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周媛 (Joanne Zhou) 律师是湾区华人熟悉和尊重的家庭法(Family Law) 资深律师，在这篇文章中她分享了在加州，夫妻离婚财产该如何分配。此文是CALOBA华人律师协会最近的普法文章，相信此文会让更多人了解加州家庭法，特推荐阅读。欢迎转发分享。—— 晓霜
去年，谷歌联合创始人、世界排名第七的富豪布林（Sergey Brin）申请与结婚四年的妻子离婚。据外媒透露，布林递交了离婚文件，以结束与30多岁的律师和企业家妮可·沙纳汉（Nicole Shanahan）的婚姻，理由是“不可调和的分歧”。沙纳汉在2015年认识布林，两人于2018年11月7日举行了低调的婚礼，后育有一女，他们自2021年12月15日起分居。作为世界第六首富，目前布林净资产高达930亿美元。在这对明星夫妻分道扬镳时，他们的财产该如何分配呢？今天，周媛（Joanne Zhou）律师就带你了解一下，加州独特的婚姻法，会如何影响夫妻财产的分割。
与美国大多数州不同，加州对于婚姻财产采取的是“Community Property”, 即“共有财产”的认定方式。（在美国，只有九个州采用共有财产制度，加州是其中之一。）
共有财产(Community Property)
在共有财产制度下，夫妻在婚姻存续期间获取的财产为共有财产。离婚时，共有财产按50/50分配。这条法律的背后，是因为加州法理认为夫妻是一个共同体，婚姻内所有的劳动所得，是两人共同努力的结果，所以应该平均分配。
举个例子，假设夫妻A、B二人，婚姻存续期间A每年赚10万美元，B每年赚8万，那么这对夫妻这一年增加了18万的共同财产。在离婚时，这18万收入减去共有的支出，余下的积蓄或资产应平均分配。在婚姻期间，即使一方没有收入，夫妻的共有财产也是平等地属于夫妻双方所有的。因此，在离婚时，法院会把共同财产由夫妻双方平均分配。
单独财产（Separate Property)
除去共同财产外，加州夫妻还可以拥有单独财产（Separate Property）。那么什么财产会被法院视为单独财产呢？它们可以包括以下方面：
1. 婚前劳动所得；
2. 分开后劳动所得；
3. 婚姻存续期间，一方收到的礼物、遗产、遗赠；
4. 完全由单独财产获取的利润
在这里，周律师想着重为大家讲解一下分开后的劳动所得。加州婚姻法强调的是“分开”（separate),  而非离婚（divorce）。那么法院如何确定分开的日期呢？
分居日期（Date of Separation)
加州家庭法的法条里，“分居日期（date of separation)" 指的是婚姻关系彻底破裂的日期，它需要满足以下两个条件：
1）夫妻中的一方向另一方明确表述了要终结婚姻的意愿。
2）此方之后的行为与他（她）终止婚姻的意愿相一致。
在布林与沙纳汉的案子中，两人自2021年12月15日起分居。在法官看来，分居是终止婚姻的重要一步，如果双方在分居时一方表明了离婚的意愿，并且其此后行为没有反悔之意，那么分居日期便可以视为分开 (separate)。
然而现实中，分开的界限并非那么容易确定。比如说，有一个案子，丈夫出差，在外州住了一年多，然后对妻子说“我要离婚，我们分开吧。” 在此之后，双方为弥补婚姻做了一些努力，一起去度了个假或者去看了婚姻咨询师，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重归于好，向法院递交了离婚申请。然后，这对夫妻在分开的日期上就无法达成一致了。丈夫觉得应该是从他第一次对妻子说离婚时开始算。而妻子说，在那之后我们还好好度了个假，度假时也是以夫妻身份租房的，或者说还在看婚姻咨询师寻求复合，不应该算分开，那我们应该从度假后感情彻底破裂递交离婚算起啊。
在现实中，这样的案例比比皆是，夫妻双方经常对分居日期持不同意见。在这种情况下，是有必要向律师请教的，具体情况需要具体分析。同时也要提早收集好证据，这样会让律师的工作变得更加容易。
持股锁定期股票的分割
有读者可能会问，如果夫妻分开时，共同财产里的股票还处于持股锁定期（Lock-up Period)，那么双方离婚时，股票该如何分配呢？
在婚姻存续期间，任何一方获得的股票都属于夫妻共有财产。但是在现实中，股票经常是处于持股锁定期中，这意味着在一定年限内无法转让。比如，有的科技公司会要求员工工作一定年限后才可以获得一大笔股票奖励，在此之前，这些股票是不能转让的。这种情况下，夫妻婚姻存续期间，按比例应得的股票奖励属于共有财产；分开后，按比例应得的股票奖励，属于单独财产。
例如，A与B结婚后，A与公司签署了一份劳务合同，合同规定在A工作满三年后，就可以拿到100股的股票。但在A工作满两年时，A与B要离婚。这个时候，这个股票怎么算呢？股票还没有拿到手，是不是B就完全一分也拿不到呢？
答案并非如此。如果法院认为这些股票主要的意义是为了奖励A三年来在公司的贡献，那么，既然离婚时A已经工作了两年，时间过了2/3，那么就可以认为这些股票中的2/3属于夫妻共有财产。虽然目前还没有拿到手，但法院可以要求A在得到股票后按照市值的2/3分给B。
未雨绸缪
除此之外，夫妻在婚姻存续期间也应该注意如何管理共同财产和个人财产，以避免在离婚时出现争议。例如，在婚姻存续期间，夫妻可以签署婚前协议或婚姻财产协议，明确共同财产和个人财产的界限以及分配规则。此外，夫妻在分开后也应该尽快将共同财产进行分割，以避免争议的加剧。
总之，夫妻离婚涉及的财产分割问题非常复杂，需要充分了解加州婚姻法的规定，并寻求专业律师的帮助。在处理涉及股票的离婚案件时，还可能需要Forensic CPA的协助，以确保自己的权益得到保障。
Joanne Zhou 周媛 ，创始人/合伙人，认证家事法专家 
周媛(Joanne Zhou)是周氏法律集团 (The Zhou Law Group) 的创始人和合伙人，认证家事法专家。她在过去10年代理的家事法案件
超过1500个
。作为加州著名离婚律师，她的专访和法律评论在腾讯新闻和洛杉矶华人资讯等众多主流媒体上累计阅读量超过5000万次。  

周媛精通中英双语，擅长处理复杂、高资产和跨国离婚案件。她成功地为来自20个国家的上千名美国第一代移民和少数族裔客户的合法权益辩护，在法庭上极大地帮助他们获得话语权，并为促进美国法律行业的多元化和包容性做出了积极贡献。
此文由刘宇煊（Leo Liu)和胡杨（David Hu）根据周律师团队的文章整理、编辑。首发CALOBA华人律师协会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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