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摘要
5月17日上午9点，绵阳“扫黑大案”进入第三日庭审。当日庭审，围绕针对“黑老大”曾建斌、“黑老二”卢善文的讯问、发问展开。参与对曾建斌、卢善文发问的，有北京泽博律师事务所的王兴律师，北京市京都律师事务所的徐莹律师、梁雅丽律师，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的王殿学律师等数十位来自五湖四海的知名刑辩律师，发问问题共达数百个。
被指控“黑老大”的被告人曾建斌接受发问时，再次强调根本不存在“黑社会性质组织”，称“三汇系”企业是合法经营，多年来纳税总额多达二十多亿元，为社会解决了两万余个就业岗位。
“黑老二”卢善文也在接受发问时表示：“我恨黑社会性质组织，怕黑社会性质组织”， 否认了起诉书对其的涉黑等指控内容。
（曾建斌获得的“绵阳楼市领军人物”荣誉）
庭审全纪录
李勤审判长：今天上午的法庭发问，由审判员李俊主持。
李俊审判员：法警，带曾建斌到庭，为曾建斌解除戒具。把曾建斌带到正中间的位置。曾建斌，下面继续由王兴律师对你发问。
王兴律师：起诉书指控你们21名被告，一起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我的问题是，你与其他20名被告，有没有共同参与过什么会议或者聚会？有没有成立过什么组织？
曾建斌：除了年终总结会，没有参与过其他聚会，绝对没有成立过组织。
王兴律师：你和卢善文、冯定慧、卢高翔、曾和平、何涌泉、郭进等人之间，有没有觉得你们是一个组织，有什么和其他人之间不一样的地方？
曾建斌：绝对没有。
王兴律师：这些人与其他不涉案的三汇员工有没有什么差别？在工作职责和相应的工作报酬中有没有区别？有没有交代过他们参加违法犯罪活动等工作以外的活动？
曾建斌：没有任何差别。没有交代过。
王兴律师：本案被告人中，究竟有几个你认识的施工班组的班组长，你知道吗？
曾建斌：冯定楷、文红军、郭五强。
王兴律师：我能不能理解为，除了这三个班组长，还存在没有被指控的班组长？
曾建斌：没有被指控的班组长多得很。
王兴律师：这三个班组长外，和其他没有涉案的班组长有什么区别吗？
曾建斌：没有区别。
王兴律师：你们有没有给施工班组有要求，要求他们参加违法犯罪活动？
曾建斌：没有。
王兴律师：有没有一旦出现了纠纷，这些班组长必须参加的要求？有没有通过其他人提出过这种要求？
曾建斌：没有要求。也没有授意过其他人提出这种要求。
王兴律师：有没有要求班组必须参加或者派人参加？
曾建斌：我没有直接管过班组。
王兴律师：你自己有没有参加？
曾建斌：我也没有参加。
王兴律师：出现涉案纠纷后，某些人确实参加了纠纷，那么参加后，事后，据你了解，三汇或者宏坤有没有核实谁参加谁不参加，并给予相应的奖惩？
曾建斌：据我所知没有。
王兴律师：这些班组除了在你们公司工地干活，还有没有在其他工地干活？
曾建斌：我不清楚，你可以问他们。
王兴律师：你们有没有通过不发工资或者结工程款，逼着他们在小贷公司贷款？
曾建斌：绝对没有。
王兴律师：有没有限制这些跟你们合作的班组不能去其他项目？只能跟你们干不能给别的公司干？
曾建斌：绝对没有。
王兴律师：有没有出现过班组去别的公司，不跟你们合作了？
曾建斌：这种事情卢善文清楚。
王兴律师：你看了起诉书，你能不能想清楚为什么是这20个人作为你的所谓“组织”的成员，而不是别的工作人员作为“组织”的成员？
曾建斌：我不知道为什么。
王兴律师：你在案发前，有没有想过你们21个人会被指控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曾建斌：绝对没有。不可能想到。
王兴律师：你在日常管理过程中，有没有提出过“组织”这个概念？就是不是提到公司、也不是提到三汇集团，也不是你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曾建斌：从来没有这个说法。
王兴律师：有没有提到过让大家维护“组织”利益？
曾建斌：从来没有。
王兴律师：关于指控黑社会性质组织经济特征的问题，有个你提到过所谓的家族资金，这个家族资金来源是什么？
曾建斌：来源是我的分红，是股权款、多年的公司分红、家里人弟兄做工程赚的钱、有人借款的利息，当然借款当中也包括收不回来的借款。
王兴律师：这里面有别的人赚的钱，是这个意思吗？
曾建斌：比较少，我的心目中我赚的钱我们四兄妹也可从里面开支，比如谁太穷了我在里面分配。
审判长李勤：王兴律师是问你家族资金里有没有别人的钱？
曾建斌：（解释，大概意思是资金会用于家庭共同开销。）
王兴律师：你的意思是家族的资金，其实是用于家族共同开支，所以叫家族资金，并不是说有家族的其他的人赚的钱？
曾建斌：对。
王兴律师：你们这个所谓“组织”有没有一个经济收入来源？
曾建斌：没有。
王兴律师：你给副总配车，是正常的生产工具，还是犯罪工具？
曾建斌：集团副总都配车，包括张衡路、刘赟，包括走了的很多副总（都配了车），从来没有考虑过是为了违法犯罪。
王兴律师：那配车是不是参与违法犯罪活动的报酬？
曾建斌：不是。
王兴律师：绵阳其他企业有没有给副总配车？
曾建斌：好一点的企业都会配。
王兴律师：然后说冯廷州两百多万的事，你之前也说了是冯廷州借的你的钱，你们公司在冯廷州的事情出现之前有无规定，哪些人出了事由集团出钱？
曾建斌：没有，我与冯廷州也没有这样的承诺。他是在监委里面给我写信出来，我才借给他钱。
王兴律师：冯廷州的事情发生之后，有没有因此启发你出台规定：公司其他人出了事情（会由公司出钱）？
曾建斌：没有。
王兴律师：有没有给其他被告人暗示、违法犯罪出钱给他们摆平？
曾建斌：没有。
王兴律师：你借给冯廷州钱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吗？
曾建斌：没有。
王兴律师：你借钱之后有没有说过，你给了他钱，他以后要为你卖命之类的话？
曾建斌：绝对没有。
王兴律师：你有没有要求冯利用他之前法院的关系搞定一些诉讼的事情？他有没有跟你承诺过相关的事情？
曾建斌：没有，没有承诺过。
王兴律师：在2003、2004年绿湾新区和新时空茶楼这两起事件之后，起诉书说你们就形成黑社会性质组织了，但是直到2011年谢成刚偷沙这件事，中间这七八年的过程中，你们是怎么实现以黑护商的？也即这七八年中有没有跟人发生纠纷，但是对方害怕你们，因为你们是什么组织，对他们形成了威慑力的这种情况？
曾建斌：绝对没有。
公诉人：反对，指示诱导提问。
审判员李俊：注意你的发问方式。
王兴律师：好的，我继续发问。你们参与的纠纷，基本都有公安参与。除了你昨天说的给高中同学打电话，有没有采取什么方式让办案人员不当干预案件或者威胁办案人员？
曾建斌：绝对没有。
王兴律师：关于非法控制这一块，你们三汇在绵阳市房地产所占份额多少？能达到控制绵阳市房地产市场吗？
曾建斌：绝对不可能控制。
王兴律师：你在拍地卖房的过程中，有没有排挤其他竞买人或者损害过购房者的利益的情况？
曾建斌：绝对没有。
王兴律师：宏坤公司的市场份额多少？
曾建斌：很少接外面的工程。
王兴律师：宏坤建筑资质是几级？
曾建斌：建筑二级，三汇公司是一级资质。
王兴律师：宏坤达不到垄断或者控制地位？
曾建斌：对。
王兴律师：有没有要求施工单位必须挂靠你们的宏坤公司？
曾建斌：没有。
王兴律师：有没有出现强占保证金？
曾建斌：没有，我们不收保证金。
王兴律师：金辉小贷市场份额在绵阳市小贷市场的市场份额多少，有无把持市场？
曾建斌：没有统计过，达不到（把控市场）。
王兴律师：起诉书说有很多被害人不敢举报你们，但是起诉书中显示，小岛村民好像不怕你们，还对你们进行拦工，民间借贷的债务人也一直在举报你，是不是这样？
曾建斌：借了他们钱不还，我从来没有（对他们）采取过什么措施，但他们一直在举报我。
王兴律师：你说他们借了你的钱不还，还一直举报你，是这个意思吗？
曾建斌：对。
王兴律师：你有没有采取过什么手段打压过他们的举报？
曾建斌：没有。
王兴律师：对于他们的举报，相关部门如何处理？
曾建斌：公安进行了三次调查，形成了结论，结论就是通过审查，发现三汇公司不存在刑事犯罪。
王兴律师：什么时间看到这个结论的？
曾建斌：具体时间不记得了，当时中级法院审理一起经济纠纷案件，审着审着变成了涉及刑事犯罪因此中止审理了，后面又通知继续审理，说是有结论了，相关纠纷不涉及犯罪。第二次是公安的一个朋友给我看的一个结论。
王兴律师：这些结论的作出，是你通过什么关系或者违法手段影响导致的吗？
曾建斌：绝对没有。
王兴律师：装饰城那个事情，有没有出现商户害怕不敢去报案的？
曾建斌：这个情况卢善文清楚，我不知道。
王兴律师：你知道有没有人害怕你们不敢去举报的？
曾建斌：没有，我们基本都是采取息事宁人的处理方式。我们不想引发纠纷、害怕纠纷。关于起诉他们的问题，你们如果欠我钱，我们不敢打你，也不敢骂你，难道起诉也是错吗？
王兴律师：你说不敢打，不敢骂，总共有多少人向你们借款？
曾建斌：不清楚。
王兴律师：起诉书说你们损害了购房业主的利益，你们自己的购房业主有没有利益受损的情况？
曾建斌：绝对一套都没有强买强卖。
王兴律师：你对人和天地一期的业主有没有退差价的事情？
曾建斌：不是，那是在三汇绿岛三期，当时卖价高了（后面绵阳房价短期下降），我们主动降价了，对于前面买房的人，我们报了500万现金给原来的业主退钱，一个人退了2到3万。
王兴律师：有没有业主不敢去领的？
曾建斌：没有，全部退完。
王兴律师：其他的房地产公司有退的吗？
曾建斌：有的退了有的没有。
王兴律师：谢成刚这个事件，偷沙子的人是谁？
曾建斌：我要查一下资料。
王兴律师：他知不知道这个工地是你们公司的？
曾建斌：可能不认识我，但是肯定知道公司是我们工地的。
王兴律师：偷了几次？
曾建斌：不清楚。
王兴律师：卢善文、你和何峰协商过程中，何峰有没有表现出很害怕你？
曾建斌：他很强势，我们害怕他。
王兴律师：你们协商过程中，你有没有威胁过他？说自己是混什么组织的？
曾建斌：绝对没有。
王兴律师：就你的认识，何峰是你认识里的黑社会吗？
曾建斌：不知道。
王兴律师：代云洪这些人借了你的钱后，有没有人害怕你们？有没有人害怕你们不敢不还的？
曾建斌：没有。
王兴律师：你们金辉小贷公司催收成功率比同行高还是低？坏账比率高还是低？
曾建斌：不清楚。
徐莹律师：曾建斌，我是卢善文的辩护人，补充几个问题：首先，花园市场改制你的获利的问题，这个过程中有好几次评估，第一次评估是负净资产，后来高评，第二次评估了115万，当时为什么出现了这两次（评估）不一样的情况？
曾建斌：第一次，按照评估规则进行评估，后面在党组干预的情况下，把房产、土地价格抬高了。
徐莹律师：在这样一个改制过程中，你承接这个企业，你获得了什么利益？
