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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聊聊Range这本书,最近她火起来因为在比尔盖茨2020好书推荐里。不过我很早就看了这本书,因为这本书的作者大卫·爱泼斯坦(David Epstein)曾经写过一本很有名的书,名字叫<运动基因:非凡竞技能力背后的科学>,讨论体育天赋和后天训练对人类运动能力的影响。
书中举例了很多运动及优秀运动员,大大拓展了我对运动项目和相关训练的认知,也让我在选择体育项目时能考虑到自身的参与空间。比如一个有趣的冷知识是西非人为了对抗疟疾而产生了进化适应,携带镰状细胞和拥有低血红蛋白水平,导致他们在短跑项目上有优势。
因为对这个作者有印象,Range刚出来的时候我就找来看了看,下文涉及书中内容转述及讨论,如果不想被剧透到此为止就好。
Range从体育运动项目拓展到了艺术、棋类等相关讨论。开篇有三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故事:
# 泰格伍兹vs费德勒
泰格伍兹6,7个月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开始给他进行高尔夫相关的培训,4岁的时候每天练习8小时高尔夫,孩童时期就开始频繁参加各种赛事,并展现过人天赋。他的成功就像我们一直认为的那样成名趁早、刻意训练10000小时。
而费德勒早期学习了很多运动项目,虽然他的妈妈是一名网球教练,但从未执教过他,他涉足壁球、滑雪,摔跤,游泳和滑板,也打篮球,手球,乒乓球,羽毛球,并在学校踢足球。直到费德勒最终放弃其他运动而专注于网球时,其他同龄孩子早就与力量教练,运动心理学家和营养学家合作了。后来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即使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传说中的网球运动员都退休了,他仍然是世界第一。
# 波尔加实验
匈牙利心理学家拉斯洛·波尔加一心想打破传统的教育,要证明任何孩子都可以在任何学科中树立卓越的榜样,而且决定先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为天才。
他选择国际象棋作为切入点,三个孩子都选择homeschool,他自己作为孩子们的初始教练,付出了大量的精力和心力从幼儿时期训练三个女儿,经过大量刻意练习,三个女儿都成为了世界顶尖的棋手,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波尔加三姐妹。
# 梵高
关于梵高短暂又传奇的一生这里就不赘述了,但是从他的人生足迹可以看出来,他花了相当长的时间从事各种其他工作,包括传教士,书店职员,艺术品交易员等等,直到快30岁他才开始学习基础绘画知识,走专业绘画道路。到他37岁自杀逝世,艺术生涯只有短短十年,但是他的作品的艺术价值和经济价值至今位居前列。
这三个故事涵盖了两种成功路径,到底是尽早入局+1000小时刻意训练的专才更能成功,还是广泛探索+技能迁移的通才更能成功呢?
我们再来看几个和教育相关的故事。
弗林效应(Flynn effect)是指二十世纪每一代人的智商测分值逐年增加,每十年可提高3分。弗林总结说:“如今的孩子在没有事先学习的情况下,能够更好地当场解决问题。”他们更有能力在没有给出规则和模式的情况下提取出规则和模式。
虎妈战歌讲述了虎妈如何养育了两个“成功”的孩子,第一章介绍了她的女儿绝对不能做的一连串事情,其中包括:“演奏除钢琴或小提琴之外的任何乐器。” (大女儿练钢琴,小女儿练小提琴),虎妈监督孩子每天练习各自的乐器3~5个小时。
我们知道一些杰出的音乐家非常年轻,顶级大提琴家马友友就是一个著名的例子。不过,鲜为人知的是,马开始学习小提琴,然后转向钢琴,最后才转向大提琴,因为他不太喜欢前两种乐器,不过他完成尝试的时间比一般学生快得多。
约翰·斯洛博达(John Sloboda)是音乐心理学领域最有影响力的研究人员之一。他于1985年出版的《音乐思想》涵盖了音乐的起源到演奏技巧的获取,并奠定了该领域今天仍在进行的研究议程。在1990年代,斯洛博达及其同事研究了音乐发展策略,得到毫无疑义的结论:实践对于音乐家的发展至关重要。
