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日记 三月十九日—三月二十二日

作者：剁辣椒

三月十七日   美国加州硅谷

作者：红豆姜撞奶

今天是家里蹲行政令执行的第一天，开车上班路上车真的非常少，明天可以考虑数一数一路能看见几辆，奇怪的是，感觉路上走路的人反而比平时多了，听说一早Costco还没开门就开始有人排队了，看来很多人没班上也没在家蹲着，似乎大家都是要看见人才有安全感。

看医院网站才知道其实昨天医院已经不允许访客进入医院大楼了，不过直至今天，我还是出入自如，没有人查任何凭证的。我所在的四楼因为有临终关怀和心脏科的病房，平时看见的一般都是老人家，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出了楼梯看见那么多青壮年出出入入运送大大小小的各种箱子，改造新冠病人专用病房的工作正在密切进行。今天早上白宫发布会有记者问川普会不会动用荣军和军方医院收治新冠病人，川普的回答是要视各州情况而定，现在纽约州、华盛顿州和加州情况比较严重，没答会还是不会，应该是暗示如果情况恶化病例增多是有可能的。

各州依旧在抱怨检测力度跟不上的问题，对此，美国公共卫生应急队呼吁民众不要没有原因跑去检测，为了保护取样人员和样品之间没有污染，每从一个人身上取样，取样的医护人员都要把全身的防护装置换掉重新穿一套，这种方式确实很美国，可以想象每个样品需要花很多时间，我在想，为什么不在取样点设一个那种靠风力消毒的密闭间，象一些实验动物房的消毒设施一样，取样人进去被12级龙卷风级别的强风吹几秒，就把什么都吹走了，既省时间又减少医疗垃圾。斯坦福医院也开通了不用下车的取样点，这两天在征集会分子生物技术的志愿者，还向社会募集防护物资，那个风力消毒装置，也可以缓和物资紧张的问题。

实验室门口刚好碰到学生助理之一准备开门，戴着个可爱的口罩，她父母来自台湾，她时不时会有一些关于她和她母亲有文化冲突的故事告诉我。她一见我，往后缩了一下，问我会不会闻到她身上有什么怪味，我仔细嗅了嗅，没闻到什么，问她为什么这样问，她说她母亲做了一个香囊类的东西，装了一堆干草药磨的粉末，一定要她带在身上，说能防病毒，她把香囊递给我，我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果然非常冲，说，嗯，你母亲是对的，这个香囊确实有用，能让人和你保持六英尺的社交距离。后来她又告诉我，她的口罩也是她妈妈用婴儿衣服和某种特制的吸尘器滤芯做的。

今天实验室人很少了，只有我的两个学生，一个加拿大同事和一个美国同事，加拿大同事是因为需要完成一些实验回来的，美国同事感觉就是不想蹲在家回来的，中午吃饭时告诉我他找到了六个实行禁足令的郡以外的最近的健身房，他打算下午过去，开车一个半小时，我问他每天那几个引体向上有那么重要吗，他说当然，想想他平时就是个事事从自己喜好出发、不顾别人感受的人，明明有禁足令还这样到处逛，也不奇怪了。

一个在我们这进修的丹麦学生今天走了，本来他是要留到四月底的，匆忙离开是因为丹麦通知海外公民尽快回国，可能要封关，他还是医学院最后一年的学生，丹麦现在召集所有医生包括医学院学生随时待命，非常时期，连个告别会也没开，有点可惜，想起早上看路透社新闻意大利也召集了一万名医学院学生上岗。

