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邮轮 | Border！无形的墙与有形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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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信，如果将城市比做人

那么他们也会有其独特的灵魂

历经辉煌、没落、变革...

两馆在此邀你一同，和Ta聊聊

他们的百年岁月

这一站，是贝尔法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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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建国同志又开始推特治国了。如同过去九百九十九次一样，他第一千次激怒了群众。

川普称新型冠状病毒为“中国病毒”，网友指出他才是真正的“美国病毒”。

图片来源：人人影视 Kingboer译

这已经不是川普第一次试图用民族主义掩盖国内矛盾。自川普上任以来，“墙”这个概念贯穿了他整个总统生涯。就好像在墨西哥和美国边境建一座铜墙铁壁，能重新让美国伟大。

“墙”是什么？是石瓦？是边界？

近代最有名的墙，在柏林。

柏林墙图片来源：百度

柏林墙（Berlin Wall）始建于1961年8月13日，全长167.8公里，是冷战期间民主德国政府环绕西柏林边境修筑的全封闭的边防系统，以将其与联邦德国管辖的西柏林市分割开来，其目的是阻止民主德国德居民逃往西柏林。1960年起《开枪射击令》（Schießbefehl）生效，民主德国边防军允许对非法越境者开枪射击，确切死亡人数目则不得而知。

而在英国北爱尔兰的首都贝尔法斯特，也有一座座墙，用来隔离天主教徒和新教徒居住区，共计99处。它是不同意识形态的可视载体，是石瓦，是边界，更是伤痕。

这些墙，由血肉堆砌。

墙上，是枪林弹雨；

墙下，是向往自由平等的灵魂。

权力之争

16世纪，英国宗教仍然是受罗马教会所控制，和众多欧洲国家一样，教权与王权在漫长的斗争中，不断寻求平衡。在都铎王朝时期，受罗马教廷掌控的英国教会拥有英国三分之一的地产，财富不计其数。并在从英国赚取大量敛财的同时，影响英国宗教乃至政治事务。大洋彼岸欧洲大陆，文艺复兴与宗教改革的号角已经吹响。在这个背景下，日益强大的都铎王朝，以国王亨利八世为首，开始了一场自上而下的改革运动。

而亨利八世，却使这场改革变得别有意味。

亨利八世图片来源：新现场

都铎王朝的第二位国王，亨利八世绝对是创作者灵感的缪斯。一手创建英国皇家海军，使英国独立与罗马教廷，让皇权获得前所未有的独立的亨利八世，名声在外的是他六位妻子。莎士比亚《亨利八世》、电视剧《都铎王朝》、电影《另一个波林家的女孩》...将这为“渣男鼻祖”全方位诠释的淋漓尽致。可以说，英国的国产宫斗剧拜亨利八世所赐，才得以丰富起来。

《都铎王朝》剧照图片来源：百度

欧洲国王的婚姻，需要教廷同意与祝福，离婚则有反教规。天主教一夫一妻终身制始终困扰着这位12岁便订婚的早婚国王。为了可以休妻另娶，亨利八世与当时的罗马教皇反目，推行英国宗教改革，新教成为英国国教，自己也成为英格兰最高的宗教领袖。在他的统治下，英国教会脱离罗马教廷，英国政教达到前所未有的合一状态，国王的权力达到顶峰。离婚、杀妻、难产、离婚、杀妻...亨利八世的感情生活也因没有教廷束缚，独自活成了一场游戏人生。

《另一个波林家的女孩》剧照图片来源：新现场

可宗教独立真的是如此简单？在短短一句“新教成为英国国教，国王的权力达到顶峰”下，英国的人民，英国的教徒，付出的是长达百年的代价。

冲突之地

同今日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北爱尔兰的联合王国不同，当时的领地从属问题和民族问题是每个英国王室成员都要回答的尖锐冲突。在英格兰的殖民入侵下，亨利八世在位期间，他不仅仅是英格兰的国王，也是威尔士国王以及爱尔兰的君主。但苏格兰仍然保持独立。

