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摘要
5月23日，绵阳“扫黑大案”进入第八天庭审。当天，控辩双方完成了对第五至第八被告人卢高翔、何涌泉、郭进、陈勇的讯问、发问。
卢高翔等四人，均已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但对于被指控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均不明所以，表示相信法院会公正判决。
被问及“加入三汇公司以及在三汇公司工作期间，是否知道这是黑社会性质组织或者违法犯罪组织”，今年60岁、当过银行行长的金辉小贷公司总经理郭进不禁叹气：“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哎......”
被问到为何认罪认罚，54岁的三汇公司出纳何涌泉说：“这个事情走到现在让我身心疲惫，我在看守所过得太艰难了，时间一年半了，在这么耗下去三年都不一定完成。”
尽管认为曾建斌抠门，公司高管卢高翔对曾建斌和三汇公司，还是作出了较高评价：“他比较诚信、正直，这一生也比较勤恳。管理企业有能力，公司有担当，对社会也做了应有的贡献......很多人认为在三汇公司还是比较荣幸的。案发前，我们也认为在这里工作很幸运。”
（绵阳中院）
庭审全纪录
接上
14:20
审判员 罗毅：传被告人何涌泉到庭，为被告人解除戒具。被告人何涌泉，你可以坐下接受发问。被告人何涌泉，公诉机关向本院提交的你的认罪认罚具结书，现在想你核实认罪认罚情况，法警，将认罪认罚具结书交给被告人何涌泉查看。被告人何涌泉，认罪认罚具结书上面是否是你本人签名、捺印？
何涌泉：是。
审判员 罗毅：签署时你的辩护人是否在场？
何涌泉：是。
审判员 罗毅：是否是你的真实的意思表示？
何涌泉：是。
审判员 罗毅：是否自愿认罪，接受法律处罚？
何涌泉：是。
审判员 罗毅：是否接受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
何涌泉：同意。
审判员 罗毅：下面针对高利转贷、妨害信用卡管理罪进行讯问、发问。
公诉人 李春梅：你在公安侦查阶段的供述是否属实？
何涌泉：是
公诉人 李春梅：侦查人员在讯问你的时候有无刑讯逼供、诱供等非法取证的行为？
何涌泉：没有。
公诉人 李春梅：三汇集团用于质押贷款的存单是否你在办理？
何涌泉：是我办理。
公诉人 李春梅：是谁安排？
何涌泉：冯定慧。
公诉人 李春梅：办理存单的资金是谁的？
何涌泉：曾建斌的。
公诉人 李春梅：使用这些资金办理存单，曾建斌是否知道？
何涌泉：应该知道。
公诉人 李春梅：是否需要经过曾建斌同意？
何涌泉：原则上他是要同意的。
公诉人 李春梅：所有的银行贷款资金，在三汇集团内部公司之间空转倒贷这项工作，是否是你牵头负责？
何涌泉：是我和高敏在一起办理，是我负责牵头。我补充一点，最近几年我都很少过问这些事情。
公诉人 李春梅：其他人在配合你是不是？
何涌泉：是。
公诉人 李春梅：空转倒贷的目的是什么？
何涌泉：我上次讯问时怎么回答的？
公诉人 李春梅：你直接回答、实事求是的回答。
何涌泉：因为按照银行的要求，是要把钱转一圈才合法，是张辉给我说的。
公诉人 李春梅：你是否知道银行为什么有这个要求？
何涌泉：不清楚，我没有过问过。
公诉人 李春梅：三汇集团下属政峰、万盛公司等公司对外出借资金、放款是不是你在负责？
何涌泉：是我在转账，但不是我在负责。冯定慧在负责。
公诉人 李春梅：是否你在前头？
何涌泉：转账是我前头，我和高敏一起。
公诉人 李春梅：冯定慧安排你还是他？
何涌泉：有时候安排我有时候安排高敏，平级的。最近三四年是他。
公诉人 李春梅：你是否让他配合协助你？
何涌泉：他配合我。
公诉人 李春梅：政峰公司对外出借资金如果存在合同外利息，你是否是你在收取？
何涌泉：是。
公诉人 李春梅：三汇系公司对外出借资金是否都是你在收取利息？
何涌泉：是。
公诉人 李春梅：你是否有使用他人银行卡的行为？
何涌泉：有。
公诉人 李春梅：你使用他人的银行卡收取利息的行为，是谁同意的？
何涌泉：曾建斌同意的。
王殿学律师：你们为什么要到银行取贷款？
何涌泉：这不是我操心的事情，是张辉、冯定慧负责的事情，我只是负责转账。
王殿学律师：到银行贷款的目的你清楚吗？
何涌泉：不清楚。
王殿学律师：比如办理存款质押的目的是主要是用于三汇系的工程等笔录，这个笔录的意思是不是用于公司的经营？
何涌泉：用于公司经营，但是我不关心这些。
王殿学律师：贷款合同起草过程、签署过程你是否知情？
何涌泉：这些我都没有参与。
王殿学律师：银行放贷时对于合同履行情况是否之情？
何涌泉：不知情。
王殿学律师：你说不知情，你的依据是什么？
何涌泉：这个事情不是我负责，我只是出纳负责转账。最近几年我都是上午去办公室一下，下午就出去玩去了，这都是公安机关调查清楚的。
王殿学律师：也就是说，你对银行是否知情，你不知道？
何涌泉：不知道。
王殿学律师：贷款进入哪个公司账户？
何涌泉：哪个公司贷款，最后转一圈后还是回到哪个公司的账户。
王殿学律师：账户里面除了贷款还有别的钱吗？
何涌泉：没有关心，真的没有关心。
王殿学律师：对外出借的时候这个钱是来自于银行贷款还是账户里面本来的钱，能区分开吗？
何涌泉：说句真心话，我真的没有关心这些，我只知道转了就转了，我不负责记账。
王殿学律师：你说钱是曾建斌的，高利转贷的获利流向你知道吗？
何涌泉：利息都是公对公，对方单位转都是转给公家的，只有江油有一笔是转给私人的名下。就是万盛那个钱三千多万。除了这一笔都是公对公。
王殿学律师：获利会根据被指控的这个组织每人的表现进行分配吗？
何涌泉：不会。
王殿学律师：下面问关于妨害信用卡管理的，你拿了这些卡是否都经过持卡人本人的授权和同意？
何涌泉：经过，同意了的。
王殿学律师：你和这些持卡人是什么关系？
何涌泉：主要是曾建斌的亲戚为主，比如卢全光，还有单位同事，比如我老婆。我没有想到会是犯法，要知道是犯法我也不会去做。
王殿学律师：你拿了这些银行卡有没有使用完归还或者注销？
何涌泉：我是边用边注销，比如我老婆易显琼的卡注销后才使用的王黎明的，然后注销了又使用蔡天江的。
王殿学律师：这些卡一直保留在你的手里还是持卡人手里？你需要的时候去拿？
何涌泉：有些卡长期在我手里，王玲玲的卡在他们自己手里，用的时候去拿，是我在管理使用。
王殿学律师：你用的卡有多少张，还有印象吗？
何涌泉：使用过的肯定超过五张，同时在我手里的这种只有三张、四张，没统计过。
王殿学律师：在你手里的有多少张？
何涌泉：没办法数，应该有四五张。
王殿学律师：你转账倒贷用的这些卡，这些卡从持卡人办卡到你使用，用途是否就是用于在三汇系公司之间倒贷？
何涌泉：不是为了高利转贷，是为了收取小贷公司的利息，一部分入账、一部分不入账，是这样的安排。与高利转贷无关。高利转贷是公对公。
王殿学律师：我再给你确认一下，你这些卡你能确定只用于小贷公司？绝对不用于高利转贷的倒贷过程？
何涌泉：不用于，倒贷是公对公。
王殿学律师：发问完毕。
王兆峰律师：你刚才讲你也参与了一些到银行贷款的活动，对吧？
何涌泉：银行贷款我没参与，我做不来，我只是拿着曾建斌的存单到银行。
王兆峰律师：这些存单是否被质押贷款？
何涌泉：有。
王兆峰律师：具体他们怎么办理贷款手续并不知道？
何涌泉：对
王兆峰律师：他们贷出来的款，怎么用的你知道吗》
何涌泉：我不关心，我只是出纳，我没有必要去过问，也没有权力。
王兆峰律师：只是知道钱由来回转？
何涌泉：是的。
王兆峰律师：最终干什么用了你知道吗？
何涌泉：不知道，因为我不关心这个事情。
王兆峰律师：现在是高利转贷，说借给其他企业、单位，往外借钱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何涌泉：这些多年了，起诉我八笔，确实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借给其他单位的钱，是你们主动找人家借的，还是？
何涌泉：这些都不是我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也不关心。
王兆峰律师：利息知道吗？
何涌泉：这就更不知道了，与我无关。
王兆峰律师：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何涌泉：是因为高利转贷第二天转回来之后要给我讲一下。有这种情况。
王兆峰律师：关于妨害信用卡管理，到底你手里别人办的卡是信用卡还是储蓄卡？
何涌泉：全都是储蓄卡，不是信用卡。
王兆峰律师：这些卡主要用来干什么？
何涌泉：没有倒过贷，这些卡主要目的是用于管理曾建斌的钱，我在管他的钱。是把他的钱存在他亲戚或者单位同事名下。
王兆峰律师：都是曾建斌直接安排你吗？
何涌泉：主要是冯定慧来直接安排。冯定慧是我的直属上级。
王兆峰律师：你管的钱怎么支出？
何涌泉：除了借给别人，都是小贷公司，他们有流程，见单我支付，我们公司有二十多个出纳。
吴丹红律师：从银行贷款的时候，是不是为了把贷款往外借？
何涌泉：这个我真的不清楚，不是我的职责范围。
吴丹红律师：这个钱和公司自有资金由混同吗？
何涌泉：应该有混同。
吴丹红律师：银行贷款的钱是不是已经还清楚了，没有没有给银行造成损失？
何涌泉：这么多年三汇公司银行贷款我们从来没有签过一份。这一点曾建斌做的很好。
吴丹红律师：刚才说都是储蓄卡，这个卡能不能透支？
何涌泉：储蓄卡不能透支。
吴丹红律师：使用这些卡，这些持卡人是否都知道、同意？
何涌泉：都知道都同意，可以调查任何人。
吴丹红律师：这些储蓄卡使用过程中有没有给户主或者银行造成什么损失？
何涌泉：没有。
吴丹红律师：这些银行卡目前是否仍然在使用？
何涌泉：有些还在，大部分都消掉了。
秦舰律师：张辉在你们公司是什么职务？
何涌泉：张辉是财务处副处长。
秦舰律师：具体负责什么工作？
何涌泉：具体负责贷款业务，与银行打交道。我是负责管理个人的钱，他负责贷款。对公的贷款都是他在办。
秦舰律师：张辉到你们公司有多少年了？
何涌泉：大概有七八年。
秦舰律师：你有没有管理的制度？比如起诉书的第八项，2020年9月14日向科发转贷1.4个亿，是否需要曾建斌签字？
何涌泉：所有对外借款都必须要曾建斌同意。
秦舰律师：转账单是否需要他签字？
何涌泉：有时候看得到，有时候看不到，是冯定慧在管。
秦舰律师：内部空转的情况，是否需要曾建斌签字？
何涌泉：不需要，是银行要求，张辉、冯定慧安排后，我和高敏就去做了。
秦舰律师：冯定慧、张辉还是曾建斌安排你找苏雪思等人的银行卡用于公司业务？
何涌泉：一般都是冯定慧安排。她安排了我再去给他们说，一般都同意的，相当信任才会找他们。
秦舰律师：有没有不同意的？
何涌泉：没有。
秦舰律师：他们有没有自己动用上面的钱？
何涌泉：没有，都是公款谁敢动用。
审判员 罗毅：下面针对金辉小贷非法放贷事实。
公诉人 陶源：是否已曾、卢、你个人名义对外尽心放贷？
何涌泉：有。
公诉人 陶源：是否是你个人资金？
何涌泉：我是出纳，是曾建斌的钱。
公诉人 陶源：是谁安排以你的名义对外放贷？
何涌泉：这个流程一般是小贷公司商量好，再请示曾建斌。
公诉人 陶源：经过曾建斌的同意后？
何涌泉：是。
公诉人 陶源：是否使用曾和平、卢善文等人的银行卡收取小贷借款的利息？是否将利息拆分进入小贷公司的对公账户？拆分的依据是什么？
何涌泉：是，拆分都是苏雪思他们提供名单。
公诉人 陶源：你是否是金辉小贷的员工？
何涌泉：不是。
公诉人 陶源：谁安排你做这些工作？
何涌泉：曾建斌。
公诉人 陶源：收取的这些费用如何处理？
何涌泉：都交给曾建斌。
公诉人 陶源：该部分利息是否记账？
何涌泉：我没有，苏雪记账。
公诉人 陶源：该部分账目是否向曾建斌汇报？
何涌泉：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冯定慧和我一起汇报。
公诉人 陶源：是否存在你收到利息后再通知金汇小贷公司放开？
何涌泉：有。
公诉人 陶源：除了收取利息你是否参与金辉小贷其他业务？
何涌泉：没有。
公诉人 陶源：是否了解日常分工？
何涌泉：知道大概。
公诉人 陶源：借款利息是否清楚？
何涌泉：不清楚。
公诉人 陶源：是否催收？
何涌泉：也不清楚。
公诉人 陶源：是否会给三汇系公司员工放贷？
何涌泉：也不清楚。
王殿学律师：收利息怎么收？
何涌泉：都是客户主动转到我的卡里，我从来没有出过办公室。然后把利息报给苏雪思，她来几张。我基本上一个客户都认不到。
王殿学律师：就是说你收取利息，实际上只是你保管的卡，然后卡里来了一笔钱，你以为是利息？
何涌泉：除了利息没有其他的。
王殿学律师：谁告诉你这笔钱是利息？
何涌泉：我持有的卡收取的肯定是利息，只是我不知道是谁转来的。
王殿学律师：这些钱除了是利息，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钱？比如本金？
何涌泉：当然也有本金的情况。
