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错过的英语启蒙，不容忽视的母语启蒙

我们知道，美国是个移民国家。有统计显示，在学校有超过10%的学生，其母语不是英语，也就是说这部分学生属于English language learners（简称ELL）。那么，老师在面对这些学生，尤其是幼儿阶段的学生，他们不懂英语，老师该怎么做呢？

Kay Albrecht和Linda G. Miller两位博士在他们的著作The Comprehensive Preschool Curriculum一书中，是这么建议各位老师的：

简单来说，是如下几条建议：

（老师）寻求父母的帮助，向孩子的父母学习一些实用词汇，比如用孩子的母语说“爸爸”“妈妈”“卫生间”“我还要”这些能满足需求的词汇，以及表示饥饿、睡觉和害怕的词汇，尤其要学会“你好”“再见”以及学习如何用孩子的母语和孩子沟通孩子要经历的一些变化。
（老师）在说这些话时，要同时使用英语和孩子的母语。先使用母语，再用英语重复。这就帮助孩子认识到他虽然听到了两种不同的语言，但是传达了相同的意义。

请家长帮忙把手指谣和韵律歌曲翻译成孩子的母语，并请家长提供用孩子母语唱的手指谣和韵律歌供你（老师）在课堂上使用。鼓励家长用母语把自己唱的摇篮曲、儿歌等进行录音，以便你（老师）在课堂上使用。

增加包括孩子母语的绘本图书。

和孩子近距离地接触并进行目光交流，这样你（老师）可以在交谈中向孩子展示更多的语言或非语言线索，来帮助孩子理解。

建立并固定每日例行。比如你（老师）在清理时间里，唱一首clean up song，这样ELL孩子不仅可以听到歌词，还可以从老师或同学的动作中，明白现在该干什么了。所以在和孩子交流时，（老师）不要只依靠口语，可以多考虑一些其它方式，比如唱歌、动作等，孩子会从其它方面找到线索，有助于孩子的理解。

英语是我们的第二语言。有不少孩子在母语发展地很好后，再接触英语，会出现排斥的情况；也有孩子在很小的时候接触英语，童谣啊儿歌啊什么的都喜欢，渐渐大了，却不再愿意听了。

如果您的孩子有类似的问题，可以参考上面美国老师的做法：先使用母语，再用英语重复。按照安妮鲜花的理念，这叫做“情境对应”，帮助孩子把英语与当前的情境对应起来。我觉得母语可以算是“情境对应”的桥梁之一。图片、手势、动作啊也属于“情境对应”的桥梁，只不过不如母语那么简洁明了。

但是也许有妈妈会担心，孩子会不会过于依赖母语，更不愿意学英语了呢？

我觉得在这个担心前面，有个入门问题：如果孩子因听不懂不理解英语，出现厌恶英语的情况，怎么办？

怎么办呢？我们要想各种方法（画画、手势、动作、母语解释）来帮助孩子听懂理解英语，不让孩子产生畏难情绪，并慢慢培养孩子对英语的兴趣。

当孩子放下了对英语的戒备心后，我们可以在重复中减少“桥梁”的使用；当孩子顺利走过一座桥后，好奇心就会驱使他不断前进，不断探索。

我家大娃四岁时在美国上幼儿园，母语说得很好，英语从来不说。虽然他每天高高兴兴去上学，但是我知道老师一定不会轻松。果然，入园一个月后的一次放学时，老师走过来，问我“Play gently”用普通话是怎么说的？老师解释说，我娃喜欢摸摸小朋友的头发，但是把握不好力度，有时候小朋友会疼得“OUCh!”。他试图去和娃说明要轻轻地和伙伴玩，但是娃就听不懂了，所以来找我帮忙解释给孩子听，并且一定要学会用普通话说“轻轻地”。

回家后，我仔细给娃说明，和小伙伴一起玩时不能太用力，否则会弄疼别人。娃听懂后用力点头。为了帮助老师减轻学汉语的负担，我还制作了正反两面的小卡片，有图片有文字，让孩子带到幼儿园给老师看。

如果孩子玩地时候忘了“轻轻地”，老师可以拿出来卡片提醒孩子。后来老师反馈说，一说起play gently，孩子就能明白了，而且孩子也做地很好，没过多久这张图片就不再需要了。

在美国，很多专门从事教授ELL学生的老师都非常肯定母语的作用：对于学习第二外语的孩子来说，母语是孩子的财富，而不是障碍。

我们可以一起来看看一些美国老师的观点：（我简单翻译了一下，仅供参考）

A student's home language is something we should never try to take away from a student.

