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面对歧视亚裔的事件频频发生，很多人担心孩子、自己和长辈的安全。在歧视抬头的大环境下如何保护自己和家人？受到攻击或威胁时应当到哪里举报，如何寻求帮助？我们如何影响民选官员来替华人发声，通过立法来阻止类似事件的发生？APAPA半岛分会在5月1日组织了一场反仇恨亚裔论坛，来回答华裔社区高度关注的问题。
优秀的华二代代表Eric J. Chang，现任加州司法部副检察长，邀请到Alameda 县地区检察官Nancy Tung和山景城的警察局局长Chris Hsiung，探讨仇恨亚裔犯罪激增的因素，告诉我们警察局和检察部门如何工作，如何更好保护自己，阻止仇恨亚裔犯罪事件的发生。
特邀嘉宾Betty Yu，资深媒体人，CBS 在旧金山的记者。Betty 探讨了为什么歧视亚裔过去很少得到主流媒体的关注和报道？媒体在传播华人形象中可能的偏见引起的负面影响， 华人如何改变这些社会积留下来的偏见，树立正面的形象。
Palo Alto市议员Greg Tanaka分享了他选择从政的原因，分析仇恨亚裔的历史和现状，提出如何采取有意义的行动，提高亚裔的政治地位和影响力。
这些深入的探讨将帮助我们更深刻地理解华人的处境和我们后代所面临的挑战；了解我们能够改变现状的机会和有效发声的渠道，让华人的诉求得到关注，安全和利益得到保护。
此文由晓霜根据活动视频翻译整理。
视频回放链接：https://vimeo.com/544110339
首先，由APAPA半岛分会主席 Irene Li 致开幕词。
APAPA 是一个无党派、非营利组织，我们的使命是增强亚裔的领导力，鼓励亚裔采取行动参与公共事务。在5月亚裔文化传统月, 在星期六的下午，很高兴在这里见到大家。我知道你们有多忙，嘉宾有多忙，是爱把你们带到这里，对你们祖父母，父母，邻居的爱，以及对这个祖国的爱。多年前，我曾在Hewlett Packer担任全球项目经理，我们通过比较发现，一个多元化的团队的效率会比一个单一的团队的效率高出几乎五倍。我想与您分享，我们不是到这里来分享蛋糕，而是要做一个更大的蛋糕，与所有人的人分享，我们在这里都是为了创造一个伟大的国家。我很喜欢斯坦福大学一位教授昨天给我的留言，在此与您分享。“Your effort to advance civic rights, is to make this nation worth defending”（您为促进公民权利所做的努力，让这个国家值得捍卫）。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讨论。
主持人Grant:  谢谢Irene。下面介绍嘉宾Eric J. Chang，Eric 是前联邦检察官，现在是加州司法部副检察长，他也是加州民权组织CAA的董事会成员，我们请他讲话。
Eric：谢谢大家来参加今天的论坛。我在加州司法部工作，有幸这此分享一些信息。我是CAA, 旧金山一家民权非营利组织的董事会成员，也是Stop AAPI Hate的共同创始人。Stop AAPI Hate是一个举报中心（reporting center), 在过去的一年中，该举报中心已收集了近4000份歧视亚裔的报告。我不必说太多，大家都知道针对我们社区的暴力行为不断在发生。
我们知道，对亚裔美国人的仇恨早就存在了，自从去年初新冠病毒蔓延以来，变得更加严重。CAA在过去一年中收集的近4000例的歧视事件中绝大多数发生在企业中，尽管暴力犯罪占据了我们的主要注意力，最常见的举报骚扰类型是口头骚扰和骂人。我认为重要的是要承认这些事件仍在发生，即使它们没有达到仇恨犯罪的程度，也仍然值得重视。
在Stop AAPI Hate的报道里，我们可以看到女性作为受害者举报这类犯罪是男性的2倍。亚特兰大的枪击事件提醒我们，对待亚洲女性的态度和偏见是多么危险。
我很高兴看到这里，有背景不同的出色嘉宾，他们将从不同的角度分享并提供宝贵的见解。希望我们能够做些什么来改变现状。谢谢大家。
加州司法部副检察长Eric Chang在Stop Asian Hate集会上演讲（APAPA PNC提供照片）
接着，由主持人Grant介绍今天的论坛主持人Kelly Zheng 和每位嘉宾。
主持人Kelly：谢谢Grant的介绍。感谢 Irene的开幕词和她在APAPA半岛分会的领导力。谢谢Eric成为年轻一代的榜样，在很多集会上演讲，分享当今正在发生的事件和自己独特的见解；也感谢今天的每位嘉宾，谢谢大家花时间来讨论我们面对的挑战。
正如Irene刚才提到的那样，五月是亚裔文化传统月，APAPA会在5月15日举行全国性的停止仇恨亚裔犯罪的集会。我们鼓励大家参加集会。现在是华裔美国人站起来的时候了，让大家听到我们的声音！团结才有力量。不仅是针对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家人，我们也必须反对针对我们社区的种族主义和任何暴力行为。自去年三月以来，已经有3800多起仇恨亚裔的犯罪报告。