王殿学律师：金辉小贷是否有政府同意放贷的材料？是否经过了审批？
何涌泉：对公是经过审批的，我知道。
王殿学律师：金辉小贷公司盈利情况如何？
何涌泉：我不是会计，我也没有关心过，听苏雪思说是保本微利，应该烂账太多了，至少有2、3个亿。
吴丹红律师：金辉小贷这样的公司，在绵阳多吗？
何涌泉：因为我这个人比较贪玩好耍，公司的事情很少过问，我不清楚，听苏雪思说过大概有二三十家，基本上都垮掉完了。
吴丹红律师：收取调查费、砍头息这种情况是否普遍？
何涌泉：这种现象应该是很少的，不是很多。
吴丹红律师：你说有放出去的钱收不回来，有去起诉吗？
何涌泉：不是我负责，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在之前金辉小贷管理过程中，有没有行政机关对他进行过行政处罚？
何涌泉：我如实回答，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税务局罚了一次款，说我们税，其他的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不是行政主管机关？
何涌泉：我不清楚。
王殿学律师：你说金辉小贷公司是保本微利，那么你保管的这些钱对外借款的盈利情况怎么样
何涌泉：这个我真的不是很清楚，我没有算过，应该苏雪思最清楚。但是我知道以曾建斌私人借出去的也有很多没有收回来。
王兆峰律师：起诉书说到了你们往外放贷的情况，放贷以后怎么收贷你是否了解？
何涌泉：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听说过用辱骂、滋扰等手段？
何涌泉：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何玉廷、杜从贵你知道吗？
何涌泉：知道借过钱，听过名字。
王兆峰律师：对这些人从你们这里借过钱，有没有从其他地方借过钱？
何涌泉：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还你们？
何涌泉：代云洪没有还，何玉廷我不清楚，杜从贵借了几千万，具体还了多少我不清楚，我知道利息是1分5，对公账上借了两千万。
王兆峰律师：你怎么知道的这笔利息？
何涌泉：因为这笔对公转账是我转的，冯定慧给我看了一下合同。我大概看了一下。
唐静律师：就是你在调动曾和平名下的银行卡的资金对外出借的时候，是否需要曾和平的同意？
何涌泉：不需要。我多说一句，这种情况都要拿身份证才能办理，但是曾和平知道这个事情。我是代办人，必须要拿身份证。
王兆峰律师：你通知他拿身份证？
何涌泉：都需要拿身份证，他很忙，一般是我找他拿。
指控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
公诉人 邱剑波：你是什么时候和曾建斌一起共事？
何涌泉：我是95年从三台县调到这个公司来的，当时还没有改制，是供销社，当时他是这个公司的副总。
公诉人 邱剑波：改制时，你是否是金潮实业的股东？
何涌泉：改制时我记不清楚了，当时股东全部退了。
公诉人 邱剑波：你有股份？
何涌泉：第一次就全部退掉了，买断身份自由了。
公诉人 邱剑波：是谁买断的？
何涌泉：国家出台文件，曾建斌买断的。
公诉人 邱剑波：你是否同意将股份卖给曾建斌？
何涌泉：当时同意了的。
公诉人 邱剑波：改制的评估机构是如何确定的？
何涌泉：这个不清楚。
公诉人 邱剑波：为什么出现少评漏评？
何涌泉：不清楚，我只是个小员工。
公诉人 邱剑波：在案发前你在三汇系公司担任什么职务？
何涌泉：我在小贷公司收取利息，管曾建斌的钱，部分公司的出纳，受冯定慧的安排。他是财务处的负责人。
公诉人 邱剑波：冯定慧受谁的安排？
何涌泉：肯定受曾建斌的安排。
公诉人 邱剑波：你是否是金辉小贷的股东？
何涌泉：不是。
公诉人 邱剑波：证据显示你占股？
何涌泉：这个是代持的股份，
公诉人 邱剑波：为什么代持？
何涌泉：他喊我代持我就代持了。
公诉人 邱剑波：你不知道原因？
何涌泉：没有问过，我想这个也不犯法，就代持了。
公诉人 邱剑波： 你是否帮助曾建斌保管曾氏家族的钱？
何涌泉：只有曾建斌的钱。
公诉人 邱剑波：管理这些资金的用途？
何涌泉：（哎脑袋记性差）三个用途。第一，三汇系公司如果缺钱，就要把这些钱存进去，第二，对外出借，第三，偶尔曾建斌零星使用。
公诉人 邱剑波：是否只有曾建斌能够使用和支配这些资金？
何涌泉：肯定。
公诉人 邱剑波：你是不是曾建斌家族的人？
何涌泉：不是。
公诉人 邱剑波：为什么让你来掌管他的资金？
何涌泉：我在三汇既不是领导干部也不是中层干部，我这个人心比较细，对数字很敏感，我这个人比较老实，又不会拿钱跑，他看中我这点。
公诉人 邱剑波：起诉书指控你的事实，这些事实你受谁的安排？
何涌泉：高利转贷和信用卡是冯定慧安排的。
王殿学律师：何涌泉你是在改制前就到了公司？
何涌泉：是。
公诉人 邱剑波：改制前和改制后企业在经营商有什么区别变化？
何涌泉：没啥区别。
王殿学律师：营业的行业没有变化？
何涌泉：没有。
王殿学律师：曾建斌改制后对企业的发展，与改制前企业发展有无变化？
何涌泉：我没关注这些，改制后他兢兢业业把企业做大。
王殿学律师：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什么？
何涌泉：房地产和市场管理。
王殿学律师：起诉书说2003年绿湾春新区事件，2004年新时空茶楼事件，当时你知道吗？
何涌泉：不知道。
王殿学律师：2004年你有没有觉得因为一些事件外面人对你的评价、外面人对公司的评价有变化吗？
何涌泉：公司发展大了些。
王殿学律师：社会的人对三汇的人以及你本人的评价有没有什么变化？
何涌泉：认识我的人除了银行和同学，没什么人认识我，他们肯定评价我比较老实，公司不知道。
王殿学律师：三汇发展过程中，除了企业内部的上下级关系之外，有没有类似于一个组织的严密关系？
何涌泉：没有啊，下班了我就没有和他们见面了。
王殿学律师：除了正常上下级关系之外，三汇集团有没有明确的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关系？
何涌泉：说实话，发展到今天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如果是黑社会我可不可能在那里工作？我现在认了。
王殿学律师：你提到因为你个人性格老实、心细，所以保管他的钱，是否存在他更信任你的类似于犯罪组织的关系、
何涌泉：没有，他这个人只看中做事能力，能力不强他不去用，所以管他的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提拔我，这一点我还是比较生气的。
王殿学律师：你保管以后，个人感觉有没有在三汇公司的地位突出？
何涌泉：就是一个普通员工，只是比高敏好一点。
王殿学律师：是否听说三汇集团有违法犯罪必须参加、出事组织摆平善后的规定？
何涌泉：没有。
王殿学律师：你是否觉得曾建斌对你有明显笼络的行为？
何涌泉：没有。
王殿学律师：处罚？
何涌泉：没得，2000年我父亲死了，我回家奔丧，我回来过后，我没请假，他们出去旅游都没有让我参加。这个事情我记得比较清楚。他这个人是嫉恶如仇。
王殿学律师：你到三汇公司以后，你描述的三汇是一个正常的公司，没有类似于组织犯罪之间层级关系的人事，是否一直维持到案发前？
何涌泉：是。
王殿学律师：这么多年时间内，三汇公司在绵阳的社会评价怎么样？
何涌泉：总体还是很好的，像房地产我知道。曾建斌的评价总体很好，只是在外头比较抠，其他我不知道了。
王兆峰律师：你刚才讲了曾建斌很信任你，让你管家族财产，你们俩除了公司上下级关系，有其他关系吗？
何涌泉：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要是想离职，可以自由离职吗？
何涌泉：可以离职。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说过你绝对不能离职？
何涌泉：中途我曾经离开了一次，因为工资低了，他给我加了一千块钱，从三千加到四千。
王兆峰律师：你现在是六千的工资，你认为就你的工作时间、工作资历来讲，这6000元是多还是少？
何涌泉：公正来说，资历很久，但是我做的事情很少，上午去办公室，下午我就不去了。
王兆峰律师：除了六千块工资，有没有给你其他的额外报酬？
何涌泉：年终所有员工都要根据效益发一千到几万不等。
王兆峰律师：除了这些工资、年终奖以外，其他还有没有？
何涌泉：其他没有。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因为你帮忙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给你奖励？
何涌泉：没有。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冯定慧除了给你安排工作上的事情，有没有给你安排违法犯罪的还请？
何涌泉：除了工作安排，没有安排其他事情。
吴丹红律师：你在工作期间，三汇公司在经营管理、人员聘用各方面和其他正常经营的企业，有什不同？
何涌泉：我觉得是一样的。
吴丹红律师：有没有什么组织纪律或者管理制度来约束、奖惩你们去实施违法犯罪？
何涌泉：只有每个人有岗位职责，但是你说的这个不存在。
吴丹红律师：这个岗位职责是公司经营管理上的分工，还是违法犯罪上的分工？
何涌泉：就是写在墙上的岗位职责。
吴丹红律师：你为什么要认罪认罚？
何涌泉：因为这个事情走到现在让我身心疲惫，我在看守所过得太艰难了，时间一年半了，在这么耗下去三年都不一定完成。
王兴律师：你提到公司好几个出纳与你工作性质一样？
何涌泉：只有高敏，其他有区别。
王兴律师：你管曾建斌个人的钱，不是你自己要求的？
何涌泉：不是。
王兴律师：是曾建斌安排？
何涌泉：是。
王兴律师：你提到你比较贪玩，上午上班下午溜了。这个事情冯定慧或者曾建斌知道吗？
何涌泉：曾建斌不知道，冯定慧略知一二。冯定慧提出我不能这样，要认真工作，当时听了的，有所改善，后来悄悄的玩。
王兴律师：有没有受到处罚？
何涌泉：有时候扣了工资，五块钱，只有一次。
王兴律师：新时空茶楼的事情，你在现场？
何涌泉：是。
王兴律师：你和涉案事实没有关系？
何涌泉：是。
王兴律师：那天星期五你为什么在那打麻将？
何涌泉：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我就是打麻将，后来回家了。
王兴律师：你就是贪玩，公司对你要求不严格？
何涌泉：钱不能出错。
王兴律师：最高院关于涉黑会议纪要规定，参加黑社会要求主观上需要明确知道参加了一个有规模的组织，而且这个组织是以违法犯罪为主要活动的组织，你有没有在工作期间参加一个违法犯罪活动为主动活动的组织？
何涌泉：没有。
王兴律师：你对卢善文的评价和认识？
何涌泉：卢善文有打交道，但不是很多，评价不出来。
王兴律师：他是好勇斗狠的人吗？
何涌泉：不是。
王兴律师：丰泰事情中他是否给了你2000元酬劳？
何涌泉：是，丰泰的事情我没去，但是他们转了三千万到卢善文卡，卢善文喊我分别给他们转，我去银行给他们转账，他谢谢我。我当时不要这个钱，就是转个账而已，他说拿着没事。
王兴律师：如果为公司的事情转账跑腿，他是否给你感谢？
何涌泉：不会。
王兴律师：是否这次是因为帮忙他个人的事情，所以给你感谢？
何涌泉：是。
唐静律师：曾和平是否能够安排你个人的事情？
何涌泉：不会。卢善文、曾和平都没有权利安排我，只有冯定慧能安排我。
唐静律师：新时空茶楼那天晚上你和哪些人打麻将？
何涌泉：太久了，大概有谢玲、卢高翔、陈勇和刘红。
唐静律师：茶楼是否发生了打斗？
何涌泉：不清楚，我在包间里面。
唐静律师：你在茶楼有没有看到警察？
何涌泉：我悄悄离开的，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警察。
唐静律师：什么时候离开？
何涌泉：记不清楚了。
唐静律师：曾和平的工作能力怎么样？
何涌泉：他是管基建的，他们两还是很清楚了，修了二三百万的建筑。
针对被告人何涌泉的讯问、发问到此结束。
何涌泉：我简单讲一下，希望合议庭注意一下。我本人叫何涌泉，男，今年54岁，1969年出生，1990年中专毕业，毕业后在三台县供销社工作，1995年调到现在这个公司，直到2021年11月被抓，我在公司工作26年。在这26年来，说老实话，我就是一个普通员工，从来没有被曾建斌和三汇公司重用、提拔，对此我心里面还有怨气，我的工资到现在才六千块，到手只有五千多。三汇公司给我买的社保只买60%，我缴纳的基数大概是3000元，当时全省买的基础是5、6千，给我买的是3千。关于项目跟投、分红这些我从来没有得过一分，甚至我都没有资格参与。希望法庭能够关注这些，但是我愿意认罪认罚，我有我的想法。
