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从来不是中立的:它也许会治愈,也许会伤害(居住和使用者)。 我们的理念是研究、建立、并倡导促进正义和人类尊严的建筑。
“我相信建筑可以改善我们的生活,我们可以通过设计建筑这个过程来创 造社会价值。我们可以呼吁建筑环境对社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本文为全球知识雷锋第68篇讲座。
本文整理自于2018年4月5号晚6:30在耶鲁大学建筑学院报告厅Hasting Hall举办的讲座,本场讲座由耶鲁大学建筑学院2018春季William B. and Charlotte Shepherd Davenport客座教授Alan Ricks主讲,由耶鲁大学侯岳总结整理。
记录者:侯岳
 耶鲁大学建筑设计硕士、黍苗公益联合发起人
主讲人:Alan Ricks 
MASS Design Group 联合创始人兼首席运营官
文章全长19942字,阅读完需要30分钟
前言
“需要工作?
去读大学吧! 
但不要专修建筑。”
—— 《纽约时报》
据《纽约时报》的调查显示,建筑设计已取代英国文学成为就业前景最差的专业;不仅如此,多数人对建筑的价值并没有深入的了解。建筑专业除了众所周知的辛苦、工作时间长、回报率低等等职业特征外,自身也在面临着社会发展所赋予的种种机遇和挑战,如高科技和大数据对建筑业的渗透和影响、越来越多元化的建筑业外的职业发展走向、越来越集中的服务对象、建筑师话语权的式微,甚至当下以建筑史和建筑理论为根基的传统建筑教育所面临的变革等等。在这种大环境下,Alan Ricks所在的MASS Design Group希望他们设计的建筑可以承担更多使命感和责任感,连同其他如医疗、教育、社会福利、公共政策等领域一起实现制度的改善以及社会的进步,与此同时扩大建筑的影响力、普及大众对建筑价值的认可。这就是他们称之为“可以治愈的建筑”的含义。
2006年,美国卫生协作组织(Partners in Health)的创办人Paul Farmer在一篇报道中提到,“卢旺达的医院,因为建筑设计的不合理而导致住院的人们病情加重——这是建筑师的失职。”当时还在哈佛设计研究院读研的一批建筑生,包括Alan Ricks和Michael Murphy,看到采访后备受刺激和启发。一直在学校乌托邦的封闭环境下埋头设计的他们扪心自问,“建筑为何设计?它真的丧失其社会功能性了么?如果我们可以设计出更合理的建筑,是否真的可以改善当地的医疗环境呢?”Michael Murphy当即联系到Paul Farmer,并提出自己的团队愿意接受设计任务书,并承诺他们设计的建筑会“矫正”Farmer对建筑设计的误解。出乎意料的是,Paul Farmer通过了Michael的提议,于是就这样,还未成立事务所的这批学生接手设计并施建了一个在非洲卢旺达 Butaro District 郊区的医院项目。
* 背景小知识:卢旺达经历1994年的大规模内部种族大屠杀之后,由Kagame专政并开始全面促进种族和谐、经济发展和基础建设。而建筑人才与服务业、信息技术、 农业、环境 、医疗6大专业成为卢旺达需求最高的职业。时隔24年,卢旺达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一个环境优美、治安良好和经济稳健发展的非洲国家,并享有“千丘之国”的美誉。
当他们抵达项目地的时候,卢旺达甚至还没有专门形容“建筑师”的语汇; 而在卢旺达的经历却给他们上了人生中重要的一课,并从此改变了他们对建筑的理解和未来从事的方向。
在美国,因院内疾病感染去世的人数已远远超过了因患乳腺癌、艾滋病和车祸而去世的人数总和。而在世界其他地方,院内流行病的染病率要远远高出院外。这让他们思考,好的建筑可以治愈么?他们开始从医院就职人员、政府、工程师等等渠道收集资料来试图了解导致这些问题的原因。他们继而发现,拥挤且没有自然通风的走廊是导致传染病在医院内部迅速而广泛扩散的主要原因之一。由此入手,他们改善了设计,将室内走廊改成室外的开放式长廊、并将所有医院房间两侧都设计开窗来形成空气对流,以保障自然通风和采光。每个住院的病人都可以开窗望向窗外的风景。通过建筑形式的改变,当地的医疗环境得以优化,而医疗状况得到大幅度的改善。