下午随便翻了一下文献，发现新英格兰杂志发了一篇简短的评估新冠病毒体外存活的能力，结论在国立卫生院传染病所的网站上面也有总结，基本上在空气中，3个小时后检测不到活病毒，在铜的表面是4小时，纸皮表面24小时，塑料和不锈钢表面是3天，还有一些病毒半衰期的数据，我的问题是，一，这个检测环境的湿度如何，二，到底需要多少个病毒颗粒才能发生有效感染，之所以认为这些信息也重要，是因为病毒没有介质是不能生存的，这些检测情况其实都是包裹在细小液体颗粒里的病毒，纸皮比塑料和不锈钢快干，干了病毒就死了，所以病毒存活时间短些，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天气暖和时病毒传染力低些，温度高水汽蒸发快，残留在空气中的病毒颗粒会少些。铜的表面病毒存活时间短，是因为液固两相界面会发生金属离子逸散的现象，而铜离子是可以杀毒的。无论如何，常消毒，常洗手，还是最重要的。还有，我依旧不认为温度是决定疫情的决定性因素，所以，别相信川普说的，天气暖了就一切都过去了，这是一场人和自然的斗争，人定胜天。

今天纽约市病例数近乎翻倍，900多了，有点替这个我爱的城市着急了，据说明天也实施禁足令了，一个不再忙乱的纽约有点难以让我想象。湾区增加近40例，总病例数是354，我们郡增加了十几例，现有155 例，并增加了1例死亡，达到5例死亡病例了。

三月二十日

前几天的天气预报说今天阴天，明天开始下雨的，早上起来却是一个艳阳天，再一看天气预报，变成后天下雨了。加州今年又是一个旱冬，本需多点雨水的，可是这个雨水就象联邦政府承诺的试剂盒一样，说是有的，就是不见影。

一早收到两封学校的邮件，一封是校报，报道说有3位学生感染了新冠病毒，一位和之前第一位确诊的学生有过直接接触，一位从西班牙交换项目回来后确诊，还有一位不能确定传染源。第二位学生从西班牙直接回家，没在学校住，在自我隔离期间有症状，去附近医院检查后确诊，其他两位学生是在斯坦福医院检验的，当天收到一个seasonal coronavirus，季节性冠状病毒检查的阴性结果，进行了不少社会活动，结果两天后收到另外一个通知，说他们COVID-19，新冠状病毒的官方名字，检查结果阳性。现在校方正在联系这两个学生有接触过的学生，通知他们进行检查，因为学校规定除了一些特殊情况，所有学生要在本周三前离校，这些学生都离开了，这样一来要追查的活动半径更大了。在这个紧要关头，医院确实不应该假设普通人都知道季节性冠状病毒和新冠状病毒的区别，应该在检查结果下面加个明显一点的注释。

校报还报道了斯坦福血库预计未来30天内的血液制品量会减少至少700份，担心之后血液制品会更紧张，昨晚新闻也呼吁健康人近期去捐血，就是怕疫情影响增大的话达到捐血标准的人越来越少，很想去帮忙，可惜我在美国，从来没有达到过捐血标准，太轻了。

另一封邮件是校方发来的，通知了春季学期要推迟开学，更重要的，是为今年的毕业典礼不得不取消道歉。斯坦福每年的毕业典礼周末是一个大party，学生的家人会来一起参加授冠仪式，会请社会上有影响力的人来演讲，盖茨夫妇、Steve Jobs、政界要人、传媒明星、知名记者等等统统涵盖，去年请的是苹果现任总裁。可以想象，对今年的毕业生来说，这真的是一件很令人失望的事，很心疼这些努力了四年的孩子们。

之前周中一直忙，周末又下雨，几乎没出过后院，上午趁着天气好，在后院转了一圈，看见回广州之前剪了枝的玫瑰都发了新枝，好几棵甚至看见花蕾了，还把之前发的荷兰豆苗移进了大盆子，去年冬天第一次自己种荷兰豆，和外面买的相比，甜得太多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松鼠不会来偷吃，收获全下自己肚子，可惜的是回国那段时间没有浇水，去年的苗干了，所以现在重新种，离收获估计至少还有5、6个星期，虽然有点久，有个盼头也是好的。

