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日记：三月三十一日—四月二日

民以食为天

2020年3月31日，星期二，晴  

坐标：美国加州硅谷

作者：红豆姜撞奶

早上起来全身各处肌肉都有点酸，看来昨天的线上健身“动起来！课”有效果，下次是星期四，一定要继续，越是宅在家，越要自觉锻炼身体，不然关节都要生锈了，况且现在免疫力很重要，相比吃各种保健品，我更相信自己的研究方向，运动有利于健康衰老。

近来新闻铺天盖地都是防护物资不够的问题，所在的各个海外微信群里也在讨论怎么给医院捐献物资的问题，今天收到学校的邮件，说斯坦福医院两周前成立了物资储备小组，尽管目前美国有些地方有防护物资短缺的问题，我们医院物资充足。另外列举了目前医院里收治的病例，截至至昨天，医院本部有8例疑似，13例确诊，分院有3例疑似，4例确诊，儿童医院2例疑似，1例确诊。

再往下看邮件，发现一封西班牙同事在学校群发的租房广告，她上个星期告诉我她的室友自从发布宅家令以后没有了收入，可能要搬家了，现在看来这件事终于发生了。她的室友是个有趣的人，从印度过来斯坦福读博士，生物医学专业，毕业后不想做科研，以教瑜伽为生，还觉得终于找到了人生乐趣，没想到疫情之下完全没有了收入。忽然庆幸我没有什么其它拿得出手的才艺，为了糊口只好老老实实做科研，赚不了大钱但至少眼下吃饭还有联邦政府管着。今天的新闻也刚好讲了可能很快就会发生租房危机，听见说美国一套独立二居室公寓的房租中位线是1400美元，刚好西班牙同事的广告打出来的房租也是这个数，不过这只是在一个三居室的房子里租一间卧室的价钱。

老公也说身边第一个失业的人出现了，他球队的一个队友原本是一家小公司的IT工程师，刚被裁员了，说公司的资金支持不过上半年。

中午一点多正听着郡里的疫情发布会，老公凑过来说，又到拷问灵魂的时间了，我愣了一下，正在寻思他又有什么奇怪问题，他说，中午吃什么，我俩相视大笑，现在天天待在家，每顿饭吃什么都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最后老公做了拌面加肉丸，还有鸡汤黄芽白，我看着想起了过年时在国内顶风作案，在全球唯一一家有米其林星级的川菜餐厅吃的开水白菜，不客气地说，除了刀工比不上，味道比米其林餐厅好多了，有机鸡汤加上老公煮汤的诀窍，加几条榨菜，暖汤下肚，中国胃超级满足。

这样的日子，让我忽然有点理解我老爸的一些我以前看起来很奇怪的行为了。我每次回去住，每天起来吃早餐时就要汇报一天行程，要是没有已经约好的饭局，他就开始扔出一个个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的安排，可能是在家做什么，也可能是在哪家店吃，总之就是要早早计划好，总是让我这个不到肚子饿不知道想吃什么的人觉得亚历山大，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这些问题的重要性，那个要为吃张罗的人责任确实非常大。

另一个我老爸让我无法理解的习惯就是家里的冰箱永远是满得如果我或我妈拿了一件东西出来，我们俩是没有能力把东西放回去的，而且我爸和我妈两个人，家里需要两个冰箱，简直一个小超市，普通到象红萝卜这样的东西，也是一定要备着不能断的，还没吃完就一定要补货。昨晚我煮饭的时候发现紫米剩下很少了，想想不知道下次买菜是什么时候，决定不放了，以前我是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吃完以后再作打算的，后悔上次去超市忘了买。那一刻忽然就意识到这是我这个从小什么都不缺的人和经历过物质匮乏的年代的老爸的区别，当那种对失去必需品的恐惧变成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之后，囤货就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不过，我想，等这一切都过去，我会好了伤疤忘了疼，继续过着吃到没米下锅再买米的日子。我真是不愧为一个除飞机天上飞的、除轮船水里游的都吃的广东人，连人生感悟，也是从吃里体会到的。

下午开了个线上会议，开完会补看今天的白宫发布会，才说川普终于以身作则遵守保持社交距离的规定，今天的会又移回室内，并且人和人之间又亲密起来了，依旧不齿川普的讲话水平，但至少他这几天讲人话了，果然是娱乐圈出来的，就象庆余年里鸡腿姑娘的悬念一样，只能讲几集，再悬着就没人信了，川普隔几天就换一张脸，在我看来也是这个道理。Fauci博士今天出镜率很高，因为要解释那个听起来很可怕的10万人的预测数字，美国人把对Fauci博士的喜爱表达到极致了，除甜甜圈外，还把他的头像印到了杯子蛋糕和袜子上，看来美国人也是嗜食如命的，只不过爱吃的东西不一样。

