的时间和家人慢慢相处。以前每天闹钟一响，起床洗漱，做早饭，给孩子们和自己准备午饭，家人陆续起床，Morning！这种打招呼更像例行公事。早餐后，检查各自的装备，换鞋拿车钥匙出门。进办公室，工作，期间偶尔有家人发来的短信，例如忘了什么要准备什么。下班回家，准备晚饭，饭桌上大概聊聊各自白天的经历，然后整理，收拾等等，熄灯。似乎生活总是忙忙碌碌。即便周末假期也会安排各种活动，甚至比上班还累。今年以来，生活被迫放慢了脚步，我们四个人很久违地在一个屋檐下共处这么长时间，原来预计的互相嫌弃渐渐变成，一起抱着爆米花看了很多部电影，聊了很多姐俩喜欢地音乐和戏剧，某人竟然能认出BTS里超半数地成员。孩子们直观地了解到我们平时嘴里的工作繁忙和辛苦是什么意思，混社会真的不那么简单。我成了家里唯一还需要外出工作的人，某人当家庭煮夫的梦想竟然就这么实现了。但每天进家就会听见他抱怨，她们三个欺负我！因为社交禁令，除了食物开支，似乎没有添购过什么其他东西，却也总能从各种角落找到需要的物品。因为外出的限制，生日那天，Jessica抱歉没办法准备更好的礼物，送了我一颗她画的彗星，和一封让我感动不已的信。VV送了我一副她花了两天时间用自己的名字写的 MUM。每天早上，做两杯拿铁和两杯热巧让我的咖啡机充分发挥了作用。每天傍晚菜园溜一圈浇水看夕阳西下，用剪刀除草成了我们打发时间的首选。时间变慢，让我们有机会更好的体会，更好的表达，也更好的理解。

澳洲版的疫情日记是不是就此就结束了？

国际劳动节杂记

2020年5月1日，星期五，晴

坐标：美国加州硅谷

作者

红豆姜撞奶

不平凡的2020剩下的三分之二今天开始了，早上出去后院看见一种多肉的花开了。种多肉好几年了，累计了快三十个品种，从一开始的完全放任自流、不管不顾，到后来尝试去了解它们的脾性，稍事修剪，去年之前，从来没见过任何多肉开花，今年居然看见好几种都开了花，大概是气候所致吧。

湾区因为行动快、民众配合，对疫情的控制相当不错，3月25日之前，本郡Santa Clara的确诊病例数一直领跑全加州，到2000例左右被洛杉矶反超了，截至昨天，加州第一大城市，洛杉矶所在的郡的确诊病例是24257，死亡人数1172，昨天新增1024例，本郡有加州第二大城市，圣荷西，确诊病例数是2179，死亡人数113，昨天新增16例，对比很明显。所以现在对我们当地的数字已经不怎么关心了，鉴于今天是一个月的第一天，认真看了一下学校天天发的新冠肺炎通告，看见斯坦福医院的住院病人只有9位，几个星期以来第一次看见这个数字掉到单位数。倒是通报医院员工检测结果的一段话我没看明白，“截至4月30日中午，职业健康部已经检测了11045雇员，有117例阳性。其中，7196名员工没有症状，19名阳性。”这段话后面一半让人摸不着头脑，这7196名没有症状的是血清抗体检测查出来的吗？没有症状的是抗体阳性、核酸阴性吗？包括后面的19名阳性（通过核酸检测）吗？这些数字加起来都不对等。

湾区六郡把宅家令延至五月底的细节公布了，放宽了对在室外工作的行业的限制，比如园丁、建筑工人等，一些人流密度小的零售店也可以营业，比如花店，为了让以上行业的年轻父母们能复工，某些幼儿园也开放了，但是要严格执行每班少于12人的规定，等等。至于我们科研实验室，一向鲜有被政策措施直接提及的机会，只能看学校的规定，昨天学校开会并没有放松对实验室的限制，但是我们实验室不在斯坦福校园里，荣军医院的限制放松了，我们可以打打擦边球，什么是必需的实验反正也是我们说了算。不过，鉴于还是只能轮班回去，我还是尽量在家工作了，那么大一台电脑也不能搬来搬去的，助理、学生们倒是可以回去做一些实验了。