审判员 罗毅：带被告人郭进到庭。为被告人郭进解除戒具。被告人郭进，你可以坐下接受发问。被告人郭进，公诉机关向本院提交的你的认罪认罚具结书，现在想你核实认罪认罚情况，法警，将认罪认罚具结书交给被告人郭进查看。被告人郭进，认罪认罚具结书上面是否是你本人签名、捺印？
郭进：是。
审判员 罗毅：签署时你的辩护人是否在场？
郭进：在场，
审判员 罗毅：是否是你的真实的意思表示？
郭进：是。
审判员 罗毅：是否自愿认罪，接受法律处罚？
郭进：是。
审判员 罗毅：是否接受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
郭进：同意量刑建议。
审判员 罗毅：首先由公诉人对被告人郭进进行讯问。
公诉人 陶源：什么时候到金辉小贷公司任总经理？
郭进：2018年5月，我到金辉小贷是15年1月，主要是抓风险方面。
公诉人 陶源：是否对金辉小贷公司全面负责？
郭进：我去的时候有专门法律顾问，当时曾建斌给我说主要抓风险。
公诉人 陶源：金辉小贷是否向借款人预收利息和调查费等费用？
郭进：有，当天收，调查费以法院调查为准。
公诉人 陶源：该部分资金谁收取？
郭进：客户经理，利息保管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进账，一部分转给何涌泉。
公诉人 陶源：打账是对公账户？
郭进：是。
公诉人 陶源：谁安排这么做？
郭进：应该是公安成立之初的时候制定的操作流程，我去的时候就是这样。
公诉人 陶源：合同上的利息是否真实？
郭进：不是真实的，但是给客户告知了。
公诉人 陶源：真实的有什么区别？
郭进：主要是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转到股东个人账户。
公诉人 陶源：是否存在以关联公司和个人名义还贷？
郭进：存在。
公诉人 陶源：资金来源？
郭进：我不清楚，小贷公司的来源是公司注册资金。
公诉人 陶源：其他资金是谁在转款操作？
郭进：主要是何涌泉。
公诉人 陶源：这些关联公司和个人名义放贷的利息是否记账？
郭进：没有入大帐的转到股东头上。
公诉人 陶源：关联公司和个人名义放贷的收益是否纳入到金辉小贷年终核算？是否缴纳税款？
郭进：没有，入了大账的交了税款。
公诉人 陶源：金辉小贷是否向公司内部和员工放贷？
郭进：有这种情况，看情况，公司有时候比如公司临时缺钱，但是借了很快归还了。
公诉人 陶源：金辉小贷经营范围？
郭进：主要是绵阳的个人、企业、放贷范围不局限，主要是绵阳范围内。
公诉人 陶源：日常经营中对单笔发放20万以上是贷款是否向金融办报备？
郭进：有。
公诉人 陶源：是否有贷审会？
郭进：有主要是我、周强。
公诉人 陶源：是否每一笔贷款都要经过贷审会讨论？
郭进：有的有，有的没有，有时候曾建斌决定的就直接借。
公诉人 陶源：具体讨论内容？
郭进：可以不可以放贷。
公诉人 陶源：是否讨论利息还款方式？
郭进：利息是7、10、15天的，都是定死的。
公诉人 陶源：最终是谁决定放贷？
郭进：最终是由曾建斌签字同意。
公诉人 陶源：书证中对财务部发出的贷款发放通知书上有哪些内容？
郭进：主要是有发放时间、期限、利率标准。
公诉人 陶源：是否有金额？
郭进：有金额。
公诉人 陶源：贷款发放通知的1、2中对同意借款人载明的利率为什么不一致？
郭进：就是分拆了利息，两部分。以书证为准。
公诉人 陶源：该通知书是否要以曾建斌签字以后才能对借款人放宽？
郭进：好像是只在调查表和审查表签字。
公诉人 陶源：有无要求借款人将公章、U盾密码支付放在金辉公司？
郭进：不一定，主要是没有抵押、短期倒贷的。商量后要他同意了，都是由他将印鉴锁进去。银行贷款之前有个支付合同，银行制定转到账户里。东西在我们这里。
公诉人 陶源：是否存在借款人无力还款的时候，不给借款人使用印章的情况？
郭进：我的印象中没有这种情况。只有一次杜从贵2019年来盖一个银行对账单，他已经有点不配合我们，打电话他不接，当时他写了很多承诺书，曾建斌说如果他要用章就给曾建斌说一下。
公诉人 陶源：是否为收回金辉小贷的欠款召开过专题会议？
郭进：召开过。
公诉人 陶源：参会人员？
郭进：主要是分管客户经理，我们几个主责任人。
公诉人 陶源：周强有无参与？
郭进：也要参与。
公诉人 陶源：会上是否就如何收回欠款做出指示？你有无执行？
郭进：主要介绍客户情况，存在什么风险，对每个客户制定还款方案。
公诉人 陶源：你有无执行？
郭进：在执行。
公诉人 陶源：金辉小贷公司对欠款提起诉讼时你有无如实向代理律师介绍或者提供真实的利息或还款流水？
郭进：一般情况下，要起诉的律师会给我们说，我让他向客户经理收集资料。资金提供肯定是真实的。
公诉人 陶源：你是否知道律师在庭上未如实陈述真实利率？
郭进：是客户经理提供的依据。
公诉人 陶源：你多次供述在2015年加入金辉小贷时催收模式已经形成，你是否采取了有效措施进行制止？
郭进：我纠正了一些，原来利息的收取情况，每三个月收取一次的改成了一个月，催收方式也向股东提到了多次，给曾建斌、冯定慧提过，冯定慧很赞成把所有利息都规范进行，逐渐也在规范，2019年因为政策原因很多都规范了该收缩的收缩了，我去的时候二十多人，后来减到十多个人。
公诉人 陶源：既然你提出了，为什么这个模式持续到2021年？
郭进：我提出时曾建斌说准备把小贷公司的业务收缩，我毕竟受他的指示。
公诉人 陶源：是否你提出了并未得到有效改善？
郭进：是。
公诉人 邱剑波：只是问了非法放贷的部分。
审判员 罗毅：补充发问，等辩护人问完了。
魏军律师：你2015年进入金辉小贷，你当时多大年纪？
郭进：56还是57。
魏军律师：进入金辉小贷之前的工作经历？
郭进：在农业银行安县支行担任信贷员、副科长、刻章、副行长，后来去读书，后来是游仙农行行长，2012年退职。
魏军律师：工作中有无违法违纪？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家庭成员？
郭进：我爱人黄英，退休前在安县计生局工作，儿子在绵阳富华工作，父亲、岳父与我们一起住。父亲92岁。
魏军律师：进入金辉小贷家庭有无较大负债？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郭进：是。
魏军律师：当时你怎么进入金辉小贷？
郭进：冯定慧给我打电话，可能也是别人介绍，问我有什么事情做，我说退下来没有，他问我是否愿意到小贷公司？就找我去谈了一下，后来曾建斌就找我谈了，就这样去的。
魏军律师：你是否金辉小贷股东？
郭进：不是，有三个法人股东，个人股东有罗书贵、曾建斌、周强、冯定慧、曾和平、卢高翔这些。
魏军律师：周强什么时候进入金辉小贷公司？
郭进：2011年公司成立的时候。
魏军律师：为什么周强没有当总经理，把你招进来当总经理？
郭进：我不知道。
魏军律师：你为什么进入金辉小贷？
郭进：当时没什么事做，叫我去，我想着自己的身体状况还可以，再做点事，就同意了。
魏军律师：进入金辉前你对曾建斌、三汇集团、金辉小贷是什么印象？
郭进：只听说他实业上做得很好，在绵阳地产等名气比较好，金辉小贷当时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有个小贷公司。
魏军律师：有没有听到负面评价？
郭进：都是美誉。
魏军律师：你是否知道或者认为他们是个黑社会性质组织？
郭进：不知道，知道肯定不去。
魏军律师：进入小贷之前，对于起诉书所指控的这些活动，你是否知道？
郭进：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
魏军律师：进入小贷之后，有没有听说过？
郭进：只有丰泰的事情和三汇装饰城的事情事后我才听说过。
魏军律师：你在集团是否副总？
郭进：是在2018年5月任命的。
魏军律师：在小贷公司工作了这么多年后。你认为曾建斌他们是否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
郭进：如果知道这些，我肯定是不会去的。我去了，肯定是不知道这些。
魏军律师：小贷公司成立以来，放贷总金额？
郭进：没统计过，大概几十个亿。很多都是短贷。
魏军律师：小贷公司成立以来，贷款的客户有多少？
郭进：总共有上百户。
魏军律师：起诉书看过吗？
郭进：看过。
魏军律师：起诉书指控第24页列举了何玉廷、代云洪、杜从贵这些人，这些人当中，贷款金额有多少
郭进：可能有几个亿，主要是杜从贵，杜从贵倒贷比较多，其他的比较固定。
魏军律师：这些人的借款还了吗？
郭进：都没有还。本金利息都没还。
魏军律师：这些人当中，你经手的有多少？
郭进：何玉廷在我去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贷款，还有代云洪、李世军等人我去的时候已经形成了，这些我都没有参与。我经手的有李华栋、李成旭，我是主责任人。
魏军律师：你主要负责这两个？
郭进：主要是这两个。
魏军律师：这些人除了在小贷借款，还有没有在其他地方借款？
郭进：有。
魏军律师：其他地方有没有归还？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小贷放宽的流程？
郭进：客户找到小贷公司，找到谁谁就是主要责任人，带客户经理去进行调查，确定这个客户能不能做，我们几个对风险、状况、授信进行调查，然后大家都认为可以做、投票，大家都同意就让客户经理填好审批表，各分管部门签字，就报给曾建斌审批同意。但我们的客户结构比较复杂，有的是直接找的曾建斌，我们就按照程序做，直接找曾建斌签字后发放。
魏军律师：直接找到曾建斌的，流程会简化吗？
郭进：他同意了就简单一些。
魏军律师：正常流程与其他小贷公司的流程有区别吗？
郭进：没有，操作流程都差不多。
魏军律师：最后是否放款谁决定？
郭进：曾建斌，我没有决定权。
魏军律师：你说了预收利息的问题，辩护人想跟你明确一下，你们的利息是否要分期？预收是收所有的利息还是几期的？
郭进：很多贷款都是以天计算，当天确定后当天收取利息，审批做完后，让客户转过来利息，收到利息后我们贷款。
魏军律师：放款金额和贷款金额是否相符？
郭进：合同金额和放款金额是相符的。有些延期的客户，合同上约定的滞纳金、违约金我们都没有收取。
魏军律师：什么延期？延期放款还是延期偿还利息？
郭进：还不了本，利息就延期。比如延期半年、一年。
魏军律师：你们主要贷款还是倒贷？就是过桥资金？预收利息就是早收几天？
郭进：对，大部分是这种情形。
魏军律师：预收利息的事情，客户是否自愿？
郭进：没有强迫他们，都是给他们说清楚了。
魏军律师：其他小贷公司是否存在这种情况？
郭进：倒贷的应该基本上都是这样收的。
魏军律师：除了倒贷的，有较为长期的借款吗？
郭进：有。
魏军律师：怎么收取利息？
郭进：一个月收取一个月的。
魏军律师：预收是收取一个月？
郭进：是的。
魏军律师：调查费的情况？
郭进：我真的没有这个印象，但是以调查为准嘛。
魏军律师：是不是罗书贵的时候有？
郭进：我在的时候没有。
魏军律师：你说阴阳合同、约定的利息不是真实的利息是什么意思？
郭进：我去之前都按照这个方式在操作，收取的利息和合同利息确实不一样，比如收了10万利息，合同上签了5万，其他收了5万，就是这样，但是利息标准给客户都是说清楚了
魏军律师：客户是不是自愿的？
郭进：自愿的、
魏军律师：有没有强迫？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其他小贷公司是不是这样？
郭进：这个我不清楚。
魏军律师：起诉书上写的虚假给付流水是什么？
郭进：我不知道是不是杜从贵那个。当时杜从贵借的利息18年1月他一直没有付息，一直到9月，当时我们有考核，他基本上那个占了我们“一般”，他要求把利息降下来，我们没有同意。他和曾和平商量后把利息作为本金，把利息降下来。我们根据最高法院关于民事借贷的一个规定，经过双方商量约定，他同意把利息转为本金，真实性的意思表示要放一笔出去，我们让他付过来，他说没有钱让我们垫付，当时他所有担保人、借款人都签字了，当天也把资金转回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说的这个。
魏军律师：在你印象中所谓的虚假流水只有这一笔？
郭进：是。
魏军律师：这一笔是因为他没有还？然后他也是自愿的？
郭进：对。
魏军律师：监管印章的事情，为什么要进行监管？
郭进：因为贷款没有任何抵押，时间很短、倒贷的资金风险很大，包括小贷公司都不愿意做，我们之所以做是因为熟人、反复找，做的时候我们要知道资金他要归还，为了风险防范才这样做。
魏军律师：这样监管方式是金辉小贷自创？
郭进：不是。国有小贷公司、股份制银行也是，其他的小贷公司都在用这种办法。
魏军律师：你们贷款催收通知是为了确认高额利息？你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郭进：主要是为了确定诉讼时效。
魏军律师：以上这些业务模式是谁设计的？
郭进：应该是公司成立之初就设定好了。
魏军律师：小贷公司有没有法律顾问？
郭进：有。
