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永远爱国,为啥热泪盈眶?
作者 | 吴碧莲、常适
编辑 | 小蛮妖
美编 | 黄山
开着跑车去参军,编一部正能量爱国电视剧
陈瀚文是一名职业编剧,不署名的那种。若非专门问起,周围很少有人知道他究竟写过多少戏,其中拍了的有多少,播出的又有多少。
从大学期间开始,他和周围相熟的同行一起组成了一个编剧团队,平时接一些“改戏”的单子,大多经手一些“爱国主旋律”电视。
“爱国剧是刚需啊!”陈瀚文抬高了语调,一只手轻拍着桌子,有些撒娇。工作室成立的几年来,“爱国剧组”源源不断地找上门来,“这块市场太大了,像山东、四川、贵州这些台基本全天都在播”。
成为一个朋友眼中的爱国编剧并非他的本意,可在这个工资上涨永远赶不上物价房价的大城市,他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北漂总得想办法生存下去。刚加入团队不久,他就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单子——修改一部抗日电视剧。
“我们是修改编剧,主要服务于导演。当时就一个劲儿要求我们把故事节奏加快,不要太多铺垫,情节冲突激烈,台词青春搞笑”,这样的操作对于影视科班出身的瀚文来说实在是画蛇添足,“本来那戏是一老人家根据自己经历写的,我们这么一瞎改,全改没了。”
抗战、国共内战这类题材通常占据了爱国荧幕的半壁江山。被问到有多么熟知近代史,瀚文头撇向一侧,无奈地笑了笑:“我自己真的特心虚,所有剧里所有人物都心虚。全靠初高中历史水平在撑,其中多半高考后就还给老师了,完全就是笑话。”
“一个编剧在写非自己直接体验的东西的时候,必须做大量前期工作,否则全部都是意淫”,刚出道的陈瀚文也向很多制片人提过这点,但他们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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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行空的想象似乎没有减少爱国电视在各个地方大小频道的受欢迎程度。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过多年,陈瀚文发现爱国剧是“最安全”的选择,“古装剧电视台有限额,现代剧条条框框又多,但战争戏不一样,只要把握爱国的大方向,肯定错不了。”
“冲突激烈的电视剧比较好看,但现代戏不让激化矛盾,根本写不出什么”。在影视剧审核标准下,小三、出轨、婆媳矛盾或者社会阴暗面这些现代剧常用的题材是制片和导演们避之不及的禁区,“拍了不能播或者大改实在要赔死”。偶尔碰到现代戏的剧本,陈瀚文发现一个故事里实在没有反面力量可以用,“警察都是好人, 干部全部公正,政通人和的,那也就没戏了。”
对于以电视为主要娱乐方式的观众来说,爱国剧是积压情感的最大宣泄口,“现在电视里只有这种是真的可以大量杀人、死人的”。这些戏往往已经有官方定性的反面,怎么往坏里写都没有问题,“真是各个层面都有坏人可以写,最后还可以杀之而后快,多大的宣泄啊。”
几年来,一部部爱国战争剧输送到陈瀚文手里,时而煎炒烹炸,时而添油加醋,带着七分狗血、三分笑料流向下一环节。感情戏就像是“盐”,在任何一环都不可或缺。“这种电视的主要受众就是中老年,感情戏尤其受中老年女性喜爱,中老年男性看着戏里的英雄被五个村花倒追也能意淫一下吧。”
“其实是套路,敌人嘛,要么特别坏,要么特别low,要么就日军将领爱好中华文化,和主人公惺惺相惜相爱相杀,但绝对不可以深度挖掘反派人物,容易涉嫌美化侵略者啊!”
横店抗日神剧演员
“筹拍这些电视的人会比较爱国么?”