MASS设计的Butaro医院
上:医院鸟瞰;下左:室外长廊;下右:病室内部
Butaro社区医院的项目落成后,MASS 受到大范围的媒体宣传和社会各方的嘉奖;这个项目作为建筑关注社会福利的正面典型被弘扬开来。2008年,MASS Design Group事务所* 正式成立。总部设立在波士顿和卢旺达首都基加利、项目遍布十几个非洲国家和美国的MASS不可不谓是个国际性事务所。同时,MASS也是个强调集体意识的、非盈利性质的事务所。成立10年以来,MASS设计并完成的项目涵盖了建筑设计、景观设计、结构工程、学术研究和公共政策,项目的功能分类也十分广泛,与很多其他譬如医疗、教育、卫生、环境、公共政策等领域合作,完成了在市中心或偏远地带的医院、医疗中心、学校、图书馆和纪念堂等等的设计。多年来,MASS一直秉承事务所成立的初衷,认为“建筑从来不是中立的:它也许会治愈,也许会伤害(居住或使用者)。我们的理念是研究、建立、并倡导促进正义和人类尊严的建筑。”
* MASS是Model of Architecture Serving Society的缩写, 即服务社会的建筑模范设计事务所。
2016年9月,MASS设立了非洲设计中心(African Design Center),致力于发掘和培养非洲最富有创造力的设计思维,并作为创新中心开展工作,让更多有情怀和才华的非洲本土青年可以一起学习和合作。同年,MASS组创了自己的纪录片摄影团队,将很多项目的设计及施工过程通过纪录片的形式传播,让更多无法切身了解当地环境的人可以真切地知道MASS在那片遥远的土地上在做的事情。很多MASS的高层管理人员同时也在高校授课,在2010的时候完成了基加利大学的建筑学院课程规划,MASS的高级总监 Sierra Bainbridge 担任院长,卢旺达的大多优秀本土建筑设计师几乎都毕业与此,而MASS也是那里读书的建筑生的理想去处。
2018年更是MASS是发展历程中里程碑式的一年:MASS目前一共有80个员工(波士顿和基加利总和), 包括建筑设计师、景观设计师、工程师、环境顾问等等,运营的项目共有28个。而最让大家好奇的财务方面,Alan私下跟我说他们一年收到约20亿美元来自各种渠道的募资,而且年初截止到5月,公司共收到1000+投职信,把HR忙得不可开交⋯在耶鲁建筑学院对新一届研究生的开放日当晚,Alan跟大家分享了事务所这10年的发展历程,希望可以给即将开始新的旅程的学生们一个不一样的建筑视角和理念。
讲座正文
Alan Ricks “正义即美”讲座
谢谢您,Berke院长。非常荣幸可以被邀请来耶鲁建筑学院带这学期的设计课,还有今晚的讲座 。今天,我将试图给大家介绍我们的事务所是如何开始、以及过去10年里我们开展的各类项目。
故事的开篇——
Butaro社区医院
我们的故事始于一家位于南非、名为Tugela Ferry的乡村诊所。 15年前,极度抗药性结核病在南非爆发,53人染病死亡。一个流行病学家过去调查病源,一直追溯到这家诊所——正是这家诊所帮助了病毒的散播。很多人来这里就医并不是因为肺结核,而是因为其他的各种需求,但是病人们待在类似图中这样拥挤的候诊室和走廊里,由结核病患者充当着疾病的孵化器。事实上,是建筑设计的不合理导致了病毒的传播,并最终害死了那些并非患有肺结核的病人。
Tugela Ferry,南非
我们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只觉它对我们来说意义深远,但并不新奇。1854年,克里米亚战争爆发期间,护士领域的先驱之一,佛罗伦萨·南丁格尔来到前线。 当时,因伤寒、甲状腺、霍乱而死亡的人数是战争中死亡人数的十倍之多,而南丁格尔想去了解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一状况。 她的发现与Tugela Ferry的情况类似, 即基础设施本身导致了这些疾病的蔓延。于是她发表了帮助建立该领域的《护理手册》,里面提到:“护理的第一个标准,也是最后一个护士需要格外注意的事,是病人的第一要素;没有这个要求,所有的你可以为他做的都不重要,这就是:保持病人呼吸的空气要像室外空气一样纯净。”当时,她富有远见的观点就证实了空气与疾病传播之间存在相关性。但正如Tugela Ferry诊所的事件所揭示的那样——有时我们忘记了那些历史告诉我们的教训。
克里米亚战争, 土耳其,1854年
卫生基础设施的演变
卫生基础设施设计的演变,已经从上图的左上图中所示的——位于教堂的祭坛旁边、面朝上帝——一直到今天完全依靠技术的解决方案——譬如大规模的HVET系统——导致了像Tugela Ferry这样的问题。发展过程中,我们也设计出一些非常聪明的解决方案,譬如Alvar Aalto著名的疗养院。我给大家展示这些,是因为它们使我们了解到一些医疗设施的首要原则:关于单个通风走廊和交叉通风、以及右侧方便病人呼吸新鲜空气和沐浴阳光的阳台的设计。我指出这一点的另一个原因是为了表明提高医疗质量曾经是建筑的本意,而我们却放弃了它的自我属性而过分依赖于高科技的解决方法 。
Alvar Aalto 设计的Paimio Sanatorium,芬兰,1933年
这些并非是我们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而是我们在哈佛设计学院读书遇到Paul Farmer博士之后学到的。2006年的世界艾滋病日,Paul在我们设计学院对面的哈佛本科学院讲课。Paul是一个名为“Partners in Health(卫生协作组织)”的全球卫生先驱组织的创办人。当时他正在分享他们组织对医疗卫生的愿景。他们的工作使这门学科进步,改善了世界对贫困社区人群治疗结核病和艾滋病等复杂疾病的能力和态度。这些曾经被认为在经济上效率低下的事情,因为他们的努力,使得像世界卫生组织这样的组织改变了态度。但有趣的是,Paul不是在谈论如何获得更便宜的药物,或是开发更好的疫苗,而是谈论基础设施在提供医疗保健方面扮演的重要角色 ——他谈论的是建设更好的医院,还有更好的学校,甚至是更好的住房,作为医疗保健机制。当他赢得科米尔天才奖时,他实际上将这笔奖金投入了经济适用房计划。多么富有远见的医疗服务概念啊!
Paul Farmer博士 & Agnes Binagwaho博士
那时,Paul刚刚开始与Agnes Binagwaho博士的合作。Agnes当时是卢旺达卫生部的常任秘书,随后被提升成为卫生部部长。在这个岗位上,她做出了意义最为深远的医疗改革。他们对现阶段卢旺达的医疗状况提出了设想,并让我们参与了探讨;他们表示,事实上,以前从未有建筑师与他们联系过。这对我们来说是深刻的“原来如此”的一刻。
他们最终邀请我们前往卢旺达这个位于东非、国土面积小却人口密集的国家。在这里, 卫生协作组织已经开展关注贫瘠这一使命的相关工作。2005年初,他们在该国东部的农村地区开始工作,随后决定将工作范围推广至全国,一直到北部的Burera区。目前,Burera是一个拥有40万人口的地区,这里甚至没有一个医生。因此,这不仅是在整个卫生系统中建设一所新的医院,而且是希望借此项目的设立,可以使之成为地区医院的标杆。同时,也让我们的学生以志愿者的身份去帮助他们完成这个过程。他们之前建立的医院,都有跟本土的施工队和工程师合作,但唯独没有与建筑设计师合作过。所以我们想尝试通过建筑师的思考来解决问题。
卫生协作组织工作范围
卢旺达是个美丽的地方。她拥有田园诗般的山区景观,全年气候宜人,温度在70华氏度左右。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应该知道,在1994年,卢旺达经历了一次惨绝人寰的种族大屠杀,约有一百万人死亡。一直到卫生协作组织抵达前的10年间,卢旺达都在从这个创伤性事件中逐渐重建。
卢旺达优美的风景
我们每个项目都有一个理念,那就是我们必须“实现一个简单、清晰、并且可传播的想法来改善人们的生活。”
Butaro社区医院鸟瞰
于是我们开始深入去了解我们需要努力解决的是什么。这就意味着,跟Farmer博士和Binagwaho博士合作、了解那里的一线医护人员的工作还有他们的服务对象。最后,我们提出一个简单而集中的想法,借此评估设计过程中的决策。
所以这种情况非常简单,如果由于医院设计的不合理导致人们病情恶化,那么好的设计能够帮助治愈吗?我们开始从中得出一些非常简单的结论。人们在拥挤的走廊和候诊室里病情恶化,那我们可以设计没有类似拥挤空间的医院吗?于是,我们设计了一个位于山顶的园区。这里可以感受到吹拂而上的微风。我们把流线空间改成图中这样开放式遮顶的室外长廊,流通的空气可以将感染的风险降到最低。
通过参考南丁格尔的一些早期发现,我们还设计了开放式病房。但我们改动了一个细节:我们想要保持房间的被动通风。用她的话来说,病床应该依墙对齐,靠着窗户,床铺摆放在相邻两扇窗户之间——这使得窗户的尺寸变得很小;而我们希望窗户的尺寸可以变得大一些,让病房内阳光充足且自然通风。同时我们想实现一些其他的想法。试想这些开放病房里病人的住院体验,他们不像我们在美国住院,有护理人员贴心照料。所以我们把病房的设置反过来,让病床在房间中间,面朝窗户,可以欣赏外面美丽的自然风景。研究表明,这可以将恢复时间缩短最多至25%。
MASS设计的Butaro医院
左:室外长廊;右:病室内部
我们也开始考虑建造的问题。我今天不会跟大家深入讲解这个项目,因为如果你对MASS有所了解,你也许就会知道这个项目。我们与当地的一个名为Bruce Nizeye的建筑工人合作的时候,才开始去调研建造的方法——他教给我们的建造过程不亚于我们在学校学校的知识。我们希望可以利用一些本地的可用资源以助于实现我们的设计理念。其中首要的例子之一就是这个地区的火山石。这些火山石实际上是免费的,被当地人认为是碎屑、残留物,是必须从田地中清除干净的废弃物料。你可以看到它的外观以及它与这些开放、自然通风的空间之间的关系。
左:Butaro社区医院入口;右:Butaro社区医院火山石外观
Butaro社区医院住宅
完成了这家医院的设计,我们继续开展其他项目的工作,现在我们在这个基地上的工作已经进入到第六期了。我们开始将任务从仅仅改善医院的医疗水平,扩展到解决他们面临的其他问题,其中之一是医生资源的短缺。非洲占据全球疾病负担的24%,却只有3%的医生。有一次,当带领一位潜在募捐者考察项目地的时候,我们谈论着如何改变这一现状;他提出了一个假设,即我们可以让人们与其在需求高的城市里,不如搬来这些乡郊来居住。所以他建议我们建造住房。
医生资源的缺乏
因此,MASS的一个团队开始了这个项目——在我即将展示的每个项目中,你都会看到一部分主创团队。
我们决定建造住房。这是我们的第一个设计+建造项目。我们不仅设计了它,而且还募资把它建了出来 。这是一次实验,卫生协作组织不确定这是否是使用资金的最佳方式。所以我们决定设计一些复式住房,希望这将有助于吸引人们搬到那里而不仅仅是通勤。
Butaro医生住宅项目主创团队
Butaro 医生住宅外观和平面图
你可以看到图中的复式住房有两层,每个卧室都有自己的阳台、内部空间供休憩和社区活动。房间都设有社区厨房,往往会有厨师在其中一个厨房做饭,所有的医生都可以过来用餐。事实证明,这个项目非常成功——很多医生的确永久地搬到这里居住。他们设立了一个项目并与美国的大学建立合作关系,派人在教学医院培训人员。这不是那种为期一周的来访,人们一来这里就是一年,其中有些人还说因为住房的原因再住了一年。
Butaro 医生住宅卧室实景照片
左:Butaro 医生住宅室内实景照片;右:剖面图
这个项目被证明非常成功,以至于他们觉得需要更多。但是这次,他们希望我们可以提高资金,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其中的价值。因此,我们建造了第二期的住房,为那些短期访客提供共享房屋,每间都拥有四个卧室。人们真的很喜欢这些社交空间,所以我们改变了房屋的朝向,把露台的面积扩大并朝向山谷。您可以看到,这些露台都成为早上的中心聚会场所。清晨,坐在这个露台上,面朝整座的山花烂漫,望着晨雾缓缓升起或去到医院的山间小径。
二期住宅外观
Butaro 医生住宅清晨风景
 卢旺达癌症中心
在此之后,卫生协作组织继续扩大自己的目标。认识到非洲占全球癌症负担的70%的这个严峻问题,他们决定采取措施,在东非建立第一个乡村癌症治疗门诊中心。
世界癌症分布
癌症中心主创团队
因此这里的任务依然很简单——我们如何引导人们前来寻求咨询和诊断以保持治疗?答案是:通过建立一个可供他们使用的中心,并尊重他们可以获得关怀的权利。所以我们把这个现有建筑的方形空间进行翻修改造,连通右边新建的输液中心,将此视为人们在接受治疗的同时可以进行社交的活动器。
左:癌症中心总平面图;右:癌症中心内部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它们的内部空间由这种Y型立柱支撑,挑高的空间尝试引入自然光和空气,让它成为病人不会介意接受痛苦治疗的地方,同时还可以眺望卢旺达优美的风景。
现在,对这些服务的需求提升显著,病人不仅来自这个地区、以及全国各地的每个省份,甚至像苏丹这些遥远的邻国都有病人来访。也因此,交通和住宿已成为访客最低的经济限制因素,特别是对于那些远道而来的访客——即使只是为了访问门诊。因此,如图所示,短期病人住房正在施工阶段,位于背景左侧的就是癌症中心。
癌症中心三期效果图
正在施工的UGHE校园
山谷对面是我们正在与Chaplin Bulfinch合作建立的全球平等医疗大学(UGHE),用来培训下一代医疗服务人员——这是卫生协作组织正在开展的一个项目。可以看到,北部农村地区的这一基础设施的投资运营是如何促进了整个地区卫生基础设施体系的投资与发展。所有这些都是我们的理念想要实现的,或者说我们为什么要建设的初衷。接下来,我们会思考实施方法,或者我们将如何建造。我们的目标是最大限度地发挥影响力。为此,我们不仅需要设计,还要考虑它的建造过程。我要展示另一个项目作为案例来跟大家分享我们的思考过程。