魏军律师：专业的职业律师还是有点法律知识的工作人员？
郭进：我去的时候小贷公司的法律顾问是冯廷州在做，2017年他出事了……
魏军律师：你确认有就行了，除了冯廷州，之前有没有？
郭进：之前就是冯廷州。
魏军律师：这些模式是否经过法律顾问的确认？
郭进：不清楚，应该是。
魏军律师：你认知中这些业务模式是否违法？
郭进：这个我还真的没有去考虑过，法院最后来认定。
魏军律师：把向法院起诉的情况说一下。
郭进：客户出现风险时，主责任人要反复与客户商量那个还款方式，如果客户自愿还款也在履行一般都没有起诉，起诉是确实没有办法了，这个从起诉上可以看出来，我们不是贷款一到期就起诉，而是到期三四年确实没办法了再起诉。起诉的时候委托律师在负责。
魏军律师：你刚才是不是回答有一句，被其他人起诉了，你们也跟着起诉？
郭进：对。没有其他人起诉他，我们一般不会起诉，因为会对他有影响，但是如果银行对他进行起诉了，我们才会起诉。
魏军律师：在向法院起诉过程中，冯廷州是否参与？
郭进：他参与。
魏军律师：他具体负责啥？
郭进：起诉的事情他在负责。找律师、向法院提起诉讼，大概是2016年还是2017年。
魏军律师：这些案件最后法院判决结果是否公平公正？
郭进：都是公正的。
魏军律师：过程中冯廷州是否起到其他作用？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这些胜诉的是否有没有执行到位的？
郭进：有。
魏军律师：没有执行到位之后你们是否采取非法方式进行催收？
郭进：没有，一般还是主责任人与客户进行协商，一般能够达成协议的，就通过法院来主持达成协议。确实达不成了，就由法院来处置了。
魏军律师：催收中有无减免利息的情况？
郭进：基本都要减免。
魏军律师：小贷公司后来的二十多员工女性大概多少？
审判员 罗毅：这个有关系吗？
郭进：小贷公司现在只有5个男性，其他都是女性。5个男性三个是银行出来的，还有大学生，还有一个年轻人是党员。
魏军律师：他们是否能够对借款人形成威慑？
郭进：都没有什么社会经验，都很年轻。
魏军律师：小贷公司是否有专职催收人员？
郭进：以前有一个，彭修东，大概我去的时候六十多了。
魏军律师：他是否能对借款人形成威慑？
郭进：我去了之后管得很严格。他是供销系统出来的，就是一般员工，供销社退休的。
魏军律师：有没有叫邓军的负责催收？
郭进：有，邓军主要协助客户经理开车，具体操作都没有要他单独催收过，我给他们都说了去的时候要两个人一起。
魏军律师：有无小贷公司之外的人参与催收？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有无公司班组人员等负责催收？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有无公司外的人员提出外包催收业务？
郭进：应该是16年或者17年的时候，有两个人提出找我们外包，我们拒绝了，因为当时好像曾建斌给我打电话，说有两个应聘的，让我接待一下，具体我记不住了。大概是我们当时在石桥铺，他们到了后我们问了他的情况，我看一个三十多一个将近四十，他跟我们谈合作。他们说是外包的。我说不行，我说符合我们的招聘条件，有工作经验，到我们公司上班必须经过公司审批，必须经过我们公司的同意，外包的方式绝对不允许，当时就拒绝了他。当时留了个电话和名片，但是我们从来没找过他。
魏军律师：为什么不采取外包的方式？
郭进：风险很大。
魏军律师：哪些风险？
郭进：涉及到暴力行为，他们看着像是社会上的人。
魏军律师：你们自己的催收方式是哪些？
郭进：主责任人为主，主要是采取电话方式催收，与客户约到办公室，基本上是约到我们的办公室，另外就是电话问一下情况，了解经营情况、还款情况。
魏军律师：其他的呢？
郭进：其他的就是客户经理签催收通知。
魏军律师：有无采取暴力方式？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有无以暴力相威胁？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有没有讲过起诉书指控的这些事情来威胁？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有没有用软暴力的方式？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打电话的频率？
郭进：一般情况一周约一次，最多约两次。有时候不确定，根据与客户的沟通情况。
魏军律师：打电话的对象？
郭进：借款人的本人。但是客户经理，比如家属是股东又是担保人，要签字的时候，客户经理要与他家属打电话。我们肯定没打。我们主要是找借款人本人。有时候借款有多个担保人，家属既是股东也担保了，所以客户经历这个时候会打电话。
魏军律师：催收方面曾建斌的态度和原则？
郭进：每一户贷款必须要有个方案。
魏军律师：有没有要求你们用非法方式进行催收？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客户来源？
郭进：都是主动找我们。
魏军律师：有没有对外打广告？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没有进公账的利息怎么适用？
郭进：我不清楚。
魏军律师：何涌泉的卡上有无你的钱？怎么适用？
郭进：没有，不清楚。
魏军律师：罗书贵离职原因？
郭进：主要是风控做的不好，不良贷款有点多。我去的时候有接近2亿，现在不良贷款有2.5、2.8亿。
魏军律师：你进入公司以后，小贷规模有没有变大？
郭进：2019年后在减少。
魏军律师：个人房贷获利你是否参与？家族资金你有无决定权？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你在三汇集团担任什么职务？
郭进：副总。
魏军律师：主要职责是什么？
郭进：协助党建。
魏军律师：15年进入小贷公司，什么时候任小贷公司的总经理？
郭进：2018年5月。
魏军律师：为什么等了三年？
郭进：有个考察，我去了之后一直在负责，有个磨合期。
魏军律师：本案的其他被告人有没有在小贷公司借过钱？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小贷公司有没有给其他的违法返租的李兴文提供资金支持？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起诉书说的这些组织纪律规约……你是否知道？
郭进：我不知道。
魏军律师：奖金情况？
郭进：我的奖金主要是跟行业标准来，曾建斌来定。
魏军律师：你把30万的奖金的情况说一下。
郭进：江油的碧城耀世项目单独给我个人奖励20万，其他人10万，一共是30万。
魏军律师：为什么要单独奖励？
郭进：这是江油的房地产项目，市政府需要这笔钱，老板又没有，差一个亿，来调查时公司副总基本都去了，有分歧，最终还是贷了，当时公司加班加点做这个贷款，按时也收回来了，可能主要是这个原因，一共奖励30万，所有贷款只奖励这一笔。
审判员 罗毅：时间很有限，提高发问效率。
魏军律师：这个涉及到违法所得的没收问题。公司的配车情况说明一下？
郭进：主要是给我们使用，我们没有所有权，给我配的是奥迪车，给我开的时候已经有20万公里，后来处理了一万多块钱。
魏军律师：你在三汇买房的情况？
郭进：我在三汇英郡买的房屋一万多一平方，优惠了一点，但不多，算下来一万二一平方，一百多万。
魏军律师：资金来源？
郭进：我们把贵院雅居的房子卖了去买的。
魏军律师：小贷公司收不回来的贷款，曾建斌召集你们开会是否从集团层面进行研究？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开展贷款过程中是否要求客户只能在小贷公司这里贷款？
郭进：没有，我们还退了很多客户。
魏军律师：是否有打压其他小贷公司竞争对手的行为？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其他小贷公司确定利率是否与你们沟通？
郭进：这个我不清楚。
魏军律师：确定利率是否要与你们沟通？
郭进：不清楚。
魏军律师：是否影响其他小贷公司正常经营？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对绵阳民间拆借是否有重要影响？
郭进：没有评估过。
魏军律师：小贷公司盈利情况？
郭进：从账面上反映，一年可能就是一千多万两千万，但是如果真是的请看反映，就不是这个数了，因为有很多不良贷款，后面攒了很多不良贷款，还有投入的成本，这个没有具体去算。
魏军律师：小贷行业是否有一个规定，不良贷款达到一定标准要补充资金？
郭进：不良贷款达到30%要停业整顿。
魏军律师：有没有这个情况小贷公司已经达到了30%？
郭进：实际上不是按照这个标准来做，但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么多，甚至达到70%。
魏军律师：你们是否采取了什么措施？
郭进：每年冲减，从利息收入里面进行冲减不良贷款。
魏军律师：小贷公司在三汇集团的业务中占比多少？
郭进：比较少，三汇的主要是在房地产。
魏军律师：何玉廷的这事情你是否清楚？
郭进：公司成立之初，一直在公司贷款，都没有断过。他这个贷款主要是他找的曾建斌，他们是朋友。他的贷款我们都是反对的，基本上找曾建斌定。
魏军律师：对他印章监管期间何玉廷是否能够正常使用？
郭进：可以。
魏军律师：何玉廷在项目中实际投入多少？
郭进：不清楚。
16:44
审判长 李勤：休庭，5点继续。
17:00
审判长 李勤：现在继续开庭。
审判员 罗毅：刚刚公诉人只讯问了非法放贷的内容，下面由公诉人对积极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内容进行讯问。
公诉人 邱剑波：为什么从银行辞职到金辉小贷？
郭进：当时考虑自己退休，并且考虑身体还可以，可以继续做点事，在家待着感觉没事做，退休后领社保工资，没什么影响。
公诉人 邱剑波：曾建斌是否给你提出了比银行更高的待遇？
郭进：比银行高。
公诉人 邱剑波：三汇集团谁对人财物有最高决策权？
郭进：曾建斌。
公诉人 邱剑波：在金辉小贷公司中，你能否直接决定给谁放款放多少？
郭进：不能。贷款都要股东曾建斌同意签字后发放。
公诉人 邱剑波：金辉小贷工作期间，你是否给相关公职人员送礼送钱？
郭进：有过。
公诉人 邱剑波：是否给金融办的人送钱？
郭进：两次拜年的时候送过，主要考虑他们是金辉小贷公司的监管单位，经常也做一些检查。
公诉人 邱剑波：除你以外，金辉小贷其他人是否给相关公职人员送礼送钱？
郭进：周强有过。
公诉人 邱剑波：你是否给银行工作人员送礼送红包？
郭进：没有。
公诉人 邱剑波：你刚才提到三汇公司给你配了一辆奥迪，是否还给其他的副总配车？
郭进：大概有五六个副总给他们配了，我们只有使用，没有所有权。
公诉人 邱剑波：给冯定慧、卢高翔、卢善文他们配什么车？
郭进：保时捷卡宴。
审判员 罗毅：下面由王兆峰律师对郭进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你这个金辉小贷公司有营业执照吗？
郭进：有。
王兆峰律师：依法注册成立？
郭进：是。
王兆峰律师：按照营业范围，你们有向相关机构和人员发放贷款的权力？
郭进：是。
王兆峰律师：起诉书指控约定有砍头息、保管别人的U盾等，是否对方贷款时与贷款人商量好的？
郭进：是，要他们同意。
王兆峰律师：这种发放贷款的方式，其他小贷公司有吗？
郭进：保管印鉴这种方式应该是通用的。
王兆峰律师：你说发放贷款时都要曾建斌签字，曾建斌是不是在发放贷款时要先行进行调查、上贷审会？
郭进：分为两部分，不是直接找曾建斌的我们要上会，直接找到曾建斌他同意的就不用上会。
王兆峰律师：这两种情况哪种多？
郭进：笔数是上会的多，金额上经过他签字发放的多。
王兆峰律师：你们经营的整体状况你们进行过审计吗？
郭进：没有，我们总的盈利是比较弱的，主要涉及到不良贷款太多，长期不动的算上大概有两个多亿。
王兆峰律师：你除了是小贷公司的总经理，还是三汇集团的副总，你在三汇集团里面，工作上和曾建斌是什么关系？
郭进：上下级关系。
王兆峰律师：和卢善文、曾和平、冯定慧是什么关系？
郭进：同事关系。
王兆峰律师：你们除了工作关系，还有无其他什么关系？
郭进：没有，我参见会很少。
王兆峰律师：你讲了工资比银行的时候高，你作为三汇小贷公司负责人，在三汇在整个绵阳的小贷行业，你这个工资作为小贷公司的总经理是高的嘛？
郭进：应该是中等。
王兆峰律师：绵阳有多少小贷公司？
郭进：当时成立的时候有28家。
王兆峰律师：现在呢？
郭进：现在可能只有几家了。2016年前好多股东相互借款，很多都垮了。
王兆峰律师：金辉小贷依然还存续到现在，能存续到现在是因为你们经营得好，还是因为你们采取了违法犯罪的活动？
郭进：金辉小贷公司股东从未抽取过资金，借了也很快就还了，利润也一直没有分，资金流动性要强一些。
