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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轮值毒叔
诸葛奇谭·谭飞
· 精彩节选 ·
彝族的
传统文化风俗

谭飞：今天很高兴跟王伟民导演谈谈他的近作《索玛花开》还有他一些过去的作品。问一下《索玛花开》总共是多少集?
王伟民：三十二集，在央一黄金档。
谭飞：这个题材是农村戏，也跟民族团结有关，给大家具体介绍一下？
王伟民：它严格意义上不是一个标准的农村戏，它以脱贫攻坚为主题，精准扶贫是现在咱们国家比较重要的一个国策，那么我把它定义成新现实主义农村题材。这个戏不光表现乡村，它大概有1/3是在都市里面，实际上表现的是这些精准扶贫的干部。他们到乡村去搞扶贫带领的那主场景是发生在四川彝族大凉山里面的一个村寨，它当然是很贫困的一个村寨，那么这里面塑造的主要形象就是我们的一个扶贫干部，一个80后女孩，博士毕业生，她到那个地方去搞扶贫，因为原来她的未婚夫是那个地方的扶贫干部，后来因为她受伤了，他这个未婚妻一直催着结婚，结果他为员工受伤了，她觉得她未婚夫特别无能，博士毕业的她就说，那我替你去吧，你把那个地方贫困村帽子摘掉，咱俩就早点结婚，是这么一个目的。她实际上从一个没有充分做好思想准备的年轻一代高智商知识女性，到了那个地方开始替未婚夫扶贫，那么一碰到困难和问题之后，她意识到这东西是很艰难的一个过程，欲战弥坚，越战越勇，她是属于这样一种形象。到后来她随着工作的进展，她自己的心灵也得到升华，她也是反而成为新一代扶贫干部的形象，所以我觉得很难用农村戏去定位这样一个题材。同时因为这里面它展现了大量少数民族的风光，你是四川人，大凉山你应该知道。
谭飞:火把节嘛。
王伟民：我认为彝族是到现在为止民族文化保存得非常好的一个民族，包括它们有自己的文字，有自己的语言，有大量这种婚丧嫁娶的民族传统，现在都保留下来了，包括他们的彝族年，过两天就是彝族年，10月底。那么在这个戏里面我们有大量地展现，这也是给观众一个很新鲜的东西，因为这么全面彻底地展现彝族这样一个民族性和民族文化。我知道这在以前的戏里面是没有的。那这里面同时有扶贫的事儿，有彝族的风光，有彝族的文化。同时又有年轻人的这种情感纠葛，比如她跟她未婚夫，他们这种情感不断进步升华。所以我觉得不应该完全把它定义成一个农村戏。
谭飞：我觉得观众可能也不用只是从名字来推导。
王伟民：对。
谭飞：这个里面我希望看到一些原来国家主流叙事下可能有的一些新鲜元素，刚才您讲了，包括有悬念、有情感、有一些民族的风俗，可能都比较好玩。
王伟民：对。
艰苦的
拍摄过程

