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期轮值毒叔 
■诸葛奇谭·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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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我们邀请的是摇滚乐队二手玫瑰的主唱梁龙。
梁龙:主持人好,大家好,我是二手玫瑰乐队主唱梁龙。
谭飞:很多乐迷把你称为梁姨,听到这个称谓你有什么感受呢?
梁龙:梁姨是这几年比较常叫的名,一开始也没有感觉很怪,我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跟歌迷交流的时候,更多的感受是亲近感。没有说你是一个艺人,他是一个粉丝,我们更愿意变成一个交流的对象。
谭飞:但可能很多更年轻的歌迷并不知道这个典故来自哪里,是不是因为你老美妆?
梁龙:可能跟美妆有关,如果要往回推的话,大概梁姨这个名字出现有三四年了,正好是我那会儿所谓的美妆破圈开始。
谭飞:但是有人说演出化太浓的妆是哗众取宠,也有人说是你自己的一个风格。
梁龙:美妆博主肯定只是我们一个玩的东西,因为我自己化妆化了二十几年,也是在三四年前,团队大家小伙伴们开了个玩笑拍Vlog,引申出了美妆博主的概念。抛去这个层面来讲,化妆对于二手玫瑰的表达,在那个年代最初的时候,它更多有一种舞台的戏剧张力,一种张力来自于音乐本身,还有一种是艺人的舞台表现力,三维立体合在一块形成了一个二手玫瑰的舞台独特风格。
谭飞:很多人问如何看待中国“摇滚教母”的称号?
梁龙:这是一个玩笑了,当时也是参加一个脱口秀类的栏目,上台之前人家要介绍今天的嘉宾,介绍A嘉宾,观众鼓掌,介绍B嘉宾,观众鼓掌,介绍C嘉宾梁龙,底下鸦雀无声,对我来讲很正常。但主持人就不好意思地说,一会我再喊的时候大家都要掌声,但他不知道我们在后台能听见。我上台就说了一句话,大家好,我是中国“摇滚教母”梁龙,大家就乐了。我说,教父有很多,教母只有一个,我用了一个比较轻松的开场,打消一下自己的尴尬。
谭飞:其实很多人是不敢。
梁龙:敢不敢它也没招,观众就是不认识你。
谭飞:你在舞台上有一种拿捏感,你觉得这是属于梁姨的独特风格吗?
梁龙:我最早其实就是讲一个比较入世的段子,以前的摇滚乐都是那种不哭不笑,上台连谢谢都不说,唱完了酷酷地转身就走。我觉得好装,你下了台你也不上厕所吗?装什么神仙呢?因为没有神仙。我是比较抵触装的那种,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特受不了。所以在那个年代,我就变得很入世,上台就讲一些段子,用段子引发出我们摇滚乐的一些表达。
谭飞:但有人说你们只靠猎奇或者某些噱头出圈,面对这种说法,你的心态是什么?如果有人在直播的时候在线骂你,你会难受吗?
梁龙:据不完全统计,被骂没有不生气的。
谭飞:听说也有不生气的。
梁龙:这只是他一个善意的伪装,因为大家从听觉感受和生理感受上,别人骂你,你不可能感觉很愉快。我一般感受自己是被他骂到点上,如果真的骂到了,我觉得这事确实我没想到,或者在我的感受来讲,他骂得我很痛。
谭飞:你被骂,自己最大的、最痛苦的反应是什么呢?比如,我把那个帖子给删了。
梁龙:没有,因为你们也删不过来。
谭飞:现在老说e人i人,你是哪种类型的人?e人是外向,i人是比较内向。
梁龙:我觉得我是一个有点马虎眼的人格,好多人觉得我非常外向,真正接触当中又觉得非常内向。因为《乐队的夏天第三季》,马东找我吃饭,我们俩尴尬至极,他认为我很能说,会先打开话匣子。我认为他是一个口才的天才,我们俩就互相倒了半天清酒,30分钟基本上就互相倒,隔了几秒钟,来一杯。后来他说,你是不是也不是很外向,我说,是。他也很客气地说,他也不是。虽然我也没信,我们俩聊了一会儿。最后有一个朋友来了,大家才拉开点话匣子,但也没有聊到正题,这个酒局就这么散了。
谭飞:说到《乐队的夏天》就要说到下一个问题,你原来不是说不参加,为什么又参加了?是事先设定好的一种有预谋的宣传?
