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秦潇越的纪录片
打开公众号后台,在草稿箱里面看到了一篇未完成也未发表的文章。
打开看一看:‍‍‍
nest 从2016.4.16开拍,到现在已经快要6年了。打完句号,我深深的叹了口气。都这么久了。我觉得我都老了。
今天在工作室,坐在电脑前,想着再怎么改nest。片子里旁白那一段,好几个人说好突兀。昨天我再看一遍的时候,也在考虑,是不是要把前后两段旁白彻底删掉,组成另外一个片子。一个关于一个纪录片导演的成长的片子。然后点开“我的影像素材”那一栏,开始播放这段我爸拿DV给我拍的在台上提案的视频。
很尴尬,尴尬到我都不忍直视。想要关掉的时候,偏偏无线鼠标和无线键盘一起失去连接……硬着头皮被迫给看完了。舞台上的我很紧张很紧张,导师倒是一直在鼓励,说你已经很优秀了,要自信点。我还激动得哭了。感觉我太需要一个认可了。最后感谢了我的爸爸。导师说,真好,有了爸爸的支持,又有了经济的后盾。
然后就是2021.12.24,nest已经拍完一年多。终于,约上了房君睿(主人公)来工作室看片子。前一晚没睡好,我整个人都很暴躁。还约了摄影师,结果摄影师飞机晚点,直接机场飞奔过来还是拖到了晚上9点多才开始。
我必须身边有个见证人。我害怕。这么多年,内心的一块石头,必须要在今天放下了。也可能是砸下来,压垮我。
(房君睿第一次在工作室看《巢》)
真的是太难了。一言难尽。
早上好像看到一句话,大意是:你跟随着自己的心,走到了一个你无法预见、又无法避免的难题里,这大概就是命运。
2016年4月,上海徐汇的亚朵酒店放映了《世界与我》,房君睿是观众。结束后,他留到最后,跟我说他的梦想是做一个文物修复师。我当时刚刚做完《世界与我》,自己发动了众包放映,全国各地有100+个组织机构申请放映。我正沉浸在一种理想的正能量里。想做视频鼓励更多人追寻理想。每个人热爱生活,就是在创造美好世界。我也为我自己找到了一件我热爱并且有社会价值的事业而感到高兴。
当他跟我表达他想要做文物修复,却碍于现实原因无法实现的时候,我很自然的想到给他拍一个短片。事实上,我当时确实也在记录一些身边朋友,一个个都是平凡又美好的故事,我把他们做成了系列短片《他们》,在我自己的公众号上播(腾讯视频改版之后就找不到了,之后有空我再研究下)。我想或许拍了房君睿的故事,被潜在的雇主看到,可以帮助他找到一个文物修复相关的工作?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巨大的内在张力。一个年轻人,却热忠于文物修复,是坚持还是固执?他说家里条件比较一般,但在静安寺那边有一套房子,又自卑又骄傲。他很想要表达,但是他紧张就口吃,越讲越慢,脸涨的通红。我知道,我没办法撂着不管了。现在回想,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把他的钩子伸向了我?
(*房君睿曾对着镜头说,我们就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如果你愿意听,我会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
2017广州纪录片节提案版预告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拍一个现实题材的纪录片。拍摄刚开始,就是矛盾冲突最严重的时候。第一天拍摄,父亲对房君睿的控诉,我就发现了,这根本不是一个关于未能实现的理想的故事。

一年半之后的今天,2023.10.6,我来续写一下这篇日记吧。
如果之前你就关注了这个号,那你可能已经知道,《巢》在7月底,今年的FIRST上,拿了最佳纪录长片。
在那之前,我不知道在filmfreeway平台上申请了多少电影节,收到多少封拒信了。每一次申请都满怀期待:去看这个电影节的介绍,选过什么中国的片子没有?然后若干个月之后,收到一封封被拒的邮件。申请电影节其实是有一定策略的,每个电影节的选片都有自己的倾向性。我还特意去报了关于国际发行和电影节申请的线上课程。接着申请,接着被拒。只是一个更多期待落空的过程。这个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导演自己来做吧。后来,我就不想申请什么电影节了。只是求一个认可,但不认可,也不会影响后面在做的项目。就随缘吧。
(请忽略拼音打错了,应该是QIN)
然后意料之外的就进了FIRST,7.24号放了第一场,第二天纪录片日,晚上直接颁了最佳纪录长片的奖。随后的一个星期,是疯狂的。仿佛一夜之前,大家忽然就对你感兴趣了。每天都是论坛+采访。
第二场放映500多个座位,票售罄。排队进场看纪录片。这场景,谁想得到啊。排队看纪录片啊!
