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航，范新，为什么文艺界的性骚扰事件特别瞩目？

史航，范新，文化艺术界的性骚扰事件特别多？

文/河岸

最近文化艺术界被曝性骚扰事件挺多的。先是出版公司”一页“的创始人范新被曝几年前在酒店性侵下属未遂，现在又有好几位女生匿名指控文化名人史航曾经的言语和肢体上的性骚扰。这是其中一位女生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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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讽刺的是史航还曾为讲述少女遭受性侵的小说《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写过推荐语：“走过危机四伏的成长，我们每个人都是青春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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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有弦子曝光朱军的性骚扰事件，还有包括安吉丽娜·茱莉（Angelina Jolie)和奥斯卡影后格温妮丝·帕特罗(Gwyneth Paltrow)等多名美国女演员指控好莱坞大制片人哈维·韦恩斯坦性骚扰事件，看起来文化艺术界这类事件特别多。有人觉得文化艺术产业是这类事件的温床，但其实性骚扰无处不在，高校，机关，企业无一能够幸免。前几天东南大学马院袁久红不雅照片事件后，有人实名举报自己的妻子曾经遭到袁久红的骚扰不得不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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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位曾经在高校做过青椒（青年教师）的朋友也说到自己的经历：“收到管教学的院长的信息“悠长的走廊里，你窈窕的背影如河畔垂柳，娇柔多姿。”当时恶心得我早饭差点没有吐出来。再以后，领导又约我在放学后去他办公室给他汇报工作、谈思想，可惜我是一头天生野牦牛，坚决不领情，说我可以在上班时间跟他汇报思想，下班时间是我的个人时光。于是乎，可怜的我在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每个学期都上新课，三年六个学期上了9门新课，这在高校考核体系中是赤裸裸的霸凌，因为高校要求年轻教师申请基金、发文章，而开新课无疑是杀死青年教师，好在我本人牛脾气，坚决不低头，还安慰自己说上新课是自己学习的途径。当最后评职称的时候，勤奋的我依然有足够的文章和基金来支撑，但说实在的，六个学期上9门新课同时超量发文章、写基金确实很辛苦，只是如今再回首，我可以骄傲地跟自己说，我做到了。”

那些有点权力的院长、书记们对年轻女下属的各种骚扰真的是司空见惯。那位青椒朋友说她曾经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年轻时候长得特别像山口百惠，又聪慧，就跟我讲过她的遭遇，被各种撩拨，不胜其烦，还不敢翻脸，只能小心翼翼、虚意应承，直到那人高升不再直接管她。很多时候，年轻女博士群是各种隐性、显性性骚扰的重灾区。

而其实在机关企业这样的骚扰事件也并不少见，有点权力的职场油腻老男人简直是恶心、龌龊、肮脏到极点。这是我的另外一位朋友发在群里的话，经同意放在这里：“20多岁的时候有次给一个领导送文件，进门后他就把门锁上了，转而要抱我。他一身酒气，我坚决推开他，只说他喝多了，然后撤身离开。以后我就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也从没和任何人说过。每个人都可能酒后失态，或者酒后壮胆，但是理智后大家都是明白人，以后不这样就可以了。30多岁的时候，有次几个人陪一个老领导吃饭然后送回房间。然后不知不觉中那两个男同事走了，只我一个人在领导房间，领导还准备拉窗帘，那一瞬我突然非常紧张，汗毛都能感觉到那种气氛。也许我多疑了，开始尴尬，赶紧找借口跑了。这和文章中说的感觉差不多，女性有自己的敏感度。

可见这类事件真的无处不在，还真是史航说的，每一个人都是幸存者。但文化艺术界之所以特别瞩目，第一是因为名人效应，文化艺术界名人多，一经报道，就发酵得特别快，而在别的行业，就算当事人发个帖子，传播也没那么广。第二就是在文化艺术界，许多被骚扰过的人和性骚扰者只是偶尔的场合认识，比如史航一案，许多还没有利益冲突，但如果是职场，被骚扰者是下属，或者是女博士，还要在施害者手下混饭吃，拿文凭，就只能忍气吞声，所以职场性骚扰被曝出来的不多，高校被曝出来的许多都是女博士们忍到毕业才曝光。

第三就是文化艺术界的这些被骚扰的女孩子文字好，有发表的渠道，所以文章能广泛传播，比如这次另外一位曝光史航的女生这篇《史航性骚扰当事人发声：希望推开的每一扇门都是安全的》写得就特别好，观察仔细，反思也深刻。她坦诚地分析了自己为什么会去史航家，以及自己的困惑和不安，也提到了人和人之间的边界感，并鼓励被性骚扰者勇敢发声。这也提醒那些坏男人，文艺女青年，不是那么好惹的。

为什么这些人的隐性、以及显性性骚扰能够得逞？首先就是缺乏监督机制，没有清晰的条例规范，很多时候，事情不了了之，当事人也不会受到惩罚。其次就是一般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帮忙去转发这样的帖子，看看这次范新和史航的事情出来，文化圈里的人基本都保持沉默就知道。值得称道的是这一次出版《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磨铁公司就站出来发声明：“要去掉所有史航的推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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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就是当事人许多时候不是完美被害人，比如那两位女生，会被质问为什么去史航家，为什么当时不报警等等。而且许多人当时反应不过来，不会记得取证。许多当事人也是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

同时，亲密关系是非常复杂的一种关系，本着就是一个两厢情愿的原则，只要有一方是被胁迫或者是被引诱的，就构成性骚扰。但现实生活案例非常多样，除了大多数被性骚扰的案例，还有女方为了私利故意引诱男方，或者就是纯粹被男方吸引，有女方为了换取私利违心地顺从男方，还有本来是恋爱关系或者双方愿意形成的亲密关系，但因为结局不如人意女方站出来诬告男方。正是因为这之间的复杂性和私密性，使得这样的案子错综复杂，也使得很多真正受害者害怕被反告不敢站出来。还有的时候，很多时候，当事人自己也不是非常清楚这到底是不是性骚扰。

这次曝光史航的女生说：“首先我想说，对于所有遭受过类似情况的女生、男生，你不是一个人，我同情你就如同我同情自己，我们相互鼓励，互相支持，你可能并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梳理一下，无论你处于何种关系，凡是让你感觉到不舒适的。边界被侵犯的事，你都可以跳出来，“No means No”，“不”就是“不”。无论你有没有站出来说话，我也理解你，我知道当我们试图发声，承受的压力和未知，内心的忐忑和不确定，我们是需要支持与帮助的一群人，你没有错！”

是的，被性骚扰不是当事人的错，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只有黑暗被曝光，弱者才能够得到保护，就像上面那位女生说的：“事情的控制程度是在每个人手里的，我们要做的不是出事了去发泄情绪感慨，而是去预防。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们选择麻木、纵容还是明确态度、约束。这世界没有旁观者，我们都是当事人，改善社会大环境是每个人的事，或者说我们的态度塑造了这个环境空间。”

曝光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搞臭他们，虽然他们也必须为自己的恶劣行径付出代价。曝光他们第一就是提醒别的女孩子不要再陷入虎口，其次就是对那些龌龊的男人起到震慑和警示作用，阻止他们的性骚扰行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掀开这些性骚扰者丑陋的假面具，给更多女性（也包括男性）警示和提醒，年轻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同时要勇敢面对，有光的地方，就能让这些性骚扰者遁入黑暗，收敛他们罪恶的行经。大家携手创造一个安全的大环境，一个对性骚扰零容忍的大环境，让每一扇推开的门都是安全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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