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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件事儿。
几年前,有一档电视节目,一位三岁男孩的妈妈向台上一位著名的学者老师提问,大致意思是:

“孩子三岁,学校里要他背《三字经》和《弟子规》,他才三岁,他能理解吗?”
那位学者老师在台上为这位妈妈鼓掌,表示支持:
“《三字经》和《弟子规》是毒药,是放了三聚氰胺的奶粉。”
我首先要声明的是:我非常尊敬这位学者老师——绝非客气话,他的不少观点我都是认同的。在这里我也绝不是想就这件事而进行什么争论或者批判。

但我接下来想说的是:我并不认同他对《三字经》的观点。
至于《弟子规》,我坦白我没有读过,也并不打算读,所以它是不是毒药不讨论,大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事实上,我觉得处于当时的电视录制环境下,受现场气氛的一些影响,这位学者老师可能表达得有些不完整,或者未必完全是他的本意。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们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先来了解一下:
《三字经》究竟是怎样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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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目前相对主流的一种观点认为,《三字经》的第一版,是宋末元初学者王应麟编写的。
王应麟其实前后编写过六本儿童启蒙读物,但唯独《三字经》的名气最响,以至于在千百年内都是中国少年儿童入学的启蒙读物——在蒙学“老三篇”(《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中一直是名列首位,无可动摇。
清乾隆四十三年姑苏刊本,王应麟本《三字经》
这是为什么?

我个人觉得,有三点。
第一,它非常短,让人读起来没什么压力。
以王应麟版本的《三字经》为例,三字一句,四句一行,一共也就1000字出头,后来经过历朝历代的增补,也就增补到了1100字出头,高中生随手写一篇长一点的作文,就能达到这个字数。

所以古代孩子学《三字经》,都是要求全文背诵的。
第二,它朗朗上口,通俗易懂。
“三字经”,顾名思义,就是三个字一句。
千万别小看这三字一句。在《三字经》出现以前,中国的儿童启蒙读物,最多是四字一句的,比如“三百千”的后两本《百家姓》和《千字文》,从“赵钱孙李”到“天地玄黄”,已经是够简洁了,但还是四字一句。
但《三字经》开创了三字一句的独特文体,再加上押韵,所以更像儿歌,也更通俗易懂,容易被孩子接受。所以古代私塾很多孩子未必知道《三字经》每一句话的意思,但都还是能顺利背下来。
第三,它短小精悍,却又包罗万象。
1000多字像儿歌一样的《三字经》,其实暗藏玄机,“野心”很大——浓缩了几千年的中国文明史。
从第一句关于“人性”的讨论入手,1000多字的《三字经》从为人到处世,从文学到常识,从天文到地理,从哲学到历史,从元典到名人,其实讲了非常多的道理和典故,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这也是《三字经》千百年来一直占据中国儿童“蒙学”第一读物宝座的重要原因。
而且《三字经》不仅在中国有很高的地位,其实它在世界范围也有很大的影响。
从明朝开始,《三字经》就已流传至中国以外的国家。1581年前后,《三字经》的第一个拉丁文译本流传到了意大利。之后在1727年,俄文版的《三字经》传到了俄国,还入选了俄国的培训教材,成为俄国文化界的流行读物。
俄国有个著名的汉学家叫比丘林,在1829年推出了《汉俄对照三字经》,称《三字经》是“十二世纪的百科全书”。俄国著名文学家普希金在详细阅读后,给《三字经》的评价加了一个“圣”字,称它为“三字圣经”。到现在,普希金故居还珍藏着当年他读过的《三字经》。
俄汉对照版《三字经》
俄国人都如此重视三字经,就更别说东亚处于中国儒家文化圈的韩国和日本了。
日本早在江户时代,也就是3,400年前,就已经发行各种由中国商船带来的各种版本的《三字经》了。当时很多日本的私塾用的教材,也是《三字经》。
不光是在亚洲,在英国,美国,法国,都有《三字经》的翻译版本,并有相当的影响力。1989年,新加坡出版了一个英文本《三字经》,入选了新加坡的教科书。
1990年,《三字经》被联合国教科组织选编入“儿童道德丛书”,向世界各地儿童推介学习,成为一本世界著名的启蒙读物。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如此,那位学者为什么还会把《三字经》和《弟子规》并列,称为“毒药”呢?
我自己觉得,可能是有些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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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原因,是关于“死记硬背”。

其实你仔细看那段视频,孩子的妈妈质疑的是“三岁就背三字经”,而学者老师忽然鼓掌也是在这句话之后。
三岁背《三字经》可以吗?可以。
孩子能完全理解吗?我个人觉得有点难。
且不说在古文环境已经退化的现代,即便放到古代,私塾里的孩子们摇头晃脑被要求背诵《三字经》,很多不负责任的私塾老师懒得讲解,对孩子们而言,很多知识点都是一知半解,甚至完全不解的。
比如《三字经》里有一句:
“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
“仁义礼智信”是中国儒家传统中很重要的道德准则,仅仅这12个字,如果不展开说,孩子们是很难理解的。
又比如,《三字经》里还有一句:
“高祖兴,汉业建。至孝平,王莽篡。”
短短十二个字,就把西汉从建立到灭亡的200多年给讲完了,但背后又有多少故事,孩子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你只是单纯看、听甚至是背这1000多字的《三字经》,我个人觉得意义是不大的,甚至会消磨孩子学习的兴趣——必须要有人和你讲解。
第二个原因,是关于“取舍”和“全面”。

