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认识韦尔斯利
转载:认识韦尔斯利Wellesley
玛德琳·奥尔布赖特(Madeleine Albright)于3月24日凌晨去世,享年84岁。她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国务卿,也是韦尔斯利1959届毕业生。她曾在2007年韦尔斯利的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我希望你们将利用在这所好大学获得的知识,不仅成为自由的消费者,而且成为自由的捍卫者和丰富者”。到目前为止,美国历史上一共有三位女国务卿,都与她有着深刻的关系,第一位是她本人,第二位赖斯是她父亲的学生,第三位希拉里是她的学妹。可以说,她的父亲和她的母校一样,都培养出两位女国务卿。

01
“如果我没有去韦尔斯利,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
奥尔布赖特经常说:“如果我没有去韦尔斯利,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
大学时的奥尔布赖特,那个时候,她的名字还没有奥尔布赖特呢。奥尔布赖特是她丈夫的姓氏,1983年他俩离婚,但她一直保持了前夫的姓氏。
奥尔布赖特是韦尔斯利1959届毕业生,专业为政治学,和晚她十年去韦尔斯利的学妹希拉里是同一个专业。在谈到她的大学阶段时,她说过:
"我对自己有了很大的了解:我想利用我所接受的良好教育,做一些比餐桌谈话更有意义的事情......我想对这个给予我如此多帮助的国家做出一些回报。”

她回馈的方式之一是传递她的智慧,尤其是传递给韦尔斯利的学生。2009年,她和母校共同成立了奥尔布赖特学院(The Albright Institute),学院开创了一种独特的跨学科方法,每年大约有40名韦尔斯利的学生从各专业和学科中被选中参加,当然要自己先报名,其中包括为期3周的冬令营和一个暑期全球实习。项目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奥尔布赖特邀请她广泛的同事和朋友网络参加进来,与女生们分享他们对外交事务的见地,加深她们对复杂全球问题的理解。据一位参加过这个项目的韦尔斯利校友介绍,奥尔布赖特请来的嘉宾都讲得非常好,很有收获。
到目前为止,奥尔布赖特学院已经有500多名学员,希望这个不但承载她名字而且承载着她精神的项目能一直办下去。
其实奥尔布赖特从韦尔斯利毕业之后的事业之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那个年代,女性追求学业和事业并不容易。韦尔斯利的毕业传统滚环游戏,当时的说法就是谁赢得滚环游戏第一名谁就是第一个要结婚的,这一点在反映韦尔斯利女生的电影《蒙娜丽莎的微笑》里也有体现。
电影《蒙娜丽莎的微笑》剧照,毕业传统滚铁环游戏
1959年,奥尔布赖特以优异的成绩从韦尔斯利毕业,不久她就和约瑟夫结婚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她因为丈夫的记者职业不得不搬到不同的城市居住。在此期间,夫妇俩相继有了三个女儿,即1961年出生的双胞胎爱丽丝和安妮以及1967年出生的凯瑟琳。同时,奥尔布赖特也开始在哥伦比亚大学学习俄语和国际关系。据她后期接受记者采访时透露,1961年,她生双胞胎女儿爱丽丝和安妮时早产数周,两个新生儿只能送往重症监护室,因为新生儿不在身边她就抓紧有限的时间开始学俄语。想一想那个情景,一个刚刚生完双胞胎的产妇马上就在医院里见缝插针地学习,也许正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激情让一切变得不同。
奥尔布赖特于1968年从哥伦比亚大学获得俄语学习证书(和专科接近)。一直到1976年,奥尔布赖特在大学毕业17年后她快40岁时才获得公法和政府学的博士学位。所以,其实,她是一名中年才开始自己事业的三孩之母。
大多数伟大的职业都不是事先设计好的,历史上充满了后起之秀和二度成功者:朱莉娅·查尔德(Julia Child)、埃莉诺·罗斯福(Eleanor Roosevelt)、托妮·莫里森(Toni Morrison)、桑德拉·戴·奥康(Sandra Day O'Connor)等等,40岁以前,她们都还没有开始令她们后来名声大噪的工作。离韦尔斯利更近的,1959年校友玛德琳·科贝尔·奥尔布莱特直到30多岁才进入政界。
但是,“无论你被要求做什么工作,在什么级别,都要做好,因为你的声誉就是你的简历。”

希拉里在《亲历历史》里写道:
在克林顿政府先后担任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和国务卿的奥尔布赖特是我学姐,早我十年毕业,我们经常讨论这期间韦尔斯利的变化。50年代末期,她和同学们多半将心思放在找丈夫上,不太关心外界的变化,不过韦尔斯利的垂范以及它对女性的高度期许,仍让她们受益不少。
2007年,奥尔布赖特作为韦尔斯利毕业典礼的演讲嘉宾对2007届毕业生发表演讲,她在演讲中曾提到:“对于在座的父母,我只想说,作为三个大学毕业生的母亲,我希望你们和我一样感到惊讶----从尿布到文凭的间隔是如此之短。”对于奥尔布赖特来说,她不但经历了孩子的尿布到孩子的文凭,还经历了孩子的尿布到自己的文凭。其中艰辛,也是一种“亲历历史”。