回到上海之后,紧接着就是最大的一个挑战:决定要接受“一条”的视频采访。之前的所有采访都只是聊天,然后记者回去整理,发布之前还会给我看一下有什么修正的地方。“一条”的流量太大了。任何话语都可能被过度解读。任何评价都可能被看做一场自上而下的“俯视”。一条采访视频。‍‍‍‍‍‍‍‍‍‍‍‍‍‍‍‍‍‍‍‍‍‍‍‍‍

不记得上次又是因为什么打断了记录。
豆瓣上有700多条评论,偶尔我会上去看看。人物和创作者都是被解读的。那当然就会有被误解,被过度解读。其实影片交出去那一刻,这个片子就不属于你了。它属于观众。90分钟的时间里,它跟看的人内心交相呼应,时不时勾起TA的思绪,或是挑战TA的认知,或是调皮的挑逗。片子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期待它走出去,跟社会打交道,但又害怕被伤害。所以,其实每次打开评论都还是挺忐忑的。
今天是4月2日了,FIRST开始了主动放映,有一些学校的放映申请,希望可以做映后交流。坦白讲,好多问题都反复回答了很多遍,导致我时常在线上Q&A的时候,反思自己是不是讲得略显疲惫或敷衍让观众觉得不够真诚?还有一些组织方会希望导演到现场交流,但实际情况,我的时间非常难确定。不如看完,可以让感兴趣的观众直接看这篇映后问答。希望尽可能回答所有的问题。如果没有提到的,也可以在下面留言。‍‍‍‍‍‍‍‍‍‍‍‍‍‍‍‍‍‍‍‍‍‍‍‍‍‍‍‍‍‍‍‍‍‍‍‍‍‍‍‍‍‍‍‍‍‍
问题1:怎么认识房君睿的?
房君睿是第一部我的游记《世界与我》的一个观众。放映结束之后他走到我跟前告诉我他的理想是做文物修复。原本只是对一个修文物的理想故事感兴趣。但是没有料想到最后可以拍成一个现实题材的长片。
(《世界与我》完整版44分钟,B站上也有,有空再看)
问题2:为什么会坚持这么久做一个片子?‍‍
一个人坐火车环游中国之旅,给我自己很大的一个生活的信念感:人是可以过自己理想的生活的。人也应该过自己理想的生活。世界是所有“我”的合集。每个人热爱生命,就是在创造美好世界。这是《世界与我》里,我的旁白。用下面两条豆瓣评论给打算点上面《世界与我》视频的小伙伴打预防针。‍‍‍‍‍‍‍‍

为啥总要提到《世界与我》?我总觉得那可能是我最最自由快乐的2个月。刚毕业特别迷茫。不知道人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那就拿着相机,去采访真实的人,看一看他们是怎么生活的(这就很理想主义)。然后得到的结论就是:不论男女老少,不论在什么样的境况,人的内心其实都是有理想的。‍‍‍‍‍‍‍‍‍‍‍‍‍‍‍‍‍‍‍‍‍‍‍‍
很多学生喜欢这个片子。但但凡受过一点社会毒打的人,就会觉得这不就是一个刚学校出来的理想主义者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吗?这样有挑战性问答的映后经历了几次。但他们没有让我退缩,反而让我觉得我真正需要改变的就是这些人--困在现实里的人,没有了理想的激情的人。这个时候的我,非黑即白,有着一颗必须改变世界的心。
所以,当我遇到房君睿时,我想要在他身上也去验证我的生活的信念感。记录他通过做文物修复,改变自己的生活。当然,看完片子,你就知道这完全不是这样一个故事。‍‍‍‍‍‍‍‍‍‍‍
我虽然不信教,但多少是有点小迷信。有时候想,为什么我这么一个理想主义者,第一部长片,会拍一个这么黑暗的现实题材纪录片?可能是老天给我的一次机会,看一看理想的背面,治一治这杞人忧天的毛病。‍‍‍‍‍‍‍‍‍‍‍‍‍‍‍‍‍‍‍‍‍‍‍‍‍‍‍‍
拍纪录片,我一直觉得不是给人什么人文关怀,不是关注一个特定群体,不是给与。更多的,是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收获,它拓宽了你的生命体验。当然,与此同时,别人看起来,好像你也体现了一种关怀,一种关注,甚至是给与。但我相信,创作者的需求第一位都是从自己出发的,也只能这样,才能是发自肺腑的表达。因为纪录片创作,一路上要遇到太多的困难,无私的付出,能够持续多久呢?而拍摄对象也一定在这个过程中有他自己的收获。‍‍‍‍‍‍‍‍‍‍‍‍‍‍‍‍‍‍‍‍‍‍‍‍‍‍‍‍
