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影展2022」跨越了3月13日-5月8日的9个周末,共放映了29部影片、8个单元、17场放映、4场嘉宾论坛、4次影像助跑工作坊。同时创下了“草场地工作B站”哔哩哔哩直播间观看人数最高峰,以及超过100人的论坛活动。
其中29场放映以及4场嘉宾论坛,由观众、作者、影展团队自愿认领的方式,进行抄录+整理,并陆续发出。
《是我吗/妈》 
作者:陈婉真 
 映后谈抄录与整理:胡涛 
【多棱镜像】单元
时间:2022年4月9日晚
地址:母亲影展会议室
主持:章梦奇
全文:二万二千余字 
参与:章梦奇、刘晓倩、戴旭、郭旭宏、李新月、徐小涵、陈婉真、庄炜、刘通、吴文光、郑忞、危友华、邵玉珍、飞哥、胡涛、俞爽、张盾、宝珠、小钟、倪宇茜、吴安迪、张老实、齐娟、王司、隋欣、杨熹、黄波、高昂、Yup、Jacney、jan、一土、快递一封情书、刘晓雷、白多、grace、郭峰、邓缘圆、彭珊、刘柄廷、小卡、番茄,五花肉、小兔子喜欢微笑、章泡泡青、段立涛、Dyao……
1·从自身场域出发,创作从自我困扰开始
章梦奇(主持):欢迎大家,请婉真给大家打个招呼。
陈婉真(作者):大家好,我是婉真。
章梦奇(主持):我们今天非常高兴亲到了婉真,婉真是我的老朋友,也是吴老师的老朋友。昨天,我们跟惠萍聊了很多,今天我要收着点。要请大家多一点时间和婉真交流。
吴文光:我不打算收了。
章梦奇(主持):主持人让你收住,哈哈,畅所欲言,还是大家抢麦为主。请婉真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陈婉真(作者):我是婉真,我应该有10年以上没有看这部片,所以看了一下自己也觉得蛮尴尬的。然后我记得我15年前放这部片的时候,第一句话好像是跟观众说我真的不是太明白什么有人要来看母女吵架的”。现在是比较懂了,刚刚我有看到自己的一片段我妈妈在火车上说,有了女儿之后她觉得很值得因为我现在刚好有一个女儿,所以刚听这一段说心里还蛮有感受的,15年过去了,大概是这样。目前想讲的就是这些。
章梦奇(主持):15年,今天我在看的时候,因为画质明显DV时代,我们今天看到《千年虫的作者也在这,就是在他出生的时代的
陈婉真(作者):5岁了至少5岁了
章梦奇(主持):那个时代感是很强的,我觉得这样非常的棒,因为影像实际上是它的寿命可以很长,可是它被观众能够看到的时间却是非常的短,很集中的,就这么一两年,然后被公放的这几年可能会有一些观众看到,可是再往下的观众很难看到了,所以我今天在看这部影片,而且今天的观众如果有2000后的,那一定是非常的幸运,因为真的很难得能够看到
陈婉真(作者):2000后观众两三岁的时候拍拍到他们五六岁这样子。
章梦奇(主持):五六岁了,至少10岁里可能有了,对吧?张那时候你多少岁?
张盾:我是01年出生的。
陈婉真(作者):ok,你一岁。
章梦奇(主持):所以在张盾一岁的时候,婉真就拍。
陈婉真(作者):2007完成的。所以是6岁的时候。中间拖了很多年,不是一直都在拍拍拍停停拍拍停停这样子。
章梦奇(主持):好的,大部分的影展会有一个时间的限度,比如说我们最熟悉的TIDF是两年一届,所以他的片的范围也是在近几年近两年以内,或者是三年,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会在一些特别的单元里面会有一些古老的片子。
陈婉真(作者):其实我另外一部刚好今年TIDF要放,我就有一种今年是发生什么事情,旧片全部被放映。
章梦奇(主持):你重新梳理一下你的创作历程。
陈婉真(作者):暗示我人生的分水岭之类的。
章梦奇(主持):我们今天跟婉真来聊聊他的创作最应该是第一,对吧?你第一部长片,为什么会第一步就要拍妈妈,就是母女吵架?
陈婉真(作者):应该说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做纪录片制作的人,我那时候其实在念纪录片相关的研究,可是我念的是理论,然后做的是影评跟影展这样子,只是说那时候因缘机会得到了一台就是摄影机,我自己很迷的纪录片类型是那种自拍系列的,刚好在台湾那2000年前后出了很多部重要的自拍的纪录片,然后我自己是很喜欢这样子。那时候手上有了一台摄影机之后,就一直在想我要拿它来做什么我到那时候都没有意识自己是在做,比如说做纪录片制作或是创作,我比较像是拿着摄影机来看看可以做什么
那时候最困扰我最大的问题就是我跟我妈的关系很差,因为我是在外地念书,所以每次回家的时间很可能半年或者是三个月才会回家一次,可是我发现我即使是这么长的时间才回家一次,超过第三天就会开始大吵架,然后就会负气离家这样子。觉得这东西问题蛮困扰的,所以也因为很喜欢自拍的影片,我就在想说也许我可以拿着摄影机陪我去了解一下在干嘛,也刚好是那几年是正在迷摄影或是一些装置艺术,我至今想起来是觉得蛮不可思议的,反正总之刚好也在做一些我觉得很奇怪的事情,然后我就想说不然我就拿我的摄影机回去看看在做什么,因为如果我没有拿摄影机,我觉得我应该也还是一样很难跟相处超过两天。但是因为拿摄影机好像有一个目的性,就觉得目的性让我有一个身份是记录者,所以可以走远一点,然后就可以跟待比较多天,然后也透过摄影机去比较试着……,但是大家刚看片应该是知道大概蛮失败的,试着要放下一些当女儿的角度去看她。所以那个时候一开始拍片是这样,可是那时候并没有觉得说一定会完成一个片子,比较是我拿着摄影机去记录,我想要看看到底可以发生什么样的,可以做成一支片吗?还是?那时候也觉得说其实我在拍的时候没有很有意的要把它完成一个片子的想法,因为里头我自己也经常一边拍一边跟对话,然后这种拍摄方式也让我很难想象说它真的可以变成一个片,我自己在里面在摄影机后面讲那么多话激动,然后很激动就在那边晃。我好像没有那么确定它会变成一个片这样断断续续拍了几年,然后渐渐找到一条故事的叙事,然后我看见的样子也在后来看素材过程中一直看见自己——原来在妈妈面前的样子是那样,跟我自己主观从脑袋里出发,对自己形象的想象其实是有一个很大的距离,后来才觉得好像可以变成一部片才完,所以才在开始拍的5年后完成,把它剪辑出来这样子。过程大概是这样。
