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 小温
前不久聊到双宋上演“复仇大戏”(戳这里回看),现在看似乎宋慧乔更胜一筹——
《黑暗荣耀》第一季放出,热度冲到网飞全球单日榜第三,豆瓣分数稳在8.8,而《财阀家的小儿子》收视年冠了,也严重烂尾了。
没有要再把前任夫妻拉出来比较的意思,就是发现复仇题材,永远有编剧在写,永远有观众在看。特别这几年韩剧含复仇量好高,像是《第三人称复仇》《囚犯医生》《梨泰院class》《夏娃》,包括明天开播的李善均、文彩元新剧《法钱》等等,可以说是各行各业的人变着法儿报各种各样的仇。
所以复仇剧,到底爽在哪?
(《囚犯医生》)
1. 
先说《黑暗荣耀》。剧如其名,整体基调很黑暗压抑。
宋慧乔饰演的文东恩,在高中时期遭到以朴妍珍为首的五个同学霸凌。言语羞辱、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同时还有男生对她进行猥亵。
剧里冲击力很大的手段是他们多次以“试温度”为由,把卷发棒、电熨斗烫在东恩身上,在她的人生里烙下发痛发痒、无法痊愈的伤疤。
东恩反抗过,但施暴者一手遮天,报警警察不管,求助班主任反而被殴打,唯一同情她的校医突然“离职”,妈妈更是为了拿钱逼东恩自己退学。
有一幕,东恩站在楼顶边缘想一跃而下,看着空中飘下来的雪花,她脱掉外衣裤子,蜷缩在雪夜里大声痛哭、呐喊,已然绝望到极致,决心用余生复仇。
18岁到36岁,东恩从一无所有到精心布局,策划了一场沉默无声,但够恨够狠的复仇。
对当年视而不见的班主任、施暴组另外四人,她机智地选择借刀杀人;对最大的报复对象朴珍妍,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击溃她“成为贤妻良母”的梦想。
从一开始东恩就想好了要利用朴珍妍的女儿,退学后她边在工厂打工,边自学考上师范,花了几年时间考编上岸,步步为营成了朴珍妍女儿的班主任。
插一句,有人吐槽宋慧乔脸垮了,试想一个身体、心灵都被糟蹋了个遍,靠仇恨吊着口气的中年女人,能指望她脸上有多少胶原蛋白眼里有多少光啊,反倒是这种自然衰老和憔悴不堪,更符合人物的沉重。
知道朴珍妍老公河道英(郑成日 饰)喜欢下围棋,东恩就苦学围棋,故意接近对方。
两个人同框的戏份不算多,但擦肩而过、对坐下棋,或者盯着便利店玻璃窗上的倒影,他们没有一个眼神一句话是浪费,冷静疏离的空气里涌动着暗流和暧昧不明的情欲。
河问她为什么喜欢下围棋,东恩的回答是,“我喜欢在沉默中拼命交锋的感觉,对方精心建造的领地,要摧毁它才能获胜,这一点我也喜欢”,沉默过后,对方向她发出偶尔对弈的邀请。

同时,围棋也把东恩和李到晛饰演的医生周汝正串联了起来。他是最开始教东恩下棋的人,也在接触的过程中喜欢上了东恩。
按照偶像剧走向,接下来的剧情就该是小太阳周汝正温暖遍体鳞伤女主,带她走出黑暗。而这部剧爽就爽在,东恩从没忘记自己的复仇目标,她根本不需要爱情。
周汝正也并非表面上的阳光奶狗。
多年来,虐杀他父亲的凶手一直给他写信,并且在每封信里详细描述作案过程。他拼命压制复仇的欲望,接受心理治疗,仍然忍不住幻想自己把刀插进凶手脖子的画面。所以当东恩赤裸地站在他面前,露出伤痕向他坦白过去,他放弃挣扎,无所畏惧要陪她一起踏入地狱。
“我来当刽子手,我来跳剑舞。”
“你要我怎么做,那几个当中,要先杀哪一个。”
第一季很细腻地交代了东恩如何走上复仇之路,霸凌者已入局,只等后续收网。金编和乔妹这波双双跳出偶像剧寻求转型,现在看是赢麻了。
(第二季三月播出)
2. 
其实包括《黑暗荣耀》在内的复仇剧,说到底戳中的是人类最原始的爱恨情感,对被害者的同情,对加害者的憎恨,复仇这件事本身就无限契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朴素道德价值。
现实世界发生不公,多的是无能为力,但这些普通人根本难以改变的局面,在复仇剧里通通得以扭转。
韩剧《模范出租车》,平日里低调的出租司机、售票员、维修工,实际上是隐藏在出租车公司里的复仇者联盟。性侵犯、杀人犯、校园霸凌施暴者逃脱法律制裁,只要接到任务,无所谓,他们会出手。
《猪猡之王》,男主角以赴死之态,把童年时期霸凌他和朋友的人杀了个遍,惩恶扬善的过程看着不能说不痛快。

