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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个词代表真理。求道,就是寻求真理;慕道,就是渴慕真理;修道,就是在实践中接近真理。
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的不同,乃至千百年的互相杀伐,根源就是对“道”的认识不同。都在说道,但你说的“道”和他说的“道”可能不一样,甚至可能势如水火。所以你有必要了解一下各种“道”的来路,以免误认道友,甚至认敌为友。
听我盘盘各种“道”,知道了这些,不仅能在饭桌上神侃用,更可能彻底改变你的三观。
一、老聃之道:

法出于道
毫无疑问,老聃之道必须放在首位,因为汉字“道”这个概念就是老聃率先提出来的。他说“道”“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先天地生,可以为天地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这个概念涵括了其他各家汉语“道”的概念,以后各家所说的“道”,都有这些属性,包括晚近翻译过来的《圣经》基督之道。
老聃认识到“道”是没有之一的最牛逼,所以得出一个道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注意,这里的“自然”不是“人与自然”的自然,而是自然而然、“自己”的意思,因为前面说的“天地”已经是自然环境的意思了,它们都要法道,岂有“道”再回来法它们的道理?
《圣经》里摩西问上帝是谁,上帝回答:我就是我。嗯,这就是老聃说的“自然”。
为什么上帝不用个比喻让孩子们更明白一点儿?伊斯兰教有个名词,不论用任何比喻,那都是“以物配主”。
好,老聃说既然“道”最牛逼,那么人理所当然要遵守道、效法道,这样就是修行道、归于道了。那种理想状态就叫“无为”。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事实上除了横路敬二那样的白痴,正常人没人能做到无为。
做不到怎么办?老聃有办法。他首先提出一个总体思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意思是说,天地按照道的规律自然生老病死,人类也应该像万物那样自然生老病死,别整天瞎几把折腾什么芯片、火箭、职称、绿卡啥的,那叫不安分。把这些不安分之心打消,就是无为了。大家都这样的了,就是顺应自然规律、符合大道的无为而无不为了。
嗯,这就是为什么只有横路敬二能那样的原因,因为所有正常人都不二,更不想敬二。
不二不要紧,老聃有办法,他建议“圣人”要发挥领导一切的作用:圣人之治,非以明民,将以愚之;对百姓要“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也。”
实践证明,这招很好使啊。谁实践的?就是号称所谓法家的商鞅和韩非等人。
商鞅给秦国提出了“壹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五策。韩非读老子最是到位,他一眼就看出老聃那一套就是“人君南面之术”。

这几招下来,如果还有仗义直言的怎么办?老聃说“有为奇者,吾得执而杀之!”
所谓“法从道出”,没有伟大的《道德经》指导,商鞅那个瘪三想破脑子冒尽坏水也编不出五策。
有人说法家要搞中央集权,老聃则没有这种思想。扯犊子去吧,不集权的话,“圣人之治”的圣人难道只是个村长?
二、庄周之道:

山中一壶酒,或者茶。凉水也行
世人都把“老庄”并提,其实庄子与老子的差别,比孔子和老子的差别还大。
庄子只继承了老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半句,对“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则置之不理。
庄子其实正是老子希望的自觉自愿的刍狗,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横路敬二。
老子“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的继承者,是商鞅、是韩非、是鬼谷子、是苏秦张仪、是诸葛亮、刘伯温、姚广孝这些人。这帮犊子都是以这句话为指导思想,世世代代帮着“圣人”们打造一锅一锅的横路敬二。
诸葛亮在蜀中对百姓出尔反尔剪羊毛,姚广孝对朱棣说“臣只知天道,不管民心”,鬼谷子“得权制人,失权丧命”……
庄子正是为了躲避这帮王八蛋,才诞生了自己独特的落拓不羁、保命要紧的哲学。
所谓竹林七贤、魏晋风骨,都是深得庄子之道与庄子同病相怜的人。所以阮咸与猪同槽饮酒,刘伶带锹(喝死即埋)饮酒出行,本质上都是被他们的“圣人”师兄们逼的。
装疯卖傻、假痴不癫的庄周之道,滋养了汉民族独特的艺术审美,从没骨写意到射墨书法,都可以从庄周那里找到理论源头。而没有什么文化的普通人,学到的则是明哲保身的乌龟驼鸟大法。
三、孔儒之道:

求仁得仁
孔子吾道一以贯之忠恕而已,其逻辑原点正是老子所说的圣人之治,孔子的圣人是周公,三天梦不到周公,孔子就感觉自己要活不起了。
周公制礼,就是“非以明民将以愚之”的圣人之治,《礼记-四诛》是商鞅五策的先声,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禁绝了言论、思想、学术、科技甚至服饰的自由。
孔儒讲仁,守位曰仁,守位就是守礼,守礼就是忠恕,忠恕就是一以贯之的“吾道”。
法家的天下中,到处都奔波着儒家能吏的身影,最擅长的是第一术——壹民,也就是洗脑愚民。这种儒家其实是鲁迅所说的坐稳了的奴隶,更多欲做奴隶而不得的儒者,则蜕化成庄周学人,一边愤世嫉俗,一边驼鸟乌龟。
四、墨家之道:

墨家信徒
墨子和老子一样承认“道”的至高无上性,但老子认为“无为”顺道,而墨子认为“有为”顺道。
墨子《天志篇》论述:天地使万物生生不息,证明天地博爱;天地赏罚无私,证明天地平等。从这些自然哲学中,墨子得出了兼爱非攻选贤举能的政治哲学,并带领门人亲身实践。
可惜,尽管墨家“腓无胈,胫无毛,沐甚雨,栉疾风”,为了兼爱非攻舍生忘死,但终究不是老聃后人鬼谷子、韩非之辈的对手,早早就被特么去六虱、除五蠹了。
五、佛禅之道:

枯山水
佛禅之道,视角远比儒道墨宏大,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上覆老聃、下盖休谟,而禅宗更早在千年之前就预约了康德。
如果说庄子的逍遥还有被老、孔之徒逼出来的嫌疑,那么佛禅的超脱则全凭看破、放下。正因如此,庄学多愤世嫉俗之气,佛禅则更多悲悯豁达之心。
麻烦在于看得太破,放得太彻,现实生活就变得一团糟。当然他们不在乎这些,还业嘛,了生死要紧。
比较特殊的是禅宗,“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暗合康德的纯粹理性与实践理性的认识,并且更为透彻明晰。
《心经》说揭谛揭谛波罗揭谛,告诉人们的只是“努力努力再努力,游到彼岸是数第一”,问题是彼岸在哪里?菩提是什么?
六、基督之道:
《约翰福音》第一句: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
如此,老子不知其名、强名之大的那个道,就是神;释迦牟尼揭谛揭谛的那个菩提道,就是神;孔子愿意朝闻在夕死的那个道,就是神。
修这个道,不必像庄子的姑射神人一样辟谷餐风,不必像太上老君那样炼丹画符,不必像苦行僧那样落发出家,不必像藏地喇嘛那样乐空双运。只要“尽心尽性尽意尽力爱主你的神,又爱人如己”,就证永恒喜乐的彼岸。
上士闻道,起而习之;中士闻道,将信将疑;下士闻道,大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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