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公世界（一）：以善胜恶

“不要因作恶的人心怀不平，不要因犯罪的人产生嫉妒……你要倚靠耶和华，并要行善；你要住在地上，以信实为粮食。”（诗卅七1、3）

人都渴望自由，但诚实的人都承认自己所拥有的自由并不是完全的，其中一个不自由，即我们没有自由选择别人要怎么样对我们，以及选择别人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生活，而他所选择的方式可能给我们带来负面的影响，因为那是他的自由。有人一生正正直直地做生意不见起色，那些奸商反而在短期内飞黄腾达；有人用功读书还考不进某某名校或得到学位，另有人用钱就可以轻易买到这一切；有人规规矩矩地靠实力参加比赛却不被看中，另有人用破坏别人或送礼给裁判却得到胜利；我们诚诚实实地对待别人，别人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们……活在这样的社会中，我们的心理或多或少会感到不平衡，甚至有些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原则而选择同流合污：“既然大家都这样，为什么我不可以？”

在堕落人性自然反应的耸动下，诗篇卅七篇的诗人的呼吁却发人省思：“不要因作恶的人心怀不平，不要因犯罪的人产生嫉妒。”这话在暗示，那些作恶的人，并不如我们所期待的“恶有恶报”，相反地，他们用诡诈的手段谋生，反而使他们的生活过得很好，那些正直的人反倒被他们欺负，所以才会令人心怀不平和心生嫉妒。下文继续描述这种人间现实，那里形容作恶的人“凡事顺利”并“恶谋得逞”（7节），他们要打倒贫苦的人，杀害正直的人（14节），而且他们还相当富裕（16节）。

然而，诗人在这里提醒我们要以善胜恶：“你要倚靠耶和华，并要行善；你要住在地上，以信实为粮食。”在别人选择不择手段的时候，正直人仍然应当持守自己的优良特质，不要靠自己的聪明和做法，应当倚靠耶和华，按他喜悦的方法而行事；不要随波逐流，应当继续行善，甚至是善待那些有意害我们的人；不要卖弄诡诈去得利益，应当以神的信实为粮食，仰赖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可是，这样我们怎能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中生存下去呢？诗人说：“你要把你的道路交托耶和华，并倚靠他，他就必成全。”（5节）这样，别人从我们身上所看见的，就不只是一种只有自己能享受的富裕，而是反映伟大的人性美德，因为神必“使你的公义好像光发出，使你的公正如日中天。”（6节）

神把我们放在这样的社会当中，要考验我们是不是真的选择正直，抑或只有在对我们有利的环境中才选择正直，若是这样，看来我们也并不见得比人优秀。今年初，英国哈里王子被派往阿富汗服役，后来身份被人曝光，英军为了安全起见，只好把他送回国。当时，我在报章上看到一张哈里王子返抵英国时所拍的照片，图片只拍到他的头部背面，当时他所带的鸭嘴帽背后绣了2行字：“我们对坏人做坏事。”（We do bad things to bad people）这岂不是人间最常见的观念和做法吗？几年前，有个丹麦漫画家画了一张被回教徒视为亵渎教主穆罕默德的漫画，引起了各地回教徒的激烈反应，不但示威抗议，还放火焚烧丹麦大使馆。画亵渎其它宗教教主的漫画当然不对，但是暴力的回应显示不满者也不对。前几个月北京奥运的火炬在世界各地传递，遭到了许多藏独分子的抗议，甚至要抢火炬，结果引起各地中国人的抵抗，甚至在首尔还打了起来。抵制北京奥运当然不对，可是用粗暴的方式来泄愤也不见得有水准。

圣经中一再地强调（除了本诗外，耶稣和保罗等都是这样教导，参太五43~48；罗十二19~21）虽然我们没有自由选择别人也会像我们一般循规蹈矩，或选择不让别人伤害我们，剥夺我们的自由，但是我们仍然有自由选择如何去回应自己的遭遇而不受控制。自由，不是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是不受遭遇所影响，常常选择作正确的、美好的、高尚的事。17世纪西班牙散文作家——巴尔萨泽•格雷森（Baltasar Gracian，1601-1658）：“一个智者从他敌人身上所学的，比一个愚者从他朋友身上所学得更多。”（A wise man gets more use from his enemies than a fool from his friends.）同样的，我们也必须从仇敌身上学习功课，最直接的功课，他们的做法让人讨厌，我不可以像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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