但是细节值得探究:针对年龄在8至18岁之间的音乐学生的研究,包括初学者到高水平音乐学校的学生,刚开始训练时,他们的练习量没有差异,而演奏水平最高的学生,一旦找到了他们想要关注的乐器,就开始更多地练习,无论是因为他们比较擅长还是更喜欢它。

如果说这个结果不稀奇,那么斯洛博达和他的同事在英国的一项研究就很出人意料了。他们研究了一个英国音乐寄宿学校的入学学生情况,发现被学校归类为杰出学生的学生家庭音乐活跃度反而较低,这些学生在学龄前上的音乐课和练习也更少。
心理学家的结论是,只看上课时间或者练习量不足以表明是否会成功。在孩子发展初期就接受了大量系统性课程的学生都落在平均水平类别,没有一个人属于杰出类别。研究人员写道:“强烈的暗示是,幼儿时期上太多课可能无济于事。”“但是,”他们补充说,“在不同的乐器之间分配精力似乎很重要。那些被学校评为杰出的孩子,在开始尝试的时候均分了精力在三种乐器上。而技能较差的学生倾向于将时间花在他们拿起的第一把乐器上。”
二十年后,斯洛博达的另一项工作也有后续跟进,该研究将进入竞争性音乐学院的音乐学生与同样坚持但技能水平较低的音乐学生进行了比较。几乎所有较有成就的学生至少会演奏三种乐器,按比例要比低水平的学生多得多,一半以上的人会演奏四,五种乐器。
这个实验强调了通往卓越的途径多种多样,但是最常见的是先参与广泛的活动,略上一些系统性课程,随后才是关注点缩小,系统课程增加和实践激增。
2017年,教育经济学家格雷格·邓肯(Greg Duncan)与心理学家德鲁·贝利(Drew Bailey)及其同事共同审查了旨在提高学业成绩的67个幼儿教育计划。他们发现,提前进行学术学习确实提供了领先的机会,但是之后出现了普遍的淡出效果,即暂时的学术优势迅速减少并常常完全消失。
研究人员得到的结论是:幼儿教育计划教授的封闭式技能可以通过重复执行程序快速掌握,但每个人无论如何迟早都会获得。导致消失的并不是学到的技能,而是其他人追赶的能力。比如大运动技能可以让孩子早点走路,但每个人迟早都会学习走路,虽然早走路可能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没有证据表明提早学习走路很重要。
研究团队建议,如果希望赋予孩子持久的学术红利,应该把重点放在支持后续学习的开放式技能上,教孩子早读书不是持久的优势,教他们如何寻找和连接上下文线索以了解他们所读的内容才是。与封闭式技能不同的是,这些深入学习是很慢的,最慢的增长发生在获得最复杂的技能上。
前面这些故事已经让这本书想表达的意思呼之欲出了,而一些专业人士的研究让作者的论据更加丰满。
2009年,两位心理学家卡尼曼(Kahneman)和克莱因(Klein)提出了一种观点,经验是否可以积累专业知识,完全取决于所涉及的领域。狭窄的经验可以使国际象棋和扑克玩家受益,但并不能为经济形势或患者表现提供更好的预测指标。

当我们知道规则和答案,并且它们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时(象棋,打高尔夫,演奏古典音乐),从一开始就可以进行专业实践。但是,这些只是人类想要学习的大多数东西的简单模型。当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开放的,不确定的,这也是真实世界的大部分场景,狭窄的专业知识不会带来进步,反而是知识的广度带来的集成能力更有可能带来新的视角和解决方案。
具有持久效用的知识必须非常灵活,而且认知能力能够与新问题相匹配,这种把已有知识结构有效用于新领域及新问题的场景称为远迁移,广度学习和思考能促进这种远迁移。这个观点和查理·芒格的专业人士需要跨学科技能是一脉相承的。我们在真实世界遇到的大部分问题是模糊的和不确定的,只有广度和跨学科学习才能适合这些复杂的场景。
那么怎么扩展学习的宽度?保持对生活的热情,培养成长型思维模式,拥抱任何变化,这是我的总结。保持对生活的热情就有可能参与各种不同的活动;虽然成长型思维通常和坚毅(Grit)放在一起探讨,但是她可以双向调节,有助于我们动态的看待自己和问题,在不确定时保持良好的心态,在确定时保持坚持的动力;而2020年让我们最深刻的一个词不就是变化吗?
这本书算是社科类畅销书,书中案例和引文非常多,作者自己的见解并不多,不过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对我来说还是有趣有启发的,也在这里分享给大家,欢迎留言、转发、点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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