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救命还是救经济？全球停摆的超级难题

截至3月22日，新冠病毒已在全球造成了超过31万例确诊和超过1.3万例死亡。意大利、美国等地疫情呈现加速恶化趋势。世界已经开始见识到这场大流行病对人类和经济的真正冲击。帝国理工的新模型表明，要救命也要保经济，令全世界在压制和延缓两种模式之间面临两难抉择。要终止这场全球大流行可能需要传统工作模式的反复停摆——这种“开了又关”的抗疫策略必然会导致世界经济遭受严重的、也许是无法承受的损害。

《经济学人·商论》三月刊

《停摆》(Closed)

地球正在停摆。为防控新冠，越来越多的国家要求国民减少社会接触，封城封国已成常见选项。心急如焚的政府试图通过发放数万亿美元的援助和贷款担保来帮助企业和消费者渡过难关，但效果如何谁也说不准。已经成为现实的是：

经济遭受的打击比分析师预期的要严重得多。

中国刚公布的今年1-2月工业产值、零售额、固定资产投资下降幅度都是预期的数倍。

上周，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一个研究小组运用流行病学模型建立了一个框架，帮助政策制定者思考未来局面。结果显示，形势很严峻。目前的一种方法是减缓疫情，通过隔离患者和受感染家庭“压平曲线”。另一种方法是用更广泛的措施来压制疫情，包括像中国这样在一段时间内要求所有人居家不出并关闭各类学校。减缓措施意在抑制疫情，而压制措施则是要彻底阻断扼杀它。

中国近期开始新增人数清零，14亿人口的确诊控制在8万级别，都体现出压制措施的优势。

但压制模式可能并非一劳永逸：把感染率保持在相对较低的水平，也就意味着很多人仍然有感染病毒的危险。为了避免这种情况，

各国必须在每次疫情复发时都压制它，

至少一半时间都处于封城封国状态。这种不断“开/关”的模式必须重复施行，直至病毒冲击过全体人口或者可能在几个月之后研发出疫苗。“压平曲线”同样作用有限：模型认为在发达经济体中，实施三个月的减缓措施最多只能令预计死亡人数减少约一半。而按这种模式发展，疫情高峰期即使是德国这样资源最充裕的卫生系统也将不堪重负。

比模型更重要的，可能是观察中国民众恢复正常生活后的情况如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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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在于，各个流行病学家团队可进行大规模检测，以便及早发现、追踪并隔离新病例相关人员，同时不令社会秩序大乱。《经济学人》最新封面文章《停摆》(Closed）已发布在《经济学人·商论》三月刊，欢迎下载商论App，双语阅读并聆听原声音频。订阅更可同步解锁商论发刊至今的2000余篇往期文章，包括近1000篇文章的英文原声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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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生阅读 | 新冠危机与2008有何不同？

2007年至2009年的危机来自金融系统内部，而这次新冠疫情主要是一次公共卫生紧急事件。当未来6至12个月存在不确定性时，市场通常会惊慌失措，即使当下看来一切还风平浪静，例如2008年初的资产价格骤跌，而当时次贷违约尚未大规模出现。这一次，时间表却倒转了：未来几周情况会如何还不得而知，却可以相当肯定六个月内威胁将减轻。

此次的问题并非华尔街的银行摇摇欲坠或佛罗里达的公寓出现房贷违约，而是浮现出另外两种风险。首先是全球各地有众多不同行业的企业因为隔离措施而被迫关闭办公室和工厂，导致暂时性现金紧缺。对上市公司所做的粗略“压力测试”表明，有10%至15％的公司可能面临资金周转问题。合同条款一丝不苟且须定期还款付息的企业债券市场并不适于弥合这种短暂但不稳定的缺口。

第二个需要关注的领域是欧元区。目前欧元区内经济近乎停滞。央行利率已经低于零。欧元区的银行比2008年时健康，但与美国的银行相比仍然孱弱。意大利这个大经济体的银行融资成本已经攀升，鉴于违约保险成本之高，意大利国内已惶惶不安。在本刊于上周四付印之时，欧洲央行正开会讨论对病毒的应对措施。危险在于欧洲央行、各国政府和监管机构不能协力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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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生阅读 | 新冠下的两类商机

《经济学人·商论》三月刊

《V计划》(Plan V)

全球爆发新冠疫情给企业界带来的挑战巨大。眼下盈利预警的扩大几乎和疾病一样快。高盛的分析师估计，标普500指数成分股公司的收益增长可能会逐渐停止。采购经理人指数等衡量商业活动的指标在亚洲已经大幅下跌，随着病毒蔓延到更多国家，预计在其他地区也将减弱。除了购买消毒湿巾、口罩和金宝汤罐头外，消费者几乎不再花钱。过去两周里，对疫情全球大流行的担忧导致全球各地上市公司的市值蒸发了7万亿美元。

一些公司会在威胁消退后恢复惯有模式。但对另一些公司来说，此次中断会产生持久的影响，加速商业组织形式中业已存在的趋势。其中有两点特别重要。未来几个月将是一场大规模的实验，看看新技术能否让员工成功开展大规模远程工作，加速办公室的再造。而对于那些在贸易摩擦中就已经在担心供应链不稳定的公司来说，病毒又给了它们一个重新配置供应链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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