我们看到许多这样的事件在发生：
• 91岁的中国男人被推倒在地。
• 一名84岁的泰国男子被推倒在地并被打死。
• 61岁的菲律宾籍男子在唐人街针对亚裔企业的抢劫案中耳朵被砍。
• 一名71岁的亚裔女子遭到殴打。
• 8名亚裔持不同政见者被杀害。
• 两名24岁的中国妇女被殴打，拖拉在地，随后在医院死亡。
• 在纽约，年轻的亚裔男子在地铁上遭到殴打。
• 就在昨天，奥克兰商会的唐人街总裁遭到了攻击。他只是在街上走，有人大声骂人，把他推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国家怎么了？正在发生什么？
我们是新移民，我们在孩子在这里出生，这是我们所居住的国家，这些事件让我们难以相信，难以辨认？身为亚裔美国人，无论你多么成功都可能会遭受偏见，骚扰，攻击甚至被杀。今天的四名嘉宾在政治，媒体和执法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主持人Kelly：我想先向山景城警察局局长Chris Hsiung提问。您可否先介绍一下自己，以及自己的成长过程？
警察局长Chris：谢谢主持人。大家好。很荣幸来到这里。我父母是第一代移民，他们从台湾移民到这里，我在湾区长大，一直在湾区生活和工作。26年前，我开始在山景城警察局工作，看着我们周围从一个蓝领的社区变成了一个高科技驱动的社区。如果您去过那里就会到处看到Google，LinkedIn，Facebook等众多高科技公司的大楼标志。现在，我是警察局局长，从事我热爱的职业并每天做我热爱的事情。领导这个部门，既是一种荣誉，又要面对多重危机和压力。例如面对新冠病毒大流行，面对全国各地的种族不公，警察改革也随之而来。我会很高兴回答今天任何人的提问。
主持人Kelly：作为警察局长，您看到什么？如今有更多的人举报仇恨亚裔犯罪吗？
警察局长Chris：很遗憾，我不相信有更多亚裔/华裔举报这类犯罪。我记得我从祖父母甚至父母那里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不要麻烦别人”，“不要打扰别人”，这至少在华人社区是很普遍的观念。我们知道许多受害者在打电话和举报时都会犹豫不决，在某种程度上是由于文化的原因，但也有其他因素。我知道一些来自某些国家的移民，例如在中国，警察与政府紧密相连，社区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腐败和不信任感。这是另一层挑战。尽管我们只有在Mountain View举报针对AAPI社区仇恨犯罪的数据，当我们与店主和社区人士进行交谈时，发现确实有更多的事件。我们希望执法人员与社区建立合作伙伴关系，让人们相信需要时，我们能够挺身而出帮助他们。
山景城的警察局局长Chris Hsiung。照片来自网站。
主持人Kelly: 请问起诉仇恨犯罪有什么挑战吗？
警察局长Chris：是的，这非常困难。为了仇恨犯罪的指控，警察部门要对犯罪行为进行调查，看看袭击的动机是否与受害人的种族，性别或性取向有关，这并不是容易做到的事。如果我们没有目击者，或者只是突然袭击，那么挑战很多。您会在新闻中看到这些图像，有人突然把亚裔老年人撞倒，这非常令人不安。但是，就其本身而言，尽管我们认为此事可能是仇恨犯罪，但在举报中证明这一事实并指控某人，这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调查。
主持人Kelly：如果有人对华裔或亚裔说：滚回中国去，滚回到某个地方去。这是仇恨亚裔犯罪吗，应该举报吗？
警察局长Chris：您绝对可以举报。我们将对此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但是言论自由和犯罪言论之间有一个界线，控告某人仇恨犯罪光这样说是很难定罪的。
主持人Kelly：下面是我们 Palo Alto市议员 Greg Tanaka， 您能否介绍一下自己，以及自己的成长过程？
市议员Greg：首先感谢组织者举办今天的活动，非常感谢有这个机会分享。我是2016年被选入Palo Alto市议员的, 之前我在城市规划委员会任职多年, 常有人建议我参选市议员。当我最后决定这么做时，我知道必须为竞选筹集资金，我首先问了我的父亲。
我父亲曾经为奥巴马和希拉里的竞选捐过钱。但是当我让他给儿子的竞选捐款时，父亲不愿意。我问为什么？他说亚洲人不应该参政。他认为亚洲人应该低着头，闭上嘴，努力工作，保持低调。我很惊讶，父亲告诉我，在二战期间很多日裔美国人被关到集中营，在他们将所有日本人围捕之前，先抓领导人。如果您担任任何领导职位，那么他们首先将抓捕您。因此，如果遇到麻烦或对亚裔美国人的敌意，您可能会首先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我说这是Palo Alto, 这应该是美国，甚至是全世界最自由的城市之一。