为了减少出门买菜的频率，决定中午吃干粮，蛋白棒加硬芝士，还好先吃的是蛋白棒，一口咬下去，哎，真是太不好吃了，说是只有1克糖，怎么能甜到封喉，口感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我虽然爱吃美食，不等于我挑食，看在这21克蛋白和15克纤维的份上，囫囵吞枣吃下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晚上为了弥补中午吃干粮的艰苦，做了鲜蚝煎蛋、炒土豆丝和蚝油菜心，鲜蚝是昨天我在大华超市买的，想着赶紧多吃一次，不知道疫情影响下蚝场还会不会正常运作，而且肥蚝季也快过了，老公吃着最肥的一只忽然叫了一声，接着吐了一颗小珍珠出来，这是他这几个月内第二次吃蚝吃到珍珠，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穿一条手镯。

湾区今天增加了30几例，好象轮到南加州的病例指数级增长了，据说是之前马拉松的后遗症，纽约今天继续病例大爆发，和川普已经撕逼了很多天的纽约州州长终于下了禁足令。纽约是个生命力很顽强的城市，崭新恢宏的新世贸广场和肮脏破旧的百年地铁在同一个空间平行地存在着，上一次经历如此的萧条应该就是9.11之后了，实在不可以想象经历了9.11 的纽约人看见一个空城会联想到什么，政治斗争牺牲的总是无辜的人民，新冠病毒本是人和自然的斗争，却依旧被政治拖到了现在的深渊里。

除了加州、纽约，还有康涅狄格、伊利诺两个州也宣布了禁足令，康州是因为毗邻纽约，和纽约居民来往密切，伊利诺有芝加哥这个美国第三大城市，减少人员密度是应该的，同样很多居民在纽约市上班的新泽西州会不会是下一个呢？同时，新闻连续几天放了佛罗里达州海滩上挤满了渡春假的大学生的情况，受采访的一位大学生两颊微红，不知道是阳光还是酒精的效果，说，这是我们计划好的假期，哪里有时间去保持社交距离，尽管川普抗疫团队里的Birx医生已经一再呼吁千禧代遵从保持社交距离的建议，效果甚微，今天迈阿密不得不宣布关闭公共海滩。在美国，婴儿潮一代自诩勤奋有责任感，与此相对，千禧代以无忧无虑、会享受生活而自豪，曾经有一个民调显示有51%的美国千禧代接受社会主义，现在看来，他们只是想逃避多劳多得的辛劳，却不想背负社会主义所依赖的集体责任，估计疫情过后，千禧代的表现会成为一个社会话题。 

三月二十二日 星期日 

坐标：澳洲

作者：马卡龙

又是信息轰炸的一天 维多利亚和新南威尔士 在没有获得联邦政府许可之前率先去宣布48小时之内封城 任何非重要生产经营活动全部停止 所有学校周二开手机关闭 塔州和北领地几天前已经宣布先封边境 今天南澳西澳也宣布加入 

多家媒体宣称在Scomo竭力坚持学校继续开放 大家应该继续正常的生产学习生活 甚至威胁某些选择关闭的私校若不恢复就拿不到政府补贴的时候 他 我们总理的两个女儿已经三周因为生病没有去学校 并且聘请了私教 这下所有家长不干了 纷纷给自己学校写信帮孩子请假 理由为 和总理孩子一样 若有问题请问总理 

正在码字的时候手机跳出一条提示 姐姐高中校长发来的紧急邮件 同校一名高中生成为首都第20名患者 学校暂时关闭…… 半小时后 首领地宣布48小时内封城 周二开始关闭学校 终于在一名高中生被确诊的情况下 州政府做了市民一直请愿希望的事情 澳洲最终还是决定抄学霸的考卷 

晚饭时间众多好友纷纷短信询问 我们都还好 应该不算密切接触者 但真的是离我们最近的case 明后天需要处理好手头的工作 然后安心在家里呆着 囤的东西应该够……吧 

截止22/03/2020 5:30pm 澳大利亚ACT 确证人数20

温暖的太阳

三月二十二日

费城西郊L镇 （人口六万）

作者：开洋蒲菜

过去的十几天时间过得很慢，慢得甚至仿佛凝固了一般。我犹如Mr. Tompkins一样以接近光速奋力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里挣扎前行，不知道尽头在哪儿，甚至也不知道是否会有一个明亮的尽头。

