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印象之从卢浮宫到奥赛博物馆
作者:刘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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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巴黎的第二天我们就去了卢浮宫。对于这个集世界各国奇珍异宝于一身的号称世界最大的艺术之宫,我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的。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就妥妥的一个外行。
这座具有八百多年历史的古老皇宫,却有着看似极具现代建筑风格的入口。纵横交错的金字塔形钢铁支架,通体被晶莹剔透的玻璃覆盖,形成透明的金字塔。它是出生于二十世纪初的华裔建筑师贝聿铭的杰作。贝聿铭把它设计成金字塔的形状,由此在现代建筑艺术中加入了几千年前古埃及金字塔的元素,不可不谓匠心独运。古典元素与现代建筑风格完美融合,这才配作卢浮宫的入口。尽管当时很长一段时间里,它受到巴黎人的非议与嘲讽,但时间已经证明,它是建筑史上一个别具一格的奇迹和典范。

游卢浮宫,一个礼拜的时间是毫不夸张的,它所收藏的艺术品从各国古代文物到历代绘画雕塑,应有尽有,镇宫三宝更是人人向往之。我们在几小时之内游完,连蜻蜓点水都算不上。

我们扫了一面古埃及文物以及中东文物,就直奔绘画而去。幸好有大女儿在一边不时指点,总算了解了一下本来完全看不懂的几幅绘画。至于那一幅幅巨型的,骇然出现在眼前的血腥阴暗的宗教画,每一幅都是一个宗教故事,看得我毛骨悚然,不时地用手去蒙眼睛。再有名我也不想去看𢤦它们了。我怕胆小的自己晚上更加不敢一个人独处了。对于我来说,那幅由一缸耶稣的鲜血变成酒的名画就够恐怖的了。

对于绘画的严重的偏向与好恶情结,缘于我对绘画艺术的肤浅理解。我向来以为绘画应该是美的,令人赏心悦目的,对于那些看起来不美的绘画自然很排斥。其实绘画和文字一样,是对社会生活及历史的记录和反映,可以是美的,亮丽的;也可以是丑的,阴暗的。既然文字可以表达负面阴暗的东西,为什么不允许绘画也做同样的事情呢?但归根结底理性是很难战胜感性的,我只喜欢那些展示美丽的画,或人物或风景。而此刻的我,心里只有蒙娜丽莎,一心想奔她而去。

按照宫里的指示牌,经过千回百转,终于到达蒙娜丽莎的展厅。那里人山人海,除了蒙娜丽莎,展厅的墙上还挂满了其它画。能与蒙娜丽莎同处一室的,那可都是不得了的名画,除了女儿在津津有味地看,很少有人问津。只有蒙娜丽莎前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画像周围被木围栏围起来了,围栏外又加了一道绳索,有三个专人守候,不让人群靠近。守画者每次打开绳索只放一个人到围栏前面。好不容易排到我了,那么小小的一幅画,我估摸着就16x26英寸大小。后来查了一下是21x31英寸,比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小多了,还只允许隔着围栏看一眼,拍一张照,就得马上离开,让出位置给后面的人。有人争分夺秒地在自拍与蒙娜丽莎的合影。我可不会干这种事,我不会与古人合影的,先生也示意我不要合影。

蒙娜丽莎前人头攒动
看了真迹又拍了真迹,算是给自己飞行十一小时有余,跨越太平洋,千里迢迢,来到大西洋之畔的巴黎的一个交代吧。

卢浮宫的镇宫三宝,有两个是残缺的。众所周知的维拉斯是断臂的,胜利女神不仅断臂,连头都没了,只有我们的蒙娜丽莎是完美的。

想想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是很微妙,但被后人各种解释和揣摩,流派、学说林立,恐怕是作者和画像里的人所始料不及的吧。也难怪,一幅肖像画了四年,一直画得画家达芬奇本人爱上了肖像里的公爵夫人,后人揣摩一下也算合情合理。

继卢浮宫之后,女儿又给我们安排了巴黎奥赛博物馆,这是女儿最喜爱的博物馆,与卢浮宫面对面,只隔了一条塞纳河。这座由废弃的火车站改造而成的博物馆,真没让我们失望。如果说游卢浮宫对我来说是海里捞鱼,那么,在奥赛博物馆则是塘里捞鱼了。

921日,看奥赛博物馆这天巴黎正下雨。女儿和男朋
友因为已经去过两次了,所以安排了别的活动,我和先生冒雨去了。
奥赛博物馆正门
奥赛博物馆进门的一楼就是雕塑。去卢浮宫前,女儿问过我想不想看雕塑,我说,先看绘画,看完再去看雕塑。在几个小时内看卢浮宫,当然没有看完的时候。尽管雕塑不是我的最爱,但在奥赛博物馆看到的那些精美绝伦的雕塑,例如人们最熟知的罗丹的但丁题材作品《地狱之门》,《思想者》,以及表现人类性和爱的作品《吻》等等,还有许多其他艺术巨匠的作品,多少弥补了在卢浮宫错过部分的遗憾