照片来自Palo Alto市议员Greg Tanaka的网站
亚裔美国人不真正关心政治。从投票看，只有49％的亚裔投票，这是美国投票最低的种族之一。在Santa Clara 县, 亚裔人口达38%, 但是选民的数量，当选的官员的比例很小。很多亚裔美国人不参与其中，就像我父亲那样，他们认为亚裔不应该参与。我希望更多的亚裔能站出来，这真的非常重要。
主持人Kelly：是的。我也很高兴看到亚裔参政有很大的变化，不仅是我们这一代，而且是年轻一代。今年我们看到了许多“停止仇恨亚裔” 的集会，您认为政治人物听到了这些声音了吗？政策会从此改变吗？迄今为止，这些集会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市议员Greg：我刚才还在Santa Clara一个集会上讲话。目前为止，我可能参加过13或14场反仇恨亚裔的集会。明天我们还会在Palo Alto举行一次集会。我认为这些聚会很好。当年我的祖父母与我的父亲被拘留在集中营时，祖父死于结核病，父亲那时只有5岁。当这种事情发生时，那时没有这样的集会，没有这样的论坛，没有抗议，只有沉默。
这些集会很好，演讲也很好，但是更重要的是必须采取某种有意义的行动。因此，我们明天的工作将有所不同，我们称为“8 by 8”，就是在8天内让8个人注册投票。APAPA在那里会设立一个摊位，让人们注册投票，APAPA还会赞助一些赠品。我们正在尝试做一些有挑战的事情，例如让人们参加“ 8 by 8 Stop仇恨亚裔”的挑战，他们将采取行动，让人们登记投票，承诺投票或亲自接受挑战。如果他们在集会上这样做，我们会给他们一个赠品。
如果亚裔美国人不投票，那么我们的声音就不会被听到，我们将不会有代表。要进行有意义的改变，就必须有更好更多的代表。获得更多代表的唯一方法是让更多亚裔美国人投票，参选。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主持人Kelly：那么改变美国政治体制的最佳方法是什么？我们如何才能改变这一点？您的答案是投票，票数至关重要。
市议员Greg：不只是投票，我想亚裔美国人投票不多，这很糟糕。我说的是有投票资格的亚裔选民，投票率是最低的族裔之一。另外，很多亚裔美国人倾向于不参加集会，不参加所在城市的市议会，不写信给他们的参议员或国会议员，不竞选不任公职，不捐赠。所有这些都必须改变。但是第一步至少要注册才能投票，至少要参加投票，我希望亚裔能做得更多。
主持人Kelly：幸运的是，我们看到许多方面都在改变。现在我想向阿拉米达县副检察官Nancy Tung提问。Nancy，您可否先介绍一下自己，以及自己的成长过程？
检察官Nancy:  谢谢邀请我来参加今天的活动。我叫Nancy Tung，是阿拉米达县的副检察官（Deputy District Attorney)。我担任检察官已有20年，我开始先在加州检察长办公室工作，参与加州几个司法管辖区的上诉法院的刑事案件起诉工作。后到旧金山地区检察官办公室，担任助理地区检察官，起诉在当地管辖范围内发生的各种犯罪。
主持人Kelly：您可否告诉我们地区检察官做什么？与警察局长有何不同？
检察官Nancy:  有一个非常受欢迎的电视节目叫做《法律与秩序》(Law and Order)，警察是其中的秩序 (Order)的部分，而检察官则是执行法律（Law）的部分。当犯罪发生时，警察负责调查犯罪，完成调查后，把犯罪嫌疑人的信息提供给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地方检察官负责查看信息，并决定他们是否要向陪审团指控该案件。如果决定了，就会通过法院程序起诉。不少人认为刑事案件主要是与陪审团制度相关，但是实际上大多数案件都是庭前通过辩诉交易（plea bargaining）解决的。进入陪审团程序的案件，比例是比较少的。但是我们作为检察官，负责维护整个系统的公正性和完整性。在起诉案件时，这不仅与受害者的权利或被告的权利有关，还与每个人的权利以及社会的利益有关。因此，所有这些都是重要的考虑因素。
Stop Asian Hate集会。Monica Yeung Arima 拍摄。
主持人Kelly：在您的定义中，什么是仇恨犯罪？您认为亚裔仇恨犯罪很少被举报吗？如果是，为什么？
检察官Nancy：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的事件，让我们对针对亚裔的仇恨犯罪有了更深入的公众意识。这是存在了很多年的历史，发生在几代人身上，现在您知道，那些是针对亚裔的犯罪。但是由于文化背景不同，很多犯罪并未得到举报。我知道一句日本谚语 “The nail that sticks out gets hammered down.” —— 这在亚洲文化中非常普遍。我的父母从台湾移民到美国，我的兄弟姐妹和我都在美国出生，但是直到大约三，四年前，我才真正与父亲讨论为什么他决定成为一名工程师，尽管他对政治和法律有极大的兴趣。