每个人深入了解,都会看到TA内心的一片荒原。有一个镜头,有一个自我表达的机会,去把心中的委屈道出来,这荒原就好像呈现出另一种生命力来。这个过程,拍摄对象是在寻求一种理解,有的时候也是一种求助。这种诉求都可以。但不能是配合你完成你的自我表达。双方都不能有心理负担,不能有任何层面的道德绑架。好像就像房君睿片子里说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关系。但好像纪录片真正困难的就是在这里。因为不可能没有心理负担,也不可能对现实生活完全没有影响。记录也不可能完全客观。‍‍‍‍‍‍‍‍‍‍‍‍‍‍‍‍‍‍‍‍‍‍‍‍‍‍‍
问题3:怎么判断一个片子要结束了?‍‍‍‍
我觉得当我对这个人物已经失去好奇心,或者觉得已经了解了他的生活了,没有探索欲了,基本上就结束拍摄了。‍‍‍‍‍‍‍
但对于《巢》,我一直不知道要结束在哪里。其实在拍的时候,有几次时间节点。一个是我跟他说我们已经拍了2年了,准备要结束拍摄了。他提出希望可以至少拍到碗修好,展览的文章写好。那么我很自然就把这两个事件当成节点。但展览似乎有点草草了事,碗也一直拖着并没有修好。而我的一再询问,让我质疑,我是否介入太多了?如果是因为我在拍摄才去修碗,那我干脆不拍这个碗了。但再去分析整个事情。任何一个人,TA的生活里面出现了一个摄影机在记录,其实你是无法忽视它对你生活的真实影响的。特别是在《巢》这个片子里,拍摄本身就成了内容的一部分。因为纪录片的拍摄是跟着人物走的。他脑子里的所思所想,就构成了影片的内容。包括宗教和政治,其实都不是我非常舒适的表达区。但对于人物来说,这是不可或缺的。
后来想着,因为拍到他说希望片子放映的时候他已经不做保安了,所以当他主动要跳槽,辞去稳定的工作的时候,我感觉终于可以结束了,而且还是一个比较积极向上,还带着点期待的结尾。但很快,他被辞退了。
总想着要一个积极的正向的结尾,这个想法本身也是有问题的。最开始房君睿就说:你想通过我拍一个励志故事?‍‍‍‍‍‍‍‍‍‍‍‍‍‍‍‍‍‍‍‍‍‍
但不是励志故事,剪辑的时候,要考虑,观众为什么要花1.5个小时来看一个这么负面的故事呢?《巢》的开篇,我想任何创作者可能都会被吸引。对镜头毫无遮掩,充斥着矛盾冲突,局促的环境和心理空间,理想和现实,家庭关系……但是争执之后怎么落脚呢?矛盾冲突可以支撑前半小时,但当深入了解后,观众不喜欢你的主人公的时候,怎么办呢?(豆瓣评论里面,还是有不少观众留言,是把对人物的不满等同于对片子的不满。)‍‍‍‍‍‍‍‍‍‍‍‍‍‍‍‍‍‍‍‍‍‍‍‍‍‍‍‍‍‍‍‍‍
其实我也不懂,我发现我好像无意记录了一个无比巨大的课题,关于命运,欲望,生活充斥着痛苦绝望……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就把我无助的感受作为结尾,放进去了。如同房君睿一样,这个片子成了我的“碗”。这么多年都做不出一个片子,就像他这么多年,修不好一个碗。如何五十步笑百步呢。‍‍
这么剪了之后,反而多了一个导演的视角。导演的视角可能也不仅仅是创作者的视角,也是一个普通观众的视角。这个片子或许在技术上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是我觉得最有底气的,就是那种真实感,现场感,窒息感,好多记录甚至都是下意识的。比如拍着拍着父子俩忽然起冲突。主人公拽下麦克风,就要往外跑。父亲说:他又要寻死觅活了,一边拦着他不让走。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一切,手里的相机拿起来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当下的反应是最真实的反应。它本身也是纪录片的魅力所在。是大家想要在短视频和剧情片之外寻求的东西。真实,才能让它成为一面镜子,去映照观众自己的生活,去自省。技术上如果更成熟一点,就更好了。
