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 
        這是一個不同反響的旅程。與我有生以來的任何一個旅行都不同。我漫無目地,也沒有商務。決定這個行程只是一瞬間。
        從達拉斯飛法蘭克福需要9個小時,之後,我需要在機場等待8小時,再轉乘斯洛文尼亞航空公司的航班,我的最終目的地是的裡亞斯特,意大利東北部靠近斯洛文尼亞邊境的一個港口城市。
        僅憑著突如奇來的衝動,要去這個旅程看來有點不著邊際。因為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留意過這個城市的存在。它并不是去歐洲旅行的主流城市。
         我想,也許我有一點任性。
         在達拉斯機場的美國航空侯機室裡,有紅、黑兩種不同顏色的皮沙發,我挑了一個臨窗的紅沙發坐下。隔著窗戶,酷熱的夏天竟是一種溫和。這是下午兩點來鐘,離起飛還有一個半鐘。酒廊裡冷冷清清。不遠處,有一個廋削的年輕人倦缩在一只黑沙發裡,手裡捧著的一夲書,半掩著面孔。
          我正專注地在手機上翻看著新聞,突然一個弱弱的聲音:"抱歉,"
我抬頭一看,正是那個年輕人,他拿著那夲書站在我眼前, "這本書送給你好嗎?我已經不需要它,"他把書送到我的眼前, "我要登機了",他的臉上帶著笑,很重的歐洲口音。我接過書,眼睛一亮,英文版的《多瑙河之鄉》,介紹的裡亞特斯,這正是我的目的地!
            "我的家鄉,"他微笑著走遠。看他走遠和留下的書,我對這個旅程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喜。書裡介紹了的裡亞斯特所有歷史悠久的地方,和我熟悉的圓舞曲《藍色的多瑙河》的來由。
             在飛機上我睡了長長的一覺,落地的時候,是法蘭克福的早晨8點鐘。太陽沒有出來,透過機場大大的玻璃窗,我看見天空好像鍋㡳一樣,灰色的云層一圈一圈地籠𦋐著。我的腦子奇怪地想起二戰和希特勒。
             我著急著趕去轉機,想碰運氣看看能否趕上早晨9點半的飛機。機場超大,火車連接不同的航站樓。我好不容易趕到登機口,告知不能后補。我打聽了美國航空的休息室,只好決定再乘火車返回T2,安心等待下午的航班。
              德國人的臉上除了刻版,一點笑容也沒有。他們好像把人都畫進了格子裡一般。在去每一個不同的航站樓,都設立了關口。我又經過一次麻煩又緩慢的排隊和證件的檢查,才來到休息室。
 等待的時間不知不覺。我有書看,有音樂聽,有文章寫還有需要處理的工作。
  提前一小時,我從第二航站樓轉去第一航站樓。排隊的人把大廳擠得滿滿的。機場的標示上指明歐洲人和外國人走不同的通道。無論外國人的通道是如何的擁擠,德國人都是一致的那種面無表情,慢条斯理。而另一個冷淸的歐洲人通道的官員閒得打著長長的哈欠。
         在飛機上與我同坐的是一位從加州來參加朋友婚禮的中國女孩子。她打扮的十分好看,桔紅色的長裙配白色小圓領T恤,純黑的長發披肩,眼睛看上去是那種渙散的樣子。當我問她是否中國人時,她用英語回答我是台灣人。在同一個地球上,我們說著同樣的語言,有著同樣的文化,我們夲是同根生的。只是她不知道。
          飛機越過叢叢森林,越過環繞著城市的多瑙河,降落在意大利小城的裡亞斯特。我的目的地。
          在機場出口的對面,我如願找到了租車公司,按照我的預訂,他們給了我指定的汽車,一切順利的如同在美國。
          從機場一路駕車去的裡亞斯特,有前往當地工作的S先生陪同。也是此次同意接待我的人。由於沒有限速,他把汽車開得幾乎是離地而飛。
           沿途的風光是早就在油畫和電影裡熟悉的。因為有風吹過,才意識到是身臨其景。從機場去酒店正值傍晚,我看浮雲像鑲嵌在雨花石裡一樣透明透亮,晚霞在天邊燃燒的如火如荼。連綿起伏的山巒圍繞在村莊的邊緣。這些意境和氣氛,就好像是為我准備的,與我的心境恰如其分,一切是那麼自然而然。