伊犁马社区中心
伊犁马社区中心团队
这是刚果民主共和国的赤道省,这是非洲大陆上最偏远的地方之一。正如你所见,项目基地周围所见无物,是极难抵达的一个地方。你必须乘坐小型螺旋桨飞机先前往一个偏远的村庄,然后乘坐摩托车在单行道上行驶5个小时到达这片森林的边缘,其中再穿过多条河流,才可抵达。在那里很难找到建材,但那里也是倭黑猩猩的家。该地区受到农业扩张和偷猎的严重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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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马制造》纪录片
纪录片一些截图
这是我们制作的时长一个小时的纪录片的预告片,用于记录这个项目。这部纪录片目前正在一些电影节上展映,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也会在波士顿首播。Andrew Brose和他的妻子Rachel Brose来到刚果监督这个项目。 Rachael出生在刚果,Andrew出生在布隆迪,然后Andrew加入MASS并参与了许多项目。他搬到这里来开展这个项目。然后,我们在金沙萨遇到的两位建筑学生,Jonathan和Johnsie也加入了团队,并在整个施工过程中驻场。你必须观看电影才能了解整个故事和建筑过程。
我将通过一些更具体的事情来跟大家一起探讨我们的设计方法。所有的建造都必须通过我们可以获得的当地建材来考虑,以及我们将如何花钱。跟大家讲一些关于这个项目的有趣的数据,部分原因在于它的地理位置,99%的建材都取自10公里内。其间我们不断面临着选择,其中之一就是我们如何打造屋顶。假如使用锡金属屋顶,仅建材的运输就需要几个星期:由驳船运至河边,再放置在自行车后座运输到现场,每次一张。这也意味着我们会以更高的价格购买进口材料并运输到项目地,而且只需要这个社区中少量的劳动力。所以我们开始考虑其他的解决方法,并决定采用木瓦屋顶。我们与当地的木匠合作,培训出一批人能够就地施工的木匠。这个想法是这样的,它使更多的资金运用到了当地社区,同时也创造了更容易维护和替换的建构。以往屋顶使用的进口锡板,在锈蚀后从未被更换过,而是被批次取代。所以木瓦屋顶是一个更可持续发展的本地工业。
这是学校的鸟瞰,你可以看到木瓦屋顶。
伊犁马社区中心鸟瞰

