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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轮值毒叔
卫道骑士·李星文
李星文:欢迎来到大型原创脱口秀《四味毒叔》之有聊。今天我们很高兴请到了《天下粮田》的总导演阚卫平老师,请阚导跟大家打声招呼。
阚卫平:大家好,我是阚卫平。
从粮仓
到粮田
李星文:首先一遇到历史正剧,我就会问这个问题:既然我们用的主角,基本上都是以实有其人的历史人物作为主角的,那么这部剧,就它的故事情节来说,几实几虚?这个我想问您一下。
阚卫平:这个戏其实是俞胜利和高峰老师打磨了15年的一部戏,据高老师说,原来是三部曲,第一部应该是《天下粮田》,第二部是《天下粮仓》,据说还有第三部叫《天下粮道》。他说只有田生产了粮食才能有仓,有了仓才能有运粮的“道”。所以当时可能是因为各种情况,他可能就先拍了《天下粮仓》。这个戏基本上是延续了《天下粮仓》的故事,那么人物,也就是历史的真实人物,里边有一些虚构的人物。但在故事情节里它还是围绕着粮食,那么它比《天下粮仓》还要更早。后来我经常跟那个高老师开玩笑,我说这个戏我们应该是在《天下粮仓》之前拍,因为你没有粮就没有仓,因此它是围绕着粮田。而且这个戏当时我看剧本的时候,我觉得它提到了一个大家很关注的点,就是粮食的问题。因为这个东西我们经常说,如果一部戏,有观众和我们的欣赏者都百分之百关注的热点,那这个戏,我觉得不管它是主旋律还是其他的类别戏,都会有它的收视期待。那么它的故事主要是讲的粮食,特别是它把现代一些毁粮的现象,挪到了故事情节里。
李星文:把现在一些发生不久的社会新闻化进了剧本当中。
阚卫平:对,挪到了剧本当中,但是剧本当中的一些东西又和历史再现到现在是统一的,是一致的,而且我觉得它是有渊源的,所以比如在粮田里边种烟,修砖窑,盖楼堂馆所等等这些东西,都是观众所关注的。所以这些故事我觉得可能是我们当今观众和社会,包括和我们现在国家的一些国土政策、良田政策都是息息相关的。我觉得这个是我们现在观众所要关心的,是能够抓住观众的故事情节。因为我经常说,当把一部故事的主旋律做到极致,当把它关注的点放在老百姓关注的地方,它就有了它的观赏性和商业性,所以这个故事情节我觉得可能从第一集开始验鸟,就是欺骗。那么粮的歉收和丰收,粮田的欠缺和老百姓的粮食究竟能不能够保温暖,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关系到我们现在,不管是历史上还是现在,几百年几千年中国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故事情节的高峰就是把粮田的故事搁在了粮仓之前,把粮仓的故事反过来又证实,如果我这个粮仓没有了粮怎么办?我觉得我们这个是姊妹片,之所以是姊妹片是因为,只有有了田才有仓,只有有了粮才能有后边的粮道,才有老百姓的温暖。那么这个故事情节我觉得可能和它接过来的东西是一样的,老百姓关注的是什么,老百姓关注的就是一个吃饭的问题。
李星文:也就是说它的故事情节,实际上还是以虚构为主的,但是它实际上从精神上来说,它还是忠于历史原貌的,同时跟当下又有相当呼应的这么一个作品。实际上我也听说,这部剧是2002年《天下粮仓》播完了以后就启动了,当时剧本也已经开始写了,甚至写得差不多了,但是一直到2017年,完整的电视剧才在央一播出,中间经历了15年的时间,那可见这个过程当中是比较坎坷、比较困难的。我不知道您是从哪个阶段开始介入的,那这些坎坷这些困难,又都是怎么一种情况?
阚卫平:我知道他们打磨了15年,但是我接手的比较晚,俞胜利找我来拍这个戏的时候是在2015年的下半年。
李星文:那这13年都是《天下粮仓》的台前幕后的原班人马吗?
阚卫平:有一部分是原班人员,如:编剧高锋,总制片人俞胜利,演员比如说吴京安饰演刘统勋,宗峰岩演皇上乾隆的。几年前他们就已经都签了约了,就是有约定,《天下粮仓》完了以后咱们就《天下粮田》,所以他们就提前就有约定,因为后来是子牛导演可能去导别的戏,阴差阳错,包括资方可能在资金运作的问题上费的时间太长了。
李星文:15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发生任何变故都是很正常的。那其实您跟俞胜利老师也是老搭档了。
阚卫平:对。
和老搭档
再次合作
李星文:您和胜利老师在《大宋提刑官》的时候就有过非常成功的合作。那您就说说您接手之后这两年又经历了什么?
