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村的美食和杏花雨
作者:刘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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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村是先生的大学同学采菽给Modesto 起的名字,由此,我们都戏称他村长。名为牡丹村,可我在那里一朵牡丹也没看到过,似乎名不符实。但牡丹村从来都不缺花,最多的是杏花,春天处处可见。成片成片的, 白里透着一点点淡淡的红。还有桃花,李花,梨花以及各种不知名的野花,一到春天,牡丹村就成了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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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日,周六,天气预报有雨,我和先生刚过中午就出发前往牡丹村,应卫平采菽邀请参加他俩为同年同月生的刘医生和陈医生举办的生日晚会。我们要赶在客人到来之前到达,村长才有时间带着我们搜刮他家后院的各种蔬菜、果子、菜苗、种子。

我们总是在不同季节里扫荡牡丹村:冬天的菜苔和青菜;春天和夏天的各种时鲜水果,辣椒;秋天的柿子,枣子,枇杷,柚子。总是收获满满。
刘医生后院的柿子
疫情前在刘医生的后院,和村长夫妇、陈医生及刘医生夫妇合影
 大学同学合影
和灵灵、卫平赏秋
来自牡丹村的辣椒
刘医生后院的柚子
村长带领我们摘枣子
牡丹村的枇杷
既然有雨,这次我们对牡丹村的景色就没抱什么期望了,雨天灰蒙蒙的,什么景色都不会太好看。不曾想,到达牡丹村时并没有下雨,太阳从大朵大朵的厚厚的云层里钻出来,给天空撑出些许的蓝色。路边的杏林里,花儿一半挂在树上,迎空张扬;一半落在地上,如雪似霜。我喜出望外,忙按下车窗玻璃探头看花。先生心领神会地把车拐进一条小路,停在了杏林深处的路边。

我飞奔杏林而去,一头扎进了花海。脚踏柔软而铺满花瓣的土地,头顶招展怒放的花枝。微风吹过,杏花飘落,白濛濛的一阵花雨,又像纷飞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头上,轻吻着我的头发,转眼又飘落在地。花瓣散发的幽幽清香,在周围迷漫。我不停地深深呼吸,让身心与花香对流。
此图来自网络
不由得想起了雨巷里那个撑着油纸伞,结着愁怨的丁香姑娘,或许此刻的她可以变成杏花姑娘,有着杏花的颜色,杏花的芬芳。又联想到黛玉葬花,假如黛玉看到眼前的花海,她还会葬花吗?她葬得过来吗?我知道我与林妹妹之间隔着一个焦大,但还是希望此时此刻的自己,着一袭轻纱长裙,再生出些多愁善感的情愫来,这样才配得上这番梦幻般的景象,赋予它哪怕是一点点的诗情画意。
而我,注定是没有诗人气质的,没着长裙,也没有一丝丝的感伤,有的是满心欢喜。我追着风的步子,任花瓣撒落于身。我沉浸在这温温软软的杏花雨中,却希望着有一阵大风吹起,转起花瓣,铺天盖地而来,那种轰轰烈烈的感觉,一定畅快淋漓。大风没有如期而至,我一次次地捧起鲜活的花瓣,用力向上扬去,看着它们在面前飞舞飘落。这来之于泥土的花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又归于泥土,是多么自然的进程,它们归泥之后,果实就孕育出来了。花只是一个过程,果实才是归宿。

离开花林往前开一段,拐入一条居民区的路,就到了采菽卫平的家。他们家的后院正对着一片杏树林,也是一片汪洋的花。但此时我们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花上,而是专注在那一片绿油油的蔬菜和菜苗之上了,自然是少不了一阵忙碌和采摘。

晚餐的丰盛是意料之中的。釆菽和卫平是天作之合,一个主导,一个打下手,二十多人的饭菜对于他俩不在话下,他们请客的最高记录是五十六人。对这个记录我只能望而生畏了。采菽是和我齐名的大厨,我们经常是相互欣赏和吹捧对方的厨艺,却很少切磋和相互学习,各自保持着自己的风格,挺好。
陈医生摄)
大家边吃边喝边聊天,热闹非凡。我和丽萍不知道怎么聊起了机器人外科手术,早知道她的先生龙医生是外科医生,但不知道他还经常操作机器人手术。丽萍告诉我,龙医生在做了超过一千例机器人手术时,医院还为他开了庆祝会,发了证书和奖品。我原以为手术机器人是像外科医生一样,有人的模样,丽萍打开手机向我展示了各种手术机器人。原来它们与其说是机器人,倒不如说是一双双钢铁的手,需要外科医生像操控游戏机一样来操控。丽萍说手术机器人可自带照相机,适合进行深度和精细的操作,有着自身的优势。看来龙医生是走在科技前沿的外科医生,很为他高兴和自豪。
大名鼎鼎的胸外科医生亲手熏的腊肉
吃罢饭,大家把两个过生日的人推到C位,唱起了生日歌。歌声刚落,刘医生和陈医生两人合作同时对着蜡烛开吹,蜡烛吹灭了,笑声响起来,在场的一个个吃着蛋糕,小孩儿似的乐开了花。按照我们四人的约定,卫平当场宣布,明年采菽和我先生一起庆祝生日。他俩的生日只差了几天,选两个生日之间的周末来庆祝。到时候我和采菽两个大厨同时上阵,一展厨艺,规模和阵容都会创纪录。

打牌是必不可少的项目,四男四女对打,旁边还有几个助阵起哄的,笑声和喊声翻了天。好友季第二天告诉我,她的嗓门都喊哑了,还差点拍了桌子,没拍下去是为了保护打球的手。我想她不光是为了保护打球的手,也是要保护那双扎银针的巧手。季是少有的会扎银针的美国康复科医生,她的病人很多都要依赖她的针灸解除疼痛。她这么一个平时柔声细语,比我文静十倍的人也喊起来拍起来了,可见近墨者真的会黑的。这次我没打牌,因为我打牌的机会太多了,应该把机会让给平时机会少的人。而且,八个人的阵容对我来说有点过于热闹,六个人的阵容比较能够调动我。
看看时间不早了,回程得要一个半小时,三女儿Bri独自在家太久,会望眼欲穿的。只好催促先生回家,把位置让给在一边助阵的采菽。
三女儿Bri
先生磨磨蹭蹭又打了几把,直到深夜十一点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后来卫平告诉我,剩下的人一直打牌到凌晨三点。
向红 03/12/2023于旧金山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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