看着手机忽然瞟见已经7点半，老公做了午餐，晚餐的任务是我的，赶紧去炒菜吃饭，幸好我早有准备，昨天就拿了两片阿拉斯加野生三文鱼解冻，这种三文鱼，随便煎熟加点蒸鱼酱油就很好吃，加上炒个青菜，两个煎锅左右同时开弓，前后十五分钟开饭，没想到，宅家几日，我做饭的效率比工作的效率高了许多，民以食为天，在不敢点外卖的日子里深切体会到了会做饭是一项很重要的技能。

晚上看新闻，才知道纽约州州长那个在CNN做主持的弟弟确诊了，州长在呼吁民众以他为戒，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会得病。州长弟弟自己也在家里隔离的地下室里继续主持节目，采访了一位西雅图的医生，这位医生认为西雅图的峰值要过了，还说自从医院收治了新冠病人一来，一直向中国、韩国等国家的同行学习经验，我听着想起国内嘲笑别国不抄中国作业的网民，什么时候，明白国情不同，政策不能抄作业，但是科技无国界，医术可以抄作业的民众才能成为大多数。

今天的里程碑是美国如我昨天预测登上了全球新冠死亡病例数的领奖台，今天单天死亡人数历史最高，过800，我预测明天又会打破这个记录。

Tuesday March 31, 2020

Western Suburb of Philadelphia

Author：Cupcake

Today was the first day of virtual online class!

I’ve been having online class for about two weeks now, but it was just assignments back then, because we were just reviewing our work. Now, the “phase two” of our online class is virtual learning with Blackboard Collab. Blackboard collab is something just like zoom except it’s on our blackboard, a website every middle schooler knows the inside and outs of, so it’s pretty convenient.

I’ve been doing all my basic subject's assignments like math, ELA, social studies, and science, and I completely neglected my specials. So now, I have a huge project due on Friday and it’s already Tuesday, and I don’t even want to do the project! (*sniff) But I have to do it anyway, so here we go again.

Virtual class was pretty fun, even though I didn’t say anything. It was kind of nice to see my classmates again, even though half of them didn’t even unblock their camera (like me). It was also kind of fun to just have a “class” again with discussions, where I of course didn’t say anything. The ironic thing was that our lesson today was review again, even though our whole last two weeks was all review! 

Since I have classes thirty minutes apart from each other and I have work to complete in the middle of them, I literally spent all morning staring at a screen. It made my eyes feel funny. I didn’t like it, so I stopped after lunch by wasting thirty minutes, ‘cause that’s how you be productive when all your work is online!

I did finish a lot of work though, getting rid of all my Computers projects, math, social studies, and science assignments! It was great, especially when I finished my computers work because I had been neglecting that for a while, probably because the due date was April when I last checked about two weeks ago. I am an expert procrastinator. Being a procrastinator is bad, really bad, and don’t be one because it sucks, especially when it’s the night before an assignment is due and you're sitting there realizing you’re not even halfway there yet.

Then that’s when you panic and vow to never procrastinate again. It works for a couple of months. Then it wears off, and the cycle repeats.

I’ve gotten better at not procrastinating though! Haven’t done it in about half a year until this month!

What I do to try not to procrastinate is to jot everything down in my assignment book. It usually works because whenever there’s something written there that I haven’t crossed off, it just nags me like an annoying itch. Besides, it’s really fun to impale your assignment with a pen line once you finish it.

Anyway, I almost think I prefer not having online class, probably because I just hate having a bunch of stuff to do and not even knowing what half of the stuff is! Everything is scattered everywhere on my blackboard and I’m just sitting there banging my head on the keyboard.

But if I didn’t have online class, I would have to wake up at seven. I like sleeping in…

Nah, I’ll stick with online class. :)

那些花儿

4月2日星期四，晴

坐标：费城西郊L镇

作者：开洋蒲菜

昨天凌晨两点，睡了几个小时已经醒了的我看到微信上跳出在国内的好友转来的一则新闻:“大使馆通知：在美未满18周岁留学生尽快登记！民航局可能要包机接你回家”。

一瞬间我忽然就爆发了，连珠炮似的发了几句:“大学生就不管了吗？中国公民难道不是都一样？我的那些滞留在校园上的中国学生就不是人吗？”好友过了一会儿回道:“瞧你这个性子，先考虑未成年孩子呀。”我可以想象到一向佛系的朋友一定是在屏幕的那端无可奈何的摇着头。。。