         輾轉來到酒店時天已黑,因為說走就走,我沒有來得及訂酒店,S先生建議先吃晚餐,邊吃邊上網看看有否合適的酒店。
         小城的傍晚微風拂面,空氣明淨,管樂隊募捐義演,在城堡圍繞的小廣場正嘹亮奏響。市民們齊齊地排坐著欣賞,小孩子間或玩耍聆聽。我這才領悟,難怪意大利人獨享浪漫,這是從小就種在心裡的。我們選了一家意大利餐廳靠河水而坐,在微黃的燈光下,一切好像籠罩在淡淡的霧氣裡。賣玫瑰花的小伙子挨著桌子兜售他的玫瑰。S先生沒有留意玫瑰花小伙子,他在專心地為我找酒店。
          Continentale酒店,是一家十足的意大利式酒店。它的內部是時尙的簡約式,顏色單調絕對。酒店給我免費升級,我享有的是一套復式的套房,廚房餐廳一應具全。
          我的旅行就這麼正式開始。明天,我還沒有想好要去哪裡。
2015年7月24日
於意大利的裡亞斯特。
            第二日
          早晨在酒店的室外餐座裡,我用了一頓長長的早餐。我照慣例要了一份紅茶,一份咖啡。自選了一些水果酸奶火腿。
           我的鄰桌是一對老夫妻,他們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朝我這邊張望,我微笑著點頭。
           "是中國人?"老太太和顏悅色。
           "是的",我答,其實,我早就是一個半中半西的人了。
           "我最喜歡中國的絲綢了",老太太很厲害,她抓住了中國的精華。
            "我也喜歡"我說,
            "精美的舉世無雙"她頓了頓:"旗袍也很美",我打量她,是水桶腰身。
            "我想去中國,你建議去哪裡?"老太太打開了話匣子:"是台灣還是香港?或者大陸?"
            "那要看你想看什麼了,"我故意慢條斯理,"如果要看真正的絲綢呢,就要去蘇杭二州,如果是看絲綢之路呢,就跑的更遠的甘肅了。"
             "要看天安門和長城"我頓了頓,"那得去北京",老太太登大眼晴:
           "那去香港、台灣看什麼呢?"
           "那⋯⋯"我笑著,離開中國三十年,二岸三地的不同,這是我體會最深的。
            老太太大概完全聽不懂我說些什麼。她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小心地擦了嘴,又䃼了口紅,禮貌地道謝,婉著先生輕揉地離開。
            我繼續寫作,沈浸在文字裡是一種快樂。
             早晨的風在大樓間串著,淸涼舒服。拉手風琴的藝人停在每一桌前獻藝。音樂慣穿在意大利人的每一個細胞里,是徹頭徹尾的。
             S先生電話告知今天有談判任務,只能在傍晚來陪我。我樂得自己走街串巷,享受在異鄉的孤獨和自在。
              在的裡亞斯特晃了半個下午,我發現這裡的消费極低,物價非常便宜。街頭全是戶外餐廳,各種各樣的布置只為了傍晚不同的音樂晚餐。他們每個人好像只為了活好每一天那么賣力。我喜歡這個境界,每一天就像一串精美的珍珠項鍊上的每一顆珍珠,每一顆都得美麗。
               S先生笑容可掬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時,已經是傍晚。
              他說:我們快點出去。
              我問:去哪兒?
              他說:去街上。
             他帶我跑到街上,我立刻看到了太阳落在巷尾的精彩。我相信这里的傍晚是最美麗的。夕陽追著我和S先生,出現在我們穿過的每一條街道上,以各種不同的姿态。有時候,落阳被巨大的高樓切割成不同的形狀,或者,只把金色落在一處,其它的地方則是暗淡,來襯托它的燦爛。更有時候,在一條窄窄的街道上,橙色的夕陽噴灑在每一個角落不遺餘力地,就好像新世紀到來一般!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街上這麼美!
