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摘要
5月18日上午9点，绵阳“扫黑大案”进入第四天庭审。当日，由公诉人、辩护人对“黑老二”卢善文进行讯问、发问。
卢善文说，宏坤公司的施工、质量、进度，在绵阳有口皆碑，曾建斌把建筑质量看得特别重要：“我们修了300多万平米的房子，到我在的2019年，没有任何一起质量投诉的案子。张文杰（音）主任还说，如果谁都像三汇这样的质量，他们就睡得着。”
卢善文还说，虽然他是曾建斌妹夫，但是曾建斌抠得很，公司配车都不是送给高管个人的，“哪里找我这么寒酸的老总.....2015年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公司买了卡宴，我说很恼火，曾和平也很恼火，我说我找曾总要五千块钱过年都没有给我。这是我在宏坤公司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要五千块钱都没有给我。”
“我这么多年，一分钱没有拿，做了十几年的工，别人请我吃饭我都不去。当时说有靠头，没想到老了，得到的是手铐，（大哭）我真的不值得……”
（绵阳中院）
庭审全纪录
09：00
李勤审判长：法庭调查由李俊法官主持，本审判长再次强调，一定要遵守法庭纪律，否则将受法律追究。
李俊审判员：法警，带卢善文到庭。为卢善文解除戒具。卢善文，你在身体不适时仍可坐下接受讯问、发问。公诉人继续讯问。
公诉人宋志强：卢善文，本公诉人继续对你讯问，你要如实向法庭陈述。继续问丰泰事件，首先，这起案件的紫金城A项目是怎么来的？
卢善文：我是2013年通过杜仁斌的引荐，杜仁斌长期在丰泰公司做事情，他也在我们公司做事情，所以都比较熟悉。2013年底，他引荐我做这个项目。当时丰泰集团安排招标办经理曹强和我对接，当时我还在修人和天地3期，曹强就到人和天地3期进行考察，来了之后他看了很满意。回到丰泰集团，跟他们董事长何峰汇报。汇报后不久，反正是在年前，何峰带了十几个人到人和天地工地考察，我现在还记得清的是曹强、中科建筑公司经理廖飞凡、丰泰集团总经理钟林、工程部、预决算部。他看到（公司）外面的也可以（向我们）借钱，很感动。他看到我们保管室很整洁，特别高兴。在现场的休息室交流了十几分钟，然后就走了。等了几天，他通知我过去。因为我不懂电脑，我叫上我大儿子跟我一起过去，我们一起谈了两三天，一条一条的谈。过程比较顺利。但是有一点，中科总经理的廖飞凡坚决要把防水和窗子拿出去，这两个利润高一些。如果这两个拿出去，利润会少很多，这样的话我就准备放弃了。过了一两天，给我打电话，说还是让我做。我就同意了。同意之后，修改合同，丰泰集团董事长一般不给我打电话，他委托总经理钟林打电话说，说工程想找曾建斌担保。他知道曾建斌是我的舅子。我在绵阳做建筑，了解我的人还是比较认可的。我当时是想把这个项目给我儿子做。我就和曾总（建斌）说了。我说有一个老乡，想让你担保。他说好嘛，他知道我在三汇公司也没怎么挣钱，就觉得可以支持下一代。有一天晚上就约他去何峰项目的茶楼，何峰和钟林，我、曾总就在那边谈，说明了来意。何峰说，老乡这个项目你要帮一下我，他不好意思说担保。当时他（何峰）资金比较紧。曾建斌说，第一，卢善文是我的妹夫，我对他的进度、安全有信心，有什么问题你来找我。第二，保证这个项目按合同执行。第三，你一定要按照合同做，按时付款，他也不会提前要钱。当时就达成了协议。实际当时也没有让曾建斌签字……(公诉人打断)
宋志强：这个项目的来源，法庭已经听清楚了。我问啥子你就说啥子就行了。这个项目出资比例是多少？你直接说比例就行。
卢善文：总共五个（股份），我、曾和平、冯定慧各一个，曾建斌两个。实际这里面有一个过程，你又不听我讲。一个股份440万。
公诉人宋志强：出资之后，你们签订合同，是你签的吧？
卢善文：我签的。这里面又有一个很复杂的过程。
公诉人宋志强：过程很复杂，法庭没时间听你仔细讲，你回答问题就行。签订合同，有2200万，是什么性质？
卢善文：履约保证金。
公诉人宋志强：你作为宏坤公司老总，在建筑行业，收取履约保证金，是否清楚这个规则？
卢善文：建筑行业都要收取。
公诉人宋志强：你向法庭陈述一下履约保证金的作用，有什么规则？
卢善文：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对，他可以扣。
公诉人宋志强：发包方向承建方收取的吗？
卢善文：对。
公诉人宋志强：如果承建方存在违约情况，视情况扣去保证金。
卢善文：我合同是这么说的…….
公诉人宋志强：我是说规则是这样的，是吗？
卢善文：是。
公诉人宋志强：你和中科公司，是挂靠行为，是不是？
卢善文：这个，是……
公诉人宋志强：你回答是还是不是？
卢善文：我是内部承包。
公诉人宋志强：我问，你是挂靠中科公司是吗？
卢善文：你听我说，我前头就想说，你又不听我解释。
公诉人宋志强：我问，是不是挂靠？
卢善文：是内部承包，不是挂靠。
公诉人宋志强：什么叫内部承包？
卢善文：当时我要用我的公司，他要用中科。当时他的公司是三级公司，不具备修建丰泰A地块的资质，我提出了这个问题，他们说马上资质就下来了。我现在回忆起来，2013年是他们在骗我。他们提出用中科和丰泰签，中科开委托。当时还要收挂靠费。问题是我自己有我的企业，我何必挂靠他。
公诉人宋志强：当时是不是挂靠？
卢善文：这种情况在绵阳很多，不是什么挂靠不挂靠。
公诉人宋志强：合同约定3月15日进场，最迟不超过5月15日，是吗？
卢善文：我只记得3月15日。
公诉人宋志强：最迟5月15日，但你们没有进场，是吗？
卢善文：我要喝点水，我糖尿病。
李俊法官：法警，为卢善文准备水。
公诉人宋志强：没进场，是这样吧？
卢善文：是。
公诉人宋志强：为什么没有进场？
卢善文：我们合同约定进场是打垫材，谈判是3月15日进场。因为他的人工在挖孔桩，在签合同的时候已经完成80%了，所以约定3月15日进场。后来没有进场，是因为基础桩没有完成。
公诉人宋志强：没有进场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什么时候？
卢善文：一直持续到2015年11月3号在王子大酒店谈，两年了，都没进场。
公诉人宋志强：你向法庭陈述，没法进场是垫材没有打完是吗？
卢善文：垫层没有打好，桩子也没有完成。
公诉人宋志强：就是前期工作嘛。除了这个原因，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卢善文：没有。只有这个原因，没有通知我们进场，在这期间我还去了五次。
公诉人宋志强：你说从14年5月，一直到15年11月，没有进场，主要原因，第一是打桩没有完成；第二，丰泰集团没有通知你们进场？
卢善文：是。
公诉人宋志强：在这期间，长达一年多的时间，你们有没有和丰泰核实原因，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王兴律师：反对，是否成立不应该由你来评论。
公诉人宋志强：我发问哪里不对吗？
王兴律师：你要和被告人辩论吗？凭什么说不是这个原因？
李俊法官：公诉人注意一下。请直接发问。
卢善文：第一肯定是基础桩没有完成，水淹了一米多深，第二没有通知我进场。只有这两个原因，其他没得原因。
徐莹律师：审判长，能不能让他慢一点，四川话太快听不懂。
卢善文：审判长，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他这么一直说，确实不是他说的这样，所以我比较激动。
卢善文：我一共给他去了五次函（要求进场的函），最后一次是2014年10、11月，没人理我。最后一次是喊我儿子从邮局寄给何峰的，这个函可以说明一切（没有进场的原因）。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是四人合作，这个事情你有没有给其他人通报情况？
卢善文：没有。搭板房过后，大概十月份左右，我给他们说了我不打算做了，太不讲诚信了，又不解决问题，也不搭腔。
公诉人宋志强：我问你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李俊法官：卢善文，你直接回答。
卢善文：一开始没有说，后面说了。
公诉人宋志强：前面一年多他们不清楚？
卢善文：是。
公诉人宋志强：丰泰提出要调规增加一栋酒店，你是否清楚？
卢善文：肯定不清楚。
公诉人宋志强：什么时候知道的？
卢善文：我们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的办公室主任才跟我说，丰泰集团调规。公安来问过我，问我晓不晓得。我听唐小龙说的。
公诉人宋志强：你是说2016年之后才知道的。
卢善文：是二〇二几年了。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提出向丰泰退还履约保证金，最早是什么时候？
卢善文：最早是2015年11月3号，在王子大酒店提出解决这个问题。
公诉人宋志强：卢善文，你之前的供述，均证实之前就履约保证金的退还谈过很多次，有一次笔录，你的原话是和钟林谈不下五十次。我问你最早一次退还是什么时候？
卢善文：我跟你说过了，以前是谈违约怎么做，当时还想要做这个项目，最早开始谈退还保证金是2015年11月。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有什么方案？
卢善文：你说什么方案？
公诉人宋志强：我问你们谈违约是怎么谈方案？
卢善文：我和钟林谈了很多次。是这样的，我去找他，说钟林你们违约了，总得解决，说一下嘛。就是我还想做，看是不是价格调整还是怎么办。他每一次都说快了。
公诉人宋志强：卢善文，你向法庭陈述，多次谈了，是吧？你找钟林多次谈过，我们刚才也问，你一直没有进场，你也知道对方，你难道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违约？
王兴律师：（举手反对）
李俊法官：先听被告人怎么说。
卢善文：确实不知道，我愿意发誓……
公诉人宋志强：你不用发誓。我问你，你知道违约，难道不知道为什么？
卢善文：我绝对不知道，他不给我说。
公诉人宋志强：钟林说等两天下来指的是什么？
徐莹律师：反对，公诉人的归纳误导了被告人，请公诉人不要随便归纳。
王兴律师：公诉人一直说违约的真实原因，真实原因，公诉人不需要对此下结论。
唐静律师：卢善文当庭也只是说钟林说快了，没有说等两天，公诉人归纳误导了被告人。
吴丹红律师：根据法庭规则，辩护人反对应该先停止，听取辩护人反对理由。法庭一直让被告人回答，问题是被告人回答了，那么反对就没有意义了。
李俊法官：你们反对的时候已经说了原因，法庭已经听清了。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什么时候决定不再做丰泰紫金城A项目？
卢善文：搭板房之后。
公诉人宋志强：砸板房是什么时候，等一下，是砸板房还是搭板房？
