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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部分的国家,军队都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特殊组织,人们对它的印象通常与“严守纪律”、“循规蹈矩”、“毫无个性”联系在一起。而科学家则是另外一群完全不同的人,他们崇尚自由和创新,以打破教条,探索未知为荣。很难想象在军营中培养的习惯会对走上科学之路有所帮助,但是英国的一名退伍女兵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证明,军旅生涯对她开启人生的新篇章助益良多。

Nell Pates
在前往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开始攻读生物学本科学位之前,Nell Pates 是一名英国陆军军官,退役之前的最后一份工作是在康复中心为退伍老兵做培训,以帮助他们找到新的工作。她有英语学士学位和教育学硕士学位,甚至还有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毕业证。但是在军队服役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对于能够真正改变世界的问题更感兴趣,比如气候变化,传染病控制和抗生素研发。
在完成满足入学要求的远程化学课后,Nell Pates 终于得以开始自己梦想的生物学学习,但是这个开始并不美妙:她是同年级160名新生中年龄最大的一个,而且已经放下15年的数学技能让她觉得跟上进度有点吃力。硕士生的身份和曾经被称为“长官”的经历,让她有点不适应眼前的落差。
但是很快,Nell Pates 就以军人的方式帮助自己度过了小小的低潮期:无论课程有多难,她总是按时听课,努力完成所有的课业要求;无论有没有心情,所有的在线课程和研讨会都会参加;并且在军队养成的早起和锻炼的习惯也继续保持。但其实 Nell Pates 认为,真正帮助她走上正轨的并非这些所谓“咬牙坚持”的精神,而是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Pates在生态学课程期间做野外调查。
图源:Nathalie Tedfors Lindell
无惧犯错
在军队中,训练的过程就是不断犯错的过程,因此你可以从中吸取教训,并在实战中正确发挥。就像中国军人的一句格言: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不断的犯错,被教官高声喝骂,然后不断的重复,直到符合标准,这是军营的常态。
但是 Nell Pates 发现,在军营习以为常的场景,在大学里却少的可怜。由于疫情原因,在线课程大大增加,Nell Pates 惊讶的看到她的同学们似乎很不愿意主动响应老师的课堂提问,虚拟通话中长时间的死寂让她尬得要死。
因此即使她只有一点关于答案的想法,也会取消静音并且努力回答,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答案必然漏洞百出,尤其是会在所有同学面前“出丑”,但 Nell Pates 认为这是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的最快方式,也是真正学到一些东西的最快方式。而她能做到这一点,只是因为那些毫无必要的矜持和“面子”早就被教官骂没了,不懂就问,不会就学,仅此而已。
主动寻求合作
有组织的军队擅长将许多个体捏合成一个能够高效协作的集体,而这个集体的效率通常大于个体简单相加的总和,因此 Nell Pates 早已习惯了做什么事情都是集体行动。但是在大学里,尤其是正赶上疫情期间,独自一人在家看线上讲座的时候更多。
即便如此,Nell Pates 依然按照自己在军营中的习惯,努力寻找团体协作的方式来推进自己的学业。她主动与熟悉的同学建立学习小组,互相校对论文,分享笔记;尽可能的在课程结束时与讲师互动,提出问题。结果就是,虽然课程一直是以在线形式进行,但是她很少真正一个人在家苦读,而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老师和同学的陪伴下一起学习,这让她感到很快乐,而且学业进展也很不错。
保持勇敢
英国陆军有六个核心价值观,勇气是其中之一。军营对每个成员都有严格的要求,但同时,它的规则是公开透明的,对每个成员也提供了相当多的保护,你只要努力融入其中即可。因此如果要离开这一体系,离开自己所熟悉的组织和专业,会让人觉得茫然,有时甚至会后悔自己的决定。Nell Pates 之前的教育经历是个标准的“文科生”,在军队的工作经历也让她已经不再是初入职场的菜鸟,这都是支持她沿着既定“轨道”发展的有利条件,放弃这一切而转向全新的领域从零开始,确实需要极大的勇气。
幸运的是军旅生涯赋予了 Nell Pates 足够的勇气来追寻自己所真正认可的目标,她认为这个世界迫切需要改进有关气候变化和生物多样性的政策,需要更多的利用科学来塑造未来。她认为自己的过往不是限制自己的负担,而是可以用来应对新挑战的财富。与其考虑到“沉没成本”而在犹豫不决中蹉跎岁月,当机立断走向新的未来可能才不会让自己后悔。
参考文献: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2-006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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