               這時街上也是音樂聲四起,我和S先生找到一家意大利海鮮餐廳,在小河的轉彎處,一個靜謐的位置。我的眼前,是一座撟横跨在水面,撟洞下是燈光在水上的倒影。
              我跟待應生點了一杯白葡萄酒來配魚和烤蝦。
               這一天,真是完美的一天。
2015年7月25日深夜寫於的裡亞斯特 意大利
洒店傳統的歐洲建築外表,裡面却是現代簡約。

  房間內部舒適無比。

酒店是免費升級的複式。
           第三日 
          S先生昨天叮囑我今天一定要早些起來,跟他去他稱之為斯諾維利亞最美的地方。他給我說了很多遍,沿途要停的幾個小鎮,我仍是不記得。那些意大利語,我無論如何也讀不出來。他就拿地圖給我比畫。
            我知道,這些地方是必須要去的,尤其是皮蘭小鎮。
            我們沿著亞得裡亞海,一路向南。S先生說他不熟悉路,但是只要沿著大海走,就不會錯。他不斷地为我停車,让我跳下車拍照,因為沿途的風光使我不断地惊呼。
  一路上除了拍照,我們不緊不慢地闲聊,談論各種話題。風光在窗外不停地變換,是那種只要想到意大利腦海裡就會浮現的與浪漫有關的顏色和風景。那怕是風吹草浪和遠山深處已經斑剥的建築。
            我們第一站在繆吉亞停車,這是在意大利和斯諾維尼亞交界的地方,亞得裡亞海的沿岸。花20歐元買一個Pass就可以自由入境,不然被警察抓到,就要罰200歐元。在入海的港灣處,我們看到很多私家游艇,桅桿林立,甚是壯觀。我们花了很多時間想找一個願意帶我們去海上兜風的人,可惜沒有找到。
              来到有似威尼斯內海縱橫的繆吉亞小鎮,就有一些飾品小店,大多數是室外餐廳和雪糕店。陽光獨特地照躍著,把向陽的部分照的色彩斑爛,背陰的地方黑白分明。
     繞過小鎮,S先生提議去Koper吃午餐,那裡正好是我們行程的一半,正值中午時分。
              看来S先生是一個嚴謹的人,他把行程安排的井井有條。在臨行前,他做了充足的准備。我樂得空著雙手和腦袋,隨性地如同彩蝶紛飛。
              在Koper小鎮的農貿市場,我們買了葡萄、盤桃。午餐在一個由蘭色為主色調的露天餐廳,我們點了和臨桌一樣的餐。一個大大的盤子,有意大利面墊底,上面是鮮嫰的大蝦和海瓜子,配蕃茄汁。待應驚訝我們沒有點酒,因為我們不是意大利人。
在入海的港灣處,我們看到很多私家游艇,桅桿林立,甚是壯觀。
音樂晚會在每一條街上,我們每個晚餐都去不同的晚會。
的里亞斯特聖儒斯定主教座堂。
  用完午餐,我們繼續下一個行程。
来到Lzolao,海水蓝的独特,我们心血来潮突然想游泳。可是這次行程我忘記帶游泳衣。可是沒想到我們幾乎跑遍整個小鎮,也找不到一件合適我的游泳衣。
我對S先生說:"算了吧,不游了。"我發現S先生是一個執著的人他不放弃繼續找。在基本無望的時候,他試著問我:"可不可以只穿內衣褲?"
