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将爷
在更新与不更新之间,我从下午沉吟到夜深了。
因为昨天文章写得太过悲凉了,今天想说的话又太过激愤,就特别怕我们彼此的心绪,都承不住。
夫人常嘲笑我说,你做事写文章,每次都先把自己给感动了。她只说了一半,很多时候,我把自己感动到死去活来,别人却一脸茫然。
这些年,我是真的懂得这句话的真谛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
我感情被激发出来后,深到无底也收不回;我对有些事真无情了,不是淡薄而是寂灭。
昨天,我写“上海电话亭、女人和狗”,就是情深之文,很多语素意象,我文中没说,留言也不回,以后,也永远不会说。
这种状态,史铁生在《记忆与印象》中说得就很清楚:
第26日,上午,人们听到她最后与警察在争执说:
要是有些事我没说,你别以为是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
一个写手,得强忍着多少欲说还休的秘密,才能平安地度过写作的一生呀?
即便如此自我任性地写作,还是能得到各位的包容与喜欢。对此,我除了感恩,真的不知道做什么。
那,下面就掐断硬刺,说几句上海福利院老人未死亡被送殡仪馆的感想。
这个事,是特别极端的非人道事件。到底有多严重,我觉得,从今天出来的问责,大家就能想明白了。
在烂尾新闻层出不穷的今天,还能的“昨天事,今天结”的高率回应,可以想象这个事的压力有多大。
而且,这个问责明显只是起步,免职立案之后,后面这些人可能还不止只受党纪和政务的处分,保不准有人得被送进深牢大狱。
事实上,所有人都把问题说清楚了,这事就是这四个字——草菅人命。
这是个熟词,但真能用到的地方,多是在说旧社会的事。谁能想到,疫情中的上海,被这词砸中了。
草菅人命,意思很明白,就是这事背后有严重渎职,没按应有的程序正义来走,是把人命不当命,从某种程度讲,与杀人无异。
到这步,不论是民意和官方,现在看认识都是统一的。
我经常会说这句话:我们离事实很近,我们离真相很远。
新长征福利院发生恶行了,官方也承认属实,问责也来得很快,殡仪馆发现“尸变活人”员工也得到表扬了,这些都是事实。
但是,这些事实,能不能串起全部真相呢?
我挖了大量细节进行审视比对,越想越怕,怕到最后,就如开头所说,真的提不动笔了。
当值得医务人员怎么救的呢?养老院当时到底有没有叫120?医学死亡证明是如何开的?老人家属又是如何介入的?
一个老人从病危到死亡再到安葬,不同于一朵花,一棵树,那是一种仪式,一个流程,一个体系,而且,都是要在法律赋权下进确认的。
现在,这个体系无缝是被击穿了。放在疫情背景下,放在隔离情况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网上查到信息,这个福利院早在4月14日就发出过这样的求救:
最终,福利院的人道主义灾难,还是以最极端的形态呈现了。对此,我也只能像前面提到的史铁生说的那样——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不过,胡锡进是可以说的。那就看看他的“二重奏”是如何左右逢源的。
上午10点多,胡锡进发了个表达愤怒的文章,不停地在说“骇人听闻!”“太让人震惊了!”“草菅人命。”
下午18点多又赶紧发了篇“不能让整个上海为一家福利院的恶劣表现背锅”,不停在说“冤有头,债有主,批判不应泛化”,强调这事与上海整体治理水平无关。
高手就是高手,总是这种框架性表态,先哄一下民意,再舔一下官意,两头通吃。比起连岳,老胡段位要高多了。
其实,比起对那几个小虫子的问责,我最想了解的,还是福利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体系性断裂?护工、医生、家属、院长们,面对一个老人在生死界徘徊,到底是如何存在的?
今天文章,我不敢深写,在这结尾还是引用史铁生在《我与地坛》这句最经典的话吧:
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将一个老人的死,变居了一件急于求成的事呢?
想不明白这件事,我难以安心,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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