曾建斌：这个115万评估出来过后，要进行划分，有一部分是供销社的，有一部分是劳动股权，供销社要卖掉。当时我在供销社当法定代表人，工资是供销社出，93-97年当时我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但是我对企业有感情，不想离开。
徐莹律师：你的意思是从花园市场的发展现状和未来，你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接下的企业是吧？
曾建斌：对。
徐莹律师：改制之后成立了金潮公司？
曾建斌：不是成立是改名。
徐莹律师：金潮的股东有谁？
曾建斌：有40人，是花园市场实业开发公司的工作人员。
徐莹律师：金潮公司98年有没有替市供销社承担了300万元债务？
曾建斌：供销社的股金可以提供这个偿还债务的资金，可能是在股金办借了这个钱。
徐莹律师：2015年的调查组中有冯廷州在，你是否知道？
曾建斌：可能有误会，冯廷州是零几年市政府的调研组。
徐莹律师：冯廷州在的时候，你是否认识他？
曾建斌：认识，我们很早就认识，调查中我们没有见过面。
徐莹律师：给副总配车问题，车子是登记在公司还是个人名下？
曾建斌：公司的车，他们只有使用权。
徐莹律师：车辆有使用制度？
曾建斌：有。
徐莹律师：是你们集团的管理制度，还是三汇公司下每个公司都有独立的管理制度？
曾建斌：集团对所有公司比如纪律制度、劳动制度、财务制度统一管理，每个公司还有特殊性、比如建筑公司，制度肯定不同。
徐莹律师：相关的公司制度，比如宏坤公司是否需要服从金辉公司的制度？
曾建斌：各个公司的管理制度不一样、不相通。
徐莹律师：有没有适用于整个三汇集团的规章制度？
曾建斌：绝对没有。
徐莹律师：三汇绿湾春新区这个事情，2003年的时候，这个物业公司是谁在负责的？
曾建斌：记不到了。
徐莹律师：当时卢善文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吗？2003年。宏坤公司是哪一年成立的？
曾建斌：宏坤05年才成立，后面卢善文才到了三汇。
徐莹律师：你一直说谢成刚是在偷沙子，你为啥说是在偷沙子？
曾建斌：卢善文说的清楚。我根本不清楚这个事情。公安介入过后，我才搞清楚有这个事情。庭前会议从辩护人口中我才详细了解这个事情。
徐莹律师：丰泰工程挂靠在中科名下，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曾建斌：不是非常清楚，我没管那么细。
徐莹律师：你们的项目一般都是宏坤公司做的，那么丰泰这个工程，宏坤公司是否符合建筑资质？
曾建斌：不清楚。
徐莹律师：合同保证金是谁提出来的你知不知道？
曾建斌：不清楚。
徐莹律师：昨天说的你一开始参与了王子大酒店的协商，到后面你没有参与，一直到12月29日发生冲突，你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协商情况？
曾建斌：是的，他们有什么协商我也不知道。
徐莹律师：12月29日你去的过程中，你带了王海，然后还给邓德万打电话了？
曾建斌：我记得给邓德万打过。
徐莹律师：为什么打电话给邓德万呢？
曾建斌：因为邓德万跟我们双方都比较熟，我希望他帮我们协商。
徐莹律师：也就是说你还是想去协商对吧？
曾建斌：因为曾和平被打了，我想让邓德万评一下理，另外由邓德万对保证金的事情进行调解。
徐莹律师：新时空茶楼这个事情，你中途去包间了。从你从包间出来，到离开新时空茶楼，这段时间卢善文是否都在包间？
曾建斌：不知道。
徐莹律师：你昨天说到代云洪欠了你2700万，五六年期间只给了半年的利息，这五六年你有没有找他要过钱？
曾建斌：电话说过。也在办公室沟通过。
徐莹律师：那你为什么要让卢善文去追这笔钱？
曾建斌：因为是他的名义去借出的。
徐莹律师：那你有没有让卢善文去催其他的款的情况？
曾建斌：如果是他熟悉的客户，也有这种情况。
徐莹律师：三汇装饰城事件，卢善文要不要跟施工方签订相关的施工合同？
曾建斌：有，宏坤属于乙方。
徐莹律师：英才学校教师公寓和看台投标的过程中，有没有人要参与投标，你们不同意的？
曾建斌：据我所知，没有。
徐莹律师：四季花园这个项目本身是你们自己公司的项目，你们采取邀请招标的方式，其他的股东方有没有意见？
曾建斌：没有意见。
徐莹律师：四季花园这个项目一期施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施工是在招标前还是后？
曾建斌：记不清了。
梁雅丽律师：我是曾和平的辩护人，我仅就涉黑部分进行发问，其他部分由唐静律师负责。关于第一个漏评的事情，对于改制，我们看了一下，从在卷的资料显示，官方曾三次就改制的资料进行核查，是吗？
曾建斌：绵阳市审计局，审计了两年左右，后面又多次进场（审计）。
梁雅丽律师：2000年，2009年审计局又进行了专项调查，2015年绵阳市政府又进行了调查对吗？
曾建斌：有那么一回事。
梁雅丽律师：那么你有没有侵占过相关的集体资产？
曾建斌：当初改制，资产怎么评，没有人搞过，供销社没有搞过，书本上也没有方法，我们都是试点。绵阳市政府对改制是否合法、合规，进行了研究，绵阳中院也派员参与。当时供销社都存在漏评、少评的情况。当时主管评估的是财务易显平，我是主管业务的，而且评估不是1+1=2的简单问题，（不是简单的按照固有的东西进行，而是不可避免包含一些主观因素）所以我对漏评、少评不承担责任。
梁雅丽律师：花园市场改制还有个信访问题。关于虹桥宾馆400多万转让款未收回的问题，这个宾馆转让是在改制之前就转让出去的对不对？
曾建斌：好像是，记不清了。
梁雅丽律师：在改制方案里，对于宾馆未收回款做了呆账处理，是谁处理的？
曾建斌：易显平。
梁雅丽律师：后面收回了款，你们是否支付了（相关收款的花费）费用？
曾建斌：很多费用，我只记得要这个钱要的很辛苦。
梁雅丽律师：2015年政府设立了工作组重新对这个事情进行认定，然后你把539万的本息都交给政府了是吧？在这个处置意见里，其中有300多万给了下岗人员作为补偿。是不是？
曾建斌：全国下岗分流有个政策，具体用了多少钱我记不得了。
梁雅丽律师：后面下岗职工签了息诉息访协议对不对？
曾建斌：我不知道。
梁雅丽律师：针对标志性事件，起诉书中说你们吸纳了何仕武、张良这些人，你们房地产公司设立建筑公司的情况，是否常见？
曾建斌：有，但是不是全部都会这样。
梁雅丽律师：宏坤公司主要做什么项目？
曾建斌：主要做三汇的项目，另外还有英才学校的项目。
梁雅丽律师：你们宏坤公司承建项目的时候，土建、水电会由班组来承接？
曾建斌：对。
梁雅丽律师：班组与宏坤公司是承包关系还是员工关系？
曾建斌：卢善文知道。
梁雅丽律师：班组长向你们借钱是因为你们不付工资或者不给工程款？
曾建斌：我们都付了，他们借钱是为了解决他们经济上的困难，由卢善文、曾和平担保。
梁雅丽律师：如果不还钱，怎么解决？
曾建斌：他们有一部分尾款在我们这儿。
梁雅丽律师：这些个人为什么向你们借钱，不向银行借钱。
曾建斌：因为我们熟，而且他们也从银行借不了款。
梁雅丽律师：他们这些借款还了没有？
曾建斌：有的还了有的没，比如代云洪就没还。
梁雅丽律师：这些人员里有没有举报的？
曾建斌：杜从贵说只要我去起诉（让他还钱），他哪怕乱告都要告我。
梁雅丽律师：杜从贵借了四千万，是否按时归还？
曾建斌：没有，我感觉是诈骗。
梁雅丽律师：杜从贵是否从其他银行借钱？
曾建斌：不清楚。
梁雅丽律师：华兴硅业破产重整是作为绵阳中院保障民营企业发展的案例，这个你们是否提供过资金？
曾建斌：卢善文清楚。
唐静律师：我就个案问题向你询问。第一个三汇绿湾村新剧的寻衅滋事案，2003年曾建斌和平在哪里工作？
曾建斌：记不得了。
唐静律师：2003年那个小区的物业是你们自己管理还是外包了？
曾建斌：我们自己。
唐静律师：2003年起，有没有公安机关找你们调查过这个事情？
曾建斌：没有。
唐静律师：人和三期的施工手续是否完备？
曾建斌：完备，卢善文清楚。
唐静律师：你说过哪怕有人挖你们的土方，也只能拿钱息事宁人，你具体说的是什么意思？
曾建斌：我举个例子，玫瑰花城项目一切手续完备，但是我们进了场，社区老人坐在地上，我们只能给点钱给他们，不敢发生肢体冲突。
唐静律师：也就是你们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没有用过所谓的威慑力来强迫？
曾建斌：绝对没有。
唐静律师：这件事发生后，从来没有公安找你调查过这个事情？
曾建斌：没有。
唐静律师：何峰骗你的保证金，去解决自己的资金问题。你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
曾建斌：有人跟卢善文说的。说当时何峰的丰泰公司资金已经非常紧张，就用这个方式去骗取保证金。
唐静律师：你是否知道保证金占工程总造价的多少？
曾建斌：不知道。卢善文清楚。
唐静律师：你们三汇系的房产开发项目一般是交给谁承建？
曾建斌：宏坤，我们一般不会外包，我们做不好的事情就包给别人做。
唐静律师：有没有挂靠宏坤，对外承接项目的情况？
曾建斌：不清楚。
唐静律师：2015年丰泰纠纷的时候，曾和平打电话是怎么跟你说的？
曾建斌：他说，打死人了。
唐静律师：你到了现场是什么情况？卢善文、冯定慧、曾和平三个人有没有受伤？
曾建斌：曾和平和冯定慧有一点伤。我记得有录像，冯定慧手机上有录像、照片。
唐静律师：新时空茶楼的事情，2004年的时候，你还记得曾和平负责哪一方面的工作吗？
曾建斌：不记得。以财务账为准。
唐静律师：曾和平有没有跟你和卢善文、朱建宝、安明刚打过麻将？
曾建斌：没有。
唐静律师：当天你是什么时候去的茶楼，谁跟你去的？
曾建斌：记不清了，我司机罗俊平跟我去的。
唐静律师：安明刚在包间的时候，你在哪里？
曾建斌：我在外面大厅喝茶。
唐静律师：你和朱建宝在包间谈的时候，谁的身材比较高比较壮？
曾建斌：差不多。
唐静律师：关于英才学校，学校对于项目的承建，对于承建方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这个项目有没有利润？
曾建斌：卢善文在联系，我没有管。这个项目到现在是亏损。我本来不想做这个项目。
唐静律师：你们承建教师公寓这个项目发生的阻工这个情况，有没有向有关部门求助过？
曾建斌：他们教师集体给领导写信，他们还准备集体罢课，后来公安介入了，就开工了其中一个项目。
唐静律师：这个项目遇到工程阻工后，你们有没有给过阻工村民补偿费？
曾建斌：记不到了。
唐静律师：曾和平在金辉小贷公司是否为你代持股份？
曾建斌：是的。
唐静律师：谁决定的资金以个人名义出借的？
曾建斌：记不清了。
唐静律师：除了代云洪，是否安排过曾和平催收其他借款？
