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和狗 ①
文丨将爷
今天,周末,有风有阳光。
我独坐院中,喝茶看花。突然,想起莫言被狗咬的事了。
莫言,有一种招狗咬的体质。
他的
《狗文三篇》(见莫言散文集《会唱歌的墙》),就写了与一条恶狗相爱相杀的往事。
那一次,莫言被狗咬了,伤得很重。那条狗,也被处决了。
关于那条该死的恶狗,莫言还分了两个篇章来写。
前一篇叫“狗的悼文”,专门记录那条狗可悲又可耻的一生;后一篇叫“狗的冤枉”,专门写反思,推狗及人,说了狗的委屈与尴尬。
字里行间,都是无奈,都是悲悯。
莫言这个人呢,确实是个大好人,但,也太仁厚了,也太宽容了。
神话中,有释迦牟尼佛割肉饲鹰之事。
现实中,有诺奖大师舍身让狗咬之惨。
在《狗的悼文》中,莫言详写家中恶狗的狗性难改,变脸行凶。
那条狗,只认莫言的妻子和女儿,只忠于她们。
想必,是因为她俩喂得多。
其实,莫言也是它的主人,也给它喂过食,还给它盖过小房子。
但,那狗,莫言
喂不熟。因为,那时的莫言,每年在家只有几月。
就这样,导致一场狗眼不识亲人、狗脑犯浑伤主的悲剧了。
那一天,莫言送查电表的电工出门,那狗突然挣脱脖圈,像离弦之箭扑来。
当时莫老师就震惊了。
但,莫言无奈呀,只能挡在电工身前。他也是在想,自己毕竟是主人,总能换个狗嘴下留情的结果吧。
再不行,也得以身喂狗呀,总不能纵狗伤人。
老莫当时也是心存侥幸,以为纵然被这狗咬了,自己毕竟是穿着棉裤,也不一定咬得透。
错了,莫言这人,严重低估了恶狗的狠毒,也高估了自己抗嘶咬能力。
当时,那条狗,完全咬嗨了。
它对着莫言,连续作战,根本停不下来。
先咬左腿,接着,又咬右腿。然后,耸身一跳,又在莫老师的肚皮上啃上一口。
老莫疼极了,也吓傻了。于是,手一挥……
卧槽,连手也被恶狗顺嘴咬了一口。
可怜莫言,三魂丢了两魂半,身上三处出血,一处青紫,尤以腹部之伤最为惨重。
如此被咬,事关生死。当天下午,莫言就去县防疫站打了狂犬疫苗。
一共要打五针,一个月内,不能喝茶,不能喝酒。
这是多么痛的伤害,又是多么苦的惩罚。
这狗,差点断了莫言成为一代宗师的路。
这种咬了主人的狗,当然是留不得了。这种狗,也没人要呀。
它,只能去死。生靠豢养,死靠棒杀。
而且,死刑立即执行。当晚,就是此狗末日。
杀狗,莫言不是亲自动手的。他也不忍心。
下手的,是两个身穿黑皮夹克的中年人。一条麻绳拖走,直接当街打死。
就这样,这条恶狗,结束了短暂而可耻的一生。
按理讲,如此处决,符合天道人道狗道,也不值得多说。
但,莫老师毕竟是大家,是拿了诺奖的大师,是有深厚思想支撑的。
人性和文明,抵达如此高度,因为人家早早就得学会了自我审视。
你看,莫言随后就在《狗的冤枉》中,进行了这样的反思:
大凡是被人驯化了的动物,都有诉不尽的冤枉,其中尤以狗的冤枉为最。
莫言写到了狗有很深的痛苦,狗也有痛苦思想。狗有时也不吐露心声,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心头也有太多的矛盾。
狗的这些委屈,仔细想想,大家也都能懂。
更何况,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狗无完狗。
狗性和人性有相通之处,从动物伦理角度考虑,我能同意莫言的悲悯,尊重他的共情。
甚至,我也有点同情莫言。
这个招狗咬体质的男人,确实遇狗不淑。
做了狗主人,驯化不力,不能引导狗性向善,这也是失职。
有一回,我离家三年多,回到老家乡村,轻轻叩开院门,那条老狗阿黄就猛冲上来了。
它也扑到我身上,也张开嘴,伸出舌头。但,它张开的爪子是拥抱,舌头舔的是温情。
狗有恶狗,也有好狗。人有恶人,也有好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星火之燃,也能成灾。
不得不说,莫言过去对狗咬人的反思,是有严重不足的。
做了狗主人,驯化不力,不能引导狗性向善,这也是失职。
对此,莫老师不应假装看不见。
从来恶狗伤人,养狗的也都是有责任的。
那条恶狗虽然死忠于莫言的其他家人,但,它是在与其他众生为敌呀。
是的,它早就该死了。
咬莫言的那条狗,就是一条纯粹的恶狗,就是一条彻底的疯狗。
鲁迅说,要痛打落水狗;我说,要痛杀咬人狗。
对恶狗,迟来的处决,也是非正义
。
试想,如果不是莫老师舍身取义,以肉伺畜,当年,那电工可得遭罪了。
是的,从前,莫言对待狗,仁善有余,理性不足。
过度容忍,也是纵恶,也非正义。
时光如白狗过隙,但总有一些东西不会改变,正如莫言的招狗型体质。,
一犬吠影,百犬吠声。
一星之火,灼伤人心。
此时此刻,敢问莫言,当年被狗咬的伤疤,已消了没有;被狗咬的疼痛,你忘了没有。
而这人世间,狗主人如何对待狗,仍没能形成理性的共识。
这是狗性的悲哀,也是人性的悲剧。
PS:全文完:凡1631字。感恩人世间所有驱赶恶狗的同道。请大家扫下面二维码,加好友以保能及时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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