卢善文：搭建板房。具体我记不清，只记得是2015年下半年，当时公安也反复问我，我只记得是2015年下半年。反正是搭建板房之后，我找了钟林，说我们不打算做这个工程了。
李俊法官：再次提醒卢善文，你直接回答就好，说话慢一点。
卢善文：李法官，你听我说……
李俊法官：现在不说了。
公诉人宋志强：你说搭板房是谁搭的？
卢善文：不是我搭的，围墙在板房之前，围墙是谁建的我知道，搭板房不知道是谁。
公诉人宋志强：起诉书指控，你们砸了人家的板房，有这个事情吗？
卢善文：有这个事实。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一共砸了几次。
卢善文：我要解释一下……
公诉人宋志强：你直接回答问题。
卢善文：只有一次。当时我不知道砸板房，我得到信息有人把板房搭起来了，到场看到有人在砸，我就喊停，我看到曾光建老婆。喊停之后我站了一分钟。一分钟之后，我就去找钟林了。
公诉人宋志强：当时有谁在？
卢善文：曾和平在坝子里，没有动手，除了他我只记得曾光建。
公诉人宋志强：当时是谁通知你的？
卢善文：不知道谁通知的，记不得了。
（9：50分，因法庭现场出现异味，临时休庭。）
（上午10：30分继续开庭）
审判长：现在继续开庭。
李俊法官：被告卢善文公诉人继续讯问卢善文。
公诉人宋志强：丰泰集团调规结束后，正式规划出来，是否通知你们进场施工？
卢善文：肯定没有。
公诉人宋志强：刚才提到唐庆在做这个工地，打砸板房这个时间点，你回忆一下，是在王子大酒店谈判之前还是之后？
卢善文：之前，2015年11月3号之前。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去打砸唐庆工地的目的是什么？
卢善文：这个我就要回答的长一点了。2015年一天，不知道是谁给我打电话，说丰泰集团我们的工地，有人把围墙搭起来了，我知道过后，就开着车到现场，去的时候。有几个工人，还有曾和平，曾和平开着他的卡宴，还有卢善学，项目负责人。我去了过后确实看到起了围墙和大门，围墙是用砖做的。如果是我搞围墙，肯定用彩钢，这样一天就能盖好。他用砖，明显没有经验。我走拢的时候我兄弟还是谁说是刘忠元在做，唐庆我不认识，刘忠元我认识。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为什么做这个，这个是我们的项目，因为围墙是在安全维护费用中取。他说那么的嘛，他不做了。我们说，我们要是不做了，你们就做吧，让丰泰处理。我当时还是想做这个项目，想着虽然他们违约还是能解决。打了电话之后，我就去找钟林了，找他说，你们不通知我们进场，让别人进场，他笑了没说话。当时没有砸围墙，围墙是好的。后来提审的时候，公安说你甩了钢筋，说何仕武带了十几个人。公安提审会带执法仪，先开执法仪让我说，我在我32页记录里面也有。我说真的没有。我只是看到曾和平和卢善学在，没有人敲他们，后来我和公安发誓赌咒。
公诉人宋志强：你认真听公诉人的问题再回答，砸板房的目的是什么？
卢善文：又等了几天。我当时和刘忠元说了，我不认识唐庆。后来有一天，我听说板房也搭起来了，不晓得是哪个搭的。我之前拉了2000方木方做基础，去的时候发现木方不在了，看到有人在砸。公安问我，我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有曾光建和曾和平，公安让我一定要说一个具体人数，我说了四个，实际上我记不清楚。
公诉人宋志强：目的是什么？
卢善文：他们把我们的材料整不在了。
公诉人宋志强：当天王子大酒店有谁在场？
卢善文：我、冯定慧、曾建斌、邓德万，何峰。
公诉人宋志强：谈判内容是什么？
卢善文：解决丰泰的事情。搭了板房后，我提出不做了，就是解决这个问题。11月3号我忘了是谁打电话，我记得是冯定慧还是曾建斌打给我，其他我记不清。
公诉人宋志强：怎么谈的？
卢善文：我们是老乡，如果按照合同违约金是2200万，我觉得他是老乡，喊他赔这么多也不对。就想找个方案少收点，曾建斌提出给利息的方案，利息标准我记不到了，我当时做记录了。当时给的利息小数点后面还有零数，应该比2200万少八九百万。曾建斌提出后，何峰提出一分五。邓德万提出，你们的2200万给何董事长用多久，就让何峰拿2200万给你们用好长时间。当时何峰说要得，曾总也说可以。关于写合同，当时我害怕曾总让我写。曾总说，那就你们（指丰泰）来拟合同嘛。当时邓德万说，毕竟我们拿了材料，让他们再拿一点。关于拿材料的事情，2014年我在绵州影剧院108茶楼找管理员谈进场材料的价格，钟林在楼上谈事，我声音大钟林就听到了，我告诉他了这个事情。邓德万就给何峰说你违约了，人工费适当赔偿，这个事情就说完了。
公诉人宋志强：你说利息是曾建斌提出来的，是吗？
卢善文：我刚说了，违约金太高了，曾建斌就提出来了一个解决方案。
公诉人宋志强：具体多少利息是谁计算的？
卢善文：我不知道，公安很问了我好多次，我说不上来这个。
公诉人宋志强：11月3日王子大酒店，你的笔记本准确记录了曾建斌提出的利息、复息，还有金额，包括角、分都有，这些肯定有人现场计算，是吗？
卢善文：记不到了。
公诉人宋志强：曾建斌提出来利息后，何峰提出1.5的利息，是吗？
卢善文：是。
公诉人宋志强：双方没有提出一致意见吗？
卢善文：后来就没有说这个问题。
公诉人宋志强：邓德万的这个方案，双方都同意是吗？
卢善文：是。
公诉人宋志强：是否执行？
卢善文：没有执行，不过没有执行是他们的原因，他们反悔。
公诉人宋志强：12月29日早上去丰泰，你们是早上去的吗？
卢善文：是。
公诉人宋志强：有没有事前和曾建斌汇报？
卢善文：没有。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三个人去丰泰的目的是什么？
卢善文：他们反悔了，重新写了一个协议，我发给冯定慧后又把冯定慧修改的发给他们了。当时达成协议后，没有执行这个协议。我们没去找丰泰，丰泰也没有找我们。11月3号到12月29号之间，可以查我、冯定慧、钟林的微信，钟林起草了解除协议给我，我发给冯定慧修改，她改的合同我比较认可，她多年在财务，冯定慧修改后我发给钟林。后来，钟林说刘总还没有签字。公安提审我的时候，我一直记不清楚利息是怎么确定的。2022年7月7日，我记得很深刻，从早上八点提审我到第二天两点，他们问我怎么确定的利息，我说我记不清楚。我一直记得是违约金，看了协议才知道是利息。这个你们可以查讯问笔录，完全可以查清。现场我知道是钟林发的解除协议。
公诉人宋志强：卢善文我问你去丰泰的目的。
卢善文：宋检察官，你让我解释这个过程。后来，公安坚决不让我改这个笔录，我说如果不让我改我就不签。当时的时候，坚决不让我改。后来他们又重新加了一句话，还是不让我改，是警察改的，我签的。利息是哪个决定的，2015年11月3号到12月29日之间，我们的微信可以说清楚。
公诉人宋志强：我是问你当天干什么？
卢善文：你问我利息怎么的出来的，我回答了。
公诉人宋志强：我问当天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卢善文：这天早上，我们三个人不知道是哪个打电话，我们各开各的车。我应该比冯定慧早，冯定慧车停在我对面。我们一起去找合同，找他落实解除协议的情况。我们把修改后的合同发给他，他也没有提出不同意见。钟林还喊了郑成义到钟林办公室。
公诉人宋志强：我补充问一个问题，你、冯定慧、曾和平三个人几乎同时到丰泰集团，你们去的目的是一样的吗？
卢善文：是。
公诉人宋志强：是提前商量好的吗？
卢善文：是临时决定的。
公诉人宋志强：在钟林的办公室，怎么去的何峰的办公室？
卢善文：我们都已经要走了，冯定慧要去见一下老乡，说她和何峰是老乡，本身我们就要走了，她就和钟林说了。钟林和郑成义向何峰汇报了，他同意后我们去的。
公诉人宋志强：补充一个问题，你们去见何峰，冯定慧想去见老乡，主要目的是什么？
卢善文：也是想和他说一下合同。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在钟林办公室，是否就利息达成一致？
卢善文：这个合同是钟林起草的，发给我，我发给冯定慧，冯定慧修改。
公诉人宋志强：我就问你，是否达成一致？
卢善文：我和你说了，是钟林修改好了。
王兴律师：反对，他已经一直解释，在之前钟林就说在等签字。
公诉人宋志强：我问你们是否达成一致？
卢善文：我说了，我们一直在等签字。
公诉人张光明（提醒宋志强）：你就问有没有达成一致。
李俊法官：针对讯问，你直接回答就可以，是否达成一致。
公诉人宋志强：公诉人继续讯问，在何峰办公室，是否发生抓扯？
卢善文：发生了。
公诉人宋志强：如何发生的？
卢善文：过程比较长。钟林汇报后，同意我们去见何峰，我们就去了。何峰的办公室很难进，我是第一次去，之前只去过决算室。钟林带我们去，他的办公室就好像今天庭审书记员的位置一样，比我们的位置高了一点点。我们在门口的小会议桌，右手边有一个柱子，我坐在第一个，冯定慧在中间，曾和平在里面，曾和平那边墙上有装饰品。郑成义和钟林站在装饰品右边，何峰说了三点……(卢善文说了一大段，李俊法官提醒“没听清”。卢善文重新说）何峰说，你们再改合同哒；第二句，你们再闹哒；第三句，我最后一次给你们解决。我说，何董事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们不讲诚信，不是我们。我说钟林，你把合同给我，我不到一个小时改了发给你们了，我问了几次，你说在等签字。第二，我说，两年时间，哪个找你闹了。第三，最后一次解决？我这是第一次进你办公室。而且2014年1月4号签合同，我们马上就给你打钱。到现在只见你两次，上一次是11月3日，我们哪里在闹。是你们拿的合同，我们按你的执行。这个时候，来了七八保安。有招标办的人，我认识，我之前多次到招标办谈事情。他说你们是来打架吗，我说我们是在解决问题，他们就出去了。这个时候，曾和平是第一次见何峰，何峰不认识他，冯定慧他认识。何峰有点生气，当时他穿着冬天的防寒服，他拉着曾和平，说我们一起跳下去，抓起来的过程中还把墙上的装饰品打烂了。这个时候白鹏来了。还来了十几个保安。他们来了就把曾和平抓起来了。当时冯定慧在拍照，他们就把冯定慧也抓过去了。郑成义、保安、白鹏就又打、又拉冯定慧、曾和平。
公诉人宋志强：为什么要拉他们？
卢善文：因为何峰要拉曾和平跳楼，所以发生抓扯。当时曾和平和冯定慧受伤。
公诉人宋志强：有没有人打你？
卢善文：没有人打我。
公诉人宋志强：发生这个事情后，曾建斌是如何到的现场？
卢善文：我不知道是如何到的现场。
公诉人宋志强：你给曾建斌打电话了吗？
卢善文：11点52打的。
公诉人宋志强：那是在事后。我的问题是，问题发生时，你有没有给曾建斌打电话？
卢善文：打了，11：52打的，我告诉他我要去公安局接受调查。
公诉人宋志强：也就是你没给曾建斌打电话。
卢善文：肯定没有。
公诉人宋志强：你有没有看到曾和平或者冯定慧打电话？
卢善文：没有，那个地方闹得很，我不知道。
公诉人宋志强：和保安发生纠纷后，曾建斌是否到现场？
卢善文：到了。
公诉人宋志强：他和谁一起？
卢善文：我没有注意，有王海。邓德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公诉人宋志强：曾建斌到场后，你、曾和平、冯定慧是否和他见面？