阚卫平:对,这两年其实我能感觉到他们前13年的艰难,最主要的一个就是,这个剧本在拿到以后我们就比较迷茫,因为我在拿到那个剧本的时候,整个的网络、平台和卫视,包括我们电视台里边都是古装盛行。一系列的什么传奇、宫斗、穿越、宫谋、攻阵的这些东西。我们当时就在想,就用我们常话说这样的一个主旋律,这样一个历史正剧,如何能够站得住脚?当时我们也说资方投这个戏的时候,他们是怎么想的。
李星文:你自己都有点怀疑,怀疑这个红旗能不能举多久。
阚卫平:对,我也有点怀疑,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出来以后究竟是给谁。但是我觉得高锋老师和胜利老师,包括投资方也都比较坚定,所以他们的坚定就坚定了我。而且我就想,如果他们那样坚定,那他们肯定是做了市场调查,他们做了十几年的打磨,我觉得他们是坚定的,那么在他们坚定的基础上,我觉得一个导演就是要在资方在剧本的条件下,有限条件下,去找一个合适的风格和形式。于是我就跟他们谈,我说这个戏如果要是按照《天下粮仓》去拍,很可能会重复,因为子牛导演的《天下粮仓》是精品,精品是不能被复制的。另外,那是一个特定的环境,那时候只有中央一套节目,所以那真是播出来没有什么可看的,只有这个东西,再加上它本身就是一个精品。我们这个时代不行了,网络和各种平台上的竞争非常大,所以我就想要找着一个好的风格,找什么样的风格?也不是反腐,因为我觉得反腐的题材在古装戏里边可能很难说,于是我们就用了一种倡廉和悬疑的手法,我说如果你们认可这个东西,那我觉得咱们这个戏还是有希望的,就像您说的,在这个盐碱地里种鲜花,当时我跟俞胜利说,老师们说我们这个在盐碱地里种鲜花,其实是对我们的一种期盼,另外就是说,你们能不能种出来鲜花。
李星文:也是画着点问号的。
阚卫平:对,也是有个问号,所以说我们一定要找一块好的盐碱地,找一种适合在盐碱地生长的鲜花,我觉得这就是一个风格和形式。于是我们在这样的风格和形式里边,我们坚定了信念。另外也得到了一些电视台和一些专家老师的支持和关心,那么我们就得坚定信心,后来逐渐在做的时候就更明确了,明确了刚才我说的这个主题,这个关注的热点,就是不管你是谁,不吃饭都是饿的慌的。很简单的道理,不吃饭就饿得慌。没有饭了,没有粮了,你国家怎么办?人民怎么办?就像皇上中间有一场戏,左边是食,右边是反,两个字合起来是饭,如果把它撕开了,没有食了,这边就反了,所以我们那个主题就是保江山、打江山、守江山,国运昌盛靠粮田,我们坚定这个信息,其实这个信息就是一个收视点,什么收视点,就是怎么解决粮食的问题,这是国家、政府、人民都关注的热点。
用人保戏
戏比天大
李星文:那实际上这个主题它是有当下意义的。
阚卫平:对。
李星文:而且用这个悬疑的手法做出来以后,即使是现在的观众他也是能够入戏的,但确确实实您刚才也说到了,说这个投资方比较坚定,但是投资方似乎也不是一家,是好多家共同组了这个盘子,而且跟当下的一些个大制作的电视剧相比的话,它的投资可能也不高。那么我们可以想见,一个投资不高,甚至说对于创作者来说,在现场也许不是特别够用的这么一个情况下,应该遇到的困难会比较多,包括我本人去这个横店探班别的剧目的时候,也听到说《天下粮田》也在拍,也遇到了一些具体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困难,这方面就是拍摄当中遇到过什么困难是怎么克服的,也想请您给介绍介绍。
阚卫平:最大的困难,就是初期选演员的时候,因为现在很多电视台就是要点名的一些所谓的“小鲜肉”,所谓一些“流量”的演员。
李星文:一开始并没有确定说就直奔央视?
阚卫平:对。
李星文:你只要跟卫视聊,那卫视就是要这个卖相要好。
阚卫平:对,另外就是投资方也肯定的,用我的话说,就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经常开玩笑,我说您那钱就是偷来的,我们也得对您负责,主要是这样,对资金负责,但反过来说,市场就是这样残酷的,你没有“流量”,没有这种所谓的“小鲜肉”,你就很难去打一个平台。那么我们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坚定了一个东西,就是人保戏,用人去保这个粮田的这部戏,他们在筹划15年的时候定了一批演员,这批演员是我们现在国家当中的中流砥柱,虽然他们没有更大的“流量”,也不是所谓的“小鲜肉”,或是大腕明星,但是他们是在扎扎实实的去创造人物,我觉得一个演员真正能够完成一部戏,不在他的脸,我觉得在他的德。所以我经常说我是靠良心去种田,粮田出来以后就是我们的好戏,所以用良心去种田去做戏,我们就跟俞胜利还有资方,我们坚定这个东西,就在演员上节省资金,那么就比如像吴京安的宗峰岩啊侯岩松啊徐僧啊王绘春啊郝平等等这一批演员。
李星文:只选对的不选贵的。
阚卫平:对,不选贵的。也就是说好吃不贵,用我们的话说就是这样。
拍摄中
遭遇的困难
