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朋友们,今天酱酱想跟大家讨论一个新闻,关于美国多个州最近一段时间接连推行、签署的“心跳法案”(Heartbeat Bill),立法禁止对6周以上有胎心的胎儿实施堕胎,甚至包括强奸案受害者。这一法案的推行,可谓以保护未出生的生命为名,严重损害了女性生育选择权。
 What Happened?
乔治亚州、阿拉巴马州签署“心跳法案”
2019年5月7日乔治亚州共和党州长Brian Kemp签署心跳法案
Photo: Bob Andres/Atlanta Journal-Constitution via AP
上周二5月7日,乔治亚州州长Brian Kemp签署了所谓“心跳法案”,立法禁止对6周以上有胎心的胎儿实施堕胎。使得乔治亚州成为了全美第6个,今年第4个,通过这项法案的州。
假如没有联邦法院的限行、或被联邦法院宣布无效,那么乔治亚州的这项限流产法案就即将在来年2020年1月1日正式推行实施。
届时乔治亚州的女性们,除了向警方提前报备过的强奸、向警方报备过的乱伦、以及马上危及孕妇生命的医疗情况外,都不允许在孕6周之后进行流产。虽然法案没有具体提及惩罚措施,但人们根据乔治亚州目前20周后不能流产的规定推测,会是“一年以上十年以下”监禁。而协助她们进行流产手术的医生们,则会因为法案将6周胎儿视为“自然人”,而面临谋杀指控。
2019年5月14日抗议者身着《使女的故事》服装于阿拉巴马州议会门口
Photo: Mickey Welsh / Advertiser
无独有偶,本周二2019年5月14日,阿拉巴马州州议会投票通过了HB314阿拉巴马州“心跳法案”。到了周三5月15日,阿拉巴马州女州长Kay Ivey签署通过了这项法案,使阿拉巴马州成为第七个通过“心跳法案”的州。
而这项法案不仅把6周胎儿视为自然人,不允许流产。甚至连强暴、乱伦等特殊情况都没有排除(不止是阿拉巴马,密西西比、俄亥俄也没有排除这些情况)。这项法案付诸实施后,进行流产手术的医生就会受到一级重罪指控,面临10至99年监禁。尝试进行流产则会受到三级重罪指控,面临1至10年监禁。
阿拉巴马州和乔治亚州,目前都有着禁止20周胎儿流产的法律。而这次“心跳法案”的推行,则会进一步将“自然人”的定义扩大到6周有胎心的胎儿。
What has been happening?
全美300多项反堕胎法案正在推行
Source: Wikipedia
美国一直都有pro-life的群体游说反堕胎法案,但是最近这股子“心跳法案”真是汹涌袭来。别看现在只有阿拉巴马、乔治亚、爱荷华、肯塔基、密西西比、北卡、俄亥俄七个州的州长签署了州法案。其中爱荷华、北卡两州法案被判决违宪"unconstitutional",因为一个人对自己身体的自治和主权,是所谓自由最核心的部分。
“Autonomy and dominion over one’s body go to the very heart of what it means to be free.”
Iowa Supreme Court Chief Justice Mark Cady
但自2018年来,共有16个州议会提出了“心跳法案”,其中10个州仍在等待结果,随着几个保守州的签署通过,密苏里很可能是下一个通过该法案的州。俄亥俄州和密西西比州,如果没有反对这项法案的裁决,马上就要在即将到来的7月1日正式实施。
与此同时在美国各州更有300多项与堕胎相关,如限制Medicaid医保在堕胎流产中使用的法案,正被提到台面上。简直肉眼可见一般的,一股汹涌的保守派极右势力在推动各项反堕胎法案,着力于推翻1973年美最高法院《罗诉韦德案》对于女性堕胎权受宪法隐私权保护的裁决。
甚至包括美国国会众议院也在2019年1月11日提出了这项法案H.R.490,由共和党议员Steve King提案,并由30个州的85位共和党议员共同提案。酱酱数了一下,这86位议员中,共有3位女性议员。
但只要看下美国众议院,以及两党众议员女性占比,以及提案议员的女性占比,我们不难发现,这项法案即便在保守的共和党内部,也没有获得正常比例的女性支持:
美国众议员435席,目前2019年女性议员占102席,占比23.4%。
民主党众议员235席,其中女性占89席,占比37.8%。
共和党众议员197席,其中女性仅13席,仅占比6.6%。
而在今年年初在国会提出议案的86位议员中,女性更仅占比3.4%。
Who Is Pushing Behind?