章梦奇(主持):我想给大家再介绍一下婉真的创作,我们今天看这部是的第一部《是我吗/吗》,然后接下来是第二是你吗/妈》。然后这部实际上是我第一次看,吴老师写今天的放映热身笔记其实也谈到的是是你吗/妈》。
所以我们都是从第二开始认识婉真,内部其实是更关于自我的一些困惑和自我的一些对身体的一些困惑和寻找。然后接下来其实我又看了婉真的正在创作,应该还在创作还是完成了关于父亲的。
陈婉真(作者):爸爸片,做了一个版本,但没有很满意,还在修改中。
章梦奇(主持):家庭系列第三部曲,我们先用爸爸片来
陈婉真(作者):对我后来都成妈妈片、下巴片、爸爸片,为大家今天记住我的片名。
章梦奇(主持):所以我们今天看的是妈妈片,然后接下来有个下巴片,然后再接下来是爸爸片。
陈婉真(作者):然后希望可以完结家庭三部曲自拍了。我现在手上有在做别的片,就不是拍自己。
章梦奇(主持):嗯嗯嗯,然后我先讲完这个故事,然后我看下巴片,看完以后我就看了爸爸片,可是爸爸片里面并不只是关于爸爸,其实还有婉真自己在生育的时候,在备孕的时候的一些生活的场景,然后那个时候有一个镜头印象非常深在医院里面婉真去医院准备生产,然后妈妈跟着婉真手里面一直拿着DV机
我当时看到的段落的时候非常的震撼,我说婉真的妈妈好会拍它的稳定度太专业了,我印象很深的好像是木材说婉真的妈妈也是拍片的,那一句话就是让我惊讶:婉真的妈妈也是拍片的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事情。真的妈妈看来是很厉害的一个,我就会想象妈妈是一个专业的做影像的工作者,从木材的口中讲出来的话
这一次邀请婉真来参加母亲影展,然后婉真就投了是这一部,其实我以为是下巴片,结果是第一,然后就已经开始在07年就开始跟母亲的这种对话和一种寻找一种探寻。
我们也看到了婉真妈妈的作品,在这部影片里面是非常重要的一条线路,的创作,的精神世界,以及如何去组织的精神世界和一种影像的作品,甚至说今天看来实际上更像是一种非常观念的装置作品,我觉得是非常震撼的,所以我当时看到这一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好几天都在去想能不能请婉真的妈妈来做一场放映
陈婉真(作者):直接被我秒拒绝。不是虚荣心。很久没有跟聊这部片了,但是那时候2007这部片公开放映的时候,其实是有在台湾的不同的地方放不止一场,然后不同的地区我是带着一起进行后的,所以应该有跟着我一起做映后座谈,应该有超过5场以上。
章梦奇(主持):很棒,所以婉真实际上在很早之前就实践着我们今天为什么要做母亲影展所实践的事情了。婉真是个前辈,婉真的妈妈是前辈的前辈。
好,我们今天客套的请坦白就到这里结束。欢迎大家踊跃抢麦。
陈婉真(作者):我一边喝酒。
章梦奇(主持):这么紧张吗?
陈婉真(作者):没有了。
2·母女关系在创作中互相呈现、互相理解。
观众:想问一下作者,你现在吃排骨饭是先吃排骨还是先吃饭?
陈婉真(作者):会先咬一口排骨,然后就开始吃饭。我现在好像是交替吃了,而且其实我一直都是交替吃,我那时候应该算是一个赌气的状态可能因为我原本只是一个提问,你是先吃饭,只是想说闲聊,结果没想到被评论说这样很笨,然后就觉得有股气上来,然后就有点要跟赌气。
其实我一直都是排骨饭跟交替吃的,为了排骨饭吵架蛮荒谬的,现在看起来。
陈婉真(作者):好,我现在看也觉得还好,其实有些事情时间过了好像就会忘记,可是因为那段时间有记录起来,然后再看到的时候当时的心情又出现了,然后就觉得其实真的也替自己也替留下一些东西。
章梦奇(主持):刚刚你讲你会很困惑为什么会有人来看母女吵架片,然后你今天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明白了?
陈婉真(作者):今天明白为什么是有一个历程,当然也是因为当时一开始,其实为了自己想要去解决跟的关系,所以会觉得这东西真的蛮个人的。可是后来我刚刚有提到的2007那一年带着到处去放映的时候,映后座谈其实也都讲蛮多的,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比较像是在映后座谈的过程中,子或者对我的想法有了别的角度的说法,然后说我也觉得好像被理解了,这可能是我们在片子里很大的争执点——就觉得不太理解我,那可能我也很不理解
映后的时候觉得好像有达到某一种程度的互相理解,然后而且映后场次,我常常收到的一些讯息比较像是无论是站在女儿的角度理解,或是站在妈妈的角度,觉得这个女儿真的很难搞,都有。
我觉得这个过程大家把关于母女关系的话题抛出来,也让我自己有很多收获,非常个人的我跟妈妈的关系,可是时间拉得很长的状态下,我觉得我跟有渐渐走到一个可以和平共处的路,然后也在放映的过程中有带给一些也许观众看见这种紧张的母女关系,现在会觉得拍这个片也还蛮好的,对我来讲,所以说我现在可以理解这个片要放映或是有人要看吵架片的心情
我当时自己还蛮想看见类似这种母女关系的片,可是大部分母女关系的片在我那个时候2002年,这种很赤裸或者很直白的关于母女关系紧张的纪录片是很少我自己跟周到的朋友聊天的时候,发现其实跟我有类似状态就是跟妈妈真的是很难相处的母女不是在少数,当然程度或者状态是不一样的但我觉得一直都没有一个影片是在谈这件事情的,所以我就觉得好像试着去做也不错,所以像现在回头看会觉得当然也是后来我一路都在做,就连三部都在做这自拍路线的影片,我现在是比较能够懂无论是带给拍摄者或者是在放映场合里可以带来的一些互动,可能是因为这些的类型,我现在是比较懂这一类的自拍片这样子。
章梦奇(主持):谢谢婉真的回答非常好,我看的时候我就会想到我跟我妈我妈今天也在里面。我就在想,因为你的那一段心情自白在底下写那个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总是不能平静下来?为什么我到底在干什么?然后这就是我的内心独白,好好说话。对好好吃完吗?我已经说了,反正该吵还是要吵,但是你知道我每次吵完还是会后悔的吗?好,戴旭是不是有话要讲?
戴旭:我想问一下妈妈后来还有继续在这种观念摄影吗?