一切都可以追溯到50年代台湾发生的针对军方和政府的政变，您所认识的人中，部分抗议人被政府追捕并杀害。但是如果您参与法律政治，是社区领导人，成千上万的人被政府谋杀。因此，祖父禁止我父亲做任何不安全的工作，当工程师是安全的职业。
就刑事举报而言，对于移民，我认为仍然存在着巨大的文化障碍。因为人们不希望参与其中，他们不信任执法机构，他们不信任政府。而且我认为其中一些因素仍然会影响人们举报犯罪的方式。执法人员没有与新移民打交道的能力，或者没有语言沟通的能力，使他们感到自己被听到和理解。
什么是仇恨犯罪？如果种族、性别是决定犯罪的重要动机，那就是仇恨犯罪。不必声明“我讨厌这类人，所以我要做这样的事"，也可能与 “正在选择要针对这一特定人群的犯罪”有关。许多我们认为是街头抢劫的案件中，实际上可能是仇恨犯罪正在发生。有个罪犯在圣克拉拉县与整个湾区有30多次不同的袭击和抢劫妇女的案件，30名受害者都是亚裔女性，还不知道该特定案件是否会被指控为仇恨犯罪。
检察官Nancy Tung在工作中。照片来自网络。
主持人Kelly：您在阿拉米达县担任检察官的职位，该县亚裔人口占31％，您对最近仇恨亚裔犯罪的增加有何看法？
检察官Nancy：可以肯定的是，正如您提到的，现在我们在英文媒体上看到了更多关于仇恨犯罪或针对亚裔美国人犯罪的报道。当我们谈论仇恨犯罪时，我们希望能够证明类似案件，例如在事件发生期间是否有任何言论，行为模式表示某人犯罪是基于种族原因。看该人的行为方式和历史，是否有嫌疑专门针对亚裔。在阿拉米达县，我们没有确切的数据，但相信与旧金山湾区的报道相符。
主持人Kelly：下面我想问CBS 旧金山湾区记者Betty Yu女士，您可否先介绍一下自己，以及自己的成长过程？
CBS记者Betty：大家好！谢谢邀请我参加这次对话，它孕育于我们社区一个艰难的时刻，但是我很高兴我们有这样的空间来讨论我们社区中正在发生的事情。我在东湾出生并长大，现住旧金山。我的父母来自台湾。我上大学时想读新闻专业的经历与Tanaka议员相似，我的父母虽然没有说“不许去”，但是他们希望我从事一些更”安全”的工作，例如成为一名会计师，或者像我姐姐一样进入金融业，他们会感到更加自在。但我非常坚定走新闻这条路。坦然地说，这很主观，也不完全基于成绩，而且更有风险，令人不安。我去了加大伯克利，然后搬到纽约去了哥伦比亚新闻学院，并在纽约一家电视台工作数年。后来搬到迈阿密，然后又回到这里。所有这些都无法给予提供任何保障，而且成为新闻工作者有很多路子，如果出于种种担心，害怕失败，就难坚持。我能够走到今天，是因为我一直都在遵循自己的直觉，不断追寻自己讲述故事的热情。
Betty Yu在新闻报道中。照片来自网络。
主持人Kelly：您主要报道什么？最近我们看到反仇恨亚裔暴力的报道有所增加，您认为覆盖率上升的原因是什么？
CBS记者Betty：我是一名general assignment记者，从犯罪到市议会，再到体育赛事，无所不包，就是报道在湾区发生的事情，今年大部分时间主要在报道针对亚裔的犯罪。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媒体上见到那么多针对亚裔美国人的犯罪报道，所以对我来说这就是进步。我相信，针对亚裔的犯罪，对于今天在座的嘉宾并不陌生。很多事件被镜头捕捉，并在社交媒体上分享，这起了很大的作用。对于广播新闻，很难制作没有照片或视频的故事，由于社交媒体和每个人都有手机可以捕捉信息，我认为这确实有助于扩大报道幅度。而且我还认为，新闻编辑室中需要更多的亚裔，他们有相关的经历报道这些故事。
主持人Kelly：我想大家对报道这些故事的决策过程会感兴趣。刚才您说，如果没有录制的视频，就很难被报道。
CBS记者Betty：当然。您知道，广播电视是一种视觉媒体，因此有照片或者视频，可以辅助讲故事，这是一个很大的因素。还有另一层决策，不仅是我自己——如果我讲一个故事，那将有制片人，执行制片人，编辑等等，很多人参与其中。报道新闻的方式还取决于当天发生的其他事情。这也取决于资源，我们有多少摄影师，有时只是决定于当天的工作流程和当天的新闻事件。这些都是每天会考虑的因素。有时他们说很喜欢这个故事，但是今天不行，或者有时我们只是没有足够的人手。
主持人Kelly：是的，如何将故事传播到主流媒体中、我们可以做些什么？集会，向媒体讲这些故事，使我们在主流媒体有更多的报道？许多民公众并不知道这个问题有多严重。3800起犯罪，我们看到了多少？
CBS记者Betty：而且我想这3800起犯罪，只代表实际发生的一小部分，原因是我们前面提到的并非所有人都举报，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Stop AAPI Hate这个组织的存在，是为了收集这些事件。很多人找到我，告诉我她朋友的妈妈发生了什么；周围的人发生了什么，这些事件口口相传。我在社交媒体上看到很多故事，人们愿意在社交媒体分享他们的故事。