曾建斌：记不清了。
唐静律师：三汇装饰城的事情，三汇公司是否有完整产权，是否有权进行升级改造？
曾建斌：有完整产权，完全有权决定进行改造。
唐静律师：昨天你们提到，有商户在二楼霸占了一个多月，并且在上面烧火做饭。给你们造成了什么损失？你有没有寻求什么部门帮助？
曾建斌：他们至少又一个月租金肯定没交，我是跟他们协商，并寻求由公安、居委会出面协商。
唐静律师：协调的效果如何？
曾建斌：很多商户接受了协调。
唐静律师：最后一个问题，升级改造完成之后，老商户有多少？
曾建斌：我没统计过，不清楚。
审判长李勤：休庭十分钟，法庭再次提醒，手机带进来不能录音。另外时间长了，有些辩护人疲倦、在法庭上睡觉，要注意这个问题。旁听席的旁听人员也要注意，不能在法庭打瞌睡和玩手机。法警如果发现，立即带出法庭。现在休庭十分钟。
（11：09恢复庭审）
审判长李勤：现在继续开庭。
审判员李俊：下面继续由辩护人向曾建斌发问。
秦舰律师：我是被告人冯定慧律师的辩护人，第一个问题，你是否与冯定慧有亲属关系？
曾建斌：没有。
秦舰律师：冯定慧为你管理财务二十多年，她有没有过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
曾建斌：我没有发现。
秦舰律师：你觉得在这二十多年里，你发给冯定慧的工资奖金是否符合当时的市场行情？
曾建斌：符合。
秦舰律师：所有指控的暴力案件，冯定慧是否参与过策划？
曾建斌：没有。
王兴律师：反对，你这个问题预设了策划的存在。
审判员李俊：王兴律师，让你说你再说。
秦舰律师：三汇公司的资金是否充裕，是否必须贷款后，才能向其他公司借款？
曾建斌：不是必须贷款。
秦舰律师：用个人银行卡转贷，是谁的主意？
曾建斌：不知道。
秦舰律师：李草冬行贿的事情，冯定慧在里面有没有私利？
曾建斌：没有。
何冰冰律师：你们公司有没有指定过什么口号目标？
曾建斌：没有。
何冰冰律师：有没有要求忠实、服从、敢打敢拼？
曾建斌：没有。
何冰冰律师：除了公司名称，有没有统一的字号？
曾建斌：没有。
何冰冰律师：有没有要求对公司员工比如保安在工作时间之外，统一着装。
曾建斌：没有，绝对没有。
何冰冰律师：有没有对员工、保安进行统一的训练？
曾建斌：走正步、集合有，其他没有。
何冰冰律师：员工到公司有没有统一起绰号，统一戴墨镜、纹身等形成对外震慑或者携带管制刀具等？
曾建斌：绝对没有。
何冰冰律师：有没有合法纳税，有没有统一购买社保？
曾建斌：合法纳税共二十个亿，购买过社保。
何冰冰律师：有没有奖励过实施违法犯罪的人？
曾建斌：没有。
何冰冰律师：绿湾新区事件发生时，卢高翔当时什么职位？
曾建斌：记不得。
何冰冰律师：卢高翔当时有没有在现场呢？
曾建斌：记不得。
何冰冰律师：丰泰集团的事件，你当时有没有通知卢高翔到现场？
曾建斌：记不到了。
何冰冰律师：在你的印象中，卢高翔有没有到达丰泰现场呢？
曾建斌：没有印象。
何冰冰律师：建材市场的事情，很多商户搬离了这个装饰城，他们是基于什么理由搬离的呢？
曾建斌：基于守信，合同上面明确说了，装饰改造提前三个月通知，但是我们提前六个月通知了，我们没有违约，所以在我们通知后，有八十多户搬离了。
何冰冰律师：这个事情发生前，还有没有没有到期的商户？
曾建斌：我没有管理那么细。
何冰冰律师：为什么有些商户她不愿意搬离呢？
曾建斌：各种商户的都有，有良心的，有想敲诈的，我个人认为不搬离的带有一定的想敲诈勒索的情况。
何冰冰律师：对于不愿意搬离的，按照合同约定是否一定要搬离？
曾建斌：要。
何冰冰律师：那么对于不愿意搬离的客户，你们采取的措施是什么？
曾建斌：协调，并由居委会、公安介入。
何冰冰律师：商户搬离的工作是谁在负责？
曾建斌：主要是卢高翔和陈勇负责。
何冰冰律师：装修是谁负责？
曾建斌：卢善文负责。
何冰冰律师：向卢善文汇报后，决定强行进场打拆，你有没有授意过卢善文进场打拆？
曾建斌：没有。他们只是汇报遇到了困难，和商户商量不动，客户霸占二楼很长时间，我提出解决办法就是尽可能协商，请求有关部门介入。
何冰冰律师：起诉书指控，2017年6月28日，卢善文、曾和平组织宏坤员工、班组长在玫瑰花城项目开会，通知启动强拆，你是否知道？
曾建斌：不知道。
何冰冰律师：你有无授意？
曾建斌：没有。
何冰冰律师：案发当天，宏坤公司员工让商户财产受损你是否知道？
曾建斌：不知道。
何冰冰律师：你对卢高翔的性格为人、工作态度如何评价？
曾建斌：为人真诚、能力较强，身体不太好。
王殿学律师：你个人对公司的投入有多大？
曾建斌：记不到了。
王殿学律师：后面公司变更为三汇实业有限公司等公司，有没有增加投资？
曾建斌：记不到，可以查工商记录。
王殿学律师：从1997年到2003年，这六年时间内，起诉书没有指控有违法犯罪行为。那么为什么在2003年产生了绿湾事件？
曾建斌：在我的印象中，没有这个事情，而且当时警察进行了调查。关于为什么产生这个事情，人和人之间会发生纠纷，人性就是这样。
王殿学律师：新时空茶楼，起诉书指控你对安明刚、朱建宝辱骂，让他们退钱，有没有这回事？
曾建斌：我跟朱建宝有一定的争执，但是没有辱骂或者肢体接触，至于后面我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了。
王殿学律师：有没有让朱建宝退钱？
曾建斌：没有。
王殿学律师：是不是你认为他打了假牌？
曾建斌：我无权认定他是不是打了假牌，但是听说他打了假牌。
王殿学律师：陈勇是什么人？
曾建斌：花园市场副主任，后来是花园市场装饰城的中层副职。
王殿学律师：赵刚有可能害怕你报复吗？
曾建斌：我不认识赵刚。
王殿学律师：2003年三汇绿湾村事件、2004年茶楼事件对你后续企业经营有影响吗？
曾建斌：没有什么影响。
王殿学律师：在你的印象当中，1997年至2011年在绵阳，在房地产行业，类似三汇绿湾村这样的事件多不多？
曾建斌：我个人认为很多，只是没有像这样来处理，在那个年代发生这样的事情，其他房地产公司，发生的比我们多得多。
王殿学律师：在这个14年里，寻衅滋事，故意伤害，在房地产行业这些事情发生的多不多？
曾建斌：各位，我们公司承建了接近300万平米的建筑工程，这样大的工程量，如果是其他公司，在这个年代发生的纠纷会比我们多得多，只是没有扯出来。
王殿学律师：在这十四年的发展过程中，你和三汇公司有没有受到过不公正的对待？
曾建斌：太多太多，三汇公司最初的时候只有2800元，到现在，上交国家税金二十亿左右，解决就业人口两万，可以说我每天的工作时间不少于15个小时，曾经绵阳日报要对民营企业做一个宣传……
审判员李俊：（打断）你直接回答问题。
王殿学律师：就是这14年有没有发生过欺负你的事情？
曾建斌：那些事情我不想说了，太寒心了，没有！
王殿学律师：那么你总体说一下，你是如何处理这些不公正事情的？
曾建斌：在很多会议像是总结大会，我反复讲法律，第二，只要是涉及到刑事案件，一定通过公安解决，该报警报警，以防留下后遗症。第三，如果是经济纠纷，先协商，实在没有办法，就向法院起诉。这些事情，不起诉怎么办？2019年之前，个人借款是不违法的。出现这种事情，我们就通过协商，能通过抵押品解决债权，就不起诉嘛。实在没办法，就起诉嘛。
王殿学律师：2011年，金辉小贷成立的背景是什么？
曾建斌：当时国家鼓励成立小贷公司，我们觉得也有发展前途，因为有些企业信用不够再银行贷不了款，而且当时国家有鼓励的政策，可以按照注册资金的50%贷款。但后来开了这个公司的十年以来，绝对是亏本的。我请求对此进行鉴定，重新审计。
王殿学律师：小贷公司亏本的原因是什么？
曾建斌：我从来不敢说人家不还我们钱，就怎么怎么，所以产生了很多坏账。我工作那么多年，最大的失误是没把人性看透。
王殿学律师：当时国家对于新成立的小贷公司有政策吗？
曾建斌：有，每个行政区都可以成立两家小贷公司，市政府报请省政府金融小贷办公室审批才叫合法，当时国家鼓励要求监管银行配资50%。
王殿学律师：金辉小贷有经过批准吗？
曾建斌：有经过省政府批准。
王殿学律师：你为什么让冯廷州、郭进加入公司？
曾建斌：郭进我以前不认识，罗书贵因为家庭原因不再担任总经理，我要招聘一个懂法律的人，很早我就认识了冯廷州。
王殿学律师：你让冯廷州、郭进来小贷公司工作的目的是什么？
曾建斌：我们需要法律和金融方面的人才。
王殿学律师：是不是为了让小贷公司经营更合规？
曾建斌：他们这些专业的人，肯定会让公司更规范。
王殿学律师：绵阳小贷公司的竞争秩序你清楚吗？
曾建斌：我不是很清楚，郭进他们可能更清楚。
王殿学律师：你认为指控你2003年这个寻衅滋事，以及2004年这个聚众斗殴，对你在2011年成立金辉小贷公司有影响吗？
曾建斌：没什么必然联系。
王殿学律师：起诉书上说的，丰泰的事情以及英才学校的事情，对于催收债务有影响。借钱的人知道你跟何峰的矛盾以及你跟英才学校的事情吗？
曾建斌：我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
王殿学律师：何峰被敲诈这个事情当中，你认为何峰违约的理由是什么？
曾建斌：我知道的情况有限。
王殿学律师：起诉书中说，你们索要高额利息和手续费，是什么情况？
曾建斌：完全不是事实，我们和何峰开了一个会来讨论这个事情，不是强迫，何峰可以出庭作证。
王殿学律师：你要了多少利息和违约金？
曾建斌：如果按照合同约定的违约金就是4000万左右，但我不可能要那么多。按照第一个解决方案，他借给我们2200万，他之前用了我们的钱多少时间，我们就用他的钱多少时间，第二种解决方案，按照合法利息的计算方法支付利息。不存在敲诈勒索。
王殿学律师：何峰转承包给唐庆后有没有给你说赔偿多少？
曾建斌：当时在王子大酒店好像他说赔偿我15%，我们当时提出的是18%。
王殿学律师：你刚才说，根据合同，应当总共退回6千万？
曾建斌：具体金额要看合同。
王殿学律师：起诉书上，2014年1月到2016年1月，显示总共退回3359万，这个年利率应该是25%左右。另外还有相关的其他损失，以及根据合同你们本可以索要违约金，你为什么接受比合同约定的要低的金额？
曾建斌：当时我跟卢善文说过，不用太过分，而且不一定能要到那个违约金。
王殿学律师：你们在进场前，是否跟相关部门沟通过？
曾建斌：记不到了，要问学校和卢善文。
王殿学律师：这个事情的后续处理情况你说一下。
曾建斌：不知道，公安介入了。
王殿学律师：后续和村民是否有其他矛盾？
曾建斌：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村民的某一个人给卢善文说要挖土方，卢善文和这个人谈过，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了。
王殿学律师：在强迫交易这个事件当中，有没有暴力或者其他手段进行威胁？