王兆峰律师：你们借款人中你提到了何玉廷，他想要借款，你们的意见是不行的，为什么你们觉得不行？
郭进：何玉廷很多借款到期没还，一直拖欠利息，他也没有抵押，作为我们来说我们肯定是拒绝的。
王兆峰律师：起诉书还提到了几个人，杜从贵、禹世居等人的信用如何？
郭进：都没有按时还款。
王兆峰律师：你作为三汇的副总，你对三汇集团你如何评价？
郭进：不好回答。
王兆峰律师：社会上的评价呢？
郭进：不好回答。
王兆峰律师：你和曾建斌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对曾建斌怎么评价？
郭进：跟这个没关系嘛。
王兆峰律师：你们被指控黑社会性质组织，他是领导，你是成员，而且是积极参加者，那你对他是什么评价？在你的印象中你和他们在一块儿相处，你认为他是黑社会性质组织的领导者吗？
郭进：这个由公诉机关和人民法院来评价。
魏军律师：在三汇集团内部你的工资是什么水平？
郭进：我不知道其他副总的工资情况。
魏军律师：是否给其他公职人员借钱？是否送过？
郭进：送过。
魏军律师：给谁送过？送过多少？
郭进：金融办送过，给法院的送过5000元。
魏军律师：给法院的谁？
郭进：不好说。
魏军律师：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郭进：高新区法院送过5000元，当时我们有个起诉一直推动不走，希望能够推进快点。
魏军律师：你由有有要求他要判你们赢？
郭进：没有。
魏军律师：你说给金融办送了钱，是什么钱？多少？
郭进：金融办送钱很重要是因为当时他们是监管单位，过节拜年5000元。
魏军律师：你个人要送的还是公司安排的？
郭进：公司安排。法院那个是我们提出，钱是公司提出。
魏军律师：从公司提出钱是否需要批准？
郭进：需要批准。
吴丹红律师：你说金辉小贷的模式是违规的，就要你在银行的经验还是相关行业规则得出的结论？
郭进：是否违规违法，由人民法院来认定嘛。但是说实话这模式，确实一直都制定好了。比如涉及到添息的收款大部分当天收。
吴丹红律师：你自己的主管认定？
郭进：是。
吴丹红律师：金辉小贷很多债权债务在法院判定合法，有没有判定违规违法的？
郭进：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做认罪认罚时候有无给你说金辉小贷的事情违法？违反什么法？
郭进：说明了。
吴丹红律师：那违反了什么法？哪一条？
郭进：收取砍头息违法，当时告知了我，涉及到利息分成。
公诉人张光明：违法与否通过法院的审理，并不是公诉人说是什么就能决定违法。
审判员 罗毅：是否违法涉及法律评价，反对有效，不是被告人、辩护人认为就认定，认罪认罚体现的只是一个态度，最终要由法院来判定。
吴丹红律师：我是按照起诉书来发问，起诉书指控的是违法事实，说明指控时公诉人已经违法，按照两高要求必须给被告人解释违反了什么法律。否则就说明他是在稀里糊涂下就认了罪。
审判员 罗毅：这个不解释了，问下一个问题。
吴丹红律师：公司对企业印章监管是为了保证资金安全，监管何玉廷公司印章里面有没有存在不让他使用印章？
郭进：应该没有，他们没有找过我用印章的事。
吴丹红律师：何玉廷跟你们借款次数多吗？是否每次按时还清？
郭进：多，没有按时还，我们是反对向他借款的。
吴丹红律师：最后何玉廷借的500万是否还了？
郭进：在股权收购里面抵扣了。
吴丹红律师：是否支付了利息？
郭进：第一个月付了，具体我记不清了
吴丹红律师：公司是否向何玉廷催收？是否使用暴力威胁行为？
郭进：催收了，没有暴力威胁。
吴丹红律师：你除了在工作职责内接受曾建斌领导，其他方面有没有受他领导？有没有指使你去从事违法犯罪行为？
郭进：没有。
吴丹红律师：三汇公司在经营管理、人员聘用方面与政策企业有什么不同吗？
郭进：都差不多，在企业管理上做得还要细致一些。
吴丹红律师：公司有无相关组织纪律和管理制度用来约束、奖惩、要求你们实施违法犯罪活动？
郭进：我没看见。
吴丹红律师：你说你参加会议很少，那在你参加的会议上，有没有会上商量参加违法犯罪互动？
郭进：没有。
吴丹红律师：金辉小贷公司放贷过程中有哪些违法犯罪活动？
郭进：主要就是收取砍头息，利息分成。
吴丹红律师：那还是回到原来的问题，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法？因为你认罪了，是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积极参加者，你要明确你到底违了什么法？
审判员 罗毅：吴丹红律师，这属于法律评价，是否违法需要由法院最终来认定，请就事实问题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金辉小贷经营过程中是否根据法律规定调整利率？
郭进：有。
吴丹红律师：为什么调整？
郭进：之前我去的时候贷款利率标准一个模式，7天10天15天等规定，2019年10月21日最高法院对民间借贷等出了规定，我们把利息大部分降下来了，那时候执行的利率在国家规定以下执行，国家规定的也在执行，主要是曾建斌在定。
吴丹红律师：你们根据国家法律规定在调整你们的经营活动？
郭进：是。
吴丹红律师：你在加入三汇公司以及在三汇公司工作期间你是否知道这是黑社会性质组织或者违法犯罪组织？
郭进：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哎......
吴丹红律师：为什么你要认罪？
郭进：我之前说了，三汇公司是否属于黑社会性质组织，这个由法院来定。
王兴律师：你到金辉小贷之前，有没有小贷公司从业经历？
郭进：没有。
王兴律师：你与曾建斌沟通时是否讲你如何管理小贷公司？
郭进：当时他说主要让我抓风控，业务不做。
王兴律师：他给你提的要求就是防范风险，没有提扩大业务范围？
郭进：当时给我说的是业务暂时不做，业务在收缩。
王兴律师：你提到金辉小贷公司给你的待遇比在银行高，那么在金辉小贷里头，你的收入是不是最高的？
郭进：应该是吧。
王兴律师：那么这个收入有没有高到你愿意加入一个违法犯罪的组织？
郭进：这个肯定不会。这个工资和同行业相比也只是一个中等水平，中等还偏下一些。
王兴律师：你在银行从业这么多年，银行对这些欠款都是采取什么催收手段？
郭进：每个季度发催款通知书，然后电话告知找他们商量，确实觉得出现事实上风险就诉讼。银行有个分类，会将长期不还的调到不良贷款里面。
王兴律师：银行起诉会不会也会申请查封相应的资产？
郭进：会。
王兴律师：银行是否会认为起诉和查封资产是威胁手段？
郭进：是合法的。
王兴律师：你是否知道给其他副总配的保时捷卡宴车也只是使用权？
郭进：我当时听说他们去得比较早的副总，是给他们配的车，是不是所有权就不清楚了。
王兴律师：你一直以为是给他们的？
郭进：对。
王兴律师：起诉书指控金辉小贷公司非法获利5.67亿元，你是否认可？
郭进：当时评估报告给我看的时候我没有签字，这个数字是把经营收入算成利润，肯定是有问题的，具体利润我们没有具体算，每年我们都对损失进行提取，在收入中进行减除，不良贷款最终要从利润里面进行核销。
徐莹律师：金辉小贷大部分业务是过桥业务？
郭进：不是大部分，相当一部分。
徐莹律师：比例占据多少？
郭进：以额度来算就很大，比如贷款几个亿，但是按照长期或者中期贷款来算，占比又很小，因为只有几天时间。
徐莹律师：起诉书说到的这些人，他们是过桥业务还是一般业务？
郭进：里面有一般业务也有过桥业务，李华东、李成旭、谢成浩等人都是过桥业务，过桥业务比一般贷款风险大得多，所以利率也高。
徐莹律师：借款人对这种情况是否知道？
郭进：知道。
徐莹律师：关于起诉书指控的制造虚假给付流水，你提到可能是这笔杜从贵的，这笔其实就是续转本金，这个和银行的借新还旧有区别吗？
郭进：他不是借新还旧，杜从贵是利息一年没付，然后把利息转为了本金。
唐静律师：你多次提到了主责任人，金辉小贷出借金额、利率、合同期限、催收跟进，都是主责任人负责？
郭进：基本都是，利率都是规定好了的，是什么期限就是什么利率？
唐静律师：杜从贵这一起的主责任人是谁？
郭进：这四千万是我给他介绍的，他找曾建斌借的，我在游仙的时候认识他，他打电话说要准备上市，让我给他介绍曾建斌，我说不好介绍，让他自己去，他经常给我打电话，有一次我给曾建斌说，他同意让杜从贵去见他，后来就同意了，贷款决定权，包括当时签了一个股权意向协议都是公司决定的。
唐静律师：曾和平作为三汇副总，是否参与金辉决策管理？
郭进：没有。
唐静律师：据你所知，2015年左右没有抵押担保的情况下，绵阳借贷市场利率行情多少？
郭进：很高。当时我们没有资金，有两户在外面找的，大概是我们的3-5倍，当时我们那7天100万就是收1万利息，他们在外面是3-5万。
唐静律师：这个是市场行情？
郭进：这不是市场行情，在外面没有抵押的话一般都借不到。
梁雅丽律师：你说从金额来看，大部分是直接找的曾建斌比较多，为什么他们不找银行贷款？
郭进：不具备借款条件，很多是临时用一下。
梁雅丽律师：你提到90%是没有抵押的，我们看到有些有抵押合同的。我想问的是，这种抵押合同有没有实际起到抵押担保的作用？
郭进：这些抵押的东西都在银行里面，在法律上是有效的，但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他没有任何东西。有些告诉他确实银行贷不出来，就把抵押物品给我们。
梁雅丽律师：关于风险金，金辉小贷每一笔对外借款都要收风险金？
郭进：没有收过风险金。
梁雅丽律师：如果可能是呆坏账的情况有没有风险金？
郭进：没有。
梁雅丽律师：禹世居的贷款你清楚吗？
郭进：不清楚，我去的时候他二审已经判了，判他需要还。还款方式与他协商过解决。
梁雅丽律师：协商结果是你们放弃了三年利息？
郭进：从他还款的时候利息不计，本金分三年由他朋友还。
王兴律师：债务人如果不在你们那里办理息转本，从其他地方借款换你们的利息你们允许吗？其他地方是否需要支付利息？
郭进：可以，需要支付利息。
王兴律师：我能不能理解为，息转本其实就是在你们这里借了钱来还你们的利息？
郭进：是这样意思。
王兴律师：为什么他不去其他地方借款还你们的利息？
郭进：借不到。
王兴律师：办了息转本的后续有无扣减利息？
郭进：要，这个我们给他如实陈述的，对方也认可。
审判员 罗毅：传被告人陈勇到庭。为被告人解除戒具。被告人陈勇，公诉机关向本院提交的你的认罪认罚具结书，现在向你核实认罪认罚情况，法警，将认罪认罚具结书交给被告人陈勇查看。被告人陈勇，认罪认罚具结书上面的签名、捺印是否是你本人签名、捺印？
陈勇：是我本人签署的。
审判员 罗毅：签署时你的辩护人是否在场？
陈勇：在场。
审判员 罗毅：是否是你的真实的意思表示？
陈勇：是
审判员 罗毅：是否自愿认罪，接受法律处罚？
陈勇：是。
审判员 罗毅：是否接受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
陈勇：同意。
公诉人 宋志强：针对在公安机关侦查过程中，你所做的供述是否事实？
陈勇：属实。
公诉人 宋志强：公安机关在讯问你的过程中，是否有刑讯逼供、非法取证的行为？
陈勇：没有。
公诉人 宋志强：下面针对绿湾春新区的寻衅滋事案件，你是否参与？
陈勇：因为我当时不清楚是怎么事情。
公诉人 宋志强：你首先回答公诉人的问题，去没去？
陈勇：去了。
公诉人 宋志强：你简要说一下这个案子是什么情况？
陈勇：当时记不到时间，大约是一天晚上在荷花东街吃饭，途中不知道谁说曾总说到绿湾春新区去一下，出来后我就在外面拦车去了，下了车，我看到警察已经到场了。对面有个门，警察在门内，有个人坐在地上说他把我打了，我没进去，在外面转了一圈我就走了
公诉人 宋志强：你陈述完了吗？
陈勇：当时我好像看到曾总、卢善文他们站在门口。
公诉人 宋志强：案发当天晚上你说你在荷花东街吃饭，你们聚餐具体是什么情况？
陈勇：聚餐都是公司员工。
公诉人宋志强：哪个公司？
陈勇：三汇公司。
公诉人宋志强：聚餐的是哪些员工？
陈勇：具体不清楚。大约有曾总他们在一起，当时我负责市场，这边很多人不认识。
公诉人 宋志强：你说的曾总是不是曾建斌？
陈勇：是。
公诉人宋志强：谁通知的聚餐？
陈勇：办公室通知的聚餐。
公诉人宋志强：除了曾建斌，本案哪些被告人在场吃饭？
陈勇：卢善文、曾和平，其他还有市场上几个上班的，记不清了，好像有杨一轮，齐志国。
公诉人 宋志强：当时曾建斌说什么？
陈勇：记不清具体说什么了，曾总通知到绿湾春新区去一下。
公诉人 宋志强：说了这话之后你看见大家是什么情况？
陈勇：吃饭的不约而同往外走。
公诉人 宋志强：有哪些人？
陈勇：记不清哪些人。
公诉人 宋志强：你去没去？
陈勇：去了，我当时没车，在外面打的去的、
公诉人宋志强：你到了现场，现场在什么地方？
陈勇：当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现在才晓得叫绿湾春新区，大门好像还没安，有个门框，有个围墙边上我下车，对面是个门，有警察在，一些人围着，有个人坐在地上，说他把我打了