San Jose Stop Asian Hate 集会（3/21/2021 ) 晓霜拍摄
我也确实遇到一些人，不愿意分享他们遭受的事件，我们要保护他们的身份，但是也鼓励他们说出自己的故事，这可以提高大家的意识。正如您所说，有些人不知道这种情况正在发生，也不知道问题的严重程度。因此，我呼吁大家发声。
主持人Kelly：请问山景城警察局长Chris: 如果我是仇恨犯罪的受害者，我想举报，我该打电话给谁，在哪里举报，您能否告诉我们举报的程序和我们应该做什么？
警察局长Chris：无论您在湾区哪个地方，情况都一样。您致电给发生该事件的警察局，然后由警察部门负责调查，如果涉及仇恨犯罪时，会引发后续调查。事发时可以打911，如果几天前发生的事，您可以致电警察局业务部门（business line）。您要尽可能对警官提供详细描述。在Mountain View警察局，我们负有责任积极调查仇恨犯罪，这意味着警官希望抓到仇恨犯罪动机的任何可能性，他们会做进一步的详细研究，通过侦探进行跟踪，然后跟进，他们可能会敲门，看看附近是否有录像带或摄像机，他们还将与圣塔克拉拉县的DA（地方检察官）合作，讨论案件，并看负责起诉的DA是否要进一步跟进。
主持人Kelly：像山景城这样的城市会有几名侦探？
警察局长Chris：我们的人身犯罪部门 (person crimes unit) 有四名侦探和一名sergeant警官。这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进行调查，我们任何部门的警官都可以接受初审。
主持人Kelly：您觉得人手够吗？
警察局长Chris：一般来说，每个案件有一位主要侦探，包括凶杀案。如果侦探需要更多资源，那么可以根据案件的需要添加更多资源。
Stop Asian Hate集会（APAPA PNC提供）
主持人Kelly：如果当事人认为是仇恨犯罪，但不一定是，那怎么办？
警察局长Chris：我认为最大的问题是，受害者也许怕给执法人员带来麻烦，不去举报。我刚才也提到，从文化上讲，他们可能会以为 “哦，我不想打扰警察。” 我想对山景城社区说明，我知道这也是其他警察局长共同分享的，您不会打扰我们，这正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里的原因。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确保每个人，无论居住在哪里，都享有一个安全的社区。
主持人Kelly：看到全国范围内针对亚裔美国人那么多令人不安的事件后，我们从许多朋友和邻居那里听到“我不再安全了“这样的想法。您认为亚裔美国人在这个非常困难的时期应该如何保护自己和我们的长辈？
警察局长Chris：这没有一个简单的答案。我想这就像自行车上有很多不同的车链子链接成轮。警察和执法人员扮演一个角色，社区也扮演一个重要角色。如果你们是犯罪的目击者，你们可以参与进来。此外，我们还需要受害者与警察联系。要回答听众中每个人可以做什么，我想当您出门在外时，您手中的手机是头号敌人。如果您在四处走动还盯着手机，那意味着您没有在注意周围的环境，也许坏人正在寻找机会作案。他们的作案目标，第一就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人。如果您把手机放在口袋或包里，您非常自信地走来走去，环顾四周，很可能他们不会碰您，因为他们不会去选择警惕性高的人。
主持人Kelly：请问市议员Greg：2020年9月，美国国会以243对164票通过谴责对亚裔的种族歧视。投否决票的都是共和党议员。您认为这将在立法方面发生什么，为什么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还如此难以改变？
市议员Greg：如同我前面说过的那样，其中很大原因是选票，亚裔在总体上投票率不高。我认为政治人物意识到这一点，尽管我们的投票率越来越多，但是我们在政治上没有真正的力量，而且我们不是很团结一致，很多亚裔美国人的担忧没有得到解决，这是非常不幸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作选民登记的宣传，让更多的亚裔登记投票的原因，我们需要在政治上更多地参与。作为Palo Alto的市议员，我要做的一件事就是为该地区的学生提供实习机会，我希望更多的人参与，更多的年轻人参与，更多的亚裔美国人参与。我有一位实习生本来打算学计算机专业，在我的办公室实习后，其中一个决定去Georgetown学习政治学。