阚卫平:再有一个就是在制作上我们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我就举几个简单的例子,我们有一个例子,其中宋五楼有一个客厅的戏,将近六集,那是一个浙江的富商,他是烧御砖的,结果美术那天突然跑到我那去说,导演我给您鞠个躬,是叶老师,我说怎么了?他说有一个人问您好,我说您什么意思?是张抗美老师,张抗美老师是我中戏的舞美设计的指导老师,我说那您跟他什么关系?我们俩是同学,我说那我得起来给您鞠个躬,我说您是我老师,我说你这里边肯定有问题,他说他也没有办法。我搭了这个富豪的客厅,结果没有窗户没有门。而且横店那个时候已经是冬季,风啊雨啊雪啊的飘起来,没有办法,第二天我就跑到那现场,我说这怎么办?于是就偷偷的把人家郭靖宇和李侥侥的景,李侥侥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一个美术,他们拍剩下的那个戏还没拆景,我说咱偷着给拆了,咱用几扇门就把它给堵这了,堵在那以后只能怼着一个角度来拍,就把这个客厅六集戏的内容拍完了,还有最后到无锡转场,去了以后几乎就没有任何的资金和能源来支持我们,刘统勋在横店拍的时候,他有场戏,要用一匹红马拉棺材的车,结果最后没办法,没钱再租马了,接不上戏怎么办?我们只能跑到人家无锡表演的一个场地,那里有一匹白马,我们通过一些朋友的关系说,你表演下来以后能不能给我们用两个小时,然后我们的现场道具准备了一桶颜料,然后把那马给刷成原来的颜色,这马从那边一跑一出汗,身上整个都是红的白的,我说这不是白癜风吗,我们就是这样的,把这个戏拍出来,当然不是说资方不给钱,是因为我们投入的时候,本身这方面的预算就少,当我们拍摄起来的时候,有些东西预想不到的就发生了,所以在这个戏里边我们就非常艰难,用我的话说,我们剧组有一口号说,这个戏是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那一种。
李星文:对,而且确实你们这个拍摄期也赶上了,就是各工种都处在一个通货膨胀的一个时期,可能做预算的时候这点钱差不多。
阚卫平:差不多。
李星文:但是这几年因为大古装也特别多,可能把各工种的工资和补贴都给抬高了,这些事,还有一些特别不规范的从业人员在里头一搅和,你可能就更不够了。
阚卫平:对对对。
李星文:那现在这个戏也已经播完了,昨天晚上已经大结局了。
阚卫平:对。
李星文:播的这个结果也是非常的好,而且对于这几个投资方来说也应该是很圆满的一件事。正常回款的话应该也是一个赚钱的项目,那您能透露一下,当时这个实际制作成本有多少吗?
阚卫平:当时告诉我们的是好像是在6000万左右,但是最后又追加了一些,因为我历来拍戏,从来不去关注他们给我多少钱,我只关注你给我多少时间,给我多少拍摄的保障,但是我觉得这个戏可能是最后他们要增加了一部分投入,因为最后这个我们虽然没有超期,但是越做的时候,因为中间换了两个新的美术来,他要直接进入,有些东西要补充,有些东西要添加,另外就是我们在演员的这个阵容上一边拍,有的地方还要在试戏,还要再增加新的演员,所以这里边可能他们是增加了一些投入。反正就是极其可怜这样的一个戏,在他们现有的这种,就当时给我们谈的这6000多万的这个投资过程当中是很艰难的,但是后来追加了多少,因为我们后期做的比较长,有些东西就比如说我们在现场拍的时候,赈粥给几千人个难民,结果演员只有那么几十个人,没有办法,我们这有三锅粥,其中有台词说这三锅粥根本不够,我们熬三十锅也不够这几千人吃的,但是你台词说出去了,我们这只有那么三十几个人在吃粥,就得靠特技去补人,比如麦田垦荒,垦荒里边只有那么二十几个农民,我们没有办法大面积的开荒,于是我们就只能用特技往里边栽人,所以这个后期可能增加了一些特效的资金和投入。
李星文:您刚才说到这个美术还发生过一些人事的更迭,通常来说不都是导演带领一个自己惯常合作的一个班底进驻,从头到尾都是这拨人吗,为什么会有这么重要的一个工种还发生了更迭?
阚卫平:没有,因为当时前期筹备的时候我们带着自己的团队去了,看完了以后,中间可能因为资金的问题他们就停滞了一段,后来他们又在筹备,因为这个钱是多方来的,所以有时候就会要求开机,有钱提前筹备,然后这样我就只带着我的摄影、导演组和灯光组,剩下全部都是原来制片方合作过的,但那个美术走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戏还是因为什么中间就走了,但是前期我们跟那个美术去的时候,他也同样是在这个创作当中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可能是中间因为时间长,这一下磨了十多年,也可能人家是不是这个到期了,或者还是什么问题。
李星文:也可能有其他的活儿了,来不了了。
阚卫平:
忠臣的
信仰
李星文:然后我看了看这个戏,它的主要人物都是历史人物,刘统勋,乾隆,讷亲这三个,但是同时也有一个很重要的一个人物,铁弓南,这是一个虚构的人物,那为什么要在这个以历史人物为主的戏当中,放进去这么一个虚构的人物?好像他在里面起的戏剧作用还挺大。