陈婉真(作者):后来比较没有了,那一段时间应该是人生蛮困顿精神生活上蛮困顿的一个时期,所以的出口就是摄影装置等等。
后来渐渐有找到自己生活的疏解的路途,原因是因为跟我爸的关系真的很差,我爸后来是在2012年过世的,所以我觉得这一路从那个片子完成到现在,慢慢的有把心里的很多东西放下了或是看开了,所以我觉得好像就比较没有动力再去做类似创作的部分,我觉得那个东西比较是反映当时的需求。
戴旭:这个问题对我还蛮关键的,很想听一听因为我觉得妈妈做的东西是很好的,做的时候可能不会去想那么多,但是做出来,无论是人行道还是后面出现的,最后那个照片我觉得那个照片是非常震撼的,就是拼贴的那个东西对我来讲,能看到内心的那种创作就是你自己的那种感觉
我今天先讲一个直接的感受啊,因为今年我过生日的时候,我跟我妈妈说,妈你拍一段视频给我,就是说仅仅把你想要对我说的话,然后拍一个视频给我,然后就让我妈妈拍了,然后发给我之后,也是我平时会让拍那种时长就五六分钟,然后就拍了一个就是说我希望你早日成家,白头到老然后自己论述了很长的一个部分,就是说我希望你有一个小孩,有个小孩之后也是好事,但是我也不是太想带这个小孩,可能会很累什么的。
陈婉真(作者):这跟我好像。
戴旭:对,就绕着讲了很大的一圈,最后就说还是看你但是那个时候我不是很理解,我感觉我都费了那么多神跟沟通,但为什么还会在我生日节点,对我未来想要说这种生儿育女的话题但是我今天看到最后妈妈说还是希望你有一个小孩的时候,好像有一些理解,但是肯定是不准确,甚至是有一点点搞笑的,可能我自己看来比较搞笑,但是我从你的片子里面我感受到是你妈妈讲这些话或者是你用作品,你审视了一遍,然后你作为外面的一个人,我又作为你一个整体的作品外面的观众来看,我会有很强的感觉就是说妈妈是一个非常棒的人,就是你妈妈,然后我觉得你也是一个很棒的人,然后你去拍这个片子。这样的话对于妈妈来讲,就是我有那么好的一个女儿,所以女儿你也要相信你生一个小孩,也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孩子,就是很好的那样的关系来支持着你。
对于比较困顿的时间,你的拍摄虽然说和吵很多,然后闹很多,妈妈脾气很好,然后你跟她争执半天排骨,你用拍摄有了非常具体的一个那种陪伴的过程,然后也会理解父母的那种心情就是为什么也会期待你会有一个家庭?因为我也很幸运拥有了你这样的一个女儿,会用拍摄来跟我相处,然后我也在拍摄当中找到了我自己的一些东西,对我来讲特别强的一个感受是比较直接的一个感受,完全是很意外的看那个片子。
陈婉真(作者):其实关于这一段当下在跟我说的时候,我那时候就是一个女儿的纯粹一个女儿跟记录者的角色,我那时候就在想说我都跟你吵成这样,一直念你一直骂你,你还觉得有女儿真好,到底怎么了?因为我现在自己是妈妈,刚刚听他那样讲的时候。我就突然觉得我也懂了妈妈的心情,但因为我小孩很小了,还不会,还只会小小的跟我顶嘴,还不会像我这样子跟我妈,所以我觉得心境的确有点差异了。
3·排骨饭引发出纪录片拍摄中的“演”
宝珠:导演你好,我是大一的一个学生
首先我想讲一个,其实我最直接的感受是愤怒,就是过去的你在拍你跟你的母亲这一段的时候,特别是排骨饭那一段,我会觉得因为你事先是知道摄影机是在床上的,妈妈可能是不知道,然后那一段的时候我会觉得冲突会有一点点刻意是我感受的,可能是有一段时间想要拍吵架,在从妈妈给你的回答当中去找到某一个点来不断的往上使用把你们的矛盾有激化。我感受到的当然因为都是作为一个观看者
然后还想问个问题,你现在拍摄之外的情况下,你笑的频率数会比较高,拍摄那段时间4年,那4年段时间有时候就比较压抑,不怎么笑
陈婉真(作者):好,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刚刚有提到拍摄断断续续,是因为每次拍摄的时候都会跟吵架,我当时拍摄的想法是这样子到底要怎么拍下去第二个也是每次跟我说行程的时候,我内心都是千百个不愿意一点都不想去拍,然后后来中间就停拍拍这样子,后来忘记是什么契机,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是也许吵架就是我们的日常,我一开始是抱着想要了解的心情去拍的,然后我发现我控制不住摄影机后面自己每次讲什么都会回嘴,这样子很难很冷静客观的用记录的纯记录的角度去看,然后所以就停牌了
后来我找到的角度是我们两个的日常,就是我们会一直不停的互相斗嘴,主要是我在抢他了,这个可能就会变成是我拍摄的重点,而且虽然我内心是觉得痛苦的,但是好像没办法回避,那时候觉得有走到一个好像要用摄影机来解决一些事情。实际上拍摄场景我通常自己拍比较多,只有其中两场是有找朋友来协助的,所以大部分时间我只要跟有呛起来的时候,其实我都没有什么在管摄影机,要不随便放在一个可以看到我们两个我就开始专注的吵架,然后或者是一边拿在手上的时候一边拍一边晃动,也没有在管,然后有好几次的经验,尤其在国外拍去旅行那段我老说没有想到可以拍到什么,因为其实吵架不用刻意去制造,因为我们的日常就是这样子,三句不合就会开始吵架,所以我任何时间拿出摄影机我都拍的到吵架很多时候是我把摄影机随便放对着我们,然后我们两个开始做一些事情,然后又一言不合吵架的时候,到一个阶段就突然跟我说,我觉得你这已经没电,你要再换一下电去?我那时候是用DV带,然后我那时候就会有一种早就已经忘记在拍摄的事情,但是你却一直一直有意识到,我觉得是我跟的差异,就是说因为摄影机是我在使用的,然后后来素材是在我手上,所以我有一种有恃无恐的心情,就是大家随便拍,然后没拍到的没拍到,拍到我再看看到底能拿怎么样,可是是一个被的状态,所以对于摄影机的察觉是一直都在的,所以当然我放得很松,真的只有当一个女儿在跟吵架,没有思考自己其实正在记录的时候,其实可能比我还有意识到现在在拍摄,然后这是我觉得,所以我后来有一段时间还蛮怒,这件事我都会说每次已经拿出来你都在演,因为其实如果真正日常的吵架的话,比这个再直接一些可是在镜头里看到都是妈妈笑笑
当然也有并不是说它全部是用的,可是的确有在意识摄影机以及决定要怎么面对我的怒气,我觉得实际的状况比较是这样。
第二个是我觉得那个时候不常笑,我觉得那个时候我生命中卡住的点就是我觉得我跟她的关系实在太差了,这很困扰我,也会让我一直充满着愧疚在生活,所以远离的时候好像可以忘记这件事情,但一回家马上就又出现这样,所以那时候长笑我想一下也还好,碰到的时候很难笑得出来,比较是这样。所以前面看到的我就是一副不停在生气愤怒的样子,也的确是我那几年跟相处的时候的样子。
宝珠:谢谢导演的用心分享。
洛洛:好,我来发言,刚才有些画面我没有看到,因为家里有事,但是这个影片会让我很感动,我还以为说是婉真现在拍的,刚才婉真跟梦说在十几年以前拍了,因为婉真现在这个样这样子的,我看很像妈妈很像影片里面的妈妈。这个影片里面看起来婉真是觉得跟妈妈没办法相处,但是我觉得婉真有一个非常勇敢和坦诚的心理,在那么多年前就知道没有办法相处,但是想跟妈妈相处,而且把它变成影像,我就觉得这个就是像刚才吴老师说的好可贵。
还有从这个影片里面我看到妈妈,不知道妈妈现在年龄是多大
陈婉真(作者):70岁。
洛洛:我觉得在你妈妈身上我觉得我有点像她,其实那么早就意识到要融入到不想当听观众,不想当旁观者,要参与到那个事情里面去。然后我就觉得在完整的拍摄的过程当中,我觉得是一个彼此看见的过程。
那些作品开始我还没有意识到我还以为是完整的作品,其实是妈妈的拍摄的作品,我有一些感受,妈妈后来说到想改变生活,要挣脱,我就觉得我在看到这些作品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点我觉得很像你的妈妈
这个影片让我感受到记录的可贵和伟大。谢谢婉真,谢谢你的影片。