是呀，包机接未成年的中国公民回国终究是比前几日大量取消航班要好多了吧。可是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些天来我通过朋友圈才能偶尔看到的那些二十左右的我教过的孩子们，亲戚家还在上学的孩子，或是校友群里那些还在上学的校友们。他们都是远离家人，自己独自在外求学。连我这样来美二十年早就扎下根有了家的华人最近都常常觉得委屈分裂，伤心幻灭。那些孩子们怎么办？那些孩子们怎么办？？？所以我一直以来只要有可能就转一些有用的正面的信息给他们，希望能帮到他们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可能正是因为这些一直悬在脑后的思虑吧，我才面对一条明明是正面的消息爆炸了。

我工作的学校自3月7日放春假开始就关了。接着我们County作为早期宾州疫情最严重的县，最早被州长下令lock down。因此一周的春假结束后，学生不再返校，而是开始上网课。后来又接到校长的通知说网课会一直上到学期结束，连每年校园最大的盛事——毕业典礼都取消了。我因为这学期恰好休学术假（Sabbatical leave），所以只要做科研，而不用像我正常上课的同事们那样折腾网课。

除了在家工作以外，比较令人沮丧的就是我通过激烈竞争才获得的两个令人望穿秋水的DOE国家实验室的同步辐射实验。三月初在加州的那个实验最终是请staff scientist 和刚好在那里的一个合作者实地操作，而我自己在家抱着电脑远程云实验。而第二个原定四月底在芝加哥的那个同步辐射实验就直接被取消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家里是drama不断，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因此我一般都是凌晨的时候，才真正能够不受干扰地做一些自己的工作。我一直和我的两个博士生保持微信联系，必要的时候就微信语音。那个美国大男孩博士生也向我要了一些COVID-19的文献读。今天下午，另一个中国博士生忽然在微信上告诉我她收到她妈妈从国内寄来的包裹，有她外公做的豆腐皮，豆角干等等，而且她妈妈寄了很多，加了给我的那一份。她很热切的要给我送过来，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几十分钟后她在微信上说她已经将东西放在我的后门口，还附了一张照片。我连忙拿了九个最近才收到的KN95的口罩往外走。我上次见到她是3月2号，到今天整整一个月了。站在门口，我隔着两米看着她，她眼睛红红的，一瞬间我忽然好想过去抱抱她。她一个人在这个没有亲人的地方。。。我将口罩放在门口，并嘱咐她几句要自己小心，然后隔着门玻璃看她取了口罩向我摆摆手后越走越远。然后，玻璃门后的我哭了。。。

这学期跟着我做科研的还有三个本科生。其中有个黑人学生G从一年多前开始在我的组做科研，上学期又修了我教的《数理方法》。她是这一班学生中成绩垫底但却又最努力的学生。她一学期都整日坐在我办公室门外答疑，我常常要帮她补初中的数学，尽管我这门课主要是教微分方程。可是只要我不放弃，她自己也就不放弃，而她不放弃，我也就不放弃。教她的经历更让我体会到: 真正有效的教育是通过包容，鼓励和因材施教使学生自发地向好向上。

上学期的一个早晨，当我像每天一样将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准备打开门进办公室，却见到门上留言板的左下角多了几行字:

We don't deserve you!

Thank you!!!

❤️Your students

同时在留言板的右侧并排写着

We ❤️Math Methods

2018年我任系主任两年后请辞。这一年也是我执教以来我们系毕业生最多的一年——十六名毕业生，其中四名双学位，还有一名获物理，艺术史，数学三学位。这位获三学位的中国女生大一下学期就修了我教的高级实验物理课，大二开始跟着我做科研，以第二作者发了两篇文章，大三去牛津大学study abroad一年，大三暑假还跟着我在台湾做同步辐射实验，创下了27小时连续工作的记录。大四一年她在我的指导下完成了毕业论文。她被Harvard，Stanford, U Chicago,  JHU, UC San Barbara, UIUC, Penn State, U Maryland, U Colorado....等多所名校物理系录取，最终决定去哈佛攻读物理博士学位。她还获得我们学校本科毕业生最高荣誉之一的E Fellowship，在毕业典礼时被邀请上主席台就坐。这个学生对未知世界浓厚的求知欲以及不止于安逸勇于进取的态度也常令我深受激励。她唯一需要我时时提醒的就是要更自信。一路走来，我不断地鼓励她——她比她自己想象得更强。我支持她大二时declare物理/艺术史双学位。当她犹豫是要申请大三去牛津大学study abroad还是早一年毕业时，我鼓励她去牛津看看不同的世界。她曾问我对她毕业后有什么advice。我说——我唯一想提醒你的就是永远不要低估自己（The only advice I would like to give you is never ever underestimate yourself.）

