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论“现在”与时间的计量(2021夏季卷-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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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清华西方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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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将从时间计量的角度探析亚里士多德的时间观。一方面,本文试图对《物理学》文本中三种对“现在”概念的阐释进行辨析;并且在试图调和其三者在概念上的表述分歧的同时,构建出亚里士多德用“现在”计量时间的全过程。另一方面,本文亦将在此基础之上进一步探讨“现在”这一概念在亚里士多德时间计量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在这两个层面的探讨中,“人”在时间计量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地位便逐渐得到显明;而这也在最终指向对亚里士多德时间观之中的主观时间维度的理解与觉知。
关键词:亚里士多德;时间;运动;现在;计量;限;数的单位
Aristotle on “Now” and the Measurement of Time
Abstract: The task of this research is to explain the concept of time in the philosophy of Aristotle in a perspective of time measurement. In one respect, this investigation will embark on the analysis of three different concepts of “now” presented in his work Physics; and will then expand on the attempt to combine these three concepts, while at the same time the whole procedure of measuring time with “now” will emerge. Also, we will develop a further discussion on the importance of “now” throughout this process. In these two perspectives, a subject of time measurement seems to be indispensable. This observation may finally lead to the understanding of subjective dimension of time apart from objective in the philosophy of Aristotle.
Keywords: Aristotle, Time, Movement, Now, Measurement, Limit, Unit of Number
引言
在亚里士多德的哲学体系中,对时间的描述与论证可谓是举足轻重的一环:这不仅涉及到后文对运动连续性特征的论证以及对芝诺悖论的驳斥[1],也对在形而上学领域中确立第一推动者本性的论证至关重要[2]。在亚里士多德看来,对时间本身而言,它是以“现在”(now)为核心的:正如在《物理学》中写道的,“如果没有时间就不会有‘现在’,没有‘现在’也就没有时间(Physics Δ11, 220a1)”[3]而在时间计量的层面上而言,当“计数者”参与到时间计量的过程中时,“现在”则作为“用以数”的“数”,计量着作为“被数”的“数”的时间(Physics Δ11, 220a21-23)。
然而,亚里士多德对后一层面——人对时间的计量这一层面并没有着重展开论述;而是更多的聚焦于论述“现在”、时间与其计量对象——运动之间的关系。只是这一论证的“倾向性”却也正导致了后世学者执着于将亚里士多德时间观定义为客观时间观的代表,却在于此同时,忽略了从主观时间维度上来理解的可能性。
故而以下,笔者将以“现在”的概念为切入点,从人对时间的计量的角度进行探讨,试图在亚里士多德体系之中构建出此二者之间的关系。
1
// Physics Δ10-14中的三种“现在”的概念
2
// “现在”与时间的计量
3
// “现在”对在时间的计量过程中的重要地位
4
// 结语
参考文献
Aristotle, 1930, Physics , trans. by W. D. Ross,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____, 1998, Metaphysics, trans. by Huge Lawson, London: Penguin Books.
Annas, Julia, 1975, “Aristotle, Number and Time”, The Philosophical Quarterly, vol. 25, no. 99, pp. 97-113.
Philoponus, J., 2011, On Aristotle Physics 4.10-14,trans. by Sarah Broadie, London: Bloomsbury Academic.
Waterlow, Sarah, 1984, “Aristotle’s Now”, The Philosophical Quarterly, vol. 34, no. 135, pp. 104-128.