梁龙:这是个流量密码。我首先要说一个词,我们严格意义上来讲,没有拒绝过《乐队的夏天》,第一次马东找到我们团队,我们沟通之后觉得摸不着门,婉言谢绝了,说再想想。马东老师又把我找到公司,见了10分钟,聊了一些所谓大的文化背书,听得确实挺深奥的,回去想了想还是摸不着门,所以第一季就没去。
《乐队的夏天》的导演很厉害,第二季的时候,在音乐节的后台,我一下台看到她了,我说,你怎么来了?她说,我跟你说了第一季你不来,我会找你,第二季你来不来,我还会找你。我说,年轻人,你真的好厉害,第三季麻烦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第三季太通透了,两季栏目都看得很通透了。相反第三季来不来是真正的矛盾的时候,是问号,因为这里面对于一个乐队成长的优势和可能性的不好的东西都会看到。
谭飞:这压力会更大。
梁龙:一开始我说,我们再考虑下。第二天,马东老师很厉害,就发了一个小微信。他也不劝我,就那意思,自己想想,大家还是朋友。
谭飞:虽然没什么阴谋,全是阳谋,只不过给人体现出好像特别蜿蜒曲折。
梁龙:如果有那水平,我今天也就不用在《乐队的夏天第三季》了。
谭飞:我自己旁边有个小姑娘疯狂地喜欢你们,一听说你的名字,用四川话讲,脸都笑烂了,发疯的氛围很适合放松排解负担,你觉得这算是种褒奖,还是有一种自己被娱乐化的轻视?
梁龙:以前我是较真的,为什么后来的歌迷好像不怎么聊我歌词了?因为我是听崔健歌词长大的,崔健的歌词教育了我,都有这个过程。几年前,我们去一个很小的城市巡演,我认为二手玫瑰在那不可能是一个爆满的水平。结果我们一上台人满为患,跳水的、玩的。下来之后,我就跟团队人说,你看二手玫瑰成长了,连这里的城市咱都能爆满了。当时我们团队的人就拍了拍我肩膀说,龙哥你不太懂市场,为啥人多你知道吗?我说,为啥?原因之一是,很多想跳水的歌迷,他必须得找一个基本人不算少的演出来,才能跳水,也就是说这里面有一定的人是为了玩,因为在你的场子,人不会很少,他才能去玩起来,能跳水。
谭飞:他需要这样的背景。
梁龙:是的。所以说,一刹那我突然我打开自己了,可能有些人听这话不太开心,我非常开心。我发现欣赏一个乐队,欣赏现场他们歌迷的尺度,人家自己先打开了,我开心就好,我觉得这挺好的。
谭飞:而且所有作品的被需求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他喜欢就是喜欢,他为什么喜欢?其实这里面没有什么鄙视链。
梁龙:没错,整个圈都被别人看不起,何必彼此看不起彼此。
谭飞: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彼此看不起彼此。
梁龙:我挺受不了,就跟一些所谓资深的或者是艺术有段位的人聊天,有时候你跟他聊天压力非常大,你又不好意思反驳,我们也无力反驳,但是确实我也很难接受他的价值观。
谭飞:你的东北文化的源头主要来自哪里?
梁龙:我感觉特别有力量感的演员是范伟,在《漫长的季节》中,他角色的塑造上,咱也不能说出神入化了,我说真的是好演员。
谭飞:让你完成秦昊那个角色,你有把握吗?
梁龙:如果舔个脸说的话,我觉得秦昊的角色,我能试试。
谭飞:那范伟呢?
梁龙:范伟不行。
谭飞:还是觉得自己要够这个还是有难度?
梁龙:也不是说秦昊的角色没有难度,因为他还有一点自身的局限性。
谭飞:还有没有其他的源头?
梁龙:真的是二人转打开了我另一扇门,但不是因为二人转,我搞的二手玫瑰。我录完第一张专辑给别人听,都没有正式发行。很多朋友就拿我开玩笑,你这不就是二人转吗?我小时候也听过二人转,怎么可能是二人转呢?然后我就买张车票去了长春,长春是东北二人转发展比较好的城市,那里有和平大戏院。第一件事是,有一个演员在演的时候,可能底下某一个人喝多了,观众就说了一句很难听的话,说我不就是看猴来了吗?因为那哥们在演一个猩猩,全场几百人尬住。那哥们愣了几秒钟说,我就是一王八,那我就王八下蛋,他就开始背向观众找地下蛋,找到了骂他那个人的位置,大概那个位置,然后就蹲那演下蛋。
所以大家都明白这是一种无奈的反抗,这时候我们就很担心,如果场子出现一些问题怎么办?这大哥肯定要挂不住,就一刹那,我现在说都有点机灵一下子,这哥们转身一下脸就变了,他说,我相信王八也是王八它妈生的,人也是人的妈生的。但是,我下面想唱的一首歌叫,“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唱完之后,全场雷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直接就站了起来,拍了300块钱,他说,你就继续在台上给我唱。
谭飞:那歌叫《白发亲娘》。
梁龙:骂的那个人非常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这是我第一次看二人转感觉,这种江湖的不容易和在这种环境里如何保全自己。
谭飞:因为今年咱们影视圈也复苏了,我看你也上了好几个戏,当然演唱会也很火爆,你现在的工作重心到底是什么?