她在演讲中还回忆了自己在韦尔斯利的大学时光:
我在Severance住过。那时的世界有点不同;节奏没有那么快。我不知道你们中有多少人知道。在那些日子里,我们的电话仍有电线;我们的邮件仍有邮票;我们的相机仍有胶卷,当我们想找到网络时,我们没有点击鼠标,而是在角落里掸掸。

很巧的是,她所属的1959届和2007届都是黄色一届,韦尔斯利的学生按绿紫红黄四个颜色循环往复。
奥尔布赖特在演进中还提到发生在911事件中一个令人动容的故事。
还有一些她演讲的精彩片段实在不容错过,让我们一起欣赏她的高瞻远瞩和深刻智慧:
我们都是凡人。我们的区别在于我们如何利用我们拥有的时间和机会。

有可能我们都忙于使用节省时间的设备,没有时间做有意义的事情。或者我们可能有正确的意图,但我们没有采取行动,而是决定等待--我们一直在等待,直到我们的 "直到 "用完。然后就太晚了。我们已经过完了生活,却没有真正探索它的可能性;我们一直是漂泊者而不是领导者。
并非每一个领导者都是在乐队的带领下行进,然而领导力有时也与确定性相混淆。很多时候,我们追随一些人,仅仅是因为他们命令我们追随;他们让我们抛开怀疑,因为他们很果断,确信自己是对的。我们钦佩他们的确定性,所以就跟着走了。但确定性并不能保证智慧--正如希特勒和本·拉登所证明的。
我希望你们将利用在这所伟大的大学获得的知识,不仅成为自由的消费者,而且成为自由的捍卫者和丰富者;你们将成为行动者而不是漂泊者;通过你们的行动,你们将为韦尔斯利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增添光彩。
02

如果没有希拉里,我不会成为国务卿
奥尔布赖特曾经说过:“我经常说,如果没有希拉里,我不会成为国务卿。”

以上图片来自希拉里的INS,关于这个故事,希拉里在《亲历历史》也提到了:
我与奥尔布赖特一同出席1995年在中国举行的联合国第四届妇女大会,从那以后我们两人相处甚为融洽。我们决心要弘扬北京世界妇女大会的精神,继续促进美国外交政策对妇女和社会发展问题的重视。在奥尔布赖特出任美国国务卿之后,我经常在中午前往国务院与她一起用午餐。由于志同道合并且有共同的经历,包括同为韦尔斯利校友,奥尔布赖特与我成为盟友和朋友。
有一件事特别能说明奥尔布赖特的广博与务实。在与捷克总理瓦克拉夫·克劳斯会谈之前,我们必须先参阅一些机密的外交资料,但我找不到适当的隐秘地点。奥尔布赖特突然想到一个好去处,于是拉着我的手拖向一扇门。“跟我走”。她说。接下来我才弄明白,我们来到了女洗手间,这正是两个女人进行秘密谈话的最佳场所。
她俩关系非常亲密,希拉里发文说她平时称呼奥尔布赖特都是dear59(她是韦尔斯利59届毕业生),love 69(希拉里是韦尔斯利69届毕业生)。

奥尔布赖特在2015年重返母校时发了一条推特同时@希拉里:“统计显示,韦尔斯利校友可以成为超棒的国务卿,对吗,希拉里?”希拉里回复道:“There must be something in the water”。
奥尔布赖特经常说的,如果没有希拉里,她不会成为国务卿的故事是这样的,奥尔布赖特是在克林顿第二个任期之内被任命为国务卿的。对了,金斯伯格也是在克林顿任期之内成为最高法院大法官的。克林顿对奥尔布赖特的这一任命创造了历史,因此使奥尔布赖特成为美国第一位女国务卿。来看看希拉里笔下的这一段历史,是她向克林顿力荐了自己的这位优秀学姐:
大选之后,比尔的内阁中有多个职位空缺,其中包括国务卿一职。可能入选的名单有一长串,而每个人选都有各自的有力支持者。我希望比尔能考虑任命玛德琳·奥尔布赖特为美国历史上首位女性国务卿。她过去担任联合国大使期间表现极为卓越,其外交技巧、对国际形势的掌握以及个人胆识,均令我印象深刻。

但也有一些打压奥尔布赖特的流言,无非是说奥尔布赖特只顾往前冲,太咄咄逼人,历练不足,而且有些国家的领导人可能不愿与女性打交道。
“有些国家的领导人可能不愿与女性打交道”,多么有意思的反对论调啊。
我从未曾与奥尔布赖特谈过国务卿人选的相关问题。我也很清楚,我的建议只是比尔听取的建议之一。当他问起奥尔布赖特时,我总会告诉他,奥尔布赖特是最支持且最有能力推动、落实其外交政策的人。我还指出,若由奥尔布赖特出任国务卿,全国的女性同胞都会深感自豪。1996年12月5日,比尔致电奥尔布赖特,请她出任国务卿。