曾建斌：绝对没有，我本来不想买他的……
审判员李俊：（打断）说过的不要再说了。
王殿学律师：起诉书中说你坐地起价，这个属实吗？
曾建斌：绝对没有。纯属虚构。
王殿学律师：何峰事件、何玉廷事件、英才中学开发事件，这三个事情对于绵阳市房地产开发市场有何影响？
曾建斌：我认为没有任何影响。
王殿学律师：你认为装饰城事件对于绵阳市装饰行业有什么影响？
曾建斌：没得影响。
王殿学律师：你与被起诉的其他的被告人之间，有没有比较明确的如何分配的规则？关于利润。
曾建斌：绝对没有。
王殿学律师：正常情况下，如何分配？
曾建斌：正常根据业绩考核进行分配。
王殿学律师：串通投标，高利转贷的相关利润，不管相关行为是否构成犯罪，相关资金的流向请你说一下？
曾建斌：收入归公司所有。
王殿学律师：你开发的公司，业主和物业关系如何？
曾建斌：相对比较好的。
王殿学律师：你对保安是如何要求的？
曾建斌：没啥要求，加强管理、加强服务。保安是物业公司自行招聘。
王殿学律师：在绵阳市，建筑施工行业、民间借贷，企业拆借等行业，其他人准备介入或者退出这个行业，以及日常经营，有向你提前沟通的吗？
曾建斌：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个事情，哪个要做哪个要退出，从来没有人来跟我说过。
李勤 审判长：上午的庭审结束，下午两点二十继续庭审。法警，将被告人带出法庭。
（下午14：22，继续开庭）
审判长：庭审继续。
魏军律师：第一个问题，小贷公司的业务模式和相关制度，这些是谁设计和制定的？
曾建斌：郭进能说得清楚，我说不清楚。
魏军律师：这个公司是什么时候成立的成立的时候郭进是否在公司？
曾建斌：不在。
魏军律师：这些制度和业务模式是谁设计的？
曾建斌：罗书贵主要设计模式和制度。
魏军律师：罗书贵离职的时候，不良贷款大概有少？
曾建斌：没统计过。
魏军律师：小贷公司的客户来源，是你们主动宣传发展还是他们来找你们？
曾建斌：据我所知都是找上门来的。
魏军律师：关于催收方式，你说不像其他公司，那么你们的催收方式什么样的？
曾建斌：郭进、周强说得比较清楚，主要是靠电话催收，把对方请到小贷公司，个别请到我办公室商量，还有个别的上门到对方办公室去。我本人没去过一次。如果拖欠时间过长、时效要到的，我们会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魏军律师：你们通过起诉的方式来催收，是时间过长、时效快到了，才起诉是吗？而不是直接提起诉讼？
曾建斌：如果到期了，超过了很长时间，并且我们多次找对方协商，如果对方配合，我们仍然不会起诉。如果对方不配合，不完善抵押物，时间又特别长，这就逼着我们不得不向法院起诉。
魏军律师：你提到有人主动找到你们说跟你们合作，由他们负责催收，但你们没有接受。是否是他们主动找到你们？
曾建斌：具体哪个朋友我不记得了，说要帮我们催收，结果喊来两三个人，语气、业务素质我们觉得不够，到我办公室大概半个小时我就让他们走了。
魏军律师：他们是要外包你们的催收业务，还是要入职你们公司？
曾建斌：我没问，我觉得素质不好，害怕出问题，就劝其离开，对于有可能在催收上出问题的事情，害怕在要钱过程中违法，不敢用。
魏军律师：害怕出问题是什么意思？
曾建斌：害怕他们违法犯罪。
魏军律师：三汇集团一共多少员工？
曾建斌：要查财务的账，记不到。
魏军律师：小贷公司在三汇集团的员工占比多不多？
曾建斌：很少，三汇集团大概几百人，小贷公司只有几个人。
魏军律师：小贷公司收入在集团中所占的比例？
曾建斌：我是亏本，只是没有把未收入的本息进行核算、审计。
魏军律师：关于小贷公司贷款不能超过750万，超出部分你们个人贷款，那这部分算不算小贷公司的利润？
曾建斌：没统计过，不算。
魏军律师：你说之前不认识郭进，后来是谁推荐郭进进公司的？
曾建斌：要问郭进或者冯定慧。
魏军律师：他推荐郭进进入小贷公司，是帮助郭进推荐，还是因为你们缺人他帮公司招人？
曾建斌：这个事情郭进说得清楚，有人推荐给我，我进行考察可以就录用了。
魏军律师：当时的背景是什么？
曾建斌：当时罗书贵离职，小贷公司缺个总经理，又有人推荐他，我对他进行考察后，就让他上班了，他是大约2015年到小贷公司。
魏军律师：进入小贷公司他的职务是什么？
曾建斌：名义上不是总经理，因为她没有从农行退休，但是行使总经理的职权。
魏军律师：他的主要职责是？
曾建斌：主持小贷公司全面工作。
魏军律师：是继续按照之前的制度还是完全推倒重来？
曾建斌：部分有改变。
魏军律师：个人放款过程中，郭进起到什么作用？
曾建斌：帮签合同、谈利率，有关放款的事情。
魏军律师：他的主要职责是？
曾建斌：主持小贷公司全面工作。
魏军律师：关于预收利息，是郭进进来了后才预收的吗？
曾建斌：我不知道。
魏军律师：每一笔都需要他负责，还是有具体业务员？
曾建斌：我管不到这么细。
魏军律师：他是否在帮忙过程中有额外收入？
曾建斌：没有。
魏军律师：他有一笔30万的奖金，原因是什么？
曾建斌：根据放款、催收的情况。
魏军律师：是给他个人还是给团队？
曾建斌：要查财务。
魏军律师：起诉书第24页显示的17个借款人姓名，你是否能够确认哪些是郭进任职期间发生的借贷行为？
曾建斌：郭进说的清楚，我说不清。
魏军律师：你说郭进在集团担任副总，他除了小贷公司外还有没有负责其他事物？
曾建斌：没有。
魏军律师：郭进除了在三汇公司、小贷公司之外，其他事宜决议他是否参与？
曾建斌：重大投资、业务，德阳的投资等。
魏军律师：都是合法业务？
曾建斌：没有违法业务。
魏军律师：你有没有告诉他之前三汇暴力存在犯罪活动的情况？郭进是否知道这个情况？
曾建斌：我根本没有哪一条是违法犯罪活动，我怎么告诉他。
魏军律师：在郭进进入金辉小贷后，你是否安排他通过违法犯罪方式开展工作？
曾建斌：没有。
魏军律师：他有没有主动建议或者采取违法犯罪方式开展工作？
曾建斌：没有。
魏军律师：何玉廷在双汇项目中实际投入了多少钱？
曾建斌：据我所知为零，空手套白狼大概转了2.4亿，王学歌告诉我们的。
魏军律师：何玉廷借的钱还了吗？
曾建斌：我买了他的股权之后他才抵账，其他的冯定慧清楚。
魏军律师：2020年达成协议约定你以3.2个亿收购远翔公司的股权，你支付了这个钱吗？
曾建斌：合同约定一个星期内付清，我们一天半就全部付清了。
魏军律师：他怎么用的这些钱你知道吗？
曾建斌：我只知道他欠了企业很多人的去钱，欠盐亭很多人的钱，欠职工很多人的钱，所以写了委托书给冯定慧，让我们代为支付。
魏军律师：你是否强迫何玉廷从你这里借钱？
曾建斌：没有。
魏军律师：关于股权转让，你是否使用暴力或者暴力相威胁？
曾建斌：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审判员李俊：接下来由陈勇的律师王军发问。
王军律师：曾建斌，陈勇在你们公司任职是什么？
曾建斌：三汇实业公司，花园批发市场管理处副主任，兼花园市场保卫处副处长。
王军律师：他是否长期负责保安工作？是不是一个普通的保安？
曾建斌：很多年前也许是个保安，他不是普通保安，他后面是中层干部，三汇实业公司的中层干部，不是集团的中层。
王军律师：陈勇每年在公司的报酬是多少？
曾建斌：查财务能知道。
王军律师：陈勇除了在三汇装饰城集团善后过程中你安排了一下他的工作，你还安排了其他的事情嘛？
曾建斌：他是卢高翔负责的人员，我不清楚。
李超声律师：没有发问。
葛绍山律师：起诉书指控你们组织长期实施违法犯罪活动，只是被害人不敢控告、举报，那么关于三汇绿湾案件，公安有没有介入，谁报的警？
曾建斌：二十多年了，我在法庭上一再说，我印象中记不到这个事情，我从庭前会议中，才知道当时已经立案了。
葛绍山律师：谢成刚案中，公安有没有介入？
曾建斌：公安介入后，我才知道有这么个事情，我不知道谁报的警。
葛绍山律师：丰泰集团的事情呢？
曾建斌：公安有介入，谁报的警我不知道。
葛绍山律师：代云洪的事情，公安有没有处理？
曾建斌：2021年10月我到看守所才知道，不知道有没有报警。
葛绍山律师：三汇装饰城的事情，公安有无介入，谁报的警？
曾建斌：不知道。
葛绍山律师：何玉廷被强迫交易，公安有无介入？谁报的警？
曾建斌：直到2021年11月26日，公安才问起来这个事情，之前没有人有问过。
葛绍山律师：何玉廷、杜从贵等人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卢善文等人开始控告？
曾建斌：大概是2018年左右开始。
葛绍山律师：除了我说的几个人，还有那些人控告过你？
曾建斌：开始他们三个、后来五个、八个，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反正纠集了很多人。
葛绍山律师：当年他们对你进行控告之后，公安有无对你展开调查？
曾建斌：调查过很多次，我至少看到过两次结论。
葛绍山律师：要求你们提供相关证据了吗？
曾建斌：提供了，在公安。在涪城区公安、高新区公安、游仙区公安做的笔录。
葛绍山律师：当年的调查人员和这次的专案组成员有没有重合？
曾建斌：我估计绝大多数不一致，有个别的应该是一致。
葛绍山律师：曾建斌经中院审理的一次经济纠纷中，你听律师讲，结论出来了，不涉及刑事案件，这个案件原被告双方是谁？
曾建斌：郭进清楚，好像是起诉杜丛贵的案子。
葛绍山律师：在那起经济纠纷中，杜丛贵有没有对民事法庭要求控告你，要进行移送？
曾建斌：郭进清楚。
葛绍山律师：其他民事案件中，有没有类似情况？
曾建斌：郭进能回答。
葛绍山律师：起诉书中拟成立金辉小贷对借款人公司印章等进行监管，是如何监管？
曾建斌：是双方协商，并是为了按期还款，是双方保管。
葛绍山律师：监管目的是什么？
曾建斌：不知道。
葛绍山律师：你们对曾兴成、杜从贵的生效判决，是否已经撤销？
曾建斌：不知道。
葛绍山律师：何仕武的工资你是否清楚？
曾建斌：查宏坤的有关工资表。
葛绍山律师：何仕武的任职情况你知道吗？
曾建斌：塔吊安全、安全绳，容易出问题的安全问题都是他负责管理。
耿昊律师：起诉书中的三汇绿湾春新区及新时空茶楼一案，造成重大恶劣社会影响，据你所知社会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
曾建斌：很有限。
耿昊律师：在这两起事实发生以后，你有没有明显感觉周边的人对你和卢善文等人的社会评价发生了重大转变？
曾建斌：没有。
耿昊律师：有关班组人员参加案件的行为，你们是否因为他们不参加就不给结算工程款、后续不给安排业务？
曾建斌：没有。
耿昊律师：起诉书指控：小岛、丰泰、装饰城等案件，为你们催收本金、利息提供了暴力威慑，你们在催收过程中，债务人是否因为你们的这些案件，不敢不偿还债务？
曾建斌：没有。