"萬萬不能!"我沒得商量。
其實這在意大利及斯諾維尼亞實在是斯空見慣的。我們看見大部分女人光著乳房,只穿著三角褲坐在岸邊,旁若無人。那些周邊的男人,他們好像熟視無睹不慌不驚。
也许正是因为女人们都不穿上衣,所以无处买到游泳衣。我们找了大約一個小時,在小鎮深處,終於找到了一件游泳衣。鲜艳的颜色穿在我身上,好像一尾熱帶魚。
亞德裡亞海水清澈見底,周邊沒有沙灘。碎石沿著海邊。風浪不大。我跳進海裡,即刻被海水拥抱任由蕩漾。躺在海面上看蘭天頃斜著忽高忽底。有一種被寵著的感覺。
不知游了多久,S先生提醒該走了,因為我們還有兩個小鎮要去。我这才依依不捨的從海裡游向岸邊。這樣親身溶入大海,使我對亞德里亞海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在皮蘭小鎮,我終於親眼看見了那個聞名于世的高塔。那個與美國麥金尼一樣的,從我家餐廳的窗戶就能看到的那個一式一樣的高塔。生活真有些不可思議,從未想過與這個高塔會有奇妙的邂逅。那时候當我決定搬去麥金尼,住在那個高塔的對面的時候,我甚至一無所知關於皮蘭小鎮。原來浪漫的故事總會發生,只是有沒有留意。我請S先生開車帶我去離高塔最近的地方,好好地看了一遍,環繞著它,我看到它的魅力。在美國麥金尼我住的地方,既使是一個它的復制品,魅力也一點不減。
Portoroz,是這幾個環繞著亞德裡亞海的最後一個島嶼,小島延伸向一望無際的大海裡。海島上除了意大利式居民建築外,便是面向大海連著排開的露天餐廳。游客大部分是離當地不遠的居民。因為島太小,只能把汽車停在指定停車場,坐專門的巴士進島。
我們來到Portoroz時,已近黃昏,一天中最高潮的時間。除了看日落,燦爛一片之后,我們也看見月升,在寶蘭色的天幕上,月亮奪目升起,天空清澈如海面。喧嘯被夜晩呑沒,燈紅酒綠,悠揚的琴聲纏綿地時隱時現。
我和S先生挑了一個佈置舒適的餐廳,面對著繁星點點,浩月當空的海面。點了龍蝦和野生海魚。上桌的時候,著實地嚇了一跳,是足足夠十個人用的餐!我們面面相視,亞然失笑,唯有努力才能不辜負這特有的美食。
我們慢慢地吃喝,回到酒店,已經是深夜12點多。整個斯諾維尼亞城除了被巨大的樓規整地分割的井井有條之外,與這城市的極其規整而不相稱的是每個窗棂裡,都有不同的音樂和浪漫的事。
2015年7月27日寫於
斯諾維尼亞

沙灘上的女人敞著胸,若無其事。

第四日
          這是禮拜天早晨九點。整個城市還在昨晚的睡夢中。我們吃過早餐,決定往的裡亞斯特的北面去。S先生今天有一個任務,他要去西西堤安娜看一處房子,那裡有一個剛開發的海邊莊園,他受委托去考察那里的房子。
           他要帶我順便去見識一下,看看面向亞德裡亞海的房子。然後再按原計劃,去的裡亞斯特一處19世紀中葉的海上莊園。S先生說在那兒也可以游泳。
            我每到一個地方,一向喜歡看房子,看市場,可以了解到這個地區的經濟。當然欣然同意。
             接待我們的女士是一位德國人。我們跟著她去樣板房。有兩樣事情讓我驚訝,第一是電梯,由於在山坡上,電梯不是上下升落的,而是斜坡爬行。我們在電梯裡明顯地感覺到震動和巔波,從一樓至五楼,需要花1分半鐘。第二是房子裡所有裝飾,都是我十分喜歡的現代派,每一處的簡潔都是那麼精致,看似隨意、漫不經心,卻又是精心安排和舒適。大海就在陽台外面,一片廣闊蔚藍的,美不勝收。
            我不得不佩服意大利人的藝術創意。這幾天隨處可見的,都是藝術的精華。藝術的各種狀態,他們用到了極致。包括街上男人女人的裝束。我想,他們的藝術靈感是來源于音樂的。就好像抽象的五線谱,被奏出曲子的時候,無法想像的情感會被音樂帶到一個什麼樣的境地。
