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写完《给新生儿喂神经毒素？德国人为了孩子的一口好牙都“失心疯“了》，有不少国内的妈妈跟我说，还好国内没有这种强行给孩子额外补氟的做法。
我希望这是真的。但，并不是。
虽然没有要求通过补充剂来补氟，但国内孩子暴露在氟化物下的可能性更高，父母们需要更小心。
要知道，在所有年龄段的人群当中，对神经毒物最敏感和脆弱的，就数还在腹中发育的胎儿了。
今天这篇文章，就说一说：

在国内怀孕，可能会暴露在那些氟危害当中。
当年刚怀上老大时，我自己趁着放假跑到荷兰跟德爸报喜，德爸喜极而泣了两分钟后，就恢复科学家的理智，给我准备带回北京的各种孕期营养保健品了。
各种维生素叶酸什么的就不说了，以后详细介绍。他特意给我买了一管牙膏，跟我说，回去把这个换上。
我还纳闷，牙膏又不吃进去，怀孕用什么牙膏你还管着我？
这篇不是广告哈，他给我买的具体什么牌子我也不记得了，那个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让我在怀孕期间用“无氟牙膏”。
因工作繁忙，当时也没多想，就先按照他的嘱咐做了。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
孕期摄入氟，
对后代大脑会造成不良影响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氟对儿童大脑的伤害，从胎儿期就已经开始了。
在三个来自墨西哥和加拿大的研究中相继发现：
孕期妈妈的氟摄入量越高，后代智商越低。
Bashash et al. (2017) 这项研究对299对母婴进行了长达12年的追踪观察发现，妈妈孕期尿液中的氟含量可以解释其孩子在4、6-12岁时约5-6分的智商降低程度。[1]
另一项研究Green et al, 2019收集了加拿大6个不同的城市的512对母子的数据。和非氟化组相比，生活在氟化水社区的妈妈们平均尿中氟化物浓度（0.69 [0.42] mg/L vs 0.40 [0.27] mg/L），和氟摄入量（每日0.93 [0.43] vs 0.30 [0.26] mg ）都显著要高。 
尿氟化物水平每升高1 mg / L，后代男孩的智商得分降低4.49点。
如果按摄入的氟化水含量计算，孕妇每天从水中摄入1mg的氟化物与后代智商下降3.66分相关，在男孩女孩上都显著。[2]
注意，此研究的实验组来自于加拿大普通的氟化水社区，并非高氟社区。在实验组日氟摄入量并不算高（约0.93mg）的情况下观测到了显著的后代智商降低。
这个数据对中国妈妈是非常由参考意义的。
想一下，孕妇一天必须要摄入2-3L水，才能保障自己和孩子的健康。
而根据我国目前水质标准GB 5749—2006 里标定的含氟量为<=1mg/L（农村地区为<1.2mg/L）。[3] 若所在地区的饮用水氟含量为最大值 1mg/L，则一名孕妇每日的氟摄入量可高达3mg，远高于Green, et al, 2019这项研究中的含氟组（每日0.93 [0.43]mg）。
即使按照尿液中的含氟量计算，一般成年人会从每日摄入的氟中排出约50%到体外，这样一个中国城市孕妈的每日排氟量可能在1mg~1.5mg，亦大于Green, et al, 2019这项研究中的高氟组（0.69 [0.42] mg/L）。
这个计算结果，让人不能不捏一把汗!