保守势力扶持保守大法官
2018年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Brett Kavanaugh与特朗普握手
Photo: Jim Bourg/Reuters
美最高法院现职大法官合影
前排从左至右: Associate Justice Stephen G. Breyer(自由), Associate Justice Clarence Thomas(保守), Chief Justice John G. Roberts, Jr.(保守), Associate Justice Ruth Bader Ginsburg(自由), Associate Justice Samuel A. Alito(保守)
后排从左至右: Associate Justice Neil M. Gorsuch
(保守)
, Associate Justice Sonia Sotomayor
(自由)
, Associate Justice Elena Kagan
(自由)
, Associate Justice Brett M. Kavanaugh
(保守)
.

Credit: Fred Schilling, Collection of the Supreme Court of the United States
而这场轰轰烈烈的试图推翻《罗诉韦德案》,试图剥夺女性选择堕胎的权利的立法运动背后,与美国保守势力息息相关。尤其是自去年特朗普任命了颇具争议的Brett Kavanaugh为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后,最高法院的9位大法官中,超过半数,即5位大法官为共和党人。
其中两位Neil Gorsuch、Brett Kavanaugh均为特朗普任命。这两位由特朗普任命的大法官,都曾经公开发表自己支持保守派的观点,Brett Kavanaugh更是有着激进的态度,曾在2003年小布什任期内发表观点认为《罗诉韦德案》裁决不能构成“settled law”。
而美国大法官为终身任职,除非辞职、退休、或者死亡,才会有下一位大法官的任命。那么这个保守派占绝对优势的大法官组成,将会在未来多年内,影响着美国法律进程。
可以说2016年特朗普在竞选电视辩论中大谈特谈的反堕胎,真的已经在往他想要的方向去了。
Who Are Fighting Back?
发声抗议
目前在组织抗议这些立法的组织包括各州美国民权联盟(ACLU)、生育权中心(Center for Reproductive Rights)、计划生育组织(Planned Parenthood),宣誓将会把这些有违人权的法律告上法庭。
与此同时,还有很多让人心痛的案例,正在美国上演。包括在签署通过了严格“心跳法案”的俄亥俄州,一个11岁的女孩,多次被一26岁成年男子强暴,并已怀孕。
她目前面临的情况就是,她现在可以根据俄亥俄州法律在孕20周前,在监护人保护下进行流产。但如果同样的事情在2019年7月1日之后发生,严格的俄亥俄法案将既不保护这个未成年人、又不保护强奸受害者,这个11岁女孩将不得不生下这个肚子里的孩子,时刻提醒着她曾经被性侵犯。
即使各州ACLU组织上告各州法院,目前已有州法院裁决判法案违宪,但不排除各州法案一次次挑战下,会有漏网之鱼,进而给美最高法院提供推翻《罗诉韦德案》裁决的机会。
蕾哈娜、Lady Gaga
在阿拉巴马州签署法令后,更多的有声力量选择发声。蕾哈娜和Lady Gaga均在twitter上抗议反堕胎法案。更指控阿拉巴马州州长Kay Ivey作为一个女性州长,签署损害女性权益的法案。
女性的权益是几百年来不断的女权运动中缓慢进步,一点点争取到的。从19世纪开始的女权运动,争取女性参政权,到20世纪初世界各国女性才获得参政投票权。20世纪初纽约发生的三角火灾,才让劳动妇女的劳动环境受到规范和保护。而20世纪70年代轰轰烈烈的《罗诉韦德案》的裁决,才让美国女性拥有受到宪法保护的堕胎权。
而仅仅四十多年后,这些保守势力就试图推动立法、利用保守最高法院,把女性奋斗多年争取到的权益一次性推翻。
Who Needs Option?
女性需要这个选项
2016-2017年美国15-19岁少女每千人生育率
Source:CDC

2016年美国15-19岁少女每千人生育率

Source: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2018). Births: Final data for 2016. Hyattsville, MD: National Center for Health Statistics. 
根据CDC数据显示,美国2017年有18.8‰的15-19岁少女是Teenage Mom。即美国有每1000个15-19岁女孩中,就有近19个女孩生育,与女性高中辍学率有着统计意义上的正相关。
而在本身就有着20周流产法案的保守州,如阿拉巴马州,更是有着28-34.6‰的少女妈妈。像乔治亚州,还有着0.462‰的产妇死亡率(maternal mortality),远高于美国平均0.207‰。
即使如此,这些州的立法者,却依然以“保护各个阶段的生命”为借口,试图控制这些活生生的女性、女孩的身体,这真的在pro-life吗?