阚卫平:挺大的,因为可能就在我接这个剧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全部完成了,他们中间一稿的时候,据这个俞胜利说,这个铁弓南的戏比刘统勋的戏还要强,因为这个人物写得非常好,但是我后来接过来以后,我觉得他在剧本里边加了铁弓南这个人物,可能是为了人物的多色彩。这个人物他是一个脾气很怪僻,但是又很正义的一个人,我觉得他可能在戏里面起到了一个就是说,刘统勋是一个很正直的忠臣,但是在忠臣里边有一种反叛,这种反叛,为了正而服务的人物,在这里边没有。讷亲他就肯定就是一个反派人物。 然后这个乾隆是皇帝,刘统勋可能从正面的就直接是属于忠臣的这方面,他没有更多的怪癖的个性。我觉得在生活当中,在电视剧里边,可能要有这样一个色彩浓烈的人物,也就是说在这个我们戏当中掺一些花椒面,掺一些个性的人,但是这个人物在戏里边他能干什么?他起到了一个很好的一个作用,觉得我是在戏里头的功能,就是它把所有的难,所有的怪,就是心里的怪和行为的怪,还有当时这个乾隆年代的政府的弊病,集于他的一身,这个人可能是刘统勋完成不了的,要他来完成,那么刘统勋能完成的他反而也能完成了。而且这个人我觉得最后写得非常可爱的一点就是,他自己大义灭亲,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而且用他的生命讲了一个品字,品级就是官。那么他比刘统勋讲的更清楚,就是如何去做官。那最后他死的时候打了三枪,就是品的意思,有品官和无品官,他让你记住,当你再位高权重,再有品级的时候,如果不去干正事,而有损于民众,有损于国家,有损你自己,照样也不是一个好官,用他的大义灭亲和自己的牺牲,体现了一个做人要做好人的道理,另外给我们一些位高权重的人一个警示,就是不是说你要去遵守什么信仰什么,只有一句很简单的话,你犯法就是家破人亡。
李星文:对,确实我看完了对他印象也挺深的,感觉他是个传递价值观的一个人物,您刚才说到的这个临死打了三枪,还构成一个品字,他自己一开始上来的时候其实有点像反派,刚开始在金殿上跟刘统勋还有过正面的对抗,但是实际上乾隆也是很信任他,事实证明他也还是一个正派,是一个真正的家徒四壁,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这么一个人物,另一个我觉得他也是一个色彩人物,就是有他以后,让这个戏剧的颜色似乎就更丰富起来了,而且他自己既跟刘统勋这边是一派的,跟讷亲在斗争,同时他的儿子又加入了讷亲的阵营,这样把这个正反两派之间这个斗争进行了一个更复杂的勾连。
阚卫平:对。
李星文:看上去这个人物从目前这个剧本里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拿掉可能戏就会塌掉了,确实是这种情况。那么下一个问题是,就是现在这么多宫斗、穿越、传奇的题材,前几年你番唱罢我登场,造成了过去几年其实历史正剧是有点式微的,2017年央视确实是高举这个历史正剧的大旗,一下播了三部,从《于成龙》到《大秦帝国之崛起》,再到《天下粮田》,但是我想《天下粮田》拍摄制作当中遇到那么多困难,它可能发行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顺畅,我不知道这方面您了解不了解情况?是怎么花落央视的,最后才能有这么好的一个结果。
阚卫平:因为当时我们和资方做的时候的主攻目标也是攻央视的。但是在发行的过程当中,我们从四十四集减到四十集,从四十集减到三十八集,这是经过了一系列的过程,原来四十集是准备对地方台,因此也上了春推会,上海和北京也去了。
李星文:想的是多卖点钱。
阚卫平:对,多卖点钱,那么后来,央视好像是通过北京的春推会还是上海推荐会,我记不住了,反正当时就看到这个戏了,然后我们又剪了一个五分钟片花,那么这五分钟片花看完了以后,央视觉得这种题材可能是它们所需要的,这样我们又针对央视又改了一个四十集和三十八集来做的。当时我们回来以后基本上77天没有剪片子,做了七种片花,所以我就说我说你们七个制片方,一人要一个片花,后来制片方说咱不能再剪片花了,咱们得剪正戏了,所以当时其实也是乱投医的一种感觉,就是看看我们哪个台能收,我们到底给谁,但是我们主攻的目标还是对央视,因为俞胜利他比较坚信,他这么多年在央视,还有包括他的戏也是。
李星文:他的戏以前基本上也都是央视播的。
阚卫平:都是央视播的,另外他可以把握到这个央视究竟需要什么,坚定什么,另外高峰老师写的时候他就说,我这个戏就是给央视写的,包括我们二十一世纪威克,包括这个苏宁,还有这个赵明他们这个八骏,也是坚定就是我们这个戏应该是主攻央视,因此我们在做的时候,其实大部分的精力和这个风格和形式是针对央视来使劲,但是要防备万一不行的话,所以就这样做两手,因此作为这个这种悬念的风格,这种形式也是针对这个商业和这个卫视来走的。
用情怀
支撑信念
李星文:那这么说起来的话,就是说幕后有几个非常主力的主创,一个是您,在片场率领这个团队把剧本转化成了影像,那么再一个制片人俞胜利老师,编剧高峰老师,那可能还有一个,因为我见过这个八骏的赵明赵总,那你们这几架马车,在这个项目的推进过程当中,您觉得都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您对他们几个人是怎么看的?