当然也有资料显示，我国很多城市饮用水的氟含量还是小于这个“标准”的。根据中国科学院贵阳地球化学研究所环境地球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郑宝山研究员的一篇严谨的科普文《含氟牙膏真会危害人体健康？——科学理性地看待“无氟牙膏”与“含氟牙膏”之争》[4]，我了解到至少截至2007年，我国大部分城市供水中的氟含量还是相对较低的：
“73.53%的城市供水氟浓度低于0.30毫克/升，90%以上的城市供水氟浓度低于0.50毫克/升。没有城市饮水氟浓度高于1.0毫克/升。”
如果按照这个浓度计算，中国城市孕妇一天从饮水中摄入的氟量大约为 0.6 ~ 1.5mg。但这个摄入量是与Green 2019研究中的氟摄入组相当，也不得不引起注意。
更不要说，我国还有大片地区的饮用水还达不到《标准》中限定的含氟量。如果他们的家庭不能安装饮水过滤装置，那生长在这些地区的孩子们就可能从小就摄入了大量的氟化物。
要知道，由氟摄入导致的对大脑的负面作用，已经可以在刚出生几天的新生儿上发现。
一项中国的研究采集了临产妈妈们的尿样发现，相较于尿中氟含量较低的对照组(1.74±0.96 mg/L)，高氟组（3.58±1.47 mg/L）妈妈所生下的1-3天大宝宝们，其神经行为能力和机动性肌肉张力得分显著较低，以及一些神经行为能力，如非生物视觉、生物学视觉喝听决定向反应的得分，均显著落后于对照组。[5]
另一项在由碳燃烧引起的高氟地区的研究表明，当母亲孕期暴露于高氟下，其婴儿（样本量：68）的体重、体长、头围、胸围、上臂围和上臂长均会明显低于对照组（样本量：50）。
而在出生后3、6、9和12个月后再次观测时，氟暴露组婴儿的体重发育和身长发育等级依然显着低于观察组（P <0.05）。而且，从心理发展指数和心理运动发展指数来看，氟暴露组婴儿均显著低于对照组。[6]
你可能要反驳我了，孕期妈妈摄氟量和孩子智商降低在统计上有相关，可不一定是因果关系。
没错，大家都知道“相关不意味着因果”这句话。但是，现在有足够多的证据（68篇人类研究和60多篇动物研究）都一致的指向了两者的相关。[7]
而且，以下人体生理方面的条件也为妈妈摄入氟影响胎儿提供了证据：
  1. 氟化物可以穿过胎盘，从妈妈的血液直接到达婴儿体内[8]和羊水中[9]。
  2. 氟化物可因未发育完全的血脑屏障进入胎儿脑中。当解剖来自高氟地区的不幸流产的胎儿发现，他们脑中的氟化物含量显著要高，而且脑中的神经细胞数量和体积都较低氟地区的对照胎儿要小。[10]
再结合大量动物实验中验证的氟化物对脑组织的损伤研究，孕妈氟摄入跟后代智商降低之间的关系就不太可能是随机出现的相关。
综上，从一怀孕开始，孕妈们就要小心避免氟化物的摄入了。
孕期如何避免摄氟带来的危害？
1.避免饮用含氟水
首先，因孕期需要大量饮水（每日2-3升），因而一定要避免饮用高含氟水。
事实上，对于胎儿来说，氟并没有一个所谓的安全值。即，并没有证据显示低于某值的氟摄入对胎儿来说就是真的安全。所以，孕妇要尽量避免从每天必须大量饮用的水中额外的摄入不必要的氟。
即使我国一些主要城市饮水中的氟已被控制在了1mg/L以下，但你并无法保证自家喝到的水氟含量一定低（小区水管老化等原因，可能会导致流入户的水质与自来水出厂标准不同）。
更何况即使1mg/L也并不低（德国是控制在了0.3mg/L以下）。更不要说我国还有大量的农村地区以及地理上的高氟地区。
话说，从下图看，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加拿大，以及非洲一些国家可真是氟化水的重灾区啊！这些地方的孕妈要小心啊！
*上图表示截至 2012 年，接受氟化水（包括人工和天然氟化）的人口百分比。颜色越深，比例越高。出处：https://en.wikipedia.org/wiki/Water_fluoridation
唯一能保证饮用水中完全没有氟和其他有害物质，特别是重金属的办法，是安装净水器。
注意一下，不是所有叫净水器的都能够除氟。只有带有RO反渗透膜（推荐购买带有美国陶氏原装RO反渗透膜）的净水器可以帮我们高效率的过滤掉氟和一些对身体有害的重金属。
*图RO膜净水器
我怀安哥的时候在北京工作，因为住的是个老小区，哪怕只是个临时住所，我也买了个价格不菲的进口净水器。
虽然当时买的时候颇为肉疼，但现在想想，孩子的脑发育才是最重要的。
2. 避免摄入含氟饮料和食品
另外，有研究表明，茶中含有较高含量的氟[11] ，特别是红茶[12]。甚至有通过大量饮茶而引起氟牙病的证据[13]。
所以，孕期请避免喝茶。
*图片来源：宣传氟化水危害的科普视频《氟化物对脑发育的影响》，来自非盈利科学组织 Little Things Matter (https://littlethingsmatter.ca)
3. 在使用含氟牙膏后仔细漱口
成人大概率不会自己吞咽牙膏。但是，很多人在刷牙完不认真漱口，使得大量牙膏中的氟还残留在嘴中，随后会跟随吃饭喝水再次摄入。
成人使用的含氟牙膏通常含具有较高的氟含量（大约在1000ppm—1500ppm[14]），如不冲洗干净，可能会有0.5mg-1mg氟化物的摄入。
我不是牙医，不能随便建议孕妇是否可以不用含氟牙膏。但至少请孕妈们在刷牙后一定要用清水多漱几次口，以保证在用氟防蛀的同时，最大程度上减少后续氟化物的吞咽。
4. 尽量不要在孕期自行或去牙科进行涂氟
这一点是我在看到专业涂氟材料中的超高氟含量后想到的。
牙科中使用的氟化物凝胶可含有5000 - 12300 ppm的氟[15]，而即使采取预防措施，每剂儿童平均吞咽7.7毫克 成人每次治疗平均吞咽10.3毫克。
如果冲刷不当，可一次吞入较高剂量的氟，有可能引起恶心呕吐等急性氟中毒的症状[16]。 