更不要说一些极端严格的法案,如密西西比州、俄亥俄州、阿拉巴马州,选择没有将强奸、乱伦的特例排除在外,这将使得这些受害者,不仅在被强暴的那一刻受到伤害,更要在之后怀孕的40周、产后产褥期的6周,甚至是之后更长时间在剖腹产的刀口、肚皮上的妊娠纹、撕裂的产道,以及新生的孩子身上,不停地被提醒自己当初受到的伤害。
不仅是这些极端案例,意外怀孕有着各种各样的情况。一次激情澎湃的unprotected sex,哺乳期意外排卵再怀孕、本以为自己都要绝经了却意外怀孕、甚至包括使用安全套都有可能中奖。
对于有的女性,她们决定生养这些孩子,那这些孩子是幸福的。但依然存在一部分女性,在一些情况下有可能需要考虑另一个选项,也许她单身、也许在那段时间家庭经济上负担不起又一个孩子、也许她要面临高龄产妇或其他并发症的风险、也许她的工作正追求升职、甚至也许这个孩子是一场婚外情的产物。
这些种种现实的情况,不是说意外怀孕就一定要流产,而是我们一定要有可以选择的自由。每一次流产对女性身体也都有着极大的伤害,请尊重她们的选择、她们的选择权,相信她们。
What does 6 week mean?
6毫米的胎芽
孕6周胚胎

在众多反堕胎法案中,保守立法者都以胎儿胎心的出现,作为认定胎儿为“未出生的自然人”的标准。而一般胎心出现在孕6周,即上次月经结束后第6周,一般是卵细胞受精后的第4周。一般8周以前,医生都会称这个小胚胎为“胎芽”。而B超设备能探测到110-160/分钟的“胎心”。
一个6周的胎芽直径有多少呢?0.25英寸,即6毫米。
在这个阶段,如果不是一个正在备孕造人、经常验孕的准妈妈,一般很多女性经期晚两周,可能都只当是月经不规律而意识不到是怀孕了。而对于一个常规经期间隔超过28天的女性来说,更难以掌握具体孕周的测算。
即使每月一验hCG(验孕棒最早在房事后11天使用比较准确),测出来自己怀孕了,那时大概也已经孕4周了,到预约妇产科去医院检查,基本上就已经到了孕6周。
而这些法案却规定,医生不允许在有胎心的情况下提供人工流产,也不允许在未探测是否有胎心的的情况下提供人工流产。基本上连留给孕妇纠结的时间都没有,就整个砍掉了她考虑流产的选项。
根据Planned Parenthood,一般孕10周之前,是可以通过药物流产,促进子宫收缩排出胚胎,而非孕后期不人道的引产的。而且孕24周以前的胎儿是没有体外存活可能性的(fetal viability),相当于一直依靠母体存活,而在此前美国一直将viability作为“自然人”的依据。
现在这群反堕胎的人,却将孕6周胎心作为生命证据,而这项证据依靠的是B超检查。这项1956年发明的技术,本意是推进医疗的进步,上世纪70年代才引入美国,上世纪末才开始被广泛用于妇产科检查,帮助保护妇女与胎儿的生命健康。他们却把这项技术用在立法,利用科技的进步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要知道在1880年以前,人们还是以18-22周开始的胎儿胎动为生命存在的依据,“就连天主教会都无法相信生命在那之前存在”。
Not even the Catholic Church believed life existed before that.
When Abortion Was A Crime, Leslie J. Reagan
新生命是神奇的、可贵的、充满生命力的,但同时这个新生命要寄居40周的这个女人的生命、和她的身体,也是需要尊重的。
They ain't Even Paying!
带薪产假
美国1970-2017年生育率

SOURCE: NCHS, National Vital Statistics System, Natality.