阚卫平:我觉得俞胜利他很坚定,他很坚持,我觉得文化自信是针对他来谈的,真的就是文化,文化自信,就是他非常的自信,而特别高峰老师他们俩那种情怀,所以我经常说,我说他们打磨了15年是一个浓重的情怀剧,就这两个人的情怀是非常坚定的。你任何人,当时我弄的这个戏的时候,我中间我还要有我跟那个赵总我也在谈,我说咱们能不能加一点这个商业元素,比如说给铁建飞加一个媳妇,又比如大扇子回到宋五楼家,发现宋五楼和大扇子的爸爸是同胞兄弟,增加一些情节剧,结果最后高峰老师和俞胜利说,这个不是我们的东西,当时我们觉得他是非常坚定。另外刚才您问到铁弓南,我觉得俞胜利的性格就是一个铁弓南,所以当时演员郝平问我,铁弓南是什么性格?我说你回头看俞胜利,他就是铁弓南,所以我就是说铁弓南是一个人驴的性格,人和驴的性格,我觉得他这种自信包括高峰老师,特别是二十一世纪威克,还有这个苏宁,当时这个苏宁是这个陈总,二十一世纪威克的汪总,他们对这个戏的这个支持和坚定,我觉得是保证这个戏拍摄成功和发行成功的很大的这个支柱和基础。
从粮田看
三个大
李星文:对。播出的过程当中,收视率有一个由低到高的一个攀爬的过程,然后观众的反馈其实也是这样,是有一个变得越来越热烈的一个过程,那现在播完了以后,您印象比较深的有哪些观众反馈?正向的、负向的都可以跟我们说说。
阚卫平:我觉得大部分观众看完了以后,给我反馈的主要的东西就是这个戏很大气,很激动,就是这样的正剧,这么多年没有见过。说这样的这个激动人心的戏没有见过,这是正常方向,但是有一些这个反面的就是说这个戏缺少一些这个情感,缺少一些。
李星文:过于历史正剧,这个正的成分太大了。
阚卫平:正的成份太大了,所以后来我自己对这个戏我也有一个评价,我说这个戏可能它是带着一种情怀,它完成了三个大:就是大使命、大气度、大情怀。那么这个三个大作为电视剧来说,可能作为央视我觉得它是能够承载的,能够接受的,但是这个戏如果能够再给我们一些钱,再让我允许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把剧本好好的跟高老师再调整一下,我觉得这戏可能从故事上,从事件上,就不会做成一种什么:复杂事件简单化。从我自己的评价,这个戏是一个复杂事件简单化的一个戏,但是这个复杂事件,就是刚才说的观众关注的热点,社会关注的热点,因为牵扯到每个人没有饭吃,就什么也没有了,是这个热点,这样一个大的事件,这样一个大主题,引起观众的关注,另外加上演员的表演,再加上高峰老师的这个桥段的设计,非常非常的绝,因为我说这些招数是什么?比如验鸟,验田,都是想象不到的,另外就是那个我们这个大算盘,当时那个俞胜利说咱们做一个大算盘,一定要让这个账要算清,让老百姓心里明白。田的这个数码其实是老百姓心里边所要算的,我们能够给国家支撑多少,这是皇上要算的,但是他这个建议给我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解决办法,因为我们没有群众,于是我就把大算盘搁在皇宫的平台上,后边不要人了,谁也看不见,我前面可以用20个人就解决这个东西了。所以这些东西,美术的和一些特殊的服化道和一些情节支撑着这个戏,老百姓可能没有见过,恐怕在别的戏里边没有见过,这个大算盘两个人在拨这个算盘,所以这些情节和大段的台词和大段的这个阐述和文化,特别是高峰老师他觉得他解字,他把事件用字来给你解释,用字也解释了你的一个故事情节和人们的价值观,我觉得这个东西可能是过去没有见过的,这是它的收视。但是我自己的评价不管是好的坏的,我觉得就作为导演,我觉得这个戏是存在一个复杂事件简单化。
李星文:如果说再给您2000万,再给您两个月的时间,您会对这个剧进行哪些方面的补强?
阚卫平:我觉得可能要把事件更细腻化,把老百姓归属田地,就现在就是只是宫廷里边去讲社稷安危,讲保粮田、守粮田,真正的刘统勋,真正的铁弓南这些累臣们,叫田,这个高峰老师写这个上面是个田底下是个系,心系粮田的这些个累臣们,没有真正的走到民间,没有把田地的事情说清楚,只是说我们要保粮田,是在宫廷里边讲了一个社稷安危,讲了一个守粮田,粮田的重要性,但是老百姓对粮田的情感很少。
李星文:感性认识少了。
阚卫平:感性认识确实是少了,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什么?应该是在粮田,因为你是天下粮田。主题是天下,粮田在哪,所以民众的戏,粮田的戏少了,而且就是臣和民的这种对粮田的这种情感的戏少了,如果再给我们两个月再给我们加2000万,我可能更多的关注到民间去。
李星文:明白了。
大宋提刑官
的筹备
阚卫平:好,那个《天下良田》咱们就先聊到这,我们知道阚导其实之前也有很多那个优秀的作品,提到您的时候,在《天下粮田》之前,那么我们首先想起来的就是《大宋提刑官》,那虽然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我们也还想再倒回来说一下,这个《大宋提刑官》。当初也是何冰主演的,不管他是不是在拍了《大宋提刑官》之后,真正的成为了一个一线演员或是一线明星,我想问问您当初那个项目又是怎么一种情况和筹备的过程,而且也是您跟俞胜利老师双双合作的一部作品。
阚卫平:对,当时这个也是俞胜利还有高建民主任找我,说要拍这么一个戏,当时那个戏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当时我不知道宋慈是何许人也,后来这个我的一朋友,就是我小舅子,他说有啊,香港拍过一个。