谭飞：那这个拍摄过程顺利吗？
王伟民：挺艰难的。因为整个戏我们是在高海拔地区拍摄。那个地方海拔已经到了3000了，剧组一半的人有高原反应，高原反应很奇怪，那地方还不像西藏拉萨那种地方，人很容易疲劳犯困。
谭飞：缺氧。
王伟民：缺氧。但是它风光极其秀丽，我们每天要开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才能到那个地方，我们在那边的山顶上搭的景，在山顶上搭上景之后呢,他们要到那个地方非常艰难，很多人要克服高原反应。同时我们拍摄的整个过程又碰到雨季。
谭飞：噢。
王伟民：今年我们很著名的雅安地震，其实泥石流的事儿是让我们真的非常惊讶，因为我们为了取这个雅安的景，我们要开两个多小时的车到雅安去拍，对于剧组来说，这是挺远的一个距离，那我记得那天我们收工了，已经是晚上11点了，回来碰到瓢泼大雨，整个剧组40多辆车在高速公路上堵着，我是第一台，已经快到那个隧道了，前面有两个小车一下停在那，我再抬头一看，那隧道上面连树带泥巴带石头就全下来了，整个把隧道糊死了，而且那个树下来的时候把高压电线挂断了，“砰”的一个大火球，完全就像爆炸了一样，那两个车玩命就往后倒，很害怕，我说你不懂的话，你一定要倒我这边，撞了，完了，所有的车全部陷在那，高速公路的工作人员来，铲车、吊车都来，都解决不了，因为隧道整个糊死了，40多台车卡在那，我们在大雨的高速公路上待了五个多小时，后来想到疏散的办法就是，能掉头掉头，最后已经到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在附近这些小县城全部住下来，因为我还有两个小时车程，剧组的人都急坏了，后来第二天穿小路花了六个多小时才回到剧组，这个艰难的程度可能是很难想象的，因为还要担心走小路就更危险，小路不能走，大路走不了，在小路上各种石头石块随时会来，因为那两天大雨，真的是非常危险，我们第一次领教。
谭飞：其实四川人都很骄傲一点，大家都说四川风景秀丽，但其实当年的四川从地质结构上，它是一个地震带，所以大家看到你风景秀丽的时候，想到四川人民随时在冒着风险。
王伟民：是。
谭飞：看来导演拍戏也会想到这些，觉得很秀美，但是好像觉得地的……
王伟民：它的土质很疏松，只要连续两天一下雨，一下雪。
谭飞：泥石流、山石什么特别多。
王伟民：对，所以这个当时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困难，那么我们也是努力克服阻力把它完成，同时因为这里面所有表现彝族的这些演员都是由我们汉族演员来演，因为不可能完全是彝族的。彝族本身就没有多少演员，这里面可能客串的有两三个，但大量的都要用汉族演员。
谭飞：他们是不是要学很多的风俗？
王伟民：对，因为彝族它传统文化保留得非常完整，包括他们现在的婚丧嫁娶，包括他们每天到家里做客，谁坐哪，这些都有讲头的，这个东西如果不了解是不行的。所以我们组里的演员要花大量时间去学习彝族的传统文化。
如何
选角

谭飞：那现在整个回头看，您觉得他们表达得还准确吗？
王伟民：还不错，因为他们很用功。没有那种小鲜肉，这种大明星太扯了，这个戏的演员都都是比较有实力的，他们非常用功，提前半个月我们全部集中去体验生活。这在别的组现在都很难做到。我带着他们在大凉山地区到那种最深远的偏远乡村考察，跟当地的这些彝族老百姓座谈，当地也非常配合，就把这个彝族传统的东西分享出来，甚至有的男孩也打耳洞。
谭飞：噢……
王伟民：彝族男人的左耳朵是要打一个耳洞的。包括我们主角于晓光他们都打耳洞，为了这个戏他要打一个耳洞，现在他们带耳环都没有问题。所以我觉得还是挺彻底的、原汁原味的一个东西，那么因为当地也非常配合，知道是第一次全面展现彝族文化，当地就一路学，因为彝族文化还非常有意思，现在美国有很多人成为很有名的这些彝族专家，从国际上赶回来帮助我们拍一些细节。其实于晓光的外形非常接近彝族男孩，因为彝族的男人属于高大英俊，他们黑黑的，身高都很高，都是1米8几以上，而且是高鼻梁，深眼窝、大眼睛。于晓光从整体来说很像彝族男孩，包括他的气质。所以于晓光在我们剧组之后，他一瞬间就跟彝族的这些老百姓，和彝族的这些同事他们打成一片，喝酒聊天，彝族他们聚会不请我们去，请于晓光去。
谭飞：他确实是融在了一起。
王伟民：对！因为倒不光是他，就所有的演员，实际上他们都融到了一起。
谭飞：甚至于晓光给人感觉他貌似就是特别好像大高个，他其实情商特别高，特别能跟人打成一片，那么王力可呢？
王伟民：对！而且王力可很用功，她是一个非常用功的女孩，我们组里除了拍戏以外，你就根本见不到她人，拍完戏她回去之后马上关门，就开始准备第二天的戏。因为这个戏她有一个很大的难度就是，她演一个扶贫干部，里面有大量的演说、演讲，因为我是总编剧，我一边给她写，很多词儿就是一页纸，其他人就站在那听，拍点儿反应，剩下的活儿，拍完就剩你了，来吧！其实大家好好可以看一下这个戏，很好看，这个戏里面有爱情、有亲情、有背叛，有这种为了事业和信念所付出的所谓的理想主义。同时又有这么多的风情，又有喜感。当地的那个村子我设了一个叫“谷莫村三贱客”，“贱”是那“贱人”的“贱”。
谭飞：这个真是挺大开眼界。
坚持