全方位展现主角以暴制暴或者隐忍谋划的复仇过程,以不一定符合程序正义的方式实现结果正义,对观众而言就是最直接强烈的刺激。
很多人在重刷《甄嬛传》的时候,都喜欢跳过憋屈的莞莞类卿和甘露寺,直接拉到甄嬛回宫大杀四方。有网友统计了《甄嬛传》的油管播放量,数据证明复仇桥段真的深受各国人民喜爱。

甄嬛和皇帝的最后一场戏,堪称全片高潮,也是甄嬛复仇的致命一击。

皇帝怀念往日温情,让她再叫一次四郎,甄嬛黑脸,“刚入宫的甄嬛已经死了,臣妾是钮祜禄甄嬛”。
又问她弘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一句“天下万民都是皇上的子民”,气得皇帝说不出话。
一顶绿帽子不够甄嬛再给他添一顶,故意告诉皇帝,静和是眉庄和温实初的孩子的真相。
这个伤害甄嬛最深的男人,只能气急败坏地骂她“毒妇”早已无力回天,甄嬛赔上一辈子的斗争终于结束。

复仇题材要进步一放大爽感,必不可少的还有营造人设反差——
主角刚出场都是正直、善良,拥有优秀道德品质的好人,某天突然遭遇变故身陷困境,由此开始复仇,浴火重生走上巅峰。早在一百多年前,大仲马就用《基督山伯爵》证明了这个模式的人生故事有多爽。
《梨泰院class》,男主角朴世路路见不平做好事,结果父亲惨死,自己还被仇人弄进监狱。跌入谷底后,他策划了一场长达15年的复仇计划,势要让仇人身败名裂。
抛开这剧后半段有点拉垮不说,但高中都没毕业、有前科的男主,化仇恨为动力,白手起家与财阀抗衡上演小人物逆袭,比起点男主还燃的设定,能不爽吗?!
国产剧《回家的诱惑》,也是按照这个套路走的。
林品如受欺负的程度和高姗姗复仇的爽度显然成正比。先是逆来顺受的林品如,勾起观众的心疼和愤怒,这种情绪在进度条拉到洪世贤艾莉明目张胆背叛品如、品如掉海后被激化,直到品如剪了个头,以高姗姗的身份霸气回归,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中,终于狠狠出了口恶气。
《回家的诱惑》,以及韩国原版《妻子的诱惑》、韩剧《人鱼小姐》这样的女频复仇剧,在复仇过程中基本上都会掺杂山路十八弯的家庭、情感纠葛。什么遇到有钱有爱的男二、不知不觉爱上仇家、秘密身世被解开之类的情节绝不会缺席。
这么一来,不仅有以绝地反击的快感,正义打败邪恶的满足,往往还有一盆接一盆狗血带来的欲罢不能。这才造就了《回家的诱惑》2011年收视年冠,近十年收视第二的神级成绩。
3. 
复仇写来写去也是老梗了,好多编剧们早已经不安于让主角静下心复仇,开始在此基础上叠加其他buff。
比如开局让主角挂掉回泉水重生,以上帝视角展开复仇。
在《财阀家的小儿子》之前,李准基主演的《再次我的人生》,就是检察官与罪犯对决失败,跌入江中死亡,醒来回到高中时代,打怪升级寻找正义。重生的好处在于不用长时间忍受主角前期的憋屈,上来就是金手指+复仇的双倍酸爽。
金顺玉不愧是写出《妻子的诱惑》《天使的诱惑》(《妻子》性转版)的人,已经在《顶楼》里把复仇、出轨、谋杀、复活、真假女儿、校园霸凌等你想得到想不到的东西做成一锅大杂烩,元素叠到了登封造极的程度。
光是沈秀莲找吴允熙联手为女儿复仇,结果发现队友不光是丈夫的情人,还是凶手这种桥段就已经洒满狗血了,更别说秀莲还能死而复生。
拉宫殿像是没住一个正常人,全员日常歇斯底里、在线发疯,随时去世、按需复活,一个接一个的高能反转,让整部剧又烂又上头。
对于普通观众来讲,复仇题材不管用什么形式呈现,能看得爽到上头某种意义上就是成功的。但对于创作者来说,有时候会想对复仇这样的伦理主题进行探讨,挖掘更深层的东西。
编剧金恩淑就讲,《黑暗荣耀》的灵感来源是她和上高中的女儿聊到校园暴力,女儿问她,“是我将某个人往死里打让你更心痛,还是我被往死里打会让你更心痛?”地狱一样的问题让金恩淑脑海里冒出很多故事,决定写下这个剧本。
不知道下一季里,她会对“复仇”作出什么样的回答。无论如何,可不兴最后是宋慧乔的一场梦啊。
这位遮脸男明星是?戳图片查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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