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回阿拉巴马待一段时间,之后看情况可能就回国了。”
“哦。”
哦,个字代表了我最息的气,通常只有在我的感情陷入泥潭才会用此毫无情的字眼。
“我好了机票,八月初到北京,北京吧。”
“那好吧。”
今年的6月18号,我找好下一年要住的房子,想要去宜家看看家具。我通了委员长电话,“我去宜家吧,可能最后一次在美国一起去了。”
那天阴雨绵绵,他从州来堵在路上,我在瓦克机场等了他一个小时,喝完了一杯黑咖啡。
停好车,我俩顶着雨一路小跑到店里,按照惯例点了宜家的肉丸和土豆泥,饭后随便转转,就像以前转target一样。
默默记下要买的货号,看着两米高的柜子,愁的要死。本科时,好朋友们都住不行一分钟范围,搬家总有几台车一起帮忙,包括拼家具。
在纽约的第一个房间只能放得下一个上床下桌的双人床,那几十斤重的钢管,是我花了100刀找硬汉邻居帮忙拼好的。
所以这次搬家,我喊了搬家公司,买家具温馨好看不再是第一选择,把简单便携方便才是重点,能买折叠的,全部买折叠。
从宜家出来,我陪他去查车。
“什么时候卖?”
“就这几天吧。哎,开了这么多年了,还有点舍不得。”
“辣条(一只拉布拉多)怎么办?”
“先给他送回国,金老板在深圳接应。”
“然后呢?”
“然后滴滴回湖南,都回国了,这还不容易么。”
“晚上吃啥?”
“你想吃啥?”
“蒜泥白肉。”
晃晃悠悠开到了纽坡,在孔府吃了一顿到美国这么久最难吃的一道蒜泥白肉。傍晚的纽约,有雨后的清新和慢慢悠悠出现的天边红晕,但那是我们一起在美国吃的最后一顿,还挺凑合的。
后来呢,我假期先回了国,他回家几天后到了北京。各种原因,我们只有在我从北京回美国的那天,才有机会再见。
在簋街的一家东北菜,拉皮,锅包肉,大丰收,排骨炖豆角,把能点的特色菜都点了一遍,桌上四个人,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吃吧吃吧,回去就没有了。”
本科毕业这两年半里,我、委员长还有七姐在阿拉巴马、宾州和纽约几乎一个月一见,直到去年冬天七姐毕业,我看着委员长陪着他搭乘达美航空回国,之后还没找到机会再见,仔细数来,整一年。
前两天他俩刚在重庆碰面,让我好生羡慕。
祝福,你们在国内各自的生活比蜜甜。
圣诞节当天,室友跳槽成功,年后就要去日本和男盆友相聚,在遥远的他国。
和YJ做室友的这半年,下班后的家里俨然就是图书馆。我在复习金融类考试,她在复习日语考试。
后来,她开始准备跳槽。那段时间我复习到凌晨2、3点,她早上早起复习数据相关内容,家里好像一直灯火通明,不停歇。
刚到哥大的时候,我俩在某个群里巧合认识。再后来又意外的发现两个人是邻居。偶尔约饭,相见甚欢。
春末夏初,我跑遍了曼哈顿中城所有感兴趣的大楼,找到最喜欢的大楼却愁着找不到室友,巧合一问,达成共识,遂成为室友。
我俩常在周五下班之后直奔法拉盛扫美食,在周末的早上一起刷健身房,在冬天的清晨爬起来直奔哥大图书馆刷题。
听多了朋友做室友容易变成陌生人的劝告。但找到三观一致,支持对方,聊得来又玩得来的室友真的是一件幸事。
家里的厨房,和默默冒着蓝光烧水的电水壶,在秋冬纽约的深夜里,听了太多我们关于未来的些许迷惘,工作上的吐槽和生活中的故事。
“是干大事的人”是常给自己和对方的打气。
无论在哪,幸而我们还都朝着自己的方向稳步前进。虽然有时步履维艰,但终究是一步一个脚印踏实的走着。
是干大事的人,期待从你那里可以听到不同的喜讯。
今年还送走了在阿拉巴马的“专属摄影师”,他走之前,我专门回去了一趟送送。 明年,本科的最好的两波朋友分别要在1月和6月毕业回国。从一年前热热闹闹的纽约,最后又剩下了我一个人。
大抵是随着年龄增长的原因,工作以后几乎从来没有出现在熟人低于三个的社交活动中。下班后只想安静的自己待着,要么学习,要么健身,要么看剧,或者做下一天的便当,整个人看起来生活规律的不得了。
偶尔会有老朋友来纽约玩,在这个城市里能说话的人有限,刚玩熟的人指不定那天遇见了好机会就跳槽去其他州或者回国甚至一别他国。
“嘿,你要来纽约工作了呀,以后可以常聚了。”
“什么时候走?那走之前一定得一起吃个饭。”
这城市啊,
好像看起来就没个稳定的关系。
似乎送别是个永恒的话题。
许多人,来来去去,相聚又别离。
时间久了,可能也就会默默麻木了罢。
或许有一天,我也可能离开。
只希望离开时还带着些许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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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ui SHAO
                                   东北姑娘,财经记者
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
喜书法爱国画,好烘培愿旅行
很开心遇见你,不如交个朋友
微博@邵思睿_Daisy微信threeshow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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