耿昊律师：关于丰泰一案，你说何峰骗你们2200万元履约保证金，你的依据是什么？
曾建斌：有人给我说他还不起钱了，他只是采取的措施来圈钱，
耿昊律师：丰泰公司不能入场的原因是什么？
曾建斌：卢善文说得清楚。
耿昊律师：你是否知道丰泰集团就项目有存在调规情况？
曾建斌：不知道。
耿昊律师：丰泰公司名下有无自己的建筑团队？
曾建斌：不知道，卢善文清楚。
耿昊律师：既然丰泰有自己的建筑公司，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建筑公司？
曾建斌：卢善文清楚。
耿昊律师：在与何峰沟通中，有没有协商成功？
曾建斌：没有。
耿昊律师：发生冲突后，何峰很快付了钱，有没有可能是威慑于你的压力和威胁？
曾建斌：我不知道。
耿昊律师：英才学校阻工一案，据你所知，公司组织员工进场之前有没有可能提前安排员工发生阻工？
曾建斌：我没有参与。
耿昊律师：阻工事件发生后，相关员工一起去吃火锅，是否就是对所谓无法犯罪活动的奖励？
曾建斌：我没有去吃火锅，我也没有安排他们去吃火锅，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去吃火锅。
王泠洁律师：没有问题。
黄娇律师：卢善富是什么时候进入你们公司的？
曾建斌：查公司财务就知道了，这个事情我管不到。
黄娇律师：你们有亲属关系吗？
曾建斌：表兄弟。
黄娇律师：你是否因为亲属关系对他照顾？
曾建斌：没有任何照顾，一视同仁。
黄娇律师：工资你是否清楚？
曾建斌：查财务。
黄娇律师：他的工作表现你是否清楚？
曾建斌：卢善文清楚。
黄娇律师：你有安排他工作之外的事情吗？
曾建斌：没有，工作外接触的很少。
黄娇律师：新时空案件中你和司机罗俊平是否一直在一起？
曾建斌：记不清楚。
黄娇律师：现场有没有看到卢善富？
曾建斌：没有。
黄娇律师：三汇拆迁的问题，你说有十来户不愿意搬迁，在二楼霸占了位置，其中被霸占的位置是否包含了其他商户的铺子？
曾建斌：我没有到现场，回答不了。
陈家港律师：你认识文红军吗？
曾建斌：认识。
陈家港律师：他是你们公司的人吗？
曾建斌：不是，是乙方。
陈家港律师：你是否给文红军发工资？
曾建斌：没有，具体查一下报表。
陈家港律师：你知道卢善文和文红军的关系吗？
曾建斌：文红军是卢善文的妹夫，关系怎么样不清楚。
陈家港律师：卢善文和别人发生冲突，文红军知道会不会不管不问？
曾建斌：我不知道。
陈家港律师：你是否认可文红军参与黑社会犯罪？
曾建斌：我不认可。
金琳律师：曾建斌，你什么时候认识文红军的？
曾建斌：记不清。
金琳律师：2004年新时空茶楼事件发生的时候，你是否认识了文红军？
曾建斌：我不在现场，不知道他来了没有。
金琳律师：你在认识文红军的时候，他是做什么的？
曾建斌：记不清了，他在我们工地上做过钢筋工，和供应过木材。
金琳律师：你是否认识李芳清？
曾建斌：知道他，他和文红军合作给我们提供钢筋，包钢筋班组。
金琳律师：文红军和李芳清在你眼里有没有什么不同？
曾建斌
：没有。

金琳律师：那文红军和没有被本案指控的班组成员在你的眼里有什么不同？
曾建斌：都一样，一视同仁。
金琳律师：你们三汇集团班组由谁决定使用？
曾建斌：我们公司有招标办，招标办对外招标，然后班组过来报名，招标办的人负责考核谈条件，最后集体讨论决定。
金琳律师：你们的招标办在招标班组时有无具体标准？
曾建斌：看班组的技术、诚信，看工程量和工程工期，班组每次的报价多少，人数，以及以前在其他地方做的工程的质量如何。
金琳律师：你刚在回答耿昊律师的问题的时候，说，你不会因为班组没有参加违法犯罪活动，就不给工程款，那么你会因为他们积极参加什么违法犯罪活动，而多给工程吗？
曾建斌：没有一个班组是这样的。
金琳律师：班组长或者工人会不会因为积极参与三汇公司和其他人的纠纷而获得奖励？或者提拔为公司的骨干成员吗？
曾建斌：绝对不会。
金琳律师：文红军在本案指控的这些纠纷中的具体表现，会有人事后给你汇报吗？
曾建斌：没有。
金琳律师：如果你知道文红军或者其他班组成员参与了新时空茶楼等事件，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会提高吗？
曾建斌：可能会降低，反而会产生讨厌的感觉。
金琳律师：这些班组有人以他们在违法犯罪中的表现事后向你邀功吗？
曾建斌：没有人。
金琳律师：这些班组长从宏坤公司属于公司员工嘛？
曾建斌：不是，没有合同也不发工资。
金琳律师：这些工人使用班组长能否自己决定？
曾建斌：自行决定。
金琳律师：在以往你自己经历的事情中，三汇或你个人与他人发生冲突，是否会通知文红军到场？
曾建斌：我没有哪一件事通知了哪个人来做什么。
金琳律师：文红军和卢善文有亲戚关系之外，你和曾建斌和平、卢高翔、冯定慧等人，是否能够指挥文红军？
曾建斌：不清楚，从来没有指挥过。
金琳律师：文红军曾经说本案调查前已经不在三汇和宏坤承揽工程，你是否知道？
曾建斌：知道，他没有中标。
金琳律师：三汇公司的班组如果离开你们公司，是否有附加条件限制他们离开？
曾建斌：没有，一视同仁。
刘跃律师：你从事建筑行业多久了？
曾建斌：2002年开始。
刘跃律师：紫金城项目签合同之前，你说你和何峰关于签合同谈过一次，具体谈了什么？
曾建斌：我曾经在签合同之外还是在后，跟何峰在他们的茶楼喝了一次茶，目的、内容我记不清了，大体是嘘寒问暖、保证合同执行这些话。
刘跃律师：谈的时候，何峰最关心的是什么？
曾建斌：记不清了。
刘跃律师：在绵阳的建筑行业，发包工程收取履约保证金的情况多吗？
曾建斌：我不是专业搞清楚的，据我了解还是比较多。
刘跃律师：丰泰集团的现金流充裕吗？
曾建斌：听说现金流很恼火（困难），具体我不清楚。基本处于破产边缘。
刘跃律师：邓德万提出丰泰机关给你2200万使用同样的事件，你们觉得最公平，为什么？
曾建斌：按照合同谈不到，这个是最公平的。
刘跃律师：你的印象中，建筑企业向你们融资的多吗？
曾建斌：这个要问郭进。
刘跃律师：按照你的说法，绵阳建筑企业融资成本是不是很大的成本？
曾建斌：我没有核算过。
刘跃律师：你们宏坤公司做一个项目大概的利润多少？
曾建斌：查财务报表、项目核算，我不清楚。
刘跃律师：这个1100万对你来说，无论是按照合同还是按照利益追偿还是按照建筑成本来看，1100万只是个数字，而不是计算方式？
曾建斌：我不清楚。
刘跃律师：卢善学你认识吧，他在你们公司是干什么的？
曾建斌：曾经是我们的乙方，也是我们的项目经理。
刘跃律师：你有没有安排他干过项目经理之外的事情。
曾建斌：我们接触很少，几年说不到一句话。
张召怀律师：起诉书记载的21名被告人中有唐勇和卢善学两位项目经理，宏坤公司是否只有这两位项目经理？
曾建斌：这是卢善文管的范围，应该问他。
张召怀律师：起诉书指控了一些公司高管，这些人是因为参加了起诉书指控的纠纷成为了高管吗，还是成为了高管之后才参加了这些事情？
曾建斌：我不认可这些事情（指纠纷）。
程小洋律师：我是冯定楷的辩护人，起诉书当中提到了冯定楷是三汇系公司员工、班组长，公司是否按时给班组长支付工资？
曾建斌：按劳务分包合同规定按时支付。
程小洋律师：劳务分包合同之外是否会零星支付其他费用？
曾建斌：没有。
程小洋律师：约定价格与市场行情相比如何？
曾建斌：我们付款时间比较即使，一般比市场价格稍低。
程小洋律师：班组内一线劳务工人是班组长聘用还是公司？
曾建斌：班组。
程小洋律师：考勤、管理、工资标准权利在班组长手中吗？
曾建斌：我不是很清楚，卢善文清楚。
程小洋律师：这些劳务工人的工资是班组长发嘛？
曾建斌：卢善文清楚。
程小洋律师：你什么时候，通过谁认识的冯定楷？
曾建斌：他是冯定慧弟弟。
李显峰律师：曾建斌你好，我是张良的辩护人。我的问题分为两组，一组关于指控你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另一组涉及张良。第一组问题，关于指控你组织领导黑社会，起诉书上，没有列明你的政治面貌，请问，你是不是中共党员？党龄多少年？
曾建斌：以前是中共党员，20多年党员。现在不是，几个月前不是了。
李显峰律师：三汇公司的员工众多，有没有设立党支部？
曾建斌：有。
李显峰律师：党支部书记是谁？
曾建斌：我。
李显峰律师：发展了多少党员？
曾建斌：记不到了，请查档案。
李显峰律师：三汇公司是民营企业，而在案的证据中，公司和子公司的领导任免文件中，不涉案的唐小龙等高管，涉案的卢善文、冯定慧等高管一律都被称为“同志”，这些被称为“同志”的人，都是党员吗？
曾建斌：没听懂。
公诉人张光明：反对，这个问题与本案没有关联。
李显峰律师：我认为有关联。
审判员李俊：李显峰律师，你直接发问。
李显峰律师：你们公司在人事任命的时候，写的都是某某同志，为什么会有称呼同志的习惯？
曾建斌：我听不懂这个意思。我的印象中都是一个称呼。我认为是一视同仁的。
李显峰律师：像张良这样的普通员工，是不是也可以成为同志？
曾建斌：张良不在我的管辖范围，我不直接管他。
李显峰律师：你们三汇系公司，除了党组织、公司组织的存在，有没有其他第三种以你为核心的组织或社团？
曾建斌：没有。
李显峰律师：你对三汇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门招聘，对员工的品行、身体素质、是否党员、打架厉不厉害，有没有专门要求？
曾建斌：对身体进行检查，要求学历较高。对有打架斗殴经历的一律不录用。
李显峰律师：你参加党支部活动的频率多高？三汇公司党支部搞过什么活动？
曾建斌：这个查记录。
李显峰律师：你说你没有组织黑社会，不是黑老大，你能不能举个别事例，说明你在思想上、行动上，与大家都知道的，像刘汉这样的黑社会、黑老大有明显的区别？
曾建斌：我今天上午说了很多。这么多年来，曾建斌在处理很多事情都是息事宁人的，第二，宁愿吃亏而不是要占人家便宜。三汇绿岛按道理说我凭什么要把土方给他们，某些人不但挖自己的土方还要挖别人的，在绵阳土方是争议比较大的，容易形成利益的项目。我们公司绝对没有挖过除自己之外的土方，也没有供应任何我们公司开发之外的混凝土。三汇绿岛我降价了可以退（现金）可以不退，不退是合法不合情，退了是合法合情。
李显峰律师：你有没有定期和本案被指控参加你领导的黑社会组织并参与多起暴力犯罪的文红军、冯定楷、张良、唐勇军、唐勇、刘洪刚等人，当面或打打电话、聊聊微信谈心？
曾建斌：没有。
李显峰律师：有没有通过卢善文等人对张良和其他人进行过口头表彰、精神上或物质上的激励？
曾建斌：没有。
李显峰律师：过年、过节，有没有给这些张良、冯定楷这些被告封红包？
曾建斌：没有。
李显峰律师：可能给谁封红包？
曾建斌：我给儿女封过。
李显峰律师：有没有给困难群体封过？
曾建斌：吃不起饭的，生病的，我给过。铁炉村修路我给过，绵阳三台扶贫村我给过，具体查绵阳慈善总队的记录。
