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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身负巨额债务,与追债人签了人体器官协议,每天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苟活着,突然有一天,一个人塞给你一张名片,并告诉你打名片上的电话,报名参加一场游戏,就有可能获得456亿韩元,你会不会忍不住去奔赴这样一场名为“鱿鱼游戏”的生死游戏?

时下火爆全球的Netflix韩剧《鱿鱼游戏》,就讲述了这样一群人,以及他们选择参加的生死游戏。该剧上线后,很快登上全球榜第一名,并引发了世界范围内对于电视剧背后带有普遍性的社会问题的关注与讨论。
剧名《鱿鱼游戏》源自韩国1980年代的儿童游戏,大家会在地上画出鱿鱼形状的图案,彼此组队,只要把其他孩子推出鱿鱼圈外,就能获胜。导演黄东赫说,鱿鱼游戏是他小时候玩过最刺激也最喜欢的游戏。之所以会取这个当剧名,就是因为他觉得如今的韩国社会越来越像“鱿鱼游戏”,大家会划分出阶级与圈子,接着开始疯狂竞争,把别人推出圈圈外,弱肉强食。“妄想一获千金的游戏,就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发生着。”
而同样现实存在的,是电视剧反映的普遍性社会问题:阶级固化、贫富悬殊。“鱿鱼游戏”将这一社会问题推向了极致,于是1%的富豪可以为了所谓的“乐趣”,眼看着99%为了生计的平民,互相倾轧争斗一番后一个个死去,最后活下来的,要么成为新的“打手”,要么生不如死。
不过,黄东赫还有更大的野心,那就是透过这些普遍性的社会问题,来反思资本主义,以及科技巨头们对普罗大众生活的垄断。
黄东赫接受采访时表示,他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期间就曾首次构思这部电视剧,但直到科技巨头将资本主义的发展带进了一个新阶段,以及特朗普在2016年大选中获胜后,他才相信,这部剧会引起很多观众的共鸣。“在过去的10年里,出现了很多问题。在加密货币的繁荣时期,世界各地的人们,尤其是韩国的年轻人,会把所有的钱都投资到加密货币上。还有像脸书,谷歌这样的IT巨头的崛起,或者韩国的Naver,他们正在重新构建我们的生活。这是创新,但也使这些IT巨头也变得非常有钱。”“我觉得他(特朗普)有点像剧中描绘的VIP之一……就好像(特朗普)是在操纵一个游戏节目,而不是领导一个国家,他也给人们带来恐惧。
在剧中,VIP角色是一些戴着面具的富有的精英人士,他们观看比赛并对结果下注。从游戏开始到全程,操控“鱿鱼游戏”的精英人士,始终在强调它的自愿性和平等性,所以当有人违背了平等性提前知道下一场游戏时,会直接被处死并示众。那个被排挤的人,直接进入了下一轮游戏,而不是被枪毙,因为“不抛弃被冷落的弱者,是以前的孩子们,玩游戏时会遵守的美好规则。”
但这些表面上的平等性背后,有着更大的一个不平等,那就是少部分人根据乐趣和喜好制定规则的人,多数人被迫接受这些规则进入游戏。前者不仅制定规则,决定下一场游戏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始,而且在必要时还可以随时调整游戏的外部环境,叫停比赛或者关掉灯光。后者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人”,而只是类似于赛马场的一匹匹“马”。不要以为这是电视剧的演绎,想想看自称“精英主义者”的吴晓波之前那句让人细思极恐的话——“这个世界不需要那么多人,大部分人都是无用的,因为世界不需要很多人同时思考”,大概就知道这是多么接近写实主义了。
之前采访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宋朝龙时,他谈到了资本主义制度下金融资本利益集团。美国金融资本帝国在扩张过程中形成了庞大的金融资本利益集团,他们支配了各个方面,公共权力都在他们手里,没有其他的力量能够制约它、制衡它,他们不可能用损害自身利益的方式来解决危机。而如果不能解决金融资本寄生性的权力,社会问题就没办法解决,美国就会处于长期的分裂并在分裂中走向萧条和霸权衰落。
反观我们中国,当前大刀阔斧的反垄断、金融监管、互联网监管,其实也是在竭力避免这样的阶层固化、贫富分化的社会陷阱。总书记最新在《求是》发文特别谈到共同富裕,也是基于此。这里摘录其中的一些表述,“当前,全球收入不平等问题突出,一些国家贫富分化,中产阶层塌陷,导致社会撕裂、政治极化、民粹主义泛滥,教训十分深刻!我国必须坚决防止两极分化,促进共同富裕,实现社会和谐安定。”“要防止社会阶层固化,畅通向上流动通道,给更多人创造致富机会,形成人人参与的发展环境,避免‘内卷’、‘躺平’。”“要坚决反对资本无序扩张,对敏感领域准入划出负面清单,加强反垄断监管。”
从这个层面来看,“鱿鱼游戏”不仅给资本主义敲响警钟,也给社会主义提了醒。因为这不只是99%对1%的战争,也是每个国家、每个社会都不同程度面临的问题和难题,关系着“人类未来向何处去”这一终极命题。
此外,电视剧也让我们看到,人类经过漫长时间形成的现代文明,完全可以在一夕间回到弱肉强食的丛林状态,就像葡萄牙作家若泽·萨拉马戈在其名著《失明症漫记》中所呈现的盲流感下的混沌世界一样,只不过“鱿鱼游戏”中的人们呈现的是另一种“盲流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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