我还教过一位只用了三年就读完物理和数学双学位的美国女孩，而她的姐姐几年前我也教过。在妹妹的毕业典礼前夕，穿着大袍子的我碰巧遇到她们一家。姐妹俩开心地将我介绍给她们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并请我和她俩合影。给我们拍照的弟弟有些奇怪地问那个大姐姐:“Why are you shaking? You are cold? （你在抖什么，是冷吗?）” 她说——Hey, this is May~

是的，我的学生们都直接叫我May。她们就象绽放在我生命中的那些花儿。无论她们现在身在何处，都愿她们在这个艰难的时刻安然无恙。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滞留学校的Irene和她的Social distancing模范鹅

（截至2020年4月2日21:44 EDT，美国确诊245,080人，死亡5955人，治愈9090人。宾州确诊7268人，死亡90人，治愈58。蒙县确诊735人，死亡9人。L镇确诊120人。）

美好的一天

3月31日 周二 晴

羊肉粉

纽约州长岛

当然没有，因为更忙了……这自然要感谢两只不用上学的神兽。

神兽1号本来就是宅男一只，最近忙着在scatch上发展粉丝，除了好吃懒做到让人目不忍视，倒也还可忍；神兽2号简直要爆了，一开始他觉得不用上学就可以去亚利桑那的化石森林捡石头，后来又觉得至少可以跟好基友们在小区呼朋唤友一番，都破灭后，几乎每半个小时就把一楼重新布置一次，在地毯上用圆珠笔油（没错，笔尖都拔了）作画，或者弄出一件新家具（三个椅子用皮筋绑成后现代风格，可不是新家具？）。在各种突破人类想象的妖都作完以后，他可怜巴巴地问我，“那我们可以拿着metal dector去海边找财宝吗？”

这么朴实的心愿当然要满足，就算海底针捞不着，至少可以保住房子今天下午不被拆呀。于是开车去海边。

州政府关闭了所有的playground，但是并没有关闭公园。我们开车直达海边，全程与人零接触，到了海边人也很少，离我们最近的是一群百无聊赖的海鸥，等我们走到5米左右才懒洋洋地飞走。

Metal dector在敏感度高的设置下，不停地叫，让我们以为满海滩都埋着管子；在敏感度低的设置下，就一直沉默，就像拿着一根不能借力的拐杖走路，让人加倍落寞。幸亏海边有很多肉眼可见的贝壳和海螺，神兽们大方地把找财宝的神器留给了我，趴在海边找起海螺来。

一个多小时后，在我屡次催促威胁利诱下，神兽才恋恋不舍地上车回家。我在路上再三提醒他们，到了家要把小海螺都洗干净晾干，放在瓶子里装起来。可是他们一到家又开始各种作妖，自然把找来的珍宝忘在脑后了，我只好给他们从裤子口袋掏出来放在餐桌上。

晚上吃酸奶的时候，2号看见这些“珍宝”美美地感叹一句，“今天可真是美好的一天！”

唉，神兽要的真也不多——不能去西南寻宝，家门口也行；不能和小伙伴玩，哥哥也将就；找不到钻戒手表，海螺也行；只要无病无灾，天天都是美好的日子。

（纽约州4月2日发表公告，所有人除了获得食物、寻药求医、必要的工作外，不要外出。下一次见到大海是什么时候？）

4月2日疫情日记

坐标英国大学小镇，人口五万

作者：凉皮

配料：卤肉料包，猪肉（肥瘦看自己喜好，我用基本纯瘦肉），Pitta bread（西人店买现成的），香菜一小把，蒜一头，鲜辣椒适量（蒜和辣椒大概按1:5的量准备），料酒，老抽

步骤：

1.卤肉料包放入猪肉加水加料酒加老抽炖烂，料包一般说1-2小时，我炖3小时；

2.香菜切碎备用；

3.热油，下放蒜碎翻炒两下，然后放新鲜辣椒碎炒香，加少许盐，出锅；

4.肉炖烂以后拿出来剁碎，爱吃香菜的可以拌香菜碎（孩子们的我没加香菜），加点儿卤水防止肉感干，爱吃辣的加炒香的蒜香辣椒，往pitta bread里一塞就行啦，开动吧！

如果不好吃你来找我，估计不是地道本地人不会觉得不地道。如果是地道本地人，你说大家都是乡党，你给点儿面子......

早上赶老大去ipad上做题，我搂着老二陪着她玩游戏，不看手机新闻，一时只觉得岁月静好。其实我不怕死，但是很怕很怕在孩子们长大成人以前死......

前三天英国的每日新增死亡分别是383，563，569，新增确诊大概4000上下。今日确诊总计33,718，死亡总计2,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