李显峰律师：绵阳市委市政府边上的三汇金座是否是三汇集团和宏坤公司的办公地点？
曾建斌：财务、办公室在那里。
曾建斌：你是以什么形式拿下三汇金座的地块？是否存在行贿？
曾建斌：通过竞拍。不存在行贿。
李显峰律师：三汇金座楼下有个绵阳市人民政府信访局，信访局为什么在你们楼下？
曾建斌：签了个租赁合同。
李显峰律师：你在绵阳市委市政府有没有厅级或者副厅级以上的保护伞？有的话，请告诉法庭。
曾建斌：没有。
李显峰律师：根据你的了解，过去，除了公司改制的事情引发过上访，有没有普通群众老百姓到绵阳市政府信访局上访反映你是黑社会老大？
曾建斌：没有。
李显峰律师：你有没有接触过社会闲散人员？
曾建斌：怎么理解社会闲散人员？是没得工作的，还是什么样的？不然我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我的朋友圈里没有一个刑事犯罪的。
李显峰律师：三汇公司、宏坤公司上班的员工以及在宏坤工地干活但与公司没有直接签订劳动关系的农民工，是否是闲散人员？
曾建斌：卢善文清楚，问卢善文。
李显峰律师：你回忆一下，侦查人员、检察人员讯问你时，有没有挨个地报姓名，向你讯问核实，起诉书上的其他20个被告人，是不是你涉嫌罪名组织领导的黑社会的“成员”？有没有问过张良是不是？
曾建斌：没有。
李显峰律师：起诉书显示，张良是有前科的，1990年被以诈骗罪判刑，你是否清楚？
曾建斌：我这次才知道他判过刑，以前根本没有人给我说过。
李显峰律师：你知道张良入职宏坤公司的大概时间吗？
曾建斌：卢善文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这个不属于我管的范围。
李显峰律师：你是否知道张良是在2014年的年底才在宏坤公司试用？
曾建斌：卢善文知道。
李显峰律师：张良进宏坤公司，卢善文、曾和平或者其他高管，需不需向你特别报告、特别批准？
曾建斌：不需要。
李显峰律师：你第一次见张良是什么时候？什么印象？
曾建斌：时间记不得了，印象也不好也不坏。
李显峰律师：你们三汇集团和子公司的那么多员工，张良在里面是什么样的角色？重不重要？
曾建斌：不很重要。
李显峰律师：比起张良，是否存在没有被指控涉黑的员工，实际上与你的联络要更多、关系更亲近的？
曾建斌：有。
李显峰律师：张良个人工资绩效，有没有给特殊待遇？
曾建斌：（宏坤）建设公司考核。
李显峰律师：工资表格显示，2018年张良月薪3300多，根据你的了解，他的年终绩效最多可能是多少钱？
曾建斌：我不分管。
李显峰律师：有没有可能达到“8万元”的年终绩效？
曾建斌：我判断不了，不在我的管辖范围。
李显峰律师：据你了解，张良有没有可能2011年加入公司，后来离开，又在2014年年底加入公司？
曾建斌：我不知道。
李显峰律师：你是否知道，2011年12月1日挖机被砸的事情当天张良在现场？
曾建斌：不在我的视线范围，我没看到。
李显峰律师：砸挖机事件后，卢善文、曾和平有没有给你讲过张良积极表现或不积极的表现？
曾建斌：没有。
李显峰律师：2012年某一天，你让曾和平、卢善文找代云洪还钱，而他们安排去代云洪宾馆的人里面有张良，你是否知道？
曾建斌：2021年10月才知道。
李显峰律师：请你明确，本案指控的砸挖机事件和代云洪被非法拘禁事件，有没有加强你对张良的印象，让你觉得他好用、好使唤？
曾建斌：没有加深什么印象。
李显峰律师：宏坤公司员工进场小岛前开会时，张良是否在场？
曾建斌：我没喊任何人，没有指使任何人，开会我也不在场。
李显峰律师：三汇装饰城、小岛事件中，张良有无突出表现，有没有人向你汇报？
曾建斌：没有。
李显峰律师：在三汇开发的楼盘工地上工作的民工，是否你们公司员工？
曾建斌：卢善文知道。
李显峰律师：人和天地1、2、3期挖土方是谁做的？
曾建斌：1、2期是姓王的做的，3期是宏坤公司自己做的。
李显峰律师：张良有没有直接，或通过卢善文、曾和平，向你提出想承包3期的挖土方工程？
曾建斌：好像提出过，没搞成。因为两个竞争者发生了矛盾，捅到我这里来了。
李显峰律师：你听说过别人背后叫你“曾抠抠”、“曾三千”吗？
曾建斌：怎么评价是别人的事，我管不到。
李显峰律师：你们三汇公司开发的房产对各种托关系买三汇房产，是怎么优惠的，是一律平等，还是官大的，或者本案的涉案成员张良这样的人，买房会给巨大折扣？
曾建斌：很多人找我优惠，两千、三千、五千、一万元不等。找我的人很多，至于什么标准，看我心情愉快。心情愉快多一点，心情不愉快少一点。
李显峰律师：宏坤公司是否存在不给员工买社保的情况？
曾建斌：卢善文回答。
李显峰律师：三汇系公司的利润分红和“曾家的钱”本金和利润，与张良有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曾建斌：没有。
李显峰律师：你有没有反思过三汇系公司的管理制度存在问题？
曾建斌：反思过。再好的事情都有问题，问题是大和小，是否致命，迟到早退也是问题，拿回扣也是问题，但是性质不一样。天天要总结，肯定要思考。
李显峰律师：你是否觉得你对宏坤公司的员工太苛刻或吝啬？
曾建斌：在工作上是很严格要求。
李显峰律师：像张良这样的普通员工被指控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你觉得冤不冤？
曾建斌：很冤。
吕灵兮律师：三汇公司得招聘一般是通过什么方式？在本地好招人嘛？
曾建斌：在绵阳有关网站发布公告，然后人事统一登记，考察。
吕灵兮律师：三汇公司你认识得大概多少人？
曾建斌：中层大概三十多人我认识。
吕灵兮律师：其他你都不认识？
曾建斌：也不是都不认识，有些认识不知道名字，有些认识，比如张良、冯定楷。
吕灵兮律师：你对张良有直接管理行为吗？
曾建斌：不直接管他。
吕灵兮律师：公司高管是否享有其他较好的待遇？
曾建斌：工资肯定高一些，在绵阳是普遍现象。
吕灵兮律师：被起诉的后面一些被告人，是否有特殊待遇？
曾建斌：没有，与普通员工一样。
吕灵兮律师：英才学校的事情，三汇集团和小岛村民有仇吗？
曾建斌：没有。
吕灵兮律师：装饰城强拆的事情，你之前说在商户搬迁前租赁合同已到期？
曾建斌：对。
吕灵兮律师：商业住房合同明确约定乙方应及时与甲方办理相关手续，并在三日内搬出该门面，否则甲方有权采取措施，这个租房协议是你们逼着商户签的吗？
曾建斌：问卢高翔。
杜明怀律师：你一直说的花园市场调查组共有三次调查，调查对象是谁？仅包括你们花园总公司的改制？还是包括其他公司？
曾建斌：一期调查一共针对七八家公司。
杜明怀律师：今早王兴律师问你的时候，你提到你多年以来有被人欺负的情况，你能举个例子嘛？
曾建斌：我要慢慢回忆才能回忆的起。
杜明怀律师：唐勇军你是否认识？
曾建斌：认识，他是我表弟。
杜明怀律师：他是否在宏坤任职，或者在你的公司工作？
曾建斌：这个得问卢善文，他几次进公司又出公司。
杜明怀律师：你平时是否会联系唐勇军？
曾建斌：一年打不了一个电话。
杜明怀律师：人和天地三期这块地是谁的？
曾建斌：三汇公司。
杜明怀律师：三汇公司允许别人在三期工地挖沙吗？
曾建斌：我们的资源被别人偷了，我们不可能同意。
杜明怀律师：当时唐勇军在宏坤公司吗？
曾建斌：问卢善问、曾和平。
杜明怀律师：三汇金座什么时候开始施工？
曾建斌：建设局有档案。
杜明怀律师：丰泰的事情他们确实存在违约吗？
曾建斌：这个事情卢善文清楚。
杜明怀律师：你们是强行索要高额利息嘛？
曾建斌：卢善文清楚。
杜明怀律师：履约保证金，国家是允许还是不允许？
曾建斌：好像有国家规定，不允许。
杜明怀律师：后续指控里面说打了唐庆的工地，你知道吗？
曾建斌：我不知道。
杜明怀律师：起诉书指控你们既不解除合同，又不进场施工，有这回事吗？
曾建斌：应该由卢善文回答。
杜明怀律师：本案有一些所谓被害人，也就是何峰、杜从贵等人，他们是否开了小贷公司？
曾建斌：何峰有个小贷公司。
杜明怀律师：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曾建斌：不知道。
杜明怀律师：你说代云洪借款是为了偿还五分的利息？
曾建斌：他是为了把借别人的高息换成我这里的低息，他通过向我这里借款，节约了一半左右的利息。
杜明怀律师：起诉书指控中说对方被迫支付非法高额利息，你是否认同？
曾建斌：不认可，这个问题该由卢善文回答。
杜明怀律师：代云洪非法拘禁案，你当时有安排催收吗？
曾建斌：不一定是安排当天，我是否安排记不清了，但是安排了卢善文、曾和平和他说一下还款的事情，但是绝对没有安排任何人采取什么措施。催收就只是商量下什么时候给，资金哪里来，以及怎么计划还款。
杜明怀律师：你在代云洪的事情里面有安排唐勇军催收吗？
曾建斌：没有。
杜明怀律师：小岛的事情你有做任何安排吗？
曾建斌：上午已经回答了，没有安排强行进场，或安排扎人墙。
周大军律师：不需要发问。
杨旋律师：我是唐勇的辩护人。这件事情案发前，你是否认识唐勇？
曾建斌：他是施工员，认识。
杨旋律师：他如何进入宏坤？
曾建斌：不知道。
杨旋律师：你会安排唐勇解决纠纷吗？
曾建斌：没有。
杨旋律师：唐勇的工资待遇如何？
曾建斌：我不知道，没有特殊待遇。
杨旋律师：唐勇参加丰泰，装饰城的事情，三汇后面会不会给他额外的奖励？不服从安排、不参加开会，是否会受到处罚？
曾建斌：没有，召开质量检查大会、进行工程安全检查，如果不来好像要交50元罚款，这个要问卢善文。
杨旋律师：蒲永亮、黄江你是否认识？他们为什么离职？
曾建斌：认识，蒲永亮离职原因我不知道，黄江是其他工地的工资高一些，去了其他工地。
唐某（亲属辩护人）：你们公司的项目经理、现场经理的职责有区别嘛？
曾建斌：我不清楚。
唐某：现场经理和项目经理对资金拨付、项目分高、人员有决定权嘛？
曾建斌：我们公司没有项目经理还有现场经理的说法。
审判员李俊：王艳律师对被告人曾建斌有无发问？
王艳律师：你只知道郭五强的名字，他的其他情况你不熟悉？他是否在三汇系公司有任职？
曾建斌：没有。
王艳律师：是否给他发放工资？
曾建斌：没有。
王艳律师：他有无特殊待遇？
曾建斌：没有。
王艳律师：他与三汇系公司的关系如何？
曾建斌：甲乙方的关系。
王艳律师：是承包项目吗？
曾建斌：承包人工费。
王艳律师：签署合同是谁来负责？
曾建斌：卢善文来回答。
王艳律师：他对合同是否清楚？
曾建斌：不很清楚。每年要开年终总结大会。
王艳律师：公司开会有哪些人参加？郭五强是否参加？
曾建斌：三汇系公司员工参加，郭五强不是三汇公司的人，从来不参加，不允许、也没必要参加。
王艳律师：郭五强混为在英才工地进场积极，被表扬的事情，存在吗？
曾建斌：我不知道。
王艳律师：对承包班组多久召开一次会议？
曾建斌：卢善文清楚，奖惩措施卢善文、曾和平回答。
审判员李俊：闫许双律师对被告人曾建斌有无发问？