然后这是外立面。
伊犁马社区中心立面
这是一些数据,你可以看到,每一个选择都是我们谨慎思考过的,木瓦屋顶仅是其中一个例子 。这里可以看到我们可以进口的一些建材,例如钢铁,都要取自距离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桁架不是使用钢材,而是在现场收割树木,与附近城镇的一群木匠一起建造起来的。所有的墙都是在现场用土砖搭建而成的。
建筑用材示意图
所以当我们开始思考方法时,这意味着一些事情。我们关注的其中一件事就是建材的含碳量。所有建材的使用都涉及它背后的整个供应链,我们要思考如何使之降低。因此,通过投资可以在当地采集的可持续种植的材料,将资金大多用于本地的劳动力,而不是像钢铁和水泥这样的进口的碳密集产品。我们把鸟巢体育馆放在这里作为一个极端的案例,显然与Ilima的项目不是个很恰当的对比,但可以看出,相比其他教育类型项目,我们这个项目的碳排放量减少了28倍。
建筑环保指数对比
我们也需要考虑其他的指标。这个项目我们同样重视如何通过就业来为本地经济保留尽可能多的资金,并且我们思考:什么算是全职就业?这边有些工作时间短,有些很长。所以我们研究刚果国内总产值的人均值,来计算等同于全职工作的职位。所以我们试图衡量对劳动力的影响。
然后我们想了解对“当地”的影响。根据追溯所有的建材,我们可以把“当地”视为超出正常意义的当地,像是10公里内的伊犁马区域?或者我们真的把这个问题想象成100公里、然后800公里的区域范围,它的影响为何呢?
所以这就是我们认为的影响。我们探讨了理念、谈论了方法,并且“我们知道空间塑造了我们的行为”,虽然通常很难证明,但是通过与人交谈:询问护士、询问囚犯,他们对空间的影响可以略知一二。所以关于这一点的争执应该结束了。“然而,实质性的证据通常难以衡量”。我们如何从所有其他因素中提取出设计带来的影响呢?通常我们不会这么做。现代评估在设计领域上基本不存在。但我们认为至少我们应该去尝试 。所以刚才分享的这些就是我们试图考量设计带来的积极影响,虽然它只是零星的努力。
项目资金使用情况
所以我们换个角度思考。我们认为每个项目都应该有其独特的使命,这意味着它需要一套独立的项目度量标准,作为我们衡量其是否成功的最关键指标。我们可以测量它吗?我们可以开始通过展示设计的成功影响从而为设计过程赋予更大的价值吗?然后我们会考虑这些穿插性的指标。它们与方法相关:我们如何从经济、环境、教育、情感成果等方面去构建? 我刚刚通过一些从经济和环境角度出发的项目,还有教育层面,意味着我们在建造过程中培训出一批木匠。
接下来,我跟大家分享一些其他的项目。
马拉维孕妇待产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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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待产中心采访视频
左:孕妇待产中心鸟瞰;右:孕妇中心平面规划
孕妇待产中心室内
这个项目是在马拉维前总统Joyce Banda领导下设计的一种建筑原型,与盖茨基金会合作,目的是设计出此种类型空间的村庄,以便它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扩大。卫生部已经建立过类似的项目,而孕妇待产中心也并非是一个全新的想法。但是,由于缺乏更好的条件,这些待产中心更像是一个牛舍,和在同一屋檐下密集的聚集床,通风不良且自然采光不足,并且这还是假设环境不会改善新生婴儿死亡率的前提下。但创建这种类型的空间,可能首先会吸引人们前来待产,因为这是马拉维农村地区的负担之一。这里人口稀少,鼓励人们进入医疗机构就很难。因此,我们设计了遮阳的室外空间,人们经常在家属陪伴下过来,因此陪伴待产的六周期间,他们需要社交活动的空间,无论他们正在接受营养课程,还是接受其他类型的产前护理——每天你都可以看到类似这样的聚会。
数据调研及采访
我在这里不会详细描述它是如何使用压缩土砖而非其他建材,因为在Ilima项目我已经讲过了。但我跟大家分享这个项目的原因是,这是我们首次尝试进行严谨研究的项目之一。它的研究成果将在5月出版的Midwifery* 上发表。我从未想过会在此类期刊上发表任何文章,所以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胜利。我们与波士顿弗吉尼亚州医院的一位出色的研究人员合作,他帮助我们创建了一种适合同行评审的研究。我们对300多名妇女进行了探访,她们曾经来过我们的孕妇待产中心或政府的产妇候诊院。研究强调了空间和对私密性的保护之间的关系,以及系统性空间设计所带来的影响。这是一种简单的推动,但是现在我们可以用它作为论据来表明好的设计很重要。它不需要花费太多,就可以切实地帮助你完成(改善医疗环境的)使命。因为人们常常来找我们说:“我们不需要设计过建筑,我们只需要盒子,非常高效、且非常实用,我们并不需要锦上添花。”所以我们正在努力灌输给大众一种理念,就是他们需要一些比那更基本的东西。
* 一个助产学专业期刊
这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后一步,即系统性变革。我们想做一些超越建筑物的东西。这意味着制定政策、在类型范畴内进行创新、或更广泛地影响整个建筑行业。这意味着单个项目之外的某些东西。最后,我会通过海地的几个项目来举例说明 。
海地永久式避难设施
海啸过后一片狼藉的海地街头

2010年,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海地经历了一场大规模的海啸,它导致了超过2.5亿人的这种大规模的流离失所:人们从非正规的安置点转移到非正规的帐篷营地。当时我正在继续教育学校代课,内容是“关于控制空气传播疾病和感染的建筑设计”,我相信大家会马上把它加入阅读清单(笑) 。我收到了一位自80年代以来一直在那里工作的海地医生Jean William Pape博士发来的消息。事实上,他在诊断了美国境外的第一例艾滋病患者后,开设了世界首家艾滋病诊所。
Jean Michael Pape医生
他担心地震发生后,海地将会面临巨大的公共健康危机。结核病等疾病可能会大规模出现,而他们的结核病设施已经在地震中塌毁,他能找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他的一位医生的男朋友——一个房地产开发商——用Excel制作了一张平面图。实际上这张图还挺神奇的,里面也有墙和柱子的填充;令人印象深刻,但是却无法帮助他们解决实质问题。
临时避难帐篷
上图就是他们的医疗场所。这里不仅医患负担很重,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一种症状——这里的难民正面临着越来越严峻的精神健康的挑战。用于缓解结核病的药物鸡尾酒已经引起了很多焦虑,实际上这些情况已经导致了自杀率的上升。因此,我们设计了一个设施,使它成为一个更加舒适的护理场所,让人们远离地震、还有在避难营帐篷居住带来的影响。我们设计了这个内庭花园,希望可以营造关爱的绿洲。
永久式避难设施团队
因此内庭可以成为患者自由出入的、露天的社交场所,病毒传染的风险非常低。但Pape博士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关于“我们如何保护病人、医者、甚至是保洁人员的隐私问题。”所以我们提出了单间病房的想法。让患者拥有自己的房间很重要吗?因为这些患者都有耐药性,并携带肺结核的病毒。我们还提出了这个开放式咨询室的想法,你可以在这里看到,患者可以坐在房间的前面,接受医生的咨询;洗漱间可以从走廊直接进入,因此保洁人员可以不必通过病人的房间。
永久式避难设施空间构造
《治愈的建筑设计》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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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的建筑设计》预告片
我刚刚向大家展示了我们的纪录片中剪辑出来的一小段,现在这部纪录片已经在各个学术机构放映。但这只是我们在传播方面做出努力的一小部分——我们必须更好地讲述这些故事,讲述设计重要性的故事,以及我们构建这种类型的项目的重要性。

海地霍乱治疗中心
因此,Pape博士对灾后风险的担忧,以及创造这些条件的想法不无道理。但他从未预料到的是霍乱的爆发。霍乱在海地从未有过记录。联合国维和部队来到霍乱流行地区,在河边建立兵营,为霍乱进入河流系统创造了条件。在这种情况下,霍乱像野火般蔓延。
海地霍乱治疗中心主创团队