卢善文：隔得远，他没到办公室，在天井，没有进何峰办公室。
公诉人宋志强：当时你在那里？
卢善文：我们在门口边，我在最外面，当时冯定慧哭得很厉害，脑袋在流血，曾建斌就看到了。
公诉人宋志强：曾建斌到场后，你们有没有告诉他这个事情？
卢善文：没有。
公诉人宋志强：曾建斌到场后，看到他做了什么？
卢善文：数落了何峰一顿，说他不讲诚信。
公诉人宋志强：何峰在办公室里面吗？
卢善文：他在沙发坐着。
公诉人宋志强：曾建斌数落他之后，何峰的身体是否出现什么状况？
卢善文：曾建斌、邓德万、王海站在天井靠后的位置聊天，我站着望着他们，但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就看到一个担架把何峰抬出去了。
公诉人宋志强：何峰离开现场后，还有没有其他人到何峰办公室外面的平台？
卢善文：有。他们把曾和平、冯定慧打伤后，保安就走了。曾建斌来的时候白鹏、保安就不在了，郑成义在。后来来了一些人，有人说，就是他打的。我记不得具体是谁了，只记得有洪刚娃、文红军，他们说有郭五强、冯定楷，我回忆不起来。这个时候警察来了，辣椒水一喷，我侄儿告诉我被喷了辣椒水。王海还是谁喊。我们就去接受调查了。
公诉人宋志强：再问你几个小细节，你陈述，曾建斌来了后，和你们发生纠纷的保安，包括白鹏就不在现场了吗？
卢善文：是。
公诉人宋志强：你说走了之后，来了几个人，洪刚娃是谁？
卢善文：刘洪刚。
公诉人宋志强：还有谁？
卢善文：文洪军，其他的我回忆不起。
公诉人宋志强：还有没有其他人？
卢善文：还有其他人。
公诉人宋志强：多吗？
卢善文：不多。
公诉人宋志强：你看见刘洪刚、文红军对郑成义跑过去了，还有没有其他人？
卢善文：没有。
公诉人宋志强：警察在现场？
卢善文：是。他们离得很近。
公诉人宋志强：警察使用辣椒水，都喷了谁？
卢善文：是，当时我不知道谁被喷了，最后看到刘洪刚和文洪军去洗眼睛。
公诉人宋志强：刘洪刚、文红军是曾建斌到了，何峰走了之后才上来的？
卢善文：何峰走了之后。
公诉人宋志强：刘洪刚、文洪军到场，曾建斌、曾和平、冯定慧包括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卢善文：我肯定没有说。
公诉人宋志强：你说谁喊了一声“就是他“，是谁？
卢善文：喊了，谁喊的我不清楚。
公诉人宋志强：这件事情之后，你看到除了这些人外，还有没有你们三汇系的人？
卢善文：没留意，当时被喊到公安局。
公诉人宋志强：当时是被传讯？
卢善文：让我去接受调查。
公诉人宋志强：都有哪些人？
卢善文：有我、曾和平、冯定慧，其他的记不清楚。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有没有到各个房间找打你们的保安？
卢善文：没有。
公诉人宋志强：在什么时候丰泰最终把保证金和利息退给你们？
卢善文：警察提审我的时候我记不得，最后是他们拿了解除协议，2016年1月26日签的。
公诉人宋志强：协议是你签的？
卢善文：是钟林拿着协议到我们花园办公室来，和冯定慧两个人沟通，把数字填上，我签的字。
公诉人宋志强：除了2200万的本金，还有1403万，是什么名义？
卢善文：得问冯定慧，有个90万我清楚。
公诉人宋志强：卢善文，我想问一下，宏坤公司管材料的是谁？
卢善文：整个后勤是卢善富负责，还有各个项目也有负责人，你让我记我也记不清楚了。
公诉人宋志强：丰泰这个项目，项目经理是谁？
卢善文：1月9号签了合同后，因为2014年3月15号要进场，我就喊了卢善学做现场负责人，不是项目经理，主要是现场上的交流。现场的沟通、筹备项目部、招人等，是卢善学在负责。
公诉人宋志强：第三个，丰泰紫金城这个项目，你们最后修没修？
卢善文：没有。
公诉人宋志强：项目用了哪些材料，有什么支出？
卢善文：材料拉了木板，有很大一堆。
公诉人宋志强：是谁拉的？
卢善文：不晓得是哪个拉的，有木板、木方、垫材。还有塔吊、钢材也谈了，不过没有签合同，都是老客户，施工员也谈了，喊等着。有些早到现场的就在我们这住着。
公诉人宋志强：代云洪这个事情，去找代云洪催收欠款是谁安排的？
卢善文：曾建斌。
公诉人宋志强：他有没有跟你说怎么催收？
卢善文：起诉书的时间是错的。
公诉人宋志强：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有没有跟你说清楚催收的方式？
卢善文：只说了两三句话，工地上没有钱去付工人工资，你和曾和平去催一下借款。
公诉人宋志强：他和你交代这个事情，曾和平在现场吗？
卢善文：没在。
公诉人宋志强：他有没有和你一起去催收？
卢善文：是，我在曾建斌办公室给他打的电话，和他联系。
公诉人宋志强：起诉书指控的代云洪被你们非法拘禁了，这个事情是你决定的，还是曾和平决定的？
王兴律师：反对，这是变相的诱导性发问。
卢善文：我和代云洪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非法拘禁。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催收的时候，有人去守代云洪，是你还是曾和平决定的？
王兴律师：反对，预设了一个前提，是曾和平还是你。
李俊法官：反对有效。
公诉人宋志强：曾和平安排你们之后，你们是怎么做的？
卢善文：我说嘛。首先不是2012年。
公诉人宋志强：你先不要说时间。
卢善文：任何事情都要有个经过，连时间都不让我说？！时间不是2012年，是在2016年，搬到新办公室，曾总让我去他办公室，他说，代云洪借了我们钱，现在没有钱支付民工工资了，你和曾和平去催收一下。我就给曾和平说，和平娃，曾总喊我们去代云洪那里催借款，他也晓得这个事情，就说要的。然后我与代云洪联系。我很尊重代云洪，我从94、95年开始在他那里做水电。当时他在修绵中，我大儿子上绵中，也是他在帮忙，我很感谢他。我跟他说，找他有点事，他说让我去，他在南河宾馆。曾和平和我一起过去，怎么去的不记得了。我们上去的时候曾和平喊了张良、邓军，他们两个在外头，我和曾和平在办公室里面。曾老板应该是五点给我打电话过去的。当时是六点。我们和代云洪聊天，说代哥，曾总说没有钱付民工工资了，帮我们解决一下。他说，善文，没有钱。我们聊天到10点，他说善文我想休息了。我说你休息嘛。然后他自己离开办公室，开了隔壁的门，然后就把门关了。他关门之后我就走了。走了之后，第二天早上，张良给我打电话，他喊我师傅。说师傅，代云洪吃米粉走了，我说走了就算了。我还是给代云洪打了电话，问他，你走了去哪里。他说和朋友在南河坝摆一下，他说算了，就没了。我给警察说了的，我给代云洪打电话的时间可以查，没有三天三夜，怎么能说非法拘禁。
公诉人宋志强：当天和你、曾和平一起去的，还有其他人吗？
卢善文：我只看到张良、邓军。
公诉人宋志强：有没有人通知张良、邓军？
卢善文：应该是曾和平，可以查得到。
公诉人宋志强：邓军、张良有没有守代云洪？
卢善文：他们应该是在那边等。
公诉人宋志强：谁安排张良、邓军守代云洪？
卢善文：我没安排，我记得曾和平说了一句什么话，我不清楚，就走了。第二天给我打电话说代云洪走了，我感到很惊讶。
公诉人宋志强：三汇装饰城，只问两个问题，三汇装饰城进场拆迁商户，曾建斌是否清楚？
卢善文：你让不让我仔细说。
公诉人宋志强：你先回答问题，再解释。
卢善文：曾建斌，不清楚好久去的。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要做这个事情，他清楚吗？
卢善文：他不清楚这个事情，他喊我去办公室说了几句话。18号还是什么时候，应该是我去玫瑰花城开会那次，曾建斌给我打电话，说卢善文，你到我办公室一下。我看到卢高翔也在那里，他是管市场的，在那边汇报。曾建斌简单的说，你配合卢高翔，还有几户人没有搬彻底，工期很紧，其他的客户已经要求赔偿了。卢高翔就说，这个事情不得了。客户我不认识，门面哪个我也不晓得，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只管装修。卢高翔说时间紧得很，抓紧进场。我说今天晚上吗。他说晚上热，明天早上去。第一个要拿工具去，车子白天去不到；第二要往外面拉东西；三是停车好停；四是其他楼都有客户，白天要营业；第五是凉快。主要是工期紧。
公诉人宋志强：问你几个问题，你在准备去三汇装饰城拆商户的时候，清不清楚里面有部分商户没有搬离？
卢善文：这个我不清楚。但是卢高翔说了，有一些好东西要搬出来，我不晓得是哪一些。
公诉人宋志强：我是问，里面有部分商户人还没有出来，你清楚吗？
卢善文：我不清楚。
公诉人宋志强：决定去做拆迁，时间上是卢高翔说的，你们做的，是吗？
卢善文：我开始说晚上11点，他说明天早上凉快一些，我也赞成。
公诉人宋志强：你的意思是，卢高翔决定的。
卢善文：我说11点，他说早上凉快，我赞成。
公诉人宋志强：你说你不清楚有商户没搬离。
卢善文：曾建斌说了一句，具体我不晓得。
公诉人宋志强：你说开会有分组，你们是怎么分工的？
卢善文：得说一下前面的事情，才能够把事情说清楚。你这么问，我只能说不晓得。我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公诉人宋志强：小岛进场的时候，你昨天说小岛这个事情你进场前，给三个人打电话，蒲永亮、卢善学、曾建斌。
卢善文：我又要说一下，公诉人，有给三个人打电话，但顺序不是这样的。
公诉人宋志强：你先不要搅。我想问，给曾建斌打电话，说了什么？
卢善文：白天开了会。我要求调笔记本，你们一直没有调给我看。2016年12月14日开会，王董事长主持开会。说了三点，很高兴要进场了。一、公安局要来人到现场维持秩序；二、明天多喊点人；三、明天必须做完。我的工作笔记本记得很清楚。我就把这些跟曾建斌说了。曾建斌说，好的，我明天也来看一下。
公诉人宋志强：你和曾建斌说了什么？
卢善文：就是会议精神。
公诉人宋志强：有没有说第二天要进场施工？
卢善文：说了。可能我有点笨（已经反复说了几次）。
公诉人宋志强：你和蒲永亮说了什么？
卢善文：也说了这些。把王董事长的会议精神告诉他，明天公安要来维持秩序，多喊点人，明天要做完。可不可以说一下跟卢善学说的内容？
公诉人宋志强：针对多喊点人，有没有具体安排？
卢善文：没有。
公诉人宋志强：跟卢善学是怎么说的？
卢善文：我多说了一句，让他和蒲永亮组织好。
公诉人宋志强：新时空茶楼，补充一个问题，你说朱建宝、安明刚、你、曾建斌打牌出千，当时你们打牌打多大？
卢善文：回忆不清楚。
公诉人宋志强：打麻将，多少钱一炮？
卢善文：回忆不清楚了。可以查公安局的记录。
公诉人宋志强：打麻将的过程中，是输了还是赢了？
卢善文：肯定是输了，人家都骗我了。
公诉人宋志强：曾建斌呢？
卢善文：也输了？
公诉人宋志强：你输了多少钱？
卢善文：我输得有点多，可能有几万十来万。
公诉人宋志强：曾建斌输了多少？
卢善文：比我少，他打得少一些。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打牌的时间多吗？
