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期轮值毒叔 
■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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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辟蹊径:为角色设计憨造型,完成自我战胜与超越
谭飞:欢迎李晨来到《四味毒叔》。我觉得每次见到你都觉得你愈发精神了,是自己超越了自己。
李晨:返老还童了。
谭飞:这次在《超越》里,铁憨憨的形象完全颠覆了你原来带给大家的感觉。听说锅盖头是你自己设计的,可以说是“自我毁容式”的表演,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式的?
李晨:当时郑恺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到他家里吃个饭,暖房什么的。
谭飞:鸿门宴。
李晨:去了以后吃着吃着,他给我介绍了韩博文导演,说:“我们现在在做一个项目,你来演一个角色吧。”我觉得不管朋友做什么,我都希望自己能够有时间去支持他们。接着我们就聊了聊这部戏,让我觉得很感动。我说你现在挺好的,从演员转换到各种各样的身份。从小猎豹,又从演员到监制,可能未来每个人都有身份上的不断转换。其实挺好,大家都在自己的领域里不断地突破和成长,不断超越。于是我就说没问题,只要时间行,百分之百到场支持你。后来慢慢地就有了剧本、角色,然后我就知道原来我演的是这样的一个角色。认为我这么身强力壮,在电影里面不应该演一个帅气的形象
谭飞:帅帅的运动员。
李晨:其实我挺喜欢整个人物的感觉的因为在我们的印象中,同学也好,周围同事也罢我们都会遇到性格有点不太一样的人,比如有一点慢半拍有点笨笨的,或者调皮捣蛋,欺负别人然后还若无其事的同学。所以我就想,干脆一个这样的男孩。到剧组后,我想过到底怎么演
谭飞:什么造型都试过。
李晨:各种造型我都试过了,光头、长发、短发,后来我就想试一下西瓜头,弄一个齐刘海儿
谭飞:阿福头。
李晨:大家还都挺满意,导演也觉得可以,郑恺直接就在群里说,你们看,完美造型后来在拍戏过程中,大家也有很多现场交流,我觉得每个人都还有上学时候的影子。
谭飞:有上学时候的热情。
李晨:并且这个戏讲的是一个闪回我们已经步入中年了,从一个怀揣着梦想的少年,到了为生活去打拼的中年。有的时候闪回往往是对自己年轻时代的一映射,他真的能回去吗?回不去了。但那种美好感觉,都是对自己青年的时候想象。包括最后有一句台词说,我确实是把我的杠铃片垫在我的桌脚底下了,但是我并没有把我的梦想垫在桌脚底下。
谭飞:都很感人。我原来以为你荧屏中的形象是很少这么有娱乐精神
李晨:因为我演喜剧演得特别少。
波澜不惊:得失从缘,学会慢慢放下
谭飞:但确实看得出你的变化。其实一个人越活越明白越放松,我看到你的放松了,是不是这种心态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变化?
李晨:我觉得这种感受原来从某种程度上,我可能会在角色上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和设计,但后来我发现其实没有什么可设计的,也没有什么想法。
谭飞:不设计是最好的设计。
李晨:对,干脆直接来吧,要找到人物感觉,然后跟大家配合。我觉得也是有一些心态上的变化。像你说的,演得好、演得坏,或者别人对我的评价等等,我已经慢慢地放下了。先抛开表演本身好与不好这个概念,原来的我更多的是会在乎别人的评价,例如别人觉得我如何,别人对这部戏是怎样的感受,反观现在阶段,我对这些看得淡了很多。可能人会慢慢找到一种新的表演体验或者领域。比如说,同样的一件事情能够解决你生活当中其他的、更多的东西,你会变得更淡然,会觉得很多事情也没什么,如果解决不了,那就不解决了。
谭飞:我当时观影的最大感受李晨放松了,甚至我觉得在这部电影中,你是最放松因为你没有任何的企图心,你不是监制,也不是投资人,所以你在里面玩得特别开。当然网上也有质疑你都这么大一个几岁的学生吗?总会发生这种指责现象你怎么看这个质疑
李晨:首先当初设计的就是牛铁驹谎报年龄大家都在探讨,如何让这个角色更好玩儿一点。同学们挨个儿自我介绍,轮到牛铁驹的时候,他想跟女生表白,然后被问:你多大”“十七。”然后有了后面的剧情。
谭飞:要给这个女生留下好感。
李晨:观众们会觉得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报这年纪同样剧情里的人也有同样的感受当初我们设计的时候,就认为观众对实际年龄这个是有反应的。
谭飞:是的,现场的反应特别好,当你在戏中报年龄,下面的观众哄堂大笑。
李晨:对,我们觉得如果能把这个东西放到戏里,那就让观众在戏里去和戏里的人物找到共情,戏里的人物也是,拿椅子就要抄上去就要揍他,你再说一遍你多大?
