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面对自己的亲生子女时,其感情比面对喜欢的异性时要纯粹得多、强烈得多。然而即使这样,很多人还是会发出“爱会伤人”这样的经典感慨,以及“为什么父母没有入职培训”的灵魂之问。所以,光有“我想对ta好”的主观意愿或是仅仅在书上学习了一些与亲密关系有关的知识都是不够的,经营“关系”需要大量的
实践
训练。

  我对于“一生只想恋爱一次”的想法没有任何道德上的认同或不认同,只是觉得实践这一理念的人在操作过程中会面临大量的内心冲突与挣扎。。
  对大量中老年人的研究发现,人不会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而后悔,只会懊悔那些能做而未做的“错过”(年轻人也一样)。
  如果一个人习惯顺着自己当下最强烈的欲求去行事,喜欢一个异性(不管当时觉得有多么高不可攀)就去追,就算存在一定的失败概率,但只要尝试得足够多,就会有可能与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在这样的关系中,即使后来出现了一些问题,自己也会比较有动力去解决问题、提升亲密关系的质量,因为自己在一段关系中付出的越多,就越是容易从这段关系中看到自己,并且对这件事负责。如果走到最后便是一生的佳话,如果最终分开,人也因为“我已经足够努力了”而不会自责、懊悔和看轻自己。
  我觉得年轻人面对自己生命中的前三场恋爱的最好心态是这样的:
  只要此刻两个人在一起,就全神贯注、完全投入,假装眼前人就是那个要走到最后的人,为对方表现出来的任何优点而赞叹欣赏,对于其不完美则多去思考、探索其“美中不足”与其优点的统一之处。比如,一个年纪轻轻就掌控了大量理论知识的人,很可能存在共情能力偏低的问题,因为共情能力是需要花时间去培养的;相应地,一个擅长共情的人有可能不擅长处理手机电脑偶尔的小故障,因为他们更可能习惯通过与他人合作而非亲自学习来处理技术问题。
  每个人都有不完美之处,这在情感关系中尤其如此。因为尽管我们主观上非常想对对方好,但我们可能并不了解自己的情绪工作模式,容易误解对方和自己的情绪。比如,一个人从童年时期与父母的互动中习得了一种对亲密的恐惧和害怕,那么他长大后在追求亲密时可能会预感到危险的感受,这种感受会使他的身体在无意中透露给对方一些拒斥的信号,并引起对方的拒绝,而这种拒绝又恰好印证了他的那种危险感。因此,我们的情绪工作模式有自我循环、自圆其说的特点。然而,我们仍然可以通过选择“表演”来跳出这种循环。不管事实上自己对对方的情感状况如何,都可以表演出深爱的样子,让当下的自己与对方有美好的体验(人都倾向于对喜欢自己的人产生好感,所以自己表演得越投入,对方的投入程度也会越高,happy ending的可能性也越大)。
  这里有一点需要澄清的是:“表演出深爱对方的样子”与“表演出完美的样子”不是一回事,比如,可以对对方表达“我很想与你长相厮守,但过往许多画面经常如梦魇般撕扯着我”这样的话,让对方清楚自己的许多看似有距离感的行为不是因为不喜欢ta。拿我自己举例,我这阵子眼睛发炎,我就会先说“因为眼睛生病疼痛所以表情很奇怪,如果你觉得奇怪请多问一下,防止误会”,结果对方看我的许多像是拒斥的表情后不仅不生气还会多关心我一些。
  在两人分开后,回到自己的世界时,如果发现自己确实深爱对方,就可以继续为天长地久做种种可能的外在准备,但内心要有一种“我们还年轻,不管我多努力还是有可能因为一些知识或经验的盲区的原因使对方失望离开我”的心理准备,要知道不是自己的错,没必要苛责自己;如果发现自己只是把对方当作一个陪练,这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是可以继续关注其他异性,只要在做好换人的准备时与前一任讲清楚,不脚踩两只船,就没什么大不了。(值得说明的是,我觉得脚踩N只船并不是什么道德问题,而是出于“我怕我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或者是“我还没想清楚、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害怕与某一位正式分手后再后悔”的恐惧,如果获得足够的精神支持,人是有可能与自己和解、对自己更有信心的。)
  “我只是ta成长过程中的陪练”看起来似乎是很窝火的事情,但陪练也同样有成为正式伴侣的可能,只需要对于人所共有的成长过程中的各式问题有足够的理解与心理准备就好。但话说回来,每个人最终的目的都是要“成就自我”,交往中的两个人应该是平等的、互为主体的关系,在双方都不够成熟时,说是“互为陪练”更妥帖一些。
  换个角度,如果真的抱着“最后一次”的目的去谈恋爱,或许可以这样表达自己的需求“我期望对方有足够的恋爱经验,对于性别差异、两性关系、亲子等话题有足够的反思。”
李慧敏,2021.4.2,于渤海之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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