卢善文：那一两周多。
公诉人宋志强：是否有打欠条的事情，打40万欠条？
卢善文：肯定没得，简直是，连这些都做出来。
李俊法官：被告人卢善文，没让你说话不要说，回答问题即可。
公诉人宋志强：丰泰集团，你说有违约，长时间没进场，为什么没有通过司法途径解决？
卢善文：公诉人，这个问题你也问了好多回。
公诉人宋志强：直接回答，为什么没有通过司法途径解决？
卢善文：宋检察官，一次都谈好了，我为什么好要起诉。实际上我还是一直想做他这个工程，工程是可以做得走的。只是后来他搭了板房，我才决定不做了。
公诉人宋志强：本公诉人讯问暂时结束。
审判长：上午庭审结束，下午两点开庭。
14：00
李勤 审判长：现在继续开庭。
李俊法官：下面由公诉人继续讯问卢善文。
公诉人罗明川：卢善文，公诉人补充问你几个问题。丰泰案件，四人是谁决定投资承建紫金城项目？
卢善文：有一个过程，你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很复杂。
公诉人罗明川：你在昨天的庭审和今天上午的庭审已经进行了详细阐述。
卢善文：这个我没有阐述。
公诉人罗明川：现在是讯问你，需要你来回答。
卢善文：我是在回答。在茶楼，曾建斌担保后，第二天曾建斌说，干脆这个项目冯定慧、曾和平一起，我说可以。冯定慧说，曾总还是我们一起做吧，你钱多一些，经济实力雄厚，我说好。
公诉人罗明川：也就是说冯定慧提议？
卢善文：先是曾建斌担保后，他提议冯定慧、曾和平一起做。我说可以，然后冯定慧说曾总一起做，他占两股，其他人各占一股。
公诉人罗明川：谁决定比例？
卢善文：我刚才说了嘛，何峰喊曾建斌担保，然后曾建斌说，你们三个人一起去，后来冯定慧说，曾总你也来，你的经济实力雄厚，你占两股，我们一人一股，我说要得，每股440万。
公诉人罗明川：这次投资是谁在负责？
卢善文：我在负责。
公诉人罗明川：谁决定不继续与丰泰负责，退履约保证金？
卢善文：是我找到曾建斌说了，当时不是搭了板房过后嘛，我跟曾建斌说，我们不打算做了，他说不做就不做了。
公诉人罗明川：你上午已经说过，你是说你找曾建斌，他决定的是吗？
卢善文：不是这样的，是有一个过程。搭板房之后，我和钟林说了，他一女二嫁，直到十月底我们还想做，从那以后我们就不想做了。
公诉人罗明川：你说给你们利息是丰泰公司决定的，是吗？
卢善文：2015年11月3号的过程，我笔记本上有，公安也让我签过字。可以翻我和冯定慧、钟林的微信，就可以说明利息的情况。最后是11月26日在我们三汇花园市场的旧办公室算的。关于这个事情，微信有原始依据。最后是钟林发给我的，我们采纳了他的方案。
公诉人罗明川：你说的是钟林、丰泰集团决定的，是吗？
卢善文：他给我的微信就是证据。
公诉人罗明川：你们对丰泰支付的金额，除了履约保证金之外的金额，是否有异议？
卢善文：金额我记不到。但是2015年11月3日到12月29号发过信息，最后推迟到了1月，这个金额有变动。关于我们这一两年的人工费和材料款，是钟林提出90万，我说好，绝对没有第二句话。
公诉人罗明川：你们四个人对这个金额是否有异议？
卢善文：没有异议。
公诉人罗明川：英才学校教师公寓，之前是否有阻工？
卢善文：有一次。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有报警？
卢善文：忘了是否有报警，但当天我记不清。
公诉人罗明川：我是说起诉书指控的那起事件之前。
卢善文：2016.12.15之前，我平场地，村民来阻挡，书记也来了，是否报警我忘了，但这一次的阻工学校无人机有摄像。宏坤公司、学校有联合给公安局、政府报告。
公诉人罗明川：2016.12.15当天进场，谁决定组织宏坤员工和班组长参与？
卢善文：我是管生产的。12月14日在学校开会，我通知他们多组织点人来。我当时知道公安要来，所以我不可能安排人扎场子。卢善学是我弟弟，我不可能害他。里面说我组织开会，我是管生产的，怎么会组织这个。
公诉人罗明川：你是宏坤总经理，蒲永亮是什么职务？
卢善文：蒲永亮是负责生产。
公诉人罗明川：卢善学呢？
卢善文：卢善学是现场负责人。当天有无人机，完全可以说明情况。
公诉人罗明川：你是否在现场？
卢善文：有在场，
公诉人罗明川：宏坤公司有多少人？
卢善文：一开始没几个人，我们就在做钢结构围墙，当时也没有村民。学校王董事长还给我打电话，说你们怎么还没人来。在安装的过程中，小岛村民陆续过来，村长也来了，接着来了很多警察、特警，来了三个局长，勾局长、任局长、李局长。我之前见过勾局长，他是游仙区的副局长。后来勾局长问我谁负责，我说我负责，他喊我过去一趟。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你们组织多少人？
卢善文：两边加起来可能只有三四十个人。
公诉人罗明川：除了这些人，还有没有其他人？
卢善文：我说的是两边搭围墙的加起来有这么多人。
公诉人罗明川：我说出了这些还有哪些人？
卢善文：三十四个人在搭围墙。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有没有人受伤？
卢善文：我们这边冯登云受伤，他们那边没有人受伤。这个有无人机摄像，只要把这个拿出来就清楚了。
公诉人罗明川：你说他们那边没受伤，那边是谁？
卢善文：起诉书说有五个村民受伤，没有这件事，当天救护车就在旁边。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是否有组织人聚餐？
卢善文：有。我去了，总共有三四桌。当时是中午了，该吃饭了，卢善富说，该吃饭了，我们的伙食团在玫瑰花城，距离远，我说要得。他说我们干脆吃点火锅，我说要得。
公诉人罗明川：有没有向曾建斌汇报上面进场的情况？
卢善文：有前因后果。
李俊法官：公诉人，卢善文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卢善文不用回答了
卢善文：那我听法官的，这个事情，有录像很容易知道情况。
公诉人罗明川：医药费和聚餐费是否需要你和曾建斌签字报销？
卢善文：当天中午聚餐我没给曾建斌说，怎么拿去签字我回忆不清楚了。但我肯定签了字。关于这些开支，曾建斌要签字，但我没有跟他说，可以问卢善富是怎么跑手续。
公诉人罗明川：三汇装饰城，案发前你是否知道里面还有商户的商铺有人没有撤场？
李俊：上午已经问过了。
公诉人罗明川：你负责的宏坤公司，是谁决定的组织人员？
卢善文：我简要说一下前因后果。
李俊法官：卢善文，你直接回答问题，不用说前因后果。
公诉人罗明川：宏坤公司是谁负责，宏坤的安排是谁决定的？
卢善文：是市场上通知我进场，我就要组织开会进场，进场需要对人进行分工，起诉书说分工是何仕武分工，实际上根本不是，是黄江和蒲永亮分工。何仕武是管安全的，他怎么会去分工。我也不知道公安怎么查的，当天那我就在现场，根本不是这样。该我去做班房我坐，我不能害人啊。我要把事实说清楚。
公诉人罗明川：是谁安排蒲永亮和黄江？
卢善文：不是安排，我去现场开了会。会没开完，我接了电话就走了。该我说的我说完就走了。分工是项目经理分工，何仕武是管安全的，怎么会分工。怎么分要问黄江和蒲永亮。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你有没有去拆除现场？
卢善文：肯定没去。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组织的人有没有对没有搬离的商铺财物进行损害？
卢善文：我到现在都不晓得。这一部分是市场在负责的。虽然我们都是三汇的，但这一部分我们是乙方。
公诉人罗明川：宏坤公司是否有完成对未搬离的商户进行拆除？
卢善文：没有。整个市场的拆除没有完成。当天警察来了，就停了。
公诉人罗明川：公司负责拆除的人员，是否汇报过有不能拆除的情况？
卢善文：开始，我没去之前的情况我不清楚。公安喊停后，我到了，到了后也没人说。公安当时调查的时候也没有找我调查。下午我们就继续了，工期很紧。
公诉人罗明川：不愿意搬离的商户后续问题谁负责。
卢善文：我是乙方。
公诉人罗明川：你直接回答。
卢善文：他有一个情况嘛，我是乙方，施工单位，市场管理是建设单位，要问市场管理处的人，我不知道。
公诉人罗明川：公诉人听清楚了，你不知道。
公诉人李春梅：卢善文，本公诉人就串通投标的问题，对你发问，请你如实回答。
卢善文：李法官，希望喝水（李俊法官同意）。
李俊法官：公诉人继续。
卢善文：抓紧时间。
公诉人李春梅：绵中英才、四季公园的招标公司是否你负责落实？
卢善文：是，也不是。我要说一下，四季公园我当年报名之后就走了。英才学校教师宿舍、教学楼是我负责的，四季公园一期我报了名。2019年我走了，后来怎么做我不晓得。当时我分管招标办，我签了字，但后来怎么回事我不知道。
公诉人李春梅：后来是否是你负责？
卢善文：后来是后面的老总做的，其他的我不知道。
公诉人李春梅：报名是什么意思？
卢善文：报名是找了几个老板报名，后来是后面的老总做的。
公诉人李春梅：谁安排你负责招标？
卢善文：曾建斌。
公诉人李春梅：他怎么安排的？
卢善文：我们很少负责招投标。他喊我负责招投标，具体没有说了。
公诉人李春梅：他有没有说项目已经确定宏坤公司承建，只是安排你走流程？
卢善文：英才学校邀请我们，第一次废标，第二次又招标。四季公园招标的时候主体已经做完了的。
公诉人李春梅：有没有说要确保宏坤公司中标？
卢善文：我们当时不是串标。第一次的时候，我们的是废标，曾建斌打电话给王董事长，说我们不做了，保证金不要了，但后来英才学校又招了一次标。
公诉人李春梅：是否是曾建斌安排你围标？
卢善文：是学校把价格做好之后，我拍了照，然后投标的。
公诉人李春梅：是谁安排你的？
卢善文：曾建斌安排我做招标工作。
公诉人李春梅：他安排你通过正常途径，还是找其他公司围标？
卢善文：其他项目他没有安排。
李勤审判长：卢善文，你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了。公诉人，再次提醒，讯问被告人直接讯问，不要直接用结论去讯问被告人。
卢善文：谢谢董事长。啊不是……谢谢审判长。
公诉人李春梅：曾建斌在安排你做四季公园招投标的项目时，有没有明确招标方式？
卢善文：这是信鸿公司和三汇公司合作。
公诉人李春梅：有没有具体方式，有没有明确提出何种方式，法定的招标方式只有两种，邀请招标、公开招标？
卢善文：我没有听到。
公诉人李春梅：邀请招标是谁决定的？
卢善文：2019年下半年，信鸿公司的会我一次都没有去。具体情况我都回忆不清楚了，我当时在住院，断断续续在工作。
公诉人李春梅：下一个问题，曾建斌有没有说过，宏坤公司承建英才学校，分别是与谁沟通的？
卢善文：我耳朵背，听不到。
公诉人李春梅：你说宏坤公司承建英才项目，曾建斌说这些宏坤来做，他有没有说是谁确定的？
卢善文：他当时做了安排。比如说教学楼做了，学校的大门改造是和别人签了合同的，又喊我去，我接着做。
公诉人李春梅：我问你他是否告诉你他与谁沟通，确定由宏坤公司承建？
卢善文：没有和我说，只是安排我们陆陆续续工作。
公诉人李春梅：四季公园项目开发建设主体单位？