十年之约:在历练中长大,在光阴中成熟
谭飞:而且你在《1921》中演李大钊令我感到惊讶,在看定妆照时,我真的没看出来这是你。你怎么去把握李大钊的?因为有些人觉得你跟李大钊有些差距。
李晨:我觉得这是一个十年之约,十年前,在黄建新导演拍的《建党伟业》中,我演张国焘。
谭飞:是在2011年吧?
李晨:对,这次是2021年,十年之后再次与黄建新导演拍跟建党有关的献礼片《1921》。当时制片人给我们打电话说导演特别希望十年前的这些人再回来一次。
谭飞:导演为什么会想到你演李大钊,有没有告诉你其中缘由
李晨:我问过。他说你回去好好看看,了解这段历史和这个人物。我说好,我一定认认真真做功课,保证完成任务。在做造型时,我也希望能够从造型上给人物一些帮助造型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我最喜欢看自己人物状态的时候是拍完了以后坐到监视器前面回看,因为那个是氛围。比如造型照,我们能看到后面是一张白纸,一个造型,但是当你坐导演监视器前面,看到监视器里所有的置景、灯光、效果,完整的一段影像的时候,你才会知道放心还是不放心。其实这是我的个人习惯,当我面对一个新的挑战时,我根本不看定妆照因为我认为那个是给服道看的。
谭飞:你在乎监视器前看到的。
李晨:我只去监视器前面看,比如拍完一条,或者拍完一天后,我会坐在监视器前面看回放,或者有的时候会让助手手机对着monitor拍一段并反复翻看。拍电视剧的时候,可能找到感觉需要花费久一点的时间,但电影不会提供这么多空间,所以快的话,我必须一天内找到感觉。别说一天了,有时候一场戏就得感觉如果感觉不准这场戏都无法通过我记得那天拍的第一个镜头是雨,下雨坐着黄包车赶赴监狱去探望陈独秀。那一个镜头拍完之后,我就坐在那,然后我问导演你没觉得我长大了吗?真的是年了,十年之前我演张国焘,五四运动的发起人之一这次坐在车上,突然间我就有了这种感受
谭飞:导演怎么回答的
李晨:然后导演说“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找你来演这个角色。
披荆斩棘:讲述“战疫”故事,讴歌逆行精神
谭飞:但我觉得这十年中,你没变的也很多,比如你的少年之气。
李晨:有吗?
谭飞:你的少年气在于你永远有一股想要继续前行的锐气,但你又不是喜欢投机的人,所以你做的好多戏都很累的。
李晨:的确是挺累的。
谭飞:好多人飞来飞去,为了挣钱在绿幕前吊个威亚就行了。但你不是,你要么跑到大西边风吹日晒,要么跑到大南边,脸上抹很多锅煤烟。再者就是《中国医生》了,你戴着防护镜、穿着防护服。这部戏不仅对表演的要求很高,难度很大,而且有巨大的劳动量。能否讲讲你在《中国医生》里的感受?
李晨:演员演戏,形体是一方面,表情更重要。咱们用一场戏来说,为什么最后给特写,可能先给大家看到的是全景,交待了一个环境;然后大家看到的是中景,人物演员走一个调度;最后在两个人对台词的时候,切到的一定是近景,为什么?说明最后给大家看到的一定是最重要的。可是对于一个护目镜,演员表演空间太小。所以这个难度就给剧组给导演。
谭飞:都是景别,也没有纵深。
李晨:是的,制造了非常多的困难,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呈现这些人物?观众如何了解每一个角色?角色在这个故事里有怎样的人物关系?在这些方面,导演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并且根据他的想法做了处理。另外,我们拍戏的时候是在夏天。穿上防护服后,基本上拍5分钟衣服就全湿透了。所以拍完《中国医生》,我对所有医务人员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谭飞:刘伟强是一位香港导演,他是摄影出身,你这个戏本来很难拍,因为都是一样的装束,很难辨认人物,那他可能会用很多小技巧和细节,尽量把画面呈现出一种美感,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他是怎么做的?
李晨:这次拍摄镜头量特别大。一个人物站在那儿很难被观众关注,因为戴的护目镜太小,所以在我们每次拍戏的时候,现场的机位特别多,有的时候将近十台左右。
谭飞:跟真人秀一样?
李晨:也不是,可能一个角度,比如在救人时去拿一些医疗设备需要拍摄各种各样的角度。如果只有一个机位,演员一转身就没脸部特写了。但是在现场,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导演安排了多少机位,经常一抬头,发现上面还有一台机器。所以在拍摄之前,导演就已经想到了这些问题并且研究过如何解决。
谭飞:他用大量的细节,生动地来充实景别。好的,非常感谢李晨的分享!
李晨:谢谢谭老师,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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