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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将爷
今天从一个脏官说起——邢台市任泽区住建局局长耿卫平。
9月5日上午，耿局长在工作群里说：“明天做一回吧不戴套了”。如此猛浪之语，写成当代官场现形记又一经典搞笑版本。
一大早刚上班，耿局长就精虫上脑，一边应付工作，一边忙于约炮。对如此垃圾官员，我写他，是真的嫌脏。
有些人在煞有介事地探寻耿局长的语境——人家耿局长是不是在约耿夫人呀，会不会在努力为国生三胎呀。
对这些或是讽刺或是智障的说词，我毫无情趣参与。还是那句话，真是嫌脏！
今天，邢台官方发布通报，耿局长已被停职调查，他头上的“党组书记、局长”的乌纱帽，已被这个舆论炸弹轰没了。
对耿局长，我说嫌脏，真不是为了凸显自己道德洁癖，而是我内心有着浓厚的悲凉。
试问读稿人，你的身边，是否有这类人前官威满满人后淫相十足的脏官？然而，你只能做沉默的大多数！
耿局长最终被他自己的蠢手，送进了“大型社死现场”。他用如此特殊的招式，为中国节约反腐败成本，立下了人生最后的政绩。这种零成本除恶方式，是他这辈子最值得百姓击掌相庆的耻辱型荣耀。
耿局长约炮，也就是一个傻逼局长的绝代耻辱，也就是一个脏丑权力的最后丑行。
我本不想写耿局长，只是，面对截屏上耿局长关于工作和约炮的官语之间，那排列着整齐的“收到”，我内心深深的隐痛被挑开了。
这张截屏，清晰地展示了耿局长在把控着一个臣服的权力场。这个权力场中的职员，还是他们背后的百姓民生，都在被这样肮脏的小权力掌控着人生命途，都活在这种“两面人”的淫威之下。
如此情境，一如曾经的武汉市中心医院的医生们，惊惶又无奈地活在蔡书记的治下。
我不知道，面对耿局长这次出丑丢官，那些每天对他回复“收到”的下属，曾经内心是不是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现在，面对这样的“大型社死现场”，他们会不会迎来心灵的宁静平和，开始企盼自己能有更加值得托付的未来了？
对我来说，比看耿局长笑话更难过的，是在为耿局长部下感到的悲哀。他们是我们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耿局长那一刻的手贱暴露人脏，他们还将继续被这样脏贱的权力之手摆弄。甚至，这样的脏贱会深深植入到他们身上，也会让他们最后变成耿局长的2.0版。
我很理解很多人的思考与追问——耿局长这次约炮对象到底是谁呢？这个人又到底为什么沦为权力“内射”对象呢？
问题是，在烂尾新闻已经成为常态的今天，这个答案，大抵又会在风中飘扬了。
就在几个月前，浙江温州有个赵副局长，也是在工作群向女员工“求抱抱”，引来天下人群嘲一番，各自散去。
对那位赵副局长的处理，最后也就是免职。
只要有起码常识，都知道免职是个很难说得清楚的词汇。很多时候，甚至与是否属于处罚惩戒都没有半毛钱关系。因为它很可能也只是安排调动工作的一个流程环节。
就像亿民痛恨的武汉市中心医院原书记蔡莉，被免职后，到现在为止，不还是在与全国人民玩“躲猫猫”游戏吗？
上一次，老将引述了别人文章中谈及蔡大官人疑似被安排某局某部门的事。随后，武汉方面“纠错”指示就拍马赶到。但是，这种指示绝对不会告诉我“蔡莉在哪里？”。
太多事实证明，我们已不配具有最起码的知情权了。
所以，赵副局长与要抱抱的女员工是官场潜规则还是疑似通奸，你不配知道。同样，耿局长的“约炮”对象是下属还是小三，你更无权过问！
“明天做一回吧不戴套了”，绝不是在说耿局长与姓杜名蕾丝的塑料袋苦大仇深，而是在显扬小权力放荡不羁爱任性。
越是这种不愿装在套子里的人，越是会把别人的权利和尊严装进自己封闭的套子里。
而那些对他毕恭毕敬俯首称臣的下属们，就是被装进权力套子里面的人。因为他们被这样的脏官紧紧勒住了生命的喉咙，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原本有价值的生命喘息生长。
（《装在套子里的人》原版配图）
这就是一直以来，我极度痛恨这类无耻小权力的原因。想想蔡莉，再想想耿局长，世人苦于这种脏恶小权力，久矣！
对很多人来说，他们原本明亮的理想信念，也就是被这种小权力脏恶之手弄破灭了。
更何况，不是每一个遭受这种权力羞辱和伤害的人，面对的脏官都会像耿局长这样傻逼奇蠢。更多时候，这类小权力都是机关算尽的人精兽行。他们人生润滑畅通，如入无套之境。
权力有多流氓任性，自由也就有多卑怯无力。
我记得刘瑜多年前曾写过一篇文章，标题是很励志的，叫“你比你想象的更自由”。
那篇文章也是用比较法，讲了一个国外小说叫Howard的人如何按照自我独立自由原则行事，也讲到中国电影《立春》里那个每天坐在小破屋子里演唱意大利歌剧的王彩玲。不同的是，Howard最后建成了摩天大楼，而王彩玲在小县城里无声无息地老去。
（电影《立春》剧照）
老将是一个坚定反对“躺平”，努力鼓励大家奋斗来实现自我价值的人。所以，我很信奉那句“你比你想象的更自由”。
这些年，不论遇到怎样的环境尴尬，遇到怎样的权力掣肘，遇到怎样的人性围堵，我也都会选择信赖自己的手艺。纵然被污名构宵艰于视听，也努力昂首行走在通往正派社会的人间大道上。
只是，走着走着，我发现有许多和我一样的同行者，最后留守在了小县城的小破屋子里面，任白发无声地生长。我知道，很多时候，扼住他们喉咙让他们难以呼吸的，恰恰就是像耿局长这类又脏又丑又蠢又贱的小权力。
在人间，活着活着，有些人就活到了“心理死亡”的状态，对此，施奈德先生这样说：
由目标导向的思维衰退，直到像植物般冷漠的程度。
一个人心理死亡的时候，他处于一种对人生目标冷漠、麻痹的精神状态。它经常是从希望受阻开始，由于希望受阻而愤怒和绝望，最后对所有的目标万念俱灰，无动于衷。
今天，我从开篇就反复在讲，我是真的不想写在工作群耿直约炒炮的脏局长，原因也就是看多了这样的无耻小权力竟然被保护得很好。
从蔡莉治下那殒命的武汉六医生，到耿局长连套不想戴的裆下猎物，我觉得这种脏恶的小权力，已经活在一片巨大的深水中，滋润爽滑。
不愿装在套子里的耿局长，恰是擅于用权力下套的人！这二者，互为困果关系。
当然，我们普通人，生命也是一种顽强的存在，不论人生如何受阻，不论如何每日不愿直视这些官渣“两面人”的脏丑，不论内心如何变得无奈与麻木，我们往往也只能让肉体苟活于世。
于是，很多人生都过成了像果戈理《死魂灵》中那样的庸俗浅薄，而且还不停地自欺欺人认为，这样活着也是幸福滋润。这，也是被装在套子里的人。
一个不去追求自由和尊严的人，也就是一种死魂灵。因为希望，永远只能存活在灵魂丰沛生长的世界里。
今夜，谁还苟活在耿局长不愿戴的套子里呢？
PS：今天文章2600字。这篇短文，是老将内心隐痛。不知，您是否有共鸣？欢迎加老将私人微信交流互动：jiangyeben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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