卢善文：开发商是三汇公司，主体是信鸿。
公诉人李春梅：你与绵中英才，除了龙冰艳之外，还和谁沟通？
卢善文：只和龙冰艳。
公诉人李春梅：沟通什么事情？
卢善文：招标相关都沟通。
公诉人李春梅：绵中英才是谁和你沟通同意围标的？
卢善文：是邀请招标。我和龙冰艳接触，价格确定后，我找几家围标，都是与龙冰艳沟通。开始是四家，身份证号码错了之后继续要求我们做，后来又降了十几万。
公诉人李春梅：曾建斌是否知道你们找其他公司陪标？
卢善文：废标那次他知道。废标之后后宏坤公司就没有资格中标。就没有投标。曾建斌就和王董事长说，我们不做了，八十多万保证金也不要了。最后又喊我去投标，价格降了十几万，又多找了一家围标。
公诉人邱剑波：本公诉人就相关问题对你回答，希望你如实回答，心平气和。你说1999-2000在三汇公司搞维修，主要做什么维修，以什么名义做维修？
卢善文：李宗奇那个时候管后勤，喊我去代云洪那里做水电，当时代云洪在修花园市场，我断断续续做了一段时间。
公诉人邱剑波：曾建斌是否知道？
卢善文：我没有给他说，冯定慧是财务老总，他都认不到我；我也从来没有找过曾建斌。
公诉人邱剑波：2016-2017是否有多名宏坤班组长向金辉小贷借钱？
卢善文：有。每年春节，我要解决四次人工工资，第一次，按合同可以解决80%，根据工程余量的多少，再给钱。有些班组长要继续解决，有些我解决，给到90%多还要继续解决，有些我就不敢解决了。因为班组长加材料上是几百人，工作做得不好，没有工资发给工人，工人可能闹事。这么多年宏坤公司没有一起民工闹事，与这个工作有很大关系。后来，这几个人我就不敢给了，他们的工程款要超了，超了我要赔。这些班组长找到我，说他们在小贷公司贷点钱把这个关过了。他们提出借款，平时他们都把钱支付到其他地方去了，买车、耍女朋友。现在要解决这个问题，就提出要借款。
李俊法官：你回答问题就可以，待会有你回答的时候。
公诉人邱剑波：你已经阐述明白了。宏坤公司是否会在后续结款的时候，扣除这些借款？
卢善文：你要让我把话说完。班组长把钱用到其他地方了，包括曾建新，他是曾建斌的堂弟，也不敢给了。他们向我提出，希望在小贷公司借钱，我就给曾建斌打电话，说有些人不敢结了，要付超了，现在要贷款可以不？曾建斌说可以，你要担保。我说可以，但利息要少点。他说按照内部一分五处理。最后结账的时候如果有多余的钱就喊他们还一些，有几个人到现在也没还清，他们也没有找我。
公诉人邱剑波：何涌泉是否帮曾建斌保管家族资金？
卢善文：我不知道。
公诉人邱剑波：你有没有将个人资金交给曾建斌或者给何涌泉保管？
卢善文：原来我们挂靠成都公司的时候，他许了愿，说企业发展什么的，但没有明确说要不要给，也没有说有多少是我的。最后我从公司走的时候，也没有给我钱。
公诉人邱剑波：你当初挂靠的时候，有没有拿本钱？
卢善文：没有，但是工作都是我在搞，责任也都是我在承担。
公诉人邱剑波：宏坤公司员工入职是否你决定？
卢善文：前期企业还不是很大，基本是我决定的。
公诉人邱剑波：前期是哪个时候？
卢善文：后来有三汇集团的时候，办公室要帮我们招，但一个都没有找到。都是我们自己招，包括现在的副总就是我们招的，招来之后要走手续。
公诉人邱剑波：也就是说曾建斌要批准？
卢善文：如果没有手续，就不能发工资。
公诉人邱剑波：也就是说你要报批？
卢善文：不是我，是办公室报批。
公诉人邱剑波：宏坤公司对员工和施工班组的管理制度谁制定？
卢善文：建筑公司成立时们就在搞，我们遇到一个问题就有一个制度。我们要去成都、绵阳好的企业去学习。也有一些制度是办公室帮我们整理的。
公诉人邱剑波：宏坤公司员工、班组到场参会，如果不来，是否会惩罚？
王兴律师：反对，把几种情况放在一起有误导。
李俊法官：可以分别回答。
卢善文：开会是我制定的，如果一个会几百个人只来十几个人怎么办？我规定如果不来被我逮到了，就要扣钱。但是有一个，如果生病、住院、喜事，需要缺席要请假，我们没有办法，民营企业是弱势群体。
公诉人邱剑波：进场的情况，比如三汇或小岛进场，是不是通知他们来参加？
卢善文：打电话是通知开会布置工作。
公诉人邱剑波：如果安排了任务不来，班组长不来会不会有惩罚？
卢善文：我还没有遇到这个情况。我们宏坤公司执行力是比较强的，钱好拿，大家都愿意来。
公诉人邱剑波：三汇装饰城当天，会不会有宏坤人员点名，确认是否有班组人员到场？
卢善文：我不清楚。
公诉人邱剑波：小岛当天是否有点名？
卢善文：肯定没有，我当天在场。有录像可以作证。
公诉人陶源：被告人卢善文，公诉人对你发问，请你直接回答。金辉小贷以你和卢泉光名义对外借款，是否是真实的对外借款？
卢善文：不是。
公诉人陶源：签字是否是本人签字？
卢善文：记不到。
公诉人陶源：以书证为准吗？
卢善文：是。
公诉人陶源：借款是谁出借的？
卢善文：我不晓得。
公诉人陶源：你和家人是否通过金辉小贷自有资金对外放款？
卢善文：我没有，其他人不知道。
公诉人陶源：何涌泉持有你的银行卡，是否是你本人申请的？
卢善文：不记得了。
公诉人陶源：身份证是否交给何涌泉使用，为什么？
卢善文：前期的时候，我不给他，冯定慧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用。曾建斌也给我打过电话。有一次身份证丢了，我就补办了一个，就有了两个身份证。老身份证就在何涌泉那里。
公诉人陶源：你说向代云洪借款是谁通知你到银行转账的？
卢善文：何涌泉通知我把身份证给他，转钱的过程我不清楚。中午的时候何涌泉通知我去，在富乐路五牛大酒店的工商银行，他说用我的身份证去柜台，后来代云洪就来了。以前代云洪修酒店的时候借过钱，他也没还，我还想怎么又借给他了。
公诉人陶源：当天转账的钱是谁的？
卢善文：我不晓得。
公诉人陶源：卢明对曾兴成的借款是否是他的自有资金？
卢善文：不是。
公诉人陶源：为什么曾兴成收到贷款当天向你转款70万？
卢善文：他在我这里借的。
公诉人陶源：你的笔录提到“有些钱是廖刚私下借给曾兴成的钱你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担保的借款”，是否属实？
卢善文：我担保的我清楚。
公诉人陶源：有一笔你担保的廖刚借给曾兴成的钱转给卢泉光妻子，有转给曾素琼，没有转给曾兴成是为什么？
卢善文：他平时找曾素琼借款，借钱的时候会转起来。
公诉人陶源：以文红军名义借给曾兴成的借款，实际来源于卢明，是否是卢明的自有资金？
卢善文：是。
公诉人陶源：刘洪刚与你什么关系？
卢善文：我侄儿。
公诉人陶源：以刘洪刚名义借给曾兴成的600多万借款，实际来自卢明、卢泉光，是否是他们的钱？
卢善文：我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你如何成为代云洪的云洪建材的法人和股东？
卢善文：我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工商变更登记是否是你本人签署？
卢善文：我回忆不起，公安问过我，我签字就走了。
公诉人陶源：谁安排的？
卢善文：周强给我打电话让我去。
15：20-15：30休庭
李俊法官：被告人卢善文可以坐下，法警坐下，下面由卢善文的辩护人对卢善文发问。
徐莹律师：谢谢审判员，首先向法庭说明，我尽量不重复，但因为方言，有些情况可能难以避免。卢善文，你一定要稳定情绪，听清楚问题回答，不要激动。语速太快不利于我们了解你说的内容。
徐莹律师：昨天公诉人讯问你的第一个问题，问你供述是否属实，你说不属实。你提到有提交给法庭32页纸说明。能否说明32页纸如何形成的？
卢善文：这是我在看守所216舍形成的，不是很全面。班房里面有20多人，要纸笔不是随便获得的。每天只有下午四点半到五点半，屋头要学习，如果心情愉悦，就可以要纸，所以每张纸颜色都不一样。
徐莹律师：内容如何形成的？
卢善文：有的时候要得到纸，就可以记录；有的时候隔一天才能要到。内容都是真实的，那时候我一点法律都不懂，我去了病房，同舍有一个人看书，我才知道需要开录像。我的32页纸，记录的是这些情况。7月7日那天，七八个警察骂我，就是为了要我一句话谁决定的利息。上面有字打错了，我改不行，必须他们改。
徐莹律师：也就是说这是你在看守所监舍里讯问之后形成的？
卢善文：对。
徐莹律师：问一下你在三汇公司的情况，你在2006年进入宏坤？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当时你和宏坤是否签订劳动合同？
卢善文：那时候管理不规范，办公室主任换得很勤。合同是2021还是2020年签的，是从2006年开始签的。
徐莹律师：当时没有合同，后面补的？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你在宏坤公司担任总经理，是吧？
卢善文：在宏坤公司我当了总经理，但是不管财务。
徐莹律师：你在宏坤公司的工作职责是什么？
卢善文：建筑施工的管理，除了财务。
徐莹律师：人事归你管吗？
卢善文：前头没有规范的那几年，没有保险、合同的时候，集团不管，后来集团管起来了。我2019年走了之后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徐莹律师：你的工作职责，和一般建筑公司的总经理，是否有不同？
卢善文：有很多不同。比如财务、贷款、税，我不管。
徐莹律师：从建筑、施工的角度，有没有不同？
卢善文：都是一样的。
徐莹律师：你在三汇集团是副总？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副总有什么工作职责吗？
卢善文：主要是管建筑公司，是个头衔。
徐莹律师：三汇集团有多少副总？
卢善文：我们那个时候有十几个，现在不知道。
徐莹律师：你和其他不在案的副总，有没有区别？
卢善文：没有什么区别。在最后一年，我还排到了最后一位。
徐莹律师：公司对你有无特殊管理要求？
卢善文：没有。
徐莹律师：是否管理三汇其他公司？
卢善文：没有。
徐莹律师：其他公司的人，能不能指挥得动？
卢善文：指挥不动。
徐莹律师：除了宏坤，其他公司的人，有没有听你安排的？
卢善文：没有。
徐莹律师：你在三汇有没有任何股份？
卢善文：没有。
徐莹律师：在三汇期间，就只给你发工资？
卢善文：就只有工资。
徐莹律师：工资多少？
卢善文：我到2008年才1500，后来我到其他地方了。2019年过后，我有的时候只有万把块钱，有的时候要找我老婆子要钱。
徐莹律师：你的工资，在绵阳的企业同等职务，算是高还是低？
卢善文：低得很，哪里找我这么寒酸的老总。
徐莹律师：除了工资，是否还有其他奖励？
卢善文：有的时候给一点，有的时候没得。2015年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买了卡宴，我说很恼火，曾和平也很恼火，我说我找曾总要五千块钱过年都没有给我。这是我宏坤公司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要五千块钱都没有给我。我不是说他不对，他管理企业，把钱看得特别重。
徐莹律师：车是你的吗？
卢善文：不是。公司配的，平时他们考察的时候也会用。
