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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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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虞美人 听雨
少年听雨庐山下,梦比珠峰野。中年听雨公车中,数据千行,唯恐绿翻红。
而今听雨珠帘暮,却叫少年妒。城中明日展梵高,土豆青椒,片作葵花娇。
这两天,被上野千鹤子与北大女生刷了屏。
刷屏倒也不是没有益处的,它让我知道了上野千鹤子是谁,她的主张又是什么。
在我看来,她想说的其实是对自由的追求。在一个群体性的社会里,保持灵魂的自由;在一个传统、习俗与律法构架的社会里,保证人有说“不”的权利。
乍看到的时候,我想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只要不伤害别人,恋爱、婚姻、事业、原本就应该是个人意志的选择。大S想跟汪小菲离婚就可以离婚;王菲喜欢李亚鹏旁人也没必要月旦臧否。诚然,自由会有代价,但是世界上又有什么事没有代价呢?想要事业成功,就必然付出努力、勤奋甚至健康;想要家庭和谐就必然要照顾他人的心情甚至偶尔牺牲自己的利益;想要丁克独立特行就必然会遇到不理解甚至未来的悔意。但是,那都是个人的选择,自己原本就应该承担不是吗?哪天后悔了重新来过就是。
你一定看出了我的傲慢。《了不起的盖茨比》里,Nick Carrsway这样说:当你想要批评谁的时候,你得记着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有你所拥有的优势。(“Whenever you feel like criticizing anyone, just remember that all the people in this world haven't had the advantages that you've had." )。我也陷进了信息茧房。
医药界有句话:离开剂量谈毒性是在耍流氓。那么,离开代价谈自由其实也挺天真如果不是无耻的话。就如Roe v Wade诉讼案,推翻它也许律法上更符合程序正义,但是事实上它代表了女性权益的倒退,这样的程序正义(如果是真的化)是以女性的牺牲为代价来维持的不公平的正义。
所以,上野把自由主义的内核赋名为女性主义也无可厚非。因为这个世界最缺少自由与选择的就是女性。中古的时候,她们是资源,是繁衍的容器;今天,依然被不少人视为资源与容器。我看过许许多多的圣母图,拉斐尔的圣母美丽温柔;里皮的圣母哀婉动人;达芬奇的圣母端庄贵气;慈悲圣母庇护众生;圣母子与圣安妮女性传承……但是事实上成为母亲之前Simone Martini的焦虑不安,成为母亲之后米开朗基罗的肌肉贲张甚至凶悍可能才是撇开一切滤镜之后彼时普通女性的真实。
让人悲哀的是“不生孩子,老公就会出轨”这样的话会出自北大女生的口中。事实上,我不大信北大女生会认同这样的价值观。整个访谈,在我看来,更像是一场成功的商业炒作。
但是仍然让人悲哀。因为一个女性主义的议题需要通过践踏精英女性的尊严来引发关注。
其实,女性主义并不是现代才有的。李清照,就是一个原始的女性主义者。即使在一个女性权力有限的时代,她依然不会委屈自己。她肆无忌惮批评前辈词人;兴致所至醉后行舟;她与赵明诚琴瑟和鸣,但是赵明诚不是她的唯一。失去赵明诚,她伤心,却依然会寻找爱情,所以她再嫁了。再嫁的结果并不美好,她选择了离婚,宁可接受可能致死的刑杖也要选择自由。唐传奇的《步非烟》,一个卑微的姬人,没有李清照的家世、智慧与学识,却一样追求灵魂的自由。步非烟死在主人的拷打之下,她的情人在事情败露之后没有露面,她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而死。她们都没有听说过女性主义,但都有自由意志。而古人对她们不是指责,是赞美。
