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十娘｜美国点滴：在旧金山看波提切利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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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陈茶

编辑｜渡十娘

旧金山荣军博物馆

波切提利的素描

旧金山荣军博物馆最近正在举办“波切提利的素描”展。那年在佛罗伦萨乌菲兹博物馆，第一眼看到这位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大师波切提利最著名的的《维纳斯的诞生》和《春》，所感到的绝美律动和滋润至今难忘（感想详见：亲见“维纳斯”），当然不肯错过这送到眼前的机会，何况这号称是史上第一次的波切提利素描展。

维纳斯的诞生

春

波提切利素描展分有七个部分。从 1460 年代初波提切利最早有记录的绘画开始，当时他是弗拉·菲利波·里皮 (Fra Filippo Lippi) 的学生，一直到他在 1500 年代创作的富有表现力的宗教作品。从他早期的习作中，可以看到波切提利艺术思想形成的过程，以及他的图形表达及其表达的思想，同时展示了一位艺术天才的私人形象。他的画作的线条相对简单，却构出了一个心中美丽的理想世界，历久弥新，至今让能引发人们长久的情感共鸣。

波切提利

波提切利的基本功是在跟随师傅里皮时练就的，他学会了用哥特式的手法对三维立体事物进行处理，关注人物脸部表情的细微表现，特别是对细节的重视，这些基本功都对后来波提切利绘画风格的行成有着深远的影响。

有意思的是，波切提利的素描跟我们常见的那些素描作品不太一样，不是那种一看就是画笔勾画的，仔细看介绍，才知道他的很多素描是用笔墨和粉笔混合画出来的，所以看上去像是油画半成品的底稿，相当成熟。

波提切利的部分素描

很喜欢下面这幅素描。这个画中的女子那姣好的面容，常出现在波提切利的画作里，后人认为，她可能是波提切利暗恋的女神，心中的维纳斯。这是粉笔为主的素描，面部的表情多么细腻，娇媚，可以想像画家落笔时心中的情感。

素描里的女神和画中的维纳斯

波提切利在跟随了师傅皮里十年后，在1470年离开了皮里的工作室，自立门户，开设个人绘画工作室，很快就获得当年佛罗伦萨富可敌国的美迪奇家族的赏识。美迪奇家里向波提切利订购了大量的画作，而与强大的美迪奇家族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也使波提切利在政治上有了保护伞，名利双收，也因此进入了佛罗伦萨上流社会。

画展上的部份油画作品

当年如日中天时，波提切利绝不会想到，今天人们提到他晚年的穷困潦倒，会跟梵高并论。应该说，这样的对比是不恰当的，至少他是有过巅峰时期，经过自己画作的叫好叫座的好时光。他后来的不幸，主要的原是1492年的佛罗伦萨发生了政治巨变，他的靠山美迪奇家族惨遭驱逐，而波切提利投靠了宗教极端分子，并曾在当年臭名昭著的“虚荣的篝火”中烧毁了自己的多幅画作以表忠心。艺术史家认为，这是他后半生声名下滑的主要原因。他的晚年贫困潦倒，债台高筑，靠救济度日。波提切利在1510年去世后，被安葬于佛罗伦萨诸圣教堂墓地。他的遗作，连其家人都不愿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