徐莹律师：车子是工作使用还是生活使用？
卢善文：工作使用。原来油钱比较高，两千左右。2019年没有在公司做，油钱给我去了，只给我一千。最后我自己拿钱去加油。
徐莹律师：公司是否有公车的使用管理制度。
卢善文：小车办来负责，我不知道。他们负责报账、维修等。
徐莹律师：你说有几年没有给奖金，是用房子抵奖金吗？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也就是说房子有支付对价了？
卢善文：肯定的。后来我卖了。当时三汇绿岛开发的时候，我很辛苦，一直坚守岗位，连九寨沟这么近，我都没有去过，想起来都要哭。
徐莹律师：2019年不在公司上班了？
卢善文：是因为身体、其他原因。
徐莹律师：你不在公司上班后，工资待遇有没有变化？
卢善文：降低多了，奖金基本都没了。我这么多年，一分钱没有拿，做了十几年的工，别人请我吃饭我都不去。当时说有靠头，没想到老了，得到的是手铐。（大哭）我真的不值得……
李勤审判长：法警，带卢善文出去冷静一下。问的时候注意方式方法，先休庭十分钟。
16:08 继续开庭
李俊法官：徐莹律师继续发问。
徐莹律师：昨天公诉人问你，曾建斌是否会要求你做与公司经营行为无关的行为，你的回答是，很少。能不能向法庭解释一下“很少”？
卢善文：比如说，他喊我陪我岳父回老家敬祖坟，陪他上医院，到家里陪老丈人吃饭。这些事很少，他一般安排曾和平多一些。
徐莹律师：这些事不包括违法犯罪的事情是吗？
卢善文：怎么可能嘛，不包括。
徐莹律师：你说宏坤公司没有独立的人事、财务权，起诉书有三个人，蒲永亮、何仕武、卢善富，他们是宏坤公司的员工吗？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宏坤公司的员工和班组长有什么区别？
卢善文：员工在宏坤公司领工资，班组长是签合同的合作关系，承包业务。
徐莹律师：员工，比如蒲永亮、何仕武、卢善富，如何进入宏坤公司？
卢善文：蒲永亮以前是在教育建司里面工作。人和天地项目施工员扩大，喊他来施工。当时蒲永亮、何仕武的保险也没有买，蒲永亮的一个一建的证还在成都。施工多的时候都要招人。
徐莹律师：是基于发展需要，他们都是专业的技术人员？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宏坤公司的管理制度是在发展过程中不断完善的，是吗？
卢善文：是，我还带人专门去成都学习。我还专门找蒋明福学习安全工作，我很尊重他。
徐莹律师：是否有与施工管理之外的制度？
卢善文：没有。
徐莹律师：是否有书面或口头要求，违法犯罪活动必须参加？
卢善文：除非是脑壳进了水。肯定不可能。宏坤公司有几百个人，不可能这么干。
徐莹律师：有没有和员工说，出了事，公司善后？
卢善文：肯定没有。
徐莹律师：你们是建筑工程行业，如果工人之间发生纠纷、矛盾、争吵等，作为公司是什么态度？
卢善文：肯定要处理。实际我2006年一直到2019年，除了进场这种事情，我连派出所都没有去过。我是很守法、很善良的人。包括昨天说的，玫瑰花城，别人把我们打了，我们都没有还手，让公安来解决。
徐莹律师：你说你们从来没有任何违法违纪行为，你们的工程当中，有没有班组长、农民工去投诉、举报你们？
卢善文：没得。2006-2019年，我没有任何一个诉讼纠纷的官司，2019年后我不了解。
徐莹律师：员工的工资、奖金如何确定？
卢善文：根据他完成的任务、表现，报集团公司，冯定慧审核要发多少奖金，她交给曾老板。冯总管劳资，她需要考虑整个集团的平衡问题。另一部分，是评选先进，这又是一部分奖金。班组长还要带大红花、拿证书，他们也可以拿证书到外面说，表示他们在三汇都可以做得很好，来拉项目。
徐莹律师：给员工的奖金按照什么标准评判？
卢善文：有生产指标的，看指标。没有生产指标的，有相应名额。我会去各个部门，让他们选人，我再审核，一般都以部门意见为准。
徐莹律师：你说的工资、奖金，和他们参加起诉书指控的行为是否有关？
卢善文：肯定没有。
徐莹律师：宏坤公司的工程质量怎么样？
卢善文：我们修了300多万平米的房子，到我在的2019年，没有任何一起质量投诉的案子。张文杰（音）主任还说，如果谁都像三汇这样的质量，他们就睡得着。我们是绵阳首批绿卡建筑企业。当时是罗蒙副市长专门发给我们的，每年都延续。
徐莹律师：班组长的情况，起诉书有几个人不是宏坤的员工，是班组长，比如文红军、冯定楷、郭五强。宏坤总共有多少班组长？
卢善文：有几百个。
徐莹律师：起诉书指控的三个班组长，和其他的班组长有没有什么区别？
卢善文：一样的。
徐莹律师：对他们有没有特殊的管理要求？
卢善文：没得。
徐莹律师：这些班组长如何承包宏坤的工程，有什么样的程序和标准？
卢善文：2019年之前，要通过招标办，要报价。预决算室会说一下要求，招标办报价。招标办主任专门谈，谈后他上报给我，我组织有关人员进行评比、评估，再来确定价格。通盘考虑确定谁中标。
徐莹律师：班组长中标是否与他们参加起诉书指控的活动有关？
卢善文：那是不可能的。比如郭五强，他做得项目不多，冯定楷做得也不多。
徐莹律师：你们有没有要求承包宏坤项目的班组长不能做其他项目？
卢善文：是这么回事。班组的工程量不能多，多了就会分心。我们要求每个月班组长都要打卡，要报道。每个月规定要20天到工地报道，这样他对工地的质量有数，质量能上去。他必须来20次。如果他来的多就可以多包，来的少就要少包，都要考勤。宏坤公司在绵阳修的房子可以多卖200块钱，这里有很多细节，都需要管理。
徐莹律师：能不能举一个班组长在你们的项目上做，在其他地方也做的？
卢善文：李芳清在绵阳做了很多钢筋，他和我妹夫子搭班子。文辉，对我们告得很凶，也在多个项目做。这种情况多得很，数不胜数。
徐莹律师：有没有班组长说，不想在宏坤做项目，你们还不许他离开的情况？
卢善文：绝对没有。
徐莹律师：能否举一个离开班组的例子？
卢善文：范林海，他在三汇绿岛做了之后去了外面，反正多得很。
徐莹律师：宏坤公司给班组长结算的钱，是工资还是工程款。
卢善文：工程款。
徐莹律师：工程款是怎么支付的？
卢善文：是根据工程进度。有一个预决算室专门计算工程进度，结合招标办给的合同和价格来算。
徐莹律师：部分班组长向小贷公司借款，有没有涉及到没有结清工程款的情况？
卢善文：宏坤公司的建筑工程款，只要你没有按照合同付超，都可以给。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没有民工闹事。但如果付超了，我就要赔。我超了几个，有一个叫什么五的，超了八万块钱，我要去收。还有一个木匠班组，也付超了五万块钱。所以我害怕付超。
徐莹律师：付超的意思是按照进度多付了，是多给的意思是吧？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这些向小贷公司付款的班组长，是否已经按照合同规定，按照工程进度已经付清了？
卢善文：对。
徐莹律师：是不是说，按照合同应该付80%，你们都付了80%，其他的因为工程没有完，不能付？
卢善文：还不止，有一些我们已经服了95%，他还不够，还想把钱套出去，去买车子。包括曾老板的堂弟，都找我担保借了的，我让他去找曾老板，他不敢。他来的时候骑自行车，现在房子、车子都买了。借了哪些人可以查账，可以找得到的，曾老板每年都要审计我。
徐莹律师：你给他们提供了担保？
卢善文：我担保。而且利息绝对比外面低，他在外面借不到。
徐莹律师：你们有没有强迫他们这些班组长向金辉小贷借款？
卢善文：我们几百个班组长，怎么可能强迫他们几个人借钱。而且，我强迫曾老板的堂弟，根本不可能。
徐莹律师：宏坤公司有没有要求班组长如果公司有事，班组长必须带工人参加？
卢善文：绝对没有。
徐莹律师：活动现场有没有人对班组长进行点名，如果没来要罚款，除了你说的开会之外的情况？
卢善文：没有。我还要再说一下，开会，如果没来被我抽查到，没有说出一个一二三，且没有正当理由，要处罚，而且我还要问会议的主持人。制度建立起来不是这么容易的。
徐莹律师：班组长每年要评优，评优标准是什么？
卢善文：我们每一年要评优，每一年要总结，每一样都有指标，要评几个，奖励没有多少钱。主要是为了调动积极性。我还会准备大红花，奖状。
徐莹律师：为了调动班组长积极性，年底会有评优，根据什么？
卢善文：工程质量、进度、管理、成本控制等等
徐莹律师：也没有多少钱？
卢善文：就几百块钱。而且主要是为了调动他，还有他的家里，让他们支持他。让他也可以拿这些东西方便他去获得其他的工程。哪怕是他包工包料，有浪费也不行，因为他赚不到钱也会影响我们的整个过程，这是一条龙的。
徐莹律师：你提到郭五强，胡定平、也就是冯登云妻子，是否有给他们评优？
卢善文：我记不得了，但每一年都要评优。
徐莹律师：给他们评优，是否有把参加起诉书指控的活动作为标准？
卢善文：肯定没得。
徐莹律师：三汇装饰城、丰泰、小岛，都有组织班组、民工参加的情况。丰泰这个事，你说你没喊人，不知道，是吧？
卢善文：肯定没有。
徐莹律师：三汇装饰城的进场，是否是宏坤公司的正常进场行为？
卢善文：肯定是正常的。而且我们签合同之后，我还发了公告，市场内外都发了。我们材料都拉了百分之八九十在里面，保管、守护人员都在现场住起。
徐莹律师：各项手续完备、程序合法？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商户阻拦是否有报警？
卢善文：当时警察来了，来了很多，还有特警。
徐莹律师：英才学校进场是否是正常行为？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是否有相关手续？
卢善文：公安局有公告，也公示了。
徐莹律师：村民阻工，你们有没有报警？
卢善文：我不知道，前后都是报警了的。学校说公安局要在现场维持秩序，第二天也来了三个局长。当时现场有无人机，所以我今天反复和公诉人说，查无人机的录像就很清楚。当时，现场有上百个警察。停工是李彦军局长让我停的。下午我们继续做，就没有小岛村民来挡了。学校的老师跑到市政府请愿去了。我晓得公安要来，还强制进场，我脑壳是有问题。起诉书说我和曾老板请示，决定强制进场，怎么可能嘛。我还是想和宋检察官说，可以把录像拿出来。
李俊法官：被告人卢善文，不要问公诉人。
徐莹律师：金辉小贷以你的名义放贷，要不要征求你的同意？
卢善文：有些合同我认不到，不用征求我同意。
徐莹律师：放贷的收益会不会给你？
卢善文：没有，如果有，我的收入不会这么少，一说就想哭。
徐莹律师：宏坤公司做的项目主要是三汇的项目？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有没有和其他公司竞争项目？
卢善文：肯定没得。
徐莹律师：人和天地把土方承包给王三娃，你说王三娃身份是村主任，为了推进项目把土方给王三娃挖。王三娃村书记的身份和人和天地的推进有什么关系？
卢善文：2009年不像现在。我也很恨黑社会，确实挖土方在当地很霸道。包括三汇英郡我们多花了几百万。人和天地开发是2009年，曾和平引进王三娃说他是当地主任，把土方给他挖，这样推进项目容易一些。他的价格也不像其他人敲得那么过分。这样如果当地有人来当，他可以摆平。工作好开展。