陈婉真(作者):谢谢分享。
4·现实生活和自我创作的关联。
章梦奇(主持):借着洛洛姐刚刚讲的,婉真我给你介绍一下,洛洛去年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部影片叫洛洛的恐惧是拍自己在疫情时间在家里面和父亲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然后很厉害,去年就入选了山形的亚洲单元,是一个新进的重磅作者所以刚刚讲到说妈妈跟很像,我自己理解洛洛姐和邵阿姨,因为基本上可能跟婉真的妈妈,们是年龄上是一样的
我觉得婉真这部影片当我们谈这种私人的影像和私影像,就我们简单把它作为私影像的范畴来谈,是有非常多的层面,尤其当时间过去,而且你看现在已经15年过去了,当我们在听到恍然想一想,妈妈今年70岁,在壮年的时候,的眼光,对于生活的读解,的精神世界的这种没有出口,然后通过创作来寻找一个出口,居然被影像保存下来,这种保存下来又被女儿在自己的创作中把它做了一次梳理,因为我特别感动到最后的时候,妈妈的作品的像一个履历的履历表一样,一点点的呈现出来,我看到那里的时候是真的特别感动。
当然我也是特别想问刚刚那个问题,现在还有没有再创作如果没有在创作,的出口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等等这些都是我的一个好奇。但是我自己就也是想到了邵阿姨和洛洛,因为洛洛是一个很明显的,也是在妈妈那个阶段就是在用创作去寻找某种人生的突破口,真的是这样子的。邵阿姨也是一个这样的,或者说邵阿姨她不光是突破口了,可能是一种新的人生的建立,就是突破的时间可能已经过去了,可能在早几年参加村民影像的时候,已经完成突破的阶段。
我也挺想知道邵阿姨怎么想的,邵阿姨看了以后怎么感觉采访一下邵阿姨。
邵玉珍:今天很遗憾,我刚才睡着了影片开始的时候,醒了以后都过20分钟了,我好着急,后来我看后边非常喜欢我不光是喜欢你的拍摄,喜欢你这个片子,非常喜欢你妈。我觉得从精神上面来讲我看得很振奋这种精神状态就是我们这一代人就是动力,做什么事情是要有精神的,非常喜欢你妈妈,我想我俩要要有机会的时候,我俩好好好玩玩好好聊聊你这片子我也很喜欢,虽然我做不出你这样的片子来,真的非常好,我真的觉得很好。
我一定要补齐了,我把前边没看着的地方一定要把它补齐了真的非常喜欢你妈这个人,豁达,开朗有一种精气神儿,所以说你们母女之间的拌嘴打架,我觉得说这是一种游戏,我真的不认为你俩是在争吵在打架。你们那样生活的,你们很自然,我看了以后我觉得很自然,我很理解你和你母你母亲之间的那些争吵,我就看着很舒服。
陈婉真(作者):是吗?
邵玉珍:是真的是这样的。
陈婉真(作者):转告我妈。
陈婉真(作者):我妈现在的确没在做创作,我觉得是因为找到现在生活的重就有一群好朋友,我觉得是时代的女性里头有点被家庭大的状态,就是觉得投入家庭之后自己本身都必须在家庭里面牺牲,其实这是很扭曲的,所以找了创作当出口。
后来我们家庭的状态有一些变化,然后我爸也过世,然后自己搬出去不跟我们住了,原本还跟我妹妹住一起,在我爸过的隔年就马上找了一个外面的房子搬出去自己一个人住,然后在那边交了一群爬山的好朋友,爬山喝茶的好朋友,所以的生活好像就越来越过的是像想要的样子。现在我跟我妈大概一个月顶多联络一次,而且是用网络,也不是讲电话,就丢两个讯息问我什么,有时候甚至到两三个月才会联络我。可是我不会像以前有那样的心情,是因为我不担心,也不担心我知道朋友过得不错,身体如果状况的时候,会在我们家族群,我们姐妹就会给一些协助这样子,所以大部分时间自己的意思吧,所以我觉得好像目前没有创作的动力,或许创作真的很多时候会是来自于一种困境精神上或是实际生活中的,我觉得在身上比较是这样。
章梦奇(主持):你不跟吵架了,所以就也不需要创作了。
陈婉真(作者):现在有治我的一招,我要来讲现在怎么治我的,我们两个其实我以前常被问到问题就是说你还会跟吵架吗?当然我们还是会斗嘴的,只是现在有一招治我的就是超级有用的,我完全没法顶嘴,因为年纪大了,心脏状况比较没有那么好,所以我现在只要说话稍微有一点没有到我就是大声一点,或者说你为什么类似有一点情绪说她的马上就会说等等我心脏受了,我就会马上闭嘴,这就是治我的方式。
章梦奇(主持):看来很有用。
陈婉真(作者):我现在也可以理解了,而且我觉得现在有比较懂我自己也当妈妈。然后我觉得也比较理解我的状态我们的确没有像过去那么容易斗嘴,这也是
章梦奇(主持):好的,我们还有大概半个多小时,大家抓紧时间抢麦。
5·拍摄的过程中让我看到自己
庄炜:我就讲简单的一句,我刚听然后感触特别深的。一开始导演讲的拍摄自己跟妈妈,然后拍久了以后,有时候突然间发现镜头底下的自己和自己以为的自己超级不一样,突然间意识到原来自己跟父母相处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子的一个你怪不得们会有很多奇怪的一些冲突的诞生,突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好像又没有什么办法,我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彻底接受这个事情,没有很能接受自己的面对冲突的那种方式因为我就是那种很被动型,就是我吵架,反正我惹不起我躲得起,然后你要是要吵架我就走,我就关门,然后你们自己在那玩,我就是这种很逃避冲突那种状态。
我也在拍我母亲,可能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因为有摄影机存在,所以强制两个人相处,但是过两三天以后就会变成说我就自己回到房间然后把相机放在客厅里面,然后就让相机自己在录,我就不管了,也是好多次我妈来提醒我说你的相机没电了,这也有这种状况。就是这样子的处理矛盾方式,就觉得好像创作也并没有帮助到我们解决什么实质性的问题,感觉还是要过一些时间等自己长大的那种感觉。刚想到这些。
陈婉真(作者):15年没有那么久,拍摄花了6年,然后放映完又好几年,我觉得好像才有个办法跟到一个比较平衡的相处状态。不过我察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步我自己是这样,所以我在拍摄的期间还有拍摄之前,其实脑袋里应该有9成都觉得是的错,就是一个很难搞的妈妈,她就是很喜欢挑剔我,然后很喜欢给建议,然后都不懂我不了解我的需求跟我到底在说什么,我怪罪的这个成分可能非常高,可是这个过程让我看见自己的样子,一开始是很难接受,到现在应该还是很难接受,我到刚刚看我在跟顶嘴的样子,内心还是颇痛苦的可是我觉得看这个过程还是点一滴有影响我对我自己的看法的确是蛮需要时间的。
章梦奇(主持):随着这个话题还有帮刚刚包括的这位同学提到的这种关于拍摄过程中关于吵架的部分。我自己在看这部片,今天看第二遍的时候就会去看影片的构成,影像的构成,而不只是第一遍就会投入在你们的关系之中。其实我今天在看这部影片的时候,你的出场的那一段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陈婉真(作者):我出现在影像前对吗?在沙发上。
章梦奇(主持):你用一场吵架让自己暴露就是曝光,就是你的双重曝光,一重是你自己的样子出现在摄像机前面第二重曝光,你要撕破这个看似不错的妈妈在创作,妈妈在讨论人生,妈妈和我的日常之后,突然间来了一个大转折,所以那个点是一个很关键的点。