为什么会煎熬这么多年,还有一个原因。人的一生是漫长的,是有无限可能的。但影片是有结尾的。而我的故事结束在了这里,仿佛就是在给这个人盖棺定论了。这个做法太残忍了。但已经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等到一个所谓积极的结尾。强加一个正能量的结尾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是忽略痛苦的存在,是更加嚣张的错法。主人公明明宁愿被镜头记录家庭纷争,也不愿当着镜头粉饰太平。拍摄对象是最无私的,如果说他们唯一的一个收获,可能就是可以真实的呈现内心的煎熬、委屈,是“宁愿痛苦也要存在的呐喊”。他永远是自己人生故事的主人公。一切还都有可能。他需要的不是镜头的见证,他需要自己去创造。‍‍‍‍‍‍‍‍‍‍‍‍‍‍‍‍‍‍‍‍‍‍‍‍‍‍‍‍‍‍‍‍‍‍‍‍‍‍‍‍‍‍‍‍‍
问题4:作为导演,你觉得房君睿的困境原因是什么?‍‍‍‍
这个是我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其实我用了1.5小时就是在回答这个问题。看完之后,我理解,观众会很想要找个人聊一聊。因为这个片子好像挑起了问题,却没有给出答案。但我真的很难把这么复杂的一个问题,简单地归咎于房君睿自己,或者是他的家庭,或者是我们的社会。它是三者综合作用下的一个结果。而且,每个人的家庭背景成长环境不同,在这个影片里面看到的侧重点也会不一样。也正因为它并不能完完全全归结为某一方,它才有了被探讨的可能性。
问题5:房君睿的现状。
拍完之后,我们的接触就很少了。房君睿家经适房已经拿到了。之前了解的情况是,妈妈会在周末过去住。爸爸和房君睿还是住在市区的房子。工作上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单位。但心理状况并没有跟拍摄期间有太大的差别。‍‍‍‍‍‍‍‍‍‍‍‍‍‍‍‍‍‍‍‍‍‍‍‍
问题6:房君睿一家有看过片子吗?‍‍
房君睿看过3次。第一次在我工作室。封面图片就是那时候拍的。那次是真的如履薄冰,我跟他表达内心的担忧,害怕他无法面对镜头里真实记录的自己。但看完房君睿说,你每一次拍摄,我都在现场,我知道你拍了些什么。但仍旧希望尽量可以少一些跟他爸争执的画面。(他看的版本争执更多一些)。
后面两次是在上海场的映后。父母也是在一次书店的放映会上看的。非常有趣的是,我记得他妈妈踏进这家书店的时候说了一句,“这么多书,我们家也有这么多书。”那次放映结束后,杨光、房君睿、房君睿的爸爸和我,都上台跟大家交流了。真是一次汗流浃背的映后。父子俩之间的紧张感并没有因为在公开场合而缓解多少。那天的观众,肯定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我最开始矗立在这种家庭纷争中的举足无措感。其实他们内心都缺乏彼此的认同感,所以会希望有个见证者,哪怕只是闲聊,排遣心中苦闷。 
杨光有次安排了一个有很多教友的放映。有个观众问房君睿,你在荧幕上看到自己是什么感受?她应该是在试探,影片是否可以让他跳出自己,从第三者的视角去反思自己困境的原因从而改变自己。但房君睿好像并有什么感受。观众接着问,那你觉得这个片子拍的是真实的吗?他回答是真实的。也有对神学、宗教比较有研究的观众,会挑战房君睿的一些观点,希望他跳出宗教的保护壳,来面对自己真实的问题。但面对这样一个内心比较脆弱又带着偏执的人物,你很难判断,他需要的是你的附和,还是直击要害的刺激。这样的心理,会让人远离他。而父母不可以,父母其实就是两种观点的践行者。母亲会附和他,生活是一天天的日子。父亲会指责他,“如果真的喜欢修碗,这个碗老早就修好了。”一家三口,都不能安宁。
问题7:父母对拍摄的看法,以及为什么没有把更多的篇幅给到母亲?