徐莹律师：我问一下个罪的情况，三汇绿湾春新区，你说没参加？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你当时不是三汇员工，是否有可能参加三汇管理人员的聚餐？
卢善文：不可能。我当时在教育建司项目部工作。当时三汇的股权不是曾老板一个人的，有很多人，包括杨德清等人。
徐莹律师：是否认识钟顺兵？
卢善文：认不到。
徐莹律师：谢成刚是否认识？
卢善文：不认识。
徐莹律师：王三娃认识？
卢善文：认识。
徐莹律师：你说当时不在现场，曾和平和你说了，怎么说的？
卢善文：当时曾和平说王三娃偷砂，如果其他人偷砂我还可能去，如果王三娃我就不考虑去了。第一，王三娃和我们在挖土方，当时价格还可以，土方怎么挖、怎么决算，都是曾和平衔接。包括他开洗沙场，也是曾和平协调的。王三娃和我们合作，很愉快，解决王三娃偷砂，很简单的问题。曾和平一般管后勤，他找我我解决一下，不找我都不管。他负责找沙子之类的，确实王三娃的沙子也便宜，我一般不参与。
徐莹律师：你认为这个事情不归你管？
卢善文：这个是后勤的事情，我不管。
徐莹律师：当时你怎么回答的？
卢善文：我说好嘛。我就打电话给曾老板说，这是因为我们有一个损失两千块必须告诉曾老板说的规定。否则的话他会觉得我作为一个妹夫背着他在做什么。
徐莹律师：你有给曾和平具体指示，要怎么做吗？
卢善文：肯定没得。
徐莹律师：还有没有给其他人打电话？
卢善文：没有。
徐莹律师：王三娃承包挖沙的情况，你具体了解吗？
卢善文：具体不了解。包括最后怎么解决的，我都不晓得。看了起诉书后，才知道一些情况。
徐莹律师：丰泰这个事情，怎么拿到项目，你告诉了公诉人。你回答公诉人提到，你因为不熟悉电脑，带着卢泉光去谈，你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宏坤公司去谈？
卢善文：当时是代表自己去的，当时是想给我儿子找点事情，也没有考虑和曾和平合作，我考虑范明海合作。但何峰要曾建斌担保，我跟曾总说。开始曾总也没有考虑做，他还是想支持下一代，我两个儿子，没有做三汇公司一点事情。我媳妇搞软装公司的，媳妇要做玫瑰花城的软装，让在里面打广告，曾老板没同意。我这里不是说曾老板怎么样，曾老板就是这样的风格，他说只要影响我企业，我妈妈都不认。
徐莹律师：最后你们四个人做项目，项目是你们四个人的还是宏坤的？
卢善文：我们四个人的。
徐莹律师：你说钱的数额有一个过程，可以向法庭解释一下。
卢善文：那天和何峰谈了之后，何峰不相信我的实力，明说就是这样。当时曾建斌、钟林、我、何峰在谈，何峰说这个项目你妹夫拿去做，这个项目我资金有点恼火，曾建斌说，质量、安全不好，进度控制不好达不到要求，你找我，我给卢善文担保。但有一点，按合同付款，没到那天不要求提前付，但到了一定要按合同付。过后第二、三天，曾建斌说紫金城项目是不是可以和曾建斌、冯定慧去做。我说好啊，我正想怎么凑钱。当时曾和平不在，冯定慧在场，冯定慧说，董事长我们一起做，我说更好。冯定慧就说董事长，你资金雄厚，你占两股，我们一人一股，2200万，一股440万。
徐莹律师：2014年1月9日，你与中科签订内部承包协议，是内部承包还是挂靠？
卢善文：内部承包。
徐莹律师：你说中科没有资质？
卢善文：肯定没有资质。紫金城需要二级资质，他们是三级，我们宏坤有资质。我给他们提醒了，他们说马上就办下来了。我当时给廖非凡说了。
徐莹律师：我们查了一下，中科是2020年才办下来二级资质。承包工程，中科收管理费吗？
卢善文：收。
徐莹律师：如果用宏坤做，有管理费吗？
卢善文：当时丰泰和我谈的时候，垫资可以下浮7%。中科的管理费是1点，所以实际上只下浮了6%。
徐莹律师：你说中科想把利润大的防水和窗户项目拿出去？
卢善文：是，当时廖非凡这么说，我当时就不想做了，因为这两个利润高一点。
徐莹律师：为什么你有符合资质的建筑公司，对方要收管理费，还把利润高的项目拿出去，这种情况对你们不公平，为什么你们还要做？
卢善文：不是的。谈的时候他们说要把窗子和防水拿出去，我说那就不做了，他说那就不拿出去。当时还没有说要用中科做，还是说宏坤公司。当时说如果垫资下浮7%，如果用中科就只下浮6%，有1%的管理费。
徐莹律师：所以你最后还是用中科做？
卢善文：因为我当时算过，如果做这个项目，能赚三千万没问题。我各方面资源丰富，成本更低。我是做工程的，当时是从做项目的角度考虑的。
徐莹律师：你有没有考虑为什么要用中科而不是宏坤？
卢善文：我没考虑过，我就是做工程的，想的是他有几个亿在那里，我怕啥子。
徐莹律师：签订协议之前，丰泰有没有告诉你可能存在不能按期进场的情况？
卢善文：绝对没有。
徐莹律师：合同约定10%保证金数额，是谁提出来的？
卢善文：合同版本是他们的。
徐莹律师：你说合同版本是他们的？
宋志强：反对，徐莹律师归纳错误，被告人回答是双方沟通的。
李俊法官：以被告人回答为准？
徐莹律师：你再回答一遍。
卢善文：当时在丰泰集团会议室，用投影一条一条改的。
徐莹律师：投影放的是什么？
卢善文：合同。
徐莹律师：谁投影的合同？
卢善文：丰泰拿的陈银才合同的版本。他做丰泰一期的项目，我们的合同版本和他的是一模一样的。
徐莹律师：合同签订后，你什么时候支付保证金。
卢善文：2014年1月9日中午十二点左右签的合同，一点钱准时到了他的账上。我把钱打到了中科。
徐莹律师：你说合同进场是3月15日，最迟是5月15日是吗？
卢善文：我知道3月15日，最迟进场日我不知道。
徐莹律师：合同约定什么时候工程结束？
卢善文：合同上面有。
徐莹律师：合同上面写的2014年9月封顶是不是工期？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按照行业管理，什么时候退保证金，是否工期结束就该退？
卢善文：不是，根据项目具体情况，要看合同。
徐莹律师：进场的条件是怎么约定的？
卢善文：搞建筑进场一定要和他抠死，有些拖几个月的公司。我签合同时，现场已经完成孔桩80%，3月完全可以达成进场条件。打垫材是要经过质量监督站的检验。
徐莹律师：合同进场条件，是谁提出的？
卢善文：双方。
徐莹律师：和你们刚刚合同达成的版本是一样的？对方提出，投影出来一一过？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紫金城项目没有达到进场条件？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谁应当满足进场条件？
卢善文：丰泰。
徐莹律师：约定进场时间没有进场，是否找丰泰协商？
卢善文：卢善学是现场负责人，他要守在那边。还没到3月15日，我喊他们抓紧施工，在雨季之前把建筑搞起来，如果水淹了，会有很严重的损失，七八月份洪水来的时候，我能扒出地下室。我们一直在沟通这个事情。
徐莹律师：合同约定2014年3月15日进场，3月5日有一个加快工程进度的沟通函，17号有一个未按合同交付施工的沟通函，27日有紧急沟通函，4月21日有关于进场的沟通函，12月29日有第五封沟通函。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这五封沟通函协商的是什么内容，是关于进场的要求还是解除合同？
卢善文：进场。一到四封我在钟林办公室交给钟林，第五封从邮政局寄给董事长何峰，没有回应。当面还沟通好多回，都是要求进场。
徐莹律师：在这个过程中，丰泰有没有告诉你们要调规？
卢善文：肯定么得。
徐莹律师：你说最后才知道要调规？
卢善文：是他们企业破产后，他们报建的冯敏来我们这边，他和唐小龙说，唐小龙和我说，我才晓得他们改过规，当时已经2021年。
徐莹律师：如果知道他们要调规，你会和他们签订合同吗？
卢善文：肯定不会。
徐莹律师：2015年10月唐庆进入紫金城工地施工，做的什么？
卢善文：先做围墙。
徐莹律师：唐庆的工程是否和你们重合？
卢善文：肯定重合。
徐莹律师：唐庆有没有施工许可证？
卢善文：不晓得。
徐莹律师：唐庆进场前，你有没有明确和丰泰说，不做这个工程了？
卢善文：一直到看到他们的围墙之前，我们还想做这个工程。
徐莹律师：为什么不想做了？
卢善文：当时得知做围墙我就过去了，当时看到他们在用砖做围墙，我就觉得如果我做只要一天，用钢板。当时几个工人在现场，刘忠元和我是熟人，我说为什么我没进场他们进到场了，我去找钟林等他通知。几天后又得知板房搭起来了，我去现场，曾和平在坝里面站着，看到曾光建在砸板房，我喊他们不要砸，他们就停了。有多少人我不知道，警察问我时，要我一定要说具体个数。砸板房的时候我就去找钟林，我当时觉得他们不按照规矩来，搞建筑的人不按照规矩，不按合同，不讲诚信，我和他说算了，我不考虑做这个了。当时是2015年10月底。这才有了11月3日的协商。
徐莹律师：你说王子大酒店达成了一致？
卢善文：达成了一致。
徐莹律师：你说钟林把合同发给你，你发给冯定慧，发给你的是什么？
卢善文：我没注意看。我们很信任冯大姐。
徐莹律师：合同是否和你们在王子大酒店的协商一致？
卢善文：一致。
徐莹律师：与你们的解除协议一致？
卢善文：一致。
徐莹律师：您刚才说，冯定慧做了修改，就发给了钟林，是吗？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之后钟林是什么样的态度和行为？
卢善文：他认可。我们就在等他的合同。反正我是记得没有不同意见。
徐莹律师：你一直强调你的短信。2015年12月15日，你给钟林发短信，你对钟总说，“钟总，麻烦你处理紫金城A区的事，可能无望了吧。”钟林回复说，“今天财务总监把字签了给你。”什么意思？
卢善文：就是解除合同？
徐莹律师：12月27日你说钟哥哥，打了七八个电话；21日你说“已找郑总，郑总没有回复，不知道找谁，钟总，会议结束来一个电话”，你发这个信息给钟林具体指的是什么？
卢善文：还是那个合同。
徐莹律师：12月29日，你去找钟林是为了什么？
卢善文：为了合同的落实情况。
徐莹律师：当天在钟林办公室，你们谈了什么？
卢善文：他们起草的合同，让他们赶紧落实。
徐莹律师：他怎么说？
卢善文：他一直在等刘总签字。
徐莹律师：当天有没有发生争执？
卢善文：没有。
徐莹律师：你们在冯定慧提议下临时去何峰办公室？
卢善文：是钟林和郑成义汇报后，何峰同意我们才去的。
徐莹律师：你说到有一二十个保安把曾和平、冯定慧打了？
卢善文：肯定，游仙公安局做了笔录。
徐莹律师：发生了这个事情之后，公诉人问到你给曾建斌打电话，跟这个事情没有关系。我的问题，除了这个电话，你还有没有给其他人打电话，让他们到丰泰售楼部？
卢善文：肯定没有。事后我给蒲永亮、卢善学电话说我们出了事，在接受调查，让他们安排一下工地的工作。
徐莹律师：你看到刘洪刚、文红军冲过去了，有没有看到之后的行为，谁被打了？
卢善文：郑成义不可能受伤。唐小龙告诉我郑成义住院，我说怎么可能。我后来还打电话给郑成义，问他是不是被打到住院，他说没有，只是眼镜被打烂了。公安问我，我说郑成义眼镜被打坏，也是这个时候郑成义告诉我的。
徐莹律师：宏坤公司在丰泰三楼去了哪些人？