亚裔美国人在自己的职业上做得非常好，无论是从事计算机，还是工程，企业，律师或者医生。我认为亚裔美国人通常都是非常聪明的人，但我们并没有真正伸出脖子，正如Betty所说，我们不希望成为钉子。因此，参与政治事务，我父亲并不认为是一件好事，而且认为对亚裔而言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我认为我们必须改变这种心态，否则我们很难改变什么。在Palo Alto，33％的人口亚裔，去年夏天，我看到亚裔仇恨犯罪事件不断发生，但在我们市议会上，提出了一项研究针对黑人和非裔的种族主义的提案。
我试图对该议案进行补充，以便同时考虑针对亚裔美国人的仇恨犯罪，作为Palo Alto的亚裔美国人，我和其他亚裔生同感受。但是没有一个市议员支持我的提议，实际上这是让Palo Alto最大的少数民族 —— 亚裔美国人作为议案的一部分。这是在Palo Alto，应该是非常自由开放的地方！这是在去年，不是在我祖父被杀的二战期间。这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亚裔美国人缺乏发言权，缺乏政治影响力。因为我们是聪明人，我们努力工作，做了很多出色的工作，修建了铁路，发明了很多东西，创立了公司。但从政治上讲，我们是如此软弱无力。这很可怕。我们不彼此支持，我们不投票，我们不捐赠，我们不参加政治集会，我们必须改变这种现状。
Stop Asian Hate 集会（APAPA PNC提供）
主持人Kelly：您认为我们如何与其他边缘化社区和群体更加团结起来成为更强大的力量？
市议员Greg：我父亲是日裔美国人，母亲是华裔美国人，亚裔还有韩国人，菲律宾人，印度人等等。我们被放在一个叫做“亚裔人”的大桶里。我们都是亚裔美国人，实际上，与其他种族不同，我们不是团结一致的。如果您看一下BLM运动，您就会知道他们确实是团结一致的。因此，我认为支持其他亚裔美国人参政很重要。我们必须努力，变得更加团结，更多参与，这不容易，但是需要这样做。
主持人Kelly：请问Nancy,为什么起诉仇恨犯罪要花费很长时间但很难成功？
检察官Nancy：我认为主要的因素之一是证据。众所周知，警察非常努力地调查和填写初步调查报告，以便检察官可以对其进行审查和起诉。当案件到检察官办公室时，我们会对其进行审查，然后考虑并确定可否提出指控。有时，不是警察局和调查人的缺点，而是因为缺乏仇恨犯罪的证据，当您正在做的事情是试图推断或观察某个人的意图，这非常难。您需要直接证据，或者使用间接证据来证明。如果有人愿意与警察交谈并确切说出为什么他们选择此人进行殴打，抢劫或谋杀，那么您有直接的证据。如果没有，就必须将一堆东西拼凑在一起。我认为这是真正的挑战。挑战来自寻找支持起诉的证据。
话虽如此，我们不会低估指控仇恨犯罪的重要性，您知道，它向社区传递了明确的信息，我们不会容忍仇恨犯罪。
亚特兰大血案，联邦政府已经对涉嫌谋杀的三名男子提出了仇恨犯罪指控，这些罪魁祸首涉及到谋杀，殴打和其他多种犯罪。但我认为联邦政府采取额外步骤提出这些仇恨犯罪指控的重要原因是因为美国社会很多人还不愿意接受仇恨犯罪的指控。凶手不仅谋杀了这个人，而且还因为种族而谋杀了这个人。这是一个重要的声明。当我们在研究湾区的仇恨犯罪时，无论是在阿拉米达县，旧金山县，圣塔克拉拉县，我们的领导人都在传达一个同样信息， 作为一个社会，我们不会容忍这种犯罪，我认为他们发出了强有力的声明。
主持人Kelly：那么，实际成功起诉的仇恨犯罪占报告的百分比是多少？很低吗？
检察官Nancy：是的。县与县之间会有所不同，我们遇到的问题并不一定是凶手如何受到起诉，而是你是否有证据。我认为真正的挑战是促使人们站出来。我的一位朋友在APAPA SF活动中与我们一群人分享了一个故事，一位亚裔美国人收到了一封邮件，让她“滚回你的国家，否则你将后悔”，这让她非常担心自己的安全，但是她不会向警察举报。我们在APAPA SF中进行了一次讨论，讨论如何鼓励她向警方举报？我们如何才能让她更加主动，举报这些信息。
坦率地说，政府的许多回应都是由统计数据驱动的，因此，如果您不愿意举报犯罪，如果您不愿意表明出了问题，那么分配资源时，政府就不会看到问题。有一件基本的事情需要做，那就是亚裔美国人，亚裔移民，我们需要在自己社区内相互鼓励，举报犯罪。
大约两年前，加州的一个受害者倡导组织进行了一项研究，该研究表明，非裔美国人最有可能举报犯罪，而亚裔是最不容易举报犯罪的。如果您不愿意举报犯罪，那么我们无法知道该社区所需的资源。回到执法应采取的应对措施，如果我们知道在亚裔社区中普遍存在漏报的情况，我们需要积极主动地了解如何进入这些社区，并在他们与执法机构之间架起桥梁，以获得信任，在犯罪发生时让人们及时向执法部门举报。
Stop Asian Hate 集会（APAPA PNC提供）
主持人Kelly：请问 Betty，您认为主流媒体在支持AAPI社区方面做得是否足够，如果没有，为什么？