刚刚阿嘴讲到这种争吵争执,阿嘴说到的方式是一种回避包括刚刚同学讲到的这种关于摄像机的存在,对于吵架和不吵架或者吵架最激烈的过程中,摄像机的位置是什么?实际上这个话题还可以延展到吵架的段落,激烈的部分,张力的部分,在这部影片里面它的结构上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因为从段落之后,尽管们开始履行了,可是就会变成一个们之间开始真正的面对的时间了。因为前半段对我来说,我自己看的时候看起来是行如流水,是妈妈的生活,妈妈去写书法,妈妈去谈创作,妈妈去创作小组。们在创作,你去拍的日常看起来是很顺畅,可是实际上那个是错位的,因为妈妈在去通过创作去往更大的世界,要脱离家庭,在家庭之外寻找更大的自己人生的一种突破的地方,去张开了自己的所有的触觉和感觉。母亲是这样的,我在写推荐语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事情,就是妈妈用摄像机去看更大的世界,突破了家庭,要冲出家庭,女儿实际上在用摄像机再去返回到母亲的母体里面去寻找和母亲的连接,所以你们俩其实在前面吵架曝光之前的整个一段是错位的,这不是好坏,然后到吵架开始看似是一个争执和冲突,但实际上在我看来确实真正的两个人重叠了面对的开始,然后有了这场旅旅旅行,就像一个又回到了最原初的两个人才认定了你说我也接受了我们俩这样的生存,就是这样的母女的关系,所以对我来说影影片的结构也是非常的有意思的,就是婉真用这样的方式去结构这部片,因为6年的时间的拍摄一定有大量的素材,大量的日常吵架然后包括母亲在的创作的素材等等,这么多所谓的好的素材因为现在今天我们在座很多的创作者,比如说戴旭,刚刚在问那个问题,戴旭有穿越时空的各种素材各种与妈妈拍的自己拍的素材婉真要不要来谈谈影片的剪辑和结构的这种思考?
陈婉真(作者):我在音乐这是我的第一部片,我记得我在做这部片的时候非常的直觉,所以那时候在思考这个片子最后要怎么讲的时候,是觉得要某个程度上去符合我和之间关系的历程。
一开始我真的是有点压抑着自己作为女儿的身份,想要用记录者的身份去看见到底在干嘛,然后一直好像在诉说的痛苦。可是一边在拍的时候,内心有一种我小时候也过得很痛苦,童年不被理解的有一些面对的感受,所以前半段就会觉得还是想要压抑着自己去看见的状态因为我有一段时间试着是想要去理解比如说年的时候,我妈脾气蛮激烈的,然后当跟我在镜头前谈的困境,谈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的时候,我去结合那个时间,就是在最不最痛苦的某一段婚姻状态里,就是我的一个童年所以那个东西被叠起来了,我觉得是重要的,但我没有在片子里交代太多关于童年的事情了,可是实际隐约的在我内心中的叙事线是这样子的,我试着要去理解就是怎么开场可是这个东西真的没办法,因为我觉得太多时候,我从以前听这种母女关系的时候都会说,你要理解那时候很困难,所以就要能接受,那个时候在你童年的时候用一些可能比较激烈的方式,我这个脑袋上是理解,可是情感上没有办法接受,所以我觉得这也是我每次面对在拍摄的时候怒气的来由怒气就是一种不被理解但是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子,当时是怎么了,但是又没有办法接受的一种矛盾的状态所以我在结构片子的时候是觉得前半还是希望能够看见的困顿,但是中间就想其实也蛮符合我拍摄的历程就是拍了一段时间很努力客观的,的生活之后,我就有一点开始没办法压抑自己,就是会一直在摄影机后面跟吵。然后红沙发那一段其实是我刚说的一个转折点,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没有办法用原来前面这一段的拍摄的心情跟状态去继续拍摄,我只能很直白的很直接的透露我自己在里头的状态,所以我在那个点那就开始觉得我必须找一个摄影师,除了我自己以外,找另外一个摄影师在某些时刻来协助我拍摄我跟之间的关系,所以的确是一个转折点,所以后来在后剪辑的时候,也觉得它是一个重要的转折,所以就放在影片的中间点。
我觉得我前半的角色是透过摄影机后面发问,或者是的朋友对我的提问好像隐隐的存在,可是红色沙发的那一场现身之后,就直接是把自己其中一个被摄者,所以是符合我当时的状态,因为我的结构是当我去跟去国外,最后也符合我实际的状况,我跟在国外的旅馆晾脚,因为走路走很累,在晾脚的那一天拍完,我就觉得我的片子差不多了,好像要收尾。
我自己觉到一个跟互相理解的点,后来继续拍,拍完整个旅程回家,然后又拍了一场跟一起我觉得跟最和平共处的时候,就是一起煮饭的时候,我就是非常好的助手,所以的一些习惯也跟我的习惯,我知道煮饭的需求是什么,所以我们两个一起的时候其实可以不用太多协调,我就想达到通常都是在煮饭的时候会出现的,所以我找个朋友来拍我跟煮饭,所以在结构的时候也是这样去思考,就是结束这个部分
章梦奇(主持):我们听到了你刚刚的回答是很清楚谢谢你的回答,我们再把时间交给在场的大家。
6·有妈妈可以拍真的很幸福,也很奢侈。
吴文光:我先简单反馈一下婉真的片子最大的感受就是有妈妈可以拍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我妈妈在世的时候我拍过一点,但是拍的不多,但是我多少还是拍了一些,所以看婉真的这片子是有妈能够拍着是件幸福的事情,在幸福之外的话也可以体会到太多的东西,我今天简单反馈一下。
王坪:我应该是第一次跟大家讲话。
你们这个团队里面有一个是我的朋友,所以是有推荐我一个片子这样,然后现在今天晚上的片子也是之前就是说推荐的,是台湾的一个很好的作者的一个很不错的片子,所以我今天也来看了之后觉得很动人。首先我是第一个感觉,我觉得妈妈很动人,因为在整个的片子里面,也许当时的作者还并没有觉得自己拍完这个片子,或者是说还不一定觉得自己真的好像很了解的妈妈,但是通过拍摄的这些镜头,我作为一个观众,我会觉得对的妈妈有一个整体的了解,并且也是有一种深受打动的一种感受,我觉得这个是首先的。因为我会觉得这个妈妈在这个片子看完之后,我会给我整体的一种感受,不知道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会觉得应该是当时正在一种很破碎的很困顿的那种状态下面这种人生状态下面,然后还在努力的独自消化这种人生的痛苦,然后还在努力的重新建立自己的精神世界,然后在自己这种非常不稳定的状态里面,还可以比较平静的面对家人的不理解,甚至就是说女儿对的这样反复的愤怒,但那种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可以支撑自己,然后反复的思考自己的人生,或者说观察这个世界,然后通过这些东西去作为原料,然后去真的创造出来一些作品。说实话我真的觉得有这样一个妈妈我觉得真的很奢侈,这是我自己的个人感受啊真的很奢侈
然后我觉得作者样子的叛逆,对我来说也很奢侈,当然我觉得可以理解,就是说因为每个人的地域不同,然后家庭状况也不同,所以说每个人都有比较在意的一些点,或者说比较容易触怒的一些点,但是确实觉得这个妈妈是非常动人的一个妈妈。比如说特别是在后来还在描述,在描述德国的雪山湖泊,这些草地风景的时候,也不是说特别的文绉绉,但是会觉得在这样的人生的困顿时期,还可以去感受这些真正的生活和自然和世界里的这种东西,可以感受到我觉得这个就很动人。
并且还有一个特别人的东西就是说,觉得还是很开心生孩子这样生孩子的结果我们在影片里面看到的结果现在这个孩子并不理解,然后跟相处的并不是很好,但是还是会说觉得生孩子很值得,因为一个妈妈生孩子本来就是一件比较辛苦,也付出了很多这种生理上和精力上的付出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去甚至是付出生命一样的去爱去付出,然后这一点我觉得真的是很打动人的,它会让我想到底什么是爱?