有观点说,美国此举是因为2017年美国生育率达到三十多年来史低点,全年共385万新生儿,育龄女性生育率60.2‰。他们想借此推动女性生子,提高生育率,甚至进一步享受人口红利。
如果说这种推测是正确的,这真是非常卑鄙的手段和伎俩。
要知道,全世界仅8个国家没有国家立法给父母任一方提供带薪产假,分别为美国、巴布内亚新几内亚、苏利南共和国,以及5个太平洋岛屿。
在中国,早在毛主席提出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时候,就给女性提供56天产假。现在中国法律规定女性享有14周(98天)带薪产假,具体各地区还有具体不同。
而在美国,仅有一项FMLA家庭医疗请假法案(Family and Medical Leave Act),保障在规模50人以上的公司,工作12个月以上,并在过去12个月内工作了1250小时以上的雇员,能获得42天无薪产假,根据情况可延至12周。但这项法案仅保护员工在产假结束后,能回到原岗位并保持请假前的薪资,且并不保证有带薪产假。
全美目前仅有加利福尼亚、罗德岛、纽约、新泽西,四个州立法提供给新生儿父母的带薪产假。2020年起还有华盛顿特区和华盛顿州开始有带薪产假。也就是说,其他州女性,尤其是通过心跳法案的保守州女性,在产后产褥期根本没有可以保障她身体休息恢复、照顾新生儿、且不受经济困扰的受法律保护的带薪产假。
世界范围内父亲带薪产假时长与分布
SOURCE: WORLD Policy Analysis Center
父亲带薪产假时间最长的国家
SOURCE: STATISTA
今年两会上,来自广东的人大代表林勇提议,两性合休产假,提议男性休42天以上,共享育儿义务,减轻女性工作中遇到的性别歧视。酱酱就觉得这个提案特别好。
假使美国真的想提高生育率,那也要先提高生育意愿,提供男女双方受保障的带薪产假。世界范围内各国尤其是发达国家为了鼓励生育、性别平等都立法提供男性带薪产假。男性产假时间最长的是日本与韩国,虽然这两个东亚国家社会竞争压力过大,很多男性都选择只休很短的假期。其次的法国与瑞典,则分别是欧盟28国中生育率最高的两个国家。
像瑞典就有男女双方各独享90天的产假,并共享剩余300天产假,在产假期间获得平时薪资的80%,伴侣共享育儿的精彩时光,社会共同承担育儿负担,才是鼓励生育的治本之策啊。
 As a Chinese Woman 
一点私话
酱酱不过是个在美国短暂生活的中国人,对美国的立法也没有话语权,但是作为一个女人,看到这些让女性权益大踏步倒退的新闻,还是非常的气愤。
在纽约,酱酱目睹到非常非常多优秀的女孩,都在纽约活出精彩的人生。而这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纽约包容的文化、女性能完全掌控自己身体的自由、以及较低的男女比例,让女孩子们不需要被别人告知要怎样生活,而可以看到其他女孩们的生活,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纽约的女孩们,有的自由单身,追求工作;有的和各种各样的男人约会,享受青春的美好;有的甜蜜恋爱,和另一半同居;有的则结婚生子,和另一半在这里购房置业。大家过的千姿百态,各有不同,但共同在于不受外界压力掌控,不需要担心一旦怀孕就一定会告别职场,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子宫被别人掌控。
她们可以创业、开网红店做日进几万的生意,可以做会计咨询、在忙季累成狗,也可以就享受时光,不受人评头论足。
但我想,只有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子宫有着自主控制权,面临选择有着不被限制的选择权,才会有生活的自由。
参考链接:
  1.  https://cawp.rutgers.edu/women-us-house-representatives-2019
  2. https://www.usatoday.com/story/news/nation/2019/05/15/alabama-abortion-bill-georgia-abortion-ban-heartbeat-law/3676635002/
  3. https://www.vox.com/policy-and-politics/2019/4/19/18412384/georgia-abortion-heartbeat-bill-ohio-2019-iowa
  4. https://www.cnn.com/2019/01/26/health/heartbeat-bills-abortion-bans-history/index.html
  5. https://www.congress.gov/bill/116th-congress/house-bill/490/cosponsors
  6. https://www.apnews.com/f0130851a91c4c2ab561391684862e15
  7. https://www.bbc.com/zhongwen/simp/chinese-news-45080207
  8. https://www.thelocal.se/20180328/baby-boom-sweden-near-top-of-european-fertility-table
  9. https://www.cbsnews.com/news/ohio-abortion-heartbeat-bill-pregnant-11-year-old-rape-victim-barred-abortion-after-new-ohio-abortion-bill-2019-05-13/
  10. https://www.cdc.gov/teenpregnancy/about/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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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https://www.americashealthrankings.org/explore/health-of-women-and-children/measure/maternal_mortality
  13. https://www.americashealthrankings.org/explore/health-of-women-and-children/measure/maternal_mortality
  14. https://www.plannedparenthood.org/learn/abortion/the-abortion-pill
  15. https://zhuanlan.zhihu.com/p/39128323
  16. http://view.inews.qq.com/a/20180817A1FSBE00?tbkt=G&uid=&refer=wx_hot
  17. http://billstatus.ls.state.ms.us/documents/2019/html/SB/2100-2199/SB2116SG.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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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https://www.whattoexpect.com/pregnancy/week-by-week/week-6.a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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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https://www.cdc.gov/nchs/data/vsrr/report004.pdf
  25. https://thehill.com/blogs/blog-briefing-room/news/443687-pregnant-11-year-old-rape-victim-in-ohio-would-be-unable-to
  26. https://www.worldpolicycenter.org/policies/is-paid-leave-available-to-mothers-and-fathers-of-infants/is-paid-leave-available-for-both-parents-of-infants
  27. https://fairygodboss.com/career-topics/paternity-leave-101-laws-rights-and-other-basic-things-you-should-know
  28. http://www.sohu.com/a/301235962_260616
撰文 | 室友
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属于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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