上图中,右图左下角的建筑就是Pape博士工作的地方,跟太子港* 的其他地方没有区别。它旁边是一个名为Cité de Dieu(上帝之城)的社区,实际上这里是Harry Truman林荫大道。这一片区域曾经都是海洋——Pape博士把办公室安置在这里,是因为30年前他第一次到这里工作的时候,可以从这里看到海洋。美国军队的工程师们建造了这条运河,一直修到山上,成为这座城市的供水系统。因此,这些在由垃圾填满的土地上建立的临时避难所已经存在了30年。这种情况下,像霍乱这样的疾病爆发的风险非常高——你无法获得干净的水,而且缺乏安全的卫生系统。

* 海地首都
所以我们提出了一种相当寻常的解决方法。临时帐篷营地,或其它的帐篷设施遍布整个城市,就像国际组织一贯处理霍乱的方式一样——这就是通常应对霍乱的方式,这些帐篷作为紧急救援措施被隔离开来,6个月过去,再被拆除。这在太子港这个密集的城市环境中无法发挥作用,即便是最理想的情况下,霍乱也需要至少10年才可缓解。因为Gheskio这个地方饱受阳光和雨水的侵袭,这些帐篷仅可维持6个月后就不得不更换,而且必须使用可能会破裂的家具,否则又要更换全新的家具。
这不是一个新的挑战,霍乱已经出现很久了。事实上,一位年轻的医生,John Snow——不是你想到的那个,而是一个更有影响力的John Snow——他不仅成为公共卫生的创始人,而且在伦敦完成了第一张城市清洁流行病学的地理空间测绘。他证明了水与霍乱之间存在相关性。当时我们只是想到了穷人、恶劣的空气和贫穷的社区,所以才有了我们今天认为理所当然存在的、那种庞大的基础设施系统的出现。现代城市的管道水和废弃物基础设施都归功于那些早期爆发的霍乱。但是像太子港这样正在快速城市化又坐拥众多非正规定居点的地区,庞大的管道系统永远不会发生。但我们也没有看到足够的应急措施作为适当的解决方案。因此,我们向Gheskio地区建议:建立一个永久的霍乱治疗中心。腹泻病已经成为死亡的主要原因。即使你摆脱了霍乱,卫生问题仍会干扰你。我们表明,即使在10年的时间内,这种做法也会更经济。
当时,Micheal Kinmenrol在纽约时报刊登了一篇关于这个项目的报道,并引用了一位医生的话:“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解决方案,就像在最危险的路口建造一个急救室——你正在解决一个错误的问题。”但是今天,这个霍乱治疗中心仍在运营。短短几个月,或者一至两年后,所有那些临时设施就都关闭了。所以我们相信这是一项有价值的投资。
海地霍乱治疗中心鸟瞰图
但是我们研究了一些我们需要努力解决的问题。一个是我们该如何处理这个废物管理问题。我们发现,虽然政府要求所有受污染的霍乱垃圾必须被运往城外的净化中心,但现实情况并非如此,或者只是被非法倒入地下水中。因此,我们与合作伙伴Fall Creek Engineering联合设计了这个现场废物处理系统,它可以当场处理所有废物,将污染物去除,无害进入水利系统,使病毒无法再感染其他人。
海地霍乱治疗中心环境概念图

下图是一张基地的照片,背景是Cité de Dieu,然后这里是Harry Truman大道,一直到前方这片拥挤的城市区。在这个闷热、油腻的环境里,我们想要营造一个舒适的室内环境,让患者可以从充满疾病和嘈杂的城市环境中得到喘息。
海地霍乱治疗中心
左:外观;右:内景
所有的床和椅子都面朝这些漏网立面包裹着的内庭花园,以便最大限度地通风,同时还可保障隐私。然后我们需要思考,这要如何做出来?我们从当地的出租车和当地的公共汽车系统中获得了灵感。请看下图——这就是它们正常的样子,令人惊叹的、虽然业余但是丰富多彩的手工艺术作品。我们想去看看这些东西是如何被制作出来的。这是一种遍布全球的、无处不在的海地金属雕塑,我都不知道它是如何抵达的。这些手工艺品就是如下图中这样被做出来的——这些工匠将废弃的钢油桶铺展开,用锤击铺平并把它们雕刻成艺术品。
海地的公交车
废铁雕刻手艺