CBS记者Betty：我想我们媒体可以做得更多，所有的电台，电视，媒体都可以做更多。话虽这么说，最近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有关亚裔美国人问题的报道，但我们可以继续做更多。正如Nancy所说，我们需要更多的受害者挺身而出。我了解其中的一部分是出于对安全的恐惧，其中很多是出于文化的因素。作为决策过程的一部分，我们需要新闻编辑室中更多的亚裔美国人，我认为多元化确实很重要。
主持人Kelly：您认为媒体和电影流行文化中的亚裔美国人形象使我们的处境更加脆弱吗？好莱坞电影中，我们能找到多少正面的亚裔美国人形象？不是很多吧？
CBS记者Betty：露西·刘（Lucy Liu）最近谈到，她看到不断进步的同时，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认为，尤其是在媒体上，好莱坞对亚裔美国人的恋物癖（fetishization）依然存在。我认为，要让所有的演员对那种陈规定型观念和永久存在的角色持否定态度，才能让他们腾出空间来担任新角色。我认为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大量的工作，当演员们对某些角色说不时，将打开他们的新角色，人们将在屏幕上看到他们不同的角度。
主持人Kelly：对，如今我们已经看到许多年轻的亚裔美国人从事电影行业，剧本写作和新闻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这一代人并且取得了成就，比如最近的新闻赵婷（Chloe Zhao）成为第一位亚裔女性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现在到最后一轮问题。请问在受到攻击时，什么是自卫的最有效方法？是胡椒喷雾剂？还是必须学习一些自卫技能？
警察局局长Chris：最好的自卫工具就是您的心态和态度。此外，没有完美的武器。您拥有和携带的自卫工具可能帮到您，也可能会对您不利。因此，无论您选择用什么，都要确保自己有信心，并且要练习如何使用它。如果您携带胡椒喷雾剂，在大风天使用它，很可能会喷到自己身上。在警察学院我们接受训练时，被喷过胡椒剂，我们知道它的滋味，并且可以忍痛继续工作。不要以为你买了一罐胡椒喷雾剂就会安全了。我希望这里的每个人都能提高防卫意识，尽量不要成为犯罪受害者的攻击目标。如果我要去商店找停车位，我会停在明亮的光线下或靠近门的地方，或者停在有许多人走动的路上。如果您准备从车上步行到商店，或者从商店到停车场，将所有东西都收起来，放慢脚步，不要边走边发短信。走路时，环顾四周，与人交流眼神，打个招呼。当我们与嫌疑犯面谈时，我们会看到，通常他们在寻找容易下手的机会，因此我们希望尽可能提高防卫意识，避免意外。
主持人Kelly：让自己一直处于一种非常警惕的状态不容易，很多人觉得他如果这样他们就不再能享受生活了。我看过许多袭击的视频片段，作案人都是从背后突然出现的。如果有人从后面袭击就很难防卫。
警察局局长Chris：要花很多时间才能训练自己做到。当你走进餐馆，您很容易知道谁是警察，不管他们是穿制服还是便服。他们背靠墙而坐，一只眼睛看着门，另一只眼睛看着收银机。这种行为我花了一段时间才学会。在警察学院，他们教你永远不要给别人可趁之机。如果您在街上观看警务人员，他们正与某人交谈，他们会不断扭头看肩后的动静。这是一种训练出来的行为。您也不妨试试。
主持人Kelly：我们需要向警察学习。最后一个问题是，虽然针对亚裔美国人的犯罪不断发生，当一名亚裔警察局长是什么样的体验？
警察局局长Chris：老实说，现在与我刚刚工作时不同，那时警察是白人男性统治的职业。随着时间的改变，这种情况也慢慢地发生了变化。我的父母以模范少数群体的神话来抚养我，希望我成为医生，律师或工程师。但是我数学很糟，而且我不想整天都坐在办公室里工作。在一个我认同的社区中，当我担任警察局长的那一刻，我意识到我们的社区正在发生什么。如何发声，如何提高自己的意识，这是个平衡。
San Jose Stop Asian Hate 集会（3/21/2021 ) 晓霜提供照片
我希望年轻的亚裔孩子能够尊重警察这个职业并看到执法人员的榜样，有更多人愿意从事这个职业。亚裔孩子长大，并不意味着他们必须是医生，律师或工程师。我这样说，希望不会冒犯在座的从事这些职业的听众。如同Betty 所说的我们需要更多的亚裔媒体人，我们也需要更多亚裔的警官。
整个加州只有12名亚裔警察局长。如果我参加会议，对于国际协会的警察局长来说，我大概是1％，甚至不到1％。因此，我们仍有许多工作要做。您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与社区中的年轻人进行大量合作并进行招募，我们招募多样性的警员，因为当我们能够代表我们所服务的社区时，比如说AAPI社区中的某人是仇恨犯罪的受害者，拥有一名能够立即说其语言的警官就意味着有人可以理解他们的文化并了解他们的来历，所以我总是在街上与我打交道的华人说普通话。