李星文:《洗冤录》。
阚卫平:《洗冤录》,这时我才看了《洗冤录》那个戏,我说宋慈原来是这样的,当时我们看完了以后我就想买一本《洗冤录》,买不到,最后那个钱林森老师,我说钱老师您能够让我看看《洗冤录》是什么样的内容吗?结果他给我搞了一个影印本。所以当时接这个戏的时候,其实就是俞胜利说咱们要拍一个这个东西,那么当时我们也找了很多演员,他们找了这个几个大腕,人家都没有档期或者是没有接,然后何冰就说,你们最后都找不着人了找我。
李星文:脾气还挺大的。
阚卫平:挺大,但是我觉得何冰完成这个戏完成得非常好,何冰非常的聪明,而用我的话来说,他那个眼睛透着一种机灵,透着一种就是东西。
李星文:像一个能把这些世事看穿的一位法医。
阚卫平:对,法医,因为那个李昌钰老先生说,说我们法医最厉害的就是眼睛,说我们的眼睛看东西和别人不一样,我觉得何冰那个眼睛它具备李昌钰说的那种法医的睿智。
李星文:对,他就靠他这双眼睛了,因为初看他的时候,不觉得他算那种一脸正气的演员,但是他的眼神是比较锐利的。
阚卫平:锐利,所以当时接这个本子的时候,我说唉呀做这么一个戏,当时也挺为难的,为难在哪,就是这个戏我做成什么样的一个风格和形式,我是一个导演,剧本好与坏,片子好与坏,就是取决于你导演怎么定一个戏的风格和形式,所以我是用一个什么样的风格形式,过去有很多版的狄仁杰,包公也有很多版,都是在断案,如果我也是这样的风格去做这个事的话,我觉得这个戏可能就会失败。因为当时那个戏我们也没有想到它后来会那么火,于是我想说能不能加一些现代手段进去,因为他是法医。我小的时候我爸爸在1972年支左到了承德,我爸爸到承德的时候管军管会和公检法,他经常拿回来一些过去公安局破案的那些案件的书和资料,当时我就小时候就印象特别深,上小学时候,这个动脉喷出的血是一种喷射状,我从那个时候就有了这些认知。
李星文:还是有点童子功。
阚卫平:对,童子功,我说如果能够把这些科技的手段结合在里边,当时我就想说,能不能我们把古装戏的东西用技术来完成断案,因为国家有规定,你不能写成这种恐怖或者残忍的东西,所以我就跟俞胜利和高老师就说,我们能不能用古装纪实悬疑片这种风格和形式。当时他们说古装我们接受,悬疑片这个怎么纪实?我说那你看陈胜利老师拍那个《九一八纪实大案》不是也是纪实?纪实它是一个表现的风格,不是从宋代传过来的,于是我们就用了这种纪实风格,我就采取了四分拍,六分做的方法。因此后来出现的这个戏,可能观众看到的就是更多的是用了一些技术,用了一些特技来辅助这个戏的断案,因此它就破除了那些啪地一拍惊堂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说的套路。所以因此在何冰大胆断案的时候,也就是在宋慈大胆断案的时候,我们就用了技术手段,辅助他进行了案件推理,可能观众从视觉上感觉新鲜。
李星文:新鲜。
阚卫平:对,一下就不一样了。
李星文:这其实要说起来的话,跟美剧也是多多少少有点接近,它是技术派的,不是说我就很笼统的,很抽象的在那,然后就是一个神探就突然就知道了,它能给你这个过程,给你一个能够看的明明白白的一个过程。
阚卫平:对,后来拍完这个戏以后,后来我几个朋友说那个,现在你去可以买一套那个《CSI》,就是《犯罪现场调查》,美国那个,一看我说美国也这么做。
李星文:法医剧是它很重要的一个类型。
阚卫平:对。
李星文:那当时就是您决定加入或者说把它定为这个风格的时候,它剧本已经都写好了吧?
阚卫平:对。
李星文:还是在现场跟编剧一起来?
阚卫平:剧本已经写好了。我觉得它跟剧本不矛盾,因为它要有断案情节,我就把所有断案的情节,用了刚才我说的特效方法来表现出来,比如说里边有一个蒸骨认亲,其实后来李昌钰先生说,这个东西网友提出来认为这个是不合理的,这一蒸,什么东西都会渗进人的这个骨指的所谓的毛细孔,它都会渗进去,他说是不合理的。但最后李昌钰先生又说,虽然是不合理,但是你这个蒸骨认亲的确这手法是没有在《洗冤录》里体现的。反过来说,它是一个犯罪心理学,用这种东西威慑了这个犯罪人,其实我是模仿,就是清代有这种滴血认亲的做法,后来我们就用了一个大笼屉,把那个做得非常大,蒸到冒着烟,蒸完了以后抬出来验亲,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给观众的一种视觉冲击,让他感觉这个东西太伟大了,宋慈居然能想到这个招数。另外还有宋慈的法医著作早于欧洲300多年,其实它里边是有很多科学道理的,我们就举一个例子,就是在这个古埃及、古罗马盗墓,盗墓完了以后,这些现代人就进去,一年以后或甚至两年以后,这些盗墓者就都死掉了。后来他们就一直研究,这是怎么回事,说是咒语把他们咒死了。后来我拍了宋慈我才真正明白,电视里面也在介绍,其实在古墓里,这尸体里边有一种霉菌,这种霉菌当你打开的时候,人们呼吸进去就到肺里了,然后逐渐逐渐的,它就使肺钙化,这个人就死掉了。可是我们的宋慈在宋代的时候,他就知道怎么进这个坟墓里边,怎么防这个霉菌。
李星文:他就有防护。