梁龙:我在六七年前,有过这样的一个状态,你来北京想干嘛,不就想有个乐队,想靠乐队能吃口饭,咱别饿肚子,能出个专辑,然后就懵了。每天我们去复制吗?这好像也不需要什么答案,这么混下去也没啥毛病,但是我有这个毛病,就懵了,得有两年的时间,我给自己填补当时状态的答案,但这个也是“害”了我。大几年的时间亏掉了钱、朋友,现在的结论很简单,走这一大圈我不后悔,浪费时间、所有的人情都不后悔,起码我找到重点了。一,音乐肯定要占我生命非常重要的部分,继续要骄傲地活下去。二,我目前私人的一个感受,可能影视会是我的重点,但是不是演员,是导演,我一直在写本子,写了5年了。
谭飞:你串这戏也是为了卧底去了解导演的工作。
梁龙:您非常聪明,40%以上是卧底。我去过各种组,文艺片、商业片、网大、网剧,包括我完全get不到的科技电影。从去年开始,我慢慢地往回收了,只选择一些自己觉得还力所能及或者还不错的角色去饰演,但更多的精力就投入到自己的剧本和未来可能马上要拍摄的一个方向上。
谭飞:我们最近也看到一些作者电影,其实市场反应都很一般。因为我觉得现在这个时代可能更需要一种强刺激、强情绪的影片,比如《孤注一掷》《消失的她》。
梁龙:对于我来讲,我也是挣扎了几年,实在没人投就是勒紧裤腰带,不行自己想想办法,因为起码我不想在第一个作品掺杂太多那些东西,我哪怕错的最后就是我自己,我接着。因为我们有一个乐队,给自己带来一点可能便利的这种可能性,可能你比别人起步容易一点点,你既然容易那么一点点,那就好好把这个点用好了。
谭飞:但是你当演员会不会有内心的障碍,因为我知道玩摇滚的人,天性是自由、解放的,甚至他是不需要条条框框。
梁龙:因为我是玩滚里面不太解放的人,但确实有一些演戏不成熟的时候,比如有些小情绪,我觉得这样会不会更好。但是拿事实说话,当我们认为对的时候,镜头里一看,就是人家说得对,马上就服气。
谭飞:刚才你也提到,人或者乐队都有逆境的时候,你也说过物欲很低,没什么钱,居无定所,那么二手玫瑰这么多年,你后悔过吗?
梁龙:设想过,但是现在你告诉我,你去当老师吗?当老师天天想,我看那哥们天天rock and roll,在舞台嘚瑟,我本子都摔了。
谭飞:我知道很多父母觉得自己孩子搞摇滚太不正经了。
梁龙:父母都一样,我唯一可以说.他们当时没那么固执地控制我,这一点是我很感恩的。比如,整个一条胡同只有我和我哥留长头发,在我父母那个年代,他们的精神压力和舆论压力是非常大的。有一次,我亲哥留着长头发,我们家开店,在顶上画那字,夏天很热就光着个膀子,头发也没扎起来。邻居过来说,你这姑娘还不穿衣服,搁那画字。我亲爹亲妈就在底下站着,我知道他们的那种心情,非常不好意思。所以我表达过一次,对于父母来讲,我是很自私的人。
谭飞:还是父母的宽容给了自己可能性。梁龙你比我小三岁,但我觉得你其实已经蛮通透了,你现在有年龄焦虑吗?46岁是搞摇滚高龄了。
梁龙:我没什么年龄焦虑,我有体力焦虑。因为做电影、舞台,你再有智商、想法,归根结底你有身体的力量去干,你身体没劲的时候你怎么做呢?这可能使我有点焦虑。
谭飞:你现在锻炼身体,比如说让自己比较规律的生活吗?
梁龙:所以也变成臭不要脸,每天跳一小时操,但是没时间就不跳了,今天早上还跳了。
谭飞:不是跟广场舞大妈一起?
梁龙:没有。我就拿小手机,跟着跳就行了,出一身汗就OK了。
谭飞:你有八个字定义叫“游戏人间,快活一场”。
梁龙:还有八个字,“人生苦短,必须性感”。基本上,每个人更多的时候在思考、纠结,每天会有不同的东西让你去感觉。今天怎么又上班了,或者明天怎么又得去排练,基本都是这种状态。所以一旦你能找到一点快乐的事,你干嘛不把它尽量放大一点,活得尽量快活一点,因为结果都是一样的,那过程为什么不玩得更舒服一点呢?
谭飞:如果今后给你一个定义,说你是一个永远年轻、永远不务正业的人,你接受吗?
梁龙:永远年轻,不敢接受,永远不务正业是我努力的方向。
本期节目来源:凤凰网《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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