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美国疫情回落,学校纷纷宣布取消口罩令,校园正在恢复正常。
而两年疫情,对孩子的学习究竟有什么影响?
美国咨询公司麦肯锡发布调查报告,根据对 2021 年秋季,跨越50个州,近300万学生的测试调查,(注意这是Omicron 爆发之前数据),相比疫情之前,美国小学 1-6 年级学生,在数学课上平均落后4个月,英文阅读水平落后3个月。来自高收入家庭的孩子相对好些,但也落后2个月。
对高中的调查数据很少。但从现有13个参与度高的州来看,平均数学水平降低 5%,英文降低 3%。
相信老师和家长们,看到这个数据,难免吃惊。这很有可能大大低估了疫情的影响。
麦肯锡调查显示,对于孩子的学习质量、出勤/参与度,以及心理健康三方面,家长的焦虑都大幅增加。而这些焦虑并不是空穴来风。
以“未上学天数”为例。
疫情停课期间,只有一半的学校提供或多或少的网课支持。
而根据家长提供数据,学校停课只占未上课天数的 45%,隔离占12%,病假占6%。
其余是旷课。旷课比例,比疫情之前足足增加 2.7 倍。即使来自高收入家庭的孩子,旷课也从疫情之前的 6%,增加到 17%。
考虑到家长常常低估自己孩子的旷课日数。所以实际情况可能更严重。
对很多孩子来说,在正常环境下,自律学习,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疫情中,学校开开停停。不上学,功课自然会落后。即使按时上学,很多课程只是勉强维持,仅以 Pass/No Pass 评分。外力丧失,孩子越来越不能专注。可以想像,学习的进步和深度都大受影响。
美国政府也意识到其严重性,紧急拨款 $200 billion 给 K-12 学校进行 Acedemic Recovery,用 3 年时间恢复教学水平。但目前看,拨款只有小部分能直接服务到学生。
另一方面,家长开始自救。数据显示,超过一半的家长让孩子参加课外辅导、备考班、心理咨询等。来自高收入家庭的孩子,尽管受疫情影响相对小,但参加课外辅导的比例是其他家庭的两倍。疫情之前已存在的教育差距,更为显著。
具体到课程上,以数学为例,疫情的实质影响,将延续到孩子今后几年的学习。
亚裔家庭普遍重视孩子的数学能力。对于美国 K-12 数学课,普遍反应进度慢,程度浅,教的不扎实。
但是,如果孩子连”程度浅的美国数学课“都学不好,家长又会说,孩子没有天分,或者,孩子不喜欢数学。
数学课确实很难。但其中的难点,很多不是数学本身的问题。
在 K-12 课程中,有一类课程是 Cumulative,非常强调打好基础,按阶梯递进积累。就像建筑大楼,需要先把基础打扎实,再一层一层往上走。
  • 属于 Cumulative 的课程包括,所有数学课,还有化学,物理,非母语语言。
  • 不属于 Cumulative 的课程,比如历史。
如果在某一层的几个关键概念上没有学好,这一层可能成为布满大洞的奶酪片。往上走,洞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很有可能就垮下来。
这种奶酪片的感觉,直接影响孩子的数学课体验。
如果老师讲的太快,或者走神没有听到,做作业时,有些题目可能不会做。
如果没有及时补救,第二天上课,老师讲得更复杂,就更听不懂。作业有更多不会做。
再往后,作业更难,即使想补习,要补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补。
如此下去,孩子的挫败感就越来越强,甚至丧失对今后所有数学课的兴趣和自信。过早得出结论,数学太难,自己没有能力学好。
疫情反反复复,造成更多奶酪片。孩子有问题,很难找到老师细问。不懂的没有及时补上,基础自然大受影响,往上走也更加艰难。
去掉疫情因素,从强调基础和积累这个角度,来看美国学校的数学教育,就会发现,其教学体系是反过来的:
在 7EDU 的一次讲座中,Afficient 的方博士提到:
  1. 美国 K-12 数学基础教育差,小学、初中的数学老师不是数学专科老师,往往教的高度、深度不够。作业练的少,也不改错。孩子似乎知道,但粗心,没有意识要做对,也没有培养耐心。
  2. 前松后紧。小学松,初中比较紧,高中非常紧。升大学想进好学校,高中要选修难度大的课程,GPA 也很重要。
这样的教学体系,显然不利于打好基础。而这个矛盾在疫情中更加突出。
那么,孩子在美国上学,家长应该如何帮助孩子?7EDU 的 Dr. Yan 帮我们分析了几个关键点:
Dr. Yan,7EDU 联合创始人。
美国大学工程学院终身教授,斯坦福大学医学信息学博士后,Coursera 数据科学家。热衷于帮助学生发掘潜能,不仅提高学业成绩,更提高解决问题的能力。在过去18年中,在工程、数学、统计和学术阅读及写作方面辅导过包括来自全球的高中生、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曾服务于两个国际杂志编辑委员会。在顶级国际期刊发表40+篇论文。
小学:
美国小学,功课比较松,孩子没压力,家长也就没压力。
5-6 年级有个分级考试学校一般不公布考试时间,不让孩子准备,也不告诉家长,这个考试有多重要。就在孩子、家长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考完了。然后,根据成绩,推荐孩子进入快慢不同轨道。
