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我不认识这个草!
最后结果大概这样子……
所以,我在面对禾本科这个让人敬畏的伟大类群时,选择了“略”……
嗨,草就不要认了
来,感受下植物学家对毛的一些分类 图片来源: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
嗯集装箱前后地上覆盖最多的就是:草,一科植物 © 蓓蓓
甚至庄稼地也能变成杂草地的基地 © 巧巧
其实禾本科在演化史上得势,只是最近五百万年的事情。
彼时是中新世晚期,大片陆地从热带变成温带,常绿木本植物逐渐让位于一岁一枯荣的草本植物。那之前的地球更加温暖,甚至始新世的热带和亚热带森林曾一度蔓延到了两极;而中新世之后,极地和高山终年不化的冰川反复扩张和收缩,世界进入了持续至今的大冰期(ice age)。
按照Lisiecki和 Raymo 在2005发表的数据,中新世以后的地球平均气温变化如图(横轴是距今时间,单位是百万年,纵轴是相对1950年的地球平均气温偏差),虽然经历了不同周期的冷暖振荡,但趋势是持续变冷 图片来源:Wikimedia Commons
在中新世,随着喜马拉雅山在印度次大陆和欧亚大陆的碰撞下隆起,北美、西欧、东非也经历了和东亚类似的造山运动,大气二氧化碳固定在风化的新生岩石中,各大陆都变得更加寒冷干燥,禾本科的花粉随秋风遍布世界,以它们为优势的草原成了大陆内部的主要景观。
六月的猫盟基地就是这样的景观,这里成片的是禾本科的假苇拂子茅(Calamagrostis pseudophragmites) © 巧巧
并不是所有动物都适应了这种景观的变化。望着猫盟基地的围栏,听着路过的牛身上的铃铛声,我想到了植物与动物持久的斗争。
禾本科植物叶片中充满了“植硅体”——从土壤里来的二氧化硅的重结晶,说白了就是往叶子里掺沙子。这让习惯了吃森林中鲜嫩叶片的古老植食动物遇到禾本科无从下嘴,雷兽们可能就是这样饿到灭绝的(所以不要忽略微小的植物特征,解剖镜该用还得用)。
每个清冷的清晨,我就坐在这样的解剖台前,面对着以禾本科为优势的草地植物群落 © 子驭
幸存的食草动物们发展出了高冠齿或反刍消化系统来应对禾本大魔王,逐渐变成人们熟悉的草原上奔跑的马、牛羊和骆驼。而人类的祖先也是中新世以后才从树上下来,走入这个塑造我们、养育我们的动植物群落。
这个季节南方即将成熟的大米(Oryza sativa),显然是禾本科对我们的养育之恩的例证 © 子驭
如今,我在猫盟基地搞植物编目的任务之一,就是看牲畜啃食与植物多样性之间的关系。
我们本来的猜想是:仅论开阔草地生境,牛羊能够消灭诸如禾本科的少数物种建立的优势,从而让更多植物共存。但至少从六月的结果看来,围栏外能茁壮成长的物种仍是少数。
也许大多野生植物需要百万年才演化出的防御手段,还无法对抗牲畜的持续高强度啃食,毕竟人类畜牧史对于地质年代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
虽然植物仍是全球生物量的大头(左图绿色plants),但在那一小块属于动物的三角里,哺乳动物的最大生物量已经是人类的家畜,以及人类本身(右图右下角livestock和humans) 图片来源:PNAS (2018)
菊科,终于到了菊科
山团线路边的节毛飞廉(Carduus acanthoides),可能就是个牛都不敢惹的主儿 © 子驭
因为有围栏而没有被牛啃掉的基地之花,狗娃花(Aster hispidus) © 巧巧
来分辨下,这是包邮区常用作“马兰头”野菜的马兰(Aster indicus),也是广义紫菀属的,这个月正在江苏盛开。它分布比狗娃花偏南方些,但北方有它的近亲全叶马兰。
狗娃花的解剖,从上到下是它越来越成熟的样子,随着时间推移上面的“一朵菊花”(其实是一个菊科特有的头状花序,或称篮状花序)会渐渐变成右下角那一把很好摸的毛刷,大概这毛色是“狗娃”的出处吧…… © 子驭
菊科的终极大佬是蒿属,基地中种类最多且最难认,花序很小,甚至有的六月还没开花…… ┑( ̄Д  ̄)┍ © 子驭
再如,这个叶形很典型的茵陈蒿(A. capillaris),但不仔细看也可能和猪毛蒿(A. scoparia)混淆 © 子驭
和顺基地里蒿属的繁盛让它们也养活了别的植物,比如寄生在它们根系上面的黄花列当(Orobanche pycnostachya) © 子驭
在四川森林里终于等到蒿属开花的白苞蒿 © 子驭
基地里大概更好认的小黄花
蔷薇科小黄花的代表:委陵菜(Potentilla chinensis) © 巧巧
委陵菜有五枚花萼(左图,花瓣已脱落),可以看到包裹花芽的黄绿色花萼外圈还有五枚小小的副萼(草莓也有),而右图是花瓣尚存的样子 © 子驭
曾经也在委陵菜属的蕨麻(Argentina anserina),它和委陵菜的区别是单花不成花序长在匍匐的茎上,叶形、叶背的毛叶不一样。并且由于地下有发达的块根(我国一些地方收获它们吃,叫做“人参果”),蕨麻在被牛羊啃过的沙地也不少 © 子驭
但并不是所有五瓣的小黄花都是蔷薇科。
基地常见的类似大小的黄花,还有更加古老的毛茛科的科长毛茛(Ranunculus japonicus),它闪闪的蜡黄色花瓣后面只有一轮黄色的花萼 © 子驭
而且,它们也很美啊。这是伙伴们去年在和顺采的标本,菊科的铃铃香青(Anaphalis hancockii) © 子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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