闫许双律师：刘洪刚是本案最后一名被告人，指控他的2015年12月份丰泰的事情。曾建斌，你认识刘洪刚吗？
曾建斌：站在我面前可能认识，但如果突然站在我面前，我认不得他。
闫许双律师：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曾建斌：基本上没有说过话。
闫许双律师：刘洪刚是宏坤公司的员工吗？
曾建斌：好像不是，具体得问卢善文。
闫许双律师：宏坤公司给员工发工资，你们是通过公司的账户直接转到员工账户，还是发的现金？
曾建斌：查财务账，有时候是发现金，有时候是转账，我没有管那么细。
闫许双律师：发工资后，员工是否要签署什么东西确认收到工资？
曾建斌：这个得问冯定慧，我不清楚。
审判员李俊：李阳含律师对被告人曾建斌有无发问？
李阳含律师：你有通知过刘洪刚去参加处理三汇公司的纠纷吗？
曾建斌：一次都没有打过电话，见面也没有见过。工地上可能百米之外见过。
李阳含律师：你有没有在工作之外与刘洪刚有私下交流？
曾建斌：话都没有说过。
李阳含律师：网络检索显示，三汇系15家公司先后获得四川省诚实守信企业、绵阳市纳税先进企业、四川省文明市场等称号，其中不乏政府部门颁布的称号，你们获得称号的原因是什么？有没有通过贿赂等获得荣誉？
曾建斌：没有请人吃饭、送礼，都是通过他们的考察等程序获得的。
李阳含律师：也就是由于自己的品牌或者商誉获得的荣誉？
曾建斌：是的。
吴庆阳律师：我上午因为开庭没来，下午想补充发问。
审判长李勤：予以准许。
吴庆阳律师：曾建斌，冯定慧在你公司是否曾经持有股份？
曾建斌：在金潮企业有限公司曾经持有，请查工商登记，现在不持有了。
吴庆阳律师：现在没有持有的原因是什么？
曾建斌：她卖给我了，好像是2003年还是2000年。
吴庆阳律师：她是否有不愿意转让的意思？
曾建斌：问她，收购花了多少钱不记得了。
吴庆阳律师：依照公司资产，她所占的比例能占多少资产？
曾建斌：有可能很多，也有可能垮了，没算过。
吴庆阳律师：你开设小贷公司的原因是什么？
曾建斌：已经回答过了。
吴庆阳律师：小贷公司是否给冯定慧分过红？
曾建斌：分了。
吴庆阳律师：账外账的收入是否记入分红范围？
曾建斌：问他们，我不清楚。
吴庆阳律师：冯定慧是否对你成立小贷公司、对部分有风险人员放贷进行劝阻？
曾建斌：工作上讨论问题的时候，某个人有不同意见很正常。我记不清楚你说的意思，有可能有。
吴庆阳律师：她劝阻时你是否听取了她的意见？
曾建斌：我决策不是听一个人的。
吴庆阳律师：前两年冯定慧是否提出过退休，辞职请求？
曾建斌：表示过，表现不是很明确。
吴庆阳律师：你对他的请求是什么意见？
曾建斌：她提的不是很明确，她有这个想法，她没有写过东西，我们两人没有进行讨论。
吴庆阳律师：她提出请求，你是否挽留过？
曾建斌：记不清了。
吴庆阳律师：冯定慧在公司的职责是什么？
曾建斌：财务。
吴庆阳律师：冯定慧涉及的几个被指控的罪名的事实，是否属于她履行工作职责的范畴？
曾建斌：是。
吴庆阳律师：在丰泰，你、卢善文、冯定慧、曾和平共同投资了2200万，你是怎么认识这笔钱的，是否认为是投资？
曾建斌：个人投资行为。
吴庆阳律师：工程开工后，你们四人是否按照比例追加投资？
曾建斌：如果需要肯定要。如果贷不到款就要投资。
吴庆阳律师：最后你们收回多少？
曾建斌：问卢善文、何涌泉。
吴庆阳律师：你们收回来的钱的比例，在你们公司正常投资区道中算高还是低？
曾建斌：没算过。
吴庆阳律师：你做企业这么多年，进行过公益慈善捐赠没有？
曾建斌：很多。
吴庆阳律师：你做企业的宗旨和目标是什么？
曾建斌：不好回答。
审判长李勤：对曾建斌的询问今天到此为止，现在休庭二十分钟。
（17：15继续开始庭审）
审判长李勤：现在继续开庭，下面的法庭调查由审判员李俊主持。
审判员李俊：法警，带被告人卢善文到庭。
审判员李俊：卢善文，你对起诉书指控的罪名事实有无异议？
卢善文：有。
审判员李俊：你简要陈述。
卢善文：第一，指控三汇涉黑我有异议，三汇系公司是纳税大户，有正常的公司组织架构，是正常的公司管理，不是黑社会性质组织的架构、组织、规约。三汇公司合法开发房产，合法获得经济利益，并不是通过违法犯罪获取经济利益。三汇公司是合法开发施工企业，我们正常要回保证金，没有欺压行为。宏坤公司只是承建三汇公司工程，英才学校是再三要求我们才承建。我们在建筑行业质量好、进度快、讲诚信，在行业内我们说不上话，说话也不算数。小额贷款公司在绵阳有几十家，并非我们一家，我们在行业没有非法控制、非法影响，是合法经营企业。一切都是公司行为，不是黑社会性质组织的行为。第二，指控的有关我的犯罪事实，绿湾春新区事件有异议，绿湾春的事情我不知道，没有参与，谢成刚被寻衅滋事我没有参与，后来我才知道。丰泰集团事实我也有异议，丰泰集团严重违约近两年，不理不问，又将工程承包给他人。是丰泰集团近二十人打伤冯定慧、曾和平，我多次劝阻，我没有敲诈勒索。第三，对聚众斗殴有异议，新时空茶楼我们事正常要回朱建宝打假牌骗我们的钱，我不知道有人闹事和警察持枪到现场的事情。关于英才学校教师公寓聚众斗殴的事情，宏坤公司有合法施工手续，按英才学校的通知合法进场施工，有公安特警在场维护秩序，是小岛村民阻工，打伤我们的施工人员，他们多次阻拦，他们没有任何人受伤。我们是中午该吃饭时由于小岛工地距离宏坤太远，一起吃了顿饭。非法催收债务事实，我们是正常催收代云洪所借的钱，他本金未还，利息只给了一点，时间是2016年不是2012年。我没有安排任何人拘禁代云洪，我只知道当时他们是在工地上等待代云洪，并且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三汇装饰城故意损坏财物的事情，我们按合同约定正常施工，如不抓紧施工，将给客户巨额赔偿。我对于串标事实有异议，绵中英才学校修建综合教学楼、教师宿舍，由于宏坤质量好、进度快、协调能力强、资金雄厚，先垫资修建，由宏坤中标。在英才学校项目上，我们严重亏本，学校两千余万工程款都没有支付。三汇四季公园一期项目，该工程是先垫资承建，一期主体施工结束才招投标，前期因为建设方土地证没有办好，又是三汇内部工程，所以采取围标方式中标，不是串标。对于违法事实有异议，对指控说曾建斌安排、卢善文指使，采用串通投标中标英才小学看台项目有异议。2020年7月，我没有在公司上班，曾建斌不可能安排我做这个事情。对于指控我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有异议，我没有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我恨黑社会性质组织，怕黑社会性质组织，我是一个在宏坤公司打工领工资的人，这些都是公司行为，公司交待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该我承担的我就承担。
审判员李俊：下面由公诉人讯问卢善文。
公诉人蒲琳：公诉人主要就组织特征进行讯问，你在公安机关的供述是否属实？
卢善文：有些不实。公安提我们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开同录就进行了沟通，而且沟通后只要我不按他们说的做笔录，第二天就会继续问，我之前交的材料上说了，检察院也来问我，我都说了刑讯逼供的情况，我最开始以为是要打我才叫刑讯逼供，实际上他们对我有引诱、欺骗、威胁。
蒲琳：你回答法庭，对于参与这些事件的过程，你在接受讯问的时候，是否如实供述了？
卢善文：有些不是，但是我无法概括回答。
蒲琳：你与曾建斌什么关系？
卢善文：我是他妹夫。
蒲琳：你是如何进入三汇工作的？
卢善文：2006年成立了宏坤公司后，公司聘请我的。
蒲琳：是不是基于你和曾建斌的亲属关系？
卢善文：不是，曾建斌这个人认才不认人。
蒲琳：你在三汇是什么职务？
卢善文：总经理。
蒲琳：宏坤公司内部经营管理你是否有最终决策权？
卢善文：现场有一些权利，但是财务上那些事，由集团公司统一管理。
蒲琳：具体决定承不承建一个工程你是否可以决定？
卢善文：不能决定。
蒲琳：曾建斌在法庭陈述提到所谓三汇系公司并没有登记注册，三汇系公司是怎么样的经营管理模式？
卢善文：集团是后来很多年的事情了，开始没有三汇集团。
蒲琳：内部如何管理？
卢善文：由集团公司管理，具体是财务冯定慧管，付钱曾建斌要签字。
蒲琳：你持有的三汇系公司的股份是真实持有嘛？
卢善文：都是代曾建斌持有。
蒲琳：曾建斌在三汇公司内部是否有绝对权威？
卢善文：不知道，我只是管理建筑。
蒲琳：曾建斌是否安排你做与公司经营行为无关的行为？
卢善文：很少。三汇集团公司我是副总经理。
蒲琳：超越宏坤建筑范围的事情也会安排你做？
卢善文：少得很。
蒲琳：你是否会反对他的安排？
卢善文：有的会反对。不符合法律规定的要反对。
蒲琳：如果你接受安排的话怎么安排具体执行？通常发生纠纷采用什么措施解决？
卢善文：协商解决。
王兴律师：审判长，反对，这个问题不具体、有歧义而且有误导，因为具体的事情可能会有不同的执行方式。
蒲琳：公诉人认为不存在误导。
审判员李俊：公诉人直接发问具体的问题。
蒲琳：如果公司遇到阻工、闹事，是否要求安排员工、班组长到场？
卢善文：不会。
蒲琳：丰泰、三汇装饰城，代云洪事件为什么都有员工班组长到场？
卢善文：丰泰我不知道，可以查。
蒲琳：这些员工被谁安排或者邀约到场的？
卢善文：我不知道，我没有安排、纠集、邀请。
蒲琳：你的意思是三个事件中你都没有安排邀约公司的员工班组长嘛？
卢善文：丰泰的事情我没有邀约任何人，可以查电话记录，公安提审我的时候，我也说代云洪的事情我也没有邀约任何人。
李显峰律师：反对，我建议公诉人在发问的时候先确定他是不是宏坤的员工或者班组长。
蒲琳：在卷证据显示有班组长和宏坤公司员工到场。
吴丹红律师：证据还没有出示，还没有到法庭调查阶段，不应对证据作出评价。
审判员李俊：公诉人直接发问。
蒲琳：被告人没有直接正面回答问题。
卢善文：我正常施工，不是纠纷解决。
蒲琳：你是否给班组的老板定过规矩，如果公司遇到麻烦安排他们去，他们不去，就会扣除工程款等？
卢善文：没有，只有一点，开会要参加，是指的是一切的工作会。
蒲琳：宏坤公司对员工班组的奖惩制度依据什么制定？
卢善文：依据实际情况和现场情况，公司制度可以查询。
吴丹红律师：公诉人的问题预设了前提，但是实际情况是班组长和工人都是公司的，请公诉人直接提问。
蒲琳：我哪个问题预设了前提？
审判员李俊：公诉人直接发问，被告人直接回答。
蒲琳：曾建斌是否为你配备了三汇绿岛房屋一套和保时捷汽车一辆？
卢善文：房子是因为几年没给奖金，车辆是由于我的车有一次差点出事，公司为了管理者的安全，买了辆车，上了公司的户上，买车的时候，我问他要了五千元过年，都没有给我，曾建斌管企业，抠门的很。