陈瀚文顿了顿,像是在脑子里搜索着什么,不一会儿又笑了起来:“我觉得爱国这个问题应该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里。我们经常合作的一个部队高干,自己全家都在海外,现在主要是做艺术指导或者总制片、出品人什么的。”
这位大人物在圈内人称“马大帅”,由于人脉广、关系硬,是一个“攒剧”的行家,总能顺利把投资方、导演、编剧、演员、购片方拉到一起,攒成一个“盘子”。
影视业熟人经济搭建的草台班子里,马大帅通常就是一个剧的指导思想。对于这资本为王的法则,瀚文早已司空见惯,可高干们五花八门的“不接地气”总能让他叹为观止。
在某个“盘子”的饭局上,瀚文目睹了马大帅高谈新剧要如何加入青春元素、吸引年轻人。
“你都想象不到他们能不接地气到什么程度,他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全是富二代,不是大富二代就是小富二代”,瀚文手拍着桌子,“他身边是全是留学海外花天酒地的那帮人,但他居然真的就觉得那是今天年轻人的代表,叛逆、张扬 、开跑车、追美女,才是青春”。
“我当时试图表示现在大部分年轻人生活并不是那样的,你知道么,他对我投来了一个特别怜悯的眼神”,给马大帅打工久了,瀚文表示只要是这个人经手的剧,年轻一代角色几乎都是富二代。
电视剧《守护丽人》被批用貂和跑车“盲目炫富”
在一个戏里,为了体现青春元素,按大帅要求特别设计了一个“老将军戴着iWatch学习年轻人的桥段”。“这种桥段还特别受到欣赏,什么老将军学习喝红酒啊、学习用iphone啊,我们还加了老将军有个法国情妇的情节”,瀚文笑道。
“情妇?还法国的?这不能体现爱国吧?”
“看你怎么设计了。比如老将军出国考察,法国少妇被我军风采折服,深深爱上,但老将军却一直思念亡妻不肯接受。这多少也是他们如今生活的现实吧。”
惯用这些“爱国套路”,经常莫名成为众矢之的的瀚文总觉得有些委屈,“编剧,尤其是非知名编剧根本没有发言权。谁出钱听谁的,他们就是觉得这个就是现在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小门小户对他们来讲是极个别的,不需要纳入考虑范围。”
瀚文最近接手了一个军旅题材爱国偶像剧。剧情的最后,女兵被富二代男大学生拥入怀中,而富二代男也在女兵的影响下,开着他的跑车,当兵去了。
瀚文曾对这个情节表示异议,马大帅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你这个年轻人还真古板,跑车不就是个交通工具嘛,现在日子好了,开跑车的人多了去了,根本没什么。”
抢国旗、出征FB,爱国就跟爱父母一样
张清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爷爷奶奶是归国留学生,父母姥姥都是老师。在张清的印象里父亲是一个蜡烛一般的人,站在学生的角度为人处世,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不计得失。
爷爷和奶奶虽然在60年代受到过政治冲击,但也很宽容地看待那段历史,“只是他们被牺牲了而已,奶奶亲口跟我说过,不怪毛主席,那是一个时代的问题,受了冤枉的他们不幸遇到了。无论哪个时代都不缺得道小人罢了”。
自打张清记事以来,“爱国”和“奉献”一样,是“家风”的一部分。在她眼里,“这个东西生于骨血,不需要特别强调”。
“我受的教育都是正统的,爱国爱党”,张清还清楚记得小时候的红色教育,老师一遍遍地重复家国情怀。“学唱歌,国外的《雪绒花》最后一句还是‘祝我祖国万年长’呢,”追溯起自己的童年往事,张清笑称,“正是所谓的‘洗脑教育’给我形成了早期的认识。”