阚卫平:包括含一片姜,然后用醋洗手,然后用酒泼地。就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中医的文化,于是在这里边我们更挖掘了中国传统的中医文化和它忠于的科学道理,这个东西是老百姓也没有看见过的,我们把这个东西表现得非常细致,钱林森老师把这个东西在剧本里边提供的也很丰富,所以可能这个戏的热点就是,他含片姜就可以进到墓里边去看,所以我觉得这可能也是我们的一个收视点。
李星文:其实这个影视作品,尤其是带点这种科学色彩的影视作品,我觉得它跟科学的关系就是似像非像的。
阚卫平:对。
李星文:就是你视觉化的把这种感觉做出来了,包括好莱坞的科幻片也是,它的宇宙飞船做的比我们像,看上去各种按钮什么的,一看你觉得,这个就是那么回事,但是如果你真把科学家叫过来,真把医学大拿叫过来的时候,真正的科学也许不是那个意思,这个其实就是文艺作品,毕竟它还是不同于科学。给大家普及点常识,同时你看着好看,我觉得这个就可以了。我觉得《大宋提刑官》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除了这个炫技的技术层面看上去很花哨很有意思之外,其实那个人文情怀在里头其实铺的也挺多的,是有关于官场文化的一些东西。
阚卫平:对,它一个是市井文化,再一个就是,这个戏其实是很富有主旋律的,它也是反腐、反贪官,最后完成的时候这个人物宋慈,把他的岳父都给判了,他的岳父从贪污了八箱银子一直到犯了命案,而杜志国到郭达他们所饰演的人物是一系列的贪官,其实那个戏很大的一个成分是反腐倡廉,宋慈不但完成了法医仵作的任务,也完成了反腐倡廉的作用。
李星文:既是公安部部长又是中纪委书记,
阚卫平:对。
李星文:这俩活都干了。
阚卫平:对,又是反贪局的。
李星文:确实是。当初第一部播的很成功,2015年播出的,好像收视率很靠前的一部剧,后来您好像又拍了一个第二部,然后幕后人马可能还是原先的,但不是台前的演员像王庆祥老师他们,是又换了一拨人马。
阚卫平:演员整体都换了。
李星文:似乎二没有一播的那么好,您有没有分析一下,这是怎么个情况?
阚卫平:因为那个戏,其实制作起来的东西比第一部条件要好,人员也是很不错的,整个也是我们原来的主创人员,但除了演员以外,那个戏有一个问题,后来我跟俞胜利也在分析这个问题,就是《大宋提刑官I》它是一个系列,是一个弹性叙事,人物是贯穿的,但是它是一个系列的方法,用了一个弹性叙事,是很连贯的。
李星文:那个是单元剧。
阚卫平:对,单元剧就是观众可以抽闲看。 另外第一部,几集就是一个故事,一个案件。那个《大宋提刑官II》就有一个问题,它是从头至尾贯穿了一个案子,这看起来就非常费劲,你丢上一集就不知道后边怎么接了。所以当时我们谈这个剧本的时候也提出来,我说能不能咱再恢复这个东西,可能当时资方考虑的那时候系列剧不好卖,后来说有这么一个说法,另外可能就是一个案子贯穿到底连贯性较高,因为宋慈后来是验的皇案,这个是在真正历史里边是有的,他在太子丢了以后,进皇墓,验皇案。宋慈承担了一个很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五门抄斩,九门抄斩,甚至株连九族的这么一个东西。这个案子不是关注在案件里边,而是关注到宋慈的命运里边了,其实就是把对案件的关注,人命大如天的这种东西转移到宋慈的身上,他承担着很大的压力,他要去破这个案子,所以这个剧本的叙事就不一样。
李星文:风格完全变了。
阚卫平:所以我当时就开玩笑,钱林森老师写本子是非常棒的,跟高峰他们俩有一拼,台词情节非常好,我说第二部这个戏的剧本读起来非常好,但是拍起来不像第一部那样有它的可视性,就是我们拍摄的时候就感觉它的可视性、可操作性。
李星文:文学性更强了,可视性下降了。
阚卫平:可视性降了,所以我就经常说,是个可读不可拍的桥段。
吴承恩
与西游记
李星文:对,除了这两部《大宋提刑官》之外,其实还有一个著名的作品,这个作品也许没播,或者说没播好,叫《吴承恩与西游记》,六小龄童老师也是深度参与了,我有限的见过他几次,他不管走到哪,感觉他都在推广这部剧,都在说这部剧。而且花了差不多是五年时间,又是一种3D的电视剧,这个技术上也很领先。但后来似乎就是发行方面不太顺畅,这是什么情况,我们也想请您聊聊。
阚卫平:这个戏,其实做起来更艰难,整整五年。我是属于比较喜欢技术的这种导演,因为我觉得影视有很多东西是要靠技术来完成的,那么我们就当时就提出了这个3D技术,当时杨伟光台长写了一个剧本,告诉我们做这个东西,我说那咱们跟杨洁老师拼《西游记》,咱拼不过的,我说谁也拼不过,但是我说,我们可以写,告诉杨洁老师您拍那《西游记》是吴承恩写的,但是我们这里边光写吴承恩这个传记不行,于是我们就把《西游记》移植过来,特效虽然比那个时候好了,但是做起来,你做的再好,你还是争不过杨洁老师的《西游记》,后来我们当时想,咱们可以做个3D的版本,是当时2004年的时候,我在天津看了一个立体的专题片,我说这个东西完全可以拍,它是个假立体,就是戴上眼镜它是立体的,摘下眼镜它就是正常的,我们当时是做这种叫普式立体,但是拍着拍着的时候,我们就说为什么不能充屏,为什么不能像普通电视那样,不用任何播出制式,戴上眼镜它就可以飞过来,于是我们就用了五年的精力,研究了色彩重合,就是红蓝眼镜重合的问题,在国外都是没有解决的一个问题,再一个就是,在一米半到三米之间这个充屏,播出制式不换,包括黑白电视机都可以,只要带上我的眼镜,在一定距离里就会感觉到这个人出来。我们用了五年的时间,我在机房里住了29个月,和我们团队把它开发出来。
李星文:跟电影的3D技术不一样?