荣军医院里现在规定了必须戴口罩，下午6点收到斯坦福的邮件，通告校园里戴口罩的规定，基本上，室内场所一定要戴口罩，室外场所如果很有可能在6英尺范围里碰到人，就要戴口罩，否则可以不戴。那如何判断6英尺范围内碰到人的可能性呢，邮件里列举了地点和情景做例子，所以邮件很长，上翻了不知道多少次才看完，足以说明民主的代价就是低效😜。

民主社会自然会有不同的声音，今天一向在配合隔离这件事上做好学生的三藩市也有人在市政厅前抗议，相比密西根那边浩浩荡荡几千人还自备枪支的，三藩的抗议活动也是自由散漫的湾区风格，百来人，举举纸牌，挥挥国旗，顺便抓紧时间晒晒三藩入夏之前的阳光，为让马克吐温生畏的最冷的冬天做好准备。

乔治亚州州长颁布行政令，允许见习驾照持有者直接不考路试换正式驾照，理由是因为隔离令，驾照路试不是必需行业，考官不能上班，我忽然想起这个州，上周五已经开放了一系列州政府定义的必需行业，里面包括纹身店。不知道这个梗会不会被某个清谈节目用上。

下午打扫卫生，给书架扫扫灰尘，随手拿起冰与火之歌中间的一本，第三册，Storm of Swords，再随手翻开一页，入眼的一行文字居然是“He had wrapped his scarf over his nose and mouth”，“他把鼻子和嘴巴用围巾裹起来了”，抬眼一看，239页，写Sam这个大胖子的，一个有趣的灵魂。

看朋友圈，得知现在各大超市肉类都限购了，Costco的规定是猪、牛、鸡类的产品每个会员限购三份，幸好我们周二买的130美金的肉和海鲜类今天下午如期送到了，好大一盒，除了两只贵妃鸡，倒都让我塞进冷冻格了，十磅的已切条排骨让我分成一磅一份，先用保鲜膜包好，再每两份排好放进一个拉链袋，整整齐齐码在一起，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冷冻格，很有成就感，感叹我们生活里的便利、闲暇，都是别人的时间买的，也是能量守恒的一种形式，考虑到今天是国际劳动节，这个感叹很应景。

周末的任务，就是把两只贵妃鸡整熟了，最简单的方法是用盐焗鸡料腌好了两只一起进烤箱，其实还可以更简单，直接用盐和黑椒粉抹一遍就可以烤了，好的鸡，原汁原味就很好吃，广东人说，无鸡不成宴，按这个逻辑，有鸡就有宴，再拿两块猪颈肉一块烤，未来两周天天都是宴会天。

5月1日星期五晴

坐标：加州旧金山

作者

车仔面

这周工作比较忙，不再追着新闻看了。原来午餐时会开电视边吃边看州长新闻发布会，这周只有一天听了一半。一个原因是大家都懒了，有时两餐并作一餐吃，另一个原因是几个人网课和工作会议的时间不协调，常常不是这个赶上课视频就是那个要开会，竟然好几天都没一家人凑齐吃午餐，干脆午餐就随便对付了。

近来要求放松居家令的声音越来越大，今天就有一百多人在旧金山市政府前抗议。看新闻报道的照片里有的人戴着布口罩，有的人完全没有遮掩口鼻和保持社交距离。抗议者举着的牌子里有写疫情是假的，有写“给我自由，或给我0.02％的死亡”，也有“隔离和大规模失业会比病毒造成更多死亡”。据报道组织抗议者在组织抗议网站上还建议“宗教自由”作为抗议理由，有宣传这次抗议的网站甚至鼓动抗议者要求州长“全面开放加州”。之前看到有医护在社交平台上建议所有抗议居家令的示威者都该签一份“放弃治疗说明书”带在身上，真是有必要。

纽森倒是毫不放松他之前公布的加州开放的四个阶段，并且强调如果民众不遵守居家令而集会，将会延迟开放的进程。其实向来对这个颇有政治野心的州长和他的一些激进政策没啥好感，但是他这次应对疫情对专业的尊重和下政令的果断让我极其庆幸自己身在加州。