作为既得利益者,男性的觉醒要晚一些。无论是杨素还是郭子仪,红拂也好、红绡也罢,本质上是一件消除君王猜忌的器物,器物离去,无关痛痒,换个宽仁的名声,何乐而不为。他们宽仁的对象,也不是红拂或者红绡,而是韩擒虎的外甥,门阀世家的崔某人。倒是《霍小玉》遇见了一位侠士,把负心郎李益拎去见了小玉最后一面。而到了明清之际,新旧思想冲突的时期,哪怕迂腐,哪怕不能真正理解她们的自由意志,也依然会有文人开始赞美那些从底层爬起来的坚韧女性,无论是小说里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还是现实生活中仅仅只有一点朦胧幼芽在传统与反叛之间摇摆的柳如是。
英国女性主义的觉醒大约在摄政时期,也就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末期。简奥斯丁开始在小说中让女性拥有智慧。再后来,有了《小妇人》,女性靠智慧工作取得独立与自由选择的机会。之后便是西蒙波娃,从哲学角度思考女性。
80年前的民国,诺拉从《玩偶之家》出走多年,萧红遇上了萧军。鲁迅质疑诺拉出走之后怎么办,但没有否定她的出走。人们遗憾萧红的遇人不淑,但不敢忽视她的作品。这是中国现代女权的黎明时期,从秋瑾到庐隐张爱玲到林徽因陆小曼张幼仪,有情皆孽,死伤惨烈。
60年前,诞生了一批铁姑娘。她们是时代的牺牲,也在女性主义上走了弯路,然而撇去政治,她们到底也用身体硬生生碰出了另一种选择。
40年前,我进了大学。重男轻女现象依然存在,但是我们已经有了能办实事而非摆件的女副总理。独立自强与男女生来平等的概念就这样早早地打进我们的思维,即使那可能只是在校时期学业上短暂的平等。但是,我们依旧幸运。因为我们遇上了百年难逢的机遇。百废待兴的时候,即使是顽固严苛的古国,也是会把束缚女性的那根绳子松上些许的。更幸运的也许是我们来到了美国。这是一片女性主义缓慢但平稳发展的土地。几十年积累下来,地广苗稀,土地惊人地肥沃。我们这批事实上被揠苗助长的小秧苗就这样适逢其会地长成了葳蕤生光的一片。有的成了科学家、有的成了企业家,有的回归家庭悉心教育孩子。
第一次听到新一代的女性“宁愿在宝马车上哭”大约是十年前,非诚勿扰一位女嘉宾马诺说的。这句话其实是有问题的。对物质的追求难道不是好事吗?在男性可以自由表达对宝马车的喜爱的时候,凭什么要道德绑架女性去选择自行车呢?女性有了选择权,总比没有选择权的好。遗憾的是,在故国,故事的结局并不是女性得到更多的自主权。男女比例的失调让部分重男轻女的家庭不得不改变观念的同时,也让另外一些家庭变本加厉地剥削家中女性。
彩礼静悄悄地回来了,将女性物化的同时还与时俱进地与“尊重”挂起钩来量化了。有型的枷锁,女干部也逃脱不了地方恶霸的欺凌;无形的枷锁就更多。以亲情为名勒索女儿;以年龄为尺给女性的子宫标价;职场潜规则……一切的一切,让女性畏惧的同时,也让男性深受其苦。我听到了很多的故事与言论,看到了越来越激烈的男女对立。人们开始站队。有女性主义者激烈地说不要“为男人”生孩子,有男性指责女性拜金。
一个正常的社会,理应男女平等,无论性别,只求能发挥各自的长处。恋爱是美好的,婚姻是神圣的,孩子是水到渠成的。即使要离婚也可以使用法律而不是小作文。
上野说她只是不喜欢结婚,男人她还是喜欢的。我希望哪一天,中国的女孩子们也能够如此强悍。不为软弱去讨好男人;也不因恐惧去厌恶男人。生孩子是因了自己,因了对孩子的爱,而不是出于寂寞、奉献或者别的什么。
写到这里,我已经意识到这篇文章很失败。空泛,触不动人心。坚持女性主义很难,大环境不友好的情况下,恶性循环更难。原本我想写正因为难才更需要从心理上摆脱菟丝花的困境。然而早晨看到新闻,直到现在,我还没有从蔡天凤的悲剧中走出来。她不是掘金女,相反她买了房给前夫一家住,甚至让前夫的哥哥做自己的司机。她的选择很让我困惑。她的前夫相貌堂堂,作为警察的孩子,想来也曾经带给她正义感让年轻的她愿意下嫁。然而她与前夫分手,也必然是发现了两个人不合适,又如何会继续和这一家搅在一起,甚至分手了还关照他们一家的生活的呢?是女性习惯性的自我牺牲?还是畏惧于男性家庭习惯性的索取?我想不通,只希望人们不要把女性多年的善意/牺牲视为理所当然,不要嘲笑女性本应有的选择的自由,无论她是选择平凡,还是选择独立特行;只希望,我们的社会不再有人被分尸烹煮,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无论是上野千鹤子,还是北大女生;无论是思想,还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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