因此,我们联系了合作社的负责人McKenzie Will。他跟我们一起驻地并负责制作这种艺术品。我们跟他说,“我们如何才能做出这种功能性幕墙,既可以充分利用您的技能,但是又可以优化采光、通风和隐私这三个问题?”我今天不打算详细说明这个过程,但我们同时与其他一些开发了一个类似的太阳全能系统并使用机器人来制造的设计师合作。我们运用了他们的技术来优化日间照明和其他相关的事情。通过了解当地的制造工序,将这些一对一的模板带到海地,然后从不同角度进行25,000次个性化的定制裁剪,以达到最终这种效果。这里是这个幕墙的照片。
海地医院镂空雕饰幕墙
MASS运营模式、理念和方法
所以回过头来看,为什么我将这个例子用来展示这种系统性的变化呢?可以从几个角度去理解。其一,我们关于对抗霍乱等疾病的方法可能会有不同的思考。这些临时的应急性措施是否合适?更进一步地说,我们想要以不同的方式来思考如何应对类似的灾难性危机,通常99%的资金都用于短期救济。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把注入紧急措施的资金同等地投入长期舒缓设施会怎样呢?这正是我们在这里看到的,我们有一个不断提供护理服务的设施,我们实际上赋予了它长期运营的能力,而不仅仅是提供暂时性的缓解。最后,我们如何看待市政系统的未来?我们真的相信海地政府会像他们声称的那样筹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来建造城市供水和废弃物系统?很难吧。但是如果我们在更多的以社区为基础的提供废物处理和提供清洁水的综合模型中考虑到这个问题,那么它们很可能会通过某种技术实现,并逐渐被广泛应用到这种社区中。
这些都是我们认为可以通过系统性的思考实现的事情。所以回到我们的理念,那就是“我们建造、研究并倡导促进正义和人类尊严的建筑。”截至今年,我们的事务所成立已有10年,完成了16个项目,今天我向你们展示了其中的一些项目。现在,我们已经从在哈佛设计学院的办公桌工作的少数志愿者发展到拥有大约80名全职建筑师、工程师、景观建筑师、承包商,还有其他支持我们的员工。
MASS团队
今年对我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图中都是今年投入施工的项目。今年即将完成的项目比过去10年来的总和还要多,其中包括3家医院、3个崭新的大学校园,以及我们的第一个重大的美国项目,也即将在几周内落成。
左:MASS已建成项目合集;
右:MASS2018年进入施工阶段的项目
跟大家简单介绍下我们公司的工作范畴,从我们早期的项目中可以略知一二。我们的工作分为四类,其中显然大多是设计项目,还有纪录片等宣传项目、研究,如关于孕妇待产中心的研究,然后是像非洲设计中心这样的培训项目, 它由我的同事Christian Benimana负责。在那里我们有来自非洲不同地区的10位学员参加了为期20个月的设计课程。尽管我们大部分的工作仍然在非洲,但我们已经在十几个不同的国家开展项目,其中包括在美国的项目。MASS有两个办公室,分别位于波士顿和基加利,同时我们也支持全职的驻场建筑师监督施工 。这些是一些我们在波士顿和基加利的办公室的照片。
MASS工作范畴
MASS办公室照片
我想多谈一下:是什么使MASS跟其他的事务所分别开来?作为一个非营利性的设计集体意味着什么?我想,通过这种传统的模型来分析会更容易理解。这张图的横轴代表设计的时间线,从方案设计一直到施工管理阶段。一般来说,我们把从方案设计到施工管理看做基本服务范畴,这些服务也许会收费——一小部分的项目能够做到这一点。竖轴则是投入成本和建筑的影响;我们可以看到,必须增加投入才可能实现这种类型的项目。我们必须在方案设计前的深入调研阶段投入更多的精力,而且我们必须在施工过程中驻场。我们必须留下来,继续努力支持他们的项目,以证明和评估项目的重要性。
传统建筑设计模式
MASS建筑设计模式
那么我们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我们如何真正扩展这些业务?我们主要依据5ON3的非营利模式。我们通过三种不同的机制来支持这一点。当我们认为人们有能力去修建一个建筑,并且承担建筑师和工程师的时候,我们会收取费用。但如果市场目前无法承担怎么办?所以我们去做市场前调研和建成项目的宣传工作,让人们意识到设计可以改变很多、影响很大,希望在不久的未来,人们会愿意花钱雇建筑师去设计。因此,为了支持早期阶段的工作,为了让甲方接受理念、给出设计概念、评估项目可能性,我们提出了“催化剂基金”的概念,这些基金主要源自个人或基金会的捐赠。接着我们用这笔钱资助各种各样的服务。因此,我们找到面临限制的一个项目、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或者我们认为我们可以增加其价值的项目,提供无偿服务,帮助他们决定正在执行的项目。过程中,他们必须能够投入资本去实现这个项目。到那时,他们就可以开始支付我们部分的费用,所以在项目进展的时候我们开始收取费用。这是我们从Paul Farmer那里学到的、在过程中可以与社区持续且深入接触了解的途径。但是通常这种类型的项目的很多先决条件还不存在。
因此,我们通过非洲设计中心,以奖学金的形式来支持这类项目。设计中心的学员中有人从事研究、社区参与,还有全球医疗奖学金得主,以及位于波士顿的新社会公正奖学金得主。最后,我们会募资来支持研究,并完成这项工作。
所以我们经常这样规划图表。它的用法略有不同,主要用以说明你的投资回报在哪里、哪里可以对成本或设计产生最大的影响。随着项目进入后期,这会逐渐减少。我用这个虚线,是因为经常前期设计都不产生费用。但是我们想要建立一个新的模型,使我们能够维持项目从开始到运营的水准。
MASS事务所年度出游合影
我们怎样选择项目呢?上图是上一次事务所在基加利的出游合影。事务所每年会举办两次这样的活动:一次在夏季靠近波士顿、一次在基加利。每个季度整个团队也会一起探讨:我们的事务所应该朝哪里发展?作为一个非盈利的集体我们应该怎么去做?会议上会总结我们的工作方式,从人力资源到资金运转,回顾已经完成了哪些类型的项目,并讨论我们的催化剂资金如何获得回报?我们是否能够推动这种类型的项目?我们集思广益地研究下阶段事务所想要开展工作的地理坐标、 建筑类型、应该支持的组织等等。团队的每个员工都要提交一个“选单” ,提议的项目里必须有真正的客户、可交付的成果、和合作的概念,他们还必须考虑项目影响,并通过三种方式回馈,这项投资的社会回报是多少、是否可以帮助我们实现理念、它的财务回报是什么?我们会思考,如果项目成功,它是否可能会发展成一个能够让我们可持续性提供服务的项目?或者作为内部反馈,这个项目是否可以让我们事务所的能力提升、或者为我们的服务增值?

接下来,由MASS的11位执行董事对这些“选单”进行评估筛选。执行董事会每周一会来讨论这些问题,并对选单进行投票。如果你在数人数,这是一张旧照片,所以人不全。如果我们选中一个方案,觉得值得这样做,我们就会把这些信息发送给客户,并提出我们愿意投资,帮助他实现,同时确保我们可以帮助他升值、并给出概念设计,使他可以对外募资。

MASS执行董事会
还有一点让我们与众不同——我们不仅有11位执行董事,还有个运营理事团队,就是右边的小组,这是与其他非营利组织不同的。作为联合创始人和首席运营官,我仍然需要向运营理事团队报告。他们的工作是监督我们,以维护我们的使命、确保我们工作的可持续性、作为非营利组织的合法性、以及MASS所坚持的致力于发展的价值观。
MASS执行(左)与运营(右)理事团队
谢谢!
问答环节
Q
您去过的这些地方,建筑师对设计都产生了积极影响。你觉得需要传授当地人呈现方式或者想法么?譬如,他们在建立社区的方法?他们可以独立运用自己的工艺与能力,或者您依然认为他们需要外来设计师的参与?
Alan Ricks 
每个地方都不一样。通常我们会采用与当地人共同协作的方法。所以,对于您的提问,我没有绝对的“是或否”的答案。我们第一次抵达卢旺达的时候,那里只有不到10位建筑师,也没有建筑学院。这还是一门新兴的产业。那时也不是我们可以做得来的项目。我们就像一个引进的人才库。Sierra Bainbridge,MASS早期的领导人之一,和一些其他的员工一起帮助当地大学合作,研发了第一个当地的建筑教育课程。办公室也由最初的几个美国人演变成今天超过50人的规模,其中大多数是从那个建筑教育中走出来的或者海外学成归来的卢旺达本地人。譬如我们在基加利办公室的负责人Christian Benimana,他从中国获得奖学金并学习了普通话,在上海同济大学攻读了建筑设计,毕业后就回来和我们一起工作。
那是建筑层面。在工程层面,我们的事务所有10名卢旺达工程师,但是没有任何美国的工程师。但是,我想您在探讨的更多是建造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像我们经常宣传的、最好的例子之一就是那些火山石,而且我们网站上有一部与此相关的纪录片。火山石在卢旺达是一个新兴行业。他们由此创办了自己的合作社。现在,他们在全国各地都有项目,不需要我们去做任何事情。所以,这就是我们的目标,就是将项目作为新的可持续性建筑用材和施工方法的催化剂,让更多项目可以去借鉴并创造新的价值,例如在抗震设计方面培训人才、在学校讲座。我们希望这样做,将它视为一个共享价值的主张,因为我们在这个过程中与其他人一样,也学习到很多东西。
Q
我有一个关于项目绩效的问题。我很好奇你们是否做过任何的实证分析、尤其是对于您刚所谈论的医疗类项目?譬如,与以前建造的医院相比,测试空气质量和空气变化?因为我们常常不知道我们对社会有什么真正的、可科学验证的效果。
Alan Ricks 
这是一个很棒的问题。我们尝试过。现在测试空气的方式通常是将CO2泵入房间,但这只有用灭火器才能做到。同时,房间需要达到足够高的CO2密度后封闭建筑物,然后打开它来测试空气流通速度 。但是这些房间真的很大,而且所有房间都有各种通风口,很难满足以上条件。所以我们想测试,却无法获得足够多的灭火器。然后我们又想:“哦,我们可以用苏打水和醋来制作它”。一个医学生提出可以帮忙尝试做,她恰好在巴基斯坦,当她打算用一个装满小苏打的手提箱从美国飞往卢旺达的时候没能成行(笑)。这是一次失败的尝试,但我认为这是一个完美的例子,就像我们知道验证很难,但我们仍在尝试,所以我们建立了一个模型并实际模拟了它。我们搭建了模拟平台,并与哈佛公共卫生部门一起合作,在他们其中一个楼的屋顶上进行测试,使用高空EVGI许可证并校准了风扇的使用,当然我们也做了计算机模型和 模拟测试。