蒲琳：是否所有三汇系公司高你都有这种待遇？
卢善文：车辆都给副总了，郭进、卢高翔、冯定慧也有。
蒲琳：他们都有车和房产吗？
卢善文：车子。
蒲琳：配车是否是公司行为？
卢善文：车子是公司的，人走了就要收回，比如张刚走了就收回她的奥迪，我走了也会收回，我只是使用。
蒲琳：关于丰泰敲诈勒索，你和曾建斌、曾和平、冯定慧共同投资，投资是你们的个人资金还是公司资金？
卢善文：是个人资金。
蒲琳：你们向何峰索要的是利息还是违约金？你直接回答。曾建斌提到过这个问题。
王兴律师：反对，之所以单独对被告人发问，就是为了防止串供，所以不应告知卢善文曾建斌是怎么说的。
审判员李俊：公诉人请发问具体问题。
卢善文：违约金应当给我们2200万。在王子酒店协商时有邓德万协调，当时考虑到合同约定的违约金有点高，后来说到了利息额度，我记不清了。邓德万说因为是老乡，所以让何峰拿2200万给我们用相同的时间。当时何峰、我们都同意了，说好合同由他们起草，我们等了很久，他起草了一个利息过来，和一个借款合同给我，我转给冯定慧，额度我记不清了。只和何峰见了这一次面，就解决好了，公安调了2015年11月3日的记录给我看，我才回忆起来，我一直以为这个钱是违约金，后来拿给我看一个解除协议，我才知道写的利息。
蒲琳：你的意思是开始谈的违约金，后面变成了利息是吗？
卢善文：开始谈的时候2200万违约金有点高，我们是老乡，就谈了比违约金的少。当时利息没有达成一致，邓德万就说算了，提出了何峰拿相同的钱给我们用一样的时间，人工费、材料费适当赔偿。后来怎么变成利息的，我不知道，借款协议我也没有看过。
蒲琳：是谁决定要的这个利息？
卢善文：是丰泰集团决定的，他们不想拿2200万给我用，就使用利息的方式。
蒲琳：最终确定利息的利率是谁决定的？
卢善文：钟琳发过来多少，最后就是多少。我们没有要利息。
蒲琳：你是否将这个情况告知曾建斌？他是否同意？
卢善文：王子大酒店谈了之后就没有谈了，当时钟琳发给我，我发给冯定慧，一个小时左右我又发给了钟琳，这些都有依据，手机里面都有信息。11月3日后，没有谈过人和利息或人和问题。
公诉人张光明：金辉小贷对外借贷的过程中，有没有以你个人名义对外放贷？
卢善文：我不晓得，放的时候我不知道，比如代云洪这笔，放的时候当时何涌泉给我说的。
张光明：借贷合同你签字了？
卢善文：不是我。
张光明：为什么会以你的名义对外放贷？
卢善文：不知道。
张光明：后来代云洪这笔放贷发生纠纷，你有没有对代进行强制催收？
卢善文：催收我去了一次。
张光明：这个时候你是否知道金辉小贷以你的名义对代云洪放贷？
卢善文：知道。
张光明：代云洪的云红建材公司注册地股份最后由你承接，你是否参与？你本人是否签字？
卢善文：我记不清楚合同是不是我签，但是后来知道，后来拆迁办找我我去了。
张光明：除了代云洪这笔，以你个人名义对外放款是否有其他贷款？
卢善文：公安拿来的借条是我签字的，刘云东我不认识，合同是不是我签字的我记不到了。
张光明：签合同借款的对象你都不认识？
卢善文：合同是我签的，当时我不认识刘云东。
张光明：宗庆公司以股权抵债，你是否去签字承接股权？
卢善文：我回忆不清楚。
张光明：有没有因为金辉小贷以你的名义放贷，参加过诉讼？
卢善文：记不清了。
张光明：你有没有将你的银行卡交给金辉小贷用于平时使用？
卢善文：这个卡在何涌泉那里，怎么样不清楚。
张光明：卡是不是给了何涌泉？
卢善文：不清楚。
张光明：根据你的个人笔记本，调取出来的十本笔记本，显示你儿子卢泉光有多笔借款记录，你的儿子是否对外借款、放贷？
王兴律师：反对，和起诉书没有关系。  
卢善文：不是借钱给别人。
张光明：曾兴成项目你是否给他借款？
卢善文：我在朋友那里帮他借了，有手续。
张光明：曾兴成个项目，为什么通过你儿子借给曾兴成？
卢善文：我儿子他们想做点建筑。
张光明：为什么可以调动何涌泉掌管的资金？
卢善文：因为害怕1.5亿乱弄，找人监管，曾建斌怕亲戚的钱乱用。
张光明：何涌泉监管的钱到底是曾建斌的钱还是家族成员的钱
卢善文：一些亲戚做建筑挣的钱放在他那里。
张光明：你本人或者儿子有没有挂靠宏坤对外承接工程？
卢善文：挂靠了一个，富德阳光项目。
张光明：当时有没有交挂靠费？
卢善文：没有，我在三汇那么久，又是三汇公司的负责人，在公司做事，又没有拿他一分钱，我也担保了，也没有用宏坤公司的钱，是有合同的。
张光明：包含有宏坤班组、员工、民工比较多的几件事情有三汇装饰城、小岛事情，参加的人之中又有大量宏坤班组、民工，这些人进场是否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卢善文：丰泰发生纠纷那天我在现场，但是我没有喊任何人。
张光明：有没有在现场看到宏坤的班组长和员工？
卢善文：我侄儿刘洪刚在现场。后面我听说他们都来了。
张光明：装饰城的拆除有没有开会研究？
卢善文：进场前一天我去开会了，市场管理处通知我进场，公告都发了很久了，材料都进场了。
张光明：开会对进场有没有进行过分工？
卢善文：蒲永亮和黄江负责分工谁做什么，我当时说了拆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张光明：进场前有没有给曾建斌汇报？
卢善文：只是喊我去了办公室。
张光明：怎么分工你是否清楚，你是否组织开会？
卢善文：我没组织开会，学校开会后，我给打了电话向曾建斌汇报，他说知道了，说明天也到现场看一下。还给蒲永亮打了电话，他是管生产的，也给卢善学打了电话，他是现场负责的项目经理。
张光明：关于个案的一些情况，看其他公诉人有没有发问，我的发问结束。
卢善文：我要求一些水，我的糖尿病很严重。
公诉人宋志强：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曾建斌共事的？
卢善文：哪一年我不清楚了，我在建筑公司项目部工作，实际在2006年到宏坤。
宋志强：进宏坤之前你在哪里？
卢善文：在遂宁的市场。集体企业不是曾建斌的，我来绵阳后，在绵阳教育建司工作，大概是零几年，零六年之前。
宋志强：三汇绿岛哪一年修建的？
卢善文：零几年，大约2004、2005年左右。
宋志强：修建三汇绿岛时你是不是在三汇公司？
卢善文：不是，我在建筑公司工作。
宋志强：你是否负责了三汇绿岛的修建？
卢善文：我在四川博迈建司建筑公司负责，没有在三汇公司，公司在御营坝。
宋志强：最早开始给曾建斌打工是什么时候？
卢善文：06年宏坤公司成立的时候。
宋志强：三汇绿湾事件你是否参加了？
卢善文：没有，我不知道。
宋志强：谢成刚事件当时你是否到了现场？
卢善文：没有。
宋志强：这件事情你是否知情？
卢善文：当时曾和平给我说了，说是王三娃偷沙，我给曾建斌说了，他说他知道了，他在吃饭。建筑公司有个规定，损失两千元以上，要给曾建斌汇报，所以我给他汇报，我没有到现场去，而且王三娃是和我们合作人和天地一期的土方，当时他是村主任，为了项目推进可能是给他挖，曾和平推荐他来挖土方，怎么挖是曾和平和他合作，很愉快。后来曾和平和他合开了一个洗砂场，洗的沙卖给了三汇公司，王三娃偷沙是可以协调下来的。
宋志强：曾斌对这个事情有什么指示？
卢善文：他只说他知道了，没有说怎么处理。
宋志强：这个事情，你汇报后，挖机被砸事情你是否参与？
卢善文：没有参与。
宋志强：新时空茶楼的事情，你是否参与了？
卢善文：我参与了。
宋志强：当时纠纷发生是什么原因？
卢善文：朱建宝打假麻将。张筠给我打电话，说朱建宝打假麻将，麻将有记号，我给曾建斌说糟了，被人打了假牌骗钱。他说，你去看是否是假的麻将，我喊了朱建宝去看，确实是假的。朱当时喊了他们公司一个姓安的，他是电梯公司的老板，公司就在楼上，他和三汇公司合作电梯，他说“我没有骗钱，他们骗了。”但安明刚是他们公司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会给张筠退钱，后来麻将在公安局。
宋志强：当天发生事情的原因就是怀疑打假牌？
卢善文：不是怀疑，是事实。
宋志强：当时你在茶楼包间找了朱建宝，是你还是曾建斌联系了朱建宝？
卢善文：是我联系的。
宋志强：你们是否在包间？
卢善文：是，包间里有朱建宝、安明刚，最后和平来了。
宋志强：曾和平什么时候到的？
卢善文：记不清了。
宋志强：包间内是否发生了殴打？
卢善文：打了架，大概一个小时。
宋志强：你向法庭详细陈述打架的过程？
卢善文：我没在里面，就是问他们是否打假牌，他们骂了曾和平，和平正在抽烟，顺手把烟灰缸抛出去，打了安明刚。
宋志强：你们在包间是坐着还是站着？
卢善文：坐着的，烟灰缸在桌子上。
宋志强：用手刨了一下可以把烟灰缸打安明刚脸上？
卢善文：是的。
宋志强：安明刚哪里受伤了？
卢善文：面部。
宋志强：有没有其他人进入包间对安进行殴打？
卢善文：没有。
宋志强：除了理论打假牌的事情，是否要求安明刚、朱建宝向你们退钱？退他们出千你们输的钱。
卢善文：说了让他们打条子，但是没打，这是晚上我吃饭回来的事情了。
宋志强：为什么最后没有打条子？
卢善文：后面我去吃饭了，回来就没看到他们了。
宋志强：新时空茶楼除了你、曾和平，是否有其他三汇绿岛工地的民工、班组长等到茶楼来？
卢善文：没看到。
宋志强：曾和平是如到现场的？怎么知道的？
卢善文：不知道。
宋志强：你在茶楼包间里面找到朱建宝后，是否给谁说过？
卢善文：没有。
宋志强：曾和平怎么找到的？
卢善文：自己找来的。
宋志强：你说吃饭后人就都没有了，这些人去哪儿了？你在哪里吃饭？
卢善文：在雅间吃饭，不是安明刚在的包间，他们在包间坐着，我就去吃饭了，我走到雅间门口，一个警察就来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他们打麻将骗钱，警察带我去公安局，朱建宝他们就在公安局。
宋志强：他们是否因为同一个事情被带到公安局去了？
卢善文：是的。
宋志强：你到公安局了吗？除了看到朱建宝、安明刚，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公安局？
卢善文：没有看到。
宋志强：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卢善文：第二天。
宋志强：这件事公安有没有处理结果？
卢善文：我记得是罚了款就把我放了，假麻将当时收起来在公安局，我在公安局看到了。
宋志强：从你刚开始过去，到离开新时空茶楼，除了曾和平是否见到其他人员？
卢善文：没有。
审判长李勤：今天的庭审到此结束，明天继续对卢善文进行讯问、发问，明天上午九点继续开庭。现在休庭（敲法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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