-Melissa Eddington in Education Week Teacher

学生的母语是我们不应该从他们身上剔除的。

The goal is for students to use their L1 intentionally to access English. Our role is to teach students to value their language as a tool for comparing, accessing, and contextualizing information.

-Wendi Pillar in Education Week Teacher

我们的目标是：学生有意地使用母语来学习英语。我们的作用是：教给学生重视他们的母语，因为母语是有力的工具，可以用来比较信息，获取信息，在上下文情境中理解信息。

Through their home languages, the language of the heart, students first learned as children--how to love, to hope, to dream and to wonder. This in itself is a powerful resource to use in our classrooms to build learning communities where students and teachers can learn, thrive and live--together.

-Tracey Flores in Education Week Teacher

学生通过母语，即来自心灵的语言，学生首先学习如何成长：如何去爱，如何心怀希望，如何拥抱梦想，如何去探索。学生的母语是我们在课堂上建立学习共同体非常给力的资源，在这个共同体下，学生和老师一同学习、一同生活，一同茁壮成长！

The goal is that one day all students will have the opportunity to develop bilingual proficiency. Until that day comes, students will benefit from the choices educators make to honor and promote the home languages they bring to the classroom.

-Sandy Ruvalcaba Carrillo in Education Week Teacher

我们（教育者）的目标是，有一天，全部学生都有机会发展双语能力。在这一天到来之时，学生们就会从教育者的决定（决定指发展学生的双语能力）中受益，并且强化他们的母语。

I believe teachers are missing out on some valuable strategies if they don't incorporate students' native languages into the teaching and learning process.

-Mary Ann Zehr in Education Week Teacher

如果老师不把学生的母语融入到教学过程中，我认为老师会错失非常宝贵的策略。

可以看出，老师们非常重视学生的母语，也很肯定母语对于第二外语学习的促进作用。

安妮鲜花曾说过，孩子小时候错过了英语启蒙，到了小学阶段，尤其是8岁以上的孩子，面临小升初的压力，家长和孩子都容易焦虑。磨耳朵？没时间。听儿歌？太幼稚。流行歌曲？听不懂。动画片？没意思。孩子的语音意识音素意识没有积累好，根本无法推进自然拼读，更别说自主阅读的训练了。所以，建议大家在孩子小时候，不要错过英语启蒙。

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孩子的母语启蒙。试问，你给孩子听什么样的中文儿歌？你经常给孩子唱中文儿歌吗？你常常给孩子选择优秀的中文绘本吗？每晚都坚持给孩子读吗？当孩子问你某个词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你是简单解释一下？还是敷衍一下？还是想各种办法帮孩子去理解？

我家五岁男娃最近爱看科普类书籍。一天他挑了一本让我和他共读。我翻开一看，哎呀，简直变成文盲了啊。查单词，就第一页，pistil雌蕊，stamen雄蕊，nectar花粉。可是，即使告诉孩子，他仍然皱着小眉头，我意识到不仅他，就连我，也不太懂雌蕊、雄蕊的概念。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领着孩子去买来花种子和土，找来花盆，把种子种在花盆里。孩子负责每天浇水，他小心翼翼，认真细致。

大约就过了一个星期，种子发芽了。娃领着我去看，他说：“妈妈，种子把土掀开了。”我笑了，告诉他，你看到的种子把土掀开了，是种子发芽了，种子长出来了，这叫“破土而出”，种子破土而出了。娃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我觉得他通过亲手种，浇水这样的期待，明白了发芽的概念。可是用英语是怎么表达的？正好我们正在读The tiny seed，我们把书拿过来，看看用英语是怎么描述种子发芽的：they start to burst open a little.

我的娃还在期待着，等着他的小花开花，他可以亲眼看到雄蕊、雌蕊，看到蜜蜂蝴蝶是如何传播花粉的。生活中的体验，让他学习了概念，清晰了语言，能更好地促进他的发展。

以上仅仅是我的个人经历，分享出来与大家探讨。有不少妈妈问我，如何帮助孩子发展双语能力？这真是一个大话题，说实话，我也在学习中实践中，不敢贸然给大家什么建议，咱们多多交流多多讨论吧。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就是要多观察孩子，高质量的陪孩子，认真对待孩子的每一次发问，孩子的好奇心就是引领他认识世界的向导，我们只是为他打打下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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