卢善文：没看见，只知道文红军和刘洪刚在洗眼睛。我耳朵不好，听不到（不知道具体情况）。
徐莹律师：这件事情之后，你们和钟林就解除合同的事情，又有过协商吗？
卢善文：肯定没得。
徐莹律师：最后协议是他们拿到三汇签的？
卢善文：拿到花园市场老办公室签的，钟林和他驾驶员来的，我去接的。
徐莹律师：协议是谁写的？
卢善文：就是当时那个协议。90万是我谈的。
徐莹律师：简单的说一下90万的事情。
卢善文：他把我喊过去，问我材料费和人工费怎么说，我说你说，他说90万，我说要得。就定下来了。
徐莹律师：关于可能打官司这个问题，有没有问过冯廷州？
卢善文：肯定没得。我儿子个人的事情，我问过他，是福德阳光他承包工程的事情。这个事情我们一次就谈成了，不需要打官司。
徐莹律师：何峰有没有自己的小贷公司？
卢善文：我听别人说，他们和别人合伙。
徐莹律师：新时空茶楼，你说当天安明刚和朱建宝打假牌，你说这个不是怀疑而是事实，有什么理由？
卢善文：因为他把张筠的钱退了。第二，头天晚上张筠要打电话给我，朱建宝他们坚决不允许；第三，假麻将收起在公安局，用激光戳的，用灯光可以照出来。
徐莹律师：昨天说到了打条子的问题，你说没有？
卢善文：肯定没有。
徐莹律师：你说在雅间吃饭，回来就没人了。警察问你，你就去公安局。你是否知道新时空茶楼包间外面发生了打斗？
卢善文：肯定不知道，知道了我就不可能回去了。我是最后一个到公安局的。
徐莹律师：警察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来？
卢善文：不知道，谁报警也不知道。
徐莹律师：警察把你带到警察局，对你进行罚款？
卢善文：他说签个笔录，那个时候大概十一点多，对我进行罚款，就把我放出去了。
徐莹律师：为什么对你罚款？
卢善文：记不清了。
徐莹律师：以当时的记录为准？
卢善文：当时的记录是最准确的。
徐莹律师：你是否认识林啸虎？
卢善文：不熟。我需要强调，不管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喊人，因为来了之后控制不住，出事了就要进班房。
徐莹律师：在包间的时候，朱建宝、安明刚有没有喊人？
卢善文：不知道。
徐莹律师：英才教师公寓，开工之前，学校组织开会，要求多带人，谁说的？
卢善文：王校长。
徐莹律师：王校长的名字？
卢善文：王瑞光董事长。
徐莹律师：你说学校很着急，为什么？
卢善文：这个工程是教师很早就想进去了，拖了很多年，教师去游仙区请愿，学校领导也很着急，教师没地方去。有个教导主任去了东辰，听说给了车还有40万，所以学校领导、老师都很着急。
徐莹律师：你说老师请愿你有视频？
卢善文：我、我兄弟手机都有。
徐莹律师：你们进场要给村民各种补偿，比如青苗补偿，有没有给齐？
卢善文：给齐了。手续办齐了。我找到了小岛村主任李绍辉，我说教师公寓我们要进场施工，里面还有青苗，我走到哪里都不想闹起来。李绍辉喊了两个社的社长谈好了，我喊了财务负责人王明龙付钱。我们进场平场地，有无人机摄像，当时村民来，两个社长给了几千块。
徐莹律师：进场之前，学校、宏坤有没有给政府有关机关报告？
卢善文：我和英才学校一起打的报告。而且场地无人机录像一起附在后面。李绍辉还给我说派出所在收拾、教育他。
徐莹律师：李绍辉是谁？
卢善文：村主任。
徐莹律师：派出所为什么找他？
卢善文：我们打了报告，给派出所、社区、公安局都交了。
徐莹律师：村民与宏坤有矛盾吗？
卢善文：没有。
徐莹律师：阻拦你们进场有合理理由吗？
卢善文：他们与学校有矛盾。他们的孩子想直接去英才读书，还要给他们安排工作，潲水要给他们。他们还要搞建筑，学校不放心交给他们。我们与他们没有矛盾。
徐莹律师：当天进场，村民如何阻工？
卢善文：我们从新教学楼过来，两边做，六米一搭。现场钢筋打进去，如果地上是水泥就是膨胀螺丝，我们正在安，他们就在拦。他们如果不拦就不会有伤，村民用石头砸，冯登云的伤是这么来的。李绍辉来得晚一点，我还制止他，让他莫来。
徐莹律师：村民除了石头，有没有其他工具？
卢善文：没注意。
徐莹律师：来的村民是什么样的？
卢善文：男女老少都有。
徐莹律师：村民阻工，你们工人是否还手？
卢善文：肯定没有。我们工人正在扶围墙，我说千万不能还手，如果打群架，可能要死人的，不得了，不能这样。
徐莹律师：除了工人受伤外，有没有其他财产损失？
卢善文：他们把围墙推到了，公示公告掀翻了，我们工人耽搁了。
徐莹律师：你们的工人、财产受伤，村民有没有受伤？
卢善文：肯定没有。
徐莹律师：你在现场做什么？
卢善文：在看他们搭围墙，我看到李绍辉过来，还劝他，我说我们给你补偿了的，还来干什么？
徐莹律师：除了这次，小岛村民是否还有阻工？
卢善文：新教学楼，当时抓了至少六七个人。当时站了一排特警，我还去看怎么抓人。勾局长拿着喇叭说这里正常施工，一旦下令就抓了。特警数一、二，没数完他们就跑了。教师宿舍最后挖土方，也来拦。在小学大门口公路边，村民在那里不准我们走。张良报了警，王瑞光也在。派出所陈翔也带了人来，他们来，人就跑了。陈翔告诉李绍辉，不准藏人。曾和平负责挖土方，他知道很多事情。
徐莹律师：村民为什么在公路不让你们走？
卢善文：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打了村民，怎么可能算了。这么大的事情，视频怎么可能丢。
徐莹律师：为什么说非法拘禁代云洪的时间错了？
卢善文：曾建斌喊我去催款是在新办公室，世纪香颂酒店那边。第二，我是1月26号和钟林签的解除协议，当时是在老办公室签的，当时还没有换办公室。曾总喊我去催收是在新办公室，如果是下半年，就是新办公室的下半年。你们说拘禁，我说了，有电话可以翻。但是公安局就只找2012年的，不找2016年的。他说我们还找了清洁工阿姨作了证，实际上2016年阿姨还有没有上班都不一定。
徐莹律师：你说曾建斌让你和曾和平催借款？
卢善文：他说工地没钱付工资。
徐莹律师：你看到借款合同吗？
卢善文：没看，但我晓得他借了钱。
徐莹律师：是合法债权吗？
卢善文：肯定是合法的。
徐莹律师：你说很尊敬代云洪？
卢善文：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他最后把地抵出去了，他那边帮他守地的老侯，从94年一直在那边。那个地方停车，每年还可以收租给代云洪，我也没找他要。里面有很多钢管，我儿子当时在做建筑，我还喊他买代云洪的，把钱给他了。后来他生病，我隔一两天也会打电话问候，我好了也会回复我。
徐莹律师：你怎么约代云洪？
卢善文：电话。
徐莹律师：去宾馆是谁说的？
卢善文：他让我去的。
徐莹律师：你说一下代云洪办公室，也就是四楼的布局。
卢善文：四楼是公共场所，外面是吧台，里面是办公室。他在隔壁休息。
徐莹律师：吧台有工作人员吗？
卢善文：有，吧台很宽。
徐莹律师：到了办公室，你们怎么谈的？
卢善文：我说工地上有点缺资金，喊他换点钱，喜笑颜开的说的。
徐莹律师：有没有辱骂？
卢善文：绝对没得，重话都没说，如果有辱骂，我们关系怎么会还这么好。
徐莹律师：你什么时候离开宾馆？
卢善文：他休息了，关门之后我走了。
徐莹律师：你今天说，等不等他是什么意思？
卢善文：是说等待他。
徐莹律师：你有没有交代别人限制他的活动？
卢善文：没有，否则我们关系不会还这么好。
徐莹律师：他有没有还钱？
卢善文：据我所知没有，具体不知道。
徐莹律师：三汇装饰城的升级改造过程中，和市场管理方有没有签订合同？
卢善文：有。
徐莹律师：宏坤负责什么？
卢善文：负责装修，其他的是他们那边负责。我们也不会管。
徐莹律师：前期的改造，如何谈判，你是否知道？
卢善文：都不是我们负责。
徐莹律师：不只是是否负责的问题，我问的是你是否知道？
卢善文：不知道。
徐莹律师：市场的整个升级改造，你是否知道？
卢善文：不了解。但设计、用材、布局都是他们负责。
徐莹律师：决定进场这个事情，是你们决定还是市场管理方决定？
卢善文：市场决定，我不晓得什么时候进场。
徐莹律师：他们通知什么，你们就干什么？
卢善文：是的，他们是甲方。
徐莹律师：进场之前，宏坤开会了吗？
卢善文：是。
徐莹律师：你是否要求如果有好的东西要移出来？
卢善文：说过。
徐莹律师：你说你当天不在现场？
卢善文：我有糖尿病，吃了药我睡着了。我车子停在巷子里，一个拆玻璃的杨成虎把眼睛刮了，我给他老婆拿了1500块让他赶紧去看。我从侧面楼梯上去，就有公安喊停到。他们在摄像可能也把我拍进去了，公安局也没有喊我去调查。后来下午又继续做了，当年九月一定要开业，不然就要赔偿几百个商户。
徐莹律师：市场管理方和商户协商情况，你了解吗？
卢善文：不了解。
徐莹律师：英才的综合楼、教师公寓，是如何确定是你们的？
卢善文：宏坤公司的施工、质量、进度、协调能力他们是佩服我们的，所以喊我们去做。综合楼学生下课，我们用下课的十分钟就完成消防验收了，绵阳其他的消防至少要两次才能完成，我们就这样完成了。我们当时本来不想做的，没想到做了以后竟然要带手铐。
徐莹律师：价格谁确定的？
卢善文：学校确定的。
徐莹律师：价格是高还是低？
卢善文：肯定是低。如果我们涉黑，变成国有企业，肯定要亏本。到目前为止还有两千多万没有付清，可以算账。
徐莹律师：你还提到，招标的时候主体都盖完了？
卢善文：那是四季公园。
徐莹律师：英才学校是否存在先垫资？
卢善文：先垫资。教师公寓是很早就签了合同的，当时我还参加了教师会，他们介绍我是三汇建筑公司的卢善文，他们知道三汇的质量很好，还打手板欢迎。
徐莹律师：这个会，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建筑公司？
卢善文：没有。
徐莹律师：后来几家公司陪标，有没有真实投标意愿？
卢善文：没有。
徐莹律师：有没有其他公司想参与，你们不同意？
卢善文：没得。
徐莹律师：英才学校看台的事情，你说你当时已经不在那里了？
卢善文：他们原来说这个是犯罪，起诉书现在说是违法，我搞不清楚。第二，当时我已经休息了，不在宏坤工作，当时曾老板不可能安排我，除非他老糊涂了。2019年我没有分管宏坤，我一次都没去宏坤。工资表都是他们来三汇绿岛让我签的。集团公司开会也是他们通知我我才去。
徐莹律师：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宏坤的？
卢善文：2019年下半年我就不想做事了。我有肺积液，肺活量只有一半。我有糖尿病、高血压。包括建筑的问题，都是喊蒲永亮负责。我当时还提了一些建议，说利息要给。
徐莹律师：四季花园的项目，是三汇自己的项目？
卢善文：95%的股权。
徐莹律师：今天说到招标的时候主体修完了，是这个项目吗？
卢善文：四季公园的一期。
徐莹律师：是你们垫资的？
卢善文：是的，宏坤公司的账可以查到。
徐莹律师：当时陪标单位有没有真实意愿？
卢善文：没有。
徐莹律师：是否有其他公司想要投标你们不让？
卢善文：没有。
18：40
审判长：今天下午的庭审到此结束，明天上午九点继续庭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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