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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看书,会觉得那些字体有点像小虫子一样在蠕动。小虫子会密密麻麻地扎堆儿,接头咬耳,互相掩护,让我不知道
于是我知道,该是配老花镜的时候了。小的时候,看妈妈读书的时候带上花镜,说话时头稍微低下,眼光从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上框射出,我总觉得挺滑稽的。时光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变成那时侯的妈妈了呢?只是我有点不甘心,还有点自欺欺人,在眼镜店配眼镜时,漫不经心地撇掉字:我要配一副花镜,我对眼镜店的店员说。
从那以后,花镜就成了我读书时必不可少的好帮手。看那些模糊迷离的小虫子,在花镜的调理下,一个个变得如温顺的羔羊,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透亮,痛快。
只是时不时,家里就会传出我的嚷嚷声:我的花镜呢?谁见到我的花镜了?家人多半会摇摇头回应我:你的花镜,你放哪里了?
可惜,这眼睛花了,记忆力也是与时俱退了啊。我要是知道,还能嚷嚷吗?
今年暑假回国,我犹豫着要带哪副花镜回去,一副是新配的,一副是两年前配的。举棋不定之时,我顺手就把新的花镜带上了。心里想着,这可是我新配的花镜啊,千万千万我要留心,不能丢了。
从旧金山飞北京,转机武汉。在飞机上,我看了小电视,读了书,还写了篇文章,全凭那花镜帮我管理着小虫子
从武汉去北京的飞机上,我又读了一会儿书,然后想眯一会儿再读,我就记得把花镜放到座位前的兜袋里,我对自己说:下飞机的时候,一定不要忘了把花镜带上!
可是到了家,当我需要读书时,突然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我的花镜了!
咦,明明是我在飞机上提醒自己,不能把花镜忘在座位前的袋里,我好像放回到包包里了啊?可是,包包里怎么找也找不到!把东西都拿出来了,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见到我的花镜。咳,难道说,我真的把花镜落在飞机上了?那可是我新配的花镜啊!
真是老了啊,怎么就这么没用!我恼怒自己,沮丧,也叹气。
从老家又飞到了昆明婆婆家,再看东西时,真觉得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把自己搞得像个半残了,无奈地落寂。婆婆看出了我的沮丧,安慰我说,不急,明天一早就去旁边的药店配一个花镜去,很方便的。
药店可以配花镜?我可真是落伍了。在美国配花镜,要到眼镜店,眼科医生要做一系列的眼睛测试,还得验光,左眼右眼分开测,然后还要等一周左右才能拿到花镜,挺麻烦的。这些事药店也能搞定?我有点半信半疑。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就去了这个药店。还别说,这不太宽敞的药店里,辟出了一小块天地,是专门租给为眼睛服务的眼镜店。柜台小姐也穿着白大褂,看样子不像眼科医生,我一问,知道她们是受过职业训练的工作人员。这职业训练,应该是对仪器的使用和眼睛基本知识的训练吧。
检测设备感觉也挺先进的,我的眼睛在机器的感应下,左一圈右一圈地测试了几个回合,然后被告知,两个眼睛度数相差25度,所以要专门定制,明天就可以取了。
专门定制,一天就行了?在美国要一个星期呢。知道中国的发展现在是日新月异,这效率这么高,服务这么便民,我倒觉得有点不习惯了。
第二天,人还在商场,手机里就收到了信息:来取眼镜吧,好了。
及时赶到药店,服务人员给我取出花镜,戴上,还真不错。算算价格,说是药店正在打折优惠,最后算下来是500多元一副。贵,还是便宜?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又有帮手帮我管理小虫子了,而且又这么快就拿到了,真是方便!只是我有一个要求:眼镜盒给我一个带颜色的,黑色的眼镜盒放到哪个角落里不起眼,很容易就被我又给弄丢了。
有了这幅新花镜,我有点如鱼得水,继续肆意地挥霍时间看书,毫不含糊。
三个星期过去了,终于回到了美国家里。收拾行李时,在一个纸袋里,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眼镜盒。打开镜盒戴上一试,眼前一亮:等等,这是我丢失的花镜吗?我不是丢在飞机上了吗?怎么会在这个纸袋里呢?
我左看右看,真的不知道这花镜是如何从天而降的。更糟糕的是,我不记得我丢失的花镜的样子和颜色了,所以我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我丢失的花镜。我赶紧跑上楼去和老公核对,老公很明确地说,这不是他的。
难道说,这真的是我的花镜?可不是我的,又是谁的呢?
所以现在,我一共有三副花镜:老的,新的,在中国配的。一副放床边,一副放沙发旁,一副放包包里。三管齐下,从此家里少了我不断找花镜的嚷嚷声。
老公看我为了这花镜来来回回地折腾了这么久,十二分地感叹:这老年痴呆,是不是也来得太早了点?

我除了跟着感叹,赶紧费点时间笔墨把这些事情记下来。写作,也是炼脑子吧?虽然这记忆力和视力,是与时俱退的,但是自己能做到的,就是多炼脑子,延迟痴呆的到来。也许,真到了痴呆的时候,孩子把这些文字读给我听,能唤回点我的记忆也说不定。
~~~~~~The End ~~~~~~
版权归作者所有,照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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