地狱之门
一楼展厅
奥赛博物馆是世界上收藏印象派绘画作品最多的博物馆。我最大的收获应该是看到了莫奈上百幅作品和梵高的多幅作品,以及雷诺瓦等著名画家的很多作品。同为印象派画家的杰出代表,梵高是荷兰人,莫奈和雷诺瓦都是法国人。个人认为莫奈与雷诺瓦画风比较接近,而梵高的创作风格与他们两人有很大不同。除此之外,馆里也收藏了不少现实主义和学院派的绘画。法国现实主义画家米勒,以农民题材为主的绘画几乎布满了整整一间展厅。
学院派的画
梵高的专展厅是人山人海,特别是《星夜》的周围挤满了人,我好不容易才排进去照了张照片,还没拍正。
星夜
《星夜》真的很梦幻,好像大师做梦时画的一样,是可以引人生出无限遐想的作品。梵高画完它后就离开了巴黎,要去追求新的创作环境和灵感,最后却把自己弄进了精神病院。天才和疯子之间有时真的有着某种莫名其妙的联系。记得女儿曾经说过,美国的总统们个个都有精神病人的潜质。

莫奈的画是我的最爱,女儿说太无趣,她更喜欢毕加索的画作。我不以为然。莫奈的画多为风景画,张张精美,我就喜欢那朦胧艳丽的色彩。最著名的莲花图前聚集了不少人,但远远没有梵高的《星夜》前人多。
莲花图
从奥赛博物馆出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了,雨已经停了。见门口有卖烤板栗的,一个个裂开口的栗子露出黄橙橙的果肉,香气扑鼻而来。从来都经不住美食诱惑的我自然不会放过它,叫先生去买了一大份。我俩一边吃着烫手的烤板栗,一边在塞纳河边闲逛。

巴黎街头烤板栗的男士
这时我们看到有游船停在了塞河的岸边,便走下去想探个究竟。原来这是一种叫做Batobus的公共交通工具,在塞纳河里来回转,沿途停靠九个风景点,包括卢浮宫,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等著名景点,每二十分钟一趟。我们当即买了船票,不一会儿就上了船。
船里人不多,我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好,先生高兴得很,拿着手机拍个不停。

我是一个懒于拍照的人,或许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有好几年时间,经常扛着单位的一个笨重无比的手动相机四处转悠拍腻了。这点大女儿像我,实际上大女儿有两个地方像极了我,一是字写得无比的丑,二是不喜欢拍照,而且长期以来摄影技术毫无长进。她可曾是颇受总编赏识的路透社专业记者。上篇关于凡尔赛的文章下面,有读者留言想我多写写大女儿,好几个朋友也赞同留言里的提议。可我只能这么零零散散地写一点,因为,大女儿不像我和小女儿那样喜欢张牙舞爪。

每次出门先生成了我的专业摄影师,兢兢业业地拍照,再隔空投放(AirDrop)给我,我也非常享受这种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

游船经过埃菲尔铁塔
我们坐着游船漫无目标地在塞纳河上兜风,十分放松和愉悦。巴黎的秋天和旧金山湾区差不多,温度适宜,因为时常下雨,空气比湾区湿润和清新。

女儿发信息说他们就在奥赛博物馆附近,叫我们参观完后加入他们购物并共进晚餐,我们正在尽情享受着塞纳河两岸巴黎古都的绝美风光,一口谢绝了他们的邀请。

游船停停靠靠几次后,我们不经意地下了船,上岸后沿着一座桥跨过塞纳河,竟然绕到了巴黎圣母院的后面。几天前我们四人来过这里。全身背着密密匝匝的钢铁支架的巴黎圣母院还在修复之中,远远不到重新开放的时候。我们只能从它基本完好的前门想像一下它曾经的辉煌。后面部分基本都被大火烧毁了。

巴黎圣母院前门

巴黎圣母院后面
在巴黎圣母院周围转悠了一会,我们就原路返回到下船的地方了,计划随船回到奥赛博物馆,再转乘地铁回旅馆。见一趟游船刚刚开走,只能等下一趟了。看到附近的岸边有两个秋千,突然童心大发荡了会秋千才上船。
我们上下船的地方正好是游船调头的地方,一上船,游船就调转船头沿河的另一边行驶。就这样在塞纳河里飞舟一圈,巴黎的九个著名景点一一晃过。
游船标牌上的九个景点
中途我们离开座位来到船尾,扶栏极目远望,颇有几分踌躇满志。至此,从奥赛博物馆出来时我满脑子的莫奈印象派画,经塞纳河畔温温软软之风吹过,飘飘渺渺 ……

向红 10/08/2023  于旧金山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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