（Mr. Tompkins in Wonderland - George Gamow）

先生在主卧隔离十二天了。他虽现在只有鼻塞的症状，但三月初以来他接连两次去过不同的医院。第二次去医院回来当天就出现伤风感冒症状，虽没有典型的COVID-19症状，胸部CT也正常。但因有无症状传播病毒的论文数据，我们所住的蒙县又是宾州疫区，他又去过最可能发生交叉感染的医院，而且两个孩子都不上学整天在家。为了安全起见，他就开始在主卧隔离。

而我也就开始了单亲妈妈并三餐客房服务的日子。我十几年来一直就有失眠的问题，这些日子越来越严重，每天夜里都睡不满四个小时。白天有时会出现胸闷，也特别的累，例如现在。

孩子们像天使般出奇的懂事，除了为他们做饭以外，我几乎不用花多余的精力管理他们。他们自己上网课做作业，自己在家门口打篮球，或是对着车库门打网球，也自己到家附近的公园里骑车。

当他们见到我很累的时候，会愈发的乖巧。七年级哥哥和我一样高了，长手长脚的大男孩常常会忽然跑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妹妹更是贴心，有一次我累极了躺在床上，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将那个她最心爱的比她还大的毛绒熊放在我身旁，说让大熊陪着妈妈。她还画了一幅油画送我——蓝天白云的背景正中是一个大大的太阳，温暖而充满希望。

隔离的第三天，我冷静地想了想，将五个最信任的朋友拉了一个群，群名取作——温暖的太阳。

我从小独立，七八岁开始做饭洗衣，十岁就可以从面粉开始独自一人包顿饺子，自己织完第一件毛衣也是在十岁的那年暑假。我一直以来几乎从不求人，且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就连家人有时也似乎会忘了——我也有需要关心的时候。

从一月下旬忙到现在，我真的是心力交瘁。网上的笑话说——COVID-19抗疫，中国打上半场，世界打下半场，海外华人打全场。大学同学在群里说——是全场被打。是的，这两个多月以来，我在工作顾家之余拼命地忙，运口罩，做防疫相关的科普公号，去以前从不发言的群里讨论，不停地收集阅读各种资料文献，连中美口罩的官方标准都读了好多。我从焦急，行动，忧虑，愤怒，思考，迷惘，思考，行动，希望，期待，等待，到悲伤，悲喜交加，悲愤，伤痛，努力振作，原谅。。。

灾难，像一枚三棱镜，将良善与丑恶分开且昭示于光天化日之下。

有一天在网上看到六神磊磊的这一句

“那里面的人，该怎么办呢？

有时候，这甚至是唯一重要的问题。”

一瞬间我象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看到被理解的一丝曙光，忍不住痛哭失声。

我，真得累了，还很悲伤，甚至在美国生活二十年来第一次隐隐感到害怕。我带着哥哥和妹妹一起将窗上的大红窗花取下来。一向活泼的妹妹有些沉默。我抱了她一下问——怎么了？她闷闷地说——I am a little sad that we have to hide our heritage. 那一瞬间，我心里充满了内疚和自责:我不能给我的孩子们更多的安全感。让他们在春日暖阳中无忧无虑的欢笑奔跑。可我真的不想让他们盲目的乐观，特别是他俩还总想着自己骑车去一个local店玩。

我，真的累了，心力交瘁。所以我拉了一个温暖的太阳群。这里有第一时间就从中国联系我给我寄口罩的哥们儿，有一直身在家乡却和我数年如一日同悲共喜抱团取暖的发小闺蜜，也有在美国读博时的同门师弟，还有武汉封城以来因不同项目而相识的大学学长和中学学弟。尽管我们相识的时间长短不一，但这些日子他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支撑着我。就像寒夜中温暖的太阳。

还有J，W，WL, L，Q，Z。。。所有那些给过我帮助的你们。哪怕只是一句问候，一句提醒，一句嘱咐，一句关心。你们于我，都如冬日暖阳。

这些日子做饭干家务的时候更喜欢听歌，却不敢再听自己一向最喜欢（没有之一）的beyond，而是听李峙那温暖的声音。最近的一期不老歌中李峙《送你一片春日暖阳》。王菲浅唱低吟——