近年来考试要求越来越低,大多数孩子通过考试都能进入快班。美国学校强调 no child left behind,不让任何一个学生落后。想做到这一点,要么把分级去掉,要么把分级考试难度降低。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孩子都有机会。
但因为难度低,即便成绩好,也不表示基础打好了。进入初中,难度增加,不少孩子跟不上。家长一般不知道孩子真正的数学水平如何。亲自辅导作业才发现,孩子怎么连最基本的概念、运算都会出错。
家长要尽早关注。
学校分级,不需要家长同意。考试结束,发通知给家长,孩子被推荐上 Math 6,而不会说 Math 6 意味着进入最慢的轨道。家长在通知中看不到其他选择,以为 6 年级进入 Math 6,也算走入正轨。如果在初中没有调整,进入高中,就基本没有转入快班的可能了。
初中
初中阶段,表面上松,实际上,成绩很重要。老师会根据期末成绩,来推荐这个学生是否继续在这级轨道里往下走,或者降一级,或者升一级。如果孩子没有进入快班,6、7 年级还有机会争取。
分级本身是健康的。孩子是否进入适合的级别,一个衡量标准是,初中数学,孩子不应该很吃力。
孩子开花期不同,如果 Math 6 适合孩子,没问题。如果孩子数学成绩都是 C,硬分到快班,在 7 年级就要学 Algebra 1,难度一下子拔高,孩子的成绩就会哗哗往下掉。这样进入高中,就更难。
孩子还小,不理解其重要性。而家长需要提前了解,美国 K-12 数学的结构和快慢等级分配。了解之后,一边耐心陪伴孩子,一边尽量和学校争取。万一今后孩子突然对数学有兴趣了,还能有机会。不要等学校都分好班了,再和孩子急。
越早介入,越有机会调整。晚了,就会受到体系的限制。
很多家长在孩子 6 年级的时候,觉得补习太早了,孩子成绩不错,没有到补课的地步。结果越学越难。
当然最好在学校就学到位,不需要补课。但学校现状很难改变。课内基础没有打好,就只好在课外花时间。
初中阶段,Pre-Algebra 很重要。家长可以帮助孩子加强对概念的理解,尽量多做些练习。
但也不要让孩子形成错误的看法,即,数学就是刷题,刷题就能把考试考好。
刷题的学习,效率并不高。尤其在进入高中之后,孩子根本没有时间刷题。高中可能只有 60-70% 的时间能放到学习上,其他活动很费时间。这就要求,从小掌握高效的学习方法,而不是刷题。
高中
进入高中,压力突然就来了,之前没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很多家长终于意识到,成绩很重要,课程的难度很重要,才着急给孩子补习。
而美国高中,无论私立还是公立,数学课都有严格的轨道分级,跨越很难。这个分级,实际上发生在 8 年级。8年级的数学课,决定了孩子的高中轨道,之后基本没有选择,只能按照轨道一步步走。
有的高中提供暑期数学课,给想加快的学生机会。但暑期课程进度太快了,等于用几个星期跳了一年。
我不建议 Algebra 2 上暑期班。纯粹为了加快,到后面会非常吃力,就像埋下定时炸弹。
基础打不好,孩子会很痛苦。有些一路快班的孩子,进入非常好的大学 STEM 专业,但不能适应大学课程,有的只能转专业。
如果一定要加快,而且学校同意,我只建议暑期上几何 Geometry。因为,美国的数学教育对几何不太重视。几何与之后的数学课关系也不大。
数学课攻略
美国初中、高中数学课的阶梯递进
Pre Algebra -> Algebra 1 -> Geometry -> Algebra 2 -> Pre-Calculus -> AP Calculus
如果倒过来推,想让孩子在申请大学 STEM 专业时有优势,那么,最好能在学校允许范围内,在高中学到最高阶数学课程,这样,11 年级需要上到 AP 微积分。倒推到初中,8 年级最好上到几何 Geometry。所以,初中阶段,家长要帮助孩子把 Pre-Algebra、Algebra 1 学扎实,尽量进入最快的轨道。
如果在 8 年级学代数 Algebra 1,AP 微积分就要等高中最后一年才学到,这对于申请 STEM 专业,会有些晚。大学招生官只能看到你在学习 AP 微积分,并没有最终成绩。
有一点要注意,美国数学课有些奇怪,在 Algebra 1 之后不是紧密相连的 Algebra 2,而是安排了一年的、相关性很小的几何课 Geometry。很多孩子 Algebra 1 在初中学,边学边忘。Algebra 2 到高中开始学,相隔一年,基础概念全忘了。
为了帮助孩子提前做好准备,7EDU 特别设计了一个衔接 Algebra 1 与 Algebra 2 暑期代数班,共12小时。在秋季开学之前,帮助孩子把 Algebra 2 将涉及到的、但已经遗忘的代数概念补回来,从而顺利开始新学期的学习。
这样的衔接课还有 Algebra 2 to PreCalculus,帮助孩子从代数顺利进入更高阶的数学课程。
另外,初中阶段的 Pre-Algebra 是非常重要的基础课,7EDU 之前的辅导课程很受欢迎。有需要的家长可以联系 7EDU 顾问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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