公诉人 宋志强：哪些人围着？
陈勇：看不见，晚上不是很亮。
公诉人 宋志强：现场是否看到曾建斌、曾和平、卢善文等人
陈勇：我看到他们站在外面
公诉人 宋志强：现场其他人是否是当天聚餐的人
陈勇：我没进去
公诉人 宋志强：案发后你是否被公安调查？
陈勇：没有
公诉人 宋志强：本案是什么时候被公安机关知晓的？
陈勇：我接到市公安局电话，主动向市公安局投案的时候，他们问我情况，我就把这个事情说了。
公诉人 宋志强：是你说的？
陈勇：是。
王军律师：你为什么要去现场，是什么原因？
陈勇：因为当时我是公司员工，别人这么一说曾总安排的，我就去了。
王军律师：你觉得是在履行一个正当的职务行为？
陈勇：是
王军律师：你去了现场有无动手打人或者别人动手打你？
陈勇：没有，没有打人人，也没有看到别人打人
王兆峰律师：你刚才讲在吃饭，有人说是曾总通知去的，那有没有说通知去干什么？
陈勇：没有说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说通知去打人？
陈勇：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看到曾建斌打人了吗
陈勇：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看到他做了什么
陈勇：我只是看到他站在门外。
王兆峰律师：发生这件事的地点是不是开发的小区里面？
陈勇：是
王兆峰律师：这个小区是不是你的职责范围？
陈勇：不是
王兆峰律师：你当时是做什么
陈勇：我当时花园批发市场的保安班班长
王兆峰律师：不是在这个绿湾春新区负责安保？
陈勇：不是。
王兆峰律师：你到现场的时候，后来怎么处理你知道吗？
陈勇：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你认识钟顺兵吗
陈勇：不认识
王兆峰律师：你认不认识马敬令、马敬云？
陈勇：不认识
王兆峰律师：你事后听没听说他们受伤？
陈勇：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知不知道对这个事情公安是怎么定性的？
陈勇：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你知不知道公安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陈勇：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你是否知道这起纠纷发生的起因？
陈勇：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你们当时去了多少人？
陈勇：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跟你一起去的多少人
陈勇：记不到了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指控说曾建斌纠集了被告人曾和平、卢善文、卢高翔、陈勇等十余人赶到现场，是否纠集了十几个人？
陈勇：我只看到现场有人，看不清楚，我站在门外。不知道哪些人是跟着一起去的。
吴丹红律师：你在笔录中说曾建斌带领二十多人赶到现场？
陈勇：我应该没说过这个话。我只知道吃饭有二三十人。
吴丹红律师：如果笔录中有这个话，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你说的？
陈勇：应该不是我说的。
吴丹红律师：你说听说曾总通知去绿湾春新区，也就是你没有自己听到曾总说？
陈勇：是。
吴丹红律师：你既然没听到他亲自说，为什么笔录中说曾建斌听了之后直接喊我们过去？
陈勇：我听别人说的。
吴丹红律师：去干什么也不知道？
陈勇：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为什么笔录中说喊这么多人是去扎场子、要把对方打回来，给我们争口气？
陈勇：我记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这个话是否属实？
陈勇：我记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你说你不认识被害人，我问你一下，你或者你们同去的人是否在现场有人当着警察的面殴打被害人？
陈勇：没看到。
徐莹律师：当天晚上你在现场，你也说不认识马敬云、马敬令，也不认识钟顺兵，那你能否辨认出来他们？
陈勇：辨认不出来。
徐莹律师：没看到打人？
陈勇：我只看到门里面有人。
徐莹律师：你是否看到谁打人
陈勇：没有看到。
徐莹律师：你有没有去公安局接受调查？
陈勇：没有。
徐莹律师：事后有没有人给你说这个事情？
陈勇：事后也没人给我说。
徐莹律师：你既然没有看到打人的现场，那你能否肯定这个事情与曾建斌有关？
陈勇：不能肯定。
王兴律师：我注意到你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专门纠正了一下，说你是保安班班长，不是领导？
陈勇：是。
王兴律师：你当时算不算三汇的中层领导？
陈勇：不算
王兴律师：你说当时曾建斌是请大部分三汇中层领导吃饭？
陈勇：也包括员工。
王兴律师：这些中层领导和员工，有多少人在那里吃饭
陈勇：大概有二三十人？
王兴律师：有几桌
陈勇：记不清了。
王兴律师：你和谁坐一桌？
陈勇：记不清了
王兴律师：曾建斌和谁坐一桌？
陈勇：应该是坐在门口那一桌、我们是在后面去的
王兴律师：卢善文坐在那一桌？
陈勇：没印象
王兴律师：卢善文有没有和曾建斌坐在一起
陈勇：没印象
王兴律师：吃饭大约吃到几点钟，曾建斌说要去绿湾春新区
陈勇：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吃饭也喝酒了。
王兴律师：你喝酒了吗？
陈勇：我喝了点。
王兴律师：当时有哪些人一起吃饭
陈勇：记不清
王兴律师：当时三汇有多少公司
陈勇：不知道
王兴律师：卢善文什么职务？算不算中层？
陈勇：记不清楚
王兴律师：他们坐车你打车去的？
陈勇：是
王兴律师：他们走了多久你打到车
陈勇：我出来站了一会儿才打到车
王兴律师：大概多久
陈勇：记不清了
王兴律师：你到现场几点，天色视线如何？
陈勇：记不清了，天色很暗
王兴律师：当时现场看到哪些人
陈勇：我只是在门外。看到门里面有警察有人坐在地上说被打了。
王兴律师：具体经过你也不清楚
陈勇：不清楚
王兴律师：这件事情距今多少年了
陈勇：记不清了。
王兴律师：你今天回答老是用好像、应该、大约，这是什么意思
陈勇：我知道有这么回事，具体情节不知道。
王兴律师：你的记性怎么样？
陈勇：你说呢？我不知道。
王军：我表示反对，其他辩护人在问我的委托人时应当用客观、尊重的态度来问，始终问哪天干的啥，但是，二十年前吃了什么能回答吗？
王兴律师：那你应该反对公安的讯问。
唐静律师：你们到现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陈勇：是
唐静律师：光线好不好
陈勇：里面有个电灯
唐静律师：除了曾建斌三人你还看到谁
陈勇：其他没有，他们站在门口离我下车位置很近，门里面的我没看到
唐静律师：你只认识他们？
陈勇：我根本没有进去。
何冰冰律师：关于案发当天的情况，你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如果记得清楚就说记得清楚，记不清楚就说记不清楚，没印象就说没印象。
陈勇：你这个是在教我说吗？法官，我问一下是不是在教我？
审判员 罗毅：何冰冰律师，直接发问。
何冰冰律师：案发当天，当时卢高翔是否在现场?
陈勇：我没看见。
何冰冰律师：卢高翔是否参与打人
陈勇：不晓得。
何冰冰律师：你在笔录中提到说看到曾和平、卢高翔等人在大门口围着，曾建斌他们都在现场。这个与你当庭陈述矛盾，以哪一次为准？
陈勇：以公安机关讯问笔录为准。
何冰冰律师：那你刚才说没看见？
陈勇：你这一问那一问，我哪里知道。
何冰冰律师：你当时是否看到卢高翔
陈勇：记不到。
何冰冰律师：你笔录当中说看到了卢高翔，那以哪次为准？
陈勇：以公安机关的陈述为准。
谢成刚被寻衅滋事一案
公诉人 宋志强：人和天地三期砸挖机，这个事情你参与了没有
陈勇：参与了
公诉人 宋志强：你怎么到的现场
陈勇：我记不得具体是哪一天，有一天晚上在丽景花城茶楼喝茶，有冯定楷、张良、曾和平，过程中曾和平接了个电话，说要去工地，有人在偷沙子，我们就与张良一起去了现场。去了之后下车朝里面有一条不是很深的沟，对面还有个挖机在挖沙子，曾和平就骂了一句不要脸，偷我的沙子，喊砸。当时还有其他人，有戴安全帽的，有人往沟里丢石头，砸的同时就有人往沟里面跑，往挖机冲，有四五个人，有曾和平去了，边跑边骂，人往下跑的时候就没人丢石头了，里面有人往后面跑。中途有人在闹说警察来了，完了我就走了，回茶楼上去了
公诉人 宋志强：当天你去人和天地三期现场是曾和平叫你去的吗？
陈勇：是
公诉人 宋志强：去现场之后，除了你们四个人，你还看见你认识的其他人？
陈勇：没有看见其他认识的人。
公诉人 宋志强：你说下到沟里砸挖机，曾和平下去了？
陈勇：下去了。
公诉人 宋志强：除了曾和平，还有没有本案其他的被告人下去？
陈勇：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几个人影子跑过去，其他人我不认识。
公诉人 宋志强：你是否对挖掘机进行打砸。
陈勇：我象征性的往沟里扔了两下，没有朝挖机砸。
王军律师：为什么要象征性的砸挖机？
陈勇：我想既然去都去了，又有公司领导安排，如果不象征性的扔一下石头，就不对。
王兆峰律师：这件事情曾建斌有没有安排？
陈勇：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到现场有没有看到有人打谢成刚？
陈勇：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有没有看到砸挖机以及挖机损坏了什么？
陈勇：没有，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事前、事后你是否知道为什么要砸？偷沙的事情你知道吗？
陈勇：我只听他说有人偷沙子。
王兆峰律师：这个事件之前你是否听说过有人偷沙子？
陈勇：没有。
吴丹红律师：丢石头是朝人还是朝挖机还是朝着空档的地方？
陈勇：岸上的人站一排往下朝沟里丢，看不清楚往哪里。
吴丹红律师：距离多远？
陈勇：三十米左右。
吴丹红律师：你们扔的石头有多大？
陈勇：我只是象征性的扔了两下，往沟里面丢了两下，其他人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有没有看到砸到人？
陈勇：没有看到，不清楚。你问我其他人的行为，我哪里知道。
吴丹红律师：事后你在现场是否看到有人受伤或者挖机被砸？
陈勇：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你们当天去是否携带工具？
陈勇：没有。
吴丹红律师：事后你们有没有向曾建斌汇报过这个事情？
陈勇：哪个去汇报，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几次。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有无指使你们用暴力手段？
陈勇：不清楚。
唐静律师：四人喝茶？
陈勇：是
唐静律师：那段时间经常一起喝茶
陈勇：是
唐静律师：到人和天地三期现场，是在作业，还是停止？
陈勇：在作业。听到响声在挖
唐静律师：当时光线很暗？
陈勇：是
唐静律师：有没有光源
陈勇：没有，只有一条沟很宽，我们在这边，挖机在对面。
唐静律师：你们站的位置距离挖机多远？
陈勇：三十多米
唐静律师：你与曾和平的位置距离多远
陈勇：有几米远
唐静律师：你看见曾和平冲到沟里面去了，是否能看到他下去干什么
陈勇：不知道、只知道他边跑边骂，他下去做什么不知道。
金琳律师：在这个事件发生的时候，是否认识文红军？
陈勇：认识
金琳律师：跟他熟悉吗？
陈勇：不是很熟。
程小洋律师： 你说你们四人在茶楼喝茶，然后一起去的，你们三人是否都是曾和平叫你去的？
陈勇：是
程小洋律师：你们开了几台车？怎么去的
陈勇：曾和平接电话就先走了，我和张良冯定楷去的，谁的车记不到了
程小洋律师：到了现场后，你们停好下车的位置距离沟里的挖机多远
陈勇：还有一段路，往里面走了一段，应该有十米左右
程小洋律师：站在岸上的有哪些人？你认识的？
陈勇：认不到了，看不清楚，都戴了安全帽，看不清楚。
程小洋律师：坐在岸上的人，是否包括了一起去的张良、冯定楷这些人？
陈勇：包括
程小洋律师：有哪些人扔了石头？
陈勇：看不清楚。感觉都在扔
程小洋律师：张良、冯定楷有没有扔石头
陈勇：看不清楚，不晓得