但这种测试需要的另一个条件是病毒的爆发,程度必须与在社区中的病毒感染相同 。幸运的是,我们没有遇到病毒的爆发。但这已经通过其它渠道得以验证。在秘鲁,病毒爆发感染时,当地的殖民地医院实际上有比现代医院更好的自然通风系统,HVET系统没有对遏制感染起到作用,因此证实了空气流通和结核病感染率之间的因果关系。所以这里有一些证据,但我是首先要承认我们需要更多的数据证明。所以如果你有任何想法,都欢迎跟我分享。
Q
首先感谢您的演讲,我认为MASS的设计作品都非常漂亮。在一个像非洲这样的国家或地区,需要成千上万的住房、新的开发项目和大量的医院,当你们设计建造这些美丽而又复杂的单体建筑时,你们如何确保你的作品对未来建筑的发展具有更大范围的影响?
Alan Ricks 
您的意思是系统性的影响。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讲几点。其一,我们尝试创建一些途径来让大家了解我们正在学习的东西,以及我们的过程方法。我们参与撰写了尼日利亚的国家基础设施的标准和政策,以助于监控所有项目的完成方式,无论项目是否由我们来完成。我们在卢旺达做了类似的事情,实际上试图在上层改变建筑过程,而非单一建筑师的设计方法,通过改变标准和规范从而影响这个职业。你知道,这是一种滴水入海般的努力,但是当Christian从上海回到卢旺达时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有一个很棒的TED Talk刚刚出来,你们可以找来看。所以我概述一下:他引用了相同的数字,“我们需要100万所新房子和数十万所学校”。他的方法是设立非洲设计中心,创建一个培训计划让更多的人认知我们的理念然后至此以往逐渐产生连锁效应。该计划的毕业生将从事私人实践、或进入政府,或前往学术界,试图帮助把这种理念传播出去影响更多的人。第一批的10个学员将于今年七月毕业,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希望可以招入新的一批学员,然后我们可以看看这个项目的开展情况。
Q
感谢您给我们带来非常棒的讲座。我认为您的作品可以被看作是对建筑学科的批判,尤其是你在幻灯片里举出鸟巢的例子等等。你的工作是否也面临危险最终成为不良宣传的一种方式?总有人会做你正在做的事,并在杂志上发表等等。如果我们做的事情与您不同,那么您认为这是否正确?
Alan Ricks 
(笑)好吧,我认为开始以我们这种方式去宣传、但实际上并没有按所说的去做会面临更大的风险。它就像是一种包装,就像用绿色包装可持续性发展的概念一样。所以我想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风险。但我不认为大多数建筑师会这么想。人们喜欢称我们为人道主义的建筑,难道会有人站出来说自己是反人道主义建筑吗?我的意思是,谁会那么讲? (笑)我认为,好吧,可能有1%。但是我认为往往因为我们没能很好地阐明我们所提供的服务,导致人们认为它是多余的,它有点像蛋糕上的糖衣,不符合客户的核心需求。我们希望这样做来改变这一错误认知 。这就是该图的想法,所有这些工作,大多数建筑师都这样做,他们事先做了免费的设计工作。为什么?人们应该为此付费,因为那是他们获得最大价值的地方。我们应该考虑如何让社区参与这个过程,我们应该对它进行衡量,并且我们认为这些事情对于每个人都是机会。就您所谈论的“环境方法”而言,这只是适用而已。但是,鼓励措施是什么?设计师为什么要付出努力?我们在美国工作的时候,要困难更多,我们不得不派人出去,四处寻找合适的建材 、工艺和工匠、找到正在做有趣事情的人。没有人付费让我们我们派人去做这些事情,但也许他们应该付费。所以如果我们考虑主流价值主张的根本转变,就比如说我支付你第一天建设成本的x%,然后实际开始为你创造出的价值付费。然后你的态度会开始改变。如果我们看到产妇额死亡率下降,他们会说,我们会给你奖金。长此以往,这将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市场,促使人们投资于这种沉浸式的流程。我想,你知道,救命的事情他们都感兴趣,并且真的会那么去做。
Mark Gage
耶鲁副院长、专注建筑美学研究
我跟你开玩笑举了手,但你知道后人道主义是一个完整的话语体系,这是一个生态性的、可持续性的体系,并且试图将人定位,不是所有事物的层级结构都围绕着人类而发展,这就是为什么它被称为后人道主义。它被称之为后人道主义,不是因为我们都应该成为人道主义之外的东西,而是它是一个哲学观点,将人放在与其他一切平等的平面上。所以你的项目有这样一种理论性的探究,而当你说“某人是人道主义,而某人不是人道主义时”,我觉得你回答得过于草率。还有一件我想要纠正的事,就是过于标签主义,像是明星建筑师或者形式至上的设计。像讲座之前我跟Anna Dyson过来讲座的路上,谈及耶鲁,Louis Khan是如何改进了HVET系统和Gordon Bunshaft是如何在幕墙处理上创新的一些方式 。这些不是人道主义项目,但这些项目的创新会以新的方式渗透影响整个建筑专业。
所以我认为简单地将项目分类成人道主义项目、或者是你肤浅地标签为形式主义或者明星建筑是不对的。因为我认为或许最好将其视为一种成分,或者是某种创新,甚至是有用的东西,比如你们的项目,通过你的讲座介绍是非常美妙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从事像鸟巢那种项目的建筑师,没有影响下一代人对建筑的看法,因为他们研究的架构细节也许是未来20年里你都不可能知道的创新。
Alan Ricks 
我完全同意。我会说我不支持将其推向作人道主义的极端,认为只要有道德它就够了。 这就是为什么讲座的标题是“正义就是美”,因为美是重要的。我不能仅仅说因为我要实现一些事才做这个项目,譬如说它为贫困社区提供医疗服务。它必须是美的⋯⋯
Mark Gage
(打断Alan)你知道Elaine Scarry吗?
Alan Ricks 
认识。
Mark Gage
去年年初关于建筑美学的座谈会上,她也提到关于医疗与美学之间关系的问题。我认为建筑师倾向于将形式美视为浮于其他更重要意义之外的追求。但是她把医疗和美学联系起来,我认为你们的项目也同样强调了这点,所以......
Alan Ricks 
我认为美是建筑可持续性的终极形式,因为人们关心它、照顾它。但是我认为就另一点而言,我认为鸟巢是个了不起的建筑,但是刚才讲座中例证的重点是用它作为一个极端的例子来证明一个建筑物可以对混凝土和钢铁的消耗。然后让大家至少要理解需要做的决定是什么,至少在问题上,这个决定对生态的影响是什么。或许你说,基于所有这些参数,它仍然是值得的。但我认为这至少是值得我们去思考的。
Mark Gage
我不认为这是值得思考的,所以也许我才是那个坏人吧(笑声)。但这不是我要强调的点。谢谢。
Q
非常感谢您的讲座。对于你们从事的这些项目,我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展示了很多探讨和很多精彩的项目,里面都会涉及为这些社区增加的价值,或者您给他们带来的明确好处。我很好奇,现在你们已经建立了一个明确的谁来给予、谁来收获这样一个等级机制,如果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会有什么进展呢?您是否会从中吸取一些经验教训,然后提议去波士顿儿童医院提出你的方式、重新考虑医疗模式、或发展政策,传递给通常意义认为是更发达的西方世界?
Alan Ricks 
绝对是的。这边的医院也同样危险。相比车祸、艾滋病,或癌症,你更有可能死于医疗感染或源自医院的疾病。所以这里肯定有教训。我想说的是,关于建筑学最重要的知识,我们都是从卢旺达人那里学到的,譬如跟Bruce Nizeye学到如何建造、从Paul Farmer这样的人身上学到我们为何而建、以及像Ryan Stevenson那样从社会正义的角度来思考建筑、思索建筑服务的人们真正需要的东西。我们如何去做、我们为何而做,是我们在那边学到的事情。
那它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呢,我认为这边有很大的创新空间。为什么我们的医疗机构都没有自然通风?我的意思是,我至少可以跟客户强调这是我们更倾向去做的事情。我们正在跟波士顿Brigham and Women’s Hospital的一个外科医生Atul Gawande一起进行了一项研究。他撰写了很多书籍,其中包括Checklist Manifesto,对我们建筑师来说非常有趣。他有一个智囊团同我们一起做了一项研究,研究建筑设计与分娩形式的剖腹产率之间的关系。这项研究与我们其他的工作同时开展,并标明设施中剖腹产率很大程度上都不是受其他因素影响。所以设计确实很重要。我们试图拓展这项研究,但是把我们从外面学到的知识带回来的确非常重要。
小结
很开心学院把MASS的讲座放在学校开放日,不仅体现了对青年建筑师的扶持和尊重,也某种意义上表达了对建筑社会责任感的关注和重视。
MASS的成功不仅凭借他们作为建筑设计师的社会责任感、使命感和人文关怀,同时也离不开事务所简洁美观的设计方案、富有远见的管理运营方法、多渠道且颇有创意的传播和学术推广,更离不开开明政府的扶持、企业的赞助与各学术机构的大力支持。事务所在建筑教育上也倾注了很多心力,不仅在非洲成立设计中心以培养本地人才,联合创始人Alan Ricks和Michael Murphy在管理公司的同时也在哈佛设计学院和耶鲁建筑学院等高校带设计课,影响更多年轻一代的建筑学生。