昨晚儿子为宗教文化课和我录制一段关于性别认同的采访。他问我对于性别认同的意见，其实他知道我的立场，我们和孩子一向是公开讨论这类话题。一个人的性别认同与我对这个人的评价没有关系。如果得知熟悉的人改变性别认同，我也许会惊讶，也许会多一些理解，一定会尊重支持对方，也会在与对方交流时注意尊重对方的意愿却不会刻意让性别成为关注点。性别认同与这个人是否能成为朋友完全没有关系。儿子要想一个可能和我意见不同的问题，想了半天只能问：“你认为应该和孩子公开讨论关于性的问题吗？不会太尴尬吗？” 嗯，开始是有些尴尬的。“但这其实是人生很正常的话题。我希望我们做父母的开放态度能让你们孩子可以放开心扉向我们倾诉。” 儿子上的是天主教高中，这堂宗教文化课是必修课，也是大学承认学分的文化课。他这堂课包含了世界不同宗教文化的介绍，之前也和我录制过关于天主教和伊斯兰教的看法。我们都不是教徒，学年开始谈论我对他上天主教学校的期望时，我就和他说过，以开放的心态学习，但记住要培养保持独立思考的能力，不要让宗教信仰成为偏见和愚昧盲从的借口。对比那些拿宗教自由做借口抗议居家令的人，我庆幸孩子学校的科学和开放态度。事实上，他们学校所属的教区是湾区最早宣布关闭学校的，还早于旧金山的居家令。所以啊，愚昧无关宗教。

公司公益部门负责人在今天的全员会议上宣布公司参与下周二的“Giving Tuesday Now” （立即给予星期二）的慈善活动。多个商业机构支持的“给予星期二”通常在11月的“网络星期一”购物日后一天开展。由于疫情的影响，组织者决定今年的活动提前到5月5日。我们公司会配捐员工的捐款每人上限$500。除了配捐，公益部还推广一些远程志愿服务的机会，鼓励员工参与。

今天工作间隙和组织做面罩的同事N通了电话，我们组装的面罩已全部送达各医疗护理机构，包括我前同事夫妻运作的家庭护理中心，N听说了他们有护理的客户可能因为新冠而去世，特意电话告知。希望他们有足够的防护保护好自己。

N很细心地把这次志愿服务的进程做了一份报告，19位志愿者做了1100个面罩，分别捐给了湾区超过十个医疗护理机构。N还把做面罩的照片，志愿者和孩子还有女童军们做的感谢卡做成拚贴回顾。我把受捐机构的感谢信转给女童军们，希望女孩们都能感受到她们小小的善行为别人带来的温暖，也感受到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快乐。

这几年带着女孩们一起进行童军活动，于我也是学习成长的过程。女童军活动会鼓励她们做“Take Action”（“行动起来”）的小项目，增强她们的自信，让她们感受到年轻如她们，一个小小的行动也可以成为改变世界的力量。每一次支持她们的行动，都让我深切地体会到empowerment的含义：突破他人和自我的偏见设限，赋予个人力量发挥潜力。

而每个人散发的力量和善意，和性别年龄外表族裔国藉宗教学位性取向都没有关系。

（疫情至今，不再追确诊数字了）

猛虎·蔷薇

5月2日星期六，阳光灿烂

坐标：费城西郊L镇

作者

开洋蒲菜

前几日的傍晚，我正边听书边做晚餐，妹妹跑过来说——Mom, you are a cat with an inner tiger. 后来她在日记中也这么写了。原来COVID-19导致的居家隔离使我们全家名副其实地在家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她基于自己的观察将我们四个人的表里各自表述成一对动物。而我在她的眼中是心藏猛虎的猫。这也让我联想到小林的一幅猫的漫画，题为"心怀猛虎，细嗅蔷薇"。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来自于余光中先生对Siegfried Sassoon所作的题为“In Me, Past , Present, Future Meet”一诗中那句“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 的中文翻译。萨松是英国伦敦上流社会出身的反战诗人和小说家，一战时曾从军英勇作战。这句诗大约是说人性中阳刚和阴柔两面的统一，也或者是说心怀远大理想的同时也要仔细体味现实中的细微美好。

还差二十多天才满十二岁的妹妹在日记并没有表达得如此深刻，但她同时也说"It's kind of hard to explain."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敏锐直觉的自然表述常常会让我陷入沉思，让我觉得她是我的 little soulmate。