伦敦威斯敏斯特教堂图片来源：Google

在英国宗教改革过程中，教廷的财产与土地被没收，修道院受到遣散。物质或许可以掠夺，而精神呢？参照十字军东征，我们今日无法衡量在16世纪，宗教的变革对于普通民众的冲击与震撼。这已不仅仅是教义差异，宗教如同当时群众的世界观，让新教与天主教教徒天然对立。这一举措使大部分信仰天主教的爱尔兰人与英国本土割裂开来。天主教与新教的矛盾，割裂了爱尔兰的教徒阵营，也割裂了这座岛屿人心。改革期间，英国王室肆意迫害爱尔兰天主教徒，瓜分爱尔兰土地，也激起爱尔兰人民的反抗和起义。

欧洲宗教改革图片来源：百度

17世纪，在一次次镇压下，英国政府通过《迁徙法令》，将大量爱尔兰人和天主教徒驱逐到南部荒凉贫瘠的康诺特郡和多沼泽的科勒尔。并鼓励英格兰新教教徒前往爱尔兰相较南部，更为富饶的北方阿尔斯特地区移民。1916年都柏林爆发复活节起义。1921年12月6日，英国政府签订了《英爱协定》，南部26郡终于成立爱尔兰自由邦。以移民新教徒为主的北方6郡仍然属于英国，爱尔兰南北就此对峙，成为如今爱尔兰共和国与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前身，也为北爱尔兰问题埋下伏笔。

贝尔法斯特市政厅图片来源：Google

分割永远无法解决问题，北爱尔兰的冲突也无法一日忘却。留在北爱尔兰的爱尔兰人与天主教徒仍被区别对待，遭受政治压迫。民族矛盾与宗教矛盾上生成政治矛盾。随着北爱尔兰天主教徒中民权运动的发展，自20世纪60年代起，北爱尔兰爆发了大规模的流血冲突和骚乱。暴力冲突与武装斗争造成了多达三千多人的牺牲。北爱尔兰首都贝尔法斯特更是被暴力包围。街道上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士兵。99处高墙将新教徒和天主教徒暴力隔离开来，把区别对待摆上明面。

贝尔法斯特图片来源：Google

其中最著名的和平墙坐落在保皇派的尚基尔路和爱尔兰共和派的福尔斯路之间。这堵墙长800米(2624.6英尺)，是一个多层混凝土结构。

贝尔法斯特和平墙图片来源：百度

今日被涂鸦画满的墙壁，布满斑斓色彩。却远无法遮盖颜料下的枪痕。

正如人们留在墙上的疑问 LOVE , PEACE AND HAPPINESS IS THIS POSSIBLE IN BELFAST ......?

贝尔法斯特的伤痕

在冲突中，绘画成为不同派别展现自我理念的宣传工具。英国皇室、政派领袖、历史人物主题绘画在这座城随处可见。冲突派们在这座城市的街头巷尾，将城市转化为传播立场、思想的空间。

贝尔法斯特保皇党壁画 © 欢欢

威廉三世是主张留在英国的保皇派最喜欢的题材（英王威廉三世在1690年登陆爱尔兰，击败信仰天主教的詹姆斯二世军队），而主张爱尔兰独立的共和派则题材更加自由。他们在这座城市的墙壁、街头你来我往，用图像和文字覆盖了贝尔法斯特。

贝尔法斯特和平墙 © Annabel

贝尔法斯特和平墙 © Jennifer Boyer / Flickr

贝尔法斯特和平墙 © Darren McLoughlin for Untapped Cities

1998年，北爱尔兰冲突各派终于达成《贝尔法斯特协议》。北爱尔兰逐渐恢复平静，暴力冲突成为历史的章节。人们在99处墙上涂鸦、绘画、宣泄。却也将围墙变成这座城市一道遍地可见的“风景线”。

2010年，为了几年1972年7月9日，被保皇党杀害的5人，人们将受害者的头像印在墙壁上。

走在贝尔法斯特的街头，游客在与这些墙合影留念。艺术家在墙上不断创作。英国艺术委员会（British Art Council）发起了“重建和平艺术社区”计划。该项目支持贝尔法斯特和北爱尔兰6个县以及爱尔兰共和国边境县的社区团体艺术创作，通过让当地人民参与艺术家和公共艺术的发展，解决宗派主义和种族主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