在很多时候人生的意义可能就是在于说我得到了多少,这个是我人生的意义但是我觉得影片里的妈妈说出了这个之后,我会去想,也许人生的意义更在于我们能够付出多少这个是很打动我的一个点
我觉得当时的女儿在那种很叛逆的一种阶段,然后非常希望自己的妈妈可以是一个完人,是一个圣人,并且还是百分之百的真诚的圣人,不允许有一点虚伪的这种感觉。在我看来可能会觉得对妈妈太苛刻,在当下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比较感动的是女儿即使是这样,她也会觉得自己是有问题的,也会有这种反思,对自己会有这种悔恨,然后觉得很难相,但是还是会了解妈妈,去拍。并且到最后的镜头也能够看得出来对妈妈通过了这样的了解之后,她应该会更理解妈妈,理解经过了什么,理解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会让我觉得这种影像的东西的作用,我会觉得这个东西它可以让人跳出就是说当下的大家身在此山中的那种时空,然后可以有机会以另一种更平静和客观的那种心态去反观自己的生活,或反观自己,反观当时这个世界的状态或者说人的状态,我觉得这确实也是一种人生的学习
章梦奇(主持):婉真给你介绍一下刚刚发言的这一位也是我们这次母亲影展的作者叫王的影片是叫做每次见面都像是告别,在我们最后一个单元身重奏5月6号的时候放映,这也是一部非常动人的影片。然后到时候大家有机会看也就会知道为什么王会用奢侈来去表述看婉真和母亲这样的关系。
婉真你要不要回应?
陈婉真(作者):我现在看觉得蛮奢侈,可我觉得我那时候有一个困境,就是说大部分人看我妈都觉得很好,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办法这样想?
当然有很多点是卡在自己身上,没有错的,那些点都是脑袋想得清楚,但情绪过不去的,所以好像透过影片像是一个仪式,让自己真实的去面对自己,其实不能接受的样子在那个时候的可能某个程度上也不太能接受那样子的我虽然在影片里都是很接受的,但是我觉得我对的愤怒比较是不是很接受的。因为我小时候是蛮内向害羞的孩子,然后没有什么办法跟陌生人说话的一种小孩在影片发生冲突,为什么我的情绪那么大?说你不能作为一个场旁观者,你在一个团体里就是要发言从小一直希望我可以变成那个样子,可是我从小就是生气了会躲起来,然后在学校不敢发言很容易哭就回家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办法像一般人一样的跟很多人互动的挫折,然后一直不认为这是该是一个挫折,认为这是我应该要跨过去的,要学着跟别人沟通学着外向,其实那个时候的我是有很大的挫折的,我好像那时候也觉得自己这样不行,可是我做不到,然后做不到会回头来想为什么我妈好像也有一种没有被接受的状态,我觉得是这个东西让我有对的愤怒所以当又在讲你在团体里面就是要发言的时候,我听了我就觉得很生气,就觉得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因为我妈妈是那种跟路人都能变成好朋友的那种个性,跟谁都能聊,跟不认识的人完全都没有隔阂,到一个地方只要待一阵子就会认识一朋友,我跟真的是完全相反的个性所以在眼中的我童年时候的我那一些都应该是要改掉的缺点。她也跟我说过,你这样子未来没有办法进社会,在社会上会吃亏等等的。
我觉得可能在那个状态下,我好像也同时复制了一样的态度,就是我没有办法接受是那个样子,所以的确有种好像要希望是个完人,觉得要能够做得更好的妈妈我记得我小时候在内心果是妈妈绝对不会这样所以我觉得我跟的状况其实是蛮像的,我不接受,就像当时没有在我幼年的时候没有接受我的个性,其实就是跟不一样这件事我觉得我们两个有一种互相折磨的状态。最后撑到谁先接受谁,但我觉得蛮有趣的是说透过影片的拍摄,我觉得我们好像终于把对抗对峙,就到底谁要先接受谁这件事情,谁先理解谁有松开一些,有看见我,我也有比较看见这样子。
7·作者妈妈的团体
章梦奇(主持):刚好观众在聊天里面,我在念的时候大家可以想想,我们抓紧时间还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刚刚王在表述的时候,爽说王有一个奢侈的艺术想家的妈妈彭珊说我属于站在女儿的角度,而且觉得妈妈很幸运,女儿会想到用纪录片的方式去弄明白这个冲突,不过女儿也是幸运的,毕竟妈妈确实是爱,尽管这种爱夹杂着不愉快的东西,整体来说母亲当时状况就是每一个无法在自己身上找到人生精神困境出口普通人代表,于是把人生意义这种最大的难题寄托在别人,也就是女儿身上,不过把女儿养得独立叛逆,而不是乖乖听话型也挺好的。女儿后来能理解是因为女儿自己强大了,才可以摆脱母亲干涉的影响,所以才可以回头理解体谅母亲,就像包容一个小孩,而且我真的不喜欢在模拟关系中谈牺牲。
然后刚刚婉在讲,妈妈每次要求要融入社会的这个时候大方一点的时候就像我每次都是洛洛洛洛大方,然后戴旭就是说妈妈都会让收着点高中让不要每天带零食给同学吃。然后戴旭问婉真你的妈妈写书法的伙伴还有联系吗?