其实，妹妹从还未出生就是我生命中的奇迹。怀她的时候我状况频出，20周的一个手术后，就此卧床保胎。医生严肃地说——如果能保到28周，孩子就可以存活了；如果能保到32周，孩子大部分的器官就都发育好了；如果能保到34周，她就会和足月的孩子差不多了。那时好几个朋友都委婉地劝我要慎重。可是一向思虑过重的我在那时竟毫无杂念，只一心一意地想着将她平安地带到这个世界上。好不容易保胎到35周时，急性子的她就迫不及待地要来看看这个世界，经剖腹产出世了。小小的她五斤都不到，也只有44.5公分长，可是却很健康，只在NICU观察了三个小时就送到了我的身边。

（妹妹的小手，我亲手为她做的二岁、三岁生日蛋糕，以及为迎接她出世而织的毛线衣裙）

所有同时认识我们母女的人都觉得她除了长相几乎就是我的mini版。一岁多的她喜欢和我一起唱歌，还喜欢我用双手拉着她的小手让她两只小脚踩在我脚上，我们俩一起边唱边跳Rock- a-Bye Baby。她总是在我还没想到时便建议我给她报什么课:三岁跳舞，四岁钢琴。五岁时的夏天在泳池里扑腾扑腾她就自己游起来了。六岁时的一天，在饭桌上她对我说:“我是妈妈春天的小花，夏天的小扇子，秋天的小叶子，冬天的小棉袄。”

我们有许多终身难忘的独处经历。四岁的妹妹跟着我在Argonne做了近一个月的实验，工作日的白天她在Argonne幼儿园上学，晚上就陪我一起在同步辐射源上做实验，直至踡在椅子里睡着。到最后我还病了，趴在洗手间吐得爬不起来，那晚还是和我一起合作实验的女博士生将妹妹哄睡着了。而我瘫在她身旁昏睡了一夜才又活过来，眼一睁，就见她正瞪着大眼睛看我。小小的她很认真地对我说:“我如果是一个妈妈我就不吐。” 在那个月中的周末，要工作的我不得不将她放在一位古道热肠的朋友家，周日晚上才能接她回Argonne guest house同住。有一个周日的晚上十点多我俩才回到旅馆，她早在车里睡着了，我却不得不叫醒她。从停车场到旅馆大堂那短短的二十米路，我肩背一个大包，怀抱着一大堆刚洗好的衣服，腿上还挂着眼都睁不开又哭哭啼啼的四岁的小人儿，我们俩在黑暗中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那十月的芝加哥夜晚，天漆黑漆黑，一颗星都没有，寒冷的风吹在身上刺骨的冰凉。

岁月逝如流水，转眼妹妹就到了十岁。那一年她除了小学毕业，还在四月参加了Eastern Zone的游泳比赛，五月在Carnegie Hall 演奏钢琴。特别是陪她去Zone的那三天是我们生命中彼此陪伴扶持的又一次难忘经历——我们俩都走出了自己的舒适圈。妹妹勇敢地在没有队友没有自己教练的情况下代表中大西洋区孤军奋战，并创造了泳队保持至今的十岁及以下组女子50 yard蛙泳纪录。而我在重感冒刚退烧还吃着抗生素的情况下独自开五百多公里近六小时单程的长途带她去比赛。去时一路狂风，归途大雨滂沱。

昨天下午，近十二岁的她例行练习钢琴，我随手拍了一段贴在朋友圈。看妹妹弹琴，我不由地内心感叹——好认真好用力啊。。。就象我眼中自己的活法。弹琴/活着对于我和妹妹都是一件很用力去做的事，所以事与愿违的时候我们会伤心-难过-挫败-尴尬（按年龄或努力程度递减）。就像妹妹上周中文课中默写《春夜喜雨》因少写了“俱”字的一横而没得到100分，难过得忍不住默默流泪。。。我连忙拥抱她——没关系的，你从来都不用得100分，真的!

她对于我，仿佛一面一尘不染的镜子，清晰明亮地反映出我自己的本质和初心，让我无法推诿。爱笑的她和我一样，本心柔软，当我们能做些什么让周围的人开心时，我们自己就会很开心。因此我们小时候都是父母和老师眼中听话乖巧的孩子。而外界给我们的鼓励和肯定，则会成为我们向上的动力。我们也会主动地给自己制定一些所谓原则，严于律己，常常深刻地自我反省。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是主动把自己装在套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