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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王海
编辑|渡十娘 
决定实施这个行为的时候,小区已经可以自由出入差不多三四天了。没错,我在防范区。也没错,即便同在防范区,有不少朋友甚至连所在大楼也不能下。与其说我是一只性孕鹅,不如说我所在小区的物业和保安,具备一般人的正常思维,并且让这种思维贯彻的日常实践中去了。
我决定去本城马路上躺一躺,然后由我儿子在旁边按下相机快门。小子高三了,成天捣鼓相机,也算学以致用一次。开始我打算将这种行为命名为“躺平”,之后很快意识到这个词蕴含的颓废于是易名为:大上海安放计划。安放我沉重的肉身以及身轻如燕的灵魂。
制定规则:1,驻足观察,该条马路5分钟内无机动车驶过;2,每条路拍两张,合计时间控制在5秒钟内。
三天拍了24条马路,区域涉及:长宁区、徐汇区、静安区、黄浦区。再远一是共享单车骑不动,二可能遭遇拦截。但是比较神奇的是,三天在上述四区内只碰到三次非常简单的JC问讯。每天的骑行距离在18公里左右。第一天被美团单车抢劫了,费用高达9元5角,后边两天不得不买了骑行套餐。
第一天天气最热,在武康路躺下时差点被柏油马路烫得跳起来——夏天碰瓷的可真不容易啊。新华路和愚园路的“安放”最惬意——梧桐阴翳几乎晒不到直射阳光,就在那彻底放平的几秒钟里边,光影从梧桐叶子的罅隙影影绰绰游走,让我想起电影《罗生门》——是的,那个角度正是电影里被强盗掳走的武士妻子的同款视角。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有点恍惚:未来,当这件事情过去,我们回溯的时候,会不会也有N个不同甚至完全冲突的故事版本叙述?
路上除了疾走的快递员、弄堂口若隐若现的大白和偶尔出现的接阳大巴,几乎看不到其他移动物体。有两名快递员在呼啸而过时和我做了交流。愚园路,他说:哇,好拼啊!东湖路,他说:卧槽,我以为真的是车祸现场!
外滩比我想象得更寂寥。在滇池路100号门口,这栋外观漂亮的红色英式建筑里,曾经有一间俞挺改造、我全程记录的老房子。二楼,外面的黄色雨棚还在,有点脏了。我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住在里边的女主人。不多时,她回我:已经搬走,拆迁了。
我本来想较真一下,说“其实没拆啊”,想想算了。谁说被“拆迁”的一定是屋子,也可以是人嘛。
外滩万国建筑沿线,除了我们两个,闲走的只看到身穿紫色医护人员短袖的两女一男,边走边聊,神情倒也轻松。大约是四川路黄浦区中心医院里援沪的外地医护,回去之前来逛逛外滩?
没过马路去原来的情人墙那里看看到底有没有长草。没听到黄浦江上的汽笛,听到了海关大楼的《东方红》。
外白渡桥那里,有大白看守。只能遥遥地躺在这边意思一下了。
左转沿南苏州河路走到四川路桥。我对儿子说,1949年的这个时候,这座桥被称为绞肉机,解放军从桥南向北攻,对手就在你看到的邮电大楼的楼顶架机枪居高临下扫射,之前成功第一个渡过长江的一个班的士兵,全部牺牲在这座桥上。
儿子说,是吗。我说是的,回去我可以给你找一点当时的影像资料。但是我考证过,那段片子是几个月后经过上海去拍开国大典的苏联摄影队补拍的。儿子笑笑,讲:哦,世界上第一部纪录片,爱斯基摩人的生活,好像也是这么拍的。
两个男人,骑着小黄车,在五月上海的马路上疾行。一路寂静到单车脚蹬里边的机械发出刺耳的啸叫。我俩大概在做一件100年内不会再有人做——或者有机会做的事情,但是,但是。
第三天的傍晚,拍完四川路桥。儿子说他得去拍点自己想拍的。我说好的,那我沿南苏州河路回家,过西藏路之后左转就是新闸路,再一直朝西就是静安寺那里了。他说好的,从相机里拔出SD卡交给我,然后跨上单车朝南骑行。
我看着他消失在四川中路九江路的转角。
15分钟后,我在苏州河边看到了平生所见上海最美的黄昏。
【一组黑白】
新乐路(襄阳北路,paras门口)
复兴中路(黑石公寓前)

华山路(枕流公寓与华山医院之间)


陕西南路(左前方为环贸)


南昌路(一见图书馆门口),一部接阳大巴正转过来
东湖路延庆路口
【一组彩色】

九江路


南京东路


滇池路


遥望外白渡桥


四川路桥

【一组AI】
梵高版
拜占庭版
加密朋克版
结构主义版
图片 I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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