身为一个金庸迷,张清最爱是《射雕英雄传》,“里面都是家国情怀,行侠仗义”。对于《鹿鼎记》,张清则不敢恭维,“韦小宝,一个仗义的流氓罢了”。
在中国经济起飞的90年代,人们在时代的大潮里下岗下海,潮起潮落。在没有微博微信的年月里,人们为了祖国百年来的统一激动不已,为了中国即将加入WTO欢欣鼓舞。
然而,时代的变化令她失望。她感到经济发达地区物欲横流、世风日下,自己继承的家风变得越发不合时宜。
张清的印象里,大学同学对国家和政治都不感兴趣。她觉得这很悲哀:“他们就像吃人血馒头一样冷漠。”
1999年,中国驻前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学校号召并组织师生上街。那时候张清虽然觉得愤怒,但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跟着同学上街去按规定路线游行。回到学校,同学们就一哄而散,抱怨着“没劲”。大学毕业后,无法忍受眼中的社会现状,张清选择了出国。
与许多没见过世面的留学生不同,美国的生活并没有给张清带来什么物质上的冲击。她从小在一线城市的殷实家庭长大,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心理上的落差。
“同学两口子用一个手机,非常破旧,那个时候,我拿俩手机,都是最潮的,比较贵的”,回忆起那段留学岁月,张清有些得意地说,“我家乡不知道比美国强多少”。
当时学校里中国学生屈指可数,“4个人只有我一个是正经F1签证从大陆过去的”,张清强调。但这个生活并不比祖国优越多少的他乡,也总能碰到爱国心切的华人。
“祖国强大了,海外华人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地位跟着提升。现在美加华人都期待中国越来越强大,没准未来春节也能成法定假日呢。”
2008奥运年,每周末张清都看可以到华人留学生自发集结到唐人街和“轮子”们对骂。她还清楚记得自己走在路边见到过一个福建口音的大叔,“他当时很激动地指着轮子问:‘还是不是中国人,有没有良心,做这种事情!’”。
巴黎发生抢夺奥运火炬事件后,张清参与了华人组织的保护火炬活动。“当时政府没有批繁华地段,把我们拉到了一个行人很少的地方,只有我们这些中国人和电线杆子杵在那”,张清有些愤怒,“华人能感觉到在海外受排挤”。
海外华人“保卫奥运火炬”
街头抢国旗是张清做过最激烈的爱国行动。当时她和朋友正要去一个景点游览。半路上碰到了十多个不会汉语也不会英文的藏民集会示威、大骂中国。“我们很气愤,但是忍住了”,她回忆,“后来逛完出来,看他们还在那儿骂,我俩就上去和他们理论”。
张清两个正气得直哆嗦,一个藏人突然把五星红旗揉成一团踩在脚下,准备扔到盆里烧。眼看国旗要被烧了,两个女孩扑向人堆里争抢起来,“胳膊都被抓伤了”。张清至今清楚记得当时的愤怒和委屈。最后警察来了,说张清她俩影响他人正常集会,不由分说地给两人开了一张275美元的罚单。
她与朋友坐在马路边哇哇大哭,不知所措。一路上有许多华人来去匆匆,没有人说一句话,直到有一北京大哥经过:“别跟傻逼计较,他们就是一群傻逼”。
“当时听到觉得太亲切了,哭得稀里哗啦的”,事发后,张清尝试给华人教会的大陆朋友打电话,可当时适逢礼拜时间,没有人接。“以前热心地给我传福音,巴不得拉我入教,现在我为祖国抗争的时候,同胞们却忙着向神祷告,让人心寒,没意思”,她摆摆手,感慨道。
“那些藏人生活是怎样的呢?”