需要阳光的宝贝 我的向日葵

只在阳光下灿烂 善于激情中优美

我说阳光会不见 你说你不后悔

阳光像往常一样消失

你像我想象般中憔悴

我错了 希望月亮带给你安慰

你说你 要的不是这种光辉

需要阳光的宝贝啊

别气我不懂 别向我示威

无论我多想是个太阳

却只是另一株向日葵

我错了 希望月亮带给你安慰

你说你 要的不是这种光辉

阳光下的宝贝 格外耀眼

阳光下的笑脸 略显疲惫

今天下午又是例行的每周家庭中文课时间，按计划该开始讲《楚辞》了。我特意选了《大招》中描述冬去春来的阳光下万物迅速蓬勃生长的四句:

青春受谢，白日昭只。

春气奋发，万物遽只。

但愿古老的诗句能像温暖的太阳一般给这个至暗时刻带来一丝光明和希望。

（截至2020年3月22日10:46 EDT，美国确诊27,022人，死亡347人，治愈178人。宾州确诊405人，死亡2人，蒙县确诊77人。）

Thursday, March 19, 2020

Location: Western Suburb of Philadelphia

Author: Cupcake (11 years old)

I have successfully finished the second day of online school without my grade dropping!

Everything is so weird now because of the novel coronavirus. My life seems to be put on a PAUSE button. School is done, no dragging myself out of bed at 7:00 am. (I’m a night owl!) No jam packed schedule because of swim practices 7 days a week. No frantically practicing piano right before the class because no piano class for 2 weeks.

It’s weird. It’s as if life has stopped and given me all the free time I’ve wanted, but now I almost want the old life back. Because after you finish a hard week, it feels great knowing that you got through it.

But it also feels extremely tiring, so I’m not complaining. I’m just stating.

Yesterday mom gave us a mini lecture of how we should be careful and why. 

“Hatred crime has increased against Chinese and Asians and sadly some people blame Chinese for COVID-19 by intentionally calling it Chinese virus. When you go on bike rides do not bike to the stores as you used to. Only bike in the park and near our house,” she said. I was a little pissed, not because we couldn’t bike to 5 Below, but because of how we look, we had to stay close to home and be careful. Why should we? To stay safe, I know, but I am an American too! I should be able to go around the country thinking I’m safe, right?

Anyways, I have this really large, comfy, and stocky jacket that is really great at keeping me warm during chilly bike rides. I got it from my swimming Junior Olympics championship, and I’m really proud about it. It looks cool too. On the back, it has my last name in bold letters and an American flag. My last name isn’t a usual English last name. Anyone who looks at it can probably tell that I’m Chinese or at the very least, Asian.

So basically I went biking today, wearing my JO jacket. There were quite a lot of pedestrians, and when I passed the first one, I almost felt as if there was a spotlight on my back. The place with my last name and the flag. It was probably my imagination but I almost felt as if the guy was staring at me, or rather, my jacket, and judging me because of my last name. And he probably knew I was Chinese. 

At that moment, I felt embarrassed.

Not scared, because I knew the people wouldn’t hurt me, but embarrassed. I hunkered down a little lower in my seat and kept my eye level low, doing the same for two other people I passed. By then I had lapped a full circle around the park, and all of a sudden, I decided to have a change of heart.

I didn’t hunker down, I sat up nice and straight, shrugging off my feelings, literally adjusting myself on my bike. I figured that if I didn’t, firstly, mom and dad would scold me for slouching. Secondly, why should I care what the pedestrians think? I’m really proud of this jacket. I worked really hard to get to the Junior Olympics. And finally, I’m definitely proud of who I am.

I’m proud to be Chinese American.