程小洋律师：你说有人下沟里去了挖机那里，是否能够确认谁下去了？
陈勇：我只知道曾和平下去了，其他人不晓得。
程小洋律师：在这个过程中冯定楷是否一直与你一起
陈勇：走了我就没看到了。
程小洋律师：就是后来你没有特别注意冯定楷？
陈勇：是。
丰泰集团：
公诉人 罗百川：你有没有到现场？
陈勇：去了。
公诉人 罗百川：你怎么去的？
陈勇：当时记不到了，大概是个上午，我在花园市场办公室，卢高翔通知我到办公室有什么事情，他说消防检查的事情接了个电话说冯定慧曾和平被人打了，他说我们去看一下，就跟他去了
公诉人 罗百川：你是否邀约其他人？
陈勇：印象中没有。
公诉人 罗百川：有没有人让你邀约？通知其他人？
陈勇：没得印象。
公诉人 罗百川：你在现场是否看到其他三汇相关人员
陈勇：看到台上站了一个公司副总唐学明，说公安机关已经介入调查了，已经处理了，大家不要激动。
公诉人 罗百川：三汇相关的人多吗
陈勇：不晓得，很多人我不认识
公诉人 罗百川：丰泰一楼是否他们的售房部？
陈勇：我只知道梯子上去有个售房部
公诉人 罗百川：你进去里面有人没有？
陈勇：又热，多不多说不出来
公诉人 罗百川：有没有三汇相关的人
陈勇：记不到了
公诉人 罗百川：你到了现场做了什么
陈勇：没做什么。唐总说公安已经介入了
公诉人 罗百川：有没有上到楼上去
陈勇：没有。记不清谁喊我到游仙派出所，我就去了一趟派出所。
公诉人 罗百川：没有人叫你，你为什么跑到丰泰的工地上？
陈勇：但是曾和平给卢高翔打电话，说去看一下。
王军律师：起诉书指控你们多人聚众造势，你们去的人多吗
陈勇：记不清哪些是公司的人，我跟其他人不熟悉
王军律师：你去了有没有吓唬人？
陈勇：没有，我去了现场不知道对方。
王军律师：你做了什么
陈勇：什么都没做，看到有个售楼部有模型，我去转了一会看了一下。
王军律师：是否你去的时候警察已经到场控制局面？
陈勇：是
吴丹红律师：当时卢高翔让你去干什么
陈勇：他只是喊我去看一下
吴丹红律师：你笔录中说喊你过去扎场子，是什么意思？
陈勇：卢高翔喊人去无外乎就是去看一下，害怕又打架。
吴丹红律师：有没有让你去丰泰公司打架
陈勇：没有说喊哪个去打架。
吴丹红律师：你去的时候有没有携带工具？
陈勇：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到现场有没有看到曾建斌
陈勇：没看见。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是否让你实施什么行为？
陈勇：我人都没看见，让我做啥子。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有没有通过其他方式让你做什么？
陈勇：没有。
何冰冰律师：当时你与卢高翔过去有几个人？
陈勇：我印象中只有我们两个人。
何冰冰律师：离开花园市场办公室一起去的停车场还是分开去的？
陈勇：记不到了。
何冰冰律师：卢高翔或你有没有喊唐学明一起去？
陈勇：不知道。
何冰冰律师：路上你有没有给其他人打电话
陈勇：记不到了，以公安机关的时候说的为准。
何冰冰律师：你后来去派出所干什么？
陈勇：他们说去派出所，我去看一下情况，我没有做笔录。
新时空茶楼：
公诉人 宋志强：这起事件你是否参与？
陈勇：参与。
公诉人 宋志强：新时空茶楼这个事情，首先是谁告诉你的？
陈勇：曾和平。
公诉人 宋志强：他打电话让你去干什么？
陈勇：因为大约我记得好像是下班打的电话，喊我去一下，我说有事情，后来连续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让我忙完去，我也没去。过了很久给我打电话说曾总打牌被骗了几十万，喊我去，如果我去不了就安排个人去。
公诉人 宋志强：他安排你人去什么意思？
陈勇：我去不了安排个人顶着，我打电话喊李军去的。
公诉人 宋志强：李军当时是否是三汇的保安？
陈勇：印象中是我们的保安。
公诉人 宋志强：是否你去没去现场。
陈勇：去的时间我记不到了，过了很久我和两个朋友去的，去了过后我就上楼，看到曾和平坐在吧台面前，我与他打了招呼，表示我来了。他说曾总他们在里面，我就顺着一个通道往里走，里面有个包间，半掩着门，里面有曾建斌和卢善文坐着。
公诉人 宋志强：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这个两个人是什么状态？
陈勇：没注意看看。
公诉人 宋志强：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人受伤？
陈勇：没看见。
公诉人 宋志强：包间外面除了看到曾和平，是否看到三汇公司的其他员工、民工、班组长？
陈勇：我不认识，他们坐在那我都不认识。
公诉人 宋志强：当天茶楼喝茶的人多吗？正常经营状态还是什么
陈勇：没有印象，反正有人。
公诉人 宋志强：最后看到警察到现场没有？
陈勇：我出去找我两个朋友，说这个事情直接就报警处理就完了，我有个朋友须知和就去打电话，我人不舒服我就走了，离开了现场。
公诉人 宋志强：案发当时曾和平是不是你的领导？
陈勇：他是公司领导。
公诉人 宋志强：你是花园市场的保安？
陈勇：是。
公诉人 宋志强：曾和平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陈勇：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公诉人 宋志强：他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要去现场？
陈勇：他是公司领导，二是曾总的弟娃。我是家里面的生活经济来源，我要上班就必须去。
王军律师：你与曾和平是否很久之前认识？
陈勇：没进公司之前不认识。
王军律师：按照公司层级他是高管你是保安，差了很多层级，为什么每场曾和平都要叫你？
陈勇：我办公地点在花园市场，就这样认识。
王军律师：在几起事情中都有你的影子，你在现场，但是你又不是主角，你去的主观想法是去搞事还是对参加这种行为很感兴趣，还是基于其他原因非去不可？
陈勇：我没有犯罪动机，我是底层的打工人，为了生存，公司领导喊到，有突发性和偶然性，碰到我在就喊我，不去有可能被辞退，家庭就无法维持。
王军律师：你去新时空茶楼有没有拿工具，刀、棒子之类的
陈勇：没有。
王军律师：起诉书指控你纠集社会闲散人员与对方在大厅发生互殴，有没有？
陈勇：李军是里面的保安，其他事情我都没看见。
王军律师：你说你去的时候警察到现场了？
陈勇：我主动去的，喊我朋友报警是我提议由警察处理。
王兆峰律师：当时曾和平给你打电话，说没说让你去干什么
陈勇：只是喊我去，很生气的样子，说你不来就喊个人来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让你去打架？
陈勇：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看到曾建斌给其他人有发生撕扯、打架吗
陈勇：我就是在一个包间里面看到他和卢善文坐在里面，另外两人不认识。
王兆峰律师：不认识的两个人有受伤情况吗
陈勇：没有看到，记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房间外面三汇有多少人
陈勇：没印象，我不认识外面的人。
王兆峰律师：外面人发生打架了吗
陈勇：没看到。
王兆峰律师：事后警察怎么处理
陈勇：不清楚，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警察叫你接受调查了吗
陈勇：没有
吴丹红律师：现场有多少人，有个数吗？
陈勇：记不到。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指控有曾建斌纠集被告人卢善文、曾和平、陈勇、文红军、卢善富及三汇系公司员工、班组长、民工和社会闲散人员数十人，有这么多人吗？
陈勇：记不到。
吴丹红律师：说你纠集社会闲散人员，卢善富纠集班组，与对方在大厅斗殴这个事实是否属实？
陈勇：我不清楚，我没看到人打架，我没有纠集人，我只打电话叫了李军。
吴丹红律师：你说这几起事件都是突然、偶发的？不是预谋的？
陈勇：没有预谋。
吴丹红律师：在这起事件，曾建斌有没有安排你做什么？
陈勇：没有
王兴律师：你说你让李军去，你是否让他去干什么？
陈勇：我让他与曾和平联系。
王兴律师：你当时的职务？
陈勇：这个事情发生在哪一年？
王兴律师：你的意思是说发生在哪一年你不知道是吗？是在2004年3月？
陈勇：保安班组。
王兴律师：管几个保安？
陈勇：八九个。
王兴律师：你说曾和平给你打了几个电话，第一个电话你拒绝了？
陈勇：我说我有事，推了。
王兴律师：后来他说让你找个人来？
陈勇：是。
王兴律师：他有无明确告诉你要去干什么？
陈勇：没有
王兴律师：你有没有给自己定位去干什么？
陈勇：没有，我去看一下
王兴律师：你提到如果不去，有可能被辞退？
陈勇：是，担心。
王兴律师：有没有哪个人跟你说过，你如果不来，就给你辞退？
陈勇：没有。
王兴律师：也就是你自己的担心？
陈勇：是。
王兴律师：有没有哪个领导给你培训，说遇到这种事你必须干什么？必须什么时候到？
陈勇：印象中没有，但是安排工作一定要做。
唐静律师：你提到在花园市场担任保安班班长？
陈勇：是。
唐静律师：当时向谁汇报工作？
陈勇：记不清上级是谁。
唐静律师：曾和平当时是公司什么领导？
陈勇：记不清楚，不但是领导，他是老板的弟娃儿，比领导还管用。
唐静律师：你到茶楼后看到曾和平坐在吧台面前，你是否看到他打人？
陈勇：没看到，这个事情我都说好几遍了，我全都白说了吗？
唐静律师：你当天是否看到了其他人？
陈勇：我已经说清了。
唐静律师：你如何离开茶楼？
陈勇：我人不舒服就走了？
唐静律师：你是否被叫到警方接受调查？
陈勇：没有。
唐静律师：是否因为此事受到处罚？
陈勇：没有调查，啷个处罚嘛。
三汇装饰城故意毁财、妨害作证：
公诉人 罗百川：什么时候升级改造
陈勇：2017年
公诉人 罗百川：几月份
陈勇：具体几月份不清楚，我也不是管市场的人
公诉人 罗百川：谁在负责
陈勇：记不清楚谁在负责
公诉人 罗百川：你是否清楚当时二楼商户是否都愿意撤场
陈勇：不清楚
公诉人 罗百川：你有无参与与不愿意撤场的商户协商
陈勇：大概七八月，卢高翔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我看到很多人围着他吵，他说让我统计他们的诉求给他汇报
公诉人 罗百川：宏坤进场前是否召开会议
陈勇：不知道
公诉人 罗百川：三汇市场管理方是否参与会议
陈勇：不掉
公诉人 罗百川：管理方是否给宏坤公司提供平面图？
陈勇：不知道。
公诉人 罗百川：三汇市场是否组织你、郑凯文等人对撤场进行安排
陈勇：当天卢高翔在安排，直接说是要施工，一直在陆续施工，喊我晚上去一下，给人带路。我去了大约是四点多，我没去带路，直接去了花园市场办公室。
公诉人 罗百川：在让你带路那天之前，装饰城二楼还有没有商户没有撤场
陈勇：不清楚。
公诉人 罗百川：市场管理方当天是否在拆除现场
陈勇：不清楚，我又没有去。
公诉人 罗百川：有无三汇市场方人与你联系
陈勇：没有
公诉人 罗百川：三汇强拆后，善后的问题谁在处理解决
陈勇：大部分与商户的协商都是卢高翔与我，卢高翔安排。
公诉人 罗百川：最终是谁来决定善后的问题？
陈勇：我不知道，我每天给卢高翔汇报
公诉人 罗百川：有无对被拆除的商户赔偿
陈勇：我谈过，还到司法所进行了调节，签了调解协议，还有部分协议是到涪城法院进行判决还是裁定
公诉人 罗百川：赔偿金额、标准和依据是多少
陈勇：现场我没参加，对商户不熟悉，商家来问的时候他说要赔多少钱，我就想卢高翔汇报，卢高翔喊等着，后来又给我说多少钱，我就与商户谈，没有具体参考和具体东西
公诉人 罗百川：最终金额是卢高翔告知你的
陈勇：是。就是我在中间转达双方的诉求和条件，就这个过程。
公诉人 罗百川：这些商户有无去公安机关报案
陈勇：过程中调解的，我有个印象一个商户主动说钱给了我们就不告了
公诉人 罗百川：过程中你没有让商户到派出所进行撤案
陈勇：没有
公诉人 罗百川：拆除后，公安机关有没有进行调查
陈勇：有
公诉人 罗百川：你有没有带人到公安机关接受调查
陈勇：我受卢高翔的安排，我记得好像有两个，郑凯文好像还有王卫国等几个员工到派出所接受调查
公诉人 罗百川：你们有没有对到公安就干接受调查的人员如何回答提出过要求
陈勇：没有。
公诉人 罗百川：2021年前该案公安机关有没有立案？
陈勇：我不清楚。
王军律师：三汇装饰城是不是你的上班地点？
陈勇：我的上班地点是在花园批发市场，我记不到是14年还是15年让我代管三汇装饰城的消防工作、
王军律师：商户的善后、安抚工作为什么安排给你
陈勇：不清楚，领导突然给我打电话喊我去。
王军律师：卢高翔任职是什么
陈勇：公司副总
王军律师：是否是你直接分管领导
陈勇：是
王兆峰律师：发生三汇装饰城强拆这个事以前，你是否参加宏坤公司的会？
陈勇：没有