陈婉真(作者):写书法伙伴就是一起做摄影创作的,就摄影的朋友,们还有在拍摄也都还有在办展览,可是因为我妈这两年没有在拍摄的,所以们有联络,但是频率就变得蛮低的,但偶尔还是会听我妈提到说们有要邀约出去玩,但是因为我妈妈在摄影创作的交流上跟们的互动是少得了。
章梦奇(主持):那个团体要不要给大家介绍一下,因为那个团体我觉得也是挺很有意思。
陈婉真(作者):那个团体我其实搞不太清楚的怎么回事,就是一群可能都是当时超过40岁到50岁左右的人组成,全部都不是学艺术或者是摄影相关背景的,纯粹是兴趣,可是因为台湾这样子兴趣的人很多,们通常会组成的摄影团体就会是到处去外拍,可是那种外拍的创作内容都比较是纯风景,或者是人物肖像这种比较多。
可是妈妈摄影团体比较,特别是们里头有几位好像是学建筑哲学的,所以们的影像比较偏人文摄影,就是比较在意影影像摄影作品背后的社会的或是人文上的艺术上的意义,大过于影像纯粹影像构图上的要求,或是质感上的要求,所以是跟其摄影团体我觉得比较大差异,所以们在讨论作品的时候都会在那边谈讨论什么核心精神你这个要表达的核心是什么?然后们有那种读书会也都在念什么艺术类的书,刚好我那时候在念艺术学院,我觉得我妈念的书好像有几本也是我在课堂上的那种状态。
章梦奇(主持):们讨论非常的有质量。所以我们在看的时候有一个弹幕说是妈妈这种吵架好让人羡慕。因为猪排骨吵架是另外一回事,但是你们第一场吵架是因为这种创作的观念,包括当你刚刚的解释说,它是实际上在以一种让你去大方融入集体或团体的这种观念,可是实际上你们刚刚在影像里面讨论是由创作群体而产生的,其实你们是在关于一场创作的讨论,那场吵架是一个质量相当高的吵架,就是一个高质量的母女吵架。
陈婉真(作者):我那时候常常觉得跟我谈艺术的话题,让我觉得很错乱因为你心里面肯定还是不平衡
章梦奇(主持):好的,我们还有大概10分钟,看看还有没有发言的朋友踊跃发言。
张盾:我想快速反馈一下婉真导演特别喜欢这个片子,然后我会觉得整个看下来,我觉得母亲的特别之处在于不仅是一个作者,不仅有作者意识,比如说会去拍那些皮箱,然后更关键是有自我意识,会去关照自我,比如说会去做那个作品是我吗?把自己的脸部身体的各个部位拍起来,就是拼接起来,会有那种迫切的想要自我探寻的那种欲望,我能够整个的看出来,包括加入那些摄影的团体。整个片子其实给我看下来就是女儿和母亲就是两个人,们各自都处在人生可以说是一个故障的时刻,或者说是一个困境的时刻,们就是被女儿好像是在一个化冻的沼泽一样的青春期里面,然后母亲是在一个好像我都没有实现过飞翔的自由,我就被家庭困住了,我被那些关系给困住了,然后也想在追寻那样的一种轻盈的自由。
我觉得你也谈到两个人从一开始的争吵状态,然后到慢慢其实是争吵本身是没有意义了,都不能说是化解掉了,好像有一种超越性的感觉,然后包括母亲甚至会谈到死亡,在风景那么美的列车行进过程中谈到死亡,我就会觉得好像不只有那些生活的那种缝隙的那种争吵的时刻,还有超越这些东西的一种形容不出来的那种感觉谢谢导演。
陈婉真(作者):我们的确想在一些奇怪的我自己认为影片高峰放了排骨饭吵架,其实反而是想要彰显说我们吵架多么荒谬,连排饭也可以拿出来炒。而且这里后来还说如果是你我就会说我还想先吃饭,自己也知道这个吵架真的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因为其实没有谁一定是坚持什么立场,我们好像是因为很想跟对方吵架而吵,比较重要。谈生死的问题,常常在产生人生的意义之类可能因为那一阵子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8·个人或家庭这种影像的魅力,在不自觉的时候留下某个时代、某个家庭或者某个人生活的片段。
章梦奇(主持):你们在医院外婆过世的时候SARS的 logo在后面 SARS要注意什么然后都戴着口罩。我在看的时候突然发现,因为我一开始没看到 SARS的标志,一开始就看你们已经开始N95了,那时候我们这边谁知道什么是N95,你们那时候已经带现代人所带的很高级的口罩了,我就很恍惚说什么时候拍的,到底是什么时候的素材,你戴着口罩了,然后一看后面写着SARS要注意的什么,突然间有一种就这几十年人到底怎么过了些什么,又回到了一种就是那种很奇怪,所以这种真实影像有一种真的是不经意进入一个时代甚至不是影片的重点。
陈婉真(作者):这是我觉得个人或家庭这种影像的魅力在不自觉的时候留下一个在某个时代的某个家庭或者是某个人生活的片段,但是片段是那个时代才存在的,反而有时候跟着议题走的影片会比较没有这一些细节。
章梦奇(主持):对,就没有太多的空,让人去看到时间中的其的东西。
郑忞:非常喜欢你今天这个电影,妈妈的一个作品斑马线那里,妈妈拍斑马线的人流车流,旁白里面有讲的一个意思就是说人都是被训的,再延续到后面你和妈妈之间的争吵。站在我现在这个立场上,我感觉妈妈是理解到人是被社会规训的,所以是要用的方式去来训你,比如排骨饭的争吵里头,实际上是想用的认为的原则来训你的行为,但是你就一定要反抗所规训的那一个原则秩序,所以实际上可能是在反抗对你的一直以来所有的争吵。可能父母和子女之间的这种抗争可能就是关于反抗,孩子要自由,但是大人一定要把你框在一个秩序里头的这种状态,就是觉得比较好的状态里头。
我有一个疑问因为刚才听到介绍说你一直有拍家庭三部曲,还有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以及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你在接下来的这个创作里头,你是怎么样去处理这个我想挣脱自由,但是我也不停的受到各种框框或者是条件的约束的时候,在创作里头是怎么样处理这个和我之间的关系?