              我們在樣板房裡意外地見到這個房子的內部設計師。他的每一個創意都很精典,尤其讓我喜歡的是一套音響設備。我向他要了聯繫方式,也與他合了影。有可能的話,我想買一套那樣的音響。也想,假如有機會,能把他的設計帶到美國和大陸去。
              房子貴的無法想像,只可看不可買。當然設計是當之無愧的。我們告辭出來,來到社區俱樂部居高臨下腑視大海的餐廳吃午餐。
              餐廳分室內室外兩部分,餐桌椅是透明的玻璃,配白色的窗簾、餐巾,銀色的餐具。我與S先生選擇在室外就餐。陽光時隱時現,遠處的大海也忽明忽暗,變換有致。我仍然是跳上跳下不斷地拍照。S先生負責點餐,他連續點了幾天餐,已大約知道我的喜好。
               突然我看見幾位小提琴手,來到我們的餐桌旁一字排開,第一位琴師送給我一束紅玫瑰。我吃驚地看S先生,他微笑著一臉得意,欣賞我吃驚的模樣。原來是他為我Order了鮮花和音樂,我羞澀地接過紅玫瑰,不知該抱在身上還是放在桌上,小提琴合奏歡快地響起。
               我與S先生相識于音樂,他對我的熱情是有一次在我的汽車里突然聽到我唱的CD,他很吃驚眼前的人居然有一副柔軟的好嗓子。而這個行程,至始至終都由音樂慣穿。既便是在海上看明月時,音樂也會不知從哪兒隨風飄至。
                一頓慢慢的午餐之後,我們往城裡去。米拉馬雷城堡是我在來之前就在計劃之中要去的地方。是奧地利人19世紀中期在的裡亞斯特依山旁海而䢖,是富有奇幻色彩的新哥特主義的精典之作。氣勢膀大,設計精巧。我和S先生在這個城堡裡花了很多時間,我們慢慢地參觀,細細品嚐了藝術在這座城堡裡的盡善盡美。
               因為是陰天,游泳的興致并不是那么高,我們改變計划,沒有下海而改為回到的裡亞斯特城,找了一家餐廳,一邊聽音樂,一邊慢慢用晚餐。
               的裡亞斯特是一座非常獨特的城市,虽然在地理上属于南欧,但在语言、文化方面却具有明显的中歐特色,与其他意大利城市有着明显的区别。尤其是在1867年到1918年期间,的里亞斯特作为奥匈帝国的主要出海口,曾是地中海沿岸一个繁荣的港口城市和音乐与文学的中心。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奥匈帝国崩溃,的里雅斯特并入意大利。
              由于處于亞得里亞海的裡亞斯特灣的最深处,它的造船工業十分發達。小城的發達受益于造船工業。
              這座城市正是以它的区域的獨特豐富溶入了多種文化。因為它不是一個旅游城市,所以游客稀少。
              而我有幸到這裡來,不緊不慢地生活一周,實在是幸運。
2015年7月28日寫於
的裡亞斯特
    第五日
           酒店門口的露天餐座實在很舒服。毎天的早餐都使我感覺是一個極大的享受。早晨從海邊吹過來的風,穿過巷子,是一種涼涼的適意。
            早餐是自取的,基本上每天一樣。我喜歡吃蒸胡羅卜,一片火腿,一小碗麥片,一點水果。最重要的是一壺紅茶。就著紅茶,我可以一直坐到靠近中午。
            在的裡亞斯特有一處著名的溶洞,是歐洲最大的溶洞,叫格羅塔吉迪溶洞。因為離城裡不遠,所以我決定早晨就呆在露天餐廳裡,完成我的寫作。下午等S先生有空再來帶我去溶洞。
             街上的行人自由地走過,大都是一些悠閒的人。我的漫不經心,思緒斷斷續續一會遠一會近。
              有一位穿西裝的老先生,在離我不遠處拉小提琴。拉的曲子競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因為是熟悉的曲子,所以我的思緒又被琴聲牽走,我静靜地聽著,聽他變著調把曲子拉的很優美。
