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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世界进入一个利率越来越低、债券收益率为负的时代，日本的经验或许能够为投资者提供一些宝贵的启示。

图片 | 视觉中国
日本率先实行零利率已有20年，而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Haruhiko Kuroda)推出创纪录的刺激计划也已有6年多。经历了这一切的基金经理都为如何在这种体制下生存提供了独到的经验。
很明显，超低利率会刺激大量资金流向海外市场。但更能说明问题的是日本投资者在追逐收益率时所走的极端路线。他们向股市和房地产业深入进军，从欧洲外围国家囤积债券到新兴市场，并大量买进不透明的证券，这些证券将数百笔贷款捆绑在一起。
随着对回报率的追求一年比一年绝望，热门交易变得越来越拥挤，甚至连最保守的投资者也开始转向风险更高的资产。与此同时，汇率或者货币政策的变动对价格和资金流的突发性波动造成的风险也越发明显。
彭博援引日兴资产管理公司(Nikko Asset Management Co.)机构业务部门负责人三田正人(Masato Mishina)说，“这对金融机构来说是非常困难的时期。高风险会给你带来高回报，但也会带来资金枯竭的风险。”
抛弃本土偏见
日本邮政银行(Japan Post Bank Co.)的例子说明了超低利率引发的全球市场资金外流规模相当巨大，欧洲和世界其他地区的资产管理公司或许需要效仿。该公司在10年时间里积累了5,750亿美元的海外债券投资组合，如今与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PIMCO)、贝莱德(BlackRock)和先锋集团(Vanguard)等公司并驾齐驱。
图片 | 日本投资者已经从政府债券转移到更高回报率的资产 | BBG
日本农林中央银行(Norinchukin Bank)是一家合作社，为数百万日本农民和渔民的存款进行投资，它开辟了一条更加引人注目的道路，从世界各地吸收了约680亿美元的抵押贷款债务。
瑞银资产管理日本有限公司(UBS Asset Management Japan Ltd.)投资主管松永博之(Hiroyuki Matsunaga)表示，“日本投资者过去的本土偏好非常强烈，他们构建的投资组合全部充斥着日本的股票和债券，但这种情况在15-20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他指出，近年来日本投资者对外国房地产的兴趣卷土重来。松永博之表示，投资者对收益率的追求加剧，引发了对房地产市场机会的重新评估。上世纪90年代初，日本经济泡沫破裂后，许多人都回避房地产市场。
购买海外债券
当涉及到从债券中赚取利润的时候，这个国家的寿险公司知道国内外的风向是如何转变的。
近年来，他们大举买入法国政府债券，但随着回报率变为负值，这些“终身投资者”正把注意力从欧洲大陆的中心转移到边缘地区，以追逐剩余的正收益。它们的触角正从意大利蔓延至挪威，随着欧洲央行(ECB)重启货币宽松政策，这一趋势可能会继续下去。
日本投资者在5月份购买了创纪录的西班牙国债，其中包括公司债券。他们还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涉足风险更高的新兴市场，例如当月印尼的购买量创下新高。印尼为了满足日本投资者的庞大需求，发行了以日元计价的债券。
然而，日本最大地区银行的行长对外债问题发出了警告。静冈银行(Shizuoka Bank Ltd.)主席Hisashi Shibata表示，尽管存在“坚实的利差”，但美元融资成本可能很快转为负值。
走在前面
银行和寿险公司面临的困境是，它们的大部分债务，如客户存款和保单，都是以日元计价的，因此有必要防范外汇市场的剧烈波动。美国公债一直是许多投资组合的基石，一旦将对冲成本考虑在内，美国公债的回报将有可能降为零。
Hisashi Shibata正试图开辟一条不同的道路，大举进军结构性金融领域，以期在日本乃至海外进行交易。他还带头抛弃了日本政府债券，在过去两年里，他的银行减持了90%的日本政府债券。
图片 | 政府债券已经遭到抛售，日本投资者转向更高收益的海外证券 | BBG
“并不是我们想这么做，”Shibata表示，他应用了负回报率的例子，“最终，我们只能购买公司债券、政府担保债券和住房抵押贷款支持证券。”
谨防泡沫
尽管静冈银行的盈利状况良好，但由于超低利率、客户基础萎缩以及在专业领域以外的投资，许多同行的基础并不稳固。日本金融服务管理局(FSA)去年认定，30家地区性银行和相关控股公司在证券投资方面相对于它们的能力承担着较高的风险。
图片 | 警惕高风险及泡沫 | 日本银行
日本央行(Bank of Japan)也对这个问题持谨慎态度。日本自身对金融失衡的评估已升至泡沫时代以来的最高水平，投资者和交易员对其政策的抱怨不断增加。
远离人群
随着越来越多的日本资金流向海外，以及其他发达经济体的投资者面临的收益率下降的普遍问题，越来越多的资金涌入相同的领域寻找回报率。
”每个人都在追求高回报率，但是进入一个拥挤的领域是相当危险的。“管理着日本化工制造商DIC集团1000亿日圆养老基金的近藤洋介表示，”许多人激进地挤入基础设施和私人股权市场购买债券及房地产，我们正在避免在这些领域进行新的投资。“

近藤洋介管理该基金已有20年之久，他说，目前的办法是寻找有利可图的市场。从日本太阳能项目到购买金融科技公司贷款或证券，近藤在方方面面都发现了投资的机会，但他收购的大部分资产往往都是一次性的机会。
发现隐藏的宝石
安联全球投资(Allianz Global Investors)日本子公司的首席投资官寺尾和之则持另一种观点。
寺尾和之表示:“归根结底，就是如何在一个经济不再增长的经济体中寻找提供超额回报的企业。”尽管他拒绝给出任何例子，但彭博汇编的安联基金(Allianz funds)数据显示，该集团对制药企业、批发和分销公司以及少数蓝筹股有一定兴趣。
寺尾和之表示，随着新兴市场也在放缓，海外投资可能不是万灵药。他一直在认真研究如何在低收益时代投资股票。20年前，日本投资者在他们的零利率世界里是孤独的，但在全球金融危机期间，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如今，他们的经历看起来更具启发性。
向大师学习
百达资产管理有限公司(Pictet Asset Management Ltd.)的松本博史(Hiroshi Matsumoto)回忆说，就在不久前，他的欧洲同事还无法理解百达旗下一只股票基金在日本为何如此受欢迎。
与欧洲股市相比，日本股市的回报率显得平平无奇，但日本投资者认为，日本股市一向能够保证的安全性和稳定的收入也越来越难以实现。“他们都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他们，你们等着瞧吧，五年后，你们也会遇到同样的情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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