纵观讲座的呈现方式,Alan展示给大家的项目图片是唯美的、讲述的建筑体验是富有诗意的、实践成果是乐观积极的。就像Mark Gage跟Alan的对话中所体现的,即使正能量满满、政治正确的出发点也无法使一个建筑设计立足、或是让一个设计事务所备受青睐并可持续发展,因为归根结底,建筑无法逃离设计的本体,它必须还要兼容审美。 但他没有讲述的,则是一路走来遇到的种种困境与挑战,通过讲座我们无法了解当地艰苦的生存条件和落后的基础设施。诚然,这是有利传播和扩大影响力的方式,但我尤为欣赏的是,面对困境和行业收到的不公待遇,他们不停留在小我层面的抱怨,而是积极地去探索改变宏观现状的有效方法。
“正义”或者“公益”这些所谓的标签,也许在MASS看来,是扩大建筑影响力的有效途径,在可以帮助落后群体改善生活质量的同时,也让建筑这个职业收到更多人的尊重。他必须去验证他们设计完成的项目是严格依据理念、并且实质性改善了现状的。我佩服他们的勇气和魄力,因为他们不是单纯意义的理想主义者,他们希望建筑可以成就更多,也希望可以带来专业内的变革。
而事实上,他们的成功也的确影响了建筑业内外的人看待很多问题的方式方法。他们希望赋予建筑更多的责任感和意义,在改善了更多群体的需求同时,也让更多的业外人士切身了解到建筑设计的重要性与必要性。学术圈内的探讨如果可以放之实践,那我们作为设计师,就真的可以改变更多。
私下里Alan也会跟我分享,他们所做的事情在美国受到的也并非全是正面回馈,尤其是在MASS已经不把自己承接的项目局限于非洲地区,而继续扩大到欧洲、甚至返回美国接一些盈利项目* 之后,质疑声也接踵而至。很多学术界还有社会上都有质疑:这样的介入方式是否是新时代的“殖民主义”,去发展中国家建设,并给他们带来更多更先进的知识、技能、资金和其他各种资源是否是“变相的施舍?”以及对于“怎样的方式是最能长久帮助它们本土国家发展的最佳选择”等问题的思考。
* MASS本身为非盈利建筑事务所,但旗下管理一家盈利性质的子公司来负责事务所的盈利项目。
MASS并非呼吁这个世界的绝对公平、平等,也绝非希冀整个建筑行业都投身到公益事业中来,它们只希望建筑设计满足的不仅仅是审美上的或使用意义上的功能,而可以进一步,连同社会上譬如医疗和教育等其他领域一起推动这个社会的进步,关注也许处在很多人盲点的、发展较为落后的地区和世界范围内弱势群体也同样向往美好生活的需求。与此同时,也让更多人意识到建筑设计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对于在校、或刚步入职场的我们,是否也可以在关注城市问题的同时,放眼更多我们平时不曾接触的地区呢?落后的基础设施、医疗和教育的现状在我们国家也依旧存在。很多本土乡村的建造工艺也面临着现代化施工方法普及后式微甚至遗失的危机。而我国的公益事业也面临着种种困境。希望通过Alan的讲座,我们可以用一种新的视角去反思我们选择建筑这条路的初衷,、或尝试我们不曾关注的领域,在实现个人价值的同时也可以让建筑拥有更大的意义,让建筑职业可以获得它应有的认可。愿我们都可以不忘初心,携手前行。
MASS官网:https://massdesigngroup.org
注:文中图片以及视频均来自讲座PPT截屏以及MASS官网
END
推荐观看
视频
1.Alan Ricks TED Talk 2.0. 
(附于知识星期)
2.Michael Murphy: TED Talk Architecture That’s Built to Heal. 
观看地址:
https://www.ted.com/talks/michael_murphy_architecture_that_s_built_to_heal
3.Christian Benimana: The Next Generation of African Architects and Designers. 
观看地址:https://www.ted.com/talks/christian_benimana_the_next_generation_of_african_architects_and_designers
论文
1.Fred Swaniker. New Golden Age for Higher Education in Africa
2.Calestous Juma. Leapfrogging Progress: The Misplaced Promise of Africa’s Mobile Revolution
3.Paul Farmer, Bruce Nizeye, Sara Stulac, Salmaan Keshavjee. “ Structural Violence and Clinical Medicine. ” from Policy Forum.
4.Paul Farmer. “On Suffering and Structural Violence: A View from Below”. Daedalus, Vol. 125, No. 1, Social Suffering. Winter 1996. p261-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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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侯岳
耶鲁大学建筑设计硕士、黍苗公益联合发起人
…如果你也关注中国的乡建…
| 中国扶贫基金会美丽乡村项目 |
更多项目信息请参考:http://www.fupin.org.cn/project/GNProjectDetail.aspx?id=60
| 中国公益乡村设计大赛 |
更多竞赛信息请参考: https://mp.weixin.qq.com/s/gkObIkLK_auw3dATXs7qyQ

| 城村架构 RufWork |
更多竞赛信息请参考:http://www.rufwork.org/index.php?/project

侯岳在知识雷锋发表过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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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乐:侯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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