这一家对于拍摄的看法其实是发生变化的。母亲在镜头前的表现欲一直不是很高。最开始,父子俩在镜头前急于争取话语权,常常记录的是争执。我会觉得是不是因为拍摄激化了他们的家庭矛盾。我想这时候,母亲也是不那么支持拍摄的。到中间一些的时候,母亲说,你们最好天天来,这样他至少下午三点能起床了。好像,我们对房君睿也有了某种陪伴的作用。到最后,我感觉他们的表达欲都已经渐渐弱下来了。拍了几年,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能做出个什么故事来。到后面索性无所谓拍摄不拍摄,在镜头前,更加自然了。另外实际情况是,母亲外面还有工作,所以经常也拍不到她。
问题8:怎么理解杨光这样一个人物?
很多观众对杨光的角色很感兴趣。拍的时候,我也很好奇,到底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身体力行的去帮助一个人。仅仅就是因为教友关系嘛?但是有这么多教友,我也只拍到了杨光一个人,不管从心理还是实际情况,帮助房君睿。有一次我和杨光聊,他说他那天是看到房君睿在教堂门口。杨光他们应该是在发传单还是做什么,总之是跟教会有关的事情。杨光觉得这个是上帝的指引,去帮助他人。房君睿就是他的修行。他说,虽然我不信教,但是房君睿也是我拍纪录片道路上的修行。另外,他刚刚踏上社会的时候,也像房君睿一样,很多东西不会,还被人看不起,所以他很想帮他。
以前,其实我对信教的人有一些偏见。常常看到一个态度很好,非常友善的人,发现TA是信教的,就会对这个世界有一点点失望。因为我觉得人的真善美是人性本身就有的,并不是因为某一种宗教。或许宗教只是一个标签,让本就真善美的人更容易找到彼此。‍‍‍‍‍‍‍‍‍‍‍‍‍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付出的时间、精力,都是实打实的。换位思考,我好像不太能为任何一个朋友做到杨光能够做到的地步。而且,杨光和房君睿在神学和宗教上志趣相投,精句频出。‍‍‍‍‍‍‍‍‍‍‍‍‍‍‍‍‍‍‍‍‍‍‍‍‍‍‍‍‍‍‍‍‍‍‍‍‍
问题9:房君睿那个碗修好了吗?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去修?‍‍‍‍‍‍
据我所知,是没有修好的。没有修的原因,可能从心理学上可以有很多的分析。包括后来“一条”的采访视频下面,也有一些工作的邀请,但因为房君睿不愿意离开上海,也不愿意离职,所以也都没有下文。或许我们都有过这样的感受,就是有时候,对于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反而有一种逃避心理。不去戳破它,这个理想就一直存在。又或者,房君睿内心自己也并不相信,他可以从事文物修复。
问题10:哪里可以看完整版?
目前还没有线上观看渠道。可以留意下“FIRST主动放映”,还有“逗马23”,不定期都会有一些线下独立放映。‍‍
更多问题,可以留言。

写完这篇公众号,我就尽量不参加Q&A啦,大家有问题,可以留言。第二部长片《夫妻一场》已经粗剪好啦,还有《去哪安家》也开始后期,希望尽快可以有幸跟大家用作品见面。
最近在考虑是不是招助理,如果有纪录片工作经验的朋友,也可以发简历给我: [email protected]。工作地点在上海。需要做的可能大部分是创作以外的工作(申请基金、电影节、字幕、版权、发行、制片管理等)。
谢谢大家
秦潇越
202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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