              等S先生急急忙忙地趕來找我時,已經是下午3點多。
               他帶著我開過一片非常美麗的私人莊園,來到格羅塔吉迪溶洞。買好票,離下一場講解還有20分鐘。
               講解的小姑娘是南斯拉夫人,她用斯諾維尼亞語和英語給我們介紹。在這個巨大的溶洞裡,長著很多鐘乳石和石筍,有許多看上去像不同的仙女一樣。這些石筍是由于地下水的退去和大面積沉積的碳酸鈣而形成。溶洞內是陡峭的山路,因為有氣電照明設備,我們才可以在這樣神奇的地下空間里探險,體會大自然的奇妙。最讓我驚贊的是早在五十年代,意大利人已經在溶洞裡放了地震探測器。在這里我經常體會到歐洲的文明和先進。
            我們大約穿越了一小時才走出溶洞。外面正烈日當空。洞裡洞外溫差大約十几度。
 第六日
          S先生說好今天不來陪我了。他有一整天的談判以及晚餐。中午時分,他打電話來問我,是否有去另一處他已經為我畫好了路線的古蹟。我懶散地告訴他今天哪兒也不想去了。他好像比我更著急:"那你第六日寫什麼呢?"他問我。
          "寫⋯⋯"我的腦子在轉悠, "你去看看山上的古蹟吧,走路去不遠的,再去坐游艇出海看看。"他倒認真,把我安排的滿滿當當。
            他不知我是個自由散漫隨心所欲的人。此時正躺在沙發上連午餐都想省略了。
           "我想⋯⋯想去逛街,"找個理由,我想打發他。
            "那你浪費了今天",對認真的人來說,我一向不可思議,我心裡暗笑。
             S先生顯然很失望,他沒見過連玩都想偷懶的人。在我看來,玩有不同的玩法,逛商店也是一個不錯的玩法。尤其是在領導時尚新潮流的意大利。
              有S先生摧促,我只好從舒適的床上爬起來,收拾的漂漂亮亮出門逛街。
               的裡亞斯特的商店都不大,但裝修得高檔陳列精致。街上的行人几乎人手一狗,所有的公共場所及商場,人狗同尊,自由進出。有趣的是,仔細打量,每位牽著狗的主人几乎人狗神態和風格都一致。也不知是人模仿狗還是狗模仿人。
                大部分商店裡的服裝都不算貴,除了質地好之外,設計也十分時尙。跟美國的相比,更符合我的味口。
                 我挑選了兩頂款式相似顏色不同的帽子,要店家給我包裝好,這是我一看就喜歡了的,所以我几乎是毫不猶豫地買了。耽心皮箱放不下,我很節制,只挑最喜歡的東西買還是滿載而歸。
                 逛街的同時,我總在想一個問題,意大利人,為什麼他們那麼有創意?他們漫不經心地把生活過的那麼優雅,究竟是什麼原因?唯一能解釋的也許是音樂給他們的幻想,給他們的無窮無盡的創造力。
               因為從第一天起,我就驚訝音樂是如何地融會貫通在他們生活的世界裡。
2015年7月30日寫於
奧斯汀德克薩斯
在皮蘭小鎮,我終於親眼看見了那個聞名于世的高塔。那個與美國麥金尼一樣的,從我家餐廳的窗戶就能看到的那個一式一樣的高塔。
奧地利人19世紀中期在的裡亞斯特依山旁海而䢖,是富有奇幻色彩的新哥特主義的精典之作。
晚餐點了十個人也吃不下的份量,等餐上桌,我和S先生面面相覷哈哈大笑。
作者简的简介
1986年来美留学,毕业后创办了自己的进出口贸易公司,为石油相关产品进入中国开发了先河。商人。但在业余生活中,仍不忘初心,坚持文学创作,以积极的形式表达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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