王兆峰律师：在那个过程中，关于拆除这个装饰城的事儿曾建斌有没有对你说过或者指使过？
陈勇：没有
王兆峰律师：在事情发生以后，在处理这个事情的过程中，警察介入了到派出所，曾建斌对你有过什么指示吗
陈勇：没有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听到其他人对你有什么安排
陈勇：也没有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提到，被告人卢高翔、陈勇等市场管理人员予以配合，这个配合是什么意思？当时怎么配合？
陈勇：怎么配合？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17页第一句话，陈勇等市场管理人员予以配合，就是在三汇装饰城这个事情上指控你进行配合，你是怎么配合的？
陈勇：具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配合的
吴丹红律师：你是认罪的吗？
陈勇：我的认罪是对事实的如实陈述，当时喊我去带路，但是我没去带，我认为这个就是配合。
吴丹红律师：事后曾建斌安排你采用威逼利诱的手段迫使商户撤回立案？
陈勇：事前、事后曾建斌都没有安排我做什么
吴丹红律师：你刚才提到一句话，商户说给钱我就不告了，那到底是先给钱，还是先不告？
陈勇：这个他说了我也没去过问这个事，这个过程是怎么做的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钱给了？
陈勇：给；
吴丹红律师：后续告不告你不知道？
陈勇：后续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是否即使他不撤案，钱也要给？
陈勇：这不关我的事。
王兴律师：卢高翔当时是你的领导？
陈勇：当时他分管市场
王兴律师：装修改造他分管什么事情
陈勇：全权负责
王兴律师：是不是还有个副总叫张刚？
陈勇：是。
王兴律师：他负责什么？
陈勇：负责什么我也不清楚。
王兴律师：卢高翔是当面还是电话安排你去带路？
陈勇：当面说的，当时下班了，在花园市场办公室当面安排。
王兴律师：他怎么知道要施工的？
陈勇：我不知道。
王兴律师：你说认为这是配合，那么你是认为去带路是配合，还是不去带路是配合？
陈勇：去了就叫配合，但是我没去。
王兴律师：你的办公室在哪里？
陈勇：花园批发市场和三汇装饰城不是一个地方。
王兴律师：你认为你是配合吗？
陈勇：是。
王兴律师：不愿搬走的商户在二楼干什么？
陈勇：不知道。
王兴律师：你笔录中说接触过他们？
陈勇：有天保安给我打电话说关不到门，他们不让关门，我就去了，看到大门口有人在骂、闹，我问他们为什么不准关门，我就报警了，警察来他们说要改造的一些什么问题，警察说你们协商把，这些商户不准关门，要闹，我就说确实不让关就由他们，我给他们说你们要以安全为重，不准抽烟，我还让保安看着
王兴律师：这个事情大概是在6月19日之前几天？
陈勇：大概是六月几号
王兴律师：像这样的情况保安给你反映过几次？
陈勇：就这一次
王兴律师：三汇装饰城的保安也归你管
陈勇：安全我管，日常我不管
王兴律师：事后协商中你是否了解商户的损失
陈勇：不了解
王兴律师：有无檀香世家你是否了解
陈勇：不清楚，都是七月份了卢高翔喊我去他办公室统计他们的诉求，
王兴律师：你们是否要核实诉求是否真实发生
陈勇：我前面说了，是商户给我说要几万，然后我就去给卢高翔说某某某要几万，我就是传个话。双方同意了我跑腿。
程小洋律师：你提到说2017年6月19日凌晨你在花园市场你的办公室，你各奔没有在花园市场的现场？
陈勇：是
程小洋律师：对拆迁的过程和情况你是完全不了解
陈勇：是，不了解。
积极参加黑社会：
公诉人 邱剑波：你是什么时候在花园市场工作
陈勇：2000年左右
公诉人 邱剑波：你提到95年你就是花园市场当保安，是否属实
陈勇：我中途离开了一下，具体记不到了
公诉人 邱剑波：你什么时候认识曾建斌
陈勇：95年上班就认识了
公诉人 邱剑波：你在案发之前在三汇公司的认知情况
陈勇：04、05年一直在花园市场保安班班长，后来花园市场成立了一个保卫处，然后任副处长。大概到了2010年左右，处长走了，我就认了处长，管花园市场的保安。到2014年、2015年通知让我代管三汇装饰城的消防安全。2018年兼任花园批发市场副主任、
公诉人 邱剑波：工作中谁是你的直接领导
陈勇：正常是卢高翔是我领导，市场管理办主任也是我领导
公诉人 邱剑波：曾建斌是否可以安排你做事
陈勇：可以
公诉人 邱剑波：公司是否安排你做工作以外的事情
陈勇：一般不会
公诉人 邱剑波：起诉书指控的三汇绿湾春新区事件、新时空茶楼事件、丰泰事件还有三汇装饰城事件是不是你的工作范畴
陈勇：不是
公诉人 邱剑波：既然不是你的工作范畴，你为什么要去
陈勇：因为喊我去的人除了是公司的领导，还与曾总有直接的亲属关系，我是底层打工人员，为了家庭我要去，这些事情有突发性和偶然性，比如人和天地的事情，我就去了。
公诉人 邱剑波：工作范围之外的事情他们也会通知你参与
陈勇：也会喊。
公诉人 邱剑波：新时空茶楼事件后，李军和杨少宇是否向你索要费用
陈勇：杨少宇给我打电话说我喊了李军，李军喊他去的，这耽误他开饭店了，需要补偿，我给曾和平说了这个事情，几天后，在花园小区外面一个茶楼曾和平给了他一笔钱
公诉人 邱剑波：杨少宇和李军在新时空茶楼做了什么
陈勇：我不知道。
王军律师：你在公司是不是一直当的是保安队长？
陈勇：不是，我也就是中途兼了花园市场管理办副主任，我的职务是相当于分公司下面的一个部门的副职。
王军律师：有没有实际权力？
陈勇：没有。
王军律师：你平时与卢高翔、冯定慧等人的关系如何？
陈勇：工作关系，我与曾总一年到头都没得微信，电话都不打一个。
王军律师：以你的身份和上述几个人在工作上有无直接联系
陈勇：与卢高翔是直接领导，他是我的分管领导。
王军律师：你在公司的基本工资福利每年多少？
陈勇：工资还不如一个基本员工的工资，我在2010年前基本上就是800元，2000年左右三百多，印象中到了2012年最高峰是2800，当时其他员工都是三千多、四千多。到了2014年我在花园批发市场领了3500的工资，有的员工是4500元。我到了18年是4500，员工工资已经是5000元。我到了案发前，2020年左右，领到六千左右。我家里有八十岁的父母，下游未成年的娃儿。老婆身体不好，也没有工作，就靠这个微博工资养家，这个可以去查……
王军律师：你先不要说了，这个等到辩论环节再讲。你们公司高层包括一部分中层都得到了公司的福利房或者车子或者其他福利，你除了工资，公司有无给你及其他好处？
陈勇：没有，年底有可能会发几千一万块钱奖金，最高峰的时候。
王军律师：这次查扣的资产有没有你的？
陈勇：没有，我没有资产。
王兆峰律师：你谈到你的履历，一开始在花园市场保安部门任班长，后来代管三汇的安全消防。
陈勇：是三汇装饰城的安全消防，三汇统称太大了。
王兆峰律师：你在保安部门的职责是什么？
陈勇：你既然是曾总的律师，你就可以去查花园批发市场的保安职责。
王兆峰律师：你平时主要是让你们做什么？你要是拒绝回答就拒绝回答。
陈勇：维护市场安全。
王兆峰律师：你们工作职责中无论曾建斌或其他公司高管有无让你们违法犯罪？
陈勇：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和曾建斌或卢高翔，除了公司的上下级关系有无其他组织关系？
陈勇：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在工作期间，作为安保部门，曾建斌或者公司其他高管有无给你们说违法犯罪必须参加，出事后公司善后？
陈勇：没有。
王兆峰律师：在绿湾春新区、新时空茶楼事件发生后，你本人或安保部门的社会地位有变化吗？会害怕你们吗？
陈勇：我没感觉到什么变化。
王兆峰律师：你能不能简单说一下，以你的工作岗位，为什么给你这么低工资，还不如基本员工？
陈勇：我也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你的工资标准与其他公司保安部门负责人相比是否低了？
陈勇：我没了解过。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因为你参加了起诉书和自控的这些活动，公司给你额外的奖励？
陈勇：没有。
吴丹红律师：三汇实业公司的主要经营业务是什么？
陈勇：我只晓得我在花园批发市场上班。具体三汇实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三汇装饰城是哪个公司我也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三汇实业公司是不是以实施违法犯罪为主要目的的公司？
陈勇：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你供述中提到的公司层级是公司经营方面还是违法犯罪方面？
陈勇：是公司经营管理方面。
吴丹红律师：与违法犯罪有什么关系？
陈勇：这个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你笔录中说实施违法犯罪也是用这些制度在考核，是否属于事实？
陈勇：这个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公司有没有用这些制度去让你参加违法犯罪？
陈勇：我没有经历过，在我身上反正没有经历过。
吴丹红律师：你在三汇公司这么多年，你整个过程中，你是否知道这是个黑社会性质组织？或者违法犯罪的组织？
陈勇：我不懂，但是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我相信我们的审判庭会公正的审判。
王兴律师：你说你以前离开过一段时间，什么时间离开？
陈勇：记不清楚。
王兴律师：什么原因离开？
陈勇：记不清楚。
王兴律师：有没有说不允许你走？
陈勇：记不到。
王兴律师：你一开始在花园批发市场，就是一个基层保安？
陈勇：是。
王兴律师：和曾建斌有接触吗？
陈勇：有，见过他。
王兴律师：多吗？
陈勇：不多，没与他聊天沟通过。
王兴律师：你是否认为他笼络了你？
陈勇：不清楚。
王兴律师：改制之前你拿多少工资？
陈勇：三百多。
王兴律师：你当时的工作职责是什么？
陈勇：开关门，保安职责。
王兴律师：一直到最后，你手下管多少保安？
陈勇：八九个，最多十个。
王兴律师：保安平时与商户、消费者有无发生矛盾、纠纷、打架？
陈勇：没有。
王兴律师：有无哪个领导提出遇到突发情况你要带保安增援或打架？
陈勇：没有。
王兴律师：你之所以参加涉案的事情是偶然的？
陈勇：是。
王兴律师：公司有没有明确的安排，比如哪个领导遇到事情你必须做什么？
陈勇：他们喊我我就去了，怎么做的我如实交待了。
王兴律师：你说你自愿认罪认罚，你对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这个罪有没有犯罪动机？
陈勇：我不晓得什么是黑社会性质组织，我相信公诉人和法官会公平公正审理此案，我相信法律。
王兴律师：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我要问的是，在给你做认罪认罚的时候公诉人是否给你解释过什么是黑社会性质组织？
陈勇：我不知道什么是黑社会性质组织。我认为我参加这些事情，违法了。
公诉人张光明：反对，陈勇的认罪认罚应当由法庭来核实。
审判员 罗毅：合议庭已经听清了，王兴律师问下一个问题。
王兴律师：这个我要解释一下。
审判员 罗毅：他已经说了他相信法律是公正的。
王兴律师：他认的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法律上要求必须查清楚他主观上是否明知这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但是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知不知道。
审判员 罗毅：本庭已经听清了，问下一个问题。
王兴律师：那我没有下一个问题。
程小洋律师：你说去人和天地三期前四个人在一起喝茶，你们四个人之间为什么一起喝茶？是四个人一起聚会吗？还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陈勇：没有特殊关系，那天是偶遇。
程小洋律师：什么时间认识冯定楷？
陈勇：记不到。
程小洋律师：和冯定楷有没有私下交往？
陈勇：我记不清楚。
19:47
审判长 李勤：今天庭审到此结束，明天上午九点继续在此针对蒲永亮继续进行庭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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