三月二十二日 星期日 晴 

加州旧金山

作者：车仔面

倒是公司几乎每天有沟通，多个沟通渠道，从总裁的答问到部门经理的关心都强调了照顾家人的重要性，各通告或是关于远程工作的适应，或是组织线上活动，或是呼吁大家相互理解包容，鼓励大家增加线上交流和视频，推荐了几个公司内网社交群，除了家长群，还有一个喵星人群和一个宠物群，甚至还组织了线上欢乐时光（Happy Hour）。公司原来就已经有很多远程工作的员工，而且已经在探讨共用工作空间的方式，这也是很多科技公司的趋势。相比其他很多企业机构，科技公司转向全员远程工作更能迅速适应。

周四公司请来心理健康机构的心理学家视频会议给大家介绍疫情之下如何对待情绪、平衡工作生活及照顾老幼及高危人群。工作之余一心二用地听了一下，有些和老人家教的养生常识相似：每天工作生活有规律，适量运动。重点是限制关注信息的来源，只关注一两个可信赖的信息来源，留一点时间给自己放空思绪做做深呼吸解压。在自己有负面情绪时，接受这是真实的情绪但专注于处理事实。

那天听完专家意见，在追着几个工作问题时手机弹出通知说女儿缺席网课，幸好我早上给她签到都留个底，第一时间发给老师，紧接着女儿看到通知大声喊妈，娃爸听到女儿喊声马上问怎么回事，我赶紧安抚各位：“不要急，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接着老师更改了纪录并回了个道歉电邮。五分钟之内处理好，各人情绪回归稳定。

下午工作间隙看了眼窗外大晴天，决定听专家建议适量运动看看自然风景，出去放风走一圈，路上沒几个人。走了半圈接近附近超市突然好奇就地避难的行政令下达三天后超市的情况，于是绕到超市转了一圈。里面人不多，但是应该比平常工作日白天人流要多一点，不过要保持6呎社交距离完全没问题。多了人戴口罩，有顾客也有员工，大多是年纪大的和亚裔。超市里蔬菜水果存货很足，面粉类货架比较空。香皂洗手液的货架上没有货，只挂了牌子：香皂在药房处有售。顺便挑了些蔬菜水果。排队付钱时，前面的女士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靠她前面的人太近，赶紧往后退到6呎社交距离。我忘了带付手套出门，进超市时在门口抽了一张消毒纸巾套着手指点自动付款的屏幕。回家后赶快认真洗手。想想还是应该尽量减少去超市。

当晚加州州长宣布加州全州实行居家令。接着几个州也宣布实行相同措施。其实这和湾区已经实施的就地避难差不多，所有非必要商业暂停，人们除非必有不外出，但是仍然可以去买食物药物，出门锻练，只是出门要保持6呎社交距离。

这几天媒体报道还有不少人在海滩和公园聚集，有些大学生仍然在春假期间开Party。社交网络上很多医护人员开始呼吁“Stay Home. Save Lives” （留在家里，挽救生命），也越来越多朋友互相呼应。还有一个新词上了热搜—“Covidiot”，特指两种人：一种是顽固地忽视保持社交距离而助力散播新冠的蠢人；一种是囤积日用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而阻碍有需要的人购得必需品的蠢人。

我们的日常生活除了出门少了还是很平静，让人担心的是前线的急救和医护人员。很多医院和私人诊所都取消了非紧急预约和手术。新闻报道一些地区的医院防护情况堪忧，很多医生开始上社交网络求援。今天湾区很多医院正式通告接受社会捐助。UCSF医学院的学生今天还在街上募捐。问了身边一些医护朋友，朋友A说她们医院暂时还好。朋友B说她在医院只分到一个口罩要反复用，还好她暂时可以在家给病人远程看诊，一周只需要回医院一天。朋友B对美国联邦政府的缓慢措施很不满，说到川普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言论就气。而身为母亲，她还要为家里网速不够同时让孩子上网课和自己远程看诊而操心。我们也只能提些建议，打打气，告诉她有需要的时候身边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周末加班时抽空看了一下新闻。多个商业巨头捐赠防护物资，几家公司得到绿灯转为生产急需的医疗用品，旧金山一家初创公司生产出新冠的家庭检测设备。

公司的家长群超过200了，而一周前只有24人

大家都在分享

（疫情至今，不再追确诊数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