现实主义创作道路

王伟民:对。所以现在有好多电视剧导演拍完之后，他都不知道他说什么。所以我觉得这个东西就是很扯了这种事儿。而且未来为什么我觉得主流叙事的这些戏一定会占据更多的空间，因为我觉得中国的影视市场到现在为止还不成熟。因为看似好像欣欣向荣井喷一样怎么着。其实我觉得还不成熟，因为我觉得真正健康的影视市场，应该由你的主流叙事去带动。你看奥斯卡所有获奖的片子，都是这一年所谓的主流叙事，所谓的占据很多观众认同的这样一些作品，而且绝大部分都是现实主义题材，但也有个别的有一些艺术片，它能够去把它拔得很高，这是另外一块。这里面当中也有它操作的问题，但是我觉得从整体来说，还是要用现实主义的这种作品来去带动整体的市场。
谭飞：而且从这一两年趋势看，好像中国荧屏的现实主义真的要回潮，而且观众也越来越喜欢现实主义，而不是说喜欢看那种打打杀杀的。
王伟民：是的。
谭飞：在绿幕前表演全靠CG的那种。
王伟民：因为观众也有一个理性回归的问题。从就是大家都忙完了之后，就是很浮躁，而且我就反正挣钱回去之后，看来还得飞来飞去。这第二天我因为最多的是在地铁里看他们拿手机看得津津有味。其实看什么他也无所谓，你看这耳环带的，你看这皇冠戴，这杨幂真好看，你看赵丽颖，全是属于这样。就是他不是在接受一个戏，对于它这种情感交流，实际上我们讲一个影视作品，更多是要唤起人们的共鸣，这是你最基本的东西。现在已经成了，在地铁里没事拿着看这女孩漂亮，看那小伙子帅不帅。我觉得这本身是一个不健康的现象和过程。那么未来我觉得，随着大家生活水平的提高，包括你看像艺术院线，像这种艺术片就是很真诚地去创作。
谭飞：就越来越多人看，你看《冈仁波齐》、《二十二》。
王伟民：这都是很好的一个现象。未来我觉得现实主义的这种主流叙事一定会市场份额会越来越大，使大家越来越接受，因为毕竟一个社会、一个国家。你要有你主流的世界观，你有你主流的生活观。你别看美国，美国保守的很，我刚从美国回来，美国比中国人保守的多。
谭飞:它老是说一个戏里面，都是你跟我谈恋爱了,然后分了，跟另一个人谈。
王伟民：对，所有那个乱七八糟的美国什么，其实都是商业手段。
谭飞：其实美国的文化自觉也是很严重，就是我也问过一些导演，他们跟那种几大电影公司的合作，比如说动物要善待。对于女性，我不能让她处于危险境地，它有很多这种条条框框。
王伟民：在主流叙事里面，它有自己很严格的审美。
谭飞：所以可能下一步，我们主流叙事要做的就是科学化和把它技术的指标化。
王伟民：必须的。因为我觉得主流叙事是对一个国家整体的精神、文化生活、思想是有一个带动作用的，如果说这个东西都是乱的，势必给大家造成混乱。那么我觉得从艺术创作者来说，你要有你的社会责任感，你要带动大家，什么事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你要有一个最基本的一个评判标准。这个从你的作品中就能体现出来。所以美国人做到了一点，日本人也做到了，欧洲人同样也做到了，中国人慢慢会做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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