“我没跟藏人接触过,不了解。可当年派解放军进藏,农奴翻身作主人,很多藏人家里至今还挂着毛主席的像。你说藏人不真心?我不信。”为了争辩西藏问题,张清曾与一个要好的美国同学大吵过一架。吵完两人也生分了起来。
经历过抢国旗的事件后,张清愈发地厌恶美国:“我觉得所有的对中国的不善都是他们政府纵容的,以前,还摇摆要不要移民,出国后,就不移了。”
“说爱国,我从小就爱,不管多么不满也没变过,也没什么具体的原因,就觉得这是应该的,就跟爱父母一样,没有原因。因为爸妈打了我一顿或者对哥哥比对我好就不爱了?不可能的。”张清说。
回国后,张清依旧无法忍受当前的社会风气,坚持以自己的方式“报效祖国”,“我在微博朋友圈辟谣,反公知,传播正能量”。张清的朋友圈大多也是关于国家领导人、军事和宏观经济的热文分享。
2016年,张清还跟着“帝吧”一起到Facebook上出征“蔡英文”。“我觉得很有意思啊,在一个一百多号人的QQ群里分工作战”,作为一个群的带队,张清负责组织队员按时段刷制图群统一制作的表情包,保证一直有人在刷。
帝吧出征
“当时好开心啊,FB上都是我大中华的表情包”,张清表示自己是平时不爱出风头,但非常喜欢“暗中出手”的感觉,就像《射雕》里的侠士一样,行侠仗义。
爱习大大,我要当台湾省委书记
德国总统府门外,仪仗队整齐肃立。马路对面,一副副年轻朝气的黄面孔如沙丁鱼般密集,眼球溜往同一个方向,手里挥动着红旗,身体快压出欢迎区。郑杰好几次站不稳,险些跌倒。但这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习大大我爱你——习大大我爱你!!!”“彭麻麻你好美——彭麻麻你好美!!!”,欢迎的队伍扯着嗓子,向前挤着,希望引起领导人的注意。
整个过程时间很短,但人们就像目送父亲远行的孩子,满心不舍,目光凝固着,久未散去。
郑杰站在人群里跟着呐喊,心潮澎湃。在场大概没人能想到,这个一口标准普通话的90后,其实是土生土长的台湾“本省人”。
我曾在微信上问过郑杰,为什么喜欢习大大?
“威武严肃刚直坚强确实速决沉着忍耐机警勇敢”,他毫不迟疑地回复了这么一串字。
回忆起三年前有幸目睹习大大本尊,郑杰还是激动不已:“看着国家这么牛逼,这么流氓,我就放心了”。
“这盛世如你所愿(盛如愿)”和“祖国这么流氓我就放心了(祖流放)”为爱国网络流行语
“作为一个台湾人,为什么放心呢?”
“几次颜色革命,很多机场停摆,中国的撤侨行动多迅速,很多台湾人才能平安撤离。你不知道多少台湾人在海外被欺负,很多靠中国大使馆出面摆平吗?”郑杰挥了挥手,“你到网上查吧,很多,中国强大了,我们出国才有保障啊”。
童年里,中国对于郑杰来讲就是弄堂墙壁上的秋海棠地图,作业本封底的“当个活活泼泼的好学生,做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旅游节目《大陆寻奇》里的历史古迹。
台湾电视节目《大陆寻奇》
但和台湾很多家庭一样,郑杰的家人也存在着政治分歧。有人偏统,有人偏独。几年前,郑杰的亲爷爷计划回福建续祖谱,因为家族里立场相异,最终不了了之。
“从小到大说中国话写中国字过中国年姓中国姓,还有翻族谱清明扫墓,怎么就不是中国人呢?”郑杰有点激动,想了半响又补充道,“反正我对外都说自己是中国人”。
不过,台湾像郑杰这样想的同龄人并不多见。面对统独纷争,郑杰倒是懒得争辩,“他们是他们,跟那些眼里只有美国日本的井底之蛙,没什么话好说”。
在网络上,郑杰结识了不少年轻的大陆朋友,甚至做起台湾代购的小生意,“选择代购是为了接触妹子,然后更能了解国内嘛。”
“那你对大陆的朋友有什么印象呢?”
“男生普遍品味跟眼界有待提升,妹子嘛,看区域,妹子比较了解”,郑杰笑了笑,“我的对象都是大陆的,我喜欢大气洋气点的女生。台湾女生普遍那尿性你也是懂得的……”
“恋爱的时候,为了确认你真的爱她,会尽其手段折磨你。南方女生确实很多这样,太小鸟依人了,但北方女生多半不会。”说起周围的台湾女孩,郑杰耸耸肩,“我没必要自找苦吃,受这样的折磨嘛,像我这样的条件不怕找不到对象”。
“并非所有大陆女生都很洋气吧。我们还有三亿农民工呢。”听到这样的描述,我作为土生土长的大陆女生感觉怪怪的。
“我讨厌文盲、乡巴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虽然曾经多次到大陆短期交流,但农民工对他而言还仅仅是“新闻报道里的事情”,不甚了解。
在郑杰眼里,农民进城工作,“看到城里人活有姿有色,难保不眼红,但自己不好好读书,只能进城打工,怪谁”。至于农村的剩余劳动力,郑杰认为,可以放到边疆支援建设,或者“慢慢放人往中南半岛,把越南缅甸寮国通通同化,舒缓国内劳动力。同化就会有冲突,互相抵消劳动力。”
郑杰有一个远大的政治理想——加入中共,两岸统一后当台湾省委书记,兼中央政治局常委,为这个岛谋福利。
“我已经准备入党了”
“怎么加入呢?”