巴恩斯(编),2013,《剑桥亚里士多德研究指南》,廖申白等译,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海德格尔,1987,《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三联书店。
汪子嵩等著,2014,《希腊哲学史》(第三卷),人民出版社。
汪子嵩,2014,《亚里士多德关于本体的学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亚里士多德,1984(2016),《物理学》,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
——,1959(2016),《形而上学》,吴寿彭译,商务印书馆。
* 景凡芮,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JING Fanrui, College of History,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China)。
[1] 参PhysicsΖ1-3. 亚里士多德通过对时间与“现在”之间关系的探讨,得出“任何连续事物都能分成永远可以再分的部分,因为连续事物的限相互接触而成为一个。(PhysicsΖ1, 231b16)”因而量、时间和运动作为连续者都是无限可分的。而这一结论则在下文中被用来驳斥芝诺悖论——“他主张一个事物不可能在有限的时间里通过无限的事物”,因为在亚里士多德看来芝诺似乎混淆了“无限可分”与“无限延长”这两个概念;而如若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论证便会发现时间本身也是无限的,故而事物在无限的时间中必定可以经过无限的事物。
[2] 参PhysicsΘ4-7, MetaphysicsΛ6-7. 亚里士多德认为对物体运动之推动者的追溯不能无限倒退,那么必然存在一个不动的第一推动者可以作为其他事物运动的根源(PhysicsΘ6, 259a15)。既然第一推动者不动,也就不可能有时间的计量(如后文所论述的,时间是对运动的计量),那么第一推动者——“神”便不存在于时间之中,也便就是一个永恒的存在了。
[3] 以下所援引的亚里士多德《物理学》文本均引自于Aristotle(1930), Physics(W.D. Ross, Trans.),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中文译文部分参考:亚里士多德,1984(2016),《物理学》,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
[4] Julia Annas(1950,1975).
[5] 参PhysicsΔ11, 220a5-25。
[6] 以下所援引的亚里士多德《物理学》文本均引自于Aristotle(1998),中文译文部分参考吴寿彭译本。
[7] 正如Julia Annas(1950,1975)指出,“二者之间的对应关系理应十分精确,否则这个类比便因而失去了效果”,也就是说,这个“现在”的概念与“数的单位”之间,无论是在性质抑或是在功能上,均有着高度相似的特征。在这个意义上,笔者在此借用亚里士多德的原文直接将这个“现在”的概念表述为“数的单位”。
[8] 正如上文所论证的,单位对整体的计量只有以有长度的“部分”才能得以实现。那么在此,既然“现在”可以用来计数,那么它便必然是时间的一个“部分”。
[9] 此处“具体运动”是指在同一运动的不同过程与部分。而“现在”正是因为它与其所计量的不同过程与部分不同而前后不同一。参(Philoponus (2011)。
[10] 亚里士多德(2016/1959:213)。
[11] 参考Julia Annas(1950,1975)。古希腊人认为时间是一个可以包含万物的容器,这正如Julia Annas所概括的,“谈及到时间,我们便会极为自然的带入柏拉图的时间观;或者至少极为模糊的认为时间是一个神秘而又巨大的实体或者说是一种容器。……在古希腊人看来,时间是可以包含和容纳一切的而不会竭尽的实体,它比一切被包含在其中的事物都更要伟大。”然而我们看到,这一说法在亚里士多德的时间体系中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既然时间和“现在”(作为“数的单位”的“现在”)是对运动的计量,它便不可能独立于对具体运动的计数而存在;因而时间和“现在”也就必然不可能如传统时间观所阐述的一般,因“先于”运动存在而可能包含运动。
[12] 参PhysicsΖ3, 234a11-17。“如果现在是可分的,那么就会有某一段过去的时间在将来的时间里,也会有某一段将来的时间在过去时间里,因为在这种场合里,过去时间和将来时间的真正界限乃是把这个可分的‘现在’分开来的点。不过,这也是一种‘现在’,但不是本义的(proper and primary sense),而是派生意义的‘现在’(in virtue of another)。”由引文可知,“派生意义的‘现在’”是可分的,并且具有一定的时间长度。而“本义的‘现在’”则被称作为是“真正的界限”。然而,亚里士多德并没有说明“派生意义”的和“本义”的“现在”究竟是什么。但是根据上文笔者对三种“现在”概念的分析与构建,我们大可推测“派生意义”的“现在”对应着作为“数的单位”的“现在”,而“本义”的“现在”则对应着作为“限”的“现在”。
[13] Waterlow(1950:1984).
[14] Waterlow(1950:1984).
[15] Julia Annas(1950:1975).
[16] 海德格尔(1987:49)。
[17] 汪子嵩等著(2014: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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