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漂的艰难归乡路，抵乡又遭诘难，好在还有人性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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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

文/川美眉

“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 这是日本第一位获得诺贝尓文学奖的文学大家川端康成的一句经典，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句唯美语言。川端康成幼年父母、姐姐相继去世，15岁最后一个至亲祖父也离他而去，谈了几段刻骨的恋爱，最终无疾而终。交了两个至交，晚年遭遇友人不断离世，自己也自杀离世。

他的小说《雪国》、《古都》、《千只鹤》被誉为“史上最美诺奖作品”。他的作品有物哀，风雅，幽玄的审美情趣，这无疑得道于他的苦难身世身世和二个标签：一个是搬家次数最多，一个是参加葬礼最多。生于忧患，他是否比常人多一份悲凉的体验和人文关怀的渴望。

号称全世界最孤独的男人，却写出了人世间最美的文字。这句话，浅浅淡淡的文字，有没有给你深情的抚慰，有没有给你在黑暗中带来些许光明，有没有在你崩溃时鼓起你活下去的勇气？

上海封控到今天，如果从4月1日算56天，而我的小区3月14日开始封再+19天就是74天。我记得2年前武汉整整封了76天，我们目前还没解封，蓦地，一股悲凉从心底袭来，泪水盈满了眼眶。

5月22日上海有4条地铁线恢复运营，是3号、6号、10号、16号线，我看了一下这其中有6号线、16号线可以连通浦东、浦西；3号线、10号线可连通上海南站、上海火车站、虹桥火车站。上海有18条地铁线，交通四通八达无比便利的魔都，在疫情汹涌的这个春天连着初夏全城都在静止。很多沪漂已经2个多月没有工作，甚至吃饭都成了问题，他们最终只能返乡。

作者截屏

而回家的路有多艰难，不要说网购一票难求，就算好容易抢到了票，公共交通没有全面恢复，要从住地赶往火车站，那真的难死返乡的人了。我看见有自媒体文章写了，他们有的步行、有的单车，从3小时到7小时、还有10小时，最长的是花了两天一夜，从浦东步行到虹桥机场，唉，回家的路从来没有这么艰难吧，我也搞不懂，有关方面为什么不能想想办法为这些返乡的人提供交通工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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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会怼我别想当然了，有好几十万人离开上海呢，原本他们是想来这里淘机会的，寻一份工作，打一份工，既为魔都建设出把力又能解决生计问题。可是封控了两个月，城市停摆，哪来的工作，哪来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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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我听说小区的常态化核酸检测亭开始试运行了，我去看了，旁边值班房一位做清洁工的安徽大叔在洗衣服，我说，你们辛苦了，一直在小区忙，盒饭总有保证吧。他说也不是顿顿都有，我说那你团菜呀跟我们一样，他说收入也减了，活少了，哪有钱团，都是高价。想想也是呀，我这两个多月，开销大几千，还没敢团“山姆”那样的高大上食品，就小打小买买，有蔬菜有猪肉有牛奶酸奶、再有苹果、橙两样水果，觉得基本维持营养水平就好了，不敢太奢侈。我看见楼群里那些年轻妈妈们秀出来的梭子蟹，黄灿灿的很诱人呢，他们一定是收入比较高的白领们。一般的沪民，尤其那些退休的低工资人群，还有之前早已经下岗的居民，能有一口饱饭吃就不错了。

小区核酸常态化点

唉，这个时候，我也不太好谴责这位房东见死不救，这座现代化的大城市，这抗疫的节奏一直也没有松动。我们小区从封控区到管控区到防范区再因爆出外区“空降”的阳，一夜间又回到封控区，人人自危。好歹现在已经宣布回到“防范区”了，3天前被恩准“放风”三小时，我原来想去第五医院配药的，听说那是“高风险区”终于我还是怂了，没敢去，万一顶阳回来，小区邻居不要骂死我呀。再说我也很怕被拉去方舱，那里的大通铺，我这个睡眠有障碍的人，习惯了私密，那群体生活，怎么受得了。

小区大门

“在经历了世界的无情和残酷之后，有人选择跟世界一样残酷无情，有人则变得柔软和宽厚。”这也是川端康成说的。

在最近的上海回乡潮中，有位19岁来沪打工的小哥，被众人口碑传颂，他是川端康成说的那种因为经历困难而变得宽厚的人。他免费送人到虹桥机场，来来回回大约数十趟却分文不收，为了多帮助一些在当下交通还没全部恢复的上海，他还拉了个群，组织大家为返乡者能够方便地尽快从住地赶往火车站。在周围索要高价动辄上千钱甚至数千元，带你去火车站的黑心摆渡喧嚣中，是不是一股清流，一抹亮色？

图源网络

还有一位叫晏秋秋的记者，拉了300盒方便面，并准备了几大桶开水送到火车站，因为困在那里的人好多天没吃上一口热饭。这在我们居家并不首选也许还视为的垃圾食品，对于睡在火车站高铁附近草丛里的返乡者，有多鲜美，有多温暖？抚慰了一颗颗漂泊他乡空寂的心。这个世界善良的人温情的人还是有的，他们个体的点点微光正汇拢聚合成绚烂的人性之光，照亮了“沪漂”们艰难的苦涩的回家之路。

图源网络

你以为他们终于踏上了回乡之旅，道一声祝福平安“朋友再见”好了吗？

没有，NO!

昨天某个女大学生回到家乡被要求隔离付费500元/天的视频被刷屏了，她乞求对面5位家乡的男人，其中2位大白，还有3位着便装者，手抄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这边这位背影在哭诉，一位蓝色短袖衫的姑娘顿足捶胸，那凄厉的求告令人心碎：“隔离一天500太贵了，我付不起呀”。“你们也有孩子，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我们响应上海市政府号召回乡，减轻上海的压力”…姑娘的声音哽咽了。

听说姑娘是江西的，可是不管是哪里，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听说武汉、安徽、河南等地都有宣称，“上海回来的同胞免费接待”。大灾大难来临我们有难同当，这些孩子刚刚踏上故乡的热土就遭遇这样的冷遇，他们如何去开启之后的人生之旅？他们该有多后悔，当初不该报考魔都的大学，是不是？她们有核酸阴性48小时证明，为什么不能让亲人、父母接回家居家隔离？奥密克戎可怕，还是人为的横眉冷对寒心？！

上海疫情两个多月魔幻之下，发生了多少令人悲伤不解的事情，这要返乡了，还是坎坎坷坷，这世界怎么了？能不能体恤灾难中的百姓一点，提供一些起码的人道关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这个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好不好，也是你的亲人，你能保证有一天你的亲人、孩子不会有此遭遇？她回家了，请张开双臂欢迎她回家，凌晨四点的海棠花还开得依旧温润艳丽吗？

作者简介

川美眉：川籍，出生南京。热爱阅读，喜欢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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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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