而儿童和（特别是）孕妈如果吞下去这么多氟，那可是对发育中的脑的很大的威胁！
有护牙需要的请具体咨询专业牙医。但我个人建议，如果不是牙齿状况太坏，涂氟最好是在怀孕前或者生产后再进行。
5. 避免缺碘
碘对胎儿脑发育有着重要的影响。由于胎儿的碘几乎全部来自于母亲，所以一般情况下，孕妇缺碘可能导致胎儿发育中的脑受损[17]。
但这不是最糟糕的，如果有孕妇既摄入了高氟化物，又同时缺碘的话，其后代的神经发育受损的最严重。
“从结果来看，很明显，高氟低碘的有害环境对人体的影响之一就是儿童智力发育受到干扰，这种干扰显然比单独缺碘的影响严重得多。”[18]
1991 年，一项由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资助的研究得出结论，仅 0.9 ppm 的氟化物含量（低于许多供水中添加氟化物的含量）就足以加剧缺碘的影响。作者发现，与低氟地区的缺碘儿童相比，0.9 ppm 地区的缺碘儿童 TSH 水平升高，T3 降低，智力下降，骨骼发育迟缓，听力下降。
“这些领域之间存在统计学上的显着差异，这表明低碘摄入量加上高氟化物摄入量会加剧中枢神经病变和碘缺乏引起的躯体发育障碍。”[19]
在 2001 年，Hong 及其同事报告说：
“这项研究的智商结果显示，来自仅高氟化物地区和高氟化物/高碘化物地区的儿童的平均智商之间没有显着差异，但是高氟化物/低碘组的结果显示出具有统计学意义的差异到低氟/低碘组。”[20]
因而，哪怕从降低氟危害的角度来看，孕期补碘也是非常必要的。
“妊娠期妇女碘摄入推荐量从非孕期的120微克每天增加到230微克每天，因此需要注重补碘。”
关于孕期补碘，你没猜错，德爸早在我看到任何相关专业指导之前，在给我装的满满一大箱子孕期营养素的行李里，就包含着足够我整个孕期吃的德国碘片。
去年怀老二，又是买了一大瓶，现在哺乳着的我，还每天一粒的吃着。
参考资料
1.https://pubmed.ncbi.nlm.nih.gov/28937959/
2.http://fluoridealert.org/wp-content/uploads/green-2019.pdf
3. http://www.chinacdc.cn/jdydc/200701/P0200701183221449199226657492006497.pdf
4.http://news.sciencenet.cn/html/showxwnews1.aspx?id=172777
5.http://fluoridealert.org/wp-content/uploads/li-2008-1.pdf
6.http://fluoridealert.org/studytracker/34506/
7. https://fluoridealert.org/studies/brain01/
8. https://www.nap.edu/catalog/11571/fluoride-in-drinking-water-a-scientific-review-of-epas-standards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709921
9.https://ehp.niehs.nih.gov/doi/10.1289/ehp.1104912
10.
https://www.osti.gov/etdeweb/biblio/21162085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87765012_The_effect_of_fluorine_on_the_developing_human_brain
11. https://www.cambridge.org/core/journals/british-journal-of-nutrition/article/fluorine-content-of-teas-consumed-in-new-zealand/101FE22E2B5372631221C017EC8C740C
12. https://www.hindawi.com/journals/jeph/2017/5120504/
13. https://pubmed.ncbi.nlm.nih.gov/23514291/
14. http://www.gov.cn/ztzl/content_515997.htm
15. https://fluoridealert.org/issues/sources/f-toothpaste/
16. http://fluoridealert.org/issues/dental-products/gels/
17.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3257674/
18. Ren D，等。（1989）。高氟低碘地区8-14岁儿童智力能力研究[J].中国地方病防治杂志 4(4):251（再版氟化物 2008；41:319-20）。
19. 林发福；等人（1991 年）。新疆低碘高氟环境与亚临床克汀病的关系。地方病公报 6(2):62-67（在碘缺乏症通讯第 7(3) 卷：24-25 中重新发布）。
20. Hong F 等人。(2001)。不同环境下氟对儿童智力发育影响的研究。Chinese Primary Health Care 15(3):56-57（再版 Fluoride 2008；41(2):15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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