必须要承认,《三字经》作为一部儒家观点的启蒙读物,当然有很多值得被我们今天继续传承和发扬的精神和传统,
但要说没有任何一点糟粕,也是不可能的。
比如其中的那句:

“三纲者,君臣义。”
这肯定是不值得现在的孩子再去学习和提倡了。但我倒有个观点:
你说这些是封建糟粕,需要批判和舍弃,没问题,但也不妨让孩子知道:为什么古人要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是在什么环境下产生的,是怎么发展的,又是如何消亡的?
了解一下,绝没有坏处。
又比如开篇著名的第一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是谁提出的“人性本善”?是孔子吗?不是的,孔子他老人家没判定过人性善恶,那么孟子说的“人性善”的论点就代表儒家学派的观点吗?不是的,荀子还提出了“人性恶”的观点,他的两个学生李斯和韩非,还成了“法家”学派的代表人物,由此引出了“道德”和“法理”的辩论——这些都是可以和孩子展开讲讲的。

还比如有一句:
“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
黄香温席,究竟是怎样一个故事?这背后的中国人讲究的“孝道”又是怎样的?由此引出“二十四孝”,都是值得我们学习和模仿的吗?那“郭巨埋儿”呢?“涌泉跃鲤”呢?
我觉得倒反而是个好教材,
引导孩子自己来评判一下古代的一些价值观和道德观。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

简单丢一本《三字经》让孩子们自己去看,去背,去领会,有点粗糙了。

还是要有人陪他们一起读,给他们慢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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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我就顺着这思路,厚着脸皮推出我的这门新课了:
在之前推出了《馒头说论语》《馒头说哲学》和 《馒头大语文伴读》
这三门课程之后,我曾经有过不少选择:

和孩子们聊聊成语故事,聊聊春秋战国,聊聊《三国演义》,聊聊《西游记》……但,最终我还是想从《三字经》聊起。
至于原因,我觉得我前面已经说得挺清楚了——我确实觉得这是孩子们入门中国传统文化的“第一站”。
为了让孩子们更好地了解《三字经》,我经过慎重考虑,挑选了民国著名学者章太炎编订的“章本《三字经》”,这是过去一百年来,公认最好的《三字经》版本。
为了践行我的“陪读”理念,短短1000多字的《三字经》,我延伸出了整整101讲,光讲稿就准备了近30万字,包含一百多个人物和故事
为了让孩子们更有概念地了解《三字经》背后宏大的中华文明,我把整部书分为【教育篇】、【常识篇】、【元典篇】、【历史篇】和【劝学篇】五大板块——拜《三字经》所赐,我很高兴在【历史篇】中能第一次尝试给孩子们简单捋一下中国古代史。
101讲的目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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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孩子们能更有效率、更有兴趣地记住《三字经》中值得记住的知识点,我照例还是在每一讲之后都配备了“知识卡”,以及之前深受孩子们欢迎的“馒头家族”插画
因为这项工程确实还是比较浩大的,所以这次初次上架,推出的是11讲已经制作好的内容,其中前三讲为免费试听。之后每周至少上架两讲,后续会加速上齐——“馒头星球空间站”的老用户们应该还是信任我的:严格守时,按时更新,绝不拖更。
前三期试听在此:
当然,为了回报大家的信任,在上线之初,我们推出的是“早鸟价”:
原价199元,现在直接“腰斩”:99元
关于大家都会问的几个老问题,我也都做了解答的入口,大家可以看下:
那位学者老师那次在台上说,推荐孩子们读《安徒生童话》。我也非常推崇《安徒生童话》,我还专门写过文章(或许我们长大后,才能读懂他的童话),但我觉得这和让孩子读《三字经》并不矛盾冲突,反而相得益彰:
一个是西方梦幻的童话世界,一个是东方经典的华夏文明,孩子们其实都需要,而作为中国的孩子,后者更不应被忽视。
《三字经》或许未必要拔到多高的地位,但作为现代社会的孩子的启蒙国学读物,我觉得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甚至是应该推荐的。
而且这门课的推出,我还是挺有自信的:
年龄层级还真的分得挺模糊的,小到小学低年级,大到高中甚至大学生乃至成年人,我觉得都能听——至于家长陪着孩子一起听,一起讨论
,这是最让我感到欣慰的场面。

99元,两张院线大片的电影票价钱,我觉得应该不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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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说件事儿。
就在我写下这篇文章之前的傍晚,吃完晚饭后,我带着女儿汤圆去做核酸。

排队的时候,我俩就闲聊,她告诉我,下学期他们班要来一位新的英语老师,她有点喜忧参半:

“听说她教得很好,也很幽默,就是非常严格……”
我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又决定还是不说什么了,拍了拍她的肩膀:

“再等几天,爸爸的新课要上架了。到时候给你听下, 你就知道什么叫‘教不严,师之惰’。”
愿所有的孩子都能从《三字经》中听到爱听的故事,得到自己的感悟。
也希望家长们能通过让孩子们了解一下《三字经》,让他们懂得该懂的道理,学会该学的知识。
让我们一起相约和相会在《三字经》的世界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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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物的颜色,是汤圆妹帮我上的,我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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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经》、大语文和传统文化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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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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