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抗艾滋病药“马拉韦罗”横空出世，变成抗癌新药；2017年，重磅抗癌药“保疾伏”被发现有望治疗艾滋病。这奇妙的联系是纯属巧合还是有章可循？
阿司匹林的传奇历史
历数治疗百病的神药，不得不提到地球人都知道的阿司匹林，这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骨灰级老药。
早在公元前400年，一位名为波克拉底的古希腊神医，遇到受伤的病人，便得去爬柳树，然后开始啃树皮，再把树皮贴到病人伤口上消除疼痛。柳树皮里的有效成分，就是后来阿司匹林的原型——水杨酸。
一直到19世纪，法国药剂师亨利·勒鲁克斯与意大利化学家拉斐尔·皮里亚才成功提取出了柳树皮中的水杨酸，开始广泛的运用到风湿病和关节炎的治疗中，彻底告别了啃柳树的野蛮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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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大孝子费利克斯·霍夫曼便在阿司匹林的历史上抹了浓重一笔。
霍夫曼的爸爸常年遭受着关节炎的折磨。水杨酸虽然治疗效果不错，但它毕竟是中强酸，对胃有极大的刺激。为了让父亲免受胃疼之苦，霍夫曼经过反复实验，终于成功地将水杨酸制成了乙酰水杨酸，至此阿司匹林现代版正式上市。
之后的研究又陆续表明阿司匹林能预防血小板凝结及血栓，帮助治疗痴呆症，阿尔茨海默病，白内障，成为现代医学当之无愧的“神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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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Helmut Schaider团队一项新研究表明，在抗癌药物（索拉非尼）中加入阿司匹林可增加抗肿瘤治疗的有效性。
早在2016年阿司匹林便成为结直肠癌的一级预防药物，同时，阿司匹林也被证明可以降低胰腺癌，胃癌，食道癌发病率。最新的这篇报道进一步证明了阿司匹林对癌症中的顽固分子，如胰腺癌，肺癌，有潜在的药效。
一项对60多万人进行的大规模研究也表明长期服用阿司匹林可以显著降低五种消化系统癌症的发病率。
戒酒药被意外发现可以治疗癌症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酒鬼。
1961年，一位38岁病人被发现乳腺癌已经扩散到骨头。因此，她自暴自弃，开始买醉。医生对此无能为力，便停止所有癌症疗法，让她服用戒酒药。10年后，这名患者因醉酒从窗户上摔下后死亡。尸体解剖却意外发现她的骨肿瘤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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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最新发表在《自然》杂志的一项针对3000多名病人的研究发现，1177名持续服用戒酒硫(Antabuse)患者的癌症死亡率比停止服用该药物的患者低34%。研究人员还证实，戒酒硫会减缓小鼠体内乳腺癌肿瘤的生长，尤其是同一种铜补充剂相结合时。
他们随后发现，当小鼠分解戒酒硫时，其主要代谢物——二硫代氨基甲酸酯会和铜结合形成复合物，而铜能抑制细胞处理错误折叠以及不需要的蛋白时使用的机器。
通杀癌症和艾滋病的神药
马拉韦罗（Selzentry）于2007年被FDA批准为抗艾滋病药。
马拉韦罗通过阻止免疫细胞CCR5蛋白受体和艾滋病毒携带的蛋白结合，从而防止人体免疫细胞被病毒传染。
2016年发表在Cancer Cell的文章指出CCR5受体被马拉韦罗阻断后能将M2型巨噬细胞转变成攻击癌细胞的M1型，进而起到杀死肿瘤的效果。在一项初期临床试验中，结直肠癌患者接受马拉韦罗德治疗后，其转移到肺部的肿瘤竟神奇般部分消失。
2017年12月，一位巴黎的医生用免疫肿瘤药物保疾伏（Opdivo）治疗同时患有肺癌和艾滋病的病人时，惊喜地发现病人免疫CD8 T细胞对抗艾滋病毒的反应加强，导致艾滋病毒的储存急剧减少。该院正在筹划一项50名艾滋病病人接受Opdivo治疗的临床试验。
Spano教授表示Opdivo能杀伤艾滋病毒是有科学解释的。
PD-1可以阻止免疫系统识别癌细胞，Opdivo作为PD-1的抑制剂可以阻止癌细胞的逃逸。而被艾滋病感染的免疫CD4 T细胞也表达PD-1。当此类免疫细胞表达PD-1，它的活性便会受到抑制，而不能和病毒作斗争。
当Opdivo抑制PD-1后，可想而知，CD4 T细胞便起死回生，奋力抵抗艾滋病毒。
结语絮叨
“药物再利用”，因其可以大幅度减少FDA审批的时间，以及药物研发的费用，当下是一个十分活跃的研究领域。 开发新的药物，很大的一项阻碍就是药物的安全性。当然，药物再利用因为针对不同的病理，其副作用也会有一定差异。但总体来说，这是相对省时省力省钱的药物研发途径。
图片来源：Abirami Santhanam
当下药物再利用的主要战略是广撒网，及通过大规模的体外模拟进行初选。从本文的几个典型案例来看，科学的新发现似乎也来自于各种巧合事件。当然，科技的进展，乃至人类的进化，都是各种巧合和设计交叉前行。在大数据迅速推进医药发展的现在，兴许从各种疾病之间的通性出发，用大数据作为辅佐，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参考文献：
  • http://www.pharmaceutical-journal.com/learning/learning-article/new-uses-for-old-drugs-aspirin-the-first-miracle-drug/10977633.article
  • http://clincancerres.aacrjournals.org/content/early/2017/12/01/1078-0432.CCR-16-2118
  • http://www.cell.com/cancer-cell/fulltext/S1535-6108(16)30087-3
  • https://www.fiercebiotech.com/research/could-bms-s-immuno-oncology-hit-opdivo-also-attack-hiv
  • https://www.forbes.com/sites/daviddisalvo/2017/10/31/using-aspirin-long-term-reduces-cancer-risk-according-to-study/#3bec08bac5b3
  • http://www.sciencemag.org/news/2017/12/old-drug-alcoholism-finds-new-life-cancer-treatment
  •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nature25016
本期作者：J.D.
就职于MD Anderson Cancer Center，从事癌症研究，同时担任德州医学中心（TMC）咨询俱乐部副主席、美柏医健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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