她俩2019年返回母校参加校友重聚
03
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国务卿奥尔布赖特
奥尔布赖特意识到她作为美国第一位女国务卿这样开拓者的角色,经常谈到作为第一个领导国务院的女性所面临的挑战:
我认为,对于女性能否成为国务卿,确实存在着疑问。不仅是在处理问题方面,而且在与人打交道方面,特别是在等级森严的社会中。我发现,实际上,我可以做到这一点。
作为一名外交官意味着要以同情心和幽默感来处理即使是最困难的问题,而不放弃你的原则。好的领导力不是关于任何一个人,而是关于跨越我们之间的差异的协作和合作。
希拉里说奥尔布赖特精通多国语言的能力让她羡慕,法语、俄语、捷克语、波兰语都说得极为流利,英语更不用谈----比她能多说四种语言。其实胸针也可以称之为奥尔布赖特通晓的另外一门优雅的语言。她喜欢胸针,会根据不同场合佩戴不同的胸针,在奥尔布赖特的整个职业生涯中,她以佩戴胸针来传达她的外交政策信息而闻名。当她发现俄罗斯人对国务院进行窃听时,她在下一次与俄罗斯人会面时佩戴了一个大的昆虫(bug)胸针(英文bugged有被窃听的意思)。当萨达姆称奥尔布赖特是一条蛇时,她就戴上了一个金蛇别针;当她被称为女巫时,她就自豪地佩戴一枚挥舞着一个微型扫帚的胸针。当她抨击移民局代理局长库奇内利的建议,即美国只欢迎能够 "自力更生 "的移民时,奥尔布赖特佩戴了一个自由女神像胸针。她曾出版过一本书叫《读我的胸针:一位外交官珠宝盒里的故事》。

她在2005年接受CNN采访时说:“我想,人们现在可以理解,女性完全有可能成为国务卿,我很高兴有第二个人。”
这第二个人指的就是当时的国务卿赖斯,其实赖斯与奥尔布赖特也是颇有渊源,赖斯是奥尔布赖特父亲约瑟夫·考贝尔的学生。约瑟夫·考贝尔是一名外交官,因政治避难原因从捷克来到美国,后在丹佛大学获得教职,考贝尔就从一名优秀的外交官变成一个杰出的政治学教授。赖斯是钢琴天才,当时在丹佛大学音乐学院主修钢琴,因为偶尔听了约瑟夫·考贝尔的一堂国际政治课而爱上国际政治,从而弃艺从政,进入国际政治领域。
可以说,老头儿培养出两位女国务卿,他的女儿奥尔布赖特和赖斯。而奥尔布赖特把她的三个女儿也都培养得非常出色,有首席执行官,有法官,也有律师。
奥尔布赖特于2012年5月29日从奥巴马总统那里获得了美国最高平民荣誉--总统自由勋章
就在2020年,《今日美国》问她如何定义勇气,奥尔布赖特回答:"勇气是当你为你所相信的东西挺身而出时,它并不总是容易的,而且你会因此受到批评。"
韦尔斯利现任校长约翰逊博士也发文悼念了奥尔布赖特:
2001年离开政府工作后,她写了七本畅销书,在乔治城大学教授外交学,就在一个月前,她为《纽约时报》写了一篇关于俄罗斯总统普京入侵乌克兰的专栏文章。她是韦尔斯利座右铭Non Ministrari sed Ministrare的绝对践行者。

右为韦尔斯利现任校长约翰逊博士,左为美国现任副国务卿温迪 .谢尔曼(Wendy R. Sherman),她是史密斯学院校友。比较有趣的是,谢尔曼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性副国务卿。到目前为止,美国历史上共有三位女性国务卿,但女性副国务卿,谢尔曼是第一位。这张照片里有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性国务卿和第一位女性副国务卿。
一个人上的大学会深刻地影响人的一生,甚至塑造人的一生。
“如果我没有去韦尔斯利,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尽管奥尔布赖特是50年代的大学生,“她和同学们多半将心思放在找丈夫上,不太关心外界的变化,不过韦尔斯利的垂范以及她对女性的高度期许,仍让她们受益不少。”学校对你的高度期许,使你毕业之后即使生活得很舒服,也会“我觉得缺了点什么,我缺少的是,在韦尔斯利激发起的雄心壮志,在当时却无法去实现。”
“如果没有希拉里,我不会成为国务卿”:韦尔斯利拥有众多杰出校友,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女性校友网络,学姐学妹之间都会对彼此提供无私的帮助。
另外,据说奥尔布赖特喜欢中国菜,她觉得使用筷子很有趣。
附:
威尔斯利学院中国学生录取数据
威尔斯利学院视频
相关内容:

作者:Jasmine ,Jasmine为《认识韦尔斯利Wellesley》公号创始人,原载:认识韦尔斯利Wellesley,该公号致力于深度了解韦尔斯利,广度探讨文理教育及女性教育。本文经授权转载,版权归属作者/原载媒体。

本文?欢迎点赞/转发/关注/加入留学家长公益交流社群: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