主持人Kelly：这非常重要，您对亚裔社区来说是一位身着制服的好榜样。我也想在这里对市议员Greg提一个难回答的问题，您是否相信美国存在系统性的种族歧视，为什么？
市议员Greg：我想是有的，但是比起我的祖父和父亲他们的时代，现在好多了。我的祖父死在集中营；我的父亲小时候就被剥夺过受教育的机会。我有五个兄妹，我和姐姐上学时，4000个学生的年级中，只有5个亚裔学生，我常常被殴打。但是现在我的孩子在Palo Alto上学，他们很少感到有歧视和种族主义行为。我女儿是她初中的学生会主席，她能够参与社区活动，我认为这很好。很遗憾，我认为我们的国家仍然存在系统性的种族主义，但它比过去好多了。我认为这个国家的伟大之处在于，我们的民主制度，我们的民选代表，我们可以参与进来，我们可以改变现状。
我们可以投票，可以竞选公职，可以支持政治候选人，我们可以参加今天这样的小组讨论，我们可以做很多不同的事情，所以我认为我们拥有改变事物的机会和能力。这取决于我们自己。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尽自己的力量去参与，加速改变。
在APAPA Stop Asian Hate集会，Grace Ming 拍摄
主持人Kelly：谢谢您回答这个问题。我们正在努力将其做得更好。APAPA在这里就是为了给年轻一代助力，鼓励他们参与公共事务。检察官Nancy，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您。在发生针对亚裔美国人的犯罪时担任亚裔检察官有什么感受？
检察官Nancy：这很令人沮丧。与此同时，这是我们进行对话并真正与人们互动的机会，不仅是犯罪受害者，还是不举报犯罪的受害者，这是一个与社区互动的机会，是与盟友互动的机会。当我们走出来，就是让我们所居住的更广泛的社区更加了解亚裔社区，并确保与执法人员的联系与沟通，再次讨论语言能力，文化能力，确保我们谨慎对待AAPI社区的犯罪受害者，给所有受害者所需的关照。
我再次说明，这不是一个新问题。针对亚裔美国人的歧视犯罪历史悠久，这是大家的共识。感谢Betty他们在媒体中讲述这些故事，我们需要看到更多，而且我已经看到其他亚裔美国人的记者担起了这种责任，我认为你们在提高人们的意识方面做得非常出色。这非常重要。消灭歧视犯罪，我们要在政治进程中表达声音，让年轻人保持参与，并采取Greg议员所说的那些步骤，我认为这些是我们正在努力的行动。作为检察官，请确信，在我的办公桌上处理犯罪案件时会谨慎处理。我认为，有亚裔美国人的检察官非常重要，因为您来自不同的经历和文化背景，您对可能会触发的事件或如何去做有着不同的认识。在整个过程中可以帮助那些英语不好的人。
主持人Kelly：非常感谢，您是亚裔代表的又一个典范。Betty，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您，当发生针对亚裔美国人的仇恨犯罪时，作为一名亚裔记者是什么感受、它影响了您的工作吗？
CBS记者Betty：首先，非常感谢Nancy对于我们工作的认同，感谢所有现在正在从事这项工作的记者同行。对我来说，这是非常个人 (personal) 的事情，我现在讲述的故事比任何以往的故事都更加触动我心。尽管这很艰难，悲伤，沮丧，累人，但幸运的是，我尝试练习自我关照，并拥有一群可以互相支持和提供帮助的朋友。今年是非常艰难，自从疫情大流行开始，我们就看到针对亚裔人的犯罪，攻击和骚扰不断增加。
最初看到人们使用“功夫流感”之类的语言时，我记得自己一周内三次介入，经过好几次努力，终于在周末完成了一篇我想写的报道。这是一个证明，您真的必须使用自己的声音来真正推动您关心的事情，使您的故事得以讲述。当然，有很多因素会影响它为什么不能早日播出。但是对于我来说，您的声音很重要，我认为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现在无论您身在何处，我们都有时间锻炼自己的肌肉和强大意愿，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们要相信，无论您从事哪个行业，我们都可以在社区，在我们的空间，在我们的工作场所中发声，推动这个改变。
主持人Kelly：非常感谢您的评论。发声真的很重要。感谢各位嘉宾今天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和我们分享。
讲座后，嘉宾对听众的提问，进行了耐心的解答。
论坛最后由斯坦福大学的张教授(Prof. Fu-Kuo Chang) 作结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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