因为我发现我在拍摄的时候,也就是我自己是没有意识到我跟父母之间交往的时候,我也有处处有语言中很有很多挑衅在里头,故意要反抗们原来所加给我的那些规则,包括现在我已经跟你妈妈那个年纪差不多,我也50多岁,所以即使到我现在如果没有架起摄像机的时候,我是没有意识到我是有这种行为的,在我回看素材的时候,当我把片子剪成了以后,我才在里面发现了我的行为模式跟我自己的对自我的认知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在接下来的创作里头,你是怎么样处理这个关系的。
陈婉真(作者):下巴片的话比较是我跟我自己身体的关系,主要是外在眼光看我跟我看我自己之间的个落差。在练习面对这个事情然后透过一个仪式,透过一个事件去找到自己,可以接受自己的样子我小时候没有接受我本来的性格还有模样,然后这个东西可能不知不觉,虽然我一边反抗,但一边已经在我身上留下影响了。
第二部片对我来讲,只要是去讨论说已经留在我身上,也未必是妈妈给的,也有社会给的的东西,我想要透过一个方式让自己不要被状态绑住的一个历程。
反而是第三部片算是说是拍爸爸,但里头经历了我当妈妈的历程,我就是在那段时间生孩。然后我比较有意识到自己变成妈妈之后,一开始有一种无法控制很想要为小孩好的那种心情,马上就会跑出来的,从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比如说我要怎样让对胎儿比较好,然后生出来应该要怎样让有比较好的环境,包括怎么生产,然后怎么坐月子,怎么带的这种教养的都会有忍不住有那种想要为好,所以来安排一些事情的状态。我觉得前面的这些做妈妈或者下巴片到爸爸的历程,让我对这件事情有比较高度的敏感,所以在当妈妈的同时也一直在练习把对孩子的期待放下,但还蛮难的到目前为止,因为我小孩才6岁,我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掉,可是我觉得小孩对爸妈的反抗不是在于爸妈做的够不够松或够不够自由,这好像是一个命定的,我觉得是的一个自我的必经的历程,只是我们我自己现在当妈妈要怎么去面对我的小孩,其实现在就会跟我讲一些觉得怎样比较好。然后我有觉知的状况下,我是一直去察觉,我觉得比较好的跟觉得要怎样之间的落差,所以我最常跟讲的是说,这是我觉得是这样的,但你可以不一定要这样想,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想。我到现在都还在进行练习的一个命题,可是我觉得这可能是爸妈跟小孩之间的永恒的议题。
郑忞:我现在也是非常的困惑,就是你刚才说的当了父母以后,你就是整个的身心就是我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所以当你带着这一个出发点的时候,有时候你确实是很难分辨这个好或者是不好,你要接受或者是不接受你们之间的差异,那个界限怎么去划分,确实很难把握。我很赞同你刚刚说的,这是一个可能长期要不断的去学习或者是探索的议题。谢谢你今天带来的非常好的片子,谢谢。
胡涛:这片子我也看了两三遍,当然我看看片子的时候不知道这个时间。竟然是十五年前的片子。当时看完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关于家庭的片子,最后加上这个时间的尺度,变得很珍贵,这个珍贵对我而言,十五年前或者十年前,我和妈的争吵,但是现在也不争吵了。但是这个影像的珍贵之处是,记录下你在那个时候的情绪和所有东西,但是我自己的家庭只能仅凭记忆,这种记忆仿佛淹没在总舵记忆之中,一件事我用记忆来搜寻,像大海捞针一样,找寻过去的关系。这部片子,在时间的沉淀下被赋予的不一样的意味。
第一遍看就是很直感的,你妈妈坐在火车上那段有感触,跨越了某种东西。
我还有很大好奇,这个片子可以有个续篇,过去的母亲,和现在母亲,有很大的不一样。家庭的记录在当下来说,这种当下的东西,在未来很长,有赋予更多一样的一样。我得好好拍拍母亲。
9·不以创作片子为目的,做家庭影像的收集者,时间流逝,自然而然会成为一个故事、一部片子。
陈婉真(作者):我的创作里面我的做法好像还是跟当初蛮像的,就是不要目的性太强,好像是做成一个片子。我反而是一个比较像是家庭影像素材的收集者。我还是蛮有习惯会在某一些片刻,就是拿摄影在那边拍,而且我当了妈妈之后,有时候拍家人的互动或者在家人的生活。可是我没有觉得它一定要变成一个片子,它有点像是我的一个庞大的影像资料库,然后它跟家庭有关。然后会去累积这个素材。然后我的想象是或许有一天,也许是五年或是十年后,都有机会出来,变成一个故事。但我就是会持续的收集这些影像的。有时候太目的性的,比如说我今天要拍一个片子,就思考这个片子拍,去想象的素材,我没有这么想的。作为我自己生活的观察记录者,去收集素材的时候,等到的东西的时候,那不一样。然后在一定时间的累积过过很多这些素材,我觉得好像有机会。讲一些关于的故事,我自己是很喜欢这个,所以会一直都这样做。
章梦奇(主持):这个概念非常的非常棒,就是家庭素材的收集。然后在我们的母亲影展,上一次那个王凯和蒋佳鑫的两部影片,他们的影片的单元叫做“家庭蚀刻”,他们也是像这样保持这样的观念,就是他们有一种影像素材的档案收集和这种创作像档案一样的这种概念在进行的。我觉得这个真的是非常的一种方式。
那么我们今天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因为婉真要照顾那个她的女儿叫阿包,阿包真的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
陈婉真(作者):现在也和我顶嘴,我现在有能治她的。她长大了叛逆,我就说你妈早就拍过这片了。
章梦奇(主持):有没有给她看过?
陈婉真(作者):给她看过了。对于我拍有关家庭的素材都热爱。我在剪辑,她会一直在旁边看。
章梦奇(主持):阿包是自由的小孩,包括婉真选择一种最好的教学方法。
陈婉真(作者):自学的方式,我自己带她在一个团体里。
章梦奇(主持):不知道我们这边有没有,但是婉真他们实践着自学的方式。
陈婉真(作者):她现在也和我学会顶嘴了。回应刚才谁的问题,妈妈和小孩的关系,他现在就可以和我说“这是你想的,我不一定想的和你一样。”趁现在还愿意和可以她讲,让她多讲一下。和她在一起,小时候童年的因为她的关系有被化解。
章梦奇(主持):聊天框留言,
“爱想象中的人很容易,可是当他们来到你的面前,爱他们就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妈妈很多作品都好有意思,用黑白胶片拍的,甚至让我想起荒木经惟那些,那些包袱、人行道困着行人、自由拼贴都感觉和妈妈当时心情很类似,可能痛苦是灵感的来源。”
……
谢谢婉真导演。
「母亲影展2022」影展团队:
章梦奇、戴旭、张盾、俞爽、刘晓倩、高昂、郭旭宏、胡涛、刘通
 影展缘起: 始于「草场地工作站」周末线上放映,截止目前已经进行到41场,以延展线上放映的可能,母亲影展以「非竞赛」的方式,不以「热闹」为目的,强调「放映对话」,以助推真实影像创作者的「长线创作」,对话不同参与者个体的思考和反馈。期待更多试图通过创作解答当下问题的新作者,以此为契,落地创作。
 影展宗旨: Mother,Mother,just Mother!母亲影展2022(FILM FOR MOTHER 2022)在现实皱缩时刻,发问真实影像要走向他乡还是故乡?我们期许一种像说话、呼吸、心跳一样的原生能力,自由并负重的进行影像表达。藉由真实影像穿过当下生活,逆流照镜存档记忆,影展宗旨为从自我的照亮到众人的照亮,将创作视作生命之车,一生驾驶伴随。——戴旭执笔
影展2023」全年征片
↓ 详情如下

 「母亲影展」MaMa搪瓷杯 
 📢 少量制作 · 限时发售  
草场地工作站-母亲影展
小程序
绿三色,好看好用好兆头
水、咖啡、白酒、中药……装啥都🉑️ 直接炉上加热
如果您喜欢咱们的影展🉑️购买支持哦!
~ MaMa搪瓷杯 ~
「母亲影展2022」文字回顾:
·「母亲影展」文字回顾①—开幕影片《玉珍 鹏腾 果果 · 洛洛 朱朱 满满》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