阚卫平:不一样,因为我们当时还是磁带。
李星文:当时3D也不流行。
阚卫平:不流行,当时我们做的时候是非常难,因为我们只有两台机器,没有手柄,没有同步,我们就都喊着121,所以拍了将近五个多月,从夏天一直拍到冬天,非常艰难,而且这原班人马的四位师徒也非常配合,六小龄童老师和这个马德华老师,迟重瑞老师和刘大刚老师把他们所有《西游记》的经验,都丰富在我们这个作品里边。拍完了以后我们也做了一定的发行,在山东齐鲁和唐山播出的效果非常好,人们看到以后就很惊叹,小孩看了以后也很喜欢。
李星文:齐鲁是山东的地面频道?
阚卫平:地面台,唐山也是地面台,但是为什么没发行好,有一个问题,就是看的时候都得戴眼镜,但在市场上没人去卖这个眼镜,所以就比较麻烦,因为你看在山东齐鲁播出的时候,当时没有专业一个部门去卖这个红蓝眼镜,有一部分收视者没有眼镜,然后在唐山,我不是河北人吗,我在唐山的好多朋友说你给我送点眼镜,没眼镜我们看都是虚的,这就造成了这个市场的问题,所以后来我们得了奖,就到了法国和比利时,去了以后人家就说,你研究了一个废产品,因为红蓝眼镜已经淘汰了,所以我们就把这个东西搁在那了,搁了几年以后,现在我又把它恢复成2D了,现在已经改完了,改成三十七集,我们准备把这个3D的部分全部拿掉,重新合成三维和二维,现在正在做后期。
李星文:这个技术难度高吗?
阚卫平:高,得把3D的所有的重合东西,重新拿出来,做成不是立体的效果。
李星文:也会增加很多成本。
阚卫平:增加成本,所以现在我们也是跑了一部分钱在做,现在在机房里做,估计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可能今年的暑期就可以跟观众见面了。而且这个戏它的价值我觉得在哪,就是人们都知道《西游记》,但是吴承恩是怎么写成《西游记》的?不知道。
李星文:它是怎么一个结构啊?是一半在讲吴承恩的故事,一半是《西游记》的故事?
阚卫平:不是,它是这样,是由章金莱老师,就是六小龄童老师,他既演吴承恩,又演孙悟空,你说它是穿越吧还不是,它是一种人神置换。就比如我举一个例子,我们知道那个金箍棒,他写到金箍棒的时候,是因为什么,因为他这个村里边有一个庄园主,特别嫉妒他,因为他写了很多书,那个人写了好多年,又上这个学又上那个学,也没写出书来,就很嫉妒他,于是迫害他,给他找了一个罪名弄到监狱里,咱们都看过古装戏,狱卒就拿水火棍打他,于是他看到这个水火棍就非常的恨,他说将来有一天我也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神棍来打你们,这是产生了这个想法,于是他在监狱里边就蘸着灰草,一段段的写,写的时候突然想起,龙宫里边有没有定海神针金箍棒,所以写着写着,刷,自己就跑到龙宫去了就变成孙悟空了。是这样,就是人神置换,用现在的说法叫穿越,但是其实是人神置换,这是他一种创作的意识和思维。
李星文:有一个电影叫《冒险王》,是李连杰演的。其实就是这样的,也是漫画家写着写着,画着画着,就成他自己笔下的人物了。
阚卫平:对,成了笔下的人物了。
李星文:那个故事是两个故事,一个是现实中的故事,一个是漫画当中的一个主人公的传奇故事。
阚卫平:而且我这个合一了,而且我们这个写的里头,比如像那个马德华老师演那个猪八戒,在他的生活中就有原形,又比如唐僧,在他生活当中也有原形,于是这样,我们把故事里面所有的原型也画在生活当中,写着写着就一起跟他西行了。所以是这样,我们觉得这个戏,可能出来以后会让观众明白,就是说吴承恩是怎么写成《西游记》的,《西游记》是怎么产生的。可能会这也是一个点。
李星文:那像这部戏从开机时算起来的话到现在也得超过十年了。
阚卫平:十年了,2007年,整整十年啊。
阚卫平:那就是整整十年了
李星文:整整十年。也该出来了。
阚卫平:该出了。
李星文:我觉得您把它由这个3D,就是不戴眼镜看起来虚的这个影像,然后再还原为2D,让它今年暑期,如果能跟观众见面的话,也是好事一件。
阚卫平:对,我觉得这也是一部介绍中国传统文化的作品,因为现在不是讲文化自信文化传统吗,我觉得这部戏可能出来以后会让所有的观众了解吴承恩是用什么样的状态,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一个历史和悲欢离合写到《西游记》里的。
李星文:嗯,好的。今天我们差不多用一个小时的时间跟阚卫平导演聊了《天下粮田》,聊了两部《大宋提刑官》,还聊了已经打磨了十年,由3D已经变成2D,即将在暑期和观众见面的《吴承恩与西游记》几部作品,非常的过瘾,谢谢阚卫平导演。
阚卫平: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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