郑杰带着轻佻的语气:“不知道,阿哈哈。”
“台湾政坛就像娱乐圈,谁被造势得好,谁就上台。但大陆信仰共产主义,以实力论英雄,有办事能力就上位,不排资论辈”,郑杰斩钉截铁地说。他似乎不了解“拼爹”这个流行语其实源自大陆的网络社区。
目前郑杰在历史文化保护单位服替代兵役,通常在庙宇做柜台服务,打理环境,解答香客问题。“一天到晚尽是些婆婆妈妈,都是儿子不回家那点屁事,烦都烦死。但还不能对她们凶,得静静听废话,毕竟是人民公仆嘛,不能太那个”。
文昌诞那天,庙里香火不断,烟雾缭绕。郑杰被熏得睁不开眼睛,呼吸困难,郑杰便愈发向往主张“无神论”的对岸,“共产主义这个信仰,比什么教都来的务实、实际”。
现在郑杰除了服役,夜里兼职再加上每个月爷爷给零用钱,每个月收入能至少有4000元人民币。根据台湾劳动部的调查,截至2015年,大学应届毕业生的起薪约合5000元人民币。“那些老公务员,不会发电邮,打字超慢。银行也一样,里面都是老不死,不会用电脑。”郑杰认为台湾如今暮气沉沉,可怜的年轻人找不到工作,薪水也万年不变,只能卖肝给资本家。
“那你了解郭台铭和富士康吗?”
“这我不清楚”,他摇摇头,反驳道“就像不是每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就很了解马克思一样。”
郑杰对中老年人颇有怨气,特别是占据优差和资源的那种。有时面对长辈念叨他不爱台湾,他会反击道,“这个政府不好就是有你们这帮做不好的退休官僚”。
台湾年轻人高失业率
郑杰期待着,有一天两岸统一,台湾便能重新洗牌,有实力的年轻人有机会出头,而不是被那些位高权重的老人颐指气使。
对于那些“分裂派”,他表示“宁可杀光云林到屏东的闽南人,让大陆的年轻人过来重振经济”。“不然扔些南疆人过来也行,从事精密制造业,当然还是会保留一些当地听话的士绅势力”。
“那原住民呢?”
“他们跟非洲土著一样,眼界太小”,郑杰说。
作为一个身在台湾的“大陆通”,郑杰也有关注最近的“萨德事件”。在朋友圈,他转发了一个大爷大妈在乐天超市因争抢购物车而打架的视频,评论道:“不玩地域黑,只是当年红卫兵是你们,霸占公共空间是你们,砸车砸店抵制是你们,像子女逼婚是你们,现在外资超市特价抢翻天也你们。根本一堆老不修……”
对于抵制乐天,郑杰笑道:“最好禁止大陆同胞赴韩观光,无论个人还团体。” 
“是担心闹到国外去?”
“不是,禁止大陆同胞赴韩,就没有人能代购,我就能钻这个空,独霸韩国代购市场阿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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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逗事
故事从来不只是发生在聚光灯下,
茫茫时间流过,遥遥路途走过,谁不是有故事的人?
狂放的笑,纵情的歌,奔涌的泪;

刻骨铭心的爱,怒发冲冠的恨;棰心的痛苦,难言的悲愁,幼稚的相信,单纯的盼望;一夜白头的苦闷,付之杯酒的隐忍,千回百转的纠结,走投无路的绝境;